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一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一章)行云虽是遇到过不少的敌手,可进到剑阵之中,却是第一次。
在青城之围时,行云面对武当的七星剑阵,只是在外将那山道破坏了事,却没有进到阵中,所以论起感受,可说无从谈起。
只有如今进了这伏魔大阵,行云才是感觉到不同,远不是站在外面看着的那般简单。
尤其是那一个个少林僧人,虽是有不少是面对自己而立,可却是一丝表情都无,到好象一尊尊石像,毫无生气!
行云正惊讶间,便听秦百程言到:“执法金刚,除却善恶,唯法而执,唯法而断,自然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也正因为如此,伏魔大阵才是厉害,可说这是全无情面的一座大阵。”
行云知道秦百程对这大阵很有研究,那夜少林,秦百程便是说过许多,眼见这大阵还未启动,行云忙是问到:“那秦老可知破阵之法?”
秦百程笑到:“这阵要破,方法却并不少,可都是难上难。
比如说以绝大力便可破得此阵,此法最是简单,可除非通天亲至或有可能。其他人便不要想了。”
稍是一顿,秦百程笑到:“不过老秦这里到是另有一法。想来可以一试。这些和尚不是无情无相么?那我们与就其战,直战到这些和尚生相为止!正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唯有无相方可执法,一旦这些和尚有了相,嘿!”
行云虽是听不大分明。可意思却是明白了一二,心到:“秦老之意,既然我们不能纯已力胜,那便与他们战,就来比比谁更是坚韧,只要战到这些看着全无丝毫表情的武僧们动容,不论是让他们害怕惊惧,还是愤恨恼怒,一旦他们有了情绪,这大阵便不再严密。也就能破了。”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听秦百程突然高声喝到:“各自散开。万勿聚在一起!”
行云闻言,下意识地往左一跨,同一时间,就听阵外那广庭突然高声到:“金刚轮转!”
瞬时间这眼前百余僧俱都动了起来!
可也就在同时,那广庭话音未落,便听嗡的一声。光华大起!却是秦百程先出了手!
“先下手为强,不愧是万剑宗中地高手,竟是不被这大阵之势所慑!”常承言在场外看着,心下暗赞。
身处这伏魔大阵之外,常承言就已经感到了莫大的威胁,更何况那身在阵内之人?所以秦百程竟是能在此时抢先出手,着实令常承言暗里佩服。
想到这里,常承言看了看一旁的罗其星,便见他目光闪烁,显然也是暗自惊异。眼睛盯了住那神宵的七彩豪光,只看这一击的效果如何。
此时天色昏暗。乌云低的便似压在众人地头上一般,浓的仿佛要滴出汁来,四下里一片黑蒙蒙,也正因为如此,秦百程那神宵上的七彩豪光更是惹眼!
常承言在外看了秦百程这神宵的化形,心下暗到:“这人神剑的化形,到是与天赐的如镜颇是相似。
不过如镜是借光反映,而这神剑却是自有七彩豪光,可以无视这昏黑天气,眩敌耳目的同时,怕是还能隐藏剑罡长短!看那一片七彩豪光之中,谁知那剑罡是一丈还是一寸?与之对敌,可真是困难。”
这场中与常承言一般见识的虽是不多,可却也都看的出秦百程的威力非凡,便见秦百程这一出手,那七彩豪光一转,“当当当当当当当”地连珠声起,随即便是数道身影腾空而起!
只见这数道人影分了两个方向,一半是朝阵外跌去,那是被秦百程全力一剑震飞之人,另外一半则是由大阵外的那两个金刚剑阵中跃出,为地是补上阵内的缺失。
一出一进,正是六人,便见这六人在空中交叉而过,转瞬之间伏魔大阵便完好如初!
跌出去的三名武僧随即纳了进阵外的金刚剑阵中,随阵游走于外。
“那跌出去的三名武僧,到也伤的不重,莫非是知道自己受伤,便主动与人交换?”秦百程地眉头微是一皱,那三名武僧跌了出去之后,仍是能随了剑阵而走,显然伤的并不重。
这到也不奇怪,秦百程方才虽是全力一剑,可他的对手却是十八个剑罡级中的高手,化形再强,只论内力却也不可能胜的过这许多人合力。
秦百程能震飞三人,是因为他占了一个先字,那十八个武僧仓促相迎,这才伤了三个,其他武僧也随即被震的一退。
秦百程再去看那写武僧的脸色,竟是未变分毫!
想是有大阵外的那两座金刚剑阵做后盾,这些许损伤不算什么,所以那些少林武僧的面上纹丝不动,秦百程本是想抢先出手来激怒这些和尚的,可如
却是没有效果。
一击一震,这兔起鹘落之间,伏魔大阵已是完全转动起来!
只见秦百程身前随即一变,方才被震地损了人手的金刚剑阵将新人纳了进去,转瞬转了到一旁,下一个全新地金刚剑阵随即转到了秦百程的身前,一十八名武僧对着秦百程合力便是一击!
秦百程方是全力震飞了三个武僧,可转眼间,又是一十八支剑递了过来!
这些武僧全是新力,可秦百程不是,他再强也不可能不做喘息,便又是全力以赴。当下只得将神霄迎了上去,神剑刚一接触到那十八支剑。便随即展开身形,借这股大力,猛的往斜后里一退,反避将开去。
秦百程避过这合力一击,可却也受不少震动,眼见那金刚剑阵不做停留地转了出去。正要回力,却是突然觉得头上剑风呼啸!
秦百程不看便知,这是一座金刚剑阵从天而降,正将自己围了其中!
转眼之间,又是一十八支剑袭来!
这次却不是合力一击,而是化做漫天剑影,自四面八方而至!
竟是不非人已丝毫的喘息之机!
以魂御剑再是快,再是剑随意动,也不过是一人御剑,怎比地上这十八个人一同出剑来的严密?便见这剑有左有右。斜上斜下,四面八方竟全是剑!
这漫天剑影在秦百程的眼里。虽然每一道都不强,但他却来不及挡下全部,阵法之所以能在高手林立的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在于配合,这一十八人一起的配合,可不是能轻松应对的。更何况秦百程此前已是抵过了两个金刚剑阵,如今这是第三个!
所性秦百程亦非常人,此时虽是使不上全力,可经验却在,这伏魔大阵之强,反是让他大觉过瘾,当下一声长笑到:“来地好!”
长笑声中,秦百程竟是认了一个方向连人带剑撞将出去!
这些少林武僧论起单打独斗,哪能与秦百程相提并论?当下便又是被秦百程硬撞飞了两人,金刚剑阵瞬时间露了一个洞。秦百程随即穿了出来!
此围立解!
再见那金刚剑阵落了在秦百程的身后,却也不去追击秦百程。而是继续轮转下去,同时将人补上。
这伏魔大阵,一旦转将起来,竟是没有半分的停歇!
秦百程刚是冲将出来,身后虽是没了剑阵相迫,可眼前却是剑光一闪,心下猛的一惊,暗到:“好快的剑!这少林之中,竟是还有比我出剑更快的人?”
这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秦百程神宵匆忙间,不顾及任何招式的往头前一挡!
“砰”的一声。
这剑到是挡了住,可剑上的那股大力,却让秦百程倒退了一步,心下更是惊奇这人地力道之雄时,行云的声音却是传来到:“秦老?”
秦百程这才看清那剑正是行云地铁剑!心下暗到:“我便说这少林之中怎会有如此快的剑。”
原来行云听秦百程那一声“散开”的大喝后,下意识的一跨闪了出去,随后便是秦百程的神宵逞威,不过行云也没时间去看,他的眼前便是一座金刚剑阵轮到!
行云随即铁剑出鞘,一照面便是让铁剑化形,不做保留,行云要以速度取胜!
可这金刚剑阵却不与人缠斗,只过不几招,便是下一座轮到,虽是被自伤了两人,可随后而来地却又是个新阵,个个都有新力!人数也是一个也不差!
这正是行云那夜在少林所言的车轮战!要不是行云的内力充足,几是化形高手的两倍,怕也会大感应接不暇了。
便如此,刚是轮过两座金刚剑阵,行云见就觉得自己身侧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心念一动之间,便是一剑刺了过去,可谁知来人却是秦百程。
好在秦百程修为深厚,匆忙之间,仍是挡了住,可二人尚未能说上话,这新的金刚剑阵便又是轮转而来,随即将二人分了开来。
行云只好举剑去迎,心下却是暗到:“方才没让那些朝剑门下入阵果然是正确的,面对这伏魔大阵的训练有素,几十朝剑门下在阵中混乱起来,怕是被自己伤到的占了多数!”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便是觉得头上风起,一座金刚剑阵随即而降!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二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二章)阵外之人看的自是清楚万分,那上一个金刚剑阵方是前轮过,随即又是一座金刚剑阵自天而降!
便如秦百程先前遇到过的一般,这整座金刚剑阵笼罩下来,自又是一片漫天剑影!
行云的眉头微皱,他不用抬头,只凭那头上的剑风便知情况如何,此时最佳之计,就如秦百程那般,找准一点,撞将出去,不给这阵围上自己的机会。
“可被围在这大阵之中的,非之我一人,我这一冲将过去,却又不知会不会如秦老那般的撞到张大哥他们几人,想来以他们的修为,此时应付这金刚剑阵,已是麻烦,要是再被我这一惊扰,为此受伤可就不妙了。”
大阵之内,瞬息万变,行云心下这稍一犹豫,那些剑气便已是临体!
行云此时不得不立下决断!
便见他的玉虚内罡不再用做轻功之同,而是立刻转到了左手!
“铮!”
神剑断桥,骤然飞舞出鞘!
行云被这伏魔大阵的车轮战弄的也有了些个火气,想在青城山上,面对八派的宿老,他尚能连败四人,此时内力更胜那时,却反被这剑阵围住,左右顾忌。
行云心里暗怒到:“我就在此接下这一击,将这座金刚剑阵钉住!看他还能怎么轮来转去!”
这一闪念间,行云主意已定,此时双剑在手,哪还再耽搁?当下左右双剑同施雨漫八方。便如一片雨幕般洒将开来!
“他难道要与这一十八人所成的金刚剑阵硬拼?”
阵外众人见了,同是一呆。这大阵之中地光景反是他们这些局外人看的最清楚,那金刚剑阵盖顶而下,行云不仅没有躲避,反是双剑合壁,看那架势,竟要硬挡!这怎不令他们惊骇莫名?
那一十八名武僧地武功怎也是剑罡级中的好手。一十八人合力,岂是儿戏?这些人中也惟有边魁对行云的信心十足,面上只是兴奋,等着要看自己的师父大展神威。
这伏魔大阵与万剑宗一百余人战在一起,剑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行云这一出剑硬接,更是一阵密鼓般剑声响起!
便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密响,也不知接了多少剑去!
只是见到,随那金刚剑阵一路落下,二十支剑迸出的罡风剑气。四下里狂射而出,声势惊人!
只把那场外众人看得俱是惊了住!
“天!行宗主地内力竟是深厚至此?”
边金贵被惊的脱口而出。颌下白须微微颤动。
一旁的常、罗二人也是惊异万分,对边金贵的失态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就是万剑宗的门下,徐、韩二人亦是面面相窥,更不去提那些普通门众了,只不过那些朝剑门下虽是惊讶,可却也是兴奋。不禁大声叫起好来!
自己的宗主大展威风,那自是好事,尤其是当了那些大派的面,这好自然要大叫特叫了。
焉清涵看着场内,目光之中欣喜与担忧混在一起,只是顾及自己如今这身份,虽然身旁嘈杂一片,也没有出声。
惟有边魁的见识差些,行云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厉害无比的。所以反没有这么惊讶,此时见自己身旁众人地表情。心下有些个不解,问到:“二位爷爷为何如此惊讶?以行宗主的武功,那些少林僧人不过都是些剑罡级,全都挡了下来,不也正常?”
边家二老尚未来地及回答,常承言在旁却是先接了口。
常承言听了边魁之言,心下一乐,不禁多看了边魁两眼,越看越是觉此子憨厚,当下先一步笑到:“那金刚剑阵共有一十八名剑罡级中的高手,合力一击,岂是儿戏?
