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四章)
丹霞派,行云也就知道这些简单的,当时在肃州,垣细说。秦百程与行云二人在这朝剑门里穿梭,行云暗自感叹到:“要没有人领路,这里还真的好象迷宫一样,看来如果我要常住下来的话,怎么也要将这里熟悉了,真要有个什么事,应对起来也好有个方便。”行云一边跟着秦百程一边暗想,尤其是看他走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着实是羡慕。
又走了半晌,行云却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这朝剑门再是广大,也不会这么久都走不到啊,要知道二人的脚程可不比一般人,虽然没有用到轻功,但是那速度也是快的很。
可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确实一直在走来走去,行云忍不住开口问到:“秦老,这还要走多久?”
秦百程闻言停了下来,行云正要再问,就见他笑到:“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好不痛快!和他门主的秉性一样!宗主,我们不如就施展轻功,从房上过去如何?”
行云先是一楞,心到:“大白天的,在自己门派的屋顶上飞奔?这不象话啊。”正想到这里,行云忽地恍然,心到:“莫不是这老人也迷路了吧?”
可见秦百程那副大刺刺的样子,又不像迷路,行云还在犹豫间,就见秦百程到:“请宗主随我来!”说完,蹭的一声便上了屋顶,行云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上了去,正要走间,就听秦百程“咦”了一声,笑到:“原来已经是到了!”
行云顺着秦百程的目光往下一看,便见隔了一面墙,墙的另外一边有一座宅院,很小,上面写着丹霞阁三个字,想来就是那丹霞派掌门所住之地了。
行云此时才确定这老人刚才确实是迷路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而已。当下心中一乐,暗到:“这老人也是有趣。”
秦百程见行云在一旁笑了,想是知道行云看了出来,也是哈哈笑到:“老秦不常住在这里,一时迷了路,还望宗主见谅,见谅。”
行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问到:“那秦老平日里住在何处?”
秦百程指了指谷的西北面,到:“千星壁。”
行云顺着望去,却是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见那方向大片大片的悬崖峭壁,又陡又平,就好似被开天巨斧直直的劈开也似,甚是壮观。
秦百程笑到,“现在看是看不到的,但是到了晚上可就好看的多了,这千星壁可是安乐谷中的一大景观,待这几天安定下来,老秦一定带宗主去玩上一玩,而且定要选一最大的星给宗主留住。现在我们还是去找那个掌门人吧,去晚了,都不知道他还活没活着。”说着跳了下去。
行云听秦百程前面的话,便有些糊涂,暗到:“星还能住?”可再听后一句更是骇了一跳,心到:“这是什么意思?”见秦百程在下面招手,行云也立刻跟了下去。
就见秦百程直接推门就进,也没有打什么招呼,行云见到,却没有奇怪,毕竟这丹霞派也是与这万剑宗有仇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当初救了他还给他在谷中安置居所。
走了进来,这丹霞阁虽然小,可也并不寒酸,这朝剑门中似乎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尽心建造。
随秦百程进了院子,就听他笑到:“宗主且稍候。”然后朝里面开口到:“梁掌门,万剑宗宗主驾到,快出来迎接!”
行云听秦百程如此不客气,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说到:“不用了吧,我们进去便是。”
行云还未来的及动,就被秦百程一把扯住到:“宗主何等身份?没有让他出大门相迎就不错了!”
看秦百程的语气,行云也知道他对这个梁掌门的态度了,只不过行云一直是青城派的普通弟子,真要行云拿架子,却是难为他了。
好在那人出来的也快,不过他一出屋,却是骇了行云一跳。
只见一个比天剑门掌门郭定府还要老的老人走了出来,脚步都有些不大稳了,拘偻着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出了门见到秦百程,慢声说到:“梁木含见过秦掌门,迎的晚了,还请恕罪,不知道万剑宗又有新的宗主了?在那里?老朽好去请罪。”
行云见这老人如此委顿,低声下气的,心中有些不忍,而且这丹霞派六十年前还是与自己的青城派同为十大门派,行云自然有股亲近之感,当下开口到:“老人家不用去迎了,还是先进屋在说吧。”
梁木含有些奇怪的看着行云,暗到:“这个年轻人年纪很小,武
经是魂级,难道说是秦百程的新徒弟?可他怎么能在面前如此大胆?”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当下对梁木含到:“这就是我们万剑宗的新任宗主。”
梁木含闻言一惊,当下就要拜了,行云那能让这么虚弱的老人拜自己?当下伸手去扶了住,可心下却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梁木含看似萎靡,但是内功却仍在,行云这一扶自然有感觉,怪不得一直看不透他的深浅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有如此的武功,精神却如此萎靡呢?
不过行云想想也是,这个梁木含的丹霞派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天命所毁,那时他就算五十岁,此时便也有一百一十岁了,怪不得秦百程会说还不知道他是否活着的话来,行云当时还以为万剑宗会虐待于他,好报当年之仇呢,可如今看来,想是多年心结所致吧。
三人进了屋去,那屋子里到是干净,见行云四下里看,秦百程笑到:“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我万剑宗既然将他救了来,就不会少待了他。”言下颇是自豪。
行云耳听,目看,心下对这事也是有些佩服,暗到:“能如此对待仇人,这万剑宗做的到也真是不错,真要如此的话,那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劝说他们了。”
梁木含这时也接到:“万剑宗对我确实是无话可说,不过秦掌门,你们虽然对我有恩,但是这丹霞派的炼气之术,梁某却不会传给你们的,这么多年了,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行云闻言心到:“原来万剑宗是在打这个主意,不过这也不为过,毕竟丹霞派与万剑宗有仇,可就算梁木含没有将秘籍交出来,他们也没有杀了梁木含,这点上已经做的够了。”行云自然是理解。
秦百程回到:“我知道你固执,不过今天与往日不同,我万剑宗找到了第四代宗主,过不了太久,我们就会重返中原!到时我们报了仇,可也等于是给你丹霞派报仇!”
梁木含那萎靡的神色突然一振,激动的伸手抓了过来,想是要抓住秦百程,可却被秦百程一掌抵在了身外。
梁木含这才是意识到他这动作显然是急了,此时那手停在了半空,却是进退不得。
一听到秦百程刚才所说的“过不了多久便要杀回去”,行云心下一震,暗到,“也不知道这是多长的一段时间。”
梁木含尴尴的收回了手,但是神色仍然激动到:“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没想到我梁木含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六十年啊,整整六十年啊,我梁木含都已一百一十四岁了,直感已经时日无多,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梁木含越说越是激动,那拘偻的身体似乎直了不少,脸上竟然布满了红晕!
行云看了满眼,正暗感不妙,刚想到这里,便见秦百程一步跨了过去,以手抵背,喝到:“还不平心静气?”
秦百程这一喝,却是威猛绝伦,梁木含下意识的冷静了下来。
以梁木含现在的身体,如此大惊大喜,很可能随时暴毙。
好在秦百程手疾眼快,一见梁木含脸色不对,立刻便用自己的真气强压了住梁木含体内经脉,才保了他一条性命。
见梁木含平静了下来,秦百程才送了手,行云心下却是暗到:“这个老人家虽然看他口中强硬,可心地却是极好。”
梁木含的气顺了下来,自然是止不住的道谢。
秦百程摆手到:“你谢我没用,要谢就去谢我们宗主,要不是找到了宗主,恐怕你就是等到死也没有可能等到着一天。”
行云听到这里,想不出自己与他们出谷有什么联系,可那梁木含却不管这么多,立刻连声感谢行云。
看这一百多岁的干瘦老人左谢右谢,行云心中一阵难过,想到:“这丹霞派的老掌门确实是凄惨了。”
秦百程又到:“可我们宗主的年纪你也看的到,虽然我们宗主天资聪慧,这么小就练了到魂级,可要领导整个万剑宗的话,还是有些差距,你如果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丹霞之仇被报,那便要想些办法助我们宗主提升内功,早一日完成,你便早一日了结心愿。”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五章)
含沉吟了起来,秦百程也不再催他,反是使了眼神,和他一起出了来,让梁木含自己在那里思索。二人来到院子里,秦百程笑到:“今日宗主一来,这梁木含定会把那炼气之法吐出来的,丹霞派的炼气之法当年可是名冠武林,宗主如果学了,必然会大有补益,哈哈。”
行云现在到不是最关心自己是不是学得这个炼气之法,而是更在意另外一个问题,想了想,问到:“刚才听秦老提及,说是因为找到了我,万剑宗才会很快出谷返回中原,否则还要等很久,不知这句话是何意思?”
秦百程顿了一顿,有些为难到:“这个……。”
他没有想到行云竟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也就一顿,便笑到:“好吧,既然宗主问了,那老秦也就说了,反正您是宗主,这也自然应该知道。”
走了两步,秦百程停在了一个小花坛前,笑到:“您这两天也应该看到了,咱们万剑宗的实力可以说超过了任何一个外面的所谓大派。”
行云闻言,同意的点了点头到:“正是,恐怕就算是少林武当联手,也就是这实力了。”行云说的是实话,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在其中。
秦百程哈哈一笑,豪气顿生到:“不错!好叫宗主知道,就是在那谷外,咱们万剑宗也有好几个门派,这百年经营可不是说笑,焉家的那个铜仁帮,想必宗主便是知道的了。”
行云一听,心中暗到:“果然,他们不只在中原安插了铜仁帮一处。他们这百年的经营,还不知安插了多少门派,这些门派平日里隐在暗处,到是要是一同暴起,那可就……。”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
秦百程这时似乎说的特别高兴,笑到:“可这在武林中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除了这现在的九大门派外,还有三人。”
行云自然知道他所指的便是那三个绝世高手,但还是不明白这与自己来了这里,万剑宗便可重返中原有什么关系,当下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秦百程最让行云赞赏的就是他的直爽,此时也不多言,直奔正题到:“这剩下的三人便是三大绝世高手了,天命、德皇、以及那个飘渺天宫的主人,宗主自然是知道的。
这三个人平日里不出手,可他们真的要是插手进了来,那便是决定了胜负生死,丹霞派当年可是十大门派之一,却被天命一人所灭,就可见这通天的神力了。”
行云此时忍不住问到:“这天命是邪派之人么?”
一人灭了正道大派的满门,这人定不是什么好人,行云便是如此想。可转念又想到:“他等于是帮了万剑宗的忙,我问他是不是好人,却是问的有些难为秦老了。”
秦百程也是顿了一顿,想了一下,答到:“天命这人算是个恶人。”
行云没有想到秦百程竟然如此直认,当下一楞,却听秦百程又笑到:“这便是俗话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宗主可知道天命为什么要去灭了丹霞派?”
行云自然不知,摇了摇头,那秦百程接到:“丹霞派地处广东,是当时十大门派中最南方的大派,嵩山之盟的签定,便是要约束各大派不可越界发展,免的互起冲突。
可丹霞派周围少有大派,多是无主之地,几十年中,竟然慢慢的向其边的闽桂两省发展,(注1)这自然是违背了嵩山盟约,于是那些大派便要声讨于他,可又不想落人口实,所以暗里使计激的天命出手去灭了丹霞派,所以天命是个恶人,可那背后使计的大派么,嘿嘿。”那笑声中满是讽刺。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既然已经约了好了,丹霞派擅自违反盟约,自然是他的不对,可也不能就这样灭了人满门啊,毕竟这发展势力也不是做恶,最多惩戒惩戒便是。”
秦百程见行云眉头皱了起来,便到:“宗主有什么问题就直说,您是宗主,只要老秦知道的,便会如实相告。”
行云闻言,当下将心中所想重复了一遍,秦百程听了,哈哈大笑到
主心地太过质朴,这江湖之中,俱是生死之事,丹霞是新起之秀,因为参与围攻我万剑宗之役出力甚大,才得以在之后的嵩山之盟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也正因为他是新起之门派,那些千百年的名门大派哪对他放心的下?再加上丹霞派地处遥远,远离其他大派,更是少了许多限制,他要是发展起来,便对其他大派是个老大的威胁,当年丹霞派人才济济,丹霞炼气士名满江湖,如果让他们坐大,那些名门可愿意?威胁不除掉,可能吗?
就是现在,为什么十大门派硬生生的减成了九个,也不让昆仑派加入进来?这便是前车之鉴。(注2)
而那其他九大派只是联手惩罚丹霞派的话,难道要留下个对自己满腔仇恨的大派?斩草除根,金刚门一事,宗主不是刚经历过了?”
