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六章)
深仇难忘恨未平(四六六章)“继位大典?”
秦百程的眉头皱了起来。
行云此时已是从垣晴那里出来,他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自不敢怠慢,当下便是寻了秦、焉二人一起来做商议。
“看来萧寿臣似是要在那继位大典上有什么动作。”
行云见秦百程在那沉思,言到:“继位大典,萧寿臣曾是说过,要为此广发英雄贴,以这大典之名,行那嵩山之盟的实。
如此想来,那时大派小派都会来上不少,如果他为了报仇而在大典之上做些手脚,来个一网打尽,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便见秦百程的眉头皱的更是深了,沉声到:“老秦对那些大派自无半分好感,可却不能因急着报仇而陷我万剑宗于险境!”
秦百程此时也与行云担心的一样,那便是怕萧寿臣会冒险。可这继位大典,各大派齐聚,万剑宗占了天时地利,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所以行云和秦百程想到了一起。
便在此时,却听焉清涵在旁微笑到:“清涵觉得宗主和秦老将萧寿臣想的简单了。”
“哦?”
秦百程闻言不再思索,抬头来看焉清涵,听她要说些什么。
这三人之中,最了解萧寿臣的便是焉清涵,虽然秦百程是看着萧寿臣长大的,可此老大多时间都是用在了练功之上。哪及焉清涵一直在萧寿臣手下做事,来地清楚?
再加这三人中以焉清涵的智计最高。她地话,行云和秦百程自是在意。
焉清涵见行云也是望了向自己,当下微笑到:“萧寿臣这人虽然野心极大,可他的为人性格却是谨慎,绝不会这么卤莽。
想他费了大把气力,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会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更不会急着报仇。
除非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可如今万剑宗的实力,就算加上安乐谷中的那些残派,也不可能与所有大派为敌,他怎会轻举妄动?”
行云闻言,沉思片刻,点头到:“焉姑娘说的不错,就算萧寿臣要去报仇,也只会如那夜在少林所为。而不会明里来做,否则不只是要面对所有大派。到时便是整个江湖都不会帮他。
再说,就算他将那与会之人都杀地尽了,于每个大派身上,不过是损失几个高手精锐,或者几十门人弟子,并不能伤那些大派的根基。而那之后万剑宗面对大派联手,将不可能再在这江湖立足。”
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说的对,正是此理,萧寿臣如果真要这么做,就连那剑竹岛上的德皇都不会再坐视不理,萧寿臣无论如何的狂妄,也不会为自己惹来一个通天级的对手。
所以依清涵来看,萧寿臣在宗主的继位大典上,不会对其他大派有什么动作,他这么做也许只是得到华山的全力支持。”
行云有些不信到:“只这么简单?”
焉清涵笑到:“这并不简单。宗主要知,赵不忧的华山派所支持的是他。而非是宗主,而且这支持是全力,而非表明立场那么简单。”
行云闻言一怔到:“他难道要引了外人来干涉万剑宗内地争斗不成?”
焉清涵摇头到:“那到不很可能,他若真如此做了,怕最先寒心的是他自己地门下弟子,那太得不偿失。”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莫要忘,您如今在外的声威之大,有师门青城的支持,又与崆峒交厚,他真要是取而待之,那便要顾及到这些门派。
万剑宗毕竟与大派仇大恨深,那些名门绝对是要时刻提防的,只不过如今他们各有顾及,又有利益在其中,再有宗主这样善名昭昭之人为我万剑宗之长,他们才在观望。
所以萧寿臣一旦走到台前,那些大派的立场,他最是在意,否则就算做了这万剑宗的宗主,也撑不了几日。”
说
,焉清涵笑到:“宗主可还记地清涵所说的那三长三
见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继续言到:“宗主的那第一长便是与大派的关系以及声望,如今萧寿臣所做,便是为自己培植这层关系,仅仅掌握了万剑宗是不够,更重要的是能在这江湖立下足去。”
行云闻言,心下一松,只要萧寿臣不是急住动手报仇便好,否则一旦引来大派联手,那便再难回天。
焉清涵微笑到:“萧寿臣插手华山一事,对我们来说关系不大,也非是什么坏事,华山内乱,那正是削弱了一个对手,怎么看都是不错,想来这也是萧寿臣的一石二鸟之计。
萧寿臣如今所做,对万剑宗是有益的,毕竟他要谋的是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自不会害了万剑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多加利用?”
行云看着焉清涵的微笑,心下暗到:“她地胆子到也真的大了,竟是想反过来利用萧寿臣。”
秦百程在旁也是来了兴趣,笑到:“你可有这把握?”
见秦百程开口问了,焉清涵恭敬到:“秦老面前,清涵不敢妄语。”
便见焉清涵微笑到:“这说来却也简单,宗主地继位大典并不远了,不过是半年之内的事,只要到时萧寿臣的顾及太大,没有把握,那他就不会轻举妄动。
那时,宗主仍是宗主,而他所得来的那些奥援,便等于是为宗主做了嫁衣裳,此后只要宗主能一直压了住他便是。”
行云闻言到:“这最难的便是如何才能一直压住他,萧寿臣可不是易与之辈。”
焉清涵笑到:“宗主也莫要认为萧寿臣便是算无遗策,便如华山此事就是一例,如果不是宗主那时起意,追了垣晴下去,又不惜直下华山将他带回,那便大是麻烦。人无完人,都会有疏漏的时候。”
行云知道焉清涵这是在为自己增加信心,当下笑了笑到:“那焉姑娘看,我们要应如何以对?”
焉清涵微笑到:“不变,宗主仍是按照原本计划,去那边家。
此行于宗主大有好处,绝不可有失。成则可为万剑宗谋下在这江湖中的一席之地,于这宗内宗外都是大涨宗主的声望。”
行云闻言笑到:“这正是应了焉姑娘方才所讲的多立声威。”
焉清涵答到:“正是如此。
在继位大典之前,宗主要让自己的声望更高,不论是在宗内,还是宗外,这声望要高的让萧寿臣做任何事前都会顾及,那我们便是先胜一局。”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眼下我们身旁就有数十朝剑门的精锐,他们便是亲眼见证宗主此行的最佳人选。
以前宗主解了那青城之围,就让朝剑门中的年轻弟子大为叹服,如今的太原一行,则又是一个机会。”
秦百程闻言,亦是在旁点头到:“二百年后,再为万剑宗谋下一席之地,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秦百程也是赞同,行云更无异议,那便算是商定,行云随即再是请焉清涵为垣晴易了容,扮做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这才真正放心。
行云带垣晴回来时,是趁夜而入,并未让那些朝剑门下看见,如今一起行去太原,垣晴易容之后,他们便无从知晓垣晴的本来面目。
便如此,一切准备停当,万剑宗这数十人重又上路,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事,不几日后,太原已到。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七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七章)徐安国和韩庸这二人是此行那数十朝剑门下的头领,都级武功。
那徐安国,人如其名,一张国字脸,身材魁梧。
韩庸则看起来随和的多,便似左右邻人一般的普通,可真正的高手却不会小窥了他。
这二人此时各领了朝剑门众随在行云等人身后,已是行了五日。
这一路行来,行云因为顾及垣晴的伤势,并未全力赶路,走起来慢上许多,时间拖的久了也就显的格外单调起来,就连那路旁的景色也看的厌了。
终于,那徐安国似是有些耐不住寂寞,看前面行云三人正谈着江湖形势,而垣晴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当下便对韩庸言到:“老韩,你看那黑胖子和新来的病汉子是什么来历?”
徐安国说话中气十足,不过此时却把声音压的极小,似是免的被前面的三人听到,但却仍被韩庸瞪了一眼。
便见韩庸沉声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没看到宗主对那位墨先生的尊重?再说,就算那位墨先生是个普通人,这黑胖子的称呼也太过粗鲁不文了,病汉子的称谓亦是不妥。”
焉清涵对外自称姓墨,行云当时听了便总觉得她是因为面皮的颜色而想出这么个姓来,不过却也没什么计较,而垣晴内伤未愈,自是有些病恹恹的。
徐安国见韩庸如此说,当下笑到:“我这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宗主为人和善。自不会与我计较,老韩你不要把在掌门面前的那套搬来吓我。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墨先生地智计确实厉害,不佩服不行,依我来看,怕是比的上咱们那柴总令主了,就是掌门地智计也不过如此,当真是与他的那副样子不配。至于那个新来的。着实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可宗主却是很看重他的样子。”
韩庸闻言摇了摇头到:“以貌择人,智者不取,背后妄议掌门,智者更不取。”
这韩庸显然是顾及到行云、秦百程还有焉清涵在前不远,所以说的话都很小心,亦未深入。
其实他的小心到也不是全无道理,行云一直都在注意着身后地这两个人。
“徐安国和韩庸这二人的武功高超,在朝剑门中亦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此时跟着我。也不知他们对我有何看法,那萧寿臣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排。
不过从这一路上听的几次对话来看。那徐安国似是心计不深,而韩庸则有些不好推测了。”
行云正是想着,便见那徐安国不再言语,想是他见韩庸又是不温不火的,便没了兴趣,随便的抬头前望。见那太原大城的身影隐现。
不多时,一行人渐渐走的进了,徐安国却是面露讶色,又对韩庸言到:“老韩,你看前面的那些人在做什么?怎聚了那么多?”
徐安国看的到,行云自然更是早看地清楚了,他说的不错,那太原城外确实聚了大批地人,便见那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可谓是人山人海!
“莫非今天有什么节日不成?”行云也有些个诧异。扭头问到。
秦百程和焉清涵闻言都是摇了摇头,垣晴也自是不知。
便在此时。就见远处奔来一人,未骑马,可速度到是很快,看那来人的身形,行云觉得有些眼熟,不片刻的功夫,等那人奔的近了,行云突然哈哈一笑,翻身下了马来。
秦百程等人见行云下了马,自也随了而下,焉清涵则是在旁小声问到:“宗主可是认得那来人?”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笑到:“不错,那就是我曾是提过的边魁。”
说到这里,行云看着边魁奔来地身形,又自笑到,“看来他的进展不错啊,这不过才一年多未见,那丹霞炼气术就已有小成,这进展之速,可真是令人惊讶了。”
行云正赞间,边魁已是来到众人身前站定,不过一时却未开口,到似是在这四人中辨认,然后将目光停在行云的身上。
行云与边魁相处之时是以奔雷大侠的面目出现,所以边魁并不认得行云的真面目。
此时他虽然觉得这站在最前面的青年应该就是自己的师父了,可一时却又不好开口相询,怕是认的错了,对自己那师父不敬。
行云见了边魁犹豫,也不与他玩笑,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边魁大喜,立时拜到:“徒儿边魁拜见师父!”
边魁是大礼参拜的,不过行云却不想这样,他比边魁小,当初有那易容,外表看起来还算是个中年人,可如今却不是,这让比
大的人来拜,行云心下不愿。
便见行云微一抬手,内罡随即而出!便若一只无形地手,将边魁虚托了住!