魂级高手虽是强过剑罡级,以一敌五亦可胜之,可却非是说魂级高手的内力便强过剑罡级五倍。
魂级高手强在有剑魂之助,以魂御剑,剑随意动,而非是内力胜过剑罡级数倍,就以边家两位前辈为例,真要只论起内力,也不比那些刚修成魂级的人弱上多少。”
边金富闻言,忙是到:“魁儿这孩子见识太少,让常掌门见笑了,老朽这点武功可不算什么,自与魂级高手差的远了。”
常承言知是边金富谦虚,笑到:“边老不必过谦,只论内力,就是如此,常某所言可是实情。”
说罢,对正在疑惑的边魁又是笑到:“那些少林武僧地内力虽不可能与边老相比,可也算是剑罡级中的好手了,比一般的剑罡级要强上不少,只论内力,那两三个武僧的合力一击,魂级要是来与他们硬拼,到也不见得便会胜的。”
常承言转了回头,正是见到行云双剑合壁,拖了住那金刚剑阵,笑到:“化形之所以强,是胜在魂化为形,以助声势,就说华山派曲老的神剑千缕,常人一剑刺出只是一剑,可曲老的千缕化形之下,千百剑气之丝,一刺便是千百剑,虽说那些剑气丝的威力比不上千缕本身,可这差距却不能忽视,再配合太华千仞剑法,自是如虎添翼了。
而
级的高手,只论内力,也不过是强过魂级高手一倍左今各派宿老的年纪便知。如此说来,那一十八个剑罡级高手合力,就算是化形级地高手,也不能挡。”
罗其星见常承言虽是用自己门中师叔比喻,可却没有偏驳,也不出声,只看他为边魁讲解。
常承言方才的言语,大派名门地弟子如果有心想知,到都能知晓,可像边家这样没有魂级高手的门派,就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了,边家二老虽是见闻广阔,可也不如大派的经验之谈来地准确。更不用说化形高手的实力除了大派,其他人更是无从说起。
所以常承言这一番讲解。对边魁来说,收获不小,当下暗自心到:“这也是,剑罡级中地高手在修成剑魂之前,不也是剑罡级的么?这内力哪会一朝一夕间便多出许多的道理?”
边魁想到这里,便听常承言继续说到:“真正的高手对敌。自然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让他与二十来个剑罡级高手去硬拼,那是不可能的。一人胜的过五人、十人联手,并不能说这人就能接地住五人、十人的合力一击,这意义完全不同。
可在剑阵之中,前后左右俱是对手,何处可躲?哪里闪避?
正因能集多人之力以胜,这才是剑阵存在的意义,此为剑阵之长。也正因为如此,剑阵才能让这江湖中的高手如此顾忌。尤其是那几座大阵。
这江湖中的剑阵,高明者。如武当的七星剑阵,七个剑罡级的高手合力,只要能将魂级高手困在其中,十中便有**是胜了,更不要说这伏魔大阵中,每一个金刚剑阵便是一十八个剑罡级的高手。合在一起更有一百零八人之巨!
只不过要成一座剑阵所耗太大,培养不易,就算名门也非个个都有,尤其是数十人以上的大阵,更是凤毛麟角。”
边魁听到此处,才是知道行云方才为何令这些人如此的惊讶,暗里也是咂舌不已,心下更敬佩自己地这个师父。
边家二老此时对望了一眼,以常承言的身份,往日里怎也不会对自己地孙子讲上这许多。想来是如今峒、边家准备大做买卖,这番言语到算示好了。
就算如此。边家二老亦是感谢常承言,几人谦虚之间,那场中又生变化!
伏魔大阵之中瞬息万变,便在常承言这番言语的功夫里,行云将这金刚剑给钉了住,而那整座伏魔大阵亦受影响!
行云方才双剑合壁,双魂联剑术携着一记雨漫八方,洒将出去,仗着自己那铁剑化形后的快速无比,又有断桥在旁相助,行云硬是将这一十八人拖了下来。
不过行云此时也不轻松,便见他的面色微是一白,少有的感到脱力,不过那一瞬间的无数交击,却是令行云地心下大是舒畅!
行云能将这一十八名少林武僧组成的金刚剑阵拖下来,其实也是取了巧,如果当真是实打实的去挡,就算行云如今的内力也仍不够。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行云也不会当真去硬拼,行云的剑快,自然便要用这速度取胜!
双魂联剑术,本就比魂级高手的剑快了一倍,更何况有行云深厚的内力为基,那出剑的速度更是快了,再加上铁剑化形后的极速,行云大多的剑都是攻敌必救,后发先至!根本便没有去硬挡!
那些武僧见了来剑凶险,大多是回剑自救,这才让行云将那金刚剑阵给拖了下来!
如此一来,那一十八个僧人反是凭添了几处伤痕,虽不至要出阵轮换,可要说全无影响也不可能。
不过只此还不够,行云地目的是要将这金刚剑阵给钉住!不让这阵轮出去,一旦这阵轮了开去,下一个金刚剑阵一到,他便白费了气力。
一念及此,行云两个气根全力运转,只一息间,新力再生,双剑再展,风雨字诀同施,便见风狂雨急,行云竟是要面面俱到,那金刚剑阵中每一武僧地面前,都有剑袭至!
行云这剑去势甚疾,那些武僧不能不去自救,举剑挡来,便又听的一轮如密鼓般的交击之声!
行云这些剑虽快,但剑上的力道却是不足,所以这些剑都被接了下来,可行云的目的也是达了到!
这金刚剑阵因他这一击,却是没有轮走!
行云见了,心下一喜,暗到:“我不用胜过你们,只要将你们钉了在这里,就看这伏魔大阵还怎么转!”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三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三章)无论是哪派剑阵,一旦运转起来,进退之间都有规律,懂得阵法,可这金刚剑阵轮转的这么明显,他不会看不到。
所以这将金刚剑阵钉住之举,就是自然的多了。
便见行云刚是将自己眼前的这座金刚剑阵钉住,效果立刻便是显现出来,这伏魔大阵竟是随即戛然而止!
六阵轮转,一阵停而阵阵停!
伏魔大阵虽是停了轮转,行云却来不及庆幸,就觉头上又是剑风漫天!
“这是怎么回事?”
行云心下暗自一怔!那漫天剑气纵横,行云可是熟悉的很,那正是金刚剑阵到来的景象!
行云刚是全力将这些人钉了住,却又是再来一十八人,行云哪还有余力再去硬接?
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根本便不用权衡,两座金刚剑阵,行云怎也不会去硬碰,当下双剑一并,风雨字诀同出,往后一撞!随即脱了出去。
行云刚才主动将这金刚剑阵钉了住,此时自然是想走便走。
不过百忙之中,行云回头看去,心下立刻明白,原来自己将那金刚剑阵钉了在当地,下一个本应轮到的金刚剑阵却是应势而到,为了不撞在一起,那后来的金刚剑阵只得也是跃了起来。
如今行云这一后退,那后到的金刚剑阵自是落空,两座金刚剑阵竟是出人意料的叠了在一起!
“好机会!”
行云心下登时一喜。
这大阵此时不只是停了住,更因为两个金刚剑阵叠在一起。似要混乱!
行云想到这里,忙是一瞥周围。就见那其他五人尚可支撑。
秦百程此时正是神宵纵横,暂时不会有什么败像。
张松山四人则是合在一处,这四人之中,以张松山的武功最高,其他三人就要再差上一些,所以本是散了开地四人。不片刻又合在起来,全因为这四个师兄弟多年在一起练武,默契相通,虽然进退之间远不如剑阵来的有效,可面对两座金刚剑阵,合在一处反是可以勉强抵挡一阵。当然,这也是因为行云将这伏魔大阵停了下来地缘故,没了六阵轮转,他们的压力也是轻了不少。
看到这些,行云心下更喜。既然秦百程和张松山四人拖住整整三座金刚剑阵,自己哪会让眼前这两个剑阵重整旗鼓?
心念电闪之间。行云脚下再一使力,双股内罡同运了脚下,那后退的势子立时便是一刹!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又反身回了去!
行云这一退一进,直将这在场的许多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就在方才行云回退之时,那余下的一座金刚剑阵本是要来挡住行云。却哪知行云随即又是大违常理地转了回去,自是一击落空!
不过这伏魔大阵毕竟是少林心血,那金刚剑阵一击落空后,竟是没再去追击行云,而是立刻补了上大阵露出的一丝缝隙,随即与其他三座金刚剑阵一起朝了行云压来!
行云此时不去管身后如何,眼前这三十六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散开!否则这大阵就又将轮传起来!
想到这里,行云已是双剑骤出!
行云的剑既快又急,可那两座金刚阵却也是出奇的顽强!
十招过后,在行云的一轮强攻之下。这两座金刚剑阵竟是只伤了五人!就见那一个个宛若石象般没有表情的武僧穿插之间,两座金刚剑阵竟是重新稳了下来!
“可惜了。行宗主此时如果不是顾忌太多,而能痛下杀手的话,少林倒下的怕得有十人左右,这样一来,再组阵就有些难了。”
常承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到:“在这么强的大阵之中,还有如此多的顾忌,就算是万剑宗,今日恐也难胜了。”
边魁在旁闻言,却是不服到:“行宗主定可胜得!”
常承言听地一怔,没想到边魁竟是如此在意万剑宗的胜负,当下笑着反问到:“为什么?”
边魁方才只是一时口快,他如今地见识,怎能说出什么见解?当下支吾了两句,只是硬到:“行宗主定可胜得便是!”
常承言听了,微微一笑,他的身份自然不会与边魁来争,再者,他方才说行云的万剑宗难胜,只是难胜罢了,却也非是言败。
不过一旁的罗其星却是不屑
笑,此时他最是希望行云失败,场面上行云也不占优不出行云为何能胜,他自是冷笑。
可边魁见了罗其星在旁不屑,心下怒火暗起,他最是崇敬行云,自是不能容忍罗其星的态度,边金富见自己地孙子就要开口理论,当下暗里一拉,朝边魁微摇了摇头。
边魁见自己爷爷如此示意,登时一醒,明白边家此时不能得罪了华山,想来想去,也只好爱那里暗生闷气。
这几人说话之间,就见那伏魔大阵中,又是过了十余招,少林武僧再是被行云刺倒了两个。
行云当然不会将这些僧人刺死,可下手之后,也绝不会让这些僧人轻易的脱出阵去换人,行云的剑快,不像秦百程那般的将人震飞,那些到下的僧人都是行云点了要穴,随后委顿在地,为的就是要阻一阻这剑阵的轮换,就算进来僧人补充,可那些在地上的伤者也能让他们多些顾忌,如此也可将这阵势搅乱。
行云手上双魂御剑,心思更是没有停下,行云不会只压在这一处不动,此时整个伏魔大阵虽是停了下来,可这六座金刚剑阵的战力仍是强大,如何破去,行云也在想办法。
“秦老说过,要让这些僧人生了相,这阵便是好破了,可此时我已经刺倒了七人,秦老也是震飞了三个,但这些僧人却仍是心如止水,甚至那些新入阵来的僧人都不顾这地上地同门!”
行云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少林武僧当真如那面上般的无情,竟全是不顾委顿在地地同门,将人硬补了进来!秦百程说这伏魔大阵是座全无情面的大阵,到也贴切!
此时距离行云钉下这金刚剑阵已经过了二十余招,那两座金刚剑阵已是在各自的主持僧的带领下,重又分了开,眼看这大阵就又要轮转起来!
这金刚剑阵,每一阵都有一僧带领引导,以做首脑,这是行云交手之后一直注意的。
每阵都有一个主持阵势的人,这是常理。阵势行动进退,不可能没人主持,行云当时也曾是动过将他们点倒而使剑阵瘫痪的念头,可行云随即发觉,这每座金刚剑阵中的主持僧人一旦被点到,则立刻便有一个武僧出来接替,这似是早有了安排,金刚剑阵之中,每个僧人都可以变做主阵之人,任你点到几个,也是无用!只要这剑阵的人手足够便行!
就连作为敌人的行云,心下也是暗叹这创阵之人想的周全。
可感叹归感叹,这大阵将要重新轮转起来,行云亦是难奈心焦,不禁暗到:“这阵可真是难缠!如果再不想出什么好方法,一旦这大阵重新轮转起来,我的所做就都白费了。”
行云如此心焦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才战了不多久,可在这阵中,不论是守是攻,都没有一丝的空闲,有的只是应接不暇!
所以在这大阵之中的消耗远大过以往的所有争斗,虽说行云的内力还可支撑不短的时间,但那张松山四人要应对两座金刚剑阵,可就难了!
行云想到这里,又是匆忙间瞥了一眼,就看要不是秦百程偶尔在旁相助,怕是张松山四人中已有人要被伤了到!
行云心下焦急,这阵中形势也渐渐开始不利,在场外之人自然看的清楚。
见那场中百余人翻翻滚滚之下,万剑宗的情势开始不妙,那罗其星冷语到:“这伏魔大阵名震江湖,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破的?想来不用多久,胜负便可分出了。”
边魁自是一脸的不忿,可有自己爷爷的暗示,只有默不做声,一旁的常承言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伸了出手,看了看落在自己手上的晶莹水滴,说到:“要下雨了。”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四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四章)“雨?”
