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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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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阶下血泊泊(二零九章)

    以谢不说,行云也不再追问了,反正到时候自然会明

    就在这时,三个骑士呼啸而过!幸亏这里是官道,路算很很宽,这也竟是险险的擦着车旁经过,呼啸而去!

    行云由车子内向外看了看,见那三人的衣着相似,好象是同派的人,随口问到:“那是些什么人?”

    行云并不打算得到答案,一来这不过是随口问问,二来只凭这一眼打量就能知道门派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可哪知焉以谢听到后,躺在车里,懒洋洋的唤了声:“征生。”

    在前面赶车徐征生立刻答到:“这是汉阳的麻家三兄弟,实力不俗,传闻这三兄弟都是练到了剑罡级,在这湖广一带算是有些个名气的人物,不过路数不很正便就是了。”

    徐征生,行云被木莲子带下山时见到的活生生的江湖人,也正是他为行云演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杀人,对于这个中年汉子,行云的印象很深,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个博闻广记的本领。

    听他说这三兄弟的路数不正,行云一楞,到,“这里是武当治下,他们几个真如你说,武当能容的了?”

    焉以谢笑到:“当然能容,没有这样的人和帮派存在,又怎么显的出正派的意义?没有邪,哪还有正?”

    行云没有再言语,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焉以谢似乎对九大门派的成见不浅,行云也不想再与他多口,便在此时又是一队人马急驰而过,只不过这些人比刚才的那麻家三兄弟多留下几句脏话。

    “前面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两拨人并不像是追杀的关系,而更像是在往同一个地方集合,行云自然会多想一些。

    果不出行云所料,之后不断的有江湖人马出现,直到行云的车马到了常德城外,总共已有不下二十来人从行云的车旁超了过去,也留了不下十句的脏话。

    就连焉以谢也起了兴趣,此时不过正午,行云他们的车也没有进城,便停在官道旁,那是因为之前超过去的人马全都聚集在那里,不多时又从其他方向里驰来不少人,总共竟然合有五六十人之多!

    这些人穿什么的都有,有长衫也有短打,有骑马的,也有只凭两条腿的,一个个凶相毕露,此时这些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行云在车子里将帘挑了起来看了,不住的皱眉。

    行走江湖的这段时间里,行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恶人聚在一起过,心到:“是什么引来他们的?”还不及行云细想,那边开始躁动起来。

    “***,老子大老远跑来挣个辛苦钱,竟然来了这么多龟儿子跟老子抢食!晦气!”一个独眼大汉大声抱怨,这人可能真的很穷,竟然是走路来的!这时正以便擦汗一边抱怨。

    “你说谁是龟儿子?”在场的这些人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哪可能被人骂了不还口?那独眼大汉一句话将这里的人全都一网打尽,自然惹来了他们的不满,一时间纷纷抽出兵刃!

    那大汉刚是坐了地上,这时“蹭”的窜了起来,慌忙间抽出一把大剑,这才还口到:“老子说话,谁接谁就是龟孙子!”

    这边正在吵闹,可坐在茶棚中的,到还有几个冷静的人,除了行云路上见过的麻家三兄弟外,还有一个老头,那老头看上去瘦小骨干,好象一个猴子一样,满脸的褶子,此时正蹲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管旱烟。

    听的那边吵了,老头吐了口烟气,好象在自言自语的嘲到:“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还没见到什么食儿了,就自己个咬起来了,你们以为人家真就那么好对付?你们一去,他们便乖乖洗干净脖子等你来宰?”

    老头的话说的很刻薄,虽说像是自言自语,可说的是谁自然明显的很,可那些被骂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像对待那个独眼大汉般的对这干巴老头拔剑相向,当真是有趣的很。

    “他们要去杀人?”行云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些人看的出绝非善类,去杀人到不出什么意料之外,不过看他们现在的表现,说明这些人互不相识,行云疑到:“他们是怎么聚集起来的?”

    行云转过头去看那徐征生,问到:“那老人是谁?你可知道?”看到这些恶徒要去杀人,行云便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徐征生时,他也是带着

    在追杀另外一派的人,并将那些人全都杀了死,所以没了什么客气。

    徐征生看了看焉以谢,见他点头同意,便到:“那个老头看样貌身材和那杆旱烟袋,以及他出现在这湖广一地,十有**便是无影剑叟,桑皮了。

    传闻这人的剑快到看不见踪影,不过那很可笑,他再快能快的过魂级高手?”看的出,徐征生对这些人很是不屑。

    当然,他自然有不屑的资本,自己身为剑罡级,而帮主则是魂级高手,自然不会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内了,这些人看似多,其实真正能和徐征生动手的便只有那坐在茶棚里的四个人了。

    行云听了徐征生的回答,实在是佩服他的记忆力。

    就在二人指点间,那些人已经是放下了兵刃。那桑皮说的他们有点挂不住,可又不敢真个动手,人的名,树的影,有时这些是很管用的。

    这几十人分做两派,坐着的四人明显是这些人中的高手,而其他的人则全是站着。

    此时那麻家老大突然开口到:“我麻老大的名字,相信你们也都听过,所以我来说两句,不会有人有意见吧?”说着将头四下里看了看,这些人中,就数麻家三兄弟的实力最强,就算无影剑叟桑皮再强,也不过是一人,怎么都不可能比的上他们兄弟三人合力。

    见这些人都不做声,麻老大满意的笑了笑到:“大家聚到这里的原因,想必在这的每个人都清楚,我麻老大说话向来不遮掩,有一说一!

    上家说了,一百两一颗人头!老的那几个有五百两!也就是说即使是平分,一人拿个三四百两都没问题!想发财,人人有份。”

    说着,麻老大的脸色沉了下去,那脸上的麻子似乎也在跳动到:“但是丑话要说在头里,那几个老的都是我们哥几个和桑老爷子的,其他的,你们有本事就随便你们杀,可到时候谁要是给我添乱子,搅了我的好事,那就别怪我把他的头也割下来,剔吧剔吧的一起拿去卖了!”

    有实力自然能说狠话,那些一旁听着的人虽然也都不是善类,可明知麻家三兄弟的能耐,还要硬抗的却没几个,别看这些人平日里横行霸道,可真要论识时务的反到是他们,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就因为他们的适应力强,而所谓的好人却要有所为,那自然活不过他们了。

    见底下这些人没有异议,麻家老大笑了笑,虽然那笑容忒难看了洗,但是似乎是要做出些善意来:“有钱大家赚,我麻老大也不断你们的财路,那么多人,就我们三兄弟和桑老爷子也不可能圈的过来,所以到时候自然有你们杀的,但到时候要听我们的指挥,那边地方也不算小,走了一个就是一百两,你们自己合计吧。”

    说完坐了回去喝茶,老头桑皮则再那里继续抽他的旱烟。

    行云一听这些人竟然是去杀二百人之多,立时便是惊了!心中暗到:“二百人!他们是去屠村还是灭门?

    一人二百两,二百人便是四万两!好大的手笔!这出钱的人有如此的财力又与谁有仇?竟然要杀这许多人?”

    想到这里,行云本是想去立刻阻止,可忽又想到自己现在是装做内功被制,这要是真的出手,那可就全露了陷,之后再想脱身便难了。

    转念再想,还不知这些人是要去杀谁,要是黑吃黑,行云才不会去管,毕竟这是江湖,杀人流血才是正常。

    就在行云左右为难间,便听焉以谢懒洋洋的道:“征生,去打一些凉茶来解渴。”

    行云闻言一楞,心到:“这又是做什么?”要知道车中早有瓜果饮水,就算想和凉茶,也不用挑在这时候,这不明白着撩拨那些人吗?

    环视四周,这茶棚本在城外不远,是供来往人等歇息的,可因为这些恶徒在这里待着,此时周围的来往百姓自是早躲的不见了踪影,就连茶棚老板也不敢再顾着棚子,保命为上啊!

    如此一来,焉以谢这车便停的显眼起来。

    可就因为行云他们这车停的如此大刺刺,反倒是没人怀疑于此,只是有人讽刺到:“那车是谁的?来杀人,竟然还乘车,到像娘们一样!”

    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言中了,这车中确实传出了一把慵懒的声音,正是焉以谢要喝凉茶。

门前阶下血泊泊(二一零章)

    转头看去,焉以谢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带上了副面纱把她那娇媚的面孔遮了住,却也更显神秘了起来。

    那些人本在一旁饶舌,却听这车里传出女子的声音,柔和慵懒,当下全都停了住,齐刷刷的望向这里,就连麻家三兄弟也是如此,惟有那个老头桑皮仍然在抽他的旱烟。

    刚才那个差点遭到围攻的独眼汉子吞了口口水到:“听这声音就是这个美人儿,这要是弄回去享用享用,嘿嘿。”

    行云闻言眉头又是皱了起来,心中暗到:“这人的话真多,早晚会在他的嘴上出问题。”转念再一想:“要是焉以谢的男儿身被这些人知晓,也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听焉以谢说要喝那凉茶,一旁的徐征生立刻应了一声,下车直奔茶棚而去,竟是无视这些恶人的存在。

    只要是焉以谢的命令,徐征生就不会去管合理与否,更何况以他的武功,也不会惧了这些人。

    徐征生此时一副车夫打扮,大刺刺的直奔茶棚而来,那些人顿感侮辱,心中纷纷暗到:“一个赶车的车夫,竟然就这么过来,实在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想到做到,徐征生还未进那茶棚,便被一个黑汉子拦了住,那黑汉子的脸上满是鄙夷,嘿声到:“想去打水?问过你爷爷我了没?想喝水可以。滚回去,叫你车里地那个美人自己来,说不定爷看她漂亮,一高兴赏她一口,啊?哈哈!”

    那黑汉子满脸淫笑,刚才那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至于“赏她一口”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后面那些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是心领神会,怪叫声也纷纷传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眼神利落的,看出这车的不对劲来,便不跟着起哄。桑皮那老头更是嘿嘿冷笑,似乎是在笑这些人的愚蠢。

    要说这么明显的恶人聚在一起,那车上的女子都不怕,还敢让他的车夫来打水,明眼人会看不懂?寻常地人家别说是女子,就是男人也早就吓跑了。

    可偏偏有些人一听到焉以谢那慵懒的声音便连魂都飞了,哪还记的去想那么多?

    “谷精上脑!”徐征生突然想到了这么个词,又见那黑汉子满脸淫笑,心下更为不耐,只不过焉以谢没有让自己杀人。自己也不知道动手是否合适,当下便就这么直的走了过去。可身上却是使上了内力!

    那黑汉子登时便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挤了开来!当下就惊了,刚才那热情便一下子冷了下来!

    从这个车夫的身上。他竟然感到了浓重的杀气和威胁!

    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征生超过了自己,好象个呆头鹅一般的盯着徐征生身旁的那把剑,心中嘀咕到:“带剑的车夫?”

    其他那些起哄的人也慢慢的看出了不妥,停了鼓噪,都把眼来望向茶棚,只见坐在里面的麻老大突然开口到:“兄弟是哪条路上的?莫非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百两人头?”

    徐征生也不理他,仍要再往里走,他只是来打水。根本就是懒的理会这些人。

    就在这时,那麻家的另外二人终是忍不住了。齐声喝到:“我哥哥在问你话,你是聋了么?”

    那其中一人更是抽了出剑当胸朝徐征生刺了过去!“铮!”地一声!剑罡!

    “老三!”“砰!”“啊!”

    麻老大的呼声,剑剑相交地声响,那被称做老三的呼声,同时响了起来!原来徐征生也是抽了出剑,与那麻老三硬拼了一记!

    这一击,高下立判!

    那麻老三,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之多!而徐征生只是晃了一晃而已。

    其实这二人的真实水平究竟是差了多少,并不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因为这一剑,徐征生是有备,而那麻老三却是大意,但是二人的差距却也是有的,这到是毋庸质疑。

    这一击当下就震了全场!可这茶棚也禁受不住两个剑罡级的对抗,剑气四射下,那些桌椅立刻飞了出去,离的近的直接就支离破碎,这茶棚本就是随便搭起地,被这一击之后,立时便是塌了。

    几人纷纷抢了出来,站在道旁,对峙起来。

    喝住了又要上前的老三,麻老大到:“朋友好俊地功夫,刚才是我的弟弟莽撞了,恕罪,恕罪。”

    “哥!明明是那汉子对哥哥你无理在前!”那麻老三还要分辨。

    “住口!”麻老大头也不转,沉声喝到,那在老三旁的老二伸手拉住了他的弟弟,对于自己大哥的做法,他也是心中赞同:“这个人明显的武艺高强!剑罡级的武功在大派中也算是很好了,放到江湖中更是高手!自己兄弟苦练多年,终于都练到了这剑罡,在这湖广一代行走,只要避开武当,便可说自由自在了。

    而对面这个中年汉子,看他刚才那沉稳的表现,恐怕和自己的大哥的武功相差不多,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本来要只有徐征生一人,这三兄弟还没什么顾及的,大不了一起上便是,“打仗亲兄弟”,这是麻家的传统。

    可让人忧虑的是那坐在车中的人,能让这样武功的人甘心做车夫?那车里的人是什么来头?这就不得不考虑了。

    见那茶棚塌了,凉茶也自然没有了,就算那缸没碎,只这尘土草屑四处飞扬,那茶水便喝不得。

    没有完成自己帮主交代下来的任务,徐征生心下暗怒,立时气势大涨,就要动手!

    那麻家老大本不想动手,一个人头一百两!这么好的生意就在眼前,自己可不想旁生出什么枝叶来,可对面那中年汉子的气势惊人,不应付也不成!

    当下只有硬着头皮准备全力迎战,眼角正是扫到那桑皮老头在一旁笑眯眯的抽着旱烟,心中不由得暗骂到:“这个老杀才,看我兄弟与强敌对阵,倒想渔翁得利!”