行云听着这里,眼前瞬间闪过金刚门那满门惨状,不再言语。
这些只是秦百程的一面之词,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全信,可却又不像是假的。
秦百程继续到:“所以说咱们万剑宗重出江湖后,要面对的可不仅是那九大门派,更要面对那三个绝世高手,这几人要是对我们不利,那变万事休矣了。
这三人中,天命此人最是好办,他的武功虽高,却最容易被人言左右,当年他被激去剿灭丹霞派便是例子,这人好应付的很,做的好了,甚至可以鼓动他去对付其他大派。
而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是问题,那人出了名的不问江湖事,只要无人挑衅他飘渺天宫,他便不会多管,而当年围攻于我万剑宗的门派中也没有他飘渺天宫,他的门派一直是在旁观而已,我们自然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所以这三人中唯一可虑的只有德皇一人,此人性情正直,确实当得他的名号,可也最是难办。”
能被秦百程称赞的人可不多,行云听他如此称赞德皇,更是对德皇的品行有了新的认识,垣晴当年就很是推许这为前辈的品德,如今这秦百程也是如此。
秦百程又到:“二百年前没有德皇这个人,否则当时万剑宗也不会被人围攻,可如今有了这人,我们要是报仇却也难办,就算他知道万剑宗的委屈,可也会组织我们。只要是江湖上的混乱,他都一定会去阻止。
所以说,最难办的就是这人,如果我万剑宗出谷报仇,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了,剑魂修炼到第三层的通天之力可非比寻常,如果他要是帮着那些名门大派的话,宗主来之前的万剑宗是不可能胜的了的。”
行云听秦百程解释了这许多,终是说到了这关键处,问到:“我的武功比秦老差的远了,就是那日在大厅中,也有不少人强过我,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
秦百程哈哈一笑到:“宗主太过小看自己的实力了,您的实力可不只是您自己一人的武力,不要忘了,您是万剑宗的宗主,只要您一声令下,天、神、朝三门都要听令!
在我们万剑宗中可有一位大高手,只不过您来之前,我们调不动他罢了,如今您来了这谷中,他便要听从您的号令了,有他相助,自可抵的住德皇!”
行云一惊,暗到:“这万剑宗的实力竟然强到如此了!?”不禁脱口问到:“是谁?”
注1:是说丹霞派往福建、广西发展。
注2:六十年全,丹霞派后,递补十大门派的是天山剑派,对于其他九大派来说,天山剑派远在天山,又全是女子,当不足惧,所以才会同意,可到了现在,昆仑派却要比天山剑派有潜力的多,九大派自然不许了,所以才由十大门派减成九大门派,也不让昆仑派递补进来。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以后书中自会涉及。
年年岁岁添新恨 二二六章
到:“那人宗主您见过,他就是天剑门的郭大掌门。I乎颇有些不满。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郭大掌门他虽然武功比老秦高出不少,可他却是反对出谷的,如今九大门派已经开始插手东南,真要是让他们在东南将根基打下来,那这个武林就全落入他们的手中了。过后我们万剑宗就算真的出了谷去,也无立足之地。
不过幸亏宗主来了,只要宗主一声令下,郭大掌门也只得听命了,哈哈。”
行云本是在惊讶这万剑宗里竟然有人的武功可以与三大绝世高手相提并论,可一听那天剑门掌门却是反对出谷的,心中立时便是一喜,暗到:“那日看到他,总是觉得很难相处的样子,可谁想他竟然是反对出谷的人?我自然是不会命他出谷的了。”
想到这里,开口问到:“郭老为什么反对出谷?”
秦百程想了想,答到:“老秦也不知道郭老大想的是什么,他觉得这谷中生活安定,总说我们既然比那些大派过的还好,不如就看他们去勾心斗角好了。
可这仇哪能不报?难道我们万剑宗要做几百年的缩头乌龟不成?”
秦百程越说越是激动,却忽然住了口,行云也是听了到,那屋里的那梁木含有了动静。
不片刻,那梁木含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他的精神似乎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口中到:“梁木含想的好了,还请宗主和秦门主进来一叙。”
再进了屋子,三人落座,梁木含到:“丹霞派实际上早在六十年前便已结束,只是我想看看那些人的下场,才活到今天,既然丹霞派已经结束了,那丹霞派的武功就不会再流于这个世间。”
行云没有想到梁木含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句话,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下文,也就在那里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木含继续到:“可我蒙万剑宗相救,又被照顾了六十年,如今更是能看到大仇得报,梁木含不是无心之人,所以这样如何?由我来助贵宗宗主一臂之力,丹霞炼气术可以身授,我这百十年的内力也还够用,就让我来为宗主炼气好了。”
行云并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可秦百程却是有过耳闻,开口为行云解释到:“丹霞炼气士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内功修习方式,除了内功修习外,还有专门的内力精炼之术,可那却是要从小学起,如果半路修习这炼气之法,虽然也有成效,但终究是落了下乘。
不过还有一法可以让半途之人以竟全功,那便是由丹霞派的长者直接身授,就是用那长者之气来代那被传者精练内力,这是一个捷径,而且不用太长的时间,而结果却是与自幼修炼的完全一样。
真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施术之人会消耗大量内力,而能到这一层的人,年龄也都不小了,失了如此大力,对他的寿命也很是影响,所以丹霞派很少有人这么做。”
秦百程后面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却也明显的很,如今梁木含这么做,以他的百年修为和丹霞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为行云精炼内力,那再好不过了,就算他不将这丹霞炼气法穿下去,也是无妨了。
秦百程本只是想让行云学了这炼气之法,然后勤加修习,对他多少会有些补益,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可没有想到竟然是得了个如此结果,这自然是好事一桩,想到这里,秦百程当下笑到:“这样也好,梁掌门可需要什么物事?我去备来!”
为行云精炼内力,秦百程自然关心。
梁木含摇头到:“不用准备什么,只要有一清净处便可,在这期间最忌被外人打扰。”
秦百程立刻到:“这是自然,那不如就在千星壁好了,正好我要为宗主挑选一处最大的星,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明天开始如何?”
梁木含到:“有劳了。”
秦百程站了起身对行云到:“老秦先去准备,宗主在这里与梁掌门慢慢谈,如想回去,只要随便唤个人来领路便是。”
行云点了点头,木送秦百程迫不及待的去了,是直接施展轻功在屋顶上纵跃而去的。
他们二人定下自己习武的事,行云并没有插什么话进去,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而且对方是百多岁的丹霞派掌门,这能否成功,自然是有保障,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而且学武功也可以拖延些个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定下的是什么时候出谷,可自己只要不答应给那天剑门的郭门主下命令,万剑宗便会一直对德皇有所顾及。所以说,得了这个消息,行云大是高兴,甚至在盘算着什么时候与那郭姓老人见上一面。
梁木含见行云面露笑容,也是笑到:“宗主贵姓?”
行云答到:“行,梁掌门不用唤我做
主,您老年纪这么大了,随便称呼我便是。”
梁木含摇头到:“行宗主乃万剑宗的宗主,这不关辈分年纪,更何况万剑宗对我梁木含有恩,而我丹霞派却是对不起万剑宗,怎么来说,梁木含都不能怠慢了。”
行云见他坚持,也不再计较,不过听他说到丹霞派与万剑宗的恩怨,心下就是一突。
自从刚才听了秦百程讲述丹霞派被灭的原由,行云的心就有些堵的慌,如果真要是如他所讲的那般经过,可就实在是惨事了,木莲子师傅曾经与行云讲过这正派亦有暗中私利,可行云却没有想到这为了私利竟然可以做到要灭人满门的地步,而且还是同为正道的十大门派之一,虽然丹霞派有违盟约,可那值得灭门吗?
行云越想越是不顺,金刚门的惨景又是闪过眼前,当下开口到:“梁老,虽然这么问有些不太妥当,可是请恕轻云失礼了,这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所攻击?”
“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灭”,这句话,行云终是说不出口,当下只好换了个词。
梁木含没有行云想象中的激动,此时竟然对行云笑了一笑到:“行宗主不必太过在意老朽,事情已经过了六十年了,记在心里久了,反到习以为常,要不是骤听贵宗可出谷报仇,老朽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行云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愧疚,自己刚还打了主意去阻止万剑宗出谷寻仇,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却以为因为自己的到来,可以看到报仇的希望,自己如果不直言以告,就等于是在骗他的武功了,行云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当下开口到:“梁老,我本是青城弟子,被他们虏了来,因为种种原因做了他们的宗主,可我本意是不想看到他们出谷报仇的,我知道他们当初可能真的是受了冤屈,可我也不能看这武林又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我不仅不会促使他们早些时候出谷,甚至还会阻止他们,说这些,好叫您明白,行云不想欺骗梁老,更不想骗得丹霞派的武功。”
梁木含闻言一楞,这个年纪轻轻便执掌了武林中可以说是最强大门派的少年,竟然是青城弟子?更离奇的是,这少年反是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且一口一个“他们”,显然是未将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看的重了,也没有将他自己认做是这万剑宗中的人。
梁木含此时想了想,说到:“行宗主年纪虽轻,可这心地却是良善,老朽到不是说您对这江湖的看法正确,而是说您不愿意欺骗我这个老头子,您大可以等我传了武功之后再说出真相,甚至根本不说,我这个老头子也是没有一点的办法。”
说着,梁木含叹了口气,继续到:“万剑宗当年其实和丹霞派一样,不,是丹霞派与当年的万剑宗相似,,这人老了,话都说的错了。
两派遭遇虽然有些相似,可丹霞派却还远不如当年万剑宗那般的实力,秦门主刚才在外面对行宗主讲的,确是真的,可那真相我们丹霞派知道的太晚了。
行宗主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万剑宗这二百年的积蓄,一旦出去,可是要比那二百年前来的还要猛烈,且这次轮到了万剑宗在暗处,那更是可收出其不意之效,所以这武林当真便要有场腥风血雨了。
但是行宗主,换个位置想想看,难道这避免争杀就能成为阻止别人复仇的借口吗?他们在杀万剑宗,在灭我丹霞派的时候便不是腥风血雨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反是不行?”
梁木含越说越是大声。
行云默然。
行云其实并不矫情,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袁思蓉在青城等着自己,青城又是自己的家,其他的如倥,唐门这些门派也与自己有些关系,唐门的唐星还救过自己一条性命,行云实在是不能坐视他们陷入这场争杀中,相比之下,这万剑宗远比不上青城来的重要了。
梁木含说的那些道理行云当然知道,如果行云不是青城弟子,而是这万剑宗的门下,或者是那丹霞派的门下,自然就会完全赞同,甚至会勤练武功以报这大仇了。
但行云是青城弟子,怎么也不可能帮助万剑宗去对付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可梁木含如此一问,行云本是想去积极劝阻的心却是冷了下来。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七章)
见行云沉默了下来,有些歉然到:“这许多年了,看自己所说的习惯了,刚才多有冒犯,行宗主莫要放在心上。”见行云并没有生气,梁木含又到:“老朽的门派当年参与过围攻万剑宗,结果反是被同为正道的大派用计灭门,而救我的,反是万剑宗,想想也讽刺。
老朽自然知道为什么万剑宗要救我这个仇人,丹霞炼气术,没有人不想得到,万剑宗也不例外,丹霞炼气术不是内功心法,可却能辅助内力增长,精炼内力。
可这难得的是,万剑宗没有强迫老朽将这丹霞炼气术录出,而是全凭我的自愿,且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够久了,所以不论行宗主如何看待这事,老朽都还是会助你的,也许过些日子,宗主就想通了也说不定,这也算梁木含报答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了。”
行云听的实在不是滋味,这武功是否要学已是在其次,梁木含所说的亦是在理,行云自然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何况这事是大派有负于万剑宗和丹霞派,行云现在只觉得气闷的很,站了起身到:“梁老,行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失礼了。”
梁木含忙站了起来,连到无妨,他也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少年的年纪不大,突然间做了万剑宗的宗主,一声令下便是万千人头落地,能做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权利最是惑人,一个少年,突然拥有了万剑宗这样的恐怖实力,却仍能想着节制,而不是为所欲为,这本身就值得赞赏,这也是行云现在想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梁木含仍要帮他炼气的原因之一,如此品行的少年可不少见。
武林中从不乏天才,但能在权利下保持一颗平常心的人却少之又少。梁木含目送着行云出了去,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为自己的门派叹息,还是为行云如此品行的少年却要卷入这两难之事而感到无奈。
行云出了这小小的丹霞阁,也没有找人来带路,就这么在这朝剑门中乱走,好散散这胸中闷气,左转右转之下,竟是来到了朝剑门的正门处。
朝剑门上下虽还未都认识行云,可这门卫却是识得,见行云来了,连忙行礼,行云可是万剑宗的宗主,地位比他们本门的掌门都高,哪敢怠慢?