边魁一怔,不过随即便如常承言所说,雨下了起来。
先是一滴两滴,不片刻就成瓢泼大雨!
那雨大的就好似从天上泼洒而下一般,再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更是声势惊人!
场外之人,除去少林和万剑宗外,其他人都是退了到屋檐下避雨,这么一来,离的场中又是远了些,再隔了大片雨幕,那场中人物竟是有些模糊起来。
而此时站在场中的那二百来人登时便是全身湿透,这雨不仅来的急,而且大,再有狂风刮过,竟是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虽是如此,场中正在交手的百多人却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就在这大雨之下继续你来我往,反是更加的凶险起来!
在这大雨中,罡风剑气纵横之下,携着万千雨滴,四下里横无顾忌,更似万千暗器一般,就连行云亦是暗皱了皱眉头!
便在此时,就听那阵外广庭突是大喝到:“三善三恶,因果业报!”
行云闻听,心下便知这大阵经过二十招后,还没有轮转起来,少林要变阵了。
这三善三恶的阵势,那夜在少林,行云是见过的,说将起来,便是三守三攻,六个金刚剑阵一分为二,先是三阵守势将人拖住,随后另外三阵立刻补上一十八支剑!根本便不需轮转,一样的威力无比!
行云一念至此,便听秦百程喝了声:“来的好!”随即七彩豪光再现!挥舞之间。便似要将这雨幕切了开似,显然是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行云眼前地两座金刚剑阵也已变化,不再各自攻守,而是骤分了开!
自此,行云全力搅出的乱局已经不再,伏魔大阵重又恢复秩序!与开始所不同地是阵势变了,余下的。还有地上仍有三名僧人未被及时送出阵外。
雨下如注。
在这倾盆大雨之中,百多僧人竟无丝毫错乱,一进一退之间,仍是严密之极,可见他们平日所训之佳。
便见先是一十八支剑拖了住行云,随后又是攻来一十八支剑!如此往复数次,就连强若行云也有些个吃力,这还是行云在全力施展双魂联剑术。
双魂联剑术虽是一人如二人一般,可在对上三十六支剑的时候,终还是太少。
便如此。不片刻间,又是二十余招过去。行云这边已是大感吃力,心下更是担心张松山四人,这阵中就属他们的武功最差,此时天色昏黑,再加上这雨势颇大,更是难做分辨。最易被人所伤。
郭定府命不久矣,行云不想这老人的四个弟子在自己的身旁还有什么意外发生。
行云正自担心间,就见天地之间猛地一亮!
原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将这天地之间映的惨白一片!
行云借机往旁边瞧去,就见张松山四人果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此时已是济济可危!
方才他们应对两座金刚剑阵,已经是大为勉强,万幸还有秦百程在旁不时的援手,可此时秦百程的面前也有了两座金刚剑阵,比之原来。足足多了一十八人,哪还有闲暇空余出来?所以张松山四人登时危险了起来。
只不过这四人虽是危险。却无丝毫言语,惟恐让行云分了神去。
行云虽是有心去救,却有心无力,一旦他出剑去救,反是将身旁这两座金刚剑阵引了过去,四座金刚剑阵聚在一起,更增危险!
而且行云此时心下有些个感觉,总是觉得这些金刚剑阵在将自己这六人往中间挤!一旦被他们挤到一起,那六人因为彼此不默契,更是施展不开,这大阵到时却还是可轮可攻,那自己可就真的败了。
这些金刚剑阵的动向连身在阵中的行云都感觉了到,那些在阵外的人自然看的更是清楚,此时地伏魔大阵已经是缩小了不少,方才被行云点倒在地上的僧人,此时已是身在阵外,可见这阵已经小了多少!
站在阵外地广通大师,双手合十,注视着大阵,心下有喜有忧。
喜的是少林这镇寺大阵就算是万剑宗的中的六大高手,只要进了阵中,也只有认输一途。如今少林一胜,不仅能阻止万剑宗的北进,更能向武林宣告少林的实力并不惧万剑宗。
自从万剑宗在青城逼走少林,随后又是重回嵩山,少林地颜面一而再的大损,这次便是要赢回来!
可令广通大师忧的是这些万剑宗的高手战到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保留,可在他们的武功中,却是找不出一个在那夜出现的。
广通大师心下不禁暗到:“莫非那夜当真不是万剑宗所为?可那这江湖之中还有谁有这实力和理由来毁我少林?”
在阵中找不到那夜的恶徒,广通心下大是疑惑,虽说万剑宗还有有魂级高手未上,可在阵中的却也有六个,除了他们掩饰的太好外,莫非那夜当真不是万剑宗吗?
广通大师心下有喜有忧,可此时万剑宗门下的心里则只剩下焦急。
少林地伏魔大阵确实厉害,事实摆了在眼前,他们只得承认,可谁都不愿意输!
行云此战绝不能败,此战不只是为了万剑宗谋得在山西一地的势力,更重要地是万剑宗要向江湖展现自己的实力,虽说实力太强会招人顾忌,可如果今日万剑宗输了,那大派们会有什么想法就难说了。
让人觉得有实力怎也强过让人轻视,在这江湖里,没有实力的下场,行云见的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行云才更是心焦。
正在行云大感为难之时,就觉得脚下突然微微一震,随即天边一声炸雷声起!
那声势,便若泰山崩而眼前一般!行云心下先是一惊,可随后却是一喜!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五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五章)雷声阵阵,罗其星看了看天色,再是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言到:“常掌门,你看这天气也当真是妙了,满天的密雨瓢泼,到是浇的人心凉快。”
边魁在旁一怔,不知罗其星在说些什么。
常承言却是知其在暗讽自己,不过那场中的情势确是对万剑宗不利,今日万剑宗要是输了,山西虽然还如以往般的由少林、崆峒、华山三大派同护,可少林难保不会站到华山的一侧去,不说两派结盟,只要少林稍是倾向华山,崆峒在山西便不好过,那以后与边家的生意都可能难做了。
看了看场内百多人的恶斗,常承言只有说到:“罗师弟应知这世事万变,就好似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可转眼便是大雨倾盆啊,谁能保证片刻之后不会又是烈日当空?”
罗其星闻言冷哼一声,转了过头去,这二人哑谜一般的对话,只听得边魁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边金富见了自己孙子的疑惑,轻道:“这比斗尚未结束,此时要论胜负,还是过早了些。”
这话本是有理,不过广通大师却不这么认为,便听他此时高呼了声佛号,对伏魔大阵中的行云言到:“行宗主,此时认输,还可不伤和气,伏魔大阵易动难停,要万一有个死伤,那可是罪过了。”
行云在阵内听了,心下却是不以为意,方才他在那雷声之中。突是悟出了些道理,此时正是等待时机破阵!又怎会只凭这一句便认输?
行云当下便是朗声到:“多谢大师关心。不过万剑宗可非是轻言胜负之辈!”
行云的话声方落,便见这天地间又是一阵光华大放!这一次地闪电似是更亮!比上一道更耀目了许多!
就在这光亮之中,秦百程的声音亦是传了来到:“说地好!不愧是我万剑宗的宗主!万剑宗怎会轻易言败?”
那些阵外的万剑宗门下闻言亦是鼓噪起来,纷纷为自己的宗主鼓气助威!
广通大师见行云不肯答应,也不再说什么,当下对广庭点了点头。便听广庭又是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既然万剑宗不认输,那少林便就再战!
随着光庭的话音一落,只见那伏魔大阵突地再换做轮转,行云六人此时已被挤了在一起,彼此间顾忌,更是不便出招回转!
而这伏魔大阵此时轮转开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武僧,一柄柄利剑袭来,一剑一剑地更是紧密!
此消彼涨!
此消彼涨之间,就连秦百程都是有些招架不住。张松山四人更是纷纷挂了彩!不过幸好只是轻伤。
“师父他定会胜的,他一定会有办法!”
就连边魁此时都看出行云几人的不妙来。可他却仍是坚信行云必胜,尤其是行云方才的豪言壮语,让这憨厚的年轻人觉得一腔热血沸腾!
就在此时,便听那阵中的行云忽然大喝一声:“秦老,四位大哥,且听我号令行事!”
声音中满是坚定!
焉清涵闻言。美目一亮,行云此时还能有如此心境,怎能不让她心喜?
就在众人不知行云要做什么的时候,便听行云忽然再喝一声:“跃!”随即双剑护身,当先跃了起来!
秦百程与张松山四人都不知行云准备做什么,不过此时四人被大阵挤的越来越紧,这跃起来,到是能增些空间施展,只不过可虑的是那下落之时,也难做控制。
不过既然行云发了话。这五人都不做犹豫,当下奋力一跃!为此陈槐山和陆桂山还又挨了一剑!
就在秦百程五人随行云跃了半空之中时。便听那广庭突然又是高声喝到:“金刚怒目!万剑伐天!”
一时间就见那百余少林武僧都是剑指天际!
随即便是一百零八支剑上的剑罡暴涨!
举了这百余伐天之剑,再随着这少林武僧脚下不停地轮转,便如一百零八支绞刃一般,剑剑交错!凄厉可怖!再看又似荆棘丛生,哪有一丝的落脚之地?
说起来,这些少林武僧也不是全无疲惫,在这大雨之中地消耗本就比平里里更大,更何况行云和秦百程这六人比起萧寿臣那五人更是强了许多,他们应对起来也大是耗力。
所以此时见行云这六人全都跃了空中,正是一举将这场比斗结束的时候!自是使了全力出来,只见那剑罡参差,都是涨到了极限!
随那大阵运转,竟是一时将那倾盆之雨甩的四周全是,而中间反是而一滴雨水!
在那空中的万剑宗六人自是看的到脚下的一切,就连秦百程都不由得望了望行云,却是见到行云面上浮起一丝地微笑!
“难不成他有了什么破解之法?”秦百程心下一楞。
这下面的阵势虽然看似可怖,但若是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全力往下抵挡,到也不会受多大的伤,毕竟这一百多剑不可能汇在一点,可等到那时落地,行云和秦百程就无力为继了,那时少林再来个因果业报,从后补上一堆剑,就算是秦百程也不得不认输。
可秦百程却不认为行云让他们跃起来是没有原因的,只不知道行云究竟要怎么做,这一瞬间,秦百程竟是觉得自己第一次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不过这少林的万剑伐天,气势十足,那一旁的万剑宗门下都已是按奈不住,便要冲将上去救下自己的宗主!
就在此时,猛听得行云一声大喝:“击!”随后双剑合力,剑罡暴涨,直轰了下去!
秦百程五人此时身在空中,这一击字,自然是往下了,再有行云出手,五人亦是全力击了下去!
就见六人,七道剑罡,猛的劈将下去!
七道剑罡再强,与这百多道剑罡比起来,仍是少上太多,众人正自不解行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竟是声彻天地!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六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六章)一击的巨响竟是响彻天地!竟是使得所有观战之人都
绝对的天地之威!就若一道霹雳闪过!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那百余无相僧人在这瞬间,终是一惊!手上脚下俱是一顿!
借势!
借天地之威!
行云此时的脑中满是当初在剑竹岛上与飘渺天宫主人一战之后,刹那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言语。
“人力终是有限,可天地无限,如能借得天地之威,以做有利,便是借势!势纯乎自然,天地万物皆在其中,以势驱力,更增其威!力虽不是绝大,可势绝大!天地万物皆为势,亦皆可借!等你悟到了那层境界,举手投足便都可借势,而非刻意为之,自然威力无匹。”
虽然行云此时还远不能做到举手投足都可借势的地步,而只是刻意为之,可这天地之威已是绝大!
行云方才第一次听到惊雷之时,心下已是有了计较,既然六人之力要破这伏魔大阵还有不够,那此时正好赶来的雷雨之威,少不得要借上一借了,与人比斗,天时地利都要计算,这雷雨正是天时,为何不借来一用?
所以当行云等到再是电闪之后,立刻便携了秦百程与张松山五人跃到半空,就等这惊雷来合自己出剑!还借这天威一用!
为此,行云甚至放弃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转用了奔雷剑法中的雷霆万钧!
剑法品级虽是有差。可此时却是奔雷剑法最为恰当霸道!
而这雷也比上一道更响,只从那更亮地闪电中便可看出一二。可说行云的运气也是极好!
于是,就在众人都觉得行云六人要输之际,行云六人同出一剑,与那天雷相合,竟是好似霹雳一般击了下来!登时将那百余无相僧人惊地一顿!那一瞬间,都是以为是惊雷落了下来!