    可想归想,徐征生站在他们面前,只凭他一人确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在这战一触即发之时,焉以谢的声音再次传来:“算了,征生,不用打了。”

    说完自车上飘了下来,那身姿优美,再加上惹人遐想的面纱和娇慵的语气,就连那个老头桑批也是看的直了眼睛。场中一片到吸冷气的声音。

门前阶下血泊泊(二一一章)

    这些人全都看自己看的呆了,焉以谢不禁掩口轻笑,些得意。

    这一笑,更是要了那些人的命,行云在车内满腹的不解到:“这个焉以谢是不是扮的有些过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虽然他也是这么的“美丽”,可他身上还有股文雅之气,而且所用的武功更是阳刚的很,怎么现在真的和女子一般无二了?”

    行云在车里纳闷,那外面的人也终是清醒了过来,麻老大见焉以谢让那车夫停了手,自己也正好借坡下驴,免的蚌相争,反到是让那个老头得了利。

    那些刚让麻老大说了“丑话”的人,再看麻老大这幅谦虚的样子,心下都很不爽利,刚还威胁自己如果碍了他的事便会被杀,如今却这么恭敬的对待这个女子,虽然那女子真的美丽的惊人。

    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麻老大正不住的觉得自己背后一股股寒气袭来,因为他清醒之后才突然想到自己竟是没有看出这女子是怎么出的车!只觉得那女子很自然的一跨步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扭头看去,就见桑皮那老头也在沉思,可见自己所料不差,这车主人更是高深莫测!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美丽的人儿,在自己这种人的环伺之下,仍然谈笑风声?

    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便在此时焉以谢笑到:“久闻麻家三兄弟还有桑老爷子的大名,今日一见实是荣幸,不知道那一会的盛会,可否让我们也去看看?”

    麻老大听焉以谢一口的江湖腔调,更是警惕,心到:“这女子是什么意思?”

    心中想着,那麻脸上挤出了些微笑到:“男人之间打打杀杀的,恐会污了美人的眼睛,还是不看的好。”

    行云也是一楞,心到:“他们捉住了我,本应越快回去越好,可怎么反到有时间顾到这些江湖仇杀?”

    仔细的想了想,行云唯一猜到的便是:“焉以谢可能是想跟着这些人去看看,如果他们要杀的是无辜之人,便出手相救,这样给自己个好印象吧。”

    行云在登封的时候便想过很久,对于焉以谢他们费力将自己从少林捉来的合理解释,就是他身负的这个联剑术了,所以总是觉得这些天如此好吃好穿的招待自己,恐怕是为了收买的多些。

    行云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内功并未被制,所以能不出手最好不出手,如果这些人去残杀良善,焉以谢不论为了什么目的,只要他出手相助,行云还是要感谢他的。

    对于麻老大的婉言推辞,焉以谢嫣然一笑,竟不再理会他们,反回了车子,留下那些人楞在当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奇怪的美人。

    可麻老大又是惧于焉以谢的高深莫测,也只好不去管他,毕竟想不让人家跟来也是不行,那是需要实力的,麻老大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时间正好,再晚了就要来不及了,大家出发吧。”麻老大一声令下,这些因为悬赏而聚在一些的恶徒们上了路,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徐征生则是返了回车上,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这些人的身后。

    几十个恶汉,一辆华丽马车,怪异的队伍绕开常德城,行了三五里路,在离城不远的一处寺院前停了下来。

    金刚门!

    那寺院前的牌匾惊的行云几乎便要跳起来!

    “难道他们要来杀的是金刚门下?!”

    行云一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要去灭金刚门的,再是坐不住了。行云本不知道金刚门是在常德,之前只是听说这门派,要不是遇到了朱葛,这个门派在行云的脑中完全只是个名称而已。

    可看到朱葛为他的师门做了如此大的牺牲,而此时竟然有人用钱买金刚门的人头?!

    “什么人有如此的财力又与金刚门有仇?”想到这里,行云的火气“蹭”的一下

    了来!

    行云刚要站起,却被焉以谢扯了住到:“现在你我只做看客。”

    说着怕行云挣扎,伸手点了行云的穴道。

    行云那想到焉以谢说点就点?当下动弹不得,怒到:“放开我!我怎么能眼看金刚门给这些人所灭?”

    马车离那些人并不近,不过行云的声音很大,立时便有不少人听了到,虽然听不真切,可却也都知道了那车中竟然还有一人!

    麻老大心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莽撞是正确的,依照那车夫与那美丽女子的武功,这个声音的主人恐怕更要棘手也说不定。

    麻老大此时只是疑惑:“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武功,能让剑罡级的高手做车夫!他们究竟是哪路神仙?怎么在江湖从没听过?”

    而车在中,焉以谢笑到:“相公与其关心金刚门一时的生死,到不如多来想想究竟是谁要灭金刚门,否则就算救了他们一时,难道相公要长住这里么?

    常德没有什么大门派,二流的也没有,在这里的门派能有二百人的便只有金刚门,其他的小村庄怎么也不可能有人来悬赏几万两白银之巨,来取他们的人头。

    所以他们在谈论的时候,我便猜到了那出钱的人一定是要金刚门全门的人头,而这个江湖上,金刚门最多是笑料,还真没有听过他们参与过什么武林仇杀。

    这门派里大部分是和尚,其他的则是周围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被和尚们收养起来,等长大,有的当了和尚,有的那去城中做些苦力,这要也能有什么仇家,那可真是笑话了。不过眼前的这些人。”焉以谢指了指麻家兄弟他们,笑到:“既然他们都来了,那便说明金刚门确实得罪了人,而且是来头很大的人,要知道,能出这么多银子的可不是一般门派可以做到,而非武林中人,恐怕连知道这金刚门的都不多吧?

    如此一来,那背后的是谁可就呼之欲出了。”

    “点苍!”行云暗呼。

    除了点苍,还有什么人会和金刚门有仇?没有大派的实力,谁敢跑到武当的势力范围中花钱雇人灭门?

    “弄不好武当都有可能有参与进来……”行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行云仍然有些不相信大派会将这事做的如此之绝,可不管是谁做的,眼下阻止这些人行动才是。

    行云正要再说,徐征生突然在车外到:“夫人,那边似乎有什么争执。”

    行云和焉以谢同时向外望去,见麻老大他们在寺前争论着什么,却是没有进去。

    “不对劲啊!那人不是说现在是他们全门午课的时间吗?不论僧俗都要回门的,怎么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也得有些和尚念经的声音吧?”人们纷纷觉出这寺的不妥来,门内一片死寂。

    “是啊,这里太安静了,门也是闭着的!我一直觉得这事有古怪,该不会是大派要将我们集中起来消灭而用的计吧?”

    “血!你们看!好多的血!”

    这些人因为站在上风口,所以没有闻到那血腥味,可渗过大门沿着阶梯缓缓流下来的确实是血,那血竟是越来越多!

    金刚门难道已经出事了?

佛陀亦做金刚怒(二一二章)

    那泊泊流出的血竟是如此之多,就算是一两个人被刺流成这样。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废物,正派真要一网打尽也不会费心理会你们这些杂碎,真当你们的命值几个钱么?连个门都不敢进,还谈什么一个人头一百两?回家抱婆子去吧。”风凉话自然是出自桑皮那吞云吐雾的口中。

    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这桑皮一说完,便是有了回应。

    “闪开,闪开,老子大老远来这是领银子的,不是看你们在这里跟个娘们样磨唧的!”那曾是引起众怒的独眼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被无影剑叟的话所激,还是真如他说的,反正这汉子排开众人,来到那大门前,双臂就朝那大门推去,当下只听“砰”的一声响。

    那大门竟然只是晃了一下,并未被推开,想来是在内里上了门闩,可这大中午的竟然落了门闩,当真是希奇古怪。

    本来这些人可以直接翻过那墙的,金刚门虽然占地不小,可却建的很是粗陋,那墙不过丈来高而已。但是,谁知道这门后面是怎么回事?一众看似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竟然是看着一个独眼汉子在那里推门,这景象到也可笑了。

    见这一推竟是没有效果,那个独眼汉子也没有再使力,直接是抽出那把大剑劈了下去!不几下,那门便被劈开,内里终是一览无疑。

    尸体!

    行云第一眼便看到很多的尸体!只在那大门旁就有四具之多!而且已经没有了头颅!那血便是从这这几具尸体中流出来的,怪不的能流那么多了。

    “妈的!有人捷足先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些金刚门人的头已是全被砍了下来,就说明也有人是冲着这一百两一颗人头的悬赏而来!而且已经早是到了!

    没有开门之前还会有些猜测,这破开了门后见到有人先于自己下了手,那些人哪还犹豫,同是大喊一声,全奔了进去!

    瞬时间,金刚门外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就像行云刚来时一样。

    行云见已经是来的晚了,心下更是怒极!竟是气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漫说他对朱葛的执着很是佩服,就算眼前这门派不是金刚门,就算是个行云根本没有听过名字的小门派,行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如此残害!

    可穴道被制,虽说焉以谢点的很浅,但真要冲开这穴道,却不是立刻就能做到的事情,当然,焉以谢真要是知道行云只是隐藏着武功,那这穴道就不会点的如此马虎了。

    “你就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被残杀?!”行云暗运真气,就算自己的武功暴露,也不能真就这样只做个看客,置身事外。

    “这江湖仇杀天天有之,管的过来吗?”焉以谢并不知行云与朱葛的交情。其实即使行云不认识朱葛,可真要是亲眼见到这等惨事,那也不会袖手旁观,肃州如此,今日亦如此。

    “管不过来!”行云直言不讳,可也立刻毫不含糊的接到:“但是管一件便少一件!管了一时算一时!也好过做个看客!否则学武何用?”

    焉以谢被行云问的终是一窒,美目闪过一丝赞赏,笑到:“说的好!”这一瞬间竟有英资勃发之感,不过这也只是一瞬,过后焉以谢又再柔声到:“可相公如今内功被锁,妾身也无解药,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行云不再理他,焉以谢出手的话,当然可以阻止住这些人,可出手与否却是人家的事,不出手只能说他不仗义,但毕竟这事不是焉以谢所为,不仗义并不能说他是错的,焉以谢没有那个义务去助金刚门。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一直广为流传,每一代人都知道这句话,可除了名门之外,每一代江湖人在教育自己的子侄徒弟时,也都要再添上一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且让他人去助,你莫要去管!”

    拔刀相助的结果很可能会为自己带了不必要的仇家,江湖上虽然有

    维持秩序,但那仅仅是大体上的秩序,也就是,整个大乱,但也仅此而已。

    名门大派多者不过二三千人,少者几百,可他辖下却是一省之地,小处小派的仇杀,哪可能管的过来?

    所以说,这话之所以流传的如此广泛,反是因为拔刀之人不多!做的少了才显珍贵,如果真要是人人都来拔刀相助,这世上的大侠正派恐怕就没有几个了。

    这道理行云懂得,出了江湖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行云也不会将“拔刀相助”视为必然,所以对焉以谢有能力却不去管只是气愤,却不会迁怒于他,因为行云本也没有将焉以谢看做正派。

    暗中默运真气,只待将这穴道冲开,救得一人也好,可那金刚门中竟然再无一点声息,那些人进去后便没有了动静!当真是诡异之极!

    徐征生已经是下了车,在车前戒备。

    便在此时,寺内火光骤起!却是有人在里面放火,不片刻喊杀声渐渐传来,随着火势越来越是猛烈,那喊杀声也是被赶到了寺前!

    正在暗运真气的行云也抬头望去,就见从寺里奔出一群人,浑身尽赤!形似厉鬼!

    全见那群人,已是分不清彼此,都是满身的血迹!手中则是提着几个人头不等!

    那些人头,有头发的一把抓住!没有头发的则是用衣服胡乱包了,兜了,再来厮杀!

    行云见此景象,便知金刚门中已是无一活人!此时这些人已经开始互相挣抢起人头便是证据,当下真是目眦尽裂!

    漫说行云,就是焉以谢、徐征生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场面,杀人自然做过,但是做到这地步却是没有了。

    之见那些人此时除了吼叫,便是举剑砍杀,剑气剑罡四下翻飞,混成一片!

    那独眼汉子因为他的大剑而甚是显眼,此时正被两人围攻,那独眼汉子左挡又拨终是不敌,一声大吼,便被剑刺死,手中人头立时滚了一地!

    那二人不再顾那独眼汉子的尸体,而是抢了地上的人头便再找人厮杀去了,见那二人离了开,立时又跳出一人,手起剑落,将那独眼汉子的头也割了下来!想是好去冒充领赏!

    那独眼汉子没有如行云所料死在他那嘴上,却是死在了这寺中,没有领到百两悬赏,却是连他自己的头都丢了。

    简直就是疯狂!

    行云看到这里,真气几乎就要岔行!焉以谢此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没有顾及到行云的变化。

    便在此时,迎面大殿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六道剑罡接连射了出来!本那大殿就盖的简陋,哪还承受的了这么多剑罡级的摧残?当下便塌了半边,露出了那满殿的神佛,以及争斗的人来!

    那殿中争斗的,正是麻家三兄弟和无影神剑桑皮,之所以认的出他们,是因为这麻家三兄弟总是一起进退,自然显眼,而无影神剑桑皮那老头则是背了一个大包裹!此时那包裹竟然要比他那干枯的身体还大,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但那巨大的包裹里可以装下多少人头?一念及此,却又显得那么的可怖!

    与他们四人交手的是一男一女,这些人全都满身满脸的鲜血,徐征生又离的那么远,此时连他也是认不出是谁,但是能以二人之力与麻家三兄弟、无影剑叟这样的人战在一起,实力自然不俗,想是那先前进寺的人了。

    就见那殿中六人战在一处,殿外几十人也是战在一处!同样的凄厉可怖!虽然正直午时,那烈日照的这寺内一片光明,可这景象却是那么的阴森。

    真气急转,行云第一次用真气冲穴,只觉疼痛难忍,想那穴道被阻,强用真气去撞,可会好受的了?更何况行云此时恨不得立刻便将穴道冲开,那用的力更非一般,疼痛也自然随之增加。

    那寺中众人正在争那百两人头,可哪知真正的腥风血雨还未来临?

除恶哪顾人头多(二一三章)

    仍在争夺,焉以谢皱了皱眉头到:“征生,我们走。I再看下去了。

    徐征生听焉以谢这么一说,当下也不迟疑,转身就要上车,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呼的从自己眼前掠过!那去势之急,徐征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便听车中焉以谢“啊!”的一声惊呼,眼前又是一的道剑影闪过!