行云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他现在觉得很憋闷,本想到处乱走来散心,可这朝剑门中楼阁密布,行云走了几步更觉压抑,好在不知怎么转的,竟然转到了正门处,便举步向外行去。
不片刻,出了密林,那片田地又出现在行云的眼前,景色怡人,顿觉舒畅不少,行云只觉得心胸间好受的多了,便信步在这田埂间。
此时还未到正午,田间人们正在忙碌,行云走了一会,就见那日遇到的顽童们又聚在一起玩耍,行云不禁凑了上去。
那些顽童见到行云前来,也不怕生,便要行云陪他们一起耍,想是这谷中没什么外人,大人也不去教孩子们避生。
行云年纪本就不大,见他们玩的有趣,也上去陪他们玩了会。
只不过行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此处离那行云入谷的山洞口也不远了,行云忽然冒出了个念头:“我要是这时逃出去,可有几成把握?”
不过随即又想到:“那铁石真的庞大,我要不能让那两个巨汉将它推开,只凭自己的力量却是不可能的。”
行云正想间,却见那两个巨汉又从屋里出了来,合力将那铁石推了开,石洞大开,由里面出来十余人,不过到有半数挂了彩。
装做输了,行云停了与那些孩子们嬉闹,朝洞口迎了上去,那些人行云并不认识,不过可以看的出,有一半是这谷中之人,而另外那一半受伤的则不是,因为那些人进了这谷,正在四下张望,显是和自己当初一样。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自己身旁萧寿臣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便是新人入谷了。”
行云心中一惊,暗到:“这萧寿臣的武功好高!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近身!虽然
的心事多了些,可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近身了还无知觉
萧寿臣这时笑了笑到:“宗主请恕寿臣无理,寿臣并不是想惊了宗主,只是想斗胆试一试宗主的武功,看来秦老说的对,宗主的内力确实需要再精进一些,日后出谷,您就是我们的首领,敌人一定不会放弃对您的暗杀,所以您一定要锻炼好自己的武功和警觉性。”
行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为了试试自己,还是说他只是在跟踪自己而已,这些,行云此时也不去多想了,见他来了,正好问到:“萧掌门,你说的那新人入谷是什么意思?”
萧寿臣笑到:“安乐谷中不只万剑宗一派,宗主相比已经知道了,实说起来,这个安乐谷其实是这武林的另一面。
这个武林表面上是平和的,有名门大派维持着秩序,二百年来都没有大乱,可实际上真是如此?”
行云听他如此问,知他自然会有答案,且那答案一定是“不”,因为自己就身在这武林的另外一面之中。
看着行云,萧寿臣笑到:“宗主聪慧过人,自然知道那不是真实的情况,看这安乐谷,全谷男女老少共有将近四千人,除了稚子外,皆是能战者!
而这其中,万剑宗虽然占了多数,却也只有两千余,其他的都是这百年间陆续进谷的,原因和他们一样。”指了指那些受伤的人:“也自然和我们一样,都是失败者,安乐谷可以说是年年都在增添着新恨,谷外消逝的力量却在这里聚集起来。”
那些进了谷的人已经是到了二人的近前,就要见礼,萧寿臣示意他们继续走不用停留,然后对行云继续到:“不过失败者虽然失败过,却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成为胜利者,而这整个安乐谷的目标就是如此,那些大派为因,我们则是果。
宗主对此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您自幼便在青城长大,有些其他的想法反是正常,您这些天要真的是性情大变,支持我们出谷报仇,寿臣反到会有所怀疑。
所以寿臣不急,万剑宗也可以等,二百年都等了,就算再多一年,两年,万剑宗也不在乎,更何况你是宗主。只等您多待些时日,自然便会想的通了。
而且这谷中也有一位反对出谷的人,您不防与他去谈一谈,他就是天剑门的郭老。”
“多待些时日,总是听到这句话,也许自己真的需要多在这谷中留些时日了。”行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如果大派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行云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
“也许自己需要时间去了解,同样也需要时间去思考吧。”行云暗到。
“萧掌门,如果我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不知应该如何做?”这是行云的另一个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他在担心自己的武功会不会给青城派带来麻烦,因为这双修之法的秘籍确实是在青城的手中,虽然自己并没有说出来,可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他可就真的闯了大祸。
这一二日间,听了万剑宗、丹霞派的遭遇,以及亲眼目睹了金刚门被灭,行云的心下更是慌了,虽然自己的师门可算是千年的名门大派,全派更有二千余人,可丹霞派却也不弱,万剑宗更是要强上不少,但他们的下场却是近在眼前,所以行云十分关心现在武林里都发生了什么。
恨事未了把功传 二二八章
想自己的消息闭塞,虽然在谷中得到的消息都是由万通报,但也比没有强。萧寿臣听后,笑了笑到:“这简单,宗主您是万剑宗的主人,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寿臣自会安排下去。”
说着萧寿臣后退两步到:“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寿臣就先告退了,最近几天将会有大量的人涌入安乐谷,寿臣要多做些安排,因为毕竟新进谷的人需要时间适应这里,也需要安顿。”
行云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虽然不知道这“大量的人”是指谁,但想来自己过两天也会知道,便不再问,当下点了点头,萧寿臣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萧寿臣走了,看着那铁石慢慢的合拢,行云没有再想冲出去,而是转了过身,看着这山谷,此时已是到了晌午,炊烟四起,想是在为那些忙碌的人们做饭,行云也才省起自己早点并没有吃多少,此时正饿的狠了,当下回了去。
找了人带领着自己在朝剑门中穿梭,行云回到了雨雾阁,饭菜的香气正飘了出来。
丰盛的午餐,正是行云需要的,只不过刚吃了两口,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眼前站着,行云实在是吃不舒服,当下放了筷子到:“你们还是坐下一起吃吧。”
广袖一捂小嘴笑到:“宗主,您吃饭时哪有我们的位置,这可是规矩,您就不要在意了。”
行云皱了皱眉头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是这里的宗主吧?我要是命令你们坐下呢?”行云第一次使用这宗主的权利,不过却是用在了这里。
那几个侍女没有想到行云会有这样的命令示下,而且如此的坚持,遇到如此主人,这些少女也很是感动,此时纷纷看向了广袖,广袖也有些为难,可见行云坚持,也只好说到:”那就恕婢子们失礼了。“
这才指挥其他的几人去拿碗筷来,系间自然是欢笑一片,谁都不想别人吃饭的时候自己站的一边,只不过身份有别,无奈罢了,行云这样一说,这些女孩子们自然是心中欢喜了,也好在这桌子够大,八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挤。
行云终于吃的舒服了许多。
可刚吃了两口,就看到剑媚的脸上有些黯然,她一直站在行云的身后,所以之前行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这一坐下,却是看个满眼。
行云看的有些纳闷,这个剑媚平时很是开朗,今天这是怎么了?当下开口到:“剑媚,有什么烦心的事?”
剑媚看了看行云,又看了看广袖,犹豫到:“宗主,婢子有句话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奇到:“有什么话随便说啊,你们不用在意我这宗主的身份,这话我说过吧?”
剑媚好象下了决心似的说道:“今天秦老来,和宗主说焉堂主在为宗主建宗主府,只是不知您搬去那里后,是不是会不要我们了?因为我们是这雨雾阁的侍女,是招待外人的,那个宗主府自然要有大批的新人伺候。”
行云根本就没有走过那脑子,行云现在愁还愁不过来,哪会去想这些小事?可再一看其他的六女也是同样的目光望向自己,行云忙到:“那自然是还要有劳几位姑娘了。”
得了行云这话,几女立时松了口气,能做宗主的侍女,和做招待客人的侍女,地位可是完全不同,行云没在意这些,她们却不能忽视,既然行云亲口答应了,那她们才算放了心,一时间无数的菜肴夹到了行云的碗里,把行云弄的哭笑不得,可刚才那烦闷沉重的心情却也是轻了不少。
午餐用罢,秦百程又是来了,行云心中暗呼好险,他要是再早些来,恐怕自己连午饭都要不保了,心中甚至在想自己以后吃饭的时间是不是要提前一些?
就见秦百程似乎有些生气的进了来,行云招呼他坐下,问到:“秦老好似不太顺心?”
秦百程端了起刚上上的茶,一饮而尽到:“刚才去给宗主在千星壁上找住所,结果才知道郭大掌门竟然要闭关!
宗主!您来了,他却突然开始闭关,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出谷吗?”
行云一听,心到:“我还正想去找那老人去谈,他却先是避了开。”
秦百程自己又是气了一会,对行云说到,“宗主不如来看看我为您选的星吧。”
行云见这老人实在是为自己奔波,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当下只好再与他去了,不过行云也想见见这秦百程一直在念的那千星壁究竟是个何等物事。
这次去的快捷,想是秦百程对这条路熟的很了,二人直接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悬崖之下。
这正是上午秦百程指给自己的地方,近看更是壮观,行云也知道了那“星”的意思。
原来在这直直的峭壁之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眼,大者,可坐数人,小的则甚至只有面盆大小,这一片的密密麻麻,到真的好象星辰一般。
行云将这话与秦百程说了,秦百程笑到:“这千星壁到是真的名副其实,那是因为这山很奇特,待到了晚上,这些洞里的壁上会有磷光闪烁,远远望去可真的好似群星映在这山壁之上,甚是壮观!”
行云本是以为这千星之喻只是形容,却没有想到这洞真的会发光,那想想也觉美丽。
秦百程指这一个最大的洞笑到,“那便是老秦为宗主挑选的,这最大的一颗星自然要留给宗主了,这可是闭关的好地方,嘿,郭大掌门也在这里闭关的。”
行云看那洞,离地大约有五十丈来高,虽然不是最上面的洞,却也是够高的了,一般人可是想都不用想了。
“宗主,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秦百程问到。
行云心暗算了一下,自己如果用两种真气互相交替使用,到似乎可行,当下点了点头。
秦百程笑到:“宗主尽管大胆去上,老秦随后,有什么意外,自然有老秦呢,宗主且放宽心。”
行云不再言语,这山壁耸峭,虽然秦百程做了保证,可也不能马虎,好在这山壁上有的是助力之地,而行云的轻功龙跻飞腾术,特点就在“登”字,也是登高的好方法。
暗运体内两股真气,行云身子向上一拔,这一拔用的是琢颜神功,行云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感情很深,反到不喜欢这武功本来的名字。
这一拔直有三丈来高,待力尽之时,凌空换气,玉虚功新力再生,左足一点山壁的突起,揉身再上,一口玉虚真气将要使尽,则换琢颜真气,这速度虽然不容两股真气齐使来的快些,可却稳妥的多,五十来丈的高壁,竟然上的并不勉强!
待行云上了后,秦百程亦上随后而至,定下身子,对行云笑到:“宗主的双修之法果然神妙,初时老秦还以为到了高处,宗主会内力不及,可这别人要一口真气到达,您却可以二力分使,虽然速度不快,却是悠然的很啊,佩服佩服。”
行云暗到这神剑门秦老的眼光可真是厉害。
秦百程指了指里面到:“仓促中,准备的不是很周全,不过干粮净水齐备,生活无虑,闭关足够了。”
这个老人说话都是实在的,行云看了看洞里,也确如他所讲,行云在洞中转了两圈,只见这洞中有一石台,只过人膝,上面铺了些席子,通风也好,很是干燥。
行云觉得这里甚是安静,心里很是满意,竟然想在此多待上一会,便对秦百程到:“秦老,我想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如何?”这洞中空旷,竟是回声阵阵。
秦百程笑到:“宗主的决定,老秦自然没意见。”说完退了出去。
行云一人坐在这山洞中,将眼睛闭了上,近日来的事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闪过。
这些日子,行云觉得自己过的很不真实,尤其是第一次杀人,虽说杀人后的反应不如想象中的激烈,可在那之后,行云却总觉得自己好象丢失了些什么,心中一直不很塌实。之后入了这安乐谷,莫名其妙的做了宗主,又见到听到了更多,行云越来越觉得为难。
青城,那里有着行云十年的记忆,对于行云的年纪来说,几乎是他记忆的全部,虽然也有很多的不顺心,可木乌道人,袁思蓉,都在那里,无华子对他也很是不错,行君虽然在娥眉,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眼看返回青城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近了。
所以行云虽然对万剑宗的遭遇很是同情,可却也无法看到他们出谷后对正道的复仇,因为青城就在这正道之中。
“他们对正道的复仇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二百年了,当初的那些参与围攻的人都早已经死了,那么他们究竟是要灭尽所有大派,还是其他?”行云觉得自己要好好的问一问了,进了谷中,听的多了,看的也多了,行云对所谓正道的看法也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金刚门之战,幕后的黑手很是显然。
再看那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想到明天梁木含要来为他精炼内力,行云犹豫了起来:“我不能为梁老完成心愿,却要平白的受他恩惠,虽然他老人家不介意,可我又怎么能占这便宜?”