这平时的雷声虽大。却仍不会让少林众僧如此惊讶,方才那第一道雷声响过,这伏魔大阵可没有半分的停顿。
但是此时行云六人的这一击,却是迥然不同。
合力一击在意料之中,雷声亦可能在意料之中,可这一击随着天雷之声而下,直摄人心,却是意料之外!身处局中的少林众僧自是将这雷声当了做六人的一击,心神哪能不受激荡?
高手过招,又哪容地半点失神?
伏魔大阵的剑罡轮转稍是一顿。行云六人的剑罡就已是落了下来!直将那大青石铺就的练武场轰出了一个大坑!
一时间碎石四射!天地之间随即一阵震颤,便似是呼应这雷霆一击!
少林众僧被那碎石击中。这才醒悟过来,只得匆忙应对,可这匆忙之间,却是阵势不再!
“这些和尚生了相,满是慌乱,这阵便是破了!”
行云心下默念秦百程之言。暗赞了赞此老之言的确实有理,随即便是攻可上去!
这一百零八个武僧虽多,可如果不成阵势,在行云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剑罡级罢了,又怎会是行云等人的对手?
便见这六人就如神兵天降,落了少林僧众之中,再一击便是劈飞了十数人!这还是行云和秦百程没有真的想去伤人,否则这些少林武僧便不是被劈飞,而是被劈开了。
这一击之后,伏魔大阵更是难成阵势。那外面的两座金刚剑阵里本就有不少受伤的武僧,此时再是被那惊雷震地混乱。哪还补充得当?
便见张松山四人各寻了对手,神剑连闪之间,少林武僧纷纷不支,正是一泄方才的憋屈之气。
秦百程更是长笑不断,神宵纵横之下,竟是难有三合之敌!
行云地双魂联剑术更是所向披靡,风雨字诀借这暴雨狂风之势随即展开,更增威力,这一刻,行云觉得自己似是体会到了真正的借势精髓,越战越是得心应手,竟是有些感觉到举手投足皆能借势!
可就在行云沉醉之间,却是猛觉得身侧一人驰来,速度很快,剑也很快,远不是那些剑罡级的武僧所能达到的。
“这是谁?”
行云心下虽是疑惑,可却知道那人远不是自己的对手,铁剑当下挥去,化形后的高速便似是消失一般!
就听得“砰”地一声!
那来人竟是接了住这一剑,行云心下一动,不过那人显然被这一剑震慑了住,当下急着开口到:“行宗主手下留情,少林认输便是!”
听这声音,行云便知道这是广通大师了,当下猛的收了势子。
广通大师方才在阵外已经看了出,今日伏魔大阵确实是输了,既然已输,那就不能再有死伤,否则更是无法向历代方丈交代,心念电闪之间,惟有认输一途。
少林认输,万剑宗自然要停手,此时可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只可惜了我还没有完全领会到那借势的真正境界。”
行云此时再想去体会,却又是变的刻意,自是落了下乘,也就只好作罢,这武学领会有时也是讲究缘分时机,就入此前行云怎也想不到今日会借这天雷之威。
想到这里,行云高声到:“秦老,张大哥,都住手吧!”
万剑宗一停了手,那些少林僧人才是渐渐从那震撼之中清醒过来,望了向行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的敬畏。
便在此时,就见天上突然雨过云收,大片乌云竟是缓缓的飘了开去,一轮红日又将阳光洒满世间!
常承言看了看这满是阳光的练武场,突然笑到:“罗师弟说的没错,这天气当真是妙极了。”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七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七章)阴雨散去,天地间重又热了起来,满地的水气在那烈日转瞬间便开始蒸腾起来。
以广通大师的武功,这天气再热也对他毫无影响,可他此时却偏是汗流浃背,幸得那僧袍已被豪雨淋了个湿透,到不虑被外人看到他的失态。
看了看自己门下的众僧,好在行云他们无意下狠手,少林众僧无人死亡,大多是被行云点了穴道而已,其他的多是皮肉之伤,只有个别伤重一些,也不危及性命。
说起那几个伤重之人,反是被武功相对较差的王柏山三人所伤。就算在那伏魔大阵的重重压力之下,行云和秦百程仍能拿捏分寸,张松山也能勉强做到,可王柏山三人就要差一些了,这几个重伤,便是他们自保下的无奈之举,好在并无人命。
看着自己门下神情委顿,显是被行云几人的那雷霆一击所慑,如此心境倍受打击,是武者大忌,对他们以后的修为进境都是不利,对这伏魔大阵也是大不利。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的眉头几乎皱了一团,这场比斗输了,少林退出山西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颜面大扫,在外人的口中,少林算是被万剑宗完全压了下去。
少林自从二百年前的那一战后,一直领袖武林,武当也要略逊半筹,如今却是在自己手上出了差错,广通大师怎不烦恼?
如果说在青城之围,至善败在行云手上。少林最后撤走,已是让人疑惑这两派之间强弱的话。那万剑宗地重回嵩山之举就是让这疑惑更深了,而今日少林的伏魔大阵被破,可算是真正败地彻底。
更令广通大师感觉不值的是,这一战不仅输了山西和颜面,另一目的却也没有达到,一战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夜袭少林的恶徒,可说是一无所获。
最令广通大师担忧的是,没有发现那夜的恶徒,只能说明两点。
一是那夜偷袭之人非是万剑宗。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当夜偷袭少林地是万剑宗,不过今日出手的却另外一批!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万剑宗的实力更强!
广通大师想到这里,面色更是难看.
如今少林败了,败的明明白白。容不得半分狡辩。
广通大师也暂不去再多想其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对行云言到:“宗主武功超绝,这一因势利导之法,运用之妙之巧,实是让贫僧大开眼界,少林此战确是输了。无半分异议。”
行云闻言,只是谦虚两句,可也不多说什么,以少林此时的心情,自己说什么都无用。
听得少林方丈再次亲口认输,一旁的万剑宗门下又是欢呼雀跃起来!
徐安国拽了拽韩庸,喜到:“老韩,依我看咱们宗主的武功怕也不比那几个通天高手差上多少!而且宗主如今还没到二十!等再过个十年五载的,我们万剑宗再出个通天高手也不是不可能!你说是不是?”
韩庸看着徐安国如此兴奋,面上亦是闪过喜色。不过他随即便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回过头来。正遇到焉清涵的目光,看到焉清涵目光中竟是大有深意,韩庸先是一怔,随即却又是展颜起来。
行云此时也正是望向万剑宗所在的方向,他一直没有忘记立威一事,这次破了伏魔大阵,将少林逼地认输,对那些朝剑门下来说,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自然会更重,如此下去,既有宗主地名分,又有威望,才好与萧寿臣相争。
所以行云胜了少林之后,最是在意的便是那些朝剑门下的表现。
不出行云所料,那些朝剑门下甚至比行云想象中的还要兴奋许多,行云正是心下暗喜间,焉清涵与韩庸的对视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下暗到:“焉姑娘和那韩庸在做什么?”
可不等行云细想,本是在避雨观战地常、罗二人以及边家二老都已率众而至。
行云的武功比之青城之围时又强上许多,这让他们心惊不已,尤其是方才那一击之威,就算到了此时,也仍在众人心头不停的闪现。
对此,常承言和边家二老只是惊讶,却不担心,惟有罗其星面色很不好看。
行云胜了,罗其星自然不会愿意,所以到了近前也不来贺,不过令行云有些奇怪的是,常承言和边家二老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门人子弟,此时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满是敬畏。
行云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心到:“常掌门和二老想是碍于少林的面子,才不好开口。”
正想到这里,就听一人的声音言到:“行宗主之武功当真让明非大开眼界,竟借这天地之威将伏魔大阵破去,可算是深得东前辈的武学精意了。”
说话的正是一直默默不语地明非先生,此时也惟有明非先生的超然地位,才可以不去顾及少林。
行云闻言,知道明非先生地赞叹纯是出自真心,也正因为如此这赞叹才来的真实,当下忙是谦虚到:“明非先生谬赞了,说将起来,行云借这天威,到是有些侥幸,这场雷云正至,有那第一声雷的提醒,随后又有雷来配合于我,这才有了今日之胜,可东前辈举手投足之间,都暗合天地之威,远非行云这般的刻意为之能比,所以说起这深得东前辈的武学精意,行云可不敢厚颜。”
行云这话说的确是真心,方才那广通大师要不来阻上一阻,行云的领悟到有可能更进一步,只可惜现在还是处在刻意为之的境界。
行云和明非先生这边说者无心,可却是将周围之人骇了住。
“东前辈?”
众人心下默念这名字,尤其是见闻广博之,此时心下都是暗到:“能让明非先生口称前辈的,这江湖之中用手便可数将过来,而这东姓,更如凤毛麟角般少见,所以明非先生口中的这个东前辈便只能是一人,那就是剑竹岛上飘渺天宫的主人,东文鼎!”
想到这里,所有人更是惊讶,尤其那广通大师和罗其星的面上更是惊疑不定。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八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八八章)“难道说这行云与飘渺天宫主人有师徒关系?”
闻听行云与明非先生的一番对话,众人心下都是一突。
飘渺天宫主人声言支持行云,人们都理解成大派之间的利益结合,定是万剑宗许下了什么,只不过飘渺天宫有东文鼎这个通天高手坐镇,无人敢去过问。
可听今日之言,行云竟还会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再与飘渺天宫主人的支持连在一起,其中便是大有文章了!
如此一想,怎能不让人心惊?尤其是广通大师和罗其星的面上俱是惊疑不定。
看这几人的表情,行云心下先是一怔,可随即也是明白过来,暗到:“他们误解也好,这对我和万剑宗都是有利。”
随后明非先生又是赞了行云几句,众人的惊疑才是稍安下来,等到明非先生不再言语,广通大师便是要告辞了。
少林今日失败,山西一地已不属于他们,再是多待也无意义,尤其是看着一旁的万剑宗门下喜形于色,更衬少林诸僧的颓势。
既然如此,不如一走了之,最少落个心静。
当下广通大师不顾边家二老的挽留,率门下众僧告辞而去。
少林这一去,余下之事便简单多了,万剑宗胜了,自然是接下少林在山西的那片势力,崆峒与华山不变,没什么好讨论的。
便如此,罗其星随后也是离去,这次共议的结果大不随他地心意。可这一战却又偏是他提出来的,谁曾想万剑宗竟是胜了。他心有不满,自也不会再多待片刻。
四大派走了两个,明非先生亦是告辞,大派间还算是克制,并没有不可收拾地局面,此时已是尘埃落定。他自是要回转剑竹岛,向德皇复命。
惟有崆峒留了下来,常承言要与边家来谈那买卖生意,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定下细节的,自然不急着走了。
不多时,走的走,散的散,边家渐是安静了下来,也终是到了万剑宗离去的时刻。
行云此来的目地已经达到,虽然最终还是与少林动了手。可却没有撕破脸皮,又因破了伏魔大阵。大是立了威风,对结果可说是相当的满意。
行云在暗里叮嘱边魁努力练功之后,朝边家二老和常承言一声告罪,率众出了边家,往嵩山而去.
一路无事,两日后。沁州在望。
入沁州城,众人又是寻了来时的那家客栈住下。
等小二将饭食放下,行云随手赏了些零钱,着其不要再来打扰,这才与秦百程和焉清涵一起闭门相商。
至于张松山四人,被行云硬安排了去修养,前日那场大战,就属他们最是耗力,内外伤虽不重,可毕竟是伤到了。所以行云叮嘱他们,专心将养便是。有秦百程和自己这两人在一起,江湖上可没什么人敢来捋这虎须。
三人坐定,便见秦百程当先笑到:“飞鸽传书已是去了两日,萧寿臣那里差不多已是知了消息,等后天我们去到潞安,就地整顿一二日,到时,万剑宗的儿郎们也就差不多能赶到了。
等到那时,将这潞安以南接过手里,我们万剑宗算是真正在山西有了一席之地,出了江湖不大一月,便是得了老大一片势力,这可是拜宗主所赐。”
要知万剑宗的外六令虽然势力不小,可却都在暗处,见不得光,拿不出手。远不如这山西一地来的光明正大,更何况这是行云第一次出力为万剑宗争下的,自然意义非凡。
行云闻言,也知道秦百程是在为自己添功,当下笑到:“如果没有秦老和张大哥的在旁协助,还有焉姑娘的好计策,只行云一人也成不了这事。”
秦百程摇头到:“宗主为我万剑宗的一宗之主,我们做属下地,自然要全力相助,所以说,宗主之功是宗主之功,属下之功亦
之功,宗主就不必推辞了。”
行云闻言笑了笑,也不再纠缠下去,再纠缠下去到显的生分了。
再想起前日地大战,行云心下仍是感慨,当下言到:“少林的那伏魔大阵可真是厉害,要不是得那雷雨之助,想去破它,可是难的很了。”
正是感叹间,行云心下一动,忽然念起一事,问到:“这大阵威力如此之巨,不知我们万剑宗有没有什么大的剑阵?”