    抬头看去,却见那当先掠过的人影正是本该被锁住内功的行云,而后面紧跟的他的却是那把铁剑。

    虽然行云的剑魂特殊,但是在两丈范围之内,仍然可以随意调动作为平日里刹那使用的铁剑,而断桥却因为没有剑魂,行云无法凭空调动。

    徐征生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焉以谢惊呼出声,徐征生确实担心行云对他有什么不利,当下闪身望了过去,见焉以谢无恙,这才送了口气。

    焉以谢惊呼出口,是因为他亲眼见行云服了锁功丹,又被自己点了穴道,怎么此时却冲了出去?

    当下跨了出车,朝那寺前奔去,徐征生也立刻跟了上前,只不过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行云已经是直闯了进寺去!

    浑身经脉因为被行云强冲了开,本就有些受损,再加十多天来未运内力,这猛然间一用,虽然有之前冲穴所留下的一些余地,但也更伤了。

    但是行云心中憋着一团怒火!足以将这些疼痛烧尽!龙跻飞腾术在脚下施展出自学会后的最快速度,闪电般跃了进寺中。

    此时寺中战至正酣,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不远处两个大汉正在抢夺对方手中的人头,这二人虽然还未到剑罡级,但是武功也不是太弱,正跃到半空,两剑并举,杀的不可开交,突然就觉得头上一紧!

    行云跃进寺来,人尚在半空,便见两名恶汉也是跃了起来!也不思索,身子一转,直朝他们落去!待到那二人头顶,两手一左一右同时按下!

    行云很少空手对敌,如今这两手按下也不是要一掌震死他们,这并不是说行云现在仁慈,而是行云要做另外一件事。

    那二人本在恶战,突然就觉得头上一紧,一股大力传来,之后便是一轻!

    “啊!”焉以谢又是一声惊呼出口。

    焉以谢本不是个容易惊讶的人,可眼前行云在做的事情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徐征生也是。

    焉以谢不是没杀过人,可他却是没有想到行云会下如此恨手,所以才会如此的惊讶。

    原来行云跃到了那二人头上,一手一个的按了住,随后跟来的刹那便紧接着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圈!

    毫无声息,那两颗人头便与身体分了开,两具尸身气力一卸,便直往地上坠去,手一松,那二人手上的十余颗人头同时散落一地!

    行云这才随势落了下来,随手将他二人的人头一抛,铁剑随身,便再闯了进去!

    好杀!

    这是行云第一次杀人,却是如此激烈。

    行云此时的脑中已被愤怒填满,誓要将这些人一一诛戮,方才甘心!所以这第一次的杀人,并没有带给行云什么不适之感,以前常听人说起第一次杀人之后如何如何的恶心呕吐,行云此时却没有感觉到,这一阵阵的腥风,反是刺激的行云要将这些人杀个干净!好还人间一个公道。

    望着眼前的情景,焉以谢此时有些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脸上似乎有些后悔的神色。

    徐征生此时问到:“帮主,现在应该如何?”

    焉以谢闻言摇了摇头到:“算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便在这两句话的时间里,行云已是又杀了十余人!铁剑青白纠缠,剑剑直奔那些人的头颅而去,要不是行云执着于要斩了他们的头,那杀的人要更多更快!

    这些人本就武功不很高,虽然对金刚门来说是强者,可却怎么能是行云的对手?再加上行云来的又这么突然,仿佛从天而降一般,那些人竟然都吓的傻了!一个个看着行云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行云此时哪还管他们是否还手?当下更是如切菜砍瓜一般,身影落处,便是人头滚处!那些人手中的,包裹中的以及他们项上那颗人头,随着行云狂风般的掠过,纷纷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金刚门中竟是只剩下人头落地的闷声!

    那在殿中的麻家三兄弟、无影剑叟以及他们的两个对手也是看的呆住了!心中只是念到:“这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那容的他们发呆?只不片刻

    前除了行云便已无活人!直到行云望了过来,那六人!可要逃走却已经是晚了!

    只见行云龙跻飞腾术一展,三五丈的距离一掠而过!此时已是落了到他们的身前!

    狂雨滂沱!

    行云的铁剑,剑罡暴涨足有一丈!剑势一展,一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狂雨滂沱,立时将这六人全包了进去!

    那六人立刻举剑相抗!手中人头当然是早抛了开!此时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肩膀上的那颗便好!哪里还顾的上其他?

    要说这六人确实比其他的人强上许多,合六人之力,行云终是被当了住!“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六人虽均是被震的向后退去,而行云却更是被震的飞退出殿外!

    行云此时的实力可不如平日来的正常,长时间的内力被锁,虽然并不是锁功丹的作用,可实际上却是如此,刚才冲开穴道本就伤了些,再加如此猛力使用,自然不会是多好的状态。

    此时这一记大撞后,那六人虽然被震的气血翻腾,可却也不再惧怕,方才行云那可怖的杀发太过凌厉,这几个人全是被骇的呆了住,可这一击之后,六人心中有了些底:纷纷想到:“原来那人也终是凡躯,合我们六人之力倒有取胜的可能!

    这可要好过四散逃走!真要是逃走,那还不知道这杀才要去追谁!那时如被追到,可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而此时如果合力将其击败,总好过被他杀了!”

    而且这满地乱滚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些人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此时有了希望哪还能放过?

    想到这里,那六人竟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同发了声喊,由大殿直向外迫了出去!便要与行云一决生死!

    行云此时方才站定,这六人合力实在是厉害,竟然比当日在嵩山上侗派的那七剑之力还要大些,再加行云又无法使尽全力,自然要吃亏了。

    可见那六人不跑,反是逼了上来,行云不仅没有惊慌,反是满心的欢喜。这几人刚才要真的是趁机跑了,行云最多也就追上一二人,所以见他们竟然逼了上来,行云到是高兴了起来,此时行云只想如何杀了这些人,就怕他们四散而逃!

    也是合该这些人命丧今日,他们要是知道行云还有联剑术的话,刚才可就是立刻有多远就逃上多远,但是一来他们不知道行云是谁,只是试过剑后知道对方对付起自己六人的时候还是不敌,二来就是这一地的银子实在是放不下,如果要不贪这财物,这六人也不会聚到一起,更不会互相杀了起来。

    这六人,一人一支剑,各尽全力,扑了过来!

    只见那麻家三兄弟,三人一组,那一男一女又是一组,再加上无影剑叟桑皮,这三组人,分左中右三路,三个方向一齐袭至!

    行云自然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与这六人对了剑后,这体内便若翻江倒海,和那日在嵩山与倥七人对剑时一样,这内伤是自然的了,好在刚才对剑是有备而来,到不像那日的仓促,所以内伤不如那次般的重。

    不过要以现下的身体,是不可能胜的了他们,此时的胜算惟有一个。

    联剑术!

    行云强将两股真气分开,脚下一挑,一具尸体旁的剑便落到了自己的右手,此时行云站在殿前空地,这地上有多少尸体,便有多少的剑,断桥在焉以谢的手上,此时就算他给自己,也是来不及了,惟有胡乱取来一支先用。

    而此时那六人已是到了身前!

    那桑皮去了碍事的大包裹后,方才显示出真正实力,只见他那瘦小骨干的身体,窜来跃去,就象一只老猴子般,那手中的剑反复刺中,在剑罡级中确是快的了,也确实烦人!

    行云铁剑剑转雨漫八方,右手同时密雨如针使出,任那桑皮再是窜来跃去,终是要抵上自己的剑!这要不是一旁那两组人也赶了来,接下了自己雨漫八方的大部分的话,只这一式,便要那桑皮的命了!

    “联剑术!”这六人心中一突。

    行云这联剑术可是真的名扬了天下,这里距离嵩山本就不是太远,嵩山剑试的消息早便传了出来,行云又是在登封歇息了十几日方才乘车来到这里,他们哪里还能不知这嵩山剑试中最出风头的青城行云?可这时哪有时间让他们想这些?

除恶哪顾人头多(二一四章)

    云对上的是六人,六个剑罡级的好手,那情况也不是桑皮虽然被震的倒飞了出去,可也终是挡了住,而行云右手剑此时却是”啪!“的一声暴响,碎成了无数片!

    剑罡级以上的高手,都会给自己的爱剑起名字,那是因为这剑在以后的修炼中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修习内功之时,这真气是要经过那支剑的,为的就是让剑与自己成为一体,剑罡级的高手,那内力已是很强,一般的剑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真气灌输,所以这些剑者才会如此爱惜自己的宝剑,只有与自己一同修习内功的剑才能经受的住自己的真气,这不仅是强度问题,还因为那剑已经适应了他的真气,此时再换一人强灌内力进去,那这剑自会爆裂开来的。

    行云此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方才那剑不过是地上一个恶徒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剑,而且行云的内力多强?就算是眼前这六人的剑,到了行云的手中,一样的粉碎!

    这剑爆的粉碎,麻家三兄弟也正是迎了上来,三剑并举,行云此时只有铁剑,招式已老,且要防那一男一女,正无计间,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唐门在嵩山剑试时所用的招术,蝗雨遮天!

    当下,再不迟疑,右手玉虚功全力催动,那爆开的破片被行云一股脑的扫了出去!

    当然。这与唐月地蝗雨遮天差的远了,不论是数量还是力道,这到更像是漫天花雨的手法,可行云现在哪管那么多?只要是这刻挡住那麻家兄弟便可!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行云这一招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麻家三兄弟立刻忙着回护自己,一片叮叮当当的脆响!那“暗器”算是挡住了,可行云此时也是退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只见他脚下又是一挑,又一把剑被挑了起来!

    此时的行云可不会再让他们围住,当下龙跻飞腾术一展,绕着这六人转了起来!

    真要论轻功,这六人哪比的上行云?方才他们与行云对拼一记,不过是合力。可轻功却不是合力所能完成地,行云只有一人,而那六人却不是一个整体,看行云穿插其中,这六人的进退却没了默契。

    所以说阵法都要专门修习,意义便在于此。

    转不多时,行云一跃过了那男女二人,铁剑随手一式风流云转,避了过那二人的进攻,反转过来身子。正是将随后追来的麻家兄弟用这二人挡了住!

    行云这几次的穿插,已是掌握了对付围攻的窍门。这六人分了三组,最灵活地便是那个无影剑叟。因为他不仅轻功好,身材也是矮小,且只是一人,而其他两组却不一样了,麻家三兄弟人数最多,因为要合击,这三人一起移动的速度也是最慢,而其后的那一男一女也是如此。

    如果这两组人是分了开单独围攻一人。那因为他们长久的配合,或者可以威力倍增。但是此时两组人合在了一起,却反是互相碍了对方的手脚!

    行云此时将麻家兄弟绕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身后,手中捡来的剑与铁剑同时发力!两剑同使用密雨如针!

    百多剑瞬时刺了出去!只那二人哪挡的住魂级的速度?只听得惊叫出声,那二人立时各是身中十多剑!身子向外跌了出去!

    这一跌,正是将后面的麻家三兄弟露了出来!

    “啪”地一声脆向,那捡来的剑又是禁受不住大力,爆地粉碎!行云此时已有准备,甚至是等着这一刻!就在这剑刚一碎了的瞬间,行云立时一记漫天花雨,散了出去!

    麻家三兄弟刚才被那二人阻在身前,心下正骂那两个人碍事,哪知立刻,那二人便飞了出去!

    这三兄弟还未来地及上前,就听呼啸一声,那眼前满是碎片袭来!

    哪能不挡?三兄弟当下举剑挡了开去,正自松了口气,眼前却是又来满天的碎片!竟是比刚才的还密!

    原来行云刚将那剑的碎片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后脚下使力,接连勾了起两把剑,然后直接用铁剑震的碎后,击了过去!

    这麻家兄弟此时可是使尽了全力,正在遮挡间,却觉头上一黑!似乎正上方那太阳突然被什么遮了住,忙抬头望去!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犹如九天之水倾泻而来的剑光!天河倒卷!

    没有进行任何地反抗,这三兄弟便立时断了气!行云身一落地,回剑一转!三颗麻头落地!

    这三兄弟死,那二人伤,只剩下无影剑叟一人,桑皮见机不妙,便起步要逃,只可惜他的轻功虽好,可却终究是晚了些,只听“铮!”地一声巨响,一道青白纠缠的剑罡直直的从他的脖颈下穿了过去!

    四丈!行云这一全力之下,将铁剑的剑罡射至四丈之长!那桑皮刚一起步,便被截了断!

    这阵好杀,满院子的人俱是被行云杀了个干净,只还剩下那一男一女二人在地上挣扎。

    “大、大侠……”那男子似要说些什么,挣扎着撑起身子,可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行云的那双眼睛,他无法形容那双眼睛中的愤怒究竟有多大,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而事实上行云也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时间。

    “嚓、嚓”,两声轻响,这院子里再是添了两颗人头,直到最后,这二人是谁,行云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行云此时方才歇了下来。

    此时刚过了当午,金刚门的围墙已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从外望去,内力一览无余,只见那满院的人头与尸体,血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红芒!

    而这其中,站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汉子,那脸和衣服已是被血喷的满了,更添凄厉。

此去遥遥大明山(二一五章)

    时是真的累了,联剑术在正常的状态下,才只能维持夫,更何况行云刚才的经脉已是受损?此时的行云浑身就像针扎的一样疼痛。

    站了一会,那太阳直射到了行云的身上,行云却感觉一阵恶寒从心中散发出来。

    此时战斗已毕,行云刚才那愤怒的心绪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这院子中,腥气正浓!尤其是在这烈日哄烤之下,更是腥臭!再加那些后面被大火烧的焦糊的味道,行云终觉得一阵呕意,心中暗想:“这相传杀人后会呕吐,难道是因为气味太过恶心?”然后便倒了下去。

    迷糊中,行云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之后就是一阵摇晃,再后便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行云等人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越行越近,却是一群道士,有长有少,不下二十人,只见他们此时奔的近了,因为金刚门那围墙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所以正是看到这满院的人头与尸体,那血多到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暗色红芒!寺中火焰已是渐渐平息,可那烟却正浓,此时此地,真个是一片狼籍可怖。

    天虽然还是那么的明亮,但这金刚门中却是一片阴森,几个小道士看了此时此景,竟是立刻吐了一地!