行云来到洞口,谷中风景一览无余,虽然天色暗了,可那谷中点点灯光却更显安逸。
正想回去,行云却见下面一道黑影闪过,从那密林中出来,速度快到行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片刻那黑影便来到千星壁下,不过数息间,行云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健美女子,行云心中大惊:“是她?!”这五十丈的峭壁,竟然瞬间既至!除了那个在嵩山如入无人之地的她还有谁?
“属下朝剑门玄机堂,水仙,拜见宗主。”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二九章)
水仙?”行云这才知道她的名字,这个总是一身黑衣神鬼莫测的轻功实在是令行云印象深刻,此时看到她那一袭黑色的紧身衣服,透出健美的身材,行云突然回想起那夜的柔软,脸上突地一热。晚风有些冷了,吹了过来,行云惊觉人家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回话,忙到:“水、水仙姑娘请起,外面风大,请里面坐。”说着忙要将人让进去,对于这个女子,行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索性称起了姑娘,虽然水仙的年纪怎么看都大过行云。
水仙见行云有些手忙脚乱,眼睛里似乎有了些笑意,说到:“宗主先请,水仙怎么可以走在宗主的前面。”
此时的洞中确如秦百程所言,墙壁上磷光闪烁,反是比白天亮上不少,也是奇特。
洞中只有那一处石台,却又不好让水仙坐在那里,行云正尴尬间,水仙在一旁到:“宗主请宽坐,水仙得门主之令来为宗主讲解目前江湖形势,所以不需要座位。”
行云知道二人地位有差,自己总不能像午间在雨雾阁命令七女那样去命令她坐下,因为这里就一处石台,好似大床,两人坐在一起反是不妥,当下只好同意了。
行云坐了下来,问到:“水仙姑娘怎么来了?这事只要有人传个话也就是了。”行云遇到过水仙两次,知道他的地位要比焉以谢来的高,而且有这武功,自然地位不会低了,如今专门为自己跑这一趟,行云有些过意不去。
水仙答到:“宗主说过想知道如今外面武林的情势,水仙沗为朝剑门玄机堂主,所以由水仙来做说明最为合适,只是水仙不常在谷中,今日回谷有因有要事报告,所以以后宗主可以指定一人,由他专门为宗主陈禀代传即可。”
行云这才知道水仙的权利之大,竟然掌管朝剑门的情报,要知道,这朝剑门其实就等于万剑宗,掌管朝剑门的情报就等于是掌管了整个万剑宗的情报!
行云想了想,询问到:“那以后就让我身旁的侍女剑媚来代为传达,怎么样?”
水仙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到:“自然可以。”
行云将这安排好后,突然想到水仙刚才说有要事回来,便问到:“水仙姑娘刚才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能让这个掌管情报的堂主亲自回来,一定不会是小事,行云自然在意了,尤其是担心那事是否关系到青城。
水仙闻言答到:“主要是这九大门派在嵩山之盟后开始全面发展,影响到我们在各省的布置,再加各省门派吞并俞演俞烈,特来报告当前的状况,并且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门派吞并?”行云有些不解,这门派吞并之事,本也时有发生,但是水仙说的是“俞演俞烈”,只不知道这究竟是“烈”到了什么程度,而且之前各大派全面发展又是何事?
水仙见行云有些不解,解释到:“前不久的嵩山之盟定下了九主九辅,目的就是为了整个关内各省连成一片,可除了有大派在的省份,其他的九辅的那些门派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去约束自己治下的门派,那些门派便因此开始互相吞并联合。”
行云听的大惑不解,问到:“这些门派之前为什么不闹,现在有了新的嵩山之盟,却反是闹起来了?”
水仙笑到:“这原因可就多了,有人认为是因为新的嵩山之盟使得这些地方门派担心自己会被九辅吃掉,也有的人认为这些门派怕正道的实力进入后回惩罚他们,所以加紧吞并联合,壮大实力来自报。
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是限制十大门派不得越界跨省,而如今的再盟,却是给了各大派帮助其他九辅治理的权利,这其实是变相的要将手伸到这些地方,至于那些帮派吞并的背后究竟是否真如世人猜测的那样,却是无从知晓了。
不过这边一宣布嵩山之盟,那边就起混乱,这似乎也太过巧合。”
水仙讲的很是详细,将着武林发生了什么,他人的看法,以及自己的看法都告诉了行云,可行云对这江
本不是太过关注,以前知道一些,却也没有多大兴趣然说的很是周到,可行云多少还是有些糊涂。
水仙见状只好耐下性子讲到:“九大门派,虽然有九个,却只占了六省:河南、湖北、四川、山东、陕西、云南,可天下武林却并非只这六省。
南北直隶、贵州、浙江、福建、广东、江西、广西、山西这些地方却也因为当初嵩山之盟的限制,使得大派只能干看着,却拿不到手里。
二百年前,十大门派的元气大伤,所以并不太在意这些,可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如今已经是不能满足于那区区六省之地了。
北直隶,京师所在,这个不管,其他八省在这次嵩山之盟中都有一辅入选,这可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明眼之人,都看的清楚,这很可能是九大门派借机入主的手段,至于那些互相吞并的帮派是否背后有人指示操纵,便只有猜测了。”
行云突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些受伤的人,萧寿臣还说今后会有“大量的人”入谷,恐怕就是说这些人吧。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震,立时便是想到了丹霞派当初被灭门的原因,心道:“九大门派如今所为不也是违背了当初的盟约吗?只不过如今这盟约改了,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张了?而之前的丹霞派却要被灭门?”
水仙见行云的脸色有些不好,便停了解释。
行云定了定神,沉声问到:“这里面有没有青城派的参与?”行云很不希望自己的门派也参与到这事中来,虽然木莲子师父曾经说过大派并不如想象中的正义,可做出这些事就已经不只是私利那么简单了,这完全不应该是正道所为!行云很不想自己的师门也这样,真要如此,行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青城派。
水仙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可最终还是说道:“青城派如今麻烦缠身,恐怕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行云闻言立时一惊,立刻便是站了起来,慌到:“青城出了什么事了?”
水仙看了看行云,到:“其他大派怀疑青城有我万剑宗的双修秘籍,说要去青城搜查,青城自是不允,也亏了青城非一般门派可比,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事,但此时这扩之事却也被其他大派给阻了住,没能参与进来。”
行云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口中喃喃到:“我终是累了青城!我终是累了青城!”
行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还不是太严重,可这事要是闹将起来的话,恐怕那结果就不好说了,万剑宗、丹霞派都是前车之鉴!
正没主意间,行云忽然想到自己当初将袁思蓉所赠的秘籍抄本埋在了床脚的青砖下,要是被人发现,那可就要百口莫辩了,可如今自己在这谷中,怎么能将那秘籍取走?
想到这里,抬头正是看见水仙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埋怨自己到:“可以在少林中来去自如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怎么给忘掉了?”
可刚要说话,却又是想到:“万剑宗与正派有仇,青城也自然是跑不掉的,他们要是知道了还有本秘籍在的话,恐怕正好用这去引的各派争杀!”
行云想到这里却更是急了,思来想去,狠了下决心,对水仙到:“我要去见萧掌门和秦老,麻烦水仙姑娘带路。”
恨事未了把功传 二三零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而在这峭壁之上,难的更不是一么简单,行云此时心绪又不稳,要不是有水仙在旁相助,行云恐怕便要在这半空失足而落了。但行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满心惦记着那秘籍抄本,因为他当初不想把袁思蓉两年心血毁去,所以将那秘籍留了下来,当时哪知会有今日?
越想越是心焦,下了千星壁,行云全力施展轻功,跟着水仙进了朝剑门,来到萧寿臣的住处,水仙退了去找秦百程,不片刻,秦百程也是到了。
见秦百程到了,萧寿臣开口问到:“不知宗主有何要事?其实只要通知属下们一声便可,宗主不用亲自前来。”
行云此时哪里顾得上这许多?想了想,说到:“可有隐秘的地方?”
萧寿臣闻言笑到:“寿臣这书房周围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宗主大可放心。”
行云定了定神,问到:“你们要出谷复仇,这个复仇究竟要做到何种地步?”
萧寿臣和秦百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到:“宗主平日里不是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么?怎地今天急忙忙的把自己找来,讨论这事?”
萧寿臣想了想到:“寿臣虽然不知宗主为何有此一问,但宗主问话,寿臣自当如实相告。
我们万剑宗当年被各大派围攻,三千余门中子弟尽皆命丧!又被冠为邪派,毁损我宗名誉!这仇不可谓不深,之后的二百年,我们苦心经营,虽然当年的先辈已经俱是不在,可这仇恨却不是能轻易化解的了的。
宗主既然要问万剑宗如何报复,寿臣也不隐瞒,不怕宗主笑话,其实这还没有一个定论。”
行云本以为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甚至害怕那答案是“屠尽各大派”,可哪知他们竟然还没有定论?
行云来问这问题,就是想弄清楚万剑宗是不是想对所有的大派展开血腥报复,并且使用任何手段将他们杀尽,如果那样的话,行云可就不敢让水仙去把那秘籍取来了,那可是明明的指给了万剑宗挑起大派争杀的借口。
可现在得到了这么个模糊的答案,虽然心中不解,却也比那最坏的结果好上了许多,起码有了些许余地,虽然行云对正道一直有种信念,但与自己的师门安危比起来,却也是其次了,更何况那些名门做的与行云心中的正道差的太远了。
看着行云的疑惑,萧寿臣解释到:“我们究竟要如何复仇,这问题已经争论了很久。
有很多人要将那参与过围攻的门派全都灭门!这想法不止万剑宗有人想,安乐谷中执此看法的也是大有人在。
可这却不现实,只说武林中的九大门派,单论一个两个,还不放在我们眼里,宗主也是看到了万剑宗的实力,这可不是寿臣在说大话。
但如果这九大门派合在一起,那力量就不是万剑宗所能敌的了,当年万剑宗三门皆在,尚且落的那残了两门的下场,虽说如今的朝剑门比之原来是壮大了许多,可这天、神两门却是一直元气未复。”说到这里,萧寿臣对秦百程拱了拱手。
秦百程一摆手到:“事实如此。”
萧寿臣这才继续到:“所以说另外一部分人的想法就是,万剑宗要报仇,可却也不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万剑宗不仅要报仇,更要正回名誉,重回武林第一大派!这就不仅仅是杀戮所能办的到的。
当然,郭老干脆就是反对出谷,很让人无奈。”
行云听的也是在理,只觉得这萧寿臣确实是个冷静的人物,想来他应该是那第二种人吧。
秦百程则接到:“其实刚才所说的那第一种人里就有我老秦,但老秦也知道那只是口上说说罢了,万剑宗何等的身份,岂能与那些小人一起同归于尽?只是不知宗主突然问到这个是为什么?”
行云说话,秦百程突然一拍手到:“啊,定是这样!担心我们会对青城不利?”
说着哈哈大笑到:“宗主过虑了,青城再如何也是宗主的师门,我们怎么可能陷宗主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万剑宗虽然是要复仇,但万剑宗可是真正的名门大派!宗主且放下心,只要青城派承认当初的过错,万剑宗绝对不会去动青城派的,哈哈。”
萧寿臣亦是点头。
得了他们如此的回答,行云心下塌实了许多。
想了想,行云决定实话实说,开口到:“我的师门是青城派,刚才我听到水仙姑娘说青城与其他大派因为我武功的关系而处境不好,我很是担心。”
萧寿臣笑到:“青城派可是千年大派,又没有证据表明双修籍在青城派的手中,那些大派不过是虚张声势,为的是找借口阻止青城去捞实惠,这实利分的人越少,他们得到的就越多,宗主大可不必在意。”
行云一楞,这萧寿臣说的也有可能,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却是真的将秘籍抄本埋在了床脚下,想想终是不妥,那些大派如果万一查来,就糟了。如果青城知道有这抄本存在,反不危险,正因为青城里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抄本被埋在那里,才是可虑。
想到这里,行云狠了狠决心,问到:“我这宗主的话,你们是否真的会听?”