自从见了伏魔大阵的威力之后,行云便一直有这个疑问,万剑宗如此名门,当年的实力甚至在少林武当之上,少林武当都有大阵,想来万剑宗也不会少。
行云此时问来,到不只是因为好奇,而是大有深意,万剑宗如果也有这么个大阵,那对外自然是行云地一大资本,可对内,万一要成了萧寿臣手中之物,那对行云的威胁可就太大了,毕竟如今天剑、神剑两门合在一起,也不过十几门人,要是有大阵,那大阵自然是朝剑门下所组。
所以行云才如此的上心。
听到行云来问,秦百程面上先是一傲到:“咱们万剑宗何等样的门派,怎会没了剑阵?
好叫宗主知晓,我万剑宗不止是有大阵,而且还是这江湖中最大的剑阵!那大阵乃是天剑、神剑、朝剑三门各七十二人,三门合计二百一十六人所成的旷古剑阵!
在我万剑宗的大阵前,那少林的伏魔大阵怎能称的的上一个‘大’字?”
行云闻言,心下一惊,不禁问到:“二百一十六人!不知这大阵地名字为何?如今可在?”
二百一十六人的大阵,竟是足足比伏魔大阵多出一倍!
秦百程闻言笑到:“大阵名唤剑神图!乃是初代剑宗最后地心血所在,威势无比,神妙之极!”
可说到这里,秦百程的神色却是暗了下来到:“想当年十大门派全力围攻,所到之人足有万余!万剑宗如无这大阵来做抵挡,哪能支持那么久?
可贼子毕竟人多势众,经那一役,天剑、神剑二门业已毁去,大阵自也不在。万剑宗现在只剩下几个小阵,不成气候。”
想那一百零八人的伏魔大阵都有了如此威势,那剑神图的威力会是如何?那日十派万余人与万剑宗三门大战的情景又是何等的壮烈浩荡?
行云不禁心神激荡起来,可再看到秦百程的神色,登时暗到一声惭愧,想那大阵最后的结局,天剑、神剑两门落魄之今,此时秦百程的心下定是难过,自己就不能再来勾那伤心之处了。
想到这里,行云忙将话头岔了开来,说到:“前日也亏了明非先生赶到,否则就算我们胜了那伏魔大阵,也会惹的大派猜忌,于我们万剑宗大是不利。”
这话本是为了岔开话头而已,不过说到这里,行云却忽然忆起一事,疑到:“那日三派齐聚,边家二老让边魁去请明非先生,结果可明非先生却是来的晚了。
那时明非先生言其被一友人所邀,那人是谁?明非先生似是因为那人的邀请才知道少林带了伏魔大阵而来,细说起来,那人到也是助了我们。”
见行云问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焉清涵正容到:“清涵也正有要事想说与宗主知晓,这要事便是关于明非先生口中那位朋友的。”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章)“哦?”
行云见焉清涵如此说,心下颇有些个意外,不禁暗到:“真要是要事,怎会隔了两日才说与我听?”
焉清涵似是看出行云的疑惑,当下言到:“路上难背耳目,再者清涵也在推算得失,等想的通顺了,又有这机会,才与宗主说过。”
行云闻言,到也觉得在理,问到:“那是何要事?”
焉清涵没有立刻回答,反是问到:“宗主觉得韩庸这人如何?”
行云稍是一怔,想了想到:“武功不俗,很是沉着冷静。”
韩庸这人绝不一般,他极可能随萧寿臣夜袭过少林,甚至当时在那伏魔大阵中的五人就有他,单看前日他不去与伏魔大阵比试,便可证明,这些,行云心下已是有数。
“莫非他与这事有关?”行云不禁疑道。
焉清涵闻言道:“宗主猜的不错,那明非先生口中的朋友便是他了,想来也是他告诉的明非先生伏魔大阵一事。
正如宗主所言,此人沉着冷静且心思细密,明非先生此来,我们只是庆幸少林被缚了手脚,却疏忽了一处。
那就是少林带伏魔大阵前来,明非先生却是不知的。
明非先生前来调节,如果不知少林带了伏魔大阵来,便会估错少林的决心,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到时会有什么不利之处,可难想象,只看前日有明非先生在侧,最后仍是要与少林交手。便可窥一斑。
所以说来,韩庸此举于宗主有大利。是在帮助宗主。”
前日在边家的经过,行云自然清楚,如果明非先生事先不知少林地决心,怕是更难控制场面。
只不过行云心下有些问题想不通顺,当下疑到:“此事焉姑娘如何得知?韩庸怎会认识明非先生?他为什么要来助我?”
尤其是韩庸为什么助自己,行云怎也想不通顺。既然韩庸能随萧寿臣去夜袭少林。便说明他是萧寿臣的信任之人,那他怎么会反来帮助自己?
见行云连了问来,焉清涵答道:“那些朝剑门下,清涵一直在注意,明非先生就住在我们万剑宗地身侧,韩庸去寻时,虽是掩了他人的耳目,可却没有瞒过清涵。”
顿了一顿,焉清涵又是言到:“不过事后想想,韩庸应是有意为之。故意让我发现他的行踪。
至于韩庸是否认的明非先生,以清涵想来。他此前应该不认识明非先生。
不过这不是重点,明非先生其实并不注重身份差距,认识与否并不重要,人们总是认为明非先生如此身份地位之人,定是难已接近,这是误解。
德皇教下。最重德行,再者,明非先生的性情也是平易近人,宗主与他接触过多次,想来应知此点。”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焉清涵此言大有道理,有些人的身份地位高了,可并非就此难做接近,只不过人们往往不这么认为罢了。
难已接近与身份地位有关系,可却非是绝对。真论起来,到是与人地性情关系更大。位低者。因其性情亦会拒人千里之外,位高者,因其性情也会平易近人。
见行云点头,焉清涵继续说到:“至于韩庸此举的原委,清涵不知,只能试着推一推。”
焉清涵说的在理,至于韩庸此举的原委,行云也不无想法,当下沉吟到:“那韩庸去寻明非先生是刻意让焉姑娘看到,也就是说,他是要我们领这份情,最少也是要我们心中有数。
他这么做,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得了萧寿臣的命令行事,万剑宗和少林如今同在嵩山,少林众僧一经离寺,萧寿臣就会得知消息,这么多僧人出动,根本掩饰不了行踪。
所以只要在那时飞鸽传书,命令韩庸,时间上是没什么问题,韩庸又是负责此行的消息传递,更是方便。
除此之外,也可能是他擅自行事,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行云说到这里,看了看焉清涵,等她来解疑。
就见焉清涵微笑到:“宗主说的不错,此事离不开这两个可能。
先说那第一种,论起原由,萧寿臣让韩庸这么做,到是能说的过去。不论萧寿臣如何的窥视这万剑宗地宗主之位,他也不会去做有损万剑宗的事,万剑宗在他地眼中已是他的,哪有破坏之理?
萧寿臣做事,自然是以有利万剑宗为准,要知道,在外人看来,宗主与萧寿臣都是万剑宗中人,无分彼此,宗主如果真的败了,一样有损万剑宗的颜面,对萧寿臣弊大于利。
他与宗主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寿臣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了与宗主争斗与看着万剑宗利益被损。”
说到这里,焉清涵的话锋一转到:“只不过清涵不认为韩庸这么做是因为萧寿臣的命令。宗主和秦老且来想上一想,萧寿臣最多只能传些消息过来,可明非先生来地突然,他那能这么详细的控制韩庸一言一行?”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点了点头,萧寿臣远在嵩山,消息一来一去,就算有飞鸽传书,也不可能做到随机应变,除非他人在太原。
可有郭定府在嵩山坐镇,萧寿臣要瞒过那位老人的耳目到太原,却也不易。
焉清涵见行云和秦百程同意,微微一笑到:“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此时是韩庸他为之,不论是萧寿臣着他相机行事,还是他令有目的,总之是他自己的决定。”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九零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四九零章)韩庸举止反常,其中必有文章,不过行云到是没从焉清看到什么忧虑,心下自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解释。
便见焉清涵微笑到:“既然是那韩庸自行其事,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为人,一是为己。
先说这为人。
他去寻明非先生,让明非先生心下明白少林的决心,好对少林少林压制,这自然是为万剑宗,也就是为了萧寿臣。可要只是这么简单,他大可不必故意在我身前显露行踪,多此一举。要说他这是为了让我们念萧寿臣的好,可也说不通。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我们心念萧寿臣,清涵到是宁愿相信他是为可他自己。”
“萧寿臣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谁敢去念他的好来?”行云在旁冷到。
要说萧寿臣只是争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行云到也不会对他如此憎恶,哪个名门大派会少了夺位之争?
天山剑派的夺位之争,行云亲身经历过,华山的夺位之争,行云更是记忆犹新。这些争夺,行云早便见怪不怪,寻常富户子孙都争那家产地位,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名门?
只是萧寿臣对行君的手段,实在是让行云难以原谅,以子养剑,行云哪敢去信他?哪会念他的好?
“再者,萧寿臣早就应该得到水仙和行君师弟逃走的消息,他不会不知我与行君师弟的感情如何,以他地智慧。自然知道我怎也不会念他的好来。”
行云说到这里,焉清涵接口到:“所以清涵宁愿相信韩庸是为己。”
行云皱了皱眉到:“韩庸为己。能有什么好处?”
焉清涵微笑到:“示好,向宗主示好。”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那韩庸既然能做萧寿臣地心腹,想来也应知道萧寿臣与宗主对立之事,如今宗主声威越隆,又兼万剑宗宗主这正统之位。与萧寿臣相比,全不落下风。
再看宗主背靠青城师门,又有飘渺天宫和崆峒之助,年纪又轻,潜力十足,如要看来,宗主的优点可是许多。
清涵所与宗主言过的那三长三短,聪慧之人也未必看不出来,既然如此,他要来示好。为他自己留个退路却也不为过,只能说萧寿臣与宗主相争。他更看好宗主。”
“这怕也是这么多人要我多树声威的原因吧。”行云闻言心到。
就听焉清涵继续说到:“宗主在明,萧寿臣在暗,说将起来,自然是宗主有利。宗主的声威日高,凡是知晓萧寿臣内情的人,只要不是死忠之辈。都会觉得宗主地吸引力更大些才是正理。”
行云闻言不禁奇到:“我在明处怎么算是优点?萧寿臣在暗处怎会反成了缺点?”
焉清涵微笑到:“明暗优劣要分场合,暗有暗利,已有其弊,光明正大也非没有利处,名正则言顺,这也是萧寿臣为什么要窥这宗主之位的原因。
宗主可还记得清涵的三长三短之说?这明暗之利弊便在其中。
身在暗处的优点是隐蔽,可一旦被识破,那便立成缺点,萧寿臣如今亏便亏在事已暴露,暗箭难施。明里却仍要听从宗主,尤其如今宗主威望越高。身旁高手越多,他越是难动手,这远出他的意料。”
说着,焉清涵正色到:“正因为如此,拖的越久,萧寿臣的把握越少,等朝剑门下都是心向宗主之时,那他便算败了。所以宗主广立声威的同时,更要多加在意,依清涵来看,萧寿臣除非是自认失败,否则他的反击便在年内,甚至更短。”
行云闻言,面色也是慎重起来到:“多谢焉姑娘提醒,行云记下了。”
将这话记了住,行云再想那韩庸的举动,沉吟到:“听焉姑娘如此说来,那韩庸此举应是朝我们示好,可他这么大胆行事,难道就不怕萧寿臣知晓?”
焉清涵微笑到:“韩庸示好,只是清涵地猜测,也可能他此举是二者兼有,既可在萧寿臣前邀功解释,亦可得宗主欣赏,只看哪面更有他的利益了。”
行云闻言心到:“那个韩庸如果当真如此,可也是个难对付地人。”
行云自知心计之上,只能算是个普通人,与这些智谋百出的人比起来,差的很远,所以对这些心计深沉之人接触,心下总有些顾忌。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沉吟到:“如果韩庸有心示好,到是不错,我们目前的实力虽已不小,了令人忧心的是萧寿臣暗中的计谋,如果有人能为我们地耳目,这可是求之不得,就算是增一力助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那韩庸的真正意图,如何敢用?”