    就算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经验,可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年长一些的中年道士惊骇于眼前的景象,虽然得知有人要不利于金刚门,可他们哪里想的到竟然如此惨烈?互相对望了一眼,竟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这些人立刻返了回去,此事之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了主的了,只有上报武当本院定夺,可这金刚门惨事却是立刻传遍了江湖。

    行云再次醒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换了过,身体也被洗过,感觉清爽了许多,就是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才刚洗好,心到:“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洗的,徐征生?还是焉以谢?”

    想了想,行云不再思考这等无聊之事,暗到:“管他是谁洗的,全是男人,有何好想?”

    尝试着动了动,行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处穴道被点,奇怪的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除了些在金刚门中留下的内伤外,其他到没有什么大碍,抬眼四下打量,这原是间被弃的荒屋,简单的被打扫两下,权做暂住之用。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焉以谢推门进来,见行云正在活动手脚,笑到:“妾身刚去到了水,相公便是醒了。”

    行云见他近来,问到:“我昏过去很久么?”

    焉以谢擦了擦手,笑到:“也不很久,不过是个下午罢了。”

    行云听后坐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到:“你为什么没有制住我?连穴道都没有点?”

    焉以谢刚把手擦了净,这时从包裹中拿了些馒头素菜出来,递给行云,笑到:“既然相公当初隐藏了武功都没有逃走,那妾身再点了做什么?这有些馒头和素菜,相公应该有些饿了吧?先将就些吃了吧。”

    见行云接过后,焉以谢笑到:“为了避些个嫌疑,所以我们也没有进常德,只好直接上了路,幸好天快晚了的时候,找到了这间弃屋安顿,要不就要在外野宿了,那对相公此时的身体可不好。”

    说着,焉以谢指了指行云手中的馒头和素菜,笑到:“这些东西虽然滋味不怎么好了,可总比油腻大鱼大肉来的强些,相公刚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再吃肉食可不适合了。”

    焉以谢想的到很周到,这时真要拿些肉来,恐怕行云还真的是吃不下去,继续吐了的可能都还有。

    行云这出次杀人后的反应虽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激烈,可这肉食却也不是立刻就能吃的下去的。

    想是中午吐了不少,此时行云确实有些饿了,听焉以谢如此说了,也不再客气,将那些吃食两口吃完,肚子里终是舒服了些。

    焉以谢看着行云吃完,笑到:“相公是第一次杀人么?”

    行云一楞,不过仍然答到:“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妾身可是没有看出来,刚才只是问问罢了,相公在中午不论是杀人手法还是态度,都果断的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行云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些激烈的反应,听太多的人曾经说过,这第一次杀人后会呕吐,大喊,痛苦等等的不一而足,

    除了吐些个外,其他的到是没有,便到:“我不是也杀过人的人不会像我那样的吐吧?”

    焉以谢笑到:“不同的人的反应是不同的,就中午那样站在场内,不吐的可不多了,那与杀人无关,而是气味实在难闻的紧。相公看来为人随和,可这内里却不一般啊。”

    行云也不知道焉以谢后面的话究竟是咱眼自己还是什么,不过他不想在这上纠缠太多,便没有再接口下去。

    只是心中在想:“我仍能使用武功已经暴露,可焉以谢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我现在便这样随他去了,会不会让他们生疑?”

    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天山之变的真相,行云总觉得这些都与焉以谢有关,而且绝对不是焉以谢的铜仁帮那么简单,那个铜仁帮不是什么大帮派,就算他再强,也不过二流,怎么都不可能有能力对天山剑派这个曾经的十大门派做什么,这背后的黑手一定大的很。

    行云很想查出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一来,可算是立了大功,而且这其中关系着自己两个师父的下落,行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行云见焉以谢那一派轻松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到:“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逃走么?”

    焉以谢闻言轻轻一笑到:“相公总会有自己的理由,妾身不便问了,只要相公不走就好。”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知道你们的秘密后回去告诉我的师门吗?”行云对焉以谢的态度十分不解,可这问了之后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吞回去可就万难了。

    焉以谢闻言摇头到:“恐怕相公到了我们那里,便不会这么想了。”

    见焉以谢那神色好似肯定的很,并不是在开玩笑,行云心下暗到:“他有那么大的把握?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不将秘密说出去?”

    行云沉默了下来,既然见焉以谢那么大的把握,行云也不再浪费心力做思索。

    可这一静下心,那金刚门的惨状便立刻浮现在了行云的眼前,行云的拳头又是攥的紧了,心中暗想:“金刚门被灭,这最大的嫌疑就是九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派,可这却要如何查下去呢?”

    行云毕竟只是一个青城弟子,这金刚门被灭也是在武当治下发生的,怎么都轮不到行云来管,可行云实在有些担心武当能把这事的真相查出来,就算真的查出是点苍做的,武当会公布吗?行云以前没有怀疑过名门的正义,可第一次入了江湖,木莲子师父便给自己上了一课,从那时起,行云眼中的名门确实渐渐的与自己想象的有了不同,而到了今日,这怀疑更是大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的烦闷,站了起身,走出屋子,夜晚的空气清凉的多,行云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胸通畅了些个,可是仍然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自从动手杀过人后,行云就觉得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好象失去了些什么。行云突然有些想回去了,想回到青城,不再管这些江湖中事,与袁思蓉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行云自己否定了,只那联剑术的来历,行云便无法解释,就算能瞒的过其他门派,可瞒的过自己的师祖吗?那秘籍本就是无阳子师祖之物,不论那武功是正是邪,自己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学会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焉以谢,行云索性抛开这些烦恼,暗到:“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便去一去又何妨?就看看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为的是什么,真要是查出什么结果来,也好将功补过!”如此一想,行云顿觉轻松了许多。

    “只是又要委屈思蓉等待了。”行云主意打定,转身对焉以谢到:“我这就要去运功疗伤了,伤好后可否骑马赶路?那车子坐的太闷了些。”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好似想开了许多似的,虽然行云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行云这么配合,总是好事,当是立刻就同意了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六章)

    多远?”行云问到。

    就见此时道上,三匹快马疾驰,正是行云、焉以谢和徐征生三人,行云此时坐在马上,那感觉可要比闷在车里强上百倍。

    焉以谢笑到:“便是眼前这座山了。”

    直到前日,行云的内伤全是好了,这就自然换上马匹一路驰来,速度比乘车快了何止一倍?

    经过金刚门的那场杀戮后,行云虽然时常觉得自己有些心中不很塌实的感觉,但是平日里反到是看的开了,眼下暂且不能回去,到不如就去那神秘的门派中走上一趟!

    此时已经早到了广西境内,行云以前来过一次,那还是他随木莲子师父第一次下山去寻丹,而之后便是木莲子师父失踪,遇到了绿水师叔与成渐霜,再后便是遇到了焉以谢。

    想到了成渐霜,行云的心下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怜惜?同情?可能还有些别的。

    “成师姐在那岛上虽然要比在这江湖中强,但是她如此年轻却就这么孤单一人的活下去,也实在是造化弄人了。”行云惟有感叹,对于这个成师姐,行云不完全没有感觉,可有了袁思蓉,他不敢再往其他地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思蓉的事,为了我,思蓉付出了太多。”行云想到。

    迎面的风儿吹来,行云深吸了口气,暂且抛开这些,听到焉以谢的话,行云抬头远眺,就见前面隐隐横了座山,却也看不太清。

    前些天,焉以谢终于是透露了此行的地点,那便是大明山,想来那便是了。

    又驰了半天,那山才渐渐看的清了。

    这大明山,先是让行云称奇的便是那有如刀切斧削般齐整的山顶!远望去,一马平川也似。要说山,行云是见过不少,青城山本就是天下闻名,嵩山更是五岳之首,便是崖州的南山亦是秀美异常,可要论这奇特,当数眼前的大明山了,如此山颠,实乃罕见。

    焉以谢见行云对这山大感兴趣,笑到:“高山草甸,独此一处,待上了去后,更见广阔。”

    行云点了点头,这几日奔驰,心情到是好上不少,路上指点几下风景,也算有趣。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虽然大明山已在眼前,可却仍要奔上好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找到了食宿之地,而那山却仍然在远处。

    “按现在的速度,明日晚些时候,我们便可进山了,这易容也可以去掉了。”二人正准备歇息,焉以谢突然笑的说到。

    行云这些天来到没有太在意这易容,焉以谢不说,行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毕竟行云并不是个在意容貌的人,这一路上的打点都有徐征生出马,甚至连焉以谢都不用说上几句话,更不要说自己了。

    所以行云根本就快要忘记了这装扮易容之事,听焉以谢如此一说,也就是点了点头,便算知道了,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又是笑到:“而且进了山,你我便不用再扮夫妻了,今天这夜,可是妾身最后与相公同睡一处了。”

    习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行云在登封的时候,对与焉以谢同睡一处很是不适,可这么多天来习惯了后,到也不觉的突兀了,如今又要恢复一人独睡,反是一楞,不过这才是正常,行云当然更不会表示什么了,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

    转日,徐征生独回贵州,行云则与焉以谢一直奔到下午,才终是入了山。

    这大明山中也确如焉以谢所言,林间风景秀美,焉以谢更于路上指点些风景,行不多时,便隐听水声传来,那水声越来越大,待到近前竟成轰轰巨响,那地都似被震的微微有些颤动。

    待转了过来,便见一条百丈飞瀑挂于眼前,匹练也似的瀑布铺天盖地,砸在湖上激起无数水气。

    “这是龙门瀑布,过了他,便要到了。”焉以谢笑着指到。

    行云看着这百丈飞瀑,感觉到的是这瀑布的力量,行云的拿手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便是要有着瀑布的威势,看着这瀑布,行云隐隐觉得获益良多。

    二人来到那瀑布前,更觉震耳欲聋,弃了马,行云跟着焉以谢转来转去,直来到一处地方,茂密的草叶遮在山前,常人就算走的近了,也难发现此处。只见焉以谢伸手将草叶拨了开来,露出里面仅可通过一人的洞口,如果不是被焉以谢领来,一般人就算是站在这石洞之前也是找不到的。

    “随我来。”焉以谢笑到,说着当先行去,行云自然跟了上,山洞内漆黑一片,空气越往里走越是浑浊,这一路的距离也相当的远,远到那瀑布声已是渐渐隐到了背后。

    洞中太黑,行云也看不出这洞是否为人所

    然如此之长且宽窄不变,要是自然形成的话,那也是

    正想间,焉以谢停了下来,就听他先是猛敲了一阵山壁,然后又连着敲了十数下,节奏不同,想来一定是什么联络用的暗号了。

    陡然间,就听一阵石壁的摩擦声,前面一阵光亮大放!行云乍见光亮有些不太适应,眯了起眼来,随焉以谢走出这山洞,眼前立时一片开阔!

    就见这四面环着绝壁,中间却是好大一片山谷!泊泊的小溪从山壁上流出,地上稻田遍布,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

    再回头看那洞口,紧贴着山壁,搭了一间屋子,想来是常年有人在那里值守,好接回来的人进谷,而此时,两个巨汉正在用一块巨石重新封堵洞口。

    行云看那两个汉子,足有七尺之高,**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纠结,好似金刚转世一般!而那巨石也不简单,与旁的不同,这巨石只有一面是石头,里面的这一侧则全是铁!黑黝黝的不知道有多重!

    见那两个巨汉正在推的那奇特的铁石,行云不禁暗赞了声:“好气力!”

    要知行云全力运剑,当可毁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但要是去推则是不可能的,这两种利导可不一样,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铁,那重量更是大了,也是万难毁了去。

    “看来这山谷确实是固若金汤了,只不知这么大的一块钢铁是如何弄出来的?”行云看了看四周,心中暗到:“看来就算是知道了入口,也难进来,当真是占尽地利,四面都是峭壁,更不可能有人能下的来,但要出去也是一样的困难,我要逃走可是难了。”

    焉以谢见行云四下打量也没有去催他,那两个巨汉则是将铁石推好,重新封住了洞口后,朝焉以谢行礼到:“属下铜牛,铁牛,见过堂主。”

    焉以谢朝他们笑了笑,算是回了礼,那两个巨汉却是看的脸上一红,转身回了那屋里去了。

    行云没想到那两个巨汉竟然如此脸薄,暗笑了笑到:“这人确实不可貌相啊。”

    不过那两个巨汉对焉以谢的称呼却是让行云有些在意,看了看焉以谢,心到:“他在这里是个堂主么?也不知道这里堂主的地位有多高?”想到一个魂级高手竟然只是堂主,那最少说明这个神秘门派中就不只一两个魂级高手那么简单了,再加上那可以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蒙面女子,行云暗到:“这个门派的实力可真的不一般啊。”

    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行云在焉以谢的带领下往里面行去。

    要说这山谷也不只是一片平地,其中也有高低,尤其是越往后,地势越高,那后面还有一片密林,挡了住视线,也不知再里面还有些什么,只见几处楼阁隐约显现,想是这神秘门派的真正腹地了。

    可就不算那些楼阁,就只眼前看的这些田边的房舍,就不下二三百间之多!可见这谷中所住的人着实不少了,而且这些房舍盖的也满精致,不似一般农家般的粗陋。

    走在田间,行云只觉得这里实在不像是个武林门派,到似个普通村庄,可再仔细看那田中劳作之人时,行云却是心中暗惊,只见这一个个农夫农妇,在那里种地锄田,可却都有身不俗的武功,甚至行云还发现好几个达到了剑罡级的人物!这让行云实在是吃惊不小。

    “竟然让剑罡级的人来耕田?”行云正骇间,就见几个顽童,有男有女,追逐跑来,手上拍着拍子,口中唱到:

    安乐谷,好地方,此间乐,似天堂!

    群相助,齐相帮,勤织布,耕田忙!

    女学剑,男更强,灭少林,屠武当!

    报家仇,不能忘,杀尽贼子还故乡!