行云直下华山,除了龙跻飞腾术更加精通外,对这内罡的应用也是颇有些心得,想那二百来脚可不是白踏地,越是险境,越能领悟到武功的真髓,所以说,那次直下华山,对行云武功进镜的增益不小。
行云这一抬手,边魁身形立时一震,随即便是拜不下去。
边魁心下更是敬服行云的武功,自知与行云相差太远,所以也不再坚持,当下直了起身子。
行云也将力一收,笑到:“看你来时的身形,想是武功进展不错。”
边魁闻言恭声到:“那都是多亏了师父为徒儿打下的根基,徒儿才能有今日进境。”
边魁一口一个师父徒儿,行云也不去纠正,就由的他去称呼,当下只是笑到:“基础虽然是我为你打的,可没有努力,你仍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有如今进步,努力便是努力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边魁闻言憨笑了笑,一抬头,见到行云身后的那些人,突然省到:“差点忘记,我爷爷们还在城门相迎呢,师父且随我来!”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心到:“这边家二老也算是把面子做的足了,竟是出城相迎。”
想到这里,行云牵了马,与众人随边魁往前行去。
秦百程见这边魁对行云出自真心的恭敬,心下也有些喜欢这个青年,在旁言到:“这边家的娃娃,那城门前怎那么多人?莫非你们边家都出来相迎了不成?”
边魁不知道秦百程是谁,但是见这老人能站在行云的身侧,自是身份非凡的人物,当下恭声言到:“那都是太原城内的百姓,他们闻听师父要来,便自发的出城相迎,以谢师父当日的救命之恩!”
边魁说到这里,脸上也大是自豪,便似这行云的光荣也有他的一份。
秦百程闻言尚未说什么,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朝剑门下已是纷纷暗呼出声!能让这满城百姓来迎,在江湖上可是罕见了!
“就算是德皇亲至,武林中人虽会万分在意,可那些普通百姓却不会如此恭敬,宗主竟能让满城的百姓如此爱戴,果然不一般!”
徐安国在后咂了咂嘴,对身旁的韩庸说到:“咱们宗主的面子好大!”
那韩庸看着眼前不远的人群,亦是微点了点头。
确如徐安国所言,方才众人离的城门远了,还不显,等众人走到了近处,便见那太原百姓之多,出乎想象!
一眼望去,就好似全城的人都出了来一般,由那城外一直延绵到了边家门口,甚至还有人带了锣鼓敲敲打打,便似过节一般。
行云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做的善举,竟是得了如此丰厚回报,这一路随边家二老进城,耳朵被太原城内百姓的热情欢呼震的嗡嗡做响,一直到进了边家,那欢呼之声仍在耳旁回绕不去。
焉清涵随了在行云身旁,看向行云的目光之中满是喜悦,言到:“武林中人,能有宗主今日的可说是没有了。”
她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下,一路之上也是幸与容焉,此时再听了焉清涵之言,都是大点其头,暗到这墨先生所言不差。
这些朝剑门下在那安乐谷中,虽然从小便被告知自己这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可他们直到今日才是真正体会到名门的感觉,心下自是激动万分!
这些朝剑门下也知道如今都要得亏行云这个宗主,自是对行云更加敬佩,秦百程看了在眼中,心下也是暗喜。
而那垣晴在旁见了,则是暗暗叹息。
他到不是在嫉妒行云,对行云,垣晴只有佩服,虽说那晚太原之危,他也是来了,可却没尽上太多力,如果没有行云在场,只他一人,还是救不了太原满城百姓和边家的。
不肯让华山门下来加以援手,如果那时华山来人相救,那此时百姓们夹道欢迎的就是华山派了。
想到这里,垣晴暗摇了摇头。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八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八章)行云一行进了边家大宅,那百姓的欢呼声才终是渐渐的响起。
再看边家上下,此时全都忙碌起来,为迎接行云这一行数十人,就连大宅中的布置都是涣然一新!这让那些朝剑门下的普通弟子又都大感颜面光彩,心下更是暗赞宗主的声威果然不同凡响。
边家二老礼数做的足了,此次行云是带了万剑宗而来,自与那日易容做奔雷大侠不同,便见边家在那院子里大开宴席,好酒好菜,请来城中名厨为众人洗尘,行云等人自是被请在了厅内上座,推杯换盏,自不待言。
当然,行云的酒量自己心下有数,自是不敢多喝。
待酒食饭罢,天色也是晚了,那些朝剑门下被边魁亲自带了到一旁好生安顿下来,秦百程也自是跟了去。这些朝剑门下虽然大多安分,可谁也不知萧寿臣是否安插了人手眼线,行云他们自然不能有所放松,秦百程便是过去坐镇,也是暗里监视那些朝剑门下的举动。
行云和焉清涵则是被边家二老请进了那朴素小院。
“那日见过宗主,虽然未得真面目,可老朽仍知宗主非是凡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分了宾主落座,边金富当先笑到。想那时行云武功高超,自然非是凡人了,边金富此时说来,不过恭维罢了。
行云闻言自也不会当真,当下回到:“那日易了面目。实属迫不得已,二老莫怪。”
边金富忙到不敢。如今行云身份更重,这边家二老的年纪虽长,可却丝毫不敢托大,言语之间更是小心翼翼。
行云笑了笑,他此时身为万剑宗主,也不能弱了身份。当下便不再多做他言,直说到:“万剑宗重回嵩山,可因久未履这江湖,所以除了那太室山外,可说是毫无立足之地,今日来此,不瞒二老,行云地目的便是要取少林在山西地那一份。”
行云开门见山,边家二老也未太过惊讶,秦百程之前的信上已是大概的说了。这二老早便合计过。
当下就听边金贵言到:“宗主与我边家有大恩德,边家虽是行商之人。可不会全没了情义,如今只要宗主想做什么,边家惟宗主马首是瞻!”
行云闻言虽是心喜,可面上却也微露愧色,这携恩图报,行云毕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边金富的阅历何等之丰。见了行云的面色,自是明白,当下笑到:“宗主对我边家有救命之恩,边家上下时刻不忘,这恩比天大,边家怎也还不清,如今宗主有用的上边家之处,我们欣喜还来不及。”
行云被说破了心事,当下洒然一笑到:“既然二老如此说了,那行云也不矫情。便请二老明日发贴,邀请少林、崆峒、华山来议共护山西一事。到时边家只管主持便是,其他地自有我万剑宗来处理!”
行云的言语之中,竟似视少林如无物!
行云自是知道少林如今被萧寿臣的那次夜袭搞的大伤元气,可边家二老却不知晓,自然大是惊异行云的豪气,也是惊讶万剑宗的魄力。
当下这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心下的讶色,可行云和万剑宗也确实有这实力。
行云在旁也是看了到,当下笑到:“二老大可放心,不论如何,行云和万剑宗,都不会让少林对边家有一丝一毫的不利。”
边家二老忙是谢过。
行云再是笑到:“我此来,还有一事。”
边金富闻言恭到:“宗主请讲。”
行云言到:“二老应是知道,那崆峒派一向在做关外的生意。”
边金富点了点头,言到:“常宝珍玩,大是有名,关外货物到了关内,利润颇丰。”
说到生意,边家的消息可是灵通地很,更何况崆峒的生意,任人皆知,江湖上不知道地反是少了。
行云闻言笑到:“边老既然这么清楚,那行云也不多费口舌,崆峒掌门曾是与行云说过,他一向苦于被其他大派阻隔,不能将那货物卖的远了。
边老自是明了,这关外的货物,越是往关内走,越是值钱。”
见边家二老点头,行云继续说到:“所以常掌门便托我来与二老商议,可否借助边家行商天下之便利,将他那些货物四处贩卖。”
行云说到这里,笑到:“至于那得利之后如何分配,行云便不来插手了,不过行云可以人格做保,绝不会亏了边家,此举只会有利双方。”
边家二老到是没想到行云竟代崆峒派与他们做起了生意,不过那崆派所把持的关外货物到了关内,确实利润可观,甚至可说是暴利!这要是联手来做,自是美事。
宗主做保,边家自然放心。”边金富说着看了看他
便见边金贵眯起眼睛,言到:“这笔交易,到是合算,与崆峒大有利处,于我边家亦大有利处,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推脱。”
行云见边家二老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也是一喜,如此一来,自己算是完成了对常承言的允诺,之后便要看他地了。
“还有那一成的利润。”行云一想到那万两之巨,就是对钱财不甚在意的他,也是不禁心下一动。
行云说到这里,此来之事,大多已经交代清楚,再看那夜也已经深了,行云便起身告辞。
边家二老自是相送,而边魁早便等了在院外,见行云出来,忙是头前带路。
行云知道边魁一直在外等着,以他的耳目,这小院四周的任何动静都是了若指掌,那边魁自从安顿好了朝剑门下之后,便是守在院外,这让行云颇是有些动容。
与焉清涵随在边魁身后,来到了住处,一个小小的独院,与朝剑门下所住之处紧临,既清净,又是方便与万剑宗的门人相见。
“边家二老的安排可是用了心思。”行云边是想着,边进了屋里。
此时夜深,边魁虽有许多话想要与行云说,可却顾及到行云的休息,只好将茶水奉上,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边魁退出,焉清涵笑到:“宗主地这个徒弟到也有趣,看他那样子,想是怕你累了,可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是全挂在了脸上,到是个藏不住心事地人。”
行云闻言点头到:“他的性格真挚,也正是如此,我才将丹霞派的武功传了给他,总比传给那些攻于心计的人强上许多。”
说到这里,行云突然一省,疑到:“焉姑娘为何此时才说话,而方才却是一语不发?”
焉清涵闻言掩口笑到:“那二老可是精明人,边家与宗主的关系非同寻常,外人早已是将边家划了到宗主这一边,如今他们只有与宗主联手这一个选择,其中利害,根本便不用来讲,也自然用不着清涵开口了。”
焉清涵此时仍是那副黑面,突然这一掩口轻笑,那副丑怪,差点惊的行云魂飞魄散。
见行云着惊,焉清涵在旁又是轻笑不止。
行云却是不禁暗摇了摇头,心到:“她这人聪慧貌美,武功又高,就是太爱捉弄人了。”
不过再去看焉清涵那丑怪的黑脸,行云的心下却是一阵悸动,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泛滥开来。
随即眉头微皱,行云将这念头压了下去,接了焉清涵方才之言到:“我只是救过边家一次,外人为何将他们与我划在一起?”
见行云来问,焉清涵也不再做怪,正色到:“江湖人,尤其是有名有望的,于这恩仇看的可是重了,边家虽算不上大派,可好歹也是九辅之一,身受宗主大恩,自然不能不报。
如此一来,那些外人怎不会将他们与宗主划到一起呢?”
行云闻言微皱了皱眉头,焉清涵见了,摇头到:“宗主莫要觉得亏欠了他们边家,且不说您救了他们满门的性命,这恩他们可是报不完的。
而且宗主又是传了那边魁丹霞秘技,这丹霞炼气术就算在名门武功中也算的上一等,更不要说比之边家这样的地方门派了,这授功之德亦是大的很。”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就算抛开这两件恩德不说,只说如今,边家可也是占了大利。”
“哦?”