行云最是担心那韩庸反是萧寿臣在自己的身旁的眼线,这可就大是不妙了。
便在此时,一直在旁默不做声的秦百程突然开口笑到:“宗主休要烦恼,这事到也简单,只要寻他来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有焉姑娘在侧,什么人能瞒的过去?”
焉清涵闻微笑到:“秦老的夸赞,清涵可不敢当,不过秦老所言却是有理,有些事,简单明了反易解决,你我在这里只是猜测,终不及面对面的问上一问。反正那韩庸是有意为之,到也不用顾虑什么。”
行云闻言也自一笑,既然韩庸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萧寿臣的对立,确实也不怕他看穿什么。
想到这里,一个人突然被行云记起,当下疑到:“那徐安国与韩庸同来,会否也有问题?”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一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一章)徐安国似是与此事无什么关系,可也不能完全肯定,数十人中没有些眼线可不正常,只不知他有无别的目的,不过看那徐安国的性格,非是心内藏的住事的人,怕是萧寿臣也不会轻易用他。”
焉清涵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到:“清涵在万剑宗时,只是掌管内务,萧寿臣身旁的机密却所知甚少,只凭几面视之,可不敢妄下结论。如今清涵只知那二人此前一直是至交好友而已。”
见焉清涵说完,起身便要去寻韩庸,行云忙是站起来阻到:“焉姑娘且慢,还是我去好了,既然那韩庸心计非常,不是一般人,那不如我亲自去上一趟,也显的重视。”
秦百程本想阻止,可听了行云之言,也不再说什么。
“老韩,我就是想不通,前日墨先生为什么要说你我身体不适?为什么你立刻便是应了?那时你我要一同上场,不只宗主可以多了分助力,如今我们也能落下力破少林伏魔大阵的英名!
可如今回去,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你我?临阵惧敌是绝对少不了的了!”
行云虽是去寻那韩庸,可脚下却是没留下任何声息,这韩庸和徐安国就连焉清涵都说不准,行云也想借这机会,暗里听上一听,试试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东西。
刚是闪到韩庸的门外,便是听那屋里传出徐安国的声音,言语之间大是不满。
行云闪了到近前。就听徐安国又是言到:“你我相交了也有几十年了,自小便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地?”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这二人的关系到是真如焉姑娘所言,不过从徐安国这言语中可知,韩庸瞒着徐安国不少事情,起码他与萧寿臣之间地那些事,便没有告诉他。”
将身形隐了起来。行云暗到:“就不知那韩庸会如何答了。”
不片刻,那韩庸终是开口到:“安国你莫要再来问了,不知原由,对你反有好处,你这人心直口快,知道的多了反会惹祸上身,我如果与你讲了,是害你,你我既然相交了几十年,难道还不能信我么?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不会再来瞒你。”
韩庸的语气至诚,想是徐安国也信了。就听那屋里沉默片刻,徐安国言到:“你大可编个谎话来诓我,可却没有,到也不枉我交你这朋友,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不问就是。只不过你不要忘记,等到了时机,你是要说与我听的。”
二人说到这里,就听屋内起身之声响起,徐安国出了门来,快步而去。
这二人所说不多,可行云已是知道这徐安国与韩庸应不是一个路数,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记起自己此来目的,行云不好直接现身,当下转身而回。然后刻意放重了脚步再来到韩庸的门前到:“韩大哥可在?”
行云话声方落,门随即便开了开。就见那韩庸地面上微微一讶,忙是恭身到:“属下原以为会是墨先生来此,却哪知竟是宗主亲至!属下可担不得宗主如此称呼。”
行云口中言到:“韩大哥不必谦虚,论及年龄,你我相差足有一辈,我如今称你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暗想:“这人果不一般,要不是我临时起意,他竟是连焉姑娘来此寻他都能料的到,这也正是说明他确实是有意为之。”
二人再说谦虚上几句,当下一同回转,韩庸进了门自是对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过礼,随后四人再是落座,就见韩庸当先开口言到:“属下未能助宗主应对伏魔大阵
不安,宗主如有惩处,属下绝无怨言。”
行云哪会真去罚他?真要罚他也不会去将他寻来,当下自是摇头到:“那个中原因,你我皆知,那不算什么罪过。”
行云说着,看了看韩庸,见他并不如何的惊慌,心下更是明了,当下也不再绕***,直问到:“韩大哥,今日请了你来,便是想知你前日所为的目的是什么。”
见行云直视着自己,韩庸恭到:“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行云闻言“哦”了一句,也不表态,韩庸见了,继续说到:“萧寿臣与宗主暗里对立,相必宗主早知,属下既然也知了内情,便要有所选择。那萧寿臣与宗主比较起来,庸更是希望听从宗主差遣。”
“德者?”
行云心下不怎么相信这话,正如焉清涵方才所说,行云如今的势头如果不这么健旺,韩庸会来投自己么?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竟有些不舒服,便听秦百程突然在旁冷到:“你这不是背主么?”
行云闻言一省,看了看韩庸,却见韩庸并不慌张,也不羞愧,只是恭身言到:“秦老,庸虽是朝剑门下,可朝剑门亦是万剑宗属,宗主亦是萧寿臣的宗主,所以属下这不是背主之行。
再者,事有正邪黑白,萧寿臣明里共推宗主为尊,暗里却要谋宗主之位,庸怎可能助纣为虐?”
行云闻言心到:“水姑娘,焉家姐弟亦是背了萧寿臣,真如他所讲,到也说的过去,怎也不算是背主。”
可既然知道了韩庸的心计深沉,行云也不会这么三言两语便信了他,当下问到:“那韩大哥为何不早来寻我?”
行云此意甚明,韩庸显然是早知道萧寿臣的设计,可直到如今才寻来示好,说与行云地实力大增无关,可没人信的。
行云说完,等着韩庸来答,却没想到韩庸竟是当真直言到:“宗主以前地实力不显,就算属下相投,也无异于杯水车薪。”
行云一怔,没想他竟是如此直言不讳,不禁问到:“既然如此,何来的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韩庸闻言到:“两相较,二者实力相当才可比较,以前宗主实力不显,与萧寿臣相差过大,那是无可比较。
再者,属下虽不知宗主几时得知萧寿臣的真面目,可应是时间不长,如果属下来的早了,宗主是否肯信属下之言,还令有一说。”
行云闻言微皱了皱眉,这韩庸说的到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去了峨眉,有行君亲身证明,行云到还真的不敢相信萧寿臣地表里相差那么大。
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韩庸又到:“更何况属下非是一人,行事亦不能随心所欲,只凭好恶,否则不只与事无补,反还会连累他人。”
行云闻言一怔,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心下暗到:“他不是一人?这话怎讲?”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二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二章)庸见了行云的神情,似是明白行云的疑惑,当下言到知如今的这些朝剑门下,并非全是当年退到安乐谷的朝剑门后裔?”
行云闻言微是一怔,不知他为何提到这些。
这朝剑门后裔如何得来,行云他并没有考虑过,如今经韩庸提及,暗里想了想,到确实有些问题。
想那二百年前的一场大战,天剑、神剑两门都已残破不堪,几被灭门,如今两门合在一起不过只剩十几人,而朝剑门虽是得以幸存,却也不会全没有影响,但是看看今日,朝剑门下竟是两千余人!竟是与自己的师门青城相差无几!
所以说如今这两千余朝剑门人全是朝剑门的后裔,根本便不可能,要知武林门派本就少有女门人,再加那场大战,妇孺更是难做幸免,退了到安乐谷时,万剑宗绝对是女少男多,如此一来,怎么会二百年便有了两千多人的规模?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韩庸又是言到:“朝剑门之所以热衷去外面救那些被名门所害的小派,除了增加自己的势力外,这子孙问题亦是重中之重!
要知寻常人家的女子除非用强,或者赶上灾年,否则谁会贸然来这谷中?再者,普通女子也不如武林儿女自幼练功的身体健壮,且有那对名门的仇恨,于子女言传身教,才能不忘仇恨。”
行云听了,心下微寒。怎也想不到,这万剑宗救人。还有这么层的深意在其中,而那些孩子地幼年全是在仇恨中成长,再想起自己初入安乐谷中所听儿歌,到也可做解释。
再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这二人都是点头,显然韩庸所说的不假。
行云当下言到:“我确实是头次听说。不过不知这与韩大哥所言有何关系?”
韩庸所言他不是一人,可却是讲起了朝剑门地后裔,行云虽然知道这二者必然有所联系,可那联系是什么,却一时想不通透,那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到不如听韩庸自己讲出来的好。
韩庸此时闻言,指了指自己到:“属下便是朝剑门下与安乐谷中的残派所生,我祖母是摘星门主,摘星门如今在安乐谷中残派红的名望甚大。安乐谷中的残派自成一家,虽是与万剑宗互为臂助。却不是万剑宗的属下。”
行云听到这里,终是明白,暗到:“他这么说来,想是他身后地那些安乐谷残派也在择人了?”
那摘星门行云并未见过,可心下却是有些个熟悉,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我曾是去过奉剑阁。在里面便有一卷摘星剑谱和摘星步法,莫非韩大哥所说的那摘星门与这两本秘籍有关?”
行云口中问了,心下却是疑惑到,“摘星门怎么会把自己门派的秘籍给了万剑宗?”
便见韩庸点头到:“那确实是摘星门中的秘籍,一般被救进安乐谷中的残派都剩不下几人,交出秘籍,一为感激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二也是为将来可以报仇。
小派武功大多入不得万剑宗的法眼,就算是交出去,也大多是充实奉剑阁的书藏而已。可换来的却是复仇的希望。
否则残派那时都几被灭门,留了秘籍又有何用?还不如让更多人习了。然后去为自己报仇。”
行云闻言,心下虽不置可否,但想到就连当初地十大门派之一的丹霞派,最后都将秘籍给了自己,到也能接受这般说辞。
就听韩庸突然问到:“宗主可知,安乐谷中地残派,经过这百多年的时日,却是分做三派人?”
行云点了点头,剑媚曾是说过些,自己与秦百程和焉清涵也是谈过,所以也不思索,便是言到:“一派主战,大多是最近入谷之人,一派不想再去报仇,多是住了谷中百年左右的人,其余之人,左右摇摆,这三派人大概各占了三成。”
说着,行云看了看韩庸到:“你们摘星门是哪一派?”
韩庸见行云知之甚至详,当下面色一展到:“摘星门是不想再战的一派。百余年的岁月,虽说仇恨仍在,可却淡的多了,更重要地是,有些人看不明白,其实我们这仇是报不得的了。”
行云闻言一讶,问到:“这话怎讲?”心下却是暗讶到:“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可不简单。”
韩庸言到:“是属下的祖母,她老人家曾是言到,这江湖之中,只有大派之间的征伐,绝无可能小派复仇成功,便是万剑宗再强,只他一派也无济于事,除非是与人合力。
可十大门派都是万剑宗的仇人,谁会当真与万剑宗合力,不说大派心疑万剑宗,就是万剑宗也未必真会相信大派来助。
再说,如今这安乐谷中如此宁静,便若世外桃源,又为何去自寻苦恼?”
行云听了,不禁赞到:“令祖她老人家当真看的透彻,这一番道理,我还是去了剑竹岛后才听德皇前提起,之后经历种种才是悟出。”
说到这里,行云不禁问到:“她老人家如今可还在谷中,我有时间,当要去拜会拜会。”
韩庸五十左右,他的祖母也不过九十来岁,习武之人,这个年纪活着的也不算少。
可行云此言一出,却是见韩庸黯然到:“她老人家几年前便去世了,是练功时走火入魔而亡。”
行云闻言一震,不禁和秦、焉二人对是视一眼,三人心下都是明了这韩庸来投的真相。
残派几十年间,大有威望之人,接连走火入魔,行云他们便是怀疑是萧寿臣暗里动地手脚,像韩庸这般的聪明之人,自然不会全无怀疑,这么一来,他来找行云,才是当真说地通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到是可以信他一信了。”
行云心到。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三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三章)如果韩庸所言为真,那他定是早就怀疑萧寿臣暗里动且从他那祖母走火入魔的时间来看,这怀疑不是一年两年了。
要说萧寿臣的这招到也确实狠辣,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没了这些有威望的老人,那些安乐谷的残派便是一盘散沙,本就零散的残派再没了一二有威望之人,又哪能与朝剑门相提并论?”