    (安乐谷儿歌。2007。10。7。二踢脚)

    行云本是听那些小孩子唱的童真,很是好听,可那后面几句,却让行云完全的楞住了,这“灭少林,屠武当”从稚子口中唱出,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七章)

    云这个生人,那些小孩子好奇的围了过来,却让一旁的跑了,小孩子们虽然散了去,但是行云却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焉以谢也没有想到刚一进谷,便是让行云听这些,当下只好笑了笑到:“云道兄先随我来,这里的事情,相信云道兄很快就会明了的。”

    行云闻言,醒了过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此处与外界的仇恨,在这孩童最值烂漫的年纪,所唱的儿歌却是如此的可怕,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所能带来的。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焉以谢的年龄也不大,难道他也是唱着这歌长大的?”行云看着焉以谢,心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

    两旁种田的大人们也只是看了看行云,然后便又忙活去了,这谷中人虽多,但却并不嘈杂,本是恬静一片,可行云却感觉如芒在背的不安。

    这山谷甚是广大,不过二人脚快,不多时便过了那密林,行云终是望见了林后的那大片楼舍,只见这些楼舍全被高墙围了住,迎面大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朝剑门”。

    “朝剑门?这便是他们门派的名字?”行云不及细想,便见由里面迅速的奔出不少人来,领头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做文士打扮,面貌方正不怒自威,后面则跟着一个赤发红面的奇异男子,其他人则列队两旁,做欢迎状。

    行云哪知自己这个被劫来的人却受到如此礼遇?当下一楞。

    那中年文士见状,上前施了一礼,笑到:“少侠前来,萧寿臣迎的迟了,还望少侠见谅。”

    行云闻言暗想:“看样子,这人似乎就是他们的首领了,却是个有礼的人啊。”

    被迎了进去,分宾主落坐,一众人等皆来相陪,行云觉得这些人对自己似乎热情的过了头。

    不管他们如此对待自己,行云先要将问题弄的清楚了,想到这里,开口问那萧寿臣到:“不知道贵门虏了在下到此所为何事?”

    虽然行云更想问他们关于木莲子师父的失踪与天山之变的问题,不过要是连自己为什么被人弄来都闹不清楚,那可真是个糊涂人了。

    萧寿臣闻言笑到:“寿臣可不敢将少侠虏了来,只是相请而已,我的手下可曾在这路上对少侠有什么怠慢?”说着用眼瞟了瞟一旁的焉以谢。

    焉以谢似乎一惊,行云没有见过焉以谢如此表情,好似惊恐之极,看在心中有些不忍,便到:“这一路上好的很,好吃好穿的,没有什么不妥。”

    那我这么问好了:“门主为什么要请我来呢?夜闯少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会是简单的原因吧?”行云转口又问到。

    听了那些孩子们的儿歌,行云对这些人很是抵触,想来也是,行云是青城弟子,可那儿歌却是要“灭少林,屠武当”,说的白了,便是要杀尽正派,行云如果不反感才是怪事。

    萧寿臣听行云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笑到:“少侠当真快人快语,那寿臣也不罗嗦。”

    说着面色一肃,到:“听我门中消息所报,少侠似乎在嵩山之上一人双剑,连使联剑之术,可有此事?”

    行云闻言,心到:“果然如此,看来这武功就是沉寂了二百多年,也没被人忘记啊,我这一用,便是立刻震动了武林,看来还是我当初卤莽了,竟然以为时间隔的久了,便无人记的起。”

    想了想,既然这些人为了联剑术,可以费如此大的周章将自己弄来,那么自己如果说不曾用过,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自己可是在全天下的面前胜点苍,平倥,哪能否认的了?

    当下点了点头到:“确有此事。”

    那萧寿臣忽地站起喜到,“少侠可否演示一番?”

    刚说完,似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是一笑,重坐了下到:“寿臣唐突了,只是证实此事后,心中太过喜欢,却忘了少侠路途劳顿,这样吧,今夜还是先歇息一晚再说的好,明天寿臣当再为少侠接风。”

    行云见他刚才竟然如此欢喜,心中不禁暗到,“这人一看便是常掌大权之人,可怎么听我承认会联剑术后却如此失态?”

    行云现在并不很累,立刻演示到也无妨

    这一日的路途又不甚激烈,行云这样的魂级高手怎么了?

    可既然那萧寿臣都说了明天再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像献宝一样的去主动演示。

    再说,就算是给他们演示一番,也不能将这武功的秘密透露给这朝剑门,听了这里孩童们的儿歌,行云很确定这门派绝对与中原正道有着血海深仇,自己怎么可能反到助了他们?如果有机会脱身,即使这派与天山之变和木莲子师父的失踪没有关系,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

    既然如此想了,行云便答到:“那也好。”

    萧寿臣见行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致,也不见怪,对焉以谢到:“清涵,你带少侠去雨雾阁歇息,不可轻慢了。”

    说完对行云笑到:“少侠屈就一晚,待到明日,再有劳少侠了。”

    行云点了点头,起身随着焉以谢出了大厅,心中暗到:“他怎么管焉以谢叫清涵?”

    正思间,已是绕了过数重庭廊,这朝剑门内,远比行云看到的大上许多,青城内院加起来都似乎没有这里来的大。

    路上多见一些侍女,看到焉以谢后俱是口称堂主,行云心中更是疑惑,便在这时,那雨雾阁已经是到了。

    说是阁,其实是一院中之院,比那登封别府除了小上一些外,其他的到都是不缺了。

    人还未近,便听里面传来少女追打笑闹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焉以谢皱了皱眉,咳嗽一声,那门中立刻没了声音。

    不片刻,雨雾阁门向内开去,便见迎面七个侍女站立整齐,见礼到:“广袖、湘愁、玉筝、羞月、福冷、剑媚、落雁,见过焉堂主。”一个个青春亮丽,或娇柔或妩媚,将行云看的一呆,心到:“这谷中怎么有这许多美丽女子?”

    焉以谢微笑的指着身后的行云到:“这位少侠可是门中贵客,你们好生招待。”

    然后扭头对行云到:“这便是雨雾阁了,乃是本门招待贵宾之所,不过本门很少有外人前来,这里用的可也少了,近十年甚至没有一个贵宾住过,所以里面的侍女们平日里松懈惯了,让公子见笑了。”

    这焉以谢话虽然更是客气,却生分了,许多,竟然管自己叫起公子来,行云看了看焉以谢,到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也只好作罢,道了句,“无妨。”

    行云在登封别府住过一段时日,对被人伺候已经不再向之前那么排斥,可一见这么多美丽的可人迎于面前,心中仍然是一动,之前在登封别府,还有焉以谢陪着,可现在显然是只有这些美丽侍女在身边,那焉以谢却是要离开了,行云不禁又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焉以谢笑了笑,嘱咐好这些后,将行云推了进去,然后便走了,只留下行云被七个美丽侍女簇拥而去,一时间雨雾阁中又是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只见这七个侍女衣裙颜色俱是不同,分为七彩,赤橙黄绿青兰紫,正好是一人一色,走在一起煞是好看,其中赤衣女子对行云温婉一笑到:“公子远来,想是一定乏了,还是先沐浴一番,然后由玉筝为公子弹琴解闷如何?”

    “对了,还有我给公子唱个小曲,其他人全去作菜,我们都烧的一手好菜呢,公子一定饿了吧?”黄衣女子又是笑到,年纪不大,却是媚态横生。

    见这些侍女如此开心,行云心到:“这些女子真是好兴致,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了。”

    糊里糊涂的行云便被她们拥了进去,见那些女子就要伸手来替自己更衣,行云这才惊到:“不可!”闪身躲了开去。

    在登封别府,行云也是自己一人来洗的,当着这么多年轻女子的面,行云可拉不下这个脸。

    将那些侍女赶了出去,行云这才松了口气,要说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女子,不动心,那一定是假的,可行云一来年少,面皮薄的很,二来也不愿做出对不起思蓉的事,所以才如此的克制。

    这谷中,溪水潺潺,清水取之不竭,稍做加热便可做沐浴之用,所以这里不是用木桶,而是砌了澡池,热水灌入,泡在其中,行云就算不是很乏,也大觉舒服受用。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八章)

    后,那些侍女已是陆续将饭菜摆了上,那些菜肴确如,做的很是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以行云一人的饭量来说,做的未免太多了些,行云一人哪吃的过来这么多?只菜便与十几道之多!

    行云招呼她们也来一起吃,可却没想到这些侍女怎么也不肯,只好作罢。

    吃过饭后,那几个侍女又要为行云弹琴唱曲,行云实在挨不过了,狠了狠心,将这几个侍女“哄”了出去,才算争了些安静时刻。

    如今到了这神秘山谷中,行云实在是要先静上一静,想想自己之后该要如何行事,有这些侍女在旁,如何静的下心来?

    而且行云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这些侍女一举一动似都不避闲,可毕竟行云一天天的在成长,当年十五岁的半大道童,如今已经是将要十七岁的昂昂少年了,正是气血旺盛之时,行云也惟有眼不见为静。

    “没有想到这门派竟然建在如此险峻的山谷之中,这以后要如何才能脱身?”行云盘膝坐在床上,浅运内功,心下思索。

    这山谷中似乎就只有来时的那一条道路,除非到时趁人不备,直冲到那洞口,可那巨石到底有多重,行云却不知,但是有一点行云是知道的,那就是只凭他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推的开的,而那铁石除了表面外都是铁块,真要破了它,也不太可能。

    “除非是到时找些借口出山,或者骗那两个巨汉开了那洞口才行。”行云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不过这都是后事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天我便要演示联剑术,不知道他们看过后,会有什么要求?要是真的逼我教他们可怎么办?”其实行云就算是想传也没有法子传,这联剑术就是因为琢颜神功的关系才可以使用,而行云却是在糊涂中学会的琢颜神功,就算想教,也是教不了的。

    想到琢颜神功,行云回忆起当初在天山,丹神师父与自己讲的那典故来,心到:“这个朝剑门如此神秘,实力又那么强,更与中原名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莫非他们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有什么关系?那天山剑派神秘消失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做的?”

    越想越乱,行云干脆将内功停了下来,此时身处险地,又心绪不宁,还练的什么功来?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夜色,行云忽然想出去夜探一番,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可这念头刚起,行云便自己否定了,心到:“这里可不比一般地方,只看那个门主和他后面的赤发红面的怪人就觉高深莫侧了,那个黑衣女子便可在少林任意来去,这二人的武功只要不逊于她,便是恐怖了。”

    这里的人与正派有如此大的仇恨,行云自然将他们认做敌人,虽然现在对方待他为上宾,可谁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行云虽然觉得自己的轻功也还不错,可要让他在这高手四处的地方来去,却是一点的底都没有。

    量力而行,有那嵩山剑试的前车在先,行云不想再是莽撞了。

    想到那嵩山剑试,行云便暗自责备,要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师兄和师门出口气而使用联剑术,现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当时我自己也在犹豫是否要联剑术,要不是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很可能不会去用……,算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以怨起了别人?而且没有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又如何给大师兄出那口恶气?”

    想到这里,再来看那天色,已是晚了,挥了挥手,将蜡烛熄去,干脆就这么和衣睡了去。

    草草的睡了一夜,行云在这险地自然睡不塌实,不过也足够补充体力了。

    早上,行云醒来,就听这山谷的中鸟雀儿四鸣,院外隐隐传来少女的歌声,离的远了,所以听不太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可那婉转娇媚的歌声,却是令人赞叹。

    行云推了开门,活动了下手脚,见远处小亭中,一个黄衣少女正在那里歌唱,行云记得她昨日与自己说过些话,可她叫什么名字却是没有记住,当时一下子拥来许多人,行云又一心躲避,怎么可能记的住她们的名字?

    此时那黄衣少女见行云醒了,忙过来见礼到:“公子早上好,是不是剑媚的歌声吵了公子?”

    行云见她惊慌的样子,忙到:“不是,不是,是我先醒了,才听到姑娘的歌声。”

    正

    就见昨日最早与自己说话的那个红衣少女端了面盆来正在与剑媚说话,笑到:“公子醒了?那正好,先洗个面吧,早上可要用些什么?”

    行云见这里服侍的竟是比那登封的别府还要周到,身旁又没有一个熟人,更觉不便,那红衣少女看出行云的尴尬来,笑到:“公子不必太过在意我们,只管让我们伺候便是。”

    说着与那剑媚一起拉了行云进了屋去。

    行云一想也是,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几日,真要总是这样思来想去的,也怪疲惫,只要自己守的礼节也就是了,当下一笑,随着她们进了去。

    在那面盆里洗了脸,行云被按在了椅子上,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发散了下来,轻轻的抓着,虽然昨天行云刚将头发洗了过,可以这在那纤纤细指的抓挠之下,确是舒服之极,就算在登封的别府,行云和焉以谢所住的后院平日里也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享受可是没有的。

    行云此时不禁暗叹到:“怪不得有钱人家均是要养这么多的丫鬟来伺候于他,这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到:“只是习武之人总是这样享受,恐怕会怠了修习,真要是习惯了这奢华生活,可又如何再去刻苦?”

    正思间,那红衣女子一边松着行云的头发头皮,一边笑到:“公子的头发可真好。”

    说着取来一只子再将行云的头发小心的过,虽然头发昨天刚是洗过,没有什么杂质可,但是这样多几下,头发俞加的顺滑黑亮。

    那剑媚则在后面为行云按摩肩膀。

    听那红衣女子宽奖自己的头发,行云只是笑笑,也不当真,只是突然想了起个问题,开口问到:“昨日里带我来的那位堂主,究竟是什么人?”

    昨天在大厅里,朝剑门的萧寿臣呼焉以谢为清涵,行云当时就在纳闷,而且知道了这焉以谢在门中地位,也能大概推出这个神秘的朝剑门的实力如何来。

    他身后的剑媚笑到:“那是我们的焉堂主,姓焉,名清涵,掌管这安乐谷的所有内务,我们都是在她的管理之下。”

    “焉清涵?他不是叫焉以谢的吗?”行云脱口而出,顿了下问到:“他是男是女?”