行云来了些兴趣。
便见焉清涵言到:“宗主莫要因为那边家两个老人的恭敬而轻忽了,想那边家二老能行商天下,维持边家这富甲天下的名号数十年之久,又怎会是常人?只看今日太原百姓出城相迎便是一例。”
行云闻言奇到:“今日那些百姓相迎,都是自发,这有何不妥?”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九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六九章)焉清涵闻言轻声笑到:“这太原的百姓确实是念了宗主迎,可宗主想想,那日您扮做的是奔雷大侠,而今却以万剑宗主的身份面目而来,百姓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宗主的身份是在青城之围才被江湖人所知的,那青城之围距现在并不很久,这些市井百姓平日里忙于生计,耳目也不如江湖人那么灵通,更不会去注意江湖中事,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会都知道了宗主的真实身份?”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便是明白过来。
如今的行云早不同往日,这其中关节一想即通,当下摇头到:“到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只想到那些百姓来谢我,却没深究下去这其中的原委。
焉姑娘说的不错,百姓不比武林中人,怎会这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再者,我此来的消息虽不曾隐瞒,可普通百姓又如何得知?要不是有人随时留意通报,又怎能提前聚了在城外相侯?”
行云说到这里,自己也是笑到:“所以这里自然是有人组织的了,而这太原城内,能做这事的就只有边家。”
焉清涵见行云一点便透,当下亦是笑到:“边家这么做,也算是向宗主示好,既然他们只有宗主这一个选择,那便要做的周全,让宗主和万剑宗上下感到他们的诚意,且这场面做的足了,多少也能让少林华山多些顾及。”
行云亦是想了到这里,当下点头到:“边家二老做事确实面面俱到。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又不露了锋芒。”
焉清涵闻言笑到:“正是如此。边家如今有万剑宗这大靠山,做的又是峒派地生意,这要比边家之前在山西的形势强上十倍。
要知那时华山派虎视耽耽,边家才不得已拉来少林、崆峒,为地只是自保,而如今显然要比那时安稳许多。真要细究起来。边家是占了大利才是,根本便未吃亏。”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得了如此大利,自然要担些风险,有得必有失,边家世代经商,自然懂得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宗主大可不必在意他们。”
行云知道焉清涵说的在理,他其实也是明白,之所以如此着意边家。不过是因为他与边魁事实上的师徒关系。
真要论这利益争夺,情面自然要放在其次。行云暗到自己此来太原,说到实处,就是携恩求报,利用边家和崆峒来压少林,口上自也不去说的堂皇了。
当下笑了笑,行云转口去言其他。焉清涵见了。知道行云不愿再谈下去,当下再说了些,看夜色更浓,便各自歇息。
今日秦百程并未随在行云身旁,只好再等转天天亮,将与边家二老相谈之事转述一遍便是.
行云和焉清涵在这里谈论边家二老,那二老亦是彻夜相商,虽说边家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但于四大名门之间周旋,怎也要小心谨慎。
“没想到行宗主竟然还与我们来做生意。”
边金贵敲了敲自己身前的桌子。似是沉思到:“不过这到也说地过去,他此前连去唐门、峨眉、崆峒三派。想来这就是那崆峒与他所谈的条件。”
边金富在旁听了微笑到:“崆峒与我们做生意,这是件好事,他们有货物,我们出人力,这其间有大利可图,我们以前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可与崆峒之间却是少了一个保人,如今那行宗主提了出来,正是好事一件。”
边金贵闻言点头到:“兄长说的有理,行宗主这个保人大是重要。
依我看来,既然行宗主做了这个保人,我们边家也不能全无表示,不如拿出一成利润来予他好了。
这关外货物到了我们手中,其中利润可翻数倍!拿出这一成,我们的进项仍是大为可观。
再者,我们如今并不缺钱财,但是万剑宗新出江湖,花费必然不小,可他们如今立足未稳,产业不丰,自然需要些个银两支持,我们这钱拿出的时机也算不差。”
边金富闻言微笑到:“正该如此。”
这边家二老在此商议,已经开始练功了的行云还尚且不知自己又是平白多了大笔银钱入帐。
常天赐当初许下他那份利润的一成酬谢行云,而边家也分出自己那份利润的一成,这一来一回之间,行云竟是得了这大笔交易中整整一成的利润!足有数万两之巨!
这个消息,直等到转天早上,才被边魁兴冲冲的跑来告知。
见边魁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兴,行云地心下一暖,他此时的心态早超过了真实年纪,虽然边魁比行云大上不少,可行云看他地眼光却真的有些像是在看自己的徒弟。
如今看到边魁的秉性仍是未变,行云也自欣喜.
随后几天,行云过的到是难得的悠闲,如今在边家坐等三派前来,平日里除了静休,便是点拨点拨边魁地丹霞炼气术,或是与焉清涵游历太原城内风景。
此时的太原百姓见了行云,虽仍是热情,可也不会再如他初进城时那般的狂热,这让行云省了下不少麻烦。
而垣晴经过这几日的静养,内伤也是好了不少,甚至还特意与行云一起去了那城里的边记面铺,又是吃了大碗的刀削面,忆起当日二人在此相遇,同去边家对付万马堂流寇,不曾想转眼便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
便如此,又过数日,三派门下也是传了回信,都是答应前来赴会,而这些日子里,太原城内的武林人士亦是见多。
一时间江湖再是风起云涌。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零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零章)行云此时正在做边魁的对手,行云知道自己当初就是经这对敌经验最是难得,尤其是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敌人。
行云这几日又是得闲,也难得在边魁身旁,所以便亲自来给边魁喂招,对这个事实上的徒弟,行云可说是尽心尽力。
“我那日离开边家时曾是说,等这江湖重归秩序后再与他相见,却不想转眼之间已是一年多了,反而连万剑宗内都是纷争大起,也不知这何时有个尽头。”
行云一边喂招一边想着,他的武功超过边魁太多,自能分心二用。
便在此时,就见院外突然奔了进一个人来,行云看去,正是边家的大总管,那大总管此时行色匆匆,显然有急事。
能让边家的这个大总管如此急了,可不是小事,行云着边魁停了下,那大总管见状忙是上前禀到:“行宗主,明非先生来了,先生的意思,是想与宗主一见,如果宗主不方便,那他能否亲来见您?”
边家怎也算是九辅之一,除去九大门派,这江湖上便要数他们这些地方上的豪强世家最有势力。
更何况边家还有那遍天下的店铺买卖,所以这边府的大总管身份亦不寻常,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此时他却是必恭必敬,甚至可说是惶恐。
行云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本就高了,而此时那德皇的唯一弟子明非先还要他来问行云是否方便相见,如不方便。甚至要亲自拜访!
以明非先生的身份,便是那些大派掌门也是要相迎地。如今却是这般的谦恭,实在让这边家地大总管惊骇莫名,自然对行云愈发的恭敬了。
当然,行云不会和明非先生摆这架子,人敬一尺,行云必敬他人一丈。既然明非先生来了,那便去去无妨,只不过心下暗到:“明非先生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行云知道明非先生此来必有要事,否则就算他闲来无事,游历江湖,边家也还未有那资格供他登门留宿,再者那明非先生有德皇的训诫,轻易不会与任何门派有上瓜葛。
“所以说,明非先生十有**是冲我而来,就算不是专为寻我。也定是与这次共议有关!”
行云想到这里,将剑还归鞘里。问到:“明非先生现在何处?”
那管家忙是答到:“明非先生如今在正厅里,有二位太老爷相陪。”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再是指正了边魁方才的疏漏,着他认真练习后,便随着那大总管一起朝正厅而去。
边魁虽是有些憨厚,却也知道明非先生寻行云有正事。虽是心中想见高人,却仍是按奈下去,一心练功.
边家正厅。
边家二老虽是震惊明非先生的到来,但明非先生此来为地是谁,这两位老人的心下却是清楚的很。
果然,明非先生开门见山的提出要见行云,甚至还要亲去登门,这让边家二老震惊的同时,心下也是暗喜,明非先生行走江湖。身后代表的是德皇,他既然对行云如此礼遇。那道皇的态度不言自明。
既然如此,边家二老也不敢将明非先生请到他们那个小院中,便在这正厅中款待,顺便等候行云。
不片刻,行云来到正厅,又自是一番寒暄,再次落座后,便听明非先生直言到:“不瞒行宗主,明非此次前来,实是受了师尊之命。想万剑宗重回故地,自要大展拳脚,这本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师尊不想大派间因些误会而起争斗,所以让明非前
要之时,也好化解一二。”
行云闻言心到:“明非先生到是实诚,这话说的如此明白,我也不好不做表示。”
德皇虽然不再阻止万剑宗重出江湖,可不等于万剑宗便可为所欲为,一旦超出德皇的容忍范围,危及这个江湖的秩序,那行云并不怀疑德皇会出手干预。
想那武功比德皇还高地天命,德皇都敢出手,并且一困就是六十年,更何况万剑宗虽大,却没有一人能与德皇比肩,就是郭定府亦不可能。
这些行云明白的很,所以当下言到:“万剑宗并无什么奢求,只望能立足江湖,得到与这身实力相配地地位便是,明非先生可转告德皇前辈,就说行云虽是年轻,可分寸还是懂得。”
行云此言一出,明非先生便笑到:“行宗主宅心仁厚,师尊和明非都是看在眼里,这一路上听闻万剑宗直赴山西,明非本是担心宗主会与少林有所冲突,可却没想到宗主却绕了过潞安直抵太原。随后又是邀来各派共议,这确是不伤和气之法,明非已是修书回去,想来师尊见了,也会高兴。”
行云闻言,心道自己当初听了焉清涵的意见确是对的,否则少林在安当真要与自己硬拼的话,虽然自己会胜,可那结果不只是引起各派的警惕与猜忌,怕是德皇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少林这二百年来一直是名门之首,意义非常,明里与其争斗,绝非善策。
行云在那心下思索,明非先生则是出言相赞边家二老,边家能让山西在大派环伺之下,仍是平安稳定,让少林、崆峒、华山三派的势力均等,保持平衡磨折其间种种,颇合德皇所思,所以明非亦是带来德皇地赞许。
边家二老听了,心下暗喜,有德皇的赞许,边家便又多了一道保障。
如此,晌午已近,边家二老大开酒席相待,一时宾主尽欢。
“果然是个好去处。”
饭罢,明非先生随行云来到他的住处,正是与行云的小院紧临,这也是边家二老的刻意安排,只见这小院与行云那座相仿,都是个幽静去处,引来明非先生的一番赞叹。
二人进屋再是坐定,行云微微笑到:“先生此来可还有其他事?”
行云方才在酒桌之上便看了出,明非先生此来不只是在厅里所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刚是饭罢便要请自己来这相谈。
明非先生看了看行云,突然笑到:“宗主果然聪慧。”
说着,明非先生转口肃到:“明非此来,除了方才在大厅中所言外,还有一事相询。”
行云闻言知是重点来了,能让明非先生如此表情,不会是小事,当下亦是肃容到:“先生请讲。”
可明非先生听了,却未立刻回答,而是稍做沉吟,这才问到:“宗主的万剑宗重回嵩山之前,少林突然被焚,本院尽皆毁去,不知宗主如何来看?”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一章)
百姓夹道齐相迎(四七一章)明非先生此时问来,行云心头登时一惊,暗到:“少林有人怀疑到了万剑宗的头上!”