萧寿臣和秦百程俱是一楞,秦百程立时便站了起来,激动到:“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既然拥您做宗主,便是真心实意!作为属下我们自然会听从宗主的调遣!宗主难道在怀疑老秦?”
行云没有想到老人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当下也是站起来解释到:“秦老不要生气,是行云刚才的话有些说的不好,听起来容易误会。”
秦百程仍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萧寿臣则是一笑到:“寿臣自然是会听从宗主的安排了,当然,要万剑宗放弃报仇却不在其中,那是上代宗主的遗志。”
秦百程这时也醒悟到:“对,不可以放弃复仇,其他的宗主尽管吩咐!”
行云当下苦笑了一声到:“万剑宗的遭遇,行云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又怎么能厚颜让你们放弃复仇?”
萧寿臣和秦百程都不知道行云是什么意思,只见行云继续到:“我的师门如今境遇全是由我而起,如果我不是在嵩山剑试上使用联剑术,便不会引来如此多事,而且那秘籍抄本被我埋在了青城,我实在是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想麻烦水仙姑娘施展那不世轻功,将秘籍取出来,好了解一块心病。”
萧寿臣闻言笑到:“原来如此,宗主大可放心,这事不难,只要知道那抄本在哪里,一会吩咐下去便可。”
行云闻言大喜。
可萧寿臣的下一句话传来,行云又是一惊。
只见萧寿臣似乎不经意的问到:“只是宗主是从何得来的那个抄本?”
行云一楞,暗到:“那抄本可是袁思蓉从无阳子那里录得,这要是说给他们,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心中不由得大感为难。
秦百程见行云很是为难,哈哈笑到:“这不重要,想来到了告诉我们的时候,宗主自会言明。”笑着,转了话题到:“宗主可还有其他的示下?”
行云想了想,问到:“天山剑派的消失可是万剑宗所为?”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三一章)
派的消失是否与万剑宗有关,这是行云一直想问的问武林中有这实力的除了万剑宗外,也就少林当勉可办到,可那实在是匪夷所思了,毕竟天山剑派远离中原,并不触及谁人的利益,而且如此大的调动,就是少林和武当也不能瞒的过世人耳目。萧寿臣说道:“天山之事,我们万剑宗也在追查,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线索,不过这绝对不是万剑宗所为。”
见他说的肯定,行云也分不出真假,只好信了。
秦百程这时到:“宗主,夜已经深了,明天还要精炼内力,还请宗主早些歇息才是。”
行云闻言,叹到:“我不能帮丹霞派复仇,实在是有愧于梁老掌门的武功。”
秦百程见行云有些烦恼,笑到:“精炼内力,梁木含他也是为了报万剑宗这六十年来的救命之恩,宗主不必太在意,如果您不同意,他反是要愧疚一辈子的。
宗主听老秦一言,还是早些歇息,明日的精炼内力,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啊,全天下,只有那一人可以为宗主做到,这是真正难得的机会。
精炼内力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大效果,可不论多少,那却是立时可见的。”
行云明白这点,可那是梁木含欠万剑宗的,与自己无关,行云现在还不会将自己看做是这个门派地宗主。无功受禄,行云实在是感觉受之有愧,可秦百程说的也是道理,当下点了点头,暂时放下这心事,明天遇到梁木含在说吧。
当下,行云借了萧寿臣的纸笔,写封简短的信。报上自己的平安,好让袁思蓉放心,一并转交给水仙,希望她能带去。
告辞离开,至于那抄本,只要有水仙出马。拿回来自然是简单的很,行云到不会担心。
回了去,将饭菜重又热了热,胡乱的吃了些,行云坐在床上,暗自思索。
虽然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可却接触到太多地武林隐秘,这武林远超行云所想,也让行云暗升无所适从之感。
正伤神间,刹那久违了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精炼内力对你很有补益,你现在的内力太过限制吾的能力。”
行云也知道自己的内力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不做二想。可对刹那来说仍然不够,而且自己也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断桥那一直若有若无地感觉,让行云心中有些急噪,那个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剑魂啊。
“行云知道了,明日全心配合梁老,待行云能力足了,怎么也要为丹霞派讨回个公道。”行云对刹那说到。
“嗯。”刹那似乎是有些赞同。
行云忽然想起一事,问到:“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刹那前辈觉得万剑宗和十大门派哪方是对的?”这刹那当时是在那个朱笑川的手中。也就是说他自然是经历了那些事,行云这时最需要一个旁人来描述一下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刹那冷哼了一声:“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没了声息。
行云一楞。心到:“刹那前辈当时的敌人是万剑宗,可又被朱笑川封了起来,自然两边都不会有好印象了。”想了这些,暗笑自己问错了人。
距离天亮已经不远,行云抛开杂念,默运起琢颜玉虚。因为这里的人不会对他不利,所以晚上又开始恢复了内功练习。
行云这些日子里内功修炼的少了,又加上事情太多,这心越来越是浮躁,此刻真气在体内运行,抛开杂念,心久违的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地门派,内力都是以真气的状态在体内奔行,或往复温养,或出于体外伤敌,大量地内力,需要更加宽大的经脉,所以每天要勤练内功,充实自己地经脉,如果长时间不去充实,那经脉就会慢慢萎缩。
可这却不是增加内力的唯一办法,丹霞炼气之法,之所以能够名扬江湖,就在于他的特殊。”
千星壁上,行云正在听那梁木含讲解,确如秦百程所说,梁木含已是执意要助行云精炼内力,行云只好答应,不过那行云心中下过的决定也是更坚定了:“不论如何,也要为丹霞派讨个公道回来,只要自己的能力可以达到。”
那老人此刻似乎沉醉在自己门派的武功之中,悠然说到:“凝练真气之法如果要是做个比喻的话,便像那剑气与剑罡之分,一松散,一凝结。
丹田气根,为真气之源,那里便是惶如实质一团,由实质化为松散,真气便由此出到全身,再由松散凝结为实,于体外伤人,这实在是平白的浪费了时间与气力。
如果这体内地真气本就是凝实的呢?”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暗惊到:“这真是匪夷所思地想法,怪不得只有丹霞派才练的出。这体内真气如果要是凝实的,便可省去这些转换的步骤。”
行云当下赞了,梁木含笑到:“正是如此,任何人都是由丹田提气做出攻击、防御或者躲避,这期间有个时间,强运真气来仓促迎敌,不仅力道不够,而且还会损伤身体,有了丹霞炼气术,这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但是反应的速度绝对会快于常人,随着修为的增加,这反应速度会越来越快。
内力真气由剑发于体外,结为剑罡,丹霞炼气术将那称为外罡,而这体内精炼后的内力则是内罡,经过老朽全力精炼,行宗主以后的真气出手必然快不可言。而且内力最少可以增加五成,经脉不变,真气凝实,那自然可以容纳更多的真气。”
行云听的砰然心动,如果真如梁木含所讲,那实在是武者的梦想了。
梁木含见行云的样子,笑到:“行宗主且请屏除杂念,这精炼内力,最少需要一日方才可成,其间颇为凶险,宗主不可存有丝毫杂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任老朽。”
行云点头,闭了上眼睛。
恨事未了把功传(二三二章)
力是由梁木含主导,行云将自己完全的放开给他。一股纯泊的真气在行云的体内绕行,似乎是在熟悉他的经脉,待到了行云的丹田处,忽然顿了一顿,不过没隔多久,那真气又开始在体内环绕开来。
奇妙的感觉,体内真气似乎越来越重,同时被压的小了,空出的经脉再被新的真气填上,如此往复。
“这也许就是梁木含所说的内力增加吧。”刚这么一想,行云就觉得自己丹田一紧,脑中轰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宗主竟然在里面待了两日!梁木含当初不是说了只需要一日么?莫非出了什么事?呸,不吉利!”看的出秦百程有些急噪,这二日来,他一直守在这千星壁下,可那上面,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自从行云和梁木含上去后,已经过了整整两天,这让秦百程很是着急,虽想上去看个究竟,可又怕惊了那二人,不上去查探,又担心他们万一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时间越拖的久远可就越是不妙了。
就在这时,秦百程忽生警觉,抬头再望,就见自上而下奔来一人,那速度快若奔马!要知道这可是千星壁,不比平地,而且还是自上向下!更让秦百程惊讶的是那人手上还抱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赫然便是梁木含。而那年轻人自然便是自己地宗主,秦百程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待到行云站定,秦百程已经是发现梁木含死了,心到:“莫非这里面出了些差错?”可转念一想,“不对,宗主明显比之前变化甚大,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应该成功才是。”
行云这时沉声到:“劳烦秦老守侯了两日。梁老已经去了,还是先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的好,最好隆重一些,他老人家六十年等待,最终还是没有能得偿所愿,起码死后舒适一些吧。”
秦百程看了行云的神情。此时自不会再去问他武功进境如何,那以后有的是时间,此时点了点头,将梁木含接了过去。
这要是隆重为之,自然有很多手续,行云不懂这方面的过程,也只好要交给秦百程了。
秦百程看着行云,虽然只隔了两日,但行云现在给他的感觉确是大为不同,多了些沉稳成熟。少了些优柔,似乎这短短两日。行云长大了不少。
也没有问梁木含为什么突然的死了,秦百程回了去安排后事。
行云则是慢步林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摸着那书,行云叹到:“梁老,行云定会为丹霞派寻到合适人选,将丹霞派传下去。”
此时行云体内真气奔涌,按照刹那所讲,这是正常情况,只要过些时候便会安定下来。
两日前。行云当时丹田一紧,之后便似乎昏了过去。等他再醒来之时,却发现梁木含委顿在旁,而自己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体内地真气如脱缰野马般的肆意奔腾,又比往日实上了许多,直撞的自己周身经脉疼痛不已。
此时行云浑身的大汗,心下立时惊慌了起来,暗到:“难不是自己走火入魔了?那梁老又是怎么了?”
正骇然间,刹那的声音传了来到:“莫要惊慌,那人确实有些本领,此刻是你的关键,并不是走火入魔,只要再支撑一会便可行动自如。”
行云正要发问,梁木含似乎打起了些精神,见行云清醒过来,勉强笑了笑到:“万剑宗地双修密法果然神鬼莫测,行宗主那丹田气根之强,老朽根本不敢想象,不过这也好,如此一来,精炼后的内力更是大大超乎想象,行宗主只要静修些时日,就是那化形也不是不能达到。以如此年纪便达到化形的境界,恐怕这个江湖上无人能与之相比了吧。”
行云可没有心情去接受这个赞美,见梁木含如此委顿,行云心下焦急,可偏偏此时说不出话来,梁木含见行云的样子,笑了笑到:“宗主不要担心,老朽已经一百一十四岁了,丹霞派六十年前被灭,老朽就应该以身殉门,只是想看那些人的报应,才拖了这六十年,现在能把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内力助了行宗主,也算是了表了一些心意。
行宗主的气根太过独特,也远超想象的强大,老朽没有太多办法,只能尽力精炼,所以才会有些疲惫,这之后便要由行宗主自行修习了。”
说着,梁木含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了一旁到:“这里记着丹霞炼气术,老朽昨日仔细想过,终是将这秘籍录了下来,行宗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守信之人,这秘籍交于行宗主,老朽放心的很。
行宗主以后有时间,可以自行按照这秘籍修炼,丹霞炼气术的最高境界也是写在秘籍之中,可那从来都没有人练到过,但是行宗主如此年轻便有这样地成就,要炼到那最高境界,也非不可能。
老朽如此做,是实在不想看到丹霞派在复仇之前便是结束,行宗主以后如看得一诚实之人,便将这功传了与他,保丹霞一脉不至断绝,但是要告戒他:只要将丹霞派传一代代默默的传下去就好了,绝对不要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永生后悔。
老朽早先便想这丹霞派结束就结束了,可人要死了,却又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老朽地这个选择是对还是不对。”
说罢,双目一合,气息已无。
叹了口气,行云站在林间,抚着这小册子,念到:“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心下一叹,口中轻到,“梁老说的不错,我虽然入这江湖不久,可却也已萌生退意,只是这许多事都与我有关,甚至由我而起,行云却是想退,都退不了,当年要是不想这许多,安分砍柴作饭,虽然没有什么出息,可却也少了这许多烦恼。”
行云刚是说完,就听刹那骂到:“蠢材!人强人弱,各有不同,他梁木含后悔了,你后悔什么?