    剑媚闻言,在行云的身后笑到:“焉堂主自然是女的了,男人哪里可能装的这么像女子?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她的双手本在捏着行云的肩膀,可想是笑的狠了,此时竟然全无力气,趴在行云的肩膀上,吹气如兰,直将行云的耳朵根子弄的很是痒了。

    行云不仅耳朵被剑媚吹的痒了,而且整个耳朵都红了,如此年轻少女在自己的耳旁吹气摩擦,那可不是一般的撩拨,也不知道这剑媚是否故意。

    那红衣少女在后面拍了一下剑媚,剑媚这才收了笑,转头朝她作了个鬼脸。

    红衣少女不去理他,又继续为行云着头发,答到:“焉堂主到好象有个弟弟,想来可能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个焉以谢了吧,不过我们只是侍女,门中事务知道的不多,公子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堂主。”

    行云听过,脑中一片混乱:“难道这些日子和自己睡在一处的竟然是个女子?”虽然只不过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这也让行云一时有些茫然起来。

    这时身后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发好了,又重新挽了上。

    行云暗到自己冷静,平了口气,又是问到:“你们叫什么名字?”毕竟自己很可能在这里住些时日,如果连这些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实在是不很方便。

    那身后的红衣少女笑到,“婢子是广袖,我们姐妹七人的名字是取自这大明山上的七峰,公子可以从我们的衣服颜色来辨认既可,一会婢子去将其他人唤来,让公子一一辨认。”

    行云一听,忙到:“还是算了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常住下来,如果住的时间长了,自会熟悉的。”

    广袖听了笑到:“公子说的是。”

    头发挽好,行云觉得确实有些神清气爽之感,吃过了早饭,有人来报,朝剑门门主,萧寿臣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的,管他们的目的为何,且去走上一遭!”行云定了定神,大步走去。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九章)

    门因为建于谷中,所以不像其他大派那样可以随意铺名门往往一个山头只有一二间房舍,整座山都是一个门派的,山下有弟子门人,山上有派中宿老,山前本院,山后别院,屡见不鲜。

    但是这朝剑门却不同,这山谷虽然很大,但也只是与其他的山谷而言,为了能腾出更多的地方耕地种田,朝剑将楼阁庭院建的甚是紧密高大,这整个朝剑门围墙包裹下来的满是亭台楼舍,当然也不缺少水榭回廊穿插其间,一重重,一进进,楼高者竟有十数层之多!

    可虽然房舍甚多,却不显局促,反是更显出庞大宏伟,行云走在其间,要不是前面有人带路,恐怕真难找到昨天的那个大厅的所在,这朝剑门中道路之烦复杂可见一斑。

    “亏了我昨晚没有选择夜行,就算在这白日里,没有人引着,我都辨不清这道路,更不要说夜晚了,就算没人发现,回去原处都成问题。”行云昨天来时还未觉得,那时他一直在想着思考,可现在这一走,算是彻底佩服建造这朝剑门的人了,那人的设计可谓是巧夺天工了。

    来到那大厅,行云就觉里面的人比昨天少上不少,可每个人的武功却是强的太多了,强到将行云骇了住!

    剑者到了魂级之后,只要不动上手便无法被外人看透修为深浅。而这大厅此时共有二十来人,最年轻地也有五十来岁,那个一直跟在萧寿臣身旁的红脸汉子除外,他的样貌太过奇特,行云无法判断出他的年龄。

    这些人之所以让行云吃惊,那是因为行云居然全都看不出他们的修为深浅来!也就是说这二十来人全是魂级高手!

    行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到:“我青城派就是算上微字辈的太师祖,也不到十余个魂级高手。其他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外也都差不多这个数目,甚至有的门派连十人都没有!可那已经能位列九大门派之中了,而这朝剑门竟然只是在这里地,便有二十来个魂级高手!”

    行云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朝剑门的全部实力了,因为最少焉以谢姐弟以及那个蒙面的女子并不在这大厅之内!

    拥有如此庞大实力的门派,这要是传出武林。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行云不敢想,只看这厅里的二十来人,便可以对抗一个名门了,甚至可以将那些比较差一些地门派灭掉!更不要说外面那些种田织布的人了,他们也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这谷中,就行云所看,除了孩童,几乎人人会武,就是雨雾阁的那些侍女也不例外。

    行云的惊骇自是落了入那些人的眼中。萧寿臣笑了笑到:“少侠昨夜睡的可好?”

    听萧寿臣问话,行云方才猛的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是让他们看的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被他们看了又如何?眼前这些人地武功也确实值得惊骇。

    这么一想,行云反到不再掩饰,答到:“睡的还可以,就是服侍地人太多了些。”

    萧寿臣闻言一楞,忽然又是笑了,心中想到这可能是行云年少,面皮薄,于是也不再继续这话题。便到:“少侠歇息了一晚,如今便要劳烦少侠为我们演示一番这联剑之术了。请。”

    行云本是做好了这准备的,可没有想到萧寿臣竟然是如此之急,此时尚是清晨,见了面不过刚说一二句话,便急着要看自己地演示,就连他那身后都是些什么人也不介绍一下。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又是用眼去打量了下那些人,竟见他们同是一副期待激动的神情,以那些人的年纪武功,竟然特都对自己的联剑术如此期待,行云也不知道应该是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话行云虽然没有听过,但是道理却懂得,这联剑术或者说琢颜神功就是那壁了。

    只不过此时演示与否也不在行云的选择,反正行云已是在天下人的面前用了,还在乎多用一次?

    想了这些,行云静了下气,来到大厅前的院子中,站了好,说到:“那在下便献丑了。”这话也不是行云真的在谦虚,眼前这些人都是魂级以上,看了那黑衣女子地轻功后,行云对武功一道更是谨慎的多了。

    行云地性格虽是不喜张狂炫耀,可不论如何,魂级的实力再加上联剑术,行云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得意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有了可以和九大门派掌门对抗的武力,真要说他心静如水,那可就是在骗人了,真要这样的话,那他便不是人了,那是神,是佛,早就超脱这俗世了。

    可自从见到了那黑衣女子的轻功后,行云彻底的认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个道理,凡是入了门的名门子弟都会被教,就好象那些礼仪规矩,遵守世间法纪,维护正义等等一样,教了这些是为了防止他们的心态变的自大。

    名门的基础本就强于他人,这江湖之上,除了极个别的人外,没有什么人能够强的过他们,所以名门的弟子也最容易自傲,因为他们有那个自傲的资本。

    可这样的情绪对于武功进境是最为不利,自傲的结果必然是自满,这对于一个年轻的习武者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自满必然会导致故步自封,不再求上进,那就算他再是少年英才,也要全毁了。

    所以这入了门后,师父们时刻都要教育他们这人外有人的道理,只不过实际的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行云,以前也不怎么认同这话,这不是他认为自己强,而是认为自己知道的“天”外再没有“天”了。江湖虽大,可名门大派立于江湖之颠却是铁一样的事实,那这颠峰中的弟子们看到的自然便是那最高的天了,再让他们去理解这天外之天,确是有些难了。

    当然,世上的那三大绝世高手不算在内,他们更像是传说一般,常人不会去考虑的。

    要说行云入了江湖之后,屡屡遇到高手,这也是奇了,尤其是夜魔与那黑衣女子,能在九大门派齐聚下的少林中来去自如,还可将自己虏了出来,只这一事,行云便真的信了天外有天这话。

    对于行云来说他屡有奇遇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这好事自然是说他武功大进,一举成名,而这也并不见得真的好了,武功来的太易,对一个少年来说,弊大于利,好在行云之后又是叠遇高手,柴人赋,焉以谢,赵不忧,马家兄弟,还有那十大年轻高手,行云正是遇到了

    ,才不会对自己的武力产生自满,如今再在这安乐谷此多的魂级高手,行云的谦虚是出自内心。

    抛开了些个杂念,行云深吸了口气,将双剑取了出来,光芒骤起,一时间场中罡风四射,联剑术!

    联剑术是一人使二力,所以就算场中只有行云一人,也是气势非凡,即使他现在使的是青城的入门剑法,慢手九式。

    这慢手九式虽然名“慢”,但是你要使快了当然也可以,这“慢”是指可以慢中回转自如,体会剑中意境,好让初学者掌握学习用剑的妙处,这是慢手九式的意义所在。

    至于其他的剑术,很多便不是能在慢中学习的来的,便如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一快遮百拙,快是剑法的基础,没了速度,任你剑法再是精妙,也毫无用处。可要学这追风二十四剑的时候,慢慢的使来,便只有浪费时间了,因为没有速度便无法体会到追风剑的剑意了。

    所以,入了青城派,先学慢手九式,做好基础,再去学其他剑法,才可事半功倍。

    此时的行云之所以选这慢手九式,而非他最拿手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些很可能是敌人的面前演示自己门派的高妙剑法,现在不过是证明他能施展联剑术而已,哪会为他们顺便演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

    不过就是这慢手九式。在行云双剑合壁之下,也是使地虎虎生威,令人侧目了。

    行云一开始本是在敷衍,只要用联剑术将这套入门剑法使一使便可以了,可哪想用这联剑术使慢手九式后,行云却是渐渐的感受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行云自从木莲子来后,便没有再练习慢手九式,在那之前就是有练也没有学出什么滋味。木乌道人教的还不如入门六式的拳法来的好,行云自然也学不到什么了。

    而自从拜了木莲子为师后,开始修习玉虚功,再加上袁思蓉带了的琢颜神功,行云内力立刻突飞猛进,而学的剑法则是青城剑法中最好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木莲子当然知道基础要先打好的道理,可当时距离青城大比太多近了,也只好从权了。

    而与无华子师祖在一起对练的时候,虽然有些进步,但那更多的是在对敌的经验上,且那时间也是仓促的很。

    在行云内力地突飞猛进下,于这剑法上的缺陷却是不显眼了起来,之后更是到了魂级,再加上联剑术的威力更大,这些因素一直在遮盖着行云剑法上的缺陷。

    行云之前与人对敌。常使用的几乎全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主攻击的雨字诀,极少使用风字诀。那是因为内力足够,雨字诀更是来的凌厉狂猛。使的也爽快,相比之下,那风字诀却是难掌握的多了,而且大多是守势,行云用的才少之又少。

    今日为了敷衍,行云用联剑术破天荒地耍开了慢手九式,却也意外的体会到了许多剑法本意,心中仔细想到:“我以前更多地是在使蛮力或者借联剑术的速度取胜。而于剑法上地修为却是差的很了。”

    这套慢手九式,行云越使越是惭愧。可也越是高兴,惭愧的是自己竟然这么久了才知道这些用剑的妙处,可笑自己之前还暗暗得意,但是这也值得高兴,毕竟如此一来,行云自己可是大为受益,晚注意到,可要比没注意到强上太多,那之后剑术上的进步也可以预期。

    其实行云从前便是一直于慢手九式学下来,也不见得有今天的感悟来的多,以行云现在的内力和经验,自然可以体会到更多地真髓,甚至有些真髓是超出了慢手九式的,慢手九式只不过是个引子,引地行云了解自己以往剑法上的缺失。

    行云那里正使的爽利,边上朝剑门众人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

    见了行云那如假包换的联剑术后,所有人都是亲眼证了实,这之后个人表情便是大不同了,至于行云所在展示的那剑法,却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了。

    这些人都是魂级高手,青城的慢手九式当然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也自然看的出行云不用其他更好剑法的用意,只是不说破罢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那少年一使起来便不再停下,这种入门剑法竟然是越使越快,越使越急,越使越是顺滑自然,再看下去,这些人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都是在说一个词:“悟剑!”

    学剑不如悟剑,剑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对于活的人去用死的剑法,除非你的武功确实比他强上许多,否则并不是就能获得胜利。

    可这悟剑说的容易,真做到的却是不多,悟剑不是刻意为之的,甚至并不是聪明人就可以悟,这更多的是讲个缘分,所以说知道悟剑一说的人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可这眼前的少年却正在悟剑!

    行云越使越是畅快,可联剑术却不能长时间使用,这盏茶的时间稍纵既逝,却也可惜了,悟剑全凭机缘,错过这次便万难再有了,可如果行云不是全力施展联剑术,也不见得就能悟剑,所以说这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真气渐渐不支,行云感受的出来,虽然实在舍不得这奇妙的境界,可却也不得不收了剑势,双剑归鞘,引气归还丹田而去。

    便在此时,行云耳旁掌声响起,萧寿臣的声音传了来到:“宗主双修之术神妙无双,寿臣拜服。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零章)

    行云一楞,转过身来,却见那二十来人神情怪异一老人想是喜的极了,竟是痛哭流涕起来,亦有眉头深皱之人,诸多奇怪之处,当是怪异绝伦。

    这时萧寿臣又笑到:“自然是宗主了,还请宗主进来说话。”

    说着将手一领,侧过身子,然后束手而立,其状甚恭,其他人不管表情如何,可也都是如此做了,二十来个魂级高手,左右分开,将中间的道路让出,行云哪知道他们唱的是哪出戏?

    再看这些人分成两边,那喜极而泣的老人此时泪水鼻涕还挂在脸上却是顾不得擦了,站在那里。

    行云见他们不住的口中谦让,也知道自己不进去,就会僵在这里了,当下只好先走了进去。

    被人虏了来,演示了一套联剑术,之后成了宗主,行云心中此时只觉得一连串的莫名其妙,不过看那萧寿臣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这些事情自会有合理的解释。

    进了屋子,这宾主之位又是个问题,行云把心一横,暗到:“你们要我坐,那我便坐好了。”当下依言坐了主位。行云眼前的这些人敌我难分,而且敌人的可能性更大,行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行云坐了主位,萧寿臣却是意外的没有坐在最上首,行云左手边坐下的却是个年纪大的行云无法辨认的老人,虽然人老了,可那面容自从行云看到他时便是毫无所动,沉着的很,样貌虽然普通,却让人心生敬畏。

    坐在行云右手的则是那个喜到痛哭流涕的老人,此时他已是将那涕泪擦了干净,却是好一副相貌堂堂!就算人老了,可那昂扬威武之气却仍不减当年。

    “真的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因为看到自己的联剑术而哭泣。”行云心到。

    萧寿臣则是坐在了行云左手的第二位,其他人也各自按照座次做好,到不用行云安排。

    行云看这座次排的大为怪异,心中暗到:“那个萧寿臣是这朝剑门一门之长,可却有两个人排在了他的前面,就算是派主宿老,辈分大过掌门,可座次也不能超过啊?”这座次行云实在是看不懂。

    待坐的稳了,行云也不开口,这里的事行云一无所知,该做说明的自然有他们来说,不过坐在主位,行云心里暗到:“我的这个什么宗主的似乎还要高过朝剑门的门主了?”