少林被焚之时,万剑宗赴嵩山的人马距离还远,这本是证据,可却也不会全没了怀疑。
只不过别人的怀疑,行云还可不加理会,但明非先生的却不能。
明非先生不比其他人,他身后还有德皇,行云此时最是在意,所以明非先生的这一问,行云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是否德皇前辈的授意?”
此时行云有个选择,一是实言以告,二则是推说不知。
“这本就是萧寿臣所为,与我无关,如果实言以告,想来德皇前辈应会信我。如此一来,萧寿臣对这江湖秩序的危害之大,足以让德皇前辈动手,到那时,得到德皇前辈之助,万剑宗内乱可平。”
可行云却是随即将这念头抛了出去,暗到:“邀来外力相助,秦老怕是第一个就不同意,况且如今萧寿臣的手上还有安乐谷的那些残派!
那些残派都是被名门所灭,一旦德皇前辈知道了这些人的存在,还真是难以想象他会如何决断,怕是为了江湖秩序,将他们全都杀了也有可能!”
大圣非人,垣晴当日所言,行云可是听的明白,心下也是暗自同意,为这江湖秩序杀人,难说德皇会不会下手。
虽然这些不过是行云一闪念间,可这片刻思索。毕竟是犹豫了,落入明非先生的眼中。自然大是疑惑。
行云见了,心知如果不加说明,明非先生就会当真认定万剑宗与此事有染,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定决心,开口解释到:“行云方才走神了。盖因先生所问,正是这些日来让行云大感困扰之事。”
说到这里,行云面上微露苦色,继续言到:“说起这少林被焚,行云实是不知原由,可江湖中却是有不少人认为此乃万剑宗所为,当真是令人有口难言。”
行云并非是第一次用假话来骗人,可却是头一回如此地做作,心下大是感慨之余,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虽不想骗明非先生。可行云权衡利弊之下,却没有其他选择。
明非先生在一旁见了。到是不虑有他,当下释然到:“原来如此,既然行宗主如此说了,那明非自是相信。
明非这一路行来,确也听了不少江湖人在背地里怀疑万剑宗,不过这终究是怀疑。无凭无证的,实难服人。”
行云见明非先生竟是真地相信自己,毫不怀疑,心下更是惭愧,不过这惭愧反应到了面上,到是更显得无奈。
明非先生见了,反是劝到:“行宗主莫要多虑,清者自清,你的为人,明非是信的。这就连师尊都曾有夸奖。”
行云闻言抬头,不知德皇与他的弟子如何来谈论自己。
便见明非先生笑到:“行宗主自从下山为自己的爱人寻药而不惜大废武功(注1)。随后在肃州又是力退万马堂,在金刚门再诛佞妄,而那太原一战,更是护得太原满城百姓和边家的安危,这种种行经,无不表明宗主地为人良善,实乃我悲侠义之表率,于这江湖有大功劳。”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言到:“师尊曾是言过,宗主最大的功劳还非是这些,而是能让万剑宗不至为敌江湖,万剑宗这二百年的积蓄真要无人疏阻,再出江湖,可就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万剑宗不比其他大派,就算是通天高手亲至,仅凭一己之力也非是对手。
仅是此举,宗主便是救了整个江湖,明非由衷钦佩,所以宗主之言,明非自无不信。”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叹到:“想宗主如今年未到二十,可明非却已是五十有余,可成就不及宗主远甚,如非有师尊的名号在后,明非哪有今日之风光?
与宗主比起,明非可是惭愧之至了,难怪师尊他老人家竟是动了那个念头。”
明非先生的一席话,直听的行云面上隐隐有些发烧,明非先生的性格直爽刚正,所以此番言语应是真心,可也真因如此,行云才更是对自己骗了他而感到不安。
可就在行云想要谦虚几句的时候,正是听到明非先生的话中有话,当下惑到:“德皇前辈动了什么念头?”
明非先生闻言却没有回答,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行云,笑到:“等到了时机,自有师尊与宗主来讲,此时就不用明非多口了。
不过明非可以保证,此事只好不坏,是有大荣誉地,宗主且放宽心。”
行云此时竟从明非先生的眼中看出了深深地羡慕,心下不禁暗到:“有什么事竟然能让明非先生如此羡慕?”
那明非先生见行云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当下笑到:“其实师尊此前便是与宗主谈过,只不过未曾深及,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师尊要多加观察才能得出决定。”
明非先生越说,行云越是困惑,他只去过两次剑竹岛,与德皇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有什么重要的细节竟然让自己遗漏了?
而且从德皇的慎重来看,那事可是关系重大!
可如今明非先生并不想明说,行云也只好作罢,既然明非先生说了绝非坏事,那行云便不去担心,等到了时机,自然会知道。
想到这里,行云更是专注眼前,当下言到:“依行云来看,这少林被焚虽是蹊跷,可也不能说便是有人为之,这天干物燥,少林又是香烛鼎盛,日夜不熄,烧了起来到也很有可能。”
明非先生来问自己,显然是有了怀疑,虽然被自己掩饰过去,可行云仍是想用言语试探一番,且看明非先生如何来看此事。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二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二章)少林被焚,明非先生的看法很是重要,毕竟他是德皇在耳目。
见行云问了,明非先生摇头到:“少林要是有房舍被烧,到是可能,但整个本院读被毁去,这就着实让人无法相信了。
可这江湖之中,敢去夜烧少林且能不留下痕迹的,怕是没有了。”
行云闻言到是暗到:“明非先生有这想法到也不为过,萧寿臣如果不是巧用那炎雾天香,以他那十数魂级高手,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不过想到这里,行云更是佩服萧寿臣,能人所不能,虽然他的所做所为让行云无法接受,但那人确实能耐。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明非先生又是言到:“不过明非总是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
行云闻言心下又是一紧,就见明非先生的眉头微皱到:“明非此前已是专门去了一次少林,虽然广通大师的面色如常,举止与往日无异,可那些少林门下的面色却大是不妥。”
似是在会议,明非先生继续说到:“那些少林门下似是大有愤恨,这到大不似那佛门弟子的往日作风,就算少林本院被焚,损失再是惨重,那也应是惋惜,而非是愤恨。”
行云闻言,紧起的心登时一松,暗到:“看来少林为了颜面,并没有将那夜发生了什么告诉明非先生。”
少林不声张,行云自然愿意看到。
二人说到这里,行云借口明非先生路途辛劳。便即告辞。
出了门来,随即转回自己的院子。正是见到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屋中等着自己。
行云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自己也正要去寻他们,当下便是将方才与明非先生地一番言语说了一遍。
听了行云所言,焉清涵笑到:“明非先生此来到是好事。我们本就不希望有争斗,明非先生此来正是为我们多增了一份保证。”
秦百程闻言亦是点头赞同,言到:“只是这萧寿臣夜袭少林一事更要严守秘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德皇的态度便难预测。”
郭定府寿数在即,万剑宗自是更要在意德皇。
可行云几人不会去说,但萧寿臣那边参与夜袭之人就足有十四个,这些人却非是行云他们所能约束地了的。
三人正是说到这里,就听门外脚步声起,一人言到:“启禀宗主,有急报到!”
听这声音正是那朝剑门下韩庸,他负责这数十人与万剑宗的消息传递,此时前来。定是得了玄机堂的秘报,行云闻言自不耽搁。立刻便让他进来。
将一个小竹筒交了给行云,韩庸未做停留,随即恭身而退。
行云将纸条自小竹筒里取了出来,看了看,面色先是一沉,可随即却又是轻松许多。秦百程在一旁看的奇怪,问到:“那是什么消息?”
行云闻言抬头,正是见了秦百程在旁不解,当下也不卖关子,将纸条递了给秦百程,言到:“少林竟是带了一百二十八人往太原赶来。”
焉清涵闻言一怔,少林带了如此多人来,行云却怎还如此轻松?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是想的通了,也知道行云方才地表情为何如此奇怪。当下微笑到:“少林此来如此多人,自然不会是为了和我们简单谈谈。想是他们也明白了我们的计策,知道这五家共议,他们是少数,所以便要来逼万剑宗出手。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明非先生从嵩山下来后,却是直来了这里,有明非先生在,少林怕是要白忙一场了。”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这正是三人方才所说的,明非先生此来的好处,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行云才会如此轻松。
“宗主,少林来这一百多人,老秦却是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
秦百程此时将那纸条震的碎了,口中言到:“少林来的这人也太多了些,少林就算有心意逼我们出手,可却也不必带来这么多人,带了如此多人,不是太过招摇了么?”
行云一行还不到六十人,便已经是引人注目了,少林这一百二十八人,更是多了一倍有余!
行云闻言还未来想出什么,却是听到一旁的焉清涵低呼到:“一百零八伏魔大阵!”
话方出口,焉清涵不禁望着韩庸退出的方向,眉头微是一皱.
自明非先生住进边家又过了两日,这两日来,行云一如往常,静休,指点边魁的武功,最多再与明非先生切磋切磋,不过都是点到为止,虽然行云很想见见明非先生那映心的化形是个什么样子。
这一天又是早起,与往日不同,今日地太原十分热闹,因为崆峒、华山齐至,且经人回报,少林亦是在晌午之后就能到达,这三大派竟是集了在一日而来!
为此,边家上下最是繁忙。
“崆峒是常承言亲至,华山来的则是罗其星!这如果不是华山不重视,便说明赵不忧地位置大是不保了!”
行云此时跟了在边家二老身旁,站在太原高大的城门之外,崆峒和华山的来人是谁,行云早便是通过玄机堂知晓了的通透。
算来算去,行云身为客人,本不必来此迎接,但崆峒既来,行云想卖常承言一个面子,便就跟了出来,此时正是看这远方,心下暗自琢磨到:“除去这两派外,少林则是以广通为首,领了一百零八伏魔大阵以及两个伏魔剑阵而来!
想来少林这次到是下足了本钱,竟是大阵小阵一应俱全!那夜就算萧寿臣和四个魂级高手这样的实力,被困在其间,亦是撑不过片刻,虽说我今日的高手不少,但能不能抵地住,到也不好说。”
行云想到这里,暗到明非先生来的好,否则就不好收场了。
那夜大阵的威力,行云是亲眼见过的,一百零八人,合在一起,已非人力可挡,行云甚至想过,如果通天高手在了其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可见他对那大阵的评价之高。
饿既然明非先生在此,少林就算有心要来逼行云出手,怕也是难了。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便见常承言由那远方而至,当下暂放心思,换了笑容。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三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三章)常承言此来,身后还有崆峒门下二十余人,不片刻到了。
行云远远望见了常承言注视着自己,面上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常承言便是知道行云已和边家二老谈的妥了,当下亦是笑了笑,下得马来,与边家二老和行云好一番寒暄。
常承言此来远比年前热情许多,边家二老也是心下有数,不过一来做那关外的生意,有利可图,二来又能拉上一个大派靠山,所以这二老的笑容到也真诚。
刚是与常承言见过,华山派便随即而至,与崆峒的来人相差无几,领头的则是那罗其星。
便见那罗其星走了在前,到确有几分掌门气象,边家二老自又是上前一番相迎,行云也不露声色的与他见过。
不过行云心下却是知道,罗其星此来,如果不是华山不重视此次共议,便说明赵不忧在派中地位不保!