行云想到这里,又是暗到:“可现在我的出现,到是让他们有了另外的选择,这也是他为何冒了风险来寻我的原因吧。”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焉清涵突然在旁言到:“走火入魔,似是有不少安乐谷的宿老都是如此殒命,当真可惜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怔,随即望向韩庸,见焉清涵的话声刚落,他那本是随和的脸上竟瞬间动了些许。
就见韩庸随即叹到:“焉堂主不要再来用言语相试了,庸再是如何,也不会拿先人来做谎。”
韩庸这话说了,就连秦百程也是微点了点头,焉清涵想了想,也算是认同,至于被他识破身份,焉清涵到似是早有准备,并不为异。
反是行云问到:“韩大哥是怎么认出焉姑娘的?”
既然焉清涵并不否认,行云也不去掩饰她的身份,只是不解韩庸如何认出。
韩庸闻言微笑到:“焉堂主在路上拦下宗主之时,属下便已是怀疑,想这江湖之中。身具魂级武功的本就少有,再是如此睿智。更难覓得,即便是有那么几人,也都是身在名门之中,就算偶有一二游戏江湖,不属大派地高人隐士,又为何特来相助宗主?
正巧焉堂主刚是离开萧寿臣。宗主也如此的信任于她,比较之下,十有**便是焉堂主了。”
顿了一顿,韩庸再是言到:“再者,焉堂主地易容之术虽是没什么破绽,黑色面皮与沙哑的嗓音到也算常见,只是与之前的种种合在一处,却正可互相印证。”
行云闻言皱了皱眉,心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这岂不是太容易被人发觉了么?”
焉清涵见了行云的神情。知他在担心什么,当下笑到:“宗主不用担心清涵的身份暴露。清涵本就没有想瞒过萧寿臣,以他地智计,易不易容都不重要,这身份只要多加推断便可得知。
清涵之所以易容,不过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罢了,毕竟萧寿臣对外声言清涵是叛出万剑宗的。不换下容貌便再出现在宗主身侧,可就让宗主和萧寿臣两边都难为了。
至于萧寿臣的反应,宗主大可不必担心,他早便会想到清涵来助宗主,只不过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他是不会将此事揭出的。”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既然焉清涵说的如此透彻,自己还来计较什么?当下不再多想,转口问韩庸到:“那韩大哥可否告诉行云,你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可来助我?要来助我。可有什么条件?”
行云也不来绕弯子,既然韩庸主动示好。那便直问个明白便是。
自从听到韩庸说他不是一个人之后,行云也算是真正用上了心思,要知行云如今最缺的反不是高手。
郭定府暂且不论,秦百程可是化形级中的高手,就算是名门宿老,如那至善、曲正秋之辈前来,亦要逊上他半筹,除此之外,焉家姐弟、天剑门四大高手,亦都是行云的助力。
至于神剑门下,行云虽然少有接触,可却是知道尚有五人,虽及不上张松山的功力,与王、陈、陆三人相比,到也相差不多。
更何况还有水仙这样地轻功高手,那日在峨眉山上,听秦百程事后来讲,水仙暴起发难,连毙四个魂级高手,虽说是出其不意,可只这份轻功速度就足令人胆寒。
还有那正在寻求突破的行君,一旦能善加运用他身体里地通天剑魂,就算只是化形,实力也难做计算,行云自己便是有过亲身体会,刹那的速度之快,至今无人可敌!剑魂能达通天,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还有那夜魔,如果他能信守诺言,等我胜了他后,亦是我一臂助!”
行云心下计算,自己手下高手到真是许多。
而将这些高手的合在一处,与萧寿臣的门下高手相比,更显力强。
只看与伏魔大阵的两次比斗结果,萧寿臣夜袭少林,伏魔大阵在狭小地势之中,仓促迎战,尚能很快便让萧寿臣五人不支。
而在边家的练武场内,地势开阔,有备而来,正能发挥伏魔大阵最大地威力,行云六人却能力破,虽说是借了天威,可论起高手的实力,却也可见一斑,行云怎么计算,都觉得自己这方要高出萧寿臣一些。
只可惜行云如今只有高手,最缺的反是普通门人,萧寿臣领朝剑门十数年,他萧家最少也有三代掌门,对朝剑门的影响可说是根深蒂固,这才
最顾忌的地方。
就算他可以凭借高手众多,或者自己的武功超绝,强将萧寿臣拿下,但那两千余朝剑门下的弟子又该怎么办?那些一心报仇的安乐谷残派又该如何以对?
一旦这些人乱将起来,不仅会引来大派的注意借口,便是德皇也不会坐视。
所以当韩庸提及他身后的安乐谷残派,行云才如此地重视。
“如果将萧寿臣拿下,事先最少要将两方人安排妥当,一是那两千余人的朝剑门下,二便是一千五百人以上地安乐谷残派。
这两方人马,朝剑门下掌握在萧寿臣手中,安乐谷残派也起码有三成*人是听他调遣。
朝剑门下,我到因为有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可以明里号令,只要我地威望超的过萧寿臣。那便不成问题,我如今立威地意义便是在此,更何况还有师弟在,萧家血脉,自也能安稳人心。
至于那安乐谷的残派,反是有些个为难。想报仇的那三成*人,我是难做许诺了,剩下的,除去心有犹豫之人,便惟有韩庸身后的那些了,如今只有看韩庸的条件是什么。”
行云对韩庸身后地安乐谷残派大为着意,韩庸也正是明白此处,才有所执,来与行云讲条件。
此时听得行云来问自己身后残派的实力与目的,韩庸立刻言到:“安乐谷中。与摘星门合在一处,共同进退的。大概有四百余人。
不瞒宗主,因为缺少足够威望的人从中联系,所以这些人有些松散,不过他们都无意争杀,只要宗主肯屈尊,这些人自会响应。”
顿了一顿。韩庸又到:“我们可助宗主,条件到也简单,那便是安乐谷从此为我们所有,万剑宗要退将出去。”
行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的人数到与行云所想的差不多,虽然少了些,可一想到还有大概四成*人是摇摆不定,到时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这些人也不会成为对手,如此一来。到也够了,万事都不可能强求绝对。
“只不过你们的这条件会不会太过苛刻?”
行云说着摇头到:“安乐谷是万剑宗二百年前寻到的。又是万剑宗地门人亲手开辟,就算如今重回嵩山,这安乐谷也是个退路,你们开口便要万剑宗退去,我就算答应了,日后也难保门下的反应。”
韩庸闻言,面色未动,仍是言到:“宗主之虑,属下自然是明白,可我们不想再参与江湖纷争,一等宗主将万剑宗执于掌下,我们便脱离这江湖,做个隐士。
到那时,这山谷除了必需地采买外,平日里是要封上的,如果万剑宗留下人来,那这安乐谷就仍是与江湖有所牵连,我们也难做安乐了。”
韩庸说完,见行云有些为难,又是言到:“这也不急在一时,属下也只是来与宗主做个联系,宗主可多加考虑。
说将起来,宗主方才没有一口答应,属下反是心安,宗主越是犹豫,便越是说明出言谨慎守信,而不是随意开口敷衍我们。”
说到这里,韩庸起了身到:“属下不能在这里太久,免的他人起疑,只要宗主拿下主意,随时可遣人来唤属下。”
行云闻言暗到也只能如此,自己还要与秦百程、焉清涵甚至郭定府仔细商议,不能这么急着做决定,当下点了点头,顺了韩庸的话头问到:“这来的朝剑门下,可还有萧寿臣的眼线么?”
韩庸当下微笑到:“有是一定有,此来数十朝剑门下,有上一二眼线实属正常,不过属下自有办法掩饰过去,宗主不必担心。”
言罢起身而退。
行云望着韩庸离去,眉头微皱,摇头到:“他走地当真是急了,我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来的及问。
尤其是那萧寿臣的手里还有什么秘密势力未曾显露?萧寿臣可还有什么安排?这韩庸是否萧寿臣最心腹之人?他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
焉清涵闻言,在旁慰到:“宗主不必强求,韩庸此来示好,为的只是引的宗主注意,今日来此,不过是将条件说与宗主得知,宗主一日未曾答应他,他便要有所保留,否则便没了所执,他没了所执又如何能说动宗主同意将安乐谷给他们?”
说到这里,焉清涵又是笑到:“不过那萧寿臣最心腹之人,清涵到是知晓,不必去问他了。”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四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九四章)行云闻言,不禁心到:“这到也是,焉姑娘好歹也是朝主,这萧寿臣平日里最信任谁,到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言到:“萧寿臣真正的心腹是火仙冉炎,这在朝剑门内是人所皆知的,萧寿臣可说是绝对信任此人,便是当时芝掌玄机堂的水仙妹妹与他相比,都有所不如。”
行云闻言,立刻想到那个赤发红面的怪人,点头到:“不错,能在萧寿臣身旁贴身护法的才是他最亲近信任之人,只不知这冉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行云虽是见过冉炎几面,可却只知道他应是不到化形,其他的高下难断。
焉清涵想了想,答到:“清涵只是听闻他的武功已达无形顶峰,随时可能成为化形级的高手,其实清涵与他还曾有过交手,只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时清涵刚是练到魂级,与他交手,五十招后,清涵便是认输了,虽说那时还能再战下去,可也不过是输的早晚而已,可想而知他八年之后的武功如何了。”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当然,那冉炎与宗主的武功比起,仍是差上许多了。”
行云也不是担心冉炎的武功,而是想从萧寿臣的心腹身上知道更多的隐秘,听了焉清涵之言,当下只得遗憾到:“可惜萧寿臣已经对我们警觉起来,如今那冉炎与萧寿臣形影不离,一时半刻也谋不得了。”
焉清涵闻言微笑到:“那冉炎虽是萧寿臣的心腹。可却没有实权,护法院也非他能调遣。所以真要论起来,他岁宗主并不重要。
再者,他少与外人接触,平日里便只是练功,这样地人也难做拉拢。
宗主要留意的不应是他一人,而是整个护法院。除了他这大护法外,朝剑门地护法院尚有十一名护法,这一共十二人中,有一半是魂级高手,其余的也都是剑罡级的顶峰修为,实力可非同一般。”
焉清涵笑了笑,又是言到:“不过宗主身旁可不缺高手,真要比将起来,朝剑门的高手合在一起也还要差上宗主一些。
说起来,如今宗主之势已是隐胜萧寿臣。清涵已是言过宗主的长处,眼下宗主需要的只是朝剑门下地众望。
宗主前日为万剑宗谋得山西之地。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后,应能感到这数十朝剑门下心下的敬服,再远了说,宗主解去青城之围,亦是让人神动。
便如此继续下去,等到朝剑门下众望所归之日。便是动摇萧寿臣根基之时,那时再尽可能的拉拢来安乐谷中的残派,宗主便可放手施为了。”
焉清涵所言,行云也是想到,当下自然点头称是。
自从得知了萧寿臣的阴谋之后,行云便被压的很了,直到现在,才是掌握了一些对萧寿臣的主动,心下也不由得透了口气。
“那韩庸的条件,秦老怎么看?”