    众人坐定,萧寿臣开口到:“宗主此时一定心中有很多的疑惑,那便由寿臣来为宗主讲解一番,郭老、秦老,您二位意下如何?”

    萧寿臣询问的正是行云左右手首位所坐的两个老人,这两人听过萧寿臣的询问后,俱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见他们没有意见,那萧寿臣对行云笑到:“在这讲解之前,宗主可否先示下姓名?”

    萧寿臣得到的所有报告中,行云只有道号,名字确实一无所知,今日认了人家做宗主,却不知道姓名,可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萧寿臣自然要先问了。

    行云闻言一楞,这个道号自从自己五岁上山便就和自己的姓名一样了,出了江湖后,在称呼上也没见什么不方便,行云竟然是一直没有注意到,此时萧寿臣问起他的姓名,行云反是沉思了起来。

    五岁之前的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名字,小乞丐是不需要什么名字的,而且行云的记忆中也没有父母一说,想到这里,行云眼前浮现出自己的木乌师父的影子,心中暗到:“也不知道木乌师父的俗家姓名,要不也好用了他的。”

    木乌道人在行云心中与父亲无异,随了他的姓,对行云来说也是顺理成章,可似乎他也与行云一样从小便被收了进青城,姓名更是不知,思来想去,行云沉声到:“我就姓行好了,姓行名云,行云既是我的道号,也是我的名字。”

    萧寿臣得了这个回答,心下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心到:“这个新宗主的名字竟然是现想的?”

    当下咳了一声到:“既然是宗主的意思,那我们也就都记下了,现在便由寿臣来为宗主大概讲解一下我们的门派。”

    说着指了指自己到:“寿臣的门派唤做朝剑门,相必宗主一定很清楚了,而这位郭老,则是天剑门掌门,秦老则是神剑门掌门,我们三家天剑、神剑、朝剑,以定顺序,合奉一个宗主,就是您,而您则是万剑宗第四代宗主。”

    行云哪想的到自己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宗主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有三个门派在自己的手下?

    看这大厅里的魂级高手,只这朝剑门便如此厉害了,如果再加上另外那两个门派,这实力可就是超过了少林

    完全能将整个武林搅的天翻地覆了!

    再想到这谷中之人与名门似乎有着血海深仇,行云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行云正骇间,萧寿臣继续说到:“宗主可听过那二百年前的中原大战?”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到:“有过耳闻,不过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当时有一邪派,为祸武林,中原正道群起攻之,那一战后,嵩山之盟出现,江湖二百年风平浪静。”

    “谎言!”萧寿臣有些愤怒的说到,其他在坐的人也都是义愤填膺,只有那个被萧寿臣称为天剑门掌门的郭老仍然是面色不动。

    定了定神,萧寿臣有些不好意思的到:“方才是寿臣一时激愤了,并不是在说宗主,宗主莫怪、宗主莫怪。”说着***深施了一礼。

    行云身在这些人的地盘,哪会因为几句话就会和他们撕破脸?当下自然不会做什么表示了。

    萧寿臣干脆就这么站在厅里说到:“二百年前,这武林大派之首,当推我万剑宗!其次才是少林武当,而且那时我万剑宗可是武林正道的表率,哪会是什么邪派能为祸武林?当时我们的正是合奉第三代宗主沈宗主,沈宗主武功盖世,而且更是雄才大略!

    为什么每隔几十年,这江湖就要大乱一场?那是因为所谓正道也会为利益而起争斗,如果没了外力的压迫,那些门派就会内斗,再给那些邪派喘息之机!又因为他们彼此消耗,邪派才能卷土重来!

    否则什么邪派也不过是一个门派罢了,他能斗的过所有正道的合力?”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暗到:“这万剑宗是否为正派,暂且不论,不过看他们如今的规模,当初要比少林武当还强,恐怕到是真的,至于那正邪之争与武林之乱的原因是否真如萧寿臣所讲呢?虽然无华子师祖到是有说过嵩山之盟也有约束大派之意在内。”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你的意思是邪派之所以为祸武林反到是正派的错了?”

    萧寿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到:“宗主可想一想,正道繁荣,邪派可有机会壮大?”

    行云没有继续说话。

    见行云没有再答,萧寿臣继续到:“沈宗主雄才大略,对这一点自然是看的透彻万分,于是便与少林武当一起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联合所有武林正派,共定盟约,共选盟主,动员全武林正派一起,让那些邪派永无再起可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想:“真要是他说的那样,那这不就是嵩山再盟吗?嗯,也不对,嵩山之盟没有盟主一说,少林武当只能有临时召开的权利而已,而且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正派强的过少林武当啊。”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心下一惊,暗呼:“哎呀,难道他们便是那邪派不成?真要如此,那我身上的这个琢颜神功就真的是邪派的武功了,怪不得他们看了我的联剑术后就将我虏了来!

    当初刹那前辈看到我的琢颜时,也曾经问过我与沈惟重是什么关系,莫非这沈惟重就是他所讲的那个第三代的沈宗主?”

    当下脱口问到:“沈宗主可是名为沈惟重?”

    萧寿臣一楞,话说到一半也是停了,疑到:“那正是沈宗主的名讳,宗主身为名门子弟怎么可能知道?那可是各大派的忌讳啊。”

    听萧寿臣如此一说,行云心中叫苦到:“这武功真的是他们的了。”

    见行云的样子,萧寿臣以为自己的问题让行云有些不满,忙到:“这并不重要,我们再来继续。”

    顿了一顿到:“沈宗主当时提了这个建议,谁知道少林武当的反应却是激烈非常,都指我万剑宗想要做这武林盟主,独霸武林。

    当时沈宗主并没有理会他们,可谁知道这两派却是暗下了联合其他大派一同围攻我宗!万剑宗三门齐力奋战!但是终是不敌那些贼子的人数众多!而且最为可恨的是宗内出了叛徒!最后为了保护我们撤走,沈宗主力战而死!一代英杰却死在了那个卑鄙小人的手上!当真可恨!”

    见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行云心中一阵发寒,暗到:“且不论他们是正是邪,就看这些仇恨,恐怕真要出了去,这武林可就……。”

    行云看着下面那些人,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一章)

    有些过于荒诞,行云也不知道有几分可行,心中想到今做了这个宗主,是不是可以阻止他们以后为祸武林呢?”

    行云十年的正派生活,哪会是这些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观点的?而且现在江湖还算安和,真要是让这些人出去的话,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行云此时虽然有这个念头,却也不会立刻就说,这事要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以做,现在他连为自己什么能坐上这宗主之位都不清楚,谈什么其他?

    可既然想试试是否能阻止他们的复仇,行云的态度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对于这些人的称呼也在慢慢改变,当下开口问到:“萧门主,你们为什么会认我做这万剑宗的宗主?”

    萧寿臣笑到:“宗主那联剑之术必然要体内同有两种真气支持,而能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一个真气是我宗的镇派神功,双修籍。一气双修,学成者,既为宗主,这是我宗的门规。”

    行云这时才知道自己琢颜神功的真正名字,这个解释也有些合理,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问到:“我怎么学来的,你们难道不想问问吗?而且你们怎么就断定了只有我一人会呢?要还有其他人学会,你们怎么办?”

    萧寿臣从容到:“宗主如何学得这双修籍,我们也确实想知道,双修籍在二百年前就已经被那叛徒夺走而遗失了。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没有人能够习到,所以如果宗主愿意示下,那自然是好地,要不我们也不会多问,上下有别,我们不能强迫宗主做任何事。”

    顿了一顿,又有些傲然道:“这双修籍乃不世神功!哪是可以随便就有人学的会的?本门历代宗主算上您,才一共四人学会!宗主莫要小看了这双修籍啊。”

    行云哪会小看?这武功他自己也是学的糊里糊涂。怎么会小看于他?

    萧寿臣这时又到:“万剑宗被那些小人暗害,二百年来积聚力量,为的就是要回去讨还公道!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与武林名誉地位!如今天降宗主于此,更是说明我万剑宗复兴在望!”

    说着深施一礼退了回座位去。

    行云一听他如此执着于复仇,眼前这些看的到的便是如此多的高手门人,再是联想那焉以谢地铜仁帮也自然是这些人的下属。其他尚未浮出水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二百年来积聚力量,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萧寿臣的话回响在行云的脑海中,越想越是心寒。

    正无计间,那个坐在自己左手旁的,被萧寿臣唤做郭老地天剑门掌门,突然开口到:“老朽郭定府,见过宗主,刚才那萧掌门所言的都是不错,只是有一点好叫宗主知道,现在除了朝剑门外。天剑神剑两支已不成派,我这掌门不过是个空衔罢了。”

    行云听这老人说完。见那萧寿臣身后排坐的那些人,面上均是露出不满的神色。心中暗到:“看来这里似乎也有派系之争啊。”

    而且那老人说的话也让行云暗松了口气,心到:“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还好,否则这万剑宗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可怖了。”可看到这厅里的如此多的魂级高手,再想那天剑,神剑两门再不成派,也不会只有那两个老人,心下仍然是慌乱。

    这时那一旁的神剑门掌门也开口到:“宗主放心。天剑神剑就算不如朝剑门现在的兴旺,可却在于一个精字。就我们神剑门而言,便有五个魂级高手随时听候宗主地差遣!”

    那秦姓老人似乎是为了让行云高兴一下,可行云一听之下,心一下子就更凉了,五个魂级高手,这是什么概念?

    可那秦姓老人好似没有注意到行云表情的变化,兴奋到:“我宗二百年来,终是找到了一位共主,这出谷报仇之日,指日可待了!”

    那秦姓老人说地如此明确,行云实在不能装做不知了,当下便到:“名门大派维护武林,行云也是其中之一,怎么可能助你们做出如此之事?

    二百年前的事我也曾经听说过一些,不过皆是在说你们是邪派,否则全天下武林又怎么会来围攻于你们?少林武当也不小,怎么就没有人来围攻于他们?”行云越说越多,虽然说眼前地都是五十开外的魂级高手,可行云仍然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可话一出口,行云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要是说的僵了,对自己可是不利啊。

    那秦老人刚才只是兴奋过了些,当下听行云如此一说,才登时醒悟,这眼前的宗主还是青城弟子呢,不过也不灰心,当下到:“那些所谓正派可不像宗主想的那么正义!这武林中事远是复杂,宗主在名门之中,耳目闭塞,才会被人言左右。”

    行云摇头到:“正派并不是绝对的正义,这道理我懂得,我的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正派也有很多地私利在私下进行,可正派毕竟为了面子还会维护武林的秩序,你们呢?之前你们是不是正义我不清楚,可你们真地要是回到武林,那真的就是一场浩劫了,你们真如自己所说的是正派,那你们报仇之后,中原武林必然会元气大伤,结果不正是你们刚说的正派内斗,给真正邪派喘息之机?让他们卷土重来?

    你们这么做是为了私利还是为了正义?可还能自称正派?”

    这些人都是没有想到行云这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少年会有如此见地,那道理又是萧寿臣刚才自己说的,行云这一番话,竟是将他们问的哑口无言,那天剑门掌门郭定府面色依旧,可眼睛中却是精光一闪。

    秦姓老人此时张了口答不出来,可脸上不仅没有不高兴,却反是俞见欣喜,隔了半晌,才连到:“好、好、好。”

    萧寿臣这时也笑到:“宗主当真是聪慧过人,又心地质朴,为武林苍生着想,我宗得宗主,确是天赐。宗主刚来,于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是听了寿臣概括之言而已,等这些日,多听些见些,可能便有改观了。”

    行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将场面闹的僵了,那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就不再言语了。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二章)

    见行云不再言语,笑到:“这些先不说了,宗主毕竟,来谷中不过一日,很多的内情都不知道,待住些时日,了解的多了,便自会理解了。”

    行云听到这话,心中暗叹:“好个住些时日,我如今来了这里,回去看来是暂时不要想了,只是又要让思蓉苦等了,我实在是对不起思蓉啊。”

    行云自从青城大比之后,就没有好好的陪过袁思蓉,不是四处奔波,便是备战嵩山剑试,一连串的事情接连发生,此时的自己更是想回也会不去。

    见萧寿臣如此说,行云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萧寿臣又到:“今日我们认了宗主,可这并不是正式的礼节,待我们准备些个时日,全谷人都会来恭贺宗主接任,到时一定要风光大办一场,才显的隆重!”

    行云闻言忙到:“那可不必了,扰了这么多人的生活可是不好。”

    行云心中暗到:“我做这宗主一来是无奈,二来还存着些劝你们不要去进攻中原武林的念头,你们现在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哪有那精力去陪你们?”毕竟行云对这些人的印象并不好。

    萧寿臣还未来的及说话,那神剑门的掌门秦姓老人立刻抢到:“那怎么成?我们万剑宗的宗主接任,岂可草率行事?这在山谷中弄一弄也不过是事简从权罢了,待到他日出谷扫平那些小人,还要为宗主再正式的办一次大大的庆祝!到时要全天下的武林人都来道贺才是!”