赵不忧与萧寿臣大有牵连,所以行云有些担心他一旦掌门之位不保,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万剑宗之事。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罗其星,不想那罗其星亦是在暗中打量自己,行云不禁暗皱了皱眉头。
此时距少林到达还有段时间,众人先是回了城内,边家自是一番好忙,将这两派门下安置妥当.
边家正厅。
行云、常承言、罗其星三人,在边家二老的相陪之下。一起坐了歇息,待边家奉了茶来。常承言当先开口,对罗其星笑到:“赵掌门怎么没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耽搁?”
罗其星闻言,面色一沉到,“敝派掌门因育徒无方,已被惩处,此时暂不能下山。”
常承言听了一怔。问到:“此话怎讲?”
罗其星却是没有回答,而是言到:“华山家丑,常掌门就不要打听了。”
常承言碰了个软钉子,稍是一顿,可却毫不在意,当下笑到:“那不知罗师弟此来可做地了主么?”
罗其星的眉头一皱,反是问到:“常掌门这是什么意思?罗某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便能做华山表率!”
常承言见罗其星面色不愉,毫不在意,一笑到:“罗师弟误会了。常某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共护山西是一年之前。赵掌门、常某还有广通大师三派掌门与边家二老定下地,如今再议,自然是以赵掌门亲至为佳。”
说着,常承言笑到:“不过既然罗师弟能代表华山,那也是足够了。”
罗其星闻言,虽是知道常承言暗讽自己身份不够。可却发作不得。~之上,那罗其星大落下风,边家二老在一旁看着这二人暗里相斗,他们虽是主家,却不够资格插口,当下只好看了看一旁的行云。
行云虽是年纪尚小,可万剑宗宗主的身份却是够的。
看到边家二老的眼神。行云明白他们此时的为难之处,既然是自己要边家邀来地三派。那此时便说不得要帮上一帮了。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将话接了过来到:“赵掌门被罚,莫非是与垣师兄有关?不知垣师兄现今如何?”
虽说垣晴此时就在院后将养,可行云那夜救了垣晴一命,此时见了华山门人,不来问问,反是有些不妥。
罗其星闻言,转了过头来,先是谢到:“那日夜里,行宗主救了垣晴之德,华山铭记在心。”
行云闻言摇头到:“垣师兄与我朋友一场,他要自尽,我见了,自然是要救的。”
不过罗其星此时虽是口上称谢,可却闭口不谈赵不忧的情况,只是言到:“垣晴虽是平安到了华山,却又被人暗里虏了去。”
行云闻言装做一惊,讶到:“竟然有人能从华山将垣师兄劫走?”
不过行云也是惊讶华山竟然对此事不做遮掩,毕竟被人在自己派里虏走门人,这可大丢颜面。
听闻华山出了如此之事,常承言亦是来了兴趣,在旁奇到:“那个晴?什么人能在华山将他虏走?再说你们那华山,常某也是去过几次,上下只有一条道路,险峻之处数不胜数,那人如何能做的到?”
罗其星听了常承言的话,竟是一顿,显是不想在崆峒面前落了面子,不过片刻之后,仍是言到:“虽然这传将出去,于我华山面上大是难看,可不论那大胆狂徒躲了到哪里,我华山绝对要将他揪出来!私掠我华山门下,华山怎会善罢甘休?”
行云闻言,心有所悟:“华山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寻到垣师兄和我,可一旦大肆搜索,那必会被人知晓,所以才干脆直言。”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罗其星继续言到:“至于那狂徒是如何走脱的,说起来,确是有些骇人听闻。”
说到这里,罗其星看着行云说到:“那狂徒是负了垣师侄直下的华山!”
常承言和边家二老闻言俱是一怔,行云自也装做惊异到:“不知这直下华山是何意思?”
罗其星看着行云的面色,也不知那惊异是真是假,当下只好继续言到:“那狂徒是由我华山南峰的悬崖直下,了等我华山搜到山下时,却已是只余了一堆石砾。”
罗其星此言一出,便是常承言亦是惊在当场,再看罗其星有意无意的看着行云,不禁心到:“直下华山地千丈悬崖,又是负了一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为何总是看那行云?这其间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行云见罗其星说这话时,目光总是不离了自己,便知他已是起了怀疑,只不过手中没有证据,这直下华山说起来也太过难以置信,这才来用言语打探自己。
明白了这些,行云自然要装做惊讶万分之状了。
要知此时的行云早不似往昔那般初出江湖,这面上做作,已不在话下,罗其星看了行云许久,全不得要领,只好愤恨到:“不论那狂徒地武功再高,我华山亦会追查到底!”
常承言微微一笑,却未多言,只是心到:“那人真要有此神鬼莫测的武功,你华山就算查到,又能如何?”
常承言想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行云,若有所思。
厅内一时冷了下来。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来报,说是那少林就要到了,众人再不言语,当下起身准备相迎。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四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四章)是来到城外,那少林众僧刚好到了,除了行云,其他林此来的阵仗惊了住!
便见那官道之上,百余武僧,大袖飘飘而来,煞是壮观!
“广通大师怎是带了如此多人来?莫非谈不成便要动手么?”
常承言的眉头微是一皱。
常承言此来就只带了二十余人,其中的高手只有他一个,其余大多是派中的年轻子弟,为的是让他们见见世面,历练一番。
再看看一旁的罗其星,那华山此来的多罗其星的师兄弟,单论战力到是要较自己为高,可少林这一来便是一百多的武僧,登时将崆峒华山全都比了下去!就算他事先得到的万剑宗的人数,也没有这许多。
虽然常承言还不至担心少林会暴起发难,可少林这异常之处,必有其因。
想到这里,常承言看了看一旁的众人,罗其星和边家二老一样是面露讶色,行云却未惊讶,面上到是微有些担忧。
常承言微是一怔,不过转瞬便是明白过来,暗到:“想少林与万剑宗同在嵩山,少林有什么动作,自然瞒不过万剑宗了,他事先知道也不为过。”
正如常承言所想,行云正是觉得装的太过便是假了,所以根本便未掩饰,只是当真见了少林如此的阵仗,心下难免有些担心,也不知明非先生能否化解的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到罗其星低呼了声:“一百零八伏魔大阵?”
罗其星这一开口。行云心下到是有些个不解,不知他是怎么看的出来地。
一旁常承言本在观察行云。此时正是看到行云的诧异,当下低声到:“行宗主且看那些武僧地袍脚。”
此时少林众僧已是奔的近了,行云顺着常承言所指看去,便见那一片片僧袍翻飞之间,一支米黄小剑隐约而现。
就听常承言在旁解释到:“行宗主想必也是看到,除了头前的广通大师以及他身旁的那位僧人外。其他武僧的袍脚均有一支米黄短剑,这正是少林镇寺大阵的独有标记。”
那夜行云见此大阵,实在是离地远了,又是惊心动魄,些微细节行云自是不会注意,此时闻言,才是轻点了点头,全都记了下来。
见行云听了,常承言继续说到:“这百余僧人在少林的地位特殊,往日只是习武于达摩院。不过却不归达摩院首座管理,全少林只有方丈一人才可调动!这大阵的威力莫测。便是化形高手被困其中亦是不能得出。
再看那来的人数,少林竟是派了八个伏魔剑阵,六个一组为大阵,这生生是多了两个剑阵出来,应是将所有能用的伏魔剑阵都带了来,真不知今日少林有何决心。”
常承言说到这里。自己亦是沉思起来,少林此来,只看这大阵,便知其心意之坚,这次共议怕是要比想象中的还难上许多。
就在这些人各有所思时,少林已至。
待广通大师到了近前,一挥大袖,身后百多僧立时便是停了,就如一人一般的整齐,只看的众人心下一骇。阵法最将协调,这百多僧人都做到了动静如一。当真是令人咂舌不已!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常掌门,行宗主,罗施主,还有两位边老施主。”
广通大师先是双手合十,面面俱到一番:“少林此来有些晚了,累的诸位等待,罪过罪过。”
只见广通大师一派温和,到是与他身后百余僧人的阵势不符。
众人自是忙道无妨,也无人去问那大阵带来何用,只由边家二老引路,将少林众僧接了进城。
此时边家二老地面色十分不好,似是大有担心,尤其是见了那百余少林僧众的面上竟似愤恨难平,大违少林往日形象,更是令人心下不安。
行云此时亦是暗皱了皱眉,不禁心到:“如果少林铁了心要寻我万剑宗一战,不知明非先生能否化解地了?”
行云到非是怕了这伏魔大阵,那夜看过之后,行云除了惊讶外,试上一试的心思也不是没有,自从炼化了天命之后,行云便没有机会全力施展联剑术,而这伏魔大阵正是一绝佳的对手。
武学进步,一个好的对手千金难求!虽然行云亦是觉得自己十中有九是胜不了的,可到了行云这个境界,再要去找对手,可就难了。
不过行云却是要按奈自己,要知放弃潞安,转了到太原,为的便是避开与少林明里为敌,好不至让大派对万剑宗地猜忌更深。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走在一旁的常承言,不禁心到:“华山自是不提,以少林此来的强势,不明少林内情的崆峒,会否改变态度?”
行云突然觉得心下没什么底,自从常承言提出要自己与边家牵线之后,行云便总觉得他更像是个商人。
纷扰间,众人再回到边家大宅。
少林此来的人多,边家上下自然又是一番好忙,幸亏边家的宅院广大,就算突然住了进这四大派的二百多人,却还仍有余地,不禁令众人暗自咂舌。
此时广通大师一到,这所有人等就都算是到的齐整了,行云也暂将心事放下,看了看边家二老,那二老自然会意,就见边金富对门外的边魁笑到:“魁儿,去请明非先生过来一叙。”
边魁应声而去,可除了行云,其他三派之人闻言俱是一怔!
这些人都未想到明非先生在此,方才崆峒华山来的时候,边家并没有提及明非先生。
常承言没有去看边家二老,而是望了向行云,方才行云给边家二老示意地动作,一直注意着行云的他全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心下自是大讶,也不知明非先生此来是否与行云有关。
而那罗其星亦是吃惊,广通大师地眉头一皱,显然明非先生在此,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三人的表情各异,行云尽皆看了,心下暗到:“崆峒与我有约在先,又与我和边家有大利在其中,只要我不让常承言觉得太不合算,想来便无甚么事。
至于华山,他们此时还在怀疑我,哪会支持?可华山却与少林不同,他们虽不支持于我,却也不会立刻与我为敌,起码明里不会。
只有这少林……,便要看明非先生的了。”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五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五章)边家二老互相看了看,都是看了出对方眉头微皱,心到:“魁儿这孩子虽是憨直些,可却非是笨了,怎么去请个人来都要这么久?”
有明非先生在,边家今日便是安全,边家于这大派之间,最是小心翼翼,虽有心助了行云,可也不能全然得罪任何一个大派,有明非先生在此,大派便无话可说。
正想了到这里,门外脚步声起,却是明非先生到了。
“方才有位朋友相邀,耽搁了些时间,明非这里歉过。”
明非先生来后,先是告罪一番,言罢一礼,在场众人自是不会坐受,纷纷起身回礼,只是不明这明非先生口中的朋友是哪位。
边家二老和行云则更是心下疑惑,这边家之中再没有其他的江湖中人,更何况能邀得明非先生共行的,江湖又有几人?