既然说到了那些残派。行云立刻便是想到方才韩庸所提的条件。
韩庸所言,是要万剑宗全退出安乐谷去。将安乐谷留给他们退隐。
对此,行云到没什么意见,毕竟行云在安乐谷中地时间并不长,对那里也没多少感情,可这安乐谷对万剑宗来说却是意义非凡,行云不得不谨慎行事。
秦百程见行云问了,当下言到:“虽说老秦这辈子大多是在安乐谷中度过,可却不喜欢那里,虽然安乐谷是万剑宗寻得的,并且一住就是二百年,可论起感情,远比不上嵩山旧地。”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其实那安乐谷,老秦不仅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想早些离开。
宗主想想,那安乐谷可是万剑宗被人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寻来躲避地,这一避就是二百年!不只是老秦,便是其他万剑宗门下,旦凡有血性之人,也不会留在那里。
嵩山旧地才是万剑宗应该在的地方,而非是一那避世的山谷。”
行云闻言暗到:“这我到是未曾想过,秦老说的也有道理,那安乐谷代表的可是万剑宗耻辱的二百年,念及那谷中岁月,自有一批人欲离之而后快。“
行云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继续说到:“唯一可虑地是那些万剑宗门下的家人。
他们可不似老秦般的孤家寡人一个自由自在,他们的家人大都身属残派,一旦封谷,难保会有妻离子散之忧,这才是不可不虑之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心到秦百程所想的周全。
当下沉吟片刻,行云言到:“行云原本以为大多数的人会念及谷中岁月,不肯放弃安乐谷,如果他们更喜欢嵩山旧地的话没这想法,这问题到也可解决了。
一等嵩山本院建好,那里的条件自然要比安乐谷中的局促狭窄强上许多,更兼万剑宗旧地之名,想来门众更不会再想住在谷中。
至于有家眷的,可由其随意选
来嵩山地自有衣食住宿,要留在安乐谷的,我们也不
万剑宗本是太强,才引人注目,少一些门众到也非是坏事,只要这些人不要超过两三成便可。
这么看来,把安乐谷留给韩庸他们,就没多大阻力了,等将萧寿臣这隐患除去,就算有人不满,行云亦会去多加劝导,想来不会有太多异议。”
秦百程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突然言到:“宗主哪都好,就是待人太过良善。”
行云一怔,有些不解秦百程此言之意,就见秦百程言到:“宗主身为一宗之主,对属下关心是好事,可也不必时时顺了所有人地意。
宗主,属下。这主从之分还是有地,只要不是多数人不同意。到时宗主一声令下便可,万剑宗之事自然是由宗主一言而定,个别不满的也不必一个个去劝导。”
行云见秦百程只是为词摇头,当下笑了笑,也不来争辩,心到:“这毕竟是我做地决定。门下受了影响,我自然不能不理不睬。”
秦百程见行云的神色,暗叹行云性格上到也有固执的一面,只好言到:“宗主既然如此决定,那老秦到时一定会支持也就是了。”
三人说到这里,已是谈出了大概,再看那天色已深,焉清涵微笑到:“此事也不急在一刻,韩庸背后的那些残派绝不可能有多悠然,否则韩庸也不会冒险来寻宗主示好了。到时他们自然还会来寻宗主的。
既然他们开口便要了整个安乐谷,宗主也自然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价值才能做下决定。”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自是认同。三人再说上几句,随即散了休息。
便如此,一夜过去。
转日上路,那韩庸就似往常一般与徐安国行在一起,行云自也不去寻他说话,一行人便这么朝嵩山赶去。
时日匆匆。转眼到了第三日清晨,此时已进了河南地界,一行人又快马加鞭,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怀庆城下,只等住宿一晚,转天便可回转嵩山。
这一次在外几近一月,朝剑门下都已露想念之情,这些只从路上的言语举止中,便可察觉,朝剑门如此。到不是边家地招呼不周,也非是耐不得路途辛苦。而是心急那嵩山建设。
这些万剑宗的门下,自幼便是听父母师长教诲,都盼着有朝一日能重回嵩山,如今事已成真,更是恨不得亲手参与本院建设。
行云一路听了看了,对答应韩庸的条件,心下更有把握。
不过入城在既,行云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了住。
“这个标记看起来到是眼熟的很。”
行云心下微是一怔,就见那城门旁的城墙上,距地二尺,竟是被人刻了一柄小剑!
要是常人看到,只会认为是谁家孩童的嬉闹之做,可行云见那小剑的剑尖指了正南方面,心下却是一动,暗到:“这莫非是那日在崆峒山上,焉姑娘所说的联络标记?
指南则西,也就是说,师弟他人在城西?”
行云面上虽仍是不露声色,可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了,不禁暗到:“这标记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他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来寻我相助不成?”
如今行君的身旁便只有水仙和焉以谢这两人在,水仙有时还要外出奔走,如此一来,行君身边的守卫实力就更显地薄弱。
“焉姑娘曾是说过,师弟他们是不出河南地界的,如今标记留在这里,正是我由太原回嵩山,踏进河南地界地第一座城,也就是说他们希望我一进河南便看到!那只能说他们很急!
也不知道这标记留了几天!可莫要耽误了才好!”
一想到可能是行君出了事,行云的心下更是焦虑开来。
便在此时,行云就觉得一旁的焉清涵望了过来,显然她也是有了发现。
此刻耳目众多,行云只好耐了性子,带着众人住进城里的客栈,着韩庸将那些朝剑门下安排妥当,随即便是脱身,寻了到秦百程和焉清涵问到:“焉姑娘可知那标记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出了什么事?”
明是欢喜暗里忧(四九五章)
明是欢喜暗里忧(四九五章)城之时,秦百程也是看到那城门旁的标记,此刻见行是劝到:“宗主且放宽心,那标记只是用做联络,只能说明他们有事要寻宗主,并不就说是有什么危险。”
焉清涵亦是在旁言到:“秦老说的对,真要有了急事,以水仙妹妹的轻功,直接寻了宗主反更是方便快捷,也不会只是留下标记来等宗主。”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言到:“算算时日,那夜魔的伤也该好了,他口口声声要与宗主一战,这标记到也可能与他有关。”
行云闻言稍是冷静下来,也知自己关心则乱,当下勉强笑到:“秦老和焉姑娘说的在理,不过这标记出现在此,便说明行君他们有事要来寻我,急与不急,我都是要去上一趟,去过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秦、焉二人见行云去意甚坚,也不做阻拦,这二人非是不让行云去,只是不想行云太过焦虑,反是乱中出错而已。
如此,再是枯等了半个时辰,等这天全是黑了下来,行云便与焉清涵一同展开轻功,由后面出了客栈。
有焉清涵跟随,行云更是容易寻到行君等人的落脚之地,至于秦百程,则是坐镇不动,以防有任何意外。
以行云和焉清涵的轻功,转眼便是出了怀庆城。
那标记中的小剑,剑尖指南,指南则西,行云与焉清涵随即朝城西而去,这一路之上的标记到是不难辨认。有了焉清涵地指引,寻起来更是快捷。直到离城六十里许,一个村子出现在二人面前,那小剑才终是不再指了任何方向,而是相交一起。
“两剑相交,所以少门主和水堂主应是在这附近了。”
听焉清涵说到这里,行云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村子。几十户人家散落田间,此刻天色也晚,炊烟不在,农家人睡的早,这小村子已是一片静谧安详,就连行云焦虑地心也有些安稳下来。
四下寻了寻,离了这小剑标记最近的只有一户人家,三间茅草房子一字的连在一起,简陋异常,屋里闪烁一豆灯光。显然有人住着,而且并没有睡下。
行云当下将脚步放重了些。普通人虽仍是听不出来,可只要那屋里的是行君三人,以他们的武功,都可轻松知晓。
二人刚是走了到近处,便见那房门已被推开,一个布衣女子走了出来。月光之下,一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虽不美极,却是胜在干净自然。
“宗主来了。”
便见那女子朝行云轻施一礼,行云见这布衣女子口称自己宗主,再闻那声音,当下一悟,问到:“可是水姑娘?”
行云并未见过水仙的真实面目,如今见了她这一身布衣素面。到真有几分小家碧玉之感,当下心到:“这也是了。她既然隐居在这里,总不能蒙了面在这小村子里出入。”
想到这里,行云也便释然,水仙终日里蒙了面,就连在万剑宗内也是如此,想来见过她地人自然是少极,到不必去刻意去易容。
见行云问了,水仙轻笑到:“正是属下,水仙见过宗主。”
水仙言语间很是轻松,行云心知自己的师弟确如秦、焉二人所言,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一直提了的心才是放下。
“只要师弟无事便好。”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屋里又是走出一个中年人,面色微黄,似是身在病中,不过行云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行君。
行云与行君自幼便在一起,不论对方的容貌如何变换,只凭心下那感觉,一切易容就都没了作用。
“师弟的武功似又有长进。”行云见到行君无事,心下自是欢喜起来。
行君也未多说什么,师兄弟二人只是看到彼此眼神中的关怀便已是足够,不用再多说什么言语。
随即四人入了屋内。
茅屋之内还有两人,一个面有菜色的少女,此时正在为行云斟茶,里间炕上,一个中年汉子正自打坐,面貌平平无奇,对行云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那面有菜色的少女见了行云进来,将茶水放好,随即站了一侧,不过却是把眼在行云和焉清涵的身上来回看着。
行云见那少女身负魂级武功,登时明了他地身份,只是心下奇到:“怎么焉以谢要扮做少女?”
就见焉以谢虽是易了容貌,满面的菜色,将那绝世容颜遮去,可仍不难看,且身姿行动,都与普通女子无异,只看地行云暗自称奇。
至于那里屋的中年人,也不难猜测,行君身旁就只水仙和焉以谢二人相护,那中年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就只能是夜魔了。
与行君一起坐下,一时间两兄弟都未开口,屋里瞬时静了下来,就连那油灯的噼啪之声都听的真切起来。
行云和行君这对师兄弟如今的身份都是大变,虽然情谊未有半分更改,可却是再找不回往日地那份自在了。
行云目光一抬,正是看到站在行君身后的水仙,便见她自从进了屋后,就将关心的目光全落了在行君身
云看在眼里,暗到:“水姑娘似是对师弟大有情意,是,她为师弟做了这许多,如无情意在,哪会背了萧寿臣去?要知那时势强的可是萧寿臣。”
看着水仙那关心的模样,行云心下一动,立时便是想到自己身后的焉清涵,瞬间便是明白了焉以谢方才目光里的含义。
暗叹了口气,行云暗摇了摇头,打破了这沉默,当先开口到:“师弟这些日来,可是对那剑魂有什么体悟?”
行君闻言,神情有些复杂道:“亏了那日师兄为我重修经脉。如今论起进步的速度,确实要比以往快上不少。不过体悟却谈不上。”
行云闻言到不奇怪,行君身体里地通天剑魂与自己刹那一般,都是蛰伏起来,能让通天剑魂蛰伏可非易事,就如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相斗。才落的这个结果,所以要唤醒他们,自然也不是简单地事。
行云本是随口问问行君的武功,可这一想起刹那和天命,心下却是猛地紧了起来,暗到:“我怎么就忘记了那通天剑魂对师弟可能的危害?”
想到这里,行云竟是一时冷汗直流。
如今听行君说他并没有什么突破,行云反是安了下心,随即言到:“师弟没什么体悟到不是什么坏事。”
行君闻言一怔,便听行云继续言到:“通天剑魂可非同凡响。他们自有灵智,如今我们都是不知那剑魂究竟是正是邪。一旦他有什么不轨之图,醒来之后立行夺舍,师弟一人可难做抵挡,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行云被天命夺过舍,自然记忆犹新,虽然当时修补行君的经脉时。暗里感觉那通天剑魂似与刹那有些关系,可那却不能证明什么。”
说到这里,行云甚至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行君,生怕此时地行君已非是行君,不过好在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如果行君有什么不妥,行云自然看的出来。
“还好如今师弟只是比以往更沉默外,到没什么其他的变化。”行云心下暗到:“只是这份沉默到也令人担心,这份沉默令我都感觉到了压抑。
想师弟被他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难受也是常情。只不过他的性格本就内向,再如此长久的压抑下去。终会对他的身体有大影响,我可要想个方法去劝解劝解才是。”
行云正是想到这里,就听水仙在旁急到:“夺舍?宗主所言的夺舍,可是指那剑魂占人灵智?”
行云闻言,只得先将如何劝解行君放了一旁,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证行君的安全,见水仙如此急切,当下点头到:“不错,这听起来虽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却是实情,我是亲身经历过地。”
行云并没有再细说下去,刹那的事,行云曾是答应过保密,就连行君亦是不知。
行云虽然没有细说,可他既然说地如此肯定,也不由得众人不信了,水仙闻言更是焦虑起来,当下问到:“那可有什么方法避免?”
行云想了想,说道:“方法是有,那便是师弟身旁要有一高手随身相护,好在必要时刻,以外力阻止,不过那高手的武功的要求可就不一般了,最少也要有化形级的武功,就比如那华山的曲正秋,或者少林的至善,这样才能抵住剑魂夺舍。”(注1)
水仙闻言立刻问到:“不知水仙可能做到?”
行云摇头到:“水姑娘如果只论轻功可说就是通天高手前来,也难讨得好去,只不过阻止通天夺舍,比拼地却是内力。
水姑娘虽是化形级的高手,可依行云看来,应不是以内力见长,阻止通天剑魂夺舍,就太过勉强了,到时不过多陪上一条性命,却还与事无补。”
说到这里,行云暗到:“只可惜我不能长随师弟左右,这几月正是应对萧寿臣的紧要关头,我实在是分身不得,其他有能力者,如秦老也是不能分身。”
再看行君,听了行云之言后更是一言不发,不过行云看的出,行君的眼神里满是不甘!
“自己身体里有通天级的剑魂,却要不能大用,反是要时刻提防!这可真叫人为难了,师弟为这剑魂吃尽苦头,到头来,却还可能被这剑魂夺舍,为何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紧,暗下决心到:“师弟的生死事大,我就是想方设法,也要保他不被那剑魂所害!”
行云想到这里,正是抬头,便见水仙面上似是决绝,就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由得心下一动,正要说话,猛然间,那里屋的夜魔突然开口到:“若论内力,我到是可以在旁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