既然退不了,那便迎上去,将事情解决了不就不用退了?
如今经过那人地帮助,你的内力强了一倍有余!又身为万剑宗宗主,这世上有几人能有如此际遇?年纪不大,却在这里自怨自怜?”
行云闻言一楞,刹那这一番话虽然是在骂他,可却也道理显然,心云只觉得头脑忽然为之一明,突地大笑到:“前辈训斥的对,是行云糊涂了!”
话声刚落,肩后断桥跳起,毫无征兆,剑罡暴射!一式狂雨滂沱!身边树木纷纷应声而到!一时间惊鸟无数!
神剑断桥!
百年经营定东南 二三三章
自己的神剑,自己的剑魂,内力再涨后的行云,那以无的感觉终于变为了现实,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剑魂。看着断桥在空中飞舞,行云心中暗到:“刹那前辈说的对,也许我应该试一试,”
这也不知道是刹那的一语惊醒,还是内力精炼后的灵台清明,亦或是武功大近后的信心的增加,总之行云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心念一动,断桥立刻归鞘,行云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招狂雨滂沱的动静太大了,心里暗到:“我别把那些在千星壁上闭关的人吵到了?如果惊扰到了他们,那罪过可就大了。”
回头看了看,见此地与那千星壁已经离的很远,心下方才舒了口气。
体内真气仍在奔腾不息,需要回去休息,行云展开轻功,往回便走,此时虽然心结开了一些,可这体内实在很不舒服。
刚一抬脚,行云便又体会到这内力的好处,轻轻一登,整个人就好似穿云之箭一般!内力不仅增加了,而且使用的更是顺畅!
行云此时只用玉虚功一种,可那速度竟然快过之前的全力施展,当下心中一阵狂喜,可想到为自己精练内力的梁木含却是死了,这欢喜之情登时散了大半。
对那老人,行云很是同情,孤独了六十年,忍受了六十年门派被灭的煎熬,直到最后却也没有能亲眼见到复仇成功,想想确是可怜。
一想到那些灭了丹霞派的幕后之人正是名门大派时,行云的眉头紧了紧,金刚门的惨状又在自己的眼前闪过,那是不快的记忆。
“哼!”奔行间的行云冷哼了一声。
快步回了雨雾阁,两天了,行云需要吃饭和休息,尤其是这一身大汗,急需洗换。
那雨雾阁中,几女正在打闹,忽然见行云从天而降,俱是一惊,纷纷停了下来,剑媚眼尖,看到行云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立刻迎了上来,关心到:“宗主两日未回,想是累了吧?是要先吃些东西,还是先去洗一洗?”
澡池的舒适,将这浑身的疲惫驱散了不少,两日里,行云都是让梁木含精炼自己的内力,而非自己运功,所以琢颜那代替睡眠的用处并没有显现出来,所以极是困乏。
可现在却不能睡觉,听刹那说,是要一直待到这内力平息才可成了这全功。
换了干爽新衣的行云胡乱吃了些,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一旁等待内力的平复,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刚才刹那前辈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的武功已是不错,万剑宗更是强大,我如果能善用这些,也许真的可以加工这些烦心心的事解决。
只是我年纪不大,那些万剑宗的人虽然表面奉我为主,可实际上他们有几分真心?秦老为人直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那萧寿臣看起来智计更是一流,只是他真的愿意听我的话吗?他的手下是什么想法?万剑宗说是三门,可实际上恐怕全是他朝剑门的天下吧?”
行云虽然真的下了决心要去直面现实,可毕竟毫无经验,从一个青城弟子一跃成为万剑宗的宗主,这地位的差距之大,可以说是云泥之分。
一个真正的名门大派,掌门人都是从小就选出一些符合条件的弟子来培养,因为这不是只比比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事情。
学武需要天分,管理一个门派一样,名门大派之所以能够千百年的延续下去,这掌门之位的筛选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可行云如今被人推到了这宗主之位,却没有任何的经验,他自己的心中也是没底。
“但万事总要试一试吧。”行云自己安慰自己到。
尝试,是一切的开始。
感受着自己体内真气的奔腾,似乎比之前弱了一些,行云心到:“看来天黑前应该可以平息了。
我在千星壁上待了两天,水仙
该已经起程了两天,有她亲自出马,拿回抄本自然不问题,那么青城起码不会被人抓住什么真实的把柄。
听萧掌门他们的意思,各大门派现在都在忙着划分利益,除了屏除青城外,到也不太会有多少精力去暗算与我的师门。”
行云这些日子里听的看的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行云哪能不担心青城的安危?
万剑宗还好,毕竟现在的万剑宗一片繁荣景象,可那丹霞派的下场却着实令行云心寒,眼看着那最后一个丹霞掌门死在他的面前,这个冲击之大,不可想象。
萧寿臣虽然说其他大派动青城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青城毕竟是千年大派,比丹霞派又是强上不少,门中尚有微字辈坐镇,全派两千余人,就算是天命去了,也不可能像对丹霞派那样简单。
但行云自责的是他毕竟拖累了青城,这嵩山之盟后,武林势力又要重新划分,青城已经是被屏弃在外,江湖之中,最怕的就是实力上此消彼涨,没有实力,在这江湖中什么也做不了,就是自保都是要用实力做基础!更何况青城此时在人才上正值青黄不接,此时的势力划分如果再落于人后,那更是雪上加霜了。
行云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暗自安慰到:“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我的师门不会与其他大派一样去做那害人之事了。”行云自然知道青城千年来不可能没有私下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可起码现在没做就好。
矛盾,思索,等到行云再次抬头,那已经是深夜了,体内真气基本都平息了下来,被丹霞派称为内罡的凝实真气在体内并不比以前缓慢,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想来过些时日就会好些。
行云默运已经平息了的真气,开始了精炼成内罡后的第一次行功。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有人传话到:“宗主,神剑、朝剑两门门主有请,说是有大事要商议。”
这要是几天前,行云虽然也会去,可心里却与现在大是不同。
来到正厅,就见那厅中基本上都是自己见过的人,虽然并不熟悉,但想来一定是这万剑宗里的头面人物,行云此时既然要用心于此,自然便开始注意起这些人来。
行云还未进来的时候,便已是有人传秉了,此时众人纷纷上前见礼,其状甚恭,虽然他们的年龄都要比行云大上不少,但是却不敢怠慢,行云亦是一一回礼。
抬头自己打量这些人,却不想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面孔,那娇媚的面容在这些中年男子里如此的显眼。
“焉清涵?”行云自从到这谷中便少见了她,如今一见,心下却是别有滋味,正想开口,却猛的觉得有些不对,再仔细一看,他竟然穿了男装。
不等行云相询,那人自己笑到:“以谢见过宗主,世事确是有趣,半年不见,您便成了以谢的宗主,不知再过些时候,又会如何呢?”
百年经营定东南(二三四章)
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柔和,单论声音,行云实在是分弟二人来,甚至样貌也是如此。不过刚才的那句“半年不见,您便成了以谢的宗主,不知再过些时候,又会如何呢?”似乎话中有话。
行云来不及细想,便被众人让了进去,坐了主座,其他人围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坐了下。
这桌子上则放着一副同样巨大的地图,地图绘的很是精细,山川河流俱是全了。
萧寿臣此时站了起来,对行云拱手到:“今天各地令主均是到齐,再加近日九大门派的接连动作,这武林定是要有一场大变,所以寿臣斗胆将请宗主请来,还望见谅。”
行云闻言连忙到:“萧门主言重了,行云昨日想了想,也许你们说的对,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万剑宗,以后还要劳烦萧门主,秦老,以及各位了。”
说着站了起身朝众人团团的行了一礼,众人见状连忙站了起来还礼,口到不敢,秦百程则在一旁皱了皱眉。
待众人重新坐好,萧寿臣笑到:“宗主能够回心转意,实乃万剑宗之福。”
说完,指了指那桌上地图到:“这二百年间,我们不只是在这谷中积蓄力量那么简单,要出谷,必然要有落脚之处,所以东南和西南各省都有我们布置下的人在打理。
至于黄山,那是一定是要回去的,黄山是我们的开宗之地。可那是要在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才能回去,回去了那里,就是向全江湖宣布,万剑宗重新回来了,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
萧寿臣这一番话,自然是引来满堂的喝彩,一个纠髯巨汉,站了起来到:“门主说的是极!万剑宗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那些虚伪小人连给万剑宗提鞋都不配!”
行云打量了下那巨汉,他那身高一点不比谷口的两兄弟矮,亦是身高七尺,声若洪钟,就算是阅人不深的行云也看的出此人的率直来。
那巨汉见行云望了过来,忙拱手到:“属下广西令范天恩,声音大了,惊到宗主,还望宗主恕罪!”
行云哪会计较这些小事,当下也是站了起来,笑到:“范令……不用在意,行云最喜直爽之人。”也不知道这广西令是个什么头衔,行云只好含糊了过去。
萧寿臣自然听的清楚了,当下解释到:“咱们万剑宗在外一共派有五大令主,一人负责一省之地,建帮立派,为的就是在各省给万剑宗以后重出江湖打下基础,好有个立足之地。且容寿臣来为宗主介绍一下。”
萧寿臣说着指了指焉以谢到:“这是贵州令焉以谢,宗主已经是见过的了。”
焉以谢闻言站了起来行礼,行云亦是又起了身还礼,却是没有看到坐在行云身旁的秦百程的眉头更是皱的深了。
介绍了焉以谢后,依次是广西令卢新昌,广东令钱钟,江西令范天恩,福建令张一起,浙江令孙正。
行云听萧寿臣一一介绍,心下越是惊讶,暗到:“这铜仁帮我初出江湖时便是见过,似乎在贵州的势力不小,如果其他四个令主的门派都有铜仁帮的规模,那这些门派合在一起也是股不小的势力了,最起码这四个令主可都是魂级!如此大的手笔,果然是二百年前的武林第一大派,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行云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由到:“这些门派如果再得到了万剑宗高手的支援,那与他们同处当地的九辅,根本就不是对手了,真是好算计。”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萧寿臣叹到:“本来当初还想再多发展几年,将这根基打的牢了再说,可哪知天山剑派却在此时突然神秘消失!九大门派随即便是召开嵩山之盟,借机将手伸了过来!这时机配合的也实在是太过巧妙了!看来平和了二百年,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狂震!一个惊人的念头跳了进行云的脑子里,暗想:“难道这天山之变确实与他们万剑宗无关,但是那其他大派耍的手段?”
这要是几天前,行云还不可能往这方面想,但如今却是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萧寿臣说的很有道理,看似这些事都是偶然,可如果这都是蓄意而为,那却也好解释的很,只是这想法实在是有些疯狂。
“九大门派为了插手其他各省的利益,而让天山剑派消失?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行云自己
这实在太过荒诞,可心里却有些信了。
再看这在座的众人,却都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行云勉强按乃下心中的震惊,听萧寿臣继续说完他的话。
萧寿臣看了行云一眼,继续到:“暂且不论这是否为九大门派的有意安排,就单所现在九辅的治下各省,大多反是比嵩山之盟全更是混乱,如此一来,大派自然是有了理由插手其中,这却是无意间影响了我们的布置!
今天各位令主回谷,当是要报一报情况来给大家听听,也好早做定夺,宗主您看如何?”
行云刚是开始想了解这里的情况,对这些很不熟悉,又是年少,这一时之间哪可能有什么主意?萧寿臣问了行云,行云也只是点头,他也想听听外面武林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
萧寿臣见行云点头,指了指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笑到:“这位便是总掌五令的柴堂主,由他来为宗主解释吧。”
行云望去,就见那人大约五十多岁,与萧寿臣的年龄相仿,面貌很是英朗,看的出年轻之时一定很是英俊。此时站了起来,笑着向行云行过礼,说到:“柴某愧沗总令一职,当尽力来为宗主和各位讲解。”
行云见这人好是面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当下只好暂时不去想了。
只见那柴贤指着桌上地图到:“本次嵩山之盟后,九辅各回其位,依照盟约代天下武林节制其所在省份内的其他门派,明里是为的要让整个武林少些祸乱,整个江湖,大多数的乱事都是起自九辅之地,因为那里没有一个强力的大派坐镇。
只是那些地方上不仅没有因这嵩山之盟而被震慑,反是纷乱骤起,吞并联合,无所不有,大有乱世之感。
依我想,这皆是因那九辅的威望实力不足以节制他们,那些门派见九大派真要将手伸了过来,所以抓紧这最后的时机来扩大自己的势力,将来也好自保,其实这到也无可厚非。而且除了九大门派,其他那些二流门派要去节制一省,实在是力有不待。
但是也没有人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大派在幕后动些手脚,所以这各省的乱象叠起,成因复杂。
不过姑且不论这原因为何,只是如此一来,九大门派也更有了理由插手这些省内的事务,好在目前时间不长,大派还只是在试探,所以我们也还是有一些时间来应对准备,只是目前贵州的形势不容乐观。”
说着看了看行云,柴贤到:“武当派怀疑金刚门被人灭门,与铜仁帮有关,所以要铜仁帮将杀人嫌疑交出来,由他们审问。”
“砰!”