再者,如今这时刻,那人邀请明非先生做甚?
众人心下虽疑,可却都未来相问,只是闷了肚里落座。
人皆齐全,边家立刻设宴,因有广通大师在,所上之物都是些素斋清茶,到也清淡可口。
以茶代酒,相互敬过,广通大师停了着,口宣了声佛号,先是开口问到:“阿弥陀佛,不知先生此来为何?可是德皇老前辈有何训示?”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大师睿智,明非此来确是得了师尊之命。”
众人闻言俱是停了下来全神倾听。明非先生此言一出,便是表明德皇的本意。就算是名门大派亦不能无视。
明非先生当下言到:“师尊地意思很是简单,那便是大派之间和气第一,这天下间没什么是不能相谈的。
江湖安危,全赖名门相系,名门大派之间可莫要起了冲突,这于江湖大是不利。还望念武林苍生为重。”
明非先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静了下来,行云虽然早是知道了,可此时却不做声。
明非先生言罢了,便不再开口,只等这些大派掌门地表示。
常承言稍一瞥行云,当先开口到:“德皇前辈之言甚是在理,这江湖便是需要你我同心协力,才保得安平。
想嵩山之盟就是大派一起相商,这同护山西亦要大派相商而定才是。举剑相向。除了多增仇恨,与事无补。”
行云见了常承言如此说来。心下安定不少。
明非先生此言,边家二老更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一旁罗其星此时也是附和,只不过言语之间没有常承言的那般的肯定。
见罗其星的神色,行云心下明了,暗到:“罗其星已是看出如今形势。与我站在一处,再有边家这山西本地的九辅之助,华山自己的势力便单薄不少,所以明非先生此言,他是既喜又忧。
喜是今日不论谈到如何,华山也不必与人动手,忧地则是华山派明显势单力薄,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去。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想一年之前,华山直进平阳不想其他大派进这山西。以至边家拉来少林,可如今怕是心下又不愿少林退走吧。否则这山西他们可就不好待下去了。”
至于罗其星方才试探自己,行云更不担心,只要华山派寻不出自己的破绽,就不可能怎样。
行云此时不怕华山反对,只担心有人来逼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行云转了头去看广通大师,心到:“如此一来,就只看广通大师如何反应了。”
行云如此,其他人亦是朝了广通大师看去,广通大师带了这伏魔大阵来,虽未说明要做什么,可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是猜的到一定是与万剑宗有关。
明非先生此时亦是看着广通大师,见广通大师沉吟不语,不禁言到:“大师此来,带了伏魔大阵同行,可是少林百年未有之事,却不知这是为何?”
要知这阵法越大,威力越大,可却也更费人力物力,难度亦大,行动也越是不便,所以在这江湖上行走的最多不过是些十人以下的剑阵,这数十人以上的大阵,只有少数几个精研阵法的大派才有,且绝少现于江湖,江湖乱世才有他们的影子。
再者,大阵的威力在于防守,进攻就未免显的有些个累赘了,尤其是一百余人地伏魔大阵。
明非先生方是问了,行云却是心下一动,暗到:“明非先生怎知少林带了伏魔大阵而来?方才边家二老有意将少林门下安排到与我万剑宗相反的方向住下,明非先生所住之地与万剑宗在一处,这片刻功夫,他是怎么知道地?”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忆起明非先生方才来的迟了,口中说有朋友相邀,心到:“莫非有人刻意带了他去见那少林大阵不成?那人又是谁?”
不过那人却是助了万剑宗,明非先生此时见广通大师不答,又是言到:“莫非大师可有什么难言之处?
如果明非能帮的上忙,大师便请开口,就算明非力有不逮,也会去禀明师尊,想以师尊之能,定可解决。”
此时一旁的常、罗二人亦是各有心思,就等广通大师的回答。
到了这时,广通大师亦不能再是沉默,口宣了声佛号,缓声到:“多谢先生关心,不过贫僧可否先问行宗主一个问题?”
明非先生闻言一怔,不过仍是言到:“大师请随意。”说着,看了看行云。
行云此时眉头微是一皱,不过既然广通大师来问,他自然不会拒绝,当下点头到:“大师请讲。”
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可双目却是如电而至,直盯了住行云,那本是平和庄严的面上,竟大生威武到:“不知宗主此来那数十本门高手,是用来做甚么地?”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六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六章)广通大师这目光之中竟是隐有愤恨之色,行云被这目光暗里皱了皱眉头,心到:“他那目光中的愤恨是为了什么?”
行云想到这里,脑中闪过方才在太原城外,那些少林武僧个个愤慨的模样,心下大悟到:“少林终也是怀疑到了万剑宗,看这样子,似更是认定了般!”
再是想到那日夜里,少林本院举目红光,确若炼狱一般的惨景非常,所以今日少林来此,如此愤恨,却也无可挑剔。
行云一想到萧寿臣那夜将少林魂级高手屠戮大半,又是连藏经阁一并焚去,这毕竟是万剑宗所为,而且自己在旁冷眼旁观,如今面对苦主,心下不由得一阵歉疚,竟是有些不想再望了广通大师的眼睛。
可行云的脑中随即一闪,暗到:“那日少林的境遇虽是可悯,但我师门不过因为手上有了一本秘籍,便能引的少林与武当纠集其他大派将青城团团围住!那时若不是我带了万剑宗回来,只怕千年青城便要毁于一旦!”
“他少林被焚便要来寻仇,可围我青城之仇却又如何算得?”
行云想到这里,刚有的一点歉疚登时烟消云散。
只不过广通大师的话仍是难做回答,行云如果真为共议而来,怎会带这许多高手?这于理不通。
“我为什么要带来这么多人?这要如何解释?”
行云正不知如何以对,再看广通大师仍是盯了自己。目光竟越来越是凌厉,想起他此来的依仗。那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突然灵光一闪,暗到:“既然少林也来了这许多人,我又有何难做回答地?我根本便不用解释!”
心下有了计较,面上自是轻松起来,行云当下微是一笑。对广通大师言到:“大师为何而来,行云便是为何而来。”
广通大闻言一怔,没想到行云竟会如此回答,再是盯了住行云,便似想在行云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惜地是,此时的行云已无半分歉疚,自不会再做回避,真要论起修为,广通大师要逊上行云好几筹,行云怎会惧他?
见这气氛僵了住。还是明非先生在旁打破僵局,言到:“大师如真有难言之处。那明非不问便是,只要今日的共议不伤了和气。”
终是有人开口,边家二老抓了这机会在旁劝饮,活络气氛,只可惜这桌上本就是清茶,怎比美酒助性?
虽有边家二老盛意相劝。却仍无济于事,这席上愈见冷淡。
罗其星见状索性也不吃了,看了看边家二老,突然问到:“如今这江湖安平,尤其山西更是如此,有三派助边家共守,已是足够震慑任何宵小,不知今日为何还要邀我们来此共议?”
行云见罗其星在那明知故问,知他是恐少林被逼,华山一派在山西太过势单。
边金富见罗其星问了。当下微笑到:“当初万马堂余孽肆意山西,胁迫这太原满城百姓。那日之危便是行宗主解的,这满城的百姓也都是见了到,所以前几日行宗主来时,太原百姓齐至城外相迎,足见行宗主当日对太原之深恩。如今值此万剑宗重回嵩山之际,边家和这满城百姓便想请万剑宗与诸位同来相护,共襄盛举。”
边家怎也算是个主人,邀请三派来此,自然要将情况说的明了。
罗其星闻言,到是与自己想象中地也差不许多,他只是不知道前几日行云来时,竟是满城百姓相迎,面上不禁露了出一丝惊讶来。
要知就算是少林武当这样的释道门派,亦要俗世的香火供奉,亦要开俗门,收俗家弟子,亦要做生意。柴米油盐,样样不能缺少,生意往来更是重中之重,否则那上千的门下如何将养?
可说越是大派,越要入世,正因如此,那些百姓虽是不会半分的武功,大派名门却丝毫不敢轻忽怠慢。
如今边家将这百姓抬了出来,于名,于利,华山都不能无视。
行云见边金富如此说了,心道自己也不能给边家二老增加太多的负担,与这些大派比将起来,边家还是太过弱小。
想到这里,行云将那话头接了过来,不过行云没有像边金富那般的回答,而是反问到:“这江湖之中,一省之地,最多有几个大派?”
罗其星闻言一怔,常承言在旁却是听的明白,心下暗赞了赞,笑着接到:“自是三个,那便是四川,行宗主的师门与峨眉、唐门,三派同处一地。”
行云闻言笑到:“不错,可如今这山西一地,周围竟然有四大门派,虽说大家来护这山西的安平是分内之事,可也未免太多了不是?毕竟这山西本就还有边家在,其他大派仅是相助而已。”
行云和常承言这一搭一唱,罗其星和广通大师哪能再听不明白?
“如今万剑宗来,不仅是要在山西分一杯羹,更是要挤去一个大派!”这二人心下同时暗到。
细究起来,行云这不过是狡辩,一省三派,并非就是规矩,就算四派又如何?再者,三大派在这山西都非是本院,与四川地情况差上许多,只不过行云这一说,为的是暗里告知众人万剑宗地意图如何。
罗其星闻言,稍做沉吟,忽然笑到:“共护山西,为的是山西一地的安平,所以这最重的是能力,正所谓有能者居之。”
行云闻言一怔,罗其星此言到似是在为自己说话,在座的四大门派,就算是少林也比不上万剑宗,这有能者不就是指了自己么?
可罗其星怎会来助自己?这可当真蹊跷了。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七章)
年隔一载重又聚(四七七章)行云虽是不知罗其星目的何在,可他这话却也有些道理答话,只等他说完。
便听罗其星继续言到:“此地有了三派共守,已是足够,这江湖再是广大,也没有人敢与这许多大派为敌,再多来人也无意义。
不过在这三派之数内,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如今既然万剑宗要来也可,只要胜的过三派之一便是能者,自可来护山西。
至于如何胜得,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比上一比便就知晓了。”
说到这里,罗其星看了看广通大师,笑到:“大师觉得如何?”
广通大师看了看罗其星,双手一合,沉声到:“阿弥陀佛,此言大善,少林自是同意。”
罗其星对常承言笑到:“那常掌门之意思呢?”
常承言自打方才便是在思那罗其星之意,当下笑到:“德皇前辈之意,为的便是大派之间少动干戈,可这比试比试,到不算伤了和气。”
方是说到这里,常承言的话锋却是一转,笑到:“那不如由行宗主来挑一对手,罗师弟你看如何?”
罗其星口中的三派自然是指少林、倥峒、华山,常承言哪会让他将搭进去?