    那秦姓老人说话间自有一股豪气冲天,就好似那扫平那九大门派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样。

    行云一听这老人的话,心中番起一阵无奈,抬头看了看门外,只见那些树影几乎都没了,知道这一番长谈,直从早晨谈到了中午。

    看了看时候差不多了,萧寿臣干脆就命人在这厅中摆放好桌椅碗筷,众人也不用再动,还可边吃边谈。

    行云一见,心中暗自叫苦,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也跟着换了座位,仍然是上座,可这能在座的也只剩下了四人,行云这个宗主与其他三位门主,其他人都告罪一声,退了出去,想是身份不够。

    这一餐行云吃的辛苦非常,萧寿臣劝了些酒食也就停了,可那秦姓老人却是酒到杯干,纵声谈笑,他要是只自己喝也还罢了,行云自然不会去管他,可他不仅自己喝,还要行云喝,这就让行云头痛了。

    行云本身的酒量不深,喝不了太多的酒,可那秦姓老却肯不放手,行云饭还未吃到一半,就已经很有些醉了,等这饭吃的完了,行云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头实在是疼啊。”行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就觉得自己躺在了床上,衣服已经被换了,身上似乎都被洗过,行云立刻大惊!坐了起身,见自己只穿内衣裤,而且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套!

    “这究竟是谁洗换的?”行云此时的头本就昏沉,再一想这问题,更是疼了起来,不由得哼了出声。

    “这里是我自己住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女子,自己此时明显是被洗过换过了,那几乎就可以肯定是被那些女子洗的了。”

    被其他女子看到身体,还被洗过,这怕羞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行云总觉得自己这样一来很对不起在青城的思蓉,虽然是在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

    想到这里,行云的头更疼了。

    “宗主,您还不舒服吗?”身旁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云闻言望去,却见一个黄影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定睛一看,却是那个侍女剑媚站在自己的身旁,想来应该一直守在旁边,只是自己光顾着乱想,没有注意到她。

    宿醉,脑袋仍在疼痛,一阵阵的疼痛,行云暗暗发誓再也不这么喝酒了,不管是谁让,也不多喝,这醉的感觉好是难过。

    刚想到这里,行云就觉得自己头上一温,立时舒服了许多,原来是那剑媚用了温毛巾抹了些东西在擦自己的太阳穴。

    此时头脑舒服了些,行云也记了起刚才要问的话,忙追问到:“昨天是谁给我洗的澡?还换的这个衣服?”有这个剑媚在自己身旁服侍,行云更是担心了,惟恐从她的口中吐出一句“是我们姐妹”来。

    看行云如此紧张,剑媚笑到:“宗主昨天中午喝的醉了,结果吐了一身,被扶了回来后,自然是要洗的,怎么能让宗主就那样睡去呢?”

    行云见她说了等于没说,一句说完,自己最

    却仍然没有答案,心中暗到:“她怎么竟然卖起来关”口中不住催到:“究竟是谁?”

    剑媚见行云如此着意,掩口笑到:“我们到是想帮宗主洗,可是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不干,非要帮宗主洗不可,我们也就搭不上手了。”说完了,还一脸无奈的样子。

    行云听她这么一说,终是松了口气,也没有去顾剑媚的表情,对她的捉弄也不太在意了,行云此时还没有将自己与这里的宗主联系起来,也更是没有那么大的脾气,只要自己没有被这些女子看光就好,心中直感谢那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虽然就是他将自己灌醉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老人家给自己洗澡换衣,感觉也是很怪,行云想起那个老爷子,感觉他到很是豪爽率真的一个人,行云对他的印象很好,虽然那老人总是开口扫平,闭口扫平的,但行云却是感觉的出他语中的直爽来,这样的人反是容易说服。

    行云既然存了试着说服这些人的念头,那自然要有所行动,天剑、神剑、朝剑三门,天剑门的那位郭老一直面无表情,这种人,行云总觉得连话都搭不上,更不要提劝说了,而朝剑门的掌门萧寿臣虽然表现的对自己很是敬重,可这谷中几乎都是他门下势力,行云也没有什么把握来劝说他,虽然说真要能将他劝开了,就能避免这武林的一大祸事,但行云确实没有把握。

    那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这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了,是否能劝服先不提,起码行云不会觉得在他的面前张不开口。

    想到这里,行云问到:“那位神剑门的秦老的名讳是?”

    剑媚将手巾重新用温水捂了,为行云揉到:“神剑门的秦老姓秦,名百程,其他的,剑媚就不知道了。”

    行云也只是想问问名字,当下得了答案,笑到:“这就够了。”

    “那你可知道这谷中之人都是什么来历?我看这里只那外面所住的就不下千人,这里又有许多人,难道都是朝剑门的子弟不成?”行云问到,既然他已经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了,那就要了解这里,昨天虽然听那些人讲了一个上午,可仍然有好多疑问没有被提及,毕竟这谷中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也不全是,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我们朝剑门的,其他还有不少为了避祸躲来的人。”剑媚自然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自己门派的宗主,比萧掌门还要大,她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避祸?”行云问到。

    剑媚见行云清醒了很多,将毛巾搭了到架上,净了净手,来到行云身后按摩着肩膀说到:“是的,这谷中,经常有人来避祸,自从我记事起,就不断的有新人入谷,他们都是被外面的那些恶人害的家破人亡,逃来这里的可怜人。

    这在我出生前就一直不断,到了现在,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有过了四辈以上的了,他们在这里躲避那些恶人的追杀,勤练武功,好等我们出谷的那天到来,然后一起杀出去!”

    剑媚按摩的很是舒服,可行云听的却是心惊,问到:“他们的仇家都是什么人?”行云这么问,心中却在揣揣,就怕这些人的敌人是名门正道。

    剑媚恨到:“自然是那些假仁假义的大派了!”

    行云心中一凉,暗到:“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怪不得连那些儿歌都编的如此怨恨。”

    听剑媚的恨声,行云有些奇怪到:“你莫非也与那些大派有什么仇恨不成?”行云见她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就算有什么仇恨也应该是往上好几辈子的事了。

    行云猜的到是不差,剑媚答到:“自然了,我父母便是朝剑门后裔,我们在这谷中躲了如此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谷去报仇血恨!”

    看到剑媚这样的少女都是如此想法,行云更对自己想劝说他们放弃与中原武林为敌的目标感到渺茫了。

    这时阳光洒来,又是一日清晨,行云却对自己有些茫然,心中想到:“我该要如何做才好呢?”行云想不出,惟有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刚来这里,一切确实如萧寿臣所说,我还有很多未了解,先待些日子再做打算吧。”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三章)

    的一个早晨,行云迎来的有丰盛的早餐和那七个美丽刚吃了两口,便又迎来了一位老人--神剑门的掌门人秦百程。

    昨天那些酒,绝大多数都是他灌给行云的,虽然行云一再说自己的酒量浅,可秦百程的道理则是:“堂堂万剑宗的宗主,竟然不能喝酒?那怎么能行?”

    但真的等他把行云灌的醉了,又是十分自责,亲自为行云洗澡换衣,这也让行云避了被那些女子看到的尴尬。

    见秦百程来了,行云忙站了起身到:“秦老来了。”

    秦百程见行云本在吃饭,此时站了起来迎接自己,忙到:“宗主不必如此,老秦我不过是神剑门的门主,而您却是老秦的宗主,怎么都应该是我来拜您才是。”说着就要施礼。

    行云连忙一个跨步上前,用手架住,口到:“不可。”行云可不习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给自己行礼,不管他是不是敌人。

    行云是用手托住了秦百程的肩膀,二人就这一接,俱是一震,行云立时便觉一股大力压了下来,手中直有万斤之重,当下运起全力顶了住,这时行云当然不能撤了力,否则就成故意闪人了。

    只觉得手上越来越重,行云渐渐的感到快要支撑不住了,心下暗叹这老人的功力深厚。不过关于这点,行云并不感到有什么意外,这老人是神剑门的掌门,又是如此年纪,自然要比自己强了。

    当下趁着还能有余力说话,行云便要开口,却觉得手上的压力渐渐的松了下来。行云缓了口气,就听那秦百程笑到:“宗主当真是好武功,如此年纪,内力便深厚于此,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了。”

    行云知道他还有余力,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出丑,当下也笑到:“晚辈哪比的上秦老的神功。”

    这时行云的手撤了回来,那秦百程恭敬的施了一礼到:“宗主千万不要如此说话,这晚辈的称呼也休要再提。”

    行云摇了摇头,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只这短短的一二日,行云根本就没有适应现在这宗主的身份,尤其是这门派还与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有着那么大的仇恨。

    只不过行云此时孤身一人,在这安乐谷中,连种田的都有人达到剑罡级,魂级高手更是不下二十多人,行云才不会去硬抗,那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处。

    可虽然如此,行云十年的青城生活,正道的概念,却是深刻的很,就算有金刚门被灭之事,可行云仍然不会认为这个连儿歌中都要灭少林屠武当的门派会是什么正派,所以这宗主之位,行云不过是从权罢了。

    “正道再是有问题,起码这二百年的大体和平却与他们的贡献分不开,而这些人一出谷,便必是一片腥风血雨。”这是行云的想法,也正是行云要尽自己的力量去阻止的。

    秦百程并不知道行云心中想些什么,此时坐了下,广袖则指挥着其他六女将早餐撤了下去,换上了香茗,然后留下剑媚在行云身后服侍,其他人则退了出去。

    行云心中则是暗暗叫苦:“我这早点还未吃完呢,饿着就喝茶?”

    可也没什么办法,行云只好顺了她们,装装样子,端了香茗抿了两口,便放了下,等着那神剑门的掌门道出来意。

    秦百程确实性格直爽,此时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秦今天来这里一是来为宗主道歉,昨天是老秦一时糊涂,让宗主喝了太多的酒,老秦愿受宗主的责罚!”

    说着站了起来,束手而立。

    行云哪可能对一个老人责罚什么?就算他总是要扫平这里,扫平那里的,可毕竟他还没有去做,行云那劝说的希望还都要落在他的身上呢,当下忙起身到:“那不过是小事,秦老不必自责,还是先坐了说话吧。”

    那秦百程到也干脆,闻言立刻到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口中说到:“其实宗主确实应该锻炼下酒量,您是我们的三门共主,没有个好酒量,以后怎么宴尽天下群豪?”

    行云闻言暗到:“这个老人嘴上道歉,其实也是很固执啊,不知道我能劝他多少,还宴尽天下群豪?想的可真是长远啊。”

    行云正想间,那秦百程又到:“老秦这次来,除了道歉还有两件事。”

    打量了一下四周,秦百程点了点头到:“宗主现下住的这个雨雾阁虽然也还不错,不过这毕竟是给客人住的地方,您是宗主,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住在客房?

    所以现在焉家那丫头

    促建楼,宗主耐心等些时日,等宗主的府邸建成,立过去!”

    行云听了这话才明白,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那个焉以谢的姐姐自打进了谷后便再没见到?这原来是去督促建府了,看来这些人当真是重视自己这个宗主,竟然让一个堂主来监督,真是有心了。

    被人重视,任谁都不会觉得不高兴,行云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行云更不会去出声阻止,这事弄不好还可以多浪费他们的人力物力,行云现在是不会为他们考虑节省的,所以自然不说,当下只是点了点头。

    可随侍行云身旁的剑媚却是神色不安了起来,只不过行云没有注意到。

    秦百程见行云点头,接着又笑到:“这最后一件事呢,也最重要,那就是宗主您的武功了,您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确实已经是翘楚了,又身负一气双修之法,联剑之术,可说在这年轻人中当是没有什么敌手。”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也是有些得意,这些话绝对不是恭维,而行云不论那武功如何得来,最后总归是他自己的,有些得意也是人之常情,可秦百程后面的话,却让行云楞住了。

    只见那秦百程话锋一转,说到:“可您是我们天、神、朝,三门之主,所以在武功一道上的要求就不能满足眼下的成就了,您现在的武功还是有些缺陷的,首先就是内力,您的内力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仍然不够。

    昨天您演示联剑之术,当真令人佩服,可那剑却有很大缺点,那就是不相配!”

    行云自己的武功,自己心里最清楚,这秦百程口中的不相配,便是指联剑的两方速度不匀,只不过人家看了一下就能找到这缺陷,眼光却是老到。

    秦百程见行云一脸的平静,知道他也是心中有数,当下继续到:“您那联剑之术,受限于自身。

    联剑之术,联剑的两人实力对等才是最佳,而您一人双剑,在联剑的时候却只是剑魂与剑罡联手,剑罡比之剑魂的速度可就差的远了。

    所以这联剑之术的威力远没有发挥出来,等您练到用两个剑魂施展同时施展联剑之术的时候,那威力简直不可想象,就是化形之人遇到您恐怕都要三思。

    当然,御使两个魂的前提便是内力足够,所以今天老秦来这里,最重要的便是为了您这内力修为而来。”

    行云一边暗到这老人分析的透彻,一边心中想到:“他们怎么就对我如此放心,难道就不怕我武功高了,破谷而出?”

    可又一转念,心下便释然了:“也是,就算练这内功,没有个一年二年可出不了什么效果,他们当然不会担心了。”

    行云正想间,秦百程已经是站了起来,说到:“那宗主便随我来吧,老秦带您去见一个人。”

    行云也只好站了起来,随口问到:“什么人?”

    秦百程领着行云出了屋子,口中答到:“丹霞派的掌门人。”

    行云一楞,脱口问到:“丹霞派?他们不是被天命灭门了吗?”

    秦百程也没有想到行云知道这事,讶到:“这事宗主您也知道?”不过他也不去问行云是从何而知,随口答到:“丹霞派虽然也曾经名列十大门派,不过结果却是被天命所灭,其实,嘿嘿,天命是什么人?他没事会去灭人门派?”

    行云听秦百程语气中颇有嘲讽,也拿不准他在嘲讽谁,这丹霞派的名字还是在肃州时听垣晴所述,既然他曾经是十大门派,那以前也应该参与过围攻这万剑宗吧?

    秦百程此时继续到:“不过他命大,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最后被我们救活,现在丹霞派全派只剩下他这掌门人一个了,比我这个门主还惨,老秦好歹还有几个儿郎听命呢,他却真的只剩空衔了,呵呵。”

    行云听秦百程对那丹霞派的遭遇并不怎么怜惜,暗到可能确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还要救他呢?

    行云自然不会这么直接去问,当下只是问到:“那我们去找丹霞派的掌门人做什么?”

    秦百程笑到:“宗主似乎对这江湖秘闻知道的不少,您既然知道丹霞派,那就一定会知道他们门派中什么最出名吧?”

    行云心中思索了一会,暗呼到:“丹霞练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