一声巨响,行云面前的巨桌登时碎裂,众人向后退去,不由得面面相窥,除了知情的几人,其余的都不知道这个新的少年宗主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行云一时愤怒,将这桌子拍的碎了,猛的站了起身到:“无耻!金刚门被灭与铜仁帮有什么关系?最大的嫌疑是点苍派!武当找铜仁帮要什么人?
在他武当治下悬赏金刚门的人头,还可以顺利集起人手将金刚门灭门,他武当不仅没有责任,反是去贵州找铜仁帮?”
金刚门满门人头落地,行云每每想到,均是对那幕后黑手深恶痛绝,只是对点苍仅仅怀疑,没有证据罢了,可此时武当反是放过点苍转去找铜仁帮要人,真是荒谬之极,行云岂能不怒?
见行云如此激动,萧寿臣忙是站了起来到:“此事是这样的,宗主出手剿灭了那些贼子的时候,您是易了容,可随行中有一铜仁帮中人,那人似乎被人指认了出来。
有人指认他在金刚门附近出没过,所以武当才要去找铜仁帮要人,当然,这也不过是借口罢了,仅凭在金刚门附近出没就去将人要来审问,这实在是笑话。”
行云心下愤怒,金刚门被灭就在武当治下,武当放着点苍这个最大的嫌疑不去过问,反是到了贵州!再联系到这几日里的所闻所见,武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人看了看那一地的碎木和破片,心到:“这个看着简单的宗主,脾气也是不小啊。”
柴贤见行云正在气头上,看了萧寿臣一眼,见他点头,才继续到:“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江湖好大一棋盘(二三五章)
有事要说?行云虽然愤怒,可也只是一时而已,此刻冷静了下来,看着因为自己发脾气,而被拍的粉碎的桌子和地图,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亦是歉然到:“行云刚才失态了。”
众人忙到无妨,范天恩更是洪声到:“这些大派内里奸诈,宗主正义,自是要气的。”
行云苦笑了笑,见柴贤还未说话,忙示意到:“柴堂主请讲”。
柴贤顿了一顿,说到:“为了这事,不仅武当要去铜仁帮,唐门以及娥眉亦是要去。”
行云闻言皱眉到:“他们也去?去做什么?”
要知道唐门的唐星曾经救过行云一命,行云自然不希望唐门参与进来,到时自己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而此时,自己的师弟行君还在娥眉修炼,同样也不想与娥眉有什么牵扯,如今这两个门派也要插手,行云感到很是难办。
见行云有些不解,柴贤口中解释到:“川中大派本就很多,宗主的师门青城派,娥眉派还有唐门,一省之地竟有三大名门,四川可以说是武林中最挤的地方了。所以这三大门派无不想向外拓展。
可四川北有陕西,那里有华山和倥两派,那两派还嫌彼此多余,自然不会让出利益来给川中三派了。
而东面又有武当这个绝对的大派拦住去路,西南则是点苍的势力范围,这惟有南方的贵州一地可以发展了。
所以说,九大门派中,要数川中三派最急,而武当找了这么个借口要去贵州,他们自然不会答应了,甚至就连青城派都出了一人前去观察,只不过限于被其他大派的压制,青城只能去观看,却是无力动手参与。”
行云听后,只觉得这些大派为了这些许利益做出此等丑事,实在是令人齿冷,尤其他们还是打着为金刚门讨还公道的幌子。
当下沉声到:“我要去趟铜仁!那些恶徒是我杀的,我又亲眼目睹了一切,到是直接将此事挑明!看那武当做何解释?看他们如何找借口插手贵州!”
行云要去铜仁,他是宗主,在场的人自然不好阻止,只是知道行云底细的人纷纷担心到:“宗主他会不会就此跑掉?要知道他只是口中说说而已,要真是找此机会逃去,那万剑宗可就真的要暴露了,随即而来的后果绝对是引来九大门派的围攻!虽然安乐谷中粮食衣物可以自给自足,但却也永远别再想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窥,除了两个门主,其他的人还不够资格做出决定,此时萧寿臣和秦百程互相对视了一眼,再看行云那坚定的表情,同是摇了摇头。
这两人也算接触过几次行云,又有水仙的情报,自然知道行云的性格,这少年平日里看来优柔的很,可他却极重情意,当初可以为了他的爱人而拼着失了内功炼出丹药,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这样的人很少做出决断,可一旦做了决定,反是难以更改,而且考虑到这事可以加深行云对大派的反感,这两个人也不会去反对了。
秦百程此时开口安慰到:“宗主暂熄雷霆之怒,这几大派要去铜仁还有一些时间,此时只是口头放了出消息,以表示他们的正大光明,所以一时间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否则焉堂主也不会坐在这里。”
萧寿臣接到:“秦老说的是,宗主既然说了要去,那属下自当遵命,只是这事还要商议细节,此去共有三个大派,虽然他们不会遣出全力,但三方之人合在一起也绝不能小窥了,尤其这三派离铜仁都不远,要是吃了大亏,举全力而来,却是棘手。
而且点苍所在之云南也是紧挨着贵州,难保他们不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既然要去就要有个万全之策,我们不能因此而过早的暴露。”
行云稍微的冷静了些,知道秦百程和萧寿臣说的都是在理,当下深吸了口气,说到:“两位门主说的极是,行云年轻,还是太过急噪了,此事就劳烦两位门主帮行云安排了。”
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时拱手到:“请宗主放心。”
这事告一段落,桌子和地图被行云毁了去,虽然都还有新的,但此时的气氛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当下只好先散了,众人着手准备这应援铜仁之事,宗主亲往,一定要准备完全才是
行云此时心下对大派实在是失望的很了,这次出去铜仁,不仅是因为这金刚门之事与行云有关,更重要的是行云要亲自去看看武当他们如何处理这事,虽然现在已经是信了万剑宗的话,可他还需要自己亲自去证实,证实他自己这十七年来的信念是错的。
见焉以谢出了来,行云歉然到:“当初行云为替金刚门报仇却是累及了贵帮,实在是……”
焉以谢闻言笑到:“宗主怎么可以如此说,那些大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以谢的铜仁帮是五令中发展的最大最好的。树大招风,虽然以谢的铜任帮在大派眼里不大,可在贵州一地,就是九辅之一的梵净宗也不如我,本来这在平日里还不算什么,但那嵩山再盟后,九大派却是四处伸手,铜任帮这才显眼起来。
所以有没有金刚门的事,铜仁帮都会被盯上的,只不过借口不同罢了,宗主不要将这些放在心上。”
行云见焉以谢态度很是诚恳,此时又是自己的下属,便借此机会将自己的疑问了出来到:“当初你我初遇时,我的师父木莲子去追柴人赋……啊。”行云说到了柴人赋方才省起自己刚才怎么看那柴贤如此眼熟,原来他与柴人赋像的很。
焉以谢见行云如此,问到:“宗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行云到:“刚才突然想到你帮中的那个柴人赋与柴贤,柴堂主长的很是相像,他们又是同姓,莫非彼此有什么关系不成?”
行云曾经因为绿水仙子和成渐霜她们与柴人赋打过一场,那也是他出了江湖后的第一场战斗,所以记忆由新,只是此时自己成了万剑宗的宗主,当初与属下的恩怨,起码也要弄的清楚了。
焉以谢笑到:“宗主说的不错,他们是父子关系。”
行云心到这江湖还真是小了,不过转念正色到:“那柴人赋和他哥哥都不是良善之辈,他们之后可受什么惩罚?”
焉以谢没想到行云对这事记的如此清楚,当下到:“柴人禀和柴人赋两兄弟已经受过处罚了,他们各被断了一指,面壁两月,以做警示。”
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焉以谢到:“不过,有一事以谢还是要禀明,当初柴人禀调戏妇人,其弟协助这才是他们被断指的原因。
而柴人赋二次去抓绿水仙子师徒却是出自我的授意,您也知道,十大门派与万剑宗是敌人,天山剑派虽然是在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创立的,并没有参与过对我们的围攻,可它的开派祖师却与万剑宗那叛徒大有渊源!所以那时她们天山剑派不远千里的南下,疑点颇多,以谢才出此下策。”
听焉以谢的解释,行云也没有什么话说,这江湖毕竟不是游戏的地方,何况他们已经是做了处罚,此时立场调换了过来,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成渐霜的时候,行云的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希望成师姐在那岛上过的快乐吧,这江湖诡诈,我要是能够脱身的话,那荒岛到是个好地方,带上思蓉,一起生活,可比在这里悠闲的很。”
抛了开这些胡思乱想,行云将刚才被打断了的问题问了出来到:“焉令主当时确实不知我的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吗?”
焉以谢一楞,璇即苦笑到:“以谢确实没能拦住宗主的师父,宗主的师父虽然只是剑罡级的武功,可他的经验应变实在是一流,以谢平素自视甚高,可却很是佩服于他,能在剑罡级的状态下与以谢走上五十招还能逃走,以谢佩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骗宗主?”
行云以前是担心自己的师父落到这些人的手中,可此时听焉以谢如此肯定,反是更加的担心了。
要知行云现在是万剑宗的宗主,木莲子真要是被他们抓了来,反到是省事,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一切都会解决,可现在确如焉以谢所言的话,“那自己的师父去了哪里?”行云暗到:“以木莲子师父的武功,就是遇到一个魂级的高手,都能逃脱,但是怎么就没有回转青城呢?”
行云正在伤神,焉以谢忽然笑到:“宗主觉得以谢的姐姐如何?”
江湖好大一棋盘(二三六章)
在伤神,猛然听到焉以谢这话,反是没有反映过来,“你说什么?”焉以谢笑着重复了一遍,行云脸上立时红了起来,焉以谢问的如此爽快,行云反是不好意思起来,忙到:“令姐容貌端庄,为人也、也自是很好。”
见行云有些慌张,焉以谢笑了笑到:“以谢是问宗主对我姐是否合意?”
行云见焉以谢那一笑间竟然和焉清涵极是相似,更是有些慌了,可一想到袁思蓉,立时清醒了些,正色到:“焉令主不要说笑,行云在青城已是有了婚约了,令姐如此面貌武功,定会找到比行云更好的人。”
焉以谢闻言似乎有些失望,沉吟了下,说到:“那是以谢唐突了,此时以近中午,以谢就不打扰宗主了,如果有什么事,只要差个人来,以谢立刻就到。”说罢匆匆去了。
见焉以谢走了,行云却仍有些迷乱,自从被水仙从少林虏到了那在登封的别府后,算上休养与来这里的路程,与焉清涵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本以为她是焉以谢,所以对她平日里的温柔没有在意,可当知道了她是女子后,行云不禁大感为难。
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统统抛了开,行云暗怪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对不起远在青城的袁思蓉,当下快步而回。
一阵左兜右转之下。行云竟然找到了雨雾阁,看来这里地路也是慢慢的熟悉了,刚是进了去,就见秦百程早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好在老人家没将行云拉走的意思,而是准备坐下来一起吃饭,有了外人在,七女自然不会再放肆了,饭菜摆上后。便退了下去。
秦百程喝了口酒,这酒还是给秦百程专门预备的,行云自从醉了那一次后便不再喝酒了。
端着酒杯,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后,秦百程放下杯子说到:“今日席间,宗主对下属实在是太多谦和了。
老秦可是要提醒宗主一句。您是宗主,在这万剑宗里,宗主最大,最有权利!您需要的是让他们敬畏而非是谦虚。”
行云哪知秦百程要说这些?想了想,苦笑到:“可行云不是那种人,别人对我有礼,我自然就会对他有礼了,秦老也知道,行云实在不是做宗主的材料。”
秦百程摇头到:“宗主千万不要这么说,要知道。上位者太过谦虚,并不是件好事。宗主您的年纪太小,其他人现在听从您。只是因为您宗主地身份,要让他们从心里服从才是,那可不是只有谦虚就能做到的,还要让他们从心里敬畏!