让行云来挑,自然不会找上崆峒,而少林此来有伏魔大阵,华山却只是二三十人,挑上谁便是一目了然了。
罗其星闻言一怔,顿了一顿。摇头到:“那到不是,万剑宗来这山西。华山并无异议,罗某之意是咱们三派之中,若是谁觉得不可接受,那就以武而定便是。”
行云在旁见常承言只一言便是让罗其星放弃了打崆峒的主意,心下暗赞地同时,想到:“这罗其星也算有些急智。他看了出少林今日定要与万剑宗动手。可却苦于明非先生此前之言,正无借口,如今这一句‘谁觉得不能接受’,到是卖了少林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一旁的明非先生,就见明非先生从方才就没有再说话,此时虽是眉头微皱,可仍不参言,显是这比斗较技并不违反德皇之言。
“明非先生他此来为地是防止大派之间起了冲突,其余之事。他并不插手,罗其星此时提出比斗。到是光明正大,明非先生到也不好开口了。”
不过行云到并没什么不满,行云一直对少林的顾忌,到不全是那伏魔大阵,而是担心自己与少林动手,激起其他大派的警惕。毕竟那场深仇,谁都未曾忘记,便是那坐在一旁的常承言亦是如此。
所以只要有明非先生在,证明这不过是场面比斗,那行云就没有了负担。
而且那罗其星的言下还有一曾意思,行云亦是听了出来:“罗其星相信少林的伏魔大阵威力无比,只要少林此战胜了万剑宗,万剑宗便只能退出山西,到时他有少林在侧,便不孤单。”
行云方是想到这里。便听那广通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行宗主武功超绝,几无敌手。今日贫僧正是带了小阵前来,不知宗主可否指教一番?”
常承言眉头微皱,显然也是顾忌这伏魔大阵,一旦万剑宗不敌,那他与边家地生意就不好做了。
常承言当下笑到:“大师说笑了,伏魔大阵之威名,天下皆知,怎会是小阵?用这大阵来做比斗,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广通大师闻言垂目到:“共护山西,非是一人之力可达,想来行宗主也不会总是坐镇山西,平日里还是要靠门下相护,所以此番比斗,自然不能只是一二人之间决个胜负就算结果了。”
广通大师此时出手之意已是明白无误,而且下定决心动用这伏魔大阵,行云当下心到:“罗其星给少林找了个借口,那广通就立刻应了下去,看来今日这战是躲不过了。”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见那广通大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连常承言都是认为自己这边输的定了,不由得心到:“这伏魔大阵虽是厉害,可那日被困的不过才五人,萧寿臣的武功要逊于秦老,更何况今日还有我在!少林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今日这战既然躲不过去,那便不躲便是,也正好借此立一立威,莫要让他们以为一个大阵便能让万剑宗缩手!”
对手难得,那日夜观这个大阵,行云也是有些跃跃欲试,既然今日躲将不过,那便不躲,有秦百程,焉清涵以及朝剑门的韩庸和徐安国,行云到也不认为伏魔大阵就真的这么厉害,更何况自己的身旁还有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这实力远比萧寿臣那日来的强。
想到这里,行云豪气顿生,朗声到:“行云常闻伏魔大阵之威力,今日有幸,自不可能推辞!”
广通大师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到:“那便请宗主率门下入阵!”
众人俱是一怔,都未想到广通大师竟是心急于斯!
只有行云知道这其中原由,想那少林千年本院毁于一旦,派内高手宿老尽皆折损,就连那藏经阁内经书典籍亦是十去**,他能忍到此时已是难得。
只不过行云还是有些不解:“他又没有证据,最多是怀疑而已,再说,就算与我比斗,而且将我胜了,他便算报仇了?”
可既然话都说到了如此地步,行云也不会退缩,此时亦是站了起来。
广通大师和行云都站了起来,这宴也就自然吃不下去,当下草草地撤了,众人随即来到厅外练武场,更是早一步有人去请了少林和万剑宗门下前来。
至于边家,自始至终,大派中人,无一个来询问过边家二老的意思,二老亦是一声不吭,他们虽是主家,可这实力远不够得。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八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八章)家的练武场占地广阔,地上全是由五尺见方的大青石非常,就算是来个二三百人在此比斗,亦是毫不局促。
行云和广通大师站了场内,其他人等都退了在外旁观。
要知着少林与万剑宗的实力,众人心下都是明白,这万剑宗如今与少林的伏魔大阵在此争峰,就算是常承言这样的大派掌门,对这一战,心下也自有些期待。
只不过除了常承言与罗其星,其他人都是退的更远,惟恐到时被那惊人罡风所伤。
“伏魔大阵二百年难得出手这么一次,今日你我的眼福不浅啊。”
罗其星不知那夜萧寿臣夜袭少林,只当这时二百年来伏魔大阵首次出手。
常承言在旁听了,到是有些个赞同,看着场内,点了点头。
不过罗其星的话中有话,常承言亦是听了出来,这场比斗是他挑起来的,如果少林胜了,那自己便捞不到任何好处。
便在此时,就听罗其星又是言到:“依罗某来看,万剑宗虽是厉害,可与这少林的一百零八伏魔大阵比将起来,却仍差上不少,少林这次可说是胜券在握,不知常掌门怎么看?”
常承言见罗其星话有所指,摇头到:“罗师弟莫要小看了万剑宗,伏魔大阵虽是威力无比,可万剑宗亦非易与之辈,想那日青城之围,面对八派,他们亦不退缩,更不要提今日只这少林一门。”
那日在青城之围。华山武功最高的曲正秋败于行云剑下,虽然行云那时手下留了情面。可华山上下却都是记在心里,此时常承言看似不经意间提了出来,却让罗其星心下暗恼。
那日崆峒并未出手,罗其星也不好在此相驳,面上登时阴沉下来。
常承言好似并未在意,当下继续说到:“所以依常某来看。既然行宗主今日敢应了下此战,想来定有他地道理,罗师弟莫要看那行宗主年轻,可他行事却是老成谨慎。”
其实常承言虽是口上说的好,但心下也没什么底,行云地武功他确实放心,可这次面对的毕竟不是一人二人,而是整座伏魔大阵,如今江湖最大最强的剑阵,这其中的差距难做计算。
就在二人说话间。万剑宗的门下已是先赶了来。
秦百程、焉清涵以及张松山四人头前奔至,随后尚有朝剑门的一干人等。甚至伤势未愈地晴亦是跟了来,只看这魂级高手,便有九个之多!这声势之雄,就连对面的广通大师都紧了紧眉头,不过他那面色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常承言远远的见了,心下暗自一宽。对罗其星笑到:“罗师弟,你看这万剑宗的声势如何?”
罗其星也未想到万剑宗此来竟有这许多的魂级高手,只看那数量,甚至还比华山派所有的魂级高手都要多!
看在眼里,罗其星心下心下也是打了起鼓来,看万剑宗如今这威势,少林要当真是败了,他那比斗的提议反是等于助了万剑宗,这可与他的初衷不符。
想到这里,转眼看了看那一旁的广通大师。却见他虽是一惊,可旋即又是垂目不动。面上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才心下稍安。
那边地常承言与罗其星各怀心事,行云自是不知,他此时正是忙着为秦百程和焉清涵讲述方才共议之事。
那少林门下还未到得,这些微时间,行云只有长话短说。
刚是说完,行云便是惑到:“我有一事不解,少林为何要这么急着动手?他们就算动手,又有何好处?有明非先生在,莫非他们还能与我们拼命不成?”
有朝剑门下在旁,行云不能将话说的太过明了,可秦百程和焉清涵已经是听地明白,行云的不解便是那少林此时最多怀疑那夜是万剑宗出手而已,怀疑终归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的贸然动手,可没理由。
听了行云说完,秦百程和焉清涵都是眉头微皱,不片刻,便见焉清涵抬了起头,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韩庸望去。
行云见了,心下暗自奇怪,亦是顺了焉清涵的目光望去,就见那韩庸此时竟也是眉头微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行云当即便看了出蹊跷,正要开口发问,却见焉清涵朝自己暗摆了摆手,对韩庸和徐安国言到:“方才你二人不是说身体不适么?”
那徐安国一楞,奇到:“墨先生记错了吧?我怎不知哪里有什么不适?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那一旁地韩庸闻言却是面色一动,徐安国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拉了过来,后面的话也只好咽了回肚里。
那徐安国不解的看着韩庸,便见韩庸将他拉了过来后,朝焉清涵歉到:“安国与庸方才切磋内力修为,出了点岔子,确实受了些内伤,多谢墨先生关心。”
说着,再朝行云低头到:“这关键时刻,属下却不能随在宗主身后相助,实是有亏,还望宗主惩处。”
行云闻言,眉头登时大皱,面对这伏魔大阵,他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如今一下子便少了两个魂级高手,实力自是大减!
那徐安国和韩庸两人绝对不会如焉清涵所说的那样有什么不适,只看那徐安国一脸的茫然便知,可行云却是明白,焉清涵不会在这时候来扯自己的后腿,她这么做,定有她的原因。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便见焉清涵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似是示意,当下只好言到:“既是有伤,自当用心将养。如今这场比斗,确是出人意料,怨不得你们。”
那韩庸闻言,又是一番感谢,然后拉着徐安国退了下去。
看这那二人退下,行云暗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方才不解少林为何要急了来动手,焉姑娘不仅没有回答,却是将那两个朝剑门下支开?”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九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七九章)“这其中定是大有牵连!”
行云暗自沉吟起来,不片刻便是明白,心到:“这伏魔大阵与朝剑门下之间只有一个牵连!那便是萧寿臣曾经夜袭少林,被困阵中!”
想到这里,行云便觉得豁然开朗,明悟起来到:“莫非韩庸在那夜曾随萧寿臣上过少林不成?甚至说,当时被围在阵中的五人里就有他?只要他再一动手,那少林门下便立刻就能将他认出来?”
行云越想越觉得在理,那广通大师急着要与自己比斗,想来确非要在这里拼个死活,而是要用这大阵来认出那夜袭击少林的是否是万剑宗!
“那广通不知当日是萧寿臣带了朝剑门下前去,以他看来,那夜一定是万剑宗的高手倾巢而出,否则绝不可能做到那般声势!
可那夜萧寿臣他们都是蒙了面的,无法从面目上认出,少林要认就只能从武功上去辨认了。”
看了看广通大师,行云又是暗到:“所以今日他才非要与我动手,只要在我这里认出一人,便能将那怀疑坐的实了,等到那时,只怕少林便会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立时向全武林宣布此事,那万剑宗可就危险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冷汗直冒,暗中幸亏得焉清涵的心思细密!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后果便难再计算。
行云这边让韩庸和徐安国退了下去,登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其中武功高地自然看出韩、徐二人是魂级高手,心下都是不解行云在这重要时刻。为何要自断臂膀。
就连广通大师亦是几步上前,口宣了声佛号到:“阿弥陀佛,行宗主可莫要小看了鄙寺这剑阵,如不用全力,只怕胜算不高啊。”
这要是之前,行云可能还会不解广通大师此举的目地。可此时心下更是明白的很。
“这比斗如果是为了争谁来护这山西,少林又哪会在意我要上多少人?魂级高手的实力人所共知,对少林来说,自然是越少越好,可广通此时却反是用言语劝阻我,让我多上高手,这实在是大违常理。
他如此在意我这边的人手多少,怕真是为了确认那夜是否万剑宗袭击的少林了。”
想到这里,行云此时心下更定。
既然少林如此在意韩庸和徐安国,行云更不会让这二人上场了。当下摇头到:“大师不知,我这两位属下受了些内伤。实是上不得场。
想少林的伏魔大阵威震天下,我尚且敬畏三分,要让他们带伤上场,那可就是儿戏了。”
行云说到这里,一旁地焉清涵亦是哑着嗓子插口到:“大师身为少林方丈,自然知道在这大阵之中。人多人少并不重要。
尤其是武功差些的,被一百零八伏魔大阵围了其中,进去的人越多,反是输的越快,他们二人的武功虽是不错,可有了内伤便成拖累。”
焉清涵说话时的声音高了不少,刻意是要外面的人听到,尤其是明非先生。
如此一来,就连站了在场外的边魁亦是听的满耳,当下不解到:“二位爷爷。墨先生为何要这么说?人多不是力量才大吗?”
边魁自是希望行云胜利,此时见到行云竟是主动减去人手。心下大是疑惑。
边家二老的武功虽不十分地高超,可见识却是非常,边魁这个长孙是边家未来之希望,此时难得有这番场面,自然要借机好好教导一番。
就见边金富当下言到:“与剑阵为敌,可不能只以数量推断,双方同样十人,人人的武功一般高下,其中一方可结成剑阵,那胜利地定是结阵一方。
阵法的作用便是要让这十人一起发挥更大的力量,而那未结阵的人,不过是各自为战而已,两相比较之下便是差的远了。
所以说,这人多未必就是好事,人多力量虽大,可这力量却需协调才能发挥。否则人越多,彼此妨碍之下,战力反越是弱了,此时再遇到一座大的剑阵,那便只有失败一途。”
见边魁听地似懂非懂,边金富指了指行云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下,言到:“魁儿你看,行宗主身后那数十属下的武功怎样?”
边魁当下答到:“他们都是剑罡级的高手,甚至有不少人比我父亲的武功还要高。”
边金富闻言再问到:“那他们与行宗主相比呢?”
边魁摇头到:“行宗主的武功超绝,就连那些名门的宿老都不是对手,他们怎么可能与行宗主相比?”
边魁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称呼行云为师父,只好跟了他爷爷来唤行云为行宗主。
边金富笑到:“这便对了,如果这数十人与行宗主一起入阵,魁儿你觉得行宗主能发挥的更好么?”
边魁不过是憨厚,可非是真笨,当下便是明白过来到:“等到那时行宗主不仅不能随意发挥自己的实力,甚至还要伸手救助自己的属下,人虽是多了许多,却反是混乱!”
边金富听到自己这长孙之言,欣慰到:“行宗主身旁虽然高手众多,要是分散开来,自是威力无比,可如今挤在阵中,反是难做发挥,这些人临时合在一处,又哪能与一起练了几十年阵地武僧相比?徒自乱了阵脚。
正因为如此,此时入阵,人手方面,需要的是精,而非是多。除非是有千军万马来做消耗,那却不在此列。”
边魁听了暗自思索。
这道理边金富知道,广通大师更是知道,所以焉清涵如此一说,他也无话,虽然退下去那二人是魂级高手,可与行云地实力一比,仍是差上不少,真要是再有些内伤,自然便是累赘。
带了累赘进阵,于行云有害无益,此时明非先生在侧,广通大师再是心急,也不能强要行云带谁入阵。
焉清涵见广通大师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是浑不在意,又再继续说到:“不只他二人,万剑宗此番上阵者不会超过六人。”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零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零章)“六人?”
不只广通大师,就是行云也自一怔,暗到:“六人?那些朝剑门下可以不上,他们上了,也只会碍了我的手脚。
韩、徐二人另有他因,到也情有可原。
剩下的高手之中,垣师兄身上是真的有伤,虽说经过这几日的将养,已经好了不少,可真要与人争斗却也不行,再者,华山派的罗其星就站在场外,垣师兄一出手,便就将这身份暴露了。
这么算来,可以上场的只有我和秦老、张大哥四人以及焉姑娘,这一共是七人。
可按照焉姑娘的话来看,还有一人不能上场,那人是谁?”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心下顿时明白过来。
“垣师兄不能上,除了内伤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在华山同门面前暴露身份,同样,焉姑娘此时亦要隐藏身份,她在万剑宗里二十余年,宗中上下知道她武功的想来不会是少数,此时自然不便出手了。”
既然想的明白了,行云也不等焉清涵开口,便将话接了过来说到:“不错,入这大阵,非同儿戏,自然不能有半分的拖累,所以我万剑宗只上六人。”
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了声佛号,言到:“贫僧愿闻其详。”
行云知道自己要说出理由,否则广通大师的猜忌会越来越深。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指了指垣晴,言到:“广通大师应是看出这位的内伤不轻了吧?”
行云在垣晴地称呼上十分的含糊。此时地朝剑门下都不知道垣晴的底细,不过却都知道垣晴非是万剑宗中的人物。所以行云不能说垣晴是自己的属下。
可华山在侧,他又不能直说垣晴是朋友,只好什么称谓都没有的含混过去。
广通大师此时只是注意行云手下这些人谁会出场,于这称呼上也未注意到,垣晴的伤势明显,广通大师这次到是没什么异议。
行云见自己含混了过去。松了口气,焉清涵在旁看了,微是一笑,暗到:“他竟也是渐渐学地油滑起来了。”
行云见焉清涵对自己微笑,目光中到似是欢喜鼓励,心下一动,不过口上却没有停下,指了指秦百程说到:“秦老乃我万剑宗中神剑门的掌门,是宗中宿老,武功更在行云之上。自是要入阵的。”
秦百程闻言微笑了笑,自是谦虚到:“与宗主相比。老秦如今可当真不是对手了,宗主就不用给老秦的面上贴金了。”
秦百程虽是这么说,可广通大师却丝毫不敢大意,秦百程的武功,广通大师是见过的,那日在青城山上。秦百程曾是一剑劈的曲正秋倒退两步!虽说曲正秋那时是仓促迎上,可这其中的差距仍是看的出来。
再想那夜少林浩劫,被困在伏魔大阵中的凶手之一便有个化形高手,广通大师登时严肃起来,也不再去追究那韩、徐二人是否上场,只把目光盯了在秦百程地身上。
可秦百程哪会在意比他小了最少一辈的广通大师,只是哈哈一笑,却是浑不在意。
广通大师见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将目光重又移了回去,且看行云口中那余下地四人是谁。
行云也不耽搁。又是指了张松山四人,笑到:“这四位是我万剑宗中天剑门的高手。实力非凡。”
说着,行云对张松山四人笑到:“这次可要麻烦张大哥你们出手了。”
这张松山四人虽是被郭定府送了给行云做护卫,可却一次未得出手的机会,此时见行云选了到自己,对手又是极难得的伏魔大阵,自然心下欢喜,当下齐声到:“全凭宗主吩咐!”
这四个魂级高手竟是如此听命,只让在场众人的看的心情复杂。
边家二老以及常承言这些人与行云关系甚好,到还不算什么,可罗其星地眉头却是大皱,外人虽都知道行云是万剑宗的宗主,却并不相信那万剑宗的门下是真心听从行云这个年轻人的号令,但是罗其星此时亲眼看到的,却非如外面的传言那般。
至于其他人等,嫉妒、羡慕不一而足,只有边魁心下单纯,暗自敬到:“我师父当真是英雄人物!”
广通大师见行云选了的这四人,个个武功非常,面色也是更加的谨慎,当下双手合十,口宣了声佛号到:“行宗主可是想的好了?就只这六人了?”
行云见他说话间,眼睛却是看着焉清涵,当下笑到:“这位墨先生是行云的朋友,而非属万剑宗
做数。”
广通大师闻言也不知真伪,只好做罢。
行云已是将人选地好了,可再看广通大师的身后空空如也,正要开口相询,便听远处一阵脚步声起,那少林门下终是到了。
见这些武僧匆匆赶来,行云抬头看了看远处地边家二老,心知这应是他们暗里做的手脚,为的是让自己多些时间准备,以边家的实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否则这边家再大,同时通知万剑宗和少林,两派门下也不会来的时间差上这么多,直到这时,少林门下才是赶到,只能说明他们得到消息晚。
“等此间事了,要去谢上一谢。”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见那领头一个中年僧人已是奔到了广通大师身前,双手合十,郎声到:“广庭携达摩院伏魔剑阵共一百四十四名弟子,听候方丈调遣!”
便见这广庭和尚生的一副好相貌,到也不俗,只不过那身武功却还未到魂级。
远处的常承言等人闻言都是一怔,暗到,“这少林的达摩院首座什么时候换人了?”
这广庭的武功明显不济,可他要不是达摩院首座,哪能口称:“携伏魔剑阵而至?”
众人的心下疑惑,行云的心里却和明镜也似,达摩院首座换了人,便说明原本的达摩院首座死于那夜袭击,最少也是重伤。
伏魔大阵属达摩院精修,达摩院首座可说是这些人的半个师父了,想到这里,行云暗摇了摇头,心到:“到也难怪那些武僧一脸的愤恨。”
见自己的门下已是到了,广通大师点了点头,当下言到:“列阵!”
那广庭闻言,立时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瞬时间,便见那少林一百四十四名武僧分成八座金刚剑阵,每阵一十八人,其中两个金刚剑阵随后退了在旁,剩下的六座合一百零八名武僧,进退之间,大阵已成!
百余剑罡吞吐,映日之下,气象森严!
那些武僧的面上随即也是冷肃下来,竟是隐生宝相!行云见了,心下也是暗赞了赞:“毕竟是江湖第一大阵,确是不同凡响。”
那夜大战,地势狭窄,哪如今日这场中辽阔,这大阵摆了开来,气势之上,更比那夜强上许多!
这伏魔大阵的威势竟是如此雄壮,罗其星在外见了,自是高兴,常承言和边家二老则是眉头大皱,为行云几人担起心来。
“只不知这威力是不是也比那夜还强?”
行云行云看着眼前大阵,心下竟也有些个期待,他如今的武功少有敌手,正所谓对手难寻,如今有这大阵在前,行云哪能不心喜?
“在这阵中,我怕是可以全力以赴了吧?”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觉得眼前一黑,只见众人都是仰首望天,原来竟是打天边飘来一片乌云,虽是缓慢,可却是朝着众人头上飘来,此时已是将那烈日遮了住,场中骤然间冷下了下。
呼的一声,疾风刮过,带了泥土的腥味和潮湿钻了进众人的口鼻之内,显是大雨将至!
这一派风雨欲来的景象,更是衬的这伏魔大阵的肃杀。
僧袍随风翻动,只看幅度便知这风越来越是强了,广通大师看了看天色,摇头到:“行宗主,鄙寺的剑阵以成,虽说这天公并不做美,可你我武林中人,却也不惧这风雨。”
广通大师一语双关,再是深深的望了行云一眼,朗声到:“还请宗主入阵!”
行云还未来的及答话,却是见秦百程长笑到:“哈哈,今日这番意境到是不俗,乌云盖顶之下,便看少林如何的金刚怒目,万剑伏魔了!”
随着这番长笑,秦百程当先一步跨了进去阵里,行云见秦百程如此豪迈,当下也是一笑,转头对那张松山四人到:“我们进阵去吧。”
焉清涵见行云要进阵,低声到:“多加小心。”
行云闻言微是一笑,随即跨了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