万剑宗辖下三门,宗主的地位至高无上,可平日里却不插手各门事务,各门自己的都是独立的。但虽然如此,宗主却有权利命令这万剑宗中的每一个人。
以前天、神、朝三门各为独立一派。彼此制约,可如今经过那场大战。天剑、神剑两门已经元气大伤,朝剑门一门独大,如今这万剑宗其实就是朝剑门,宗主如果太过谦虚,并不很好。”
行云听地心中一动,暗到:“秦来突然来了和我讲这一番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什么?”
秦百程此时又是喝了一杯,笑到:“宗主您只需记住一点便是,老秦的神剑门虽然就只几人,可却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上人选,宗主一声令下,神剑门绝无二心。”
行云坐在那里,心到:“秦老今天似乎话中有话,难道是要我防着萧寿臣不成?”转念一想:“我这宗主之位都是他们两人一起推举上去的,萧寿臣怎么会多此一举?”
想不通透,不过行云虽然年少,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一个外人,突然成为这些人的宗主,要是人人都心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宗主之位并不重要,只要能保我青城无事,寻回我的两位师父,就算他们再将这位置夺了去又何妨?”行云心中暗到:“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岁好,却并不适合我。”
行云正想间,秦百程站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酒喝了个尽,好似想起一事,说到:“对了,这几日太忙,有一事忘记说了,在朝剑门中有一个地方,宗主应该常去去,那就是奉剑阁,您以后出山,总不能一直用青城的剑法吧?万剑宗地宗主怎么能只会用青城剑法?
所以你有时间就去那里走走,咱们万剑宗的奉剑阁本是集了天下大部分地剑法精妙于其中,与少林寺的藏经阁,武当派地正道阁,同为武学宝库,虽然毁于二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但是奉剑阁藏书甚多,仍有一部分留了下来,现在全都在朝剑门中。
青城剑法虽然是上品,可其余剑法多些涉猎也能多些补益,而且那里还有一部剑法很适合您去修习,那是只有万剑宗宗主才可以修习的剑法。”
说罢,秦百程笑到:“老秦就不打扰宗主吃饭了。”笑着拱手告辞而去。
秦百程说了不少,行云坐在椅上,仔细回味。
门派中的权利争斗,行云并不太想涉及,一来行云的性格本就不喜勾心斗角,二来这也实在是超出行云现在的年纪见识,这些万剑宗的老人们,在派中根基深固,年纪又长,自己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子,怎么能参与地进去?行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唯一让行云感到兴趣地就是秦百程所说的那奉剑阁,如果真如果他所说,那可是个好去处,尤其行云正在伤神自己再出江湖的时候应该以何种面目示人的问题。
行云暗到:“此去铜仁,如果以真面目出现的话,那不是明摆着陷青城于险境吗?要是易容到很简单,但是那武功要如何掩饰?
轻功自然是不能用龙跻飞腾术了,不过好自己现在的内力大涨,就算用普通的身法纵跃,也是快捷的很。剑也好办,大不了,只用铁剑便是,刹那前辈似乎可以使用任何铁剑而不会损坏它们,唯有这剑法,难道要随便刺过去不成?
使用联剑术时,到还可以这样,但那已经是自己的招牌了,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但要不去使用联剑术,只凭这一把神剑不用剑法的乱刺,那也凭地托大了,对手可是武当啊。”
想了这些,行云更觉得那奉剑阁实在是有必要去上一去,尤其是那只有万剑宗的宗主才可以习得的剑法,更是对行云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奉剑阁中习新技 二三七章
双修是做万剑宗宗主的标准,那这只有万剑宗宗主才的剑法,岂不是一种专门用于联剑术的剑法?”行云暗到:“武当去铜仁帮问罪,也不知道要等几日,不过时间总是紧迫,早些学了,才好有准备。”匆匆用过午饭,行云找了剑媚带自己直奔奉剑阁。
奉剑阁在朝剑门中最高,共有九层。行云来到奉剑阁前,门口左右各有两人守卫,见是行云到来,均是行礼,却将剑媚阻在了门外,其中一人口中歉到:“奉剑阁只对万剑宗正式弟子开放,请宗主原谅。”
行云一听还有这规矩,只好让剑媚先回了去,那门外守卫都是年轻人,见行云这个宗主比自己还要年少许多,心中都是好奇,却又不敢多嘴,惟有那刚才阻止了剑媚的年轻人,此时出声到:“宗主初来这里,需不需要属下代为引导?”
行云见这奉剑阁如此多层,自己又是没有来过,自然是有人引导的好,正要答应,刹那的声音传了来:“不用了,这里吾熟悉的很。”
行云一楞,不过既然刹那如此说了,那自然是真的,当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进了奉剑阁,行云问到:“前辈怎么会熟悉这里?”
行云心到:“想这万剑宗二百年前退到安乐谷,刹那前辈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看这朝剑门的规模也不是一时半刻建的起来,那时刹那前辈早被封在了天山,怎么可能熟悉这里?”
刹那此时的声音似乎比往日缓和了许多,好象是在回忆到:“这个奉剑阁虽然是新建,可却与以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只看这外表便是知道了,这里是第一层,是放普通剑器的地方,这里……哼。”
刹那说到这里,好似警觉了起来,嘎然而止,顿了一顿回复了以往的声音到:“少问这些无用的事,直接上到最顶,那里便是你今天来的目的所在!”
行云本以为刹那会说出一些往事,哪知道他竟然克制了住,不过行云仍是暗到:“想不出刹那前辈还是很在意以前的往事,刚才那感情竟然也与常人无异。”
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断桥,暗到:“我的剑魂是不是也能修炼到刹那前辈那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他与刹那前辈处不处的来。”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竟然想到了这里。
奉剑阁虽高,可行云的速度更快,要不是每层都要看看,行云早便上到了顶层。
这里一到五层摆放全是剑,什么样的剑都有,这让行云大开了眼界,只见那些剑大的已是过了一丈,小却不到寸许,直、弯、硬、软,造型各异。行云心中不由得暗想:“这万剑宗确实当的上万剑之名了,在青城,剑似乎就只有几种,哪有此处繁多?也不知道这些剑是不是都有不同的用法?”
待到了第六层,一阵书香袭来,瞬时间换了天地一般,书架林立,本本书卷横卧其间,更有三五万剑宗中弟子,正在翻阅,见行云来了,忙是行礼。
行云此时虽然很想前去看看,但是那顶层的剑法对行云的吸引更大。
当下加快脚步,这顶层前还有人把守,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来,只见这奉剑阁的顶层与行云的想象很是不同,里面没有书架,只有靠近里面有一张精致的小桌子,旁边一张椅子,与一个打坐用的蒲团,除此之外竟然是了无他物。
而那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有一方毫无雕琢白玉镇纸压着。
行云走了过去,却是发现那“纸”其实是一张薄薄的玉片,大小与一册书相仿,薄薄的,下面有一张绒布垫着,玉片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剑意”。
行云一楞,暗到:“这是剑法的名字么?好是古怪,这剑法莫非是刻在玉片上面的?”
想到这里,行云将那镇纸移开,心到:“既然这玉片正面只有那两个大字,内容一定就在背面了吧?”
小心的将这薄薄的玉片翻了过来,一心要看看这只有万剑宗的宗主才能学的剑法,会有什么独特之处,可那结果却是……
空的!
什么字都没有!
玉片的背面温润光滑,可就是只有光滑,其他的什么字都没有!
行云哪想的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当下一楞,转念想到:“难道说有人将真的秘籍盗走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惊:“什么人能够在这安乐谷中盗去这万剑宗的东西?”
正疑虑间,楼下脚步声响了起来,行云转头视之,原来是萧寿臣。只见他对着行云施了一礼到:“寿臣听秦老说宗主来了这里,一时好奇,便来打扰宗主了。”
行云不解萧寿臣所说的“好奇”是指什么,忙问了他。萧寿臣闻言指了指行云手中的玉片到:“寿臣好奇的是宗主和您手中的那片剑意。”
见行云仍是有些不解,萧寿臣笑到:“寿臣好奇宗主怎么才能学的会那剑意。
这个片剑意是本宗初代宗主所写,相传他老人家当时的修为已经到了常人不可理解的境地,这剑意便是他老人家的最后所悟,更是在录下后,便将宗主之位传了,然后飘然而去。
万剑宗的奉剑
同于少林与武当,这里的武功是向所有本宗弟子开放是列入了三门门墙,便可以来此选取自己喜欢的剑与剑法,然后学习,就连这剑意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了笑到:“不怕宗主笑话,寿臣本是自视甚高,当时年少,总不信这秘籍会有多么的深奥,可这一看,就是三十年,到如今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其他秘籍再是深奥艰涩,总会有文字写下来,就算一人理解不了,他人也总会领悟,但是这片剑意却是一字无有,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宗主到是不用怀疑这剑意的真伪也就是了。
据故老相传这剑意就是如此,而且均是说只有宗主才可以看的懂,但究竟是个怎么懂法,就含糊不清了。
今天宗主来了这里,寿臣自然是好奇,寿臣三十年来不得其解,今天便来看看可否在宗主处得个答案,也好解块心病。”
萧寿臣说完,脸上竟有一丝期待。
行云听了,心中暗到:“原来这玉片上本就无字,到也是奇了,莫非这个有什么独特的观看方法?或是有什么寓意不成?”
当下又是翻了两翻,行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见萧寿臣仍在那里等待,只好歉然到:“可能是行云愚鲁,行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着实惭愧了。”
萧寿臣也不惊讶,当下笑到:“这不急在一时,宗主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您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您的根骨不算绝佳,但是有一点却非常人所能及,这也是寿臣对您的信心所在。”
行云本在懊恼自己看不懂这剑意,此时听萧寿臣如此说,来了兴趣,问到:“萧掌门指的是什么?”
见行云追问,萧寿臣笑到:“运气。”
“命、气数、运数、际遇等等,虽有细微差别,可其本质都是一种,就是运气。”
顿了一顿,萧寿臣笑到:“宗主不要以为寿臣在说笑,运气其实与根骨一样重要,有人生性愚笨,可却奇遇连连,那他一样有可能成为高手,而一个根骨奇佳却运数很差的人,甚至可能连武都学不成,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勤奋、努力,这是后天,而运气、根骨这是先天,一个人如果想在少年的时候便超过其他人一生的修为,只是简单的靠后天努力,那是不可能的,勤奋努力的人常有,而年轻高手却是罕见。
所以可见运气的重要了,想宗主身在青城,却能习得万剑宗二百年间失传了的双修籍,这只能说是您的运气了,更何况宗主的根骨已是上好,再加如此运气,您又是勤奋之人,所以寿臣对您可以习得这万剑宗的最上武功,是深信不疑的。”
行云一开始本以为萧寿臣是在取笑自己,可后面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不论自己的运气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好,眼下确是看不懂这剑意也就是了。
行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本是想来看看这只有万剑宗宗主才能学会的武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结果却没能如愿。行云自认不是那种天资横溢的人,所以也没有认定自己就能领悟的了这么高深的剑法,可如今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着实令人遗憾。
萧寿臣见行云放了下那玉片,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当下到:“宗主不必过于在意,这楼下两层中的剑法也是颇多,宗主大可先挑上一种,您还年轻,时间多的很。”
行云一想也是,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习得一门剑法,好在动手的时候掩饰自己的青城武功。眼前的这个剑意是那初代宗主留下的,就算是看的到了,也必然深奥无比,以自己目前这点时间也肯定不够去领悟的。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随萧寿臣下了楼去,那玉片以后有了时间再说吧。
奉剑阁中习新技(二三八章)
应该是打算找一门速成剑法?”萧寿臣问到。二人下了楼来,行云在那些书架前翻找,这些书架上并不是行云想象中的全是剑法秘籍,而是内功心法,轻功,甚至还有其他武林记事,掌故典籍等等等等,分门别类,甚是齐整。
行云也只不过是识得些字而已,那些过于艰涩的书可是看不来的,此时只找些剑法来看,听萧寿臣这么问,行云答到:“正是。”
将一本摘星剑谱放了下,因为那剑的总纲是要与他同源的摘星步相配合,行云可没有时间学上那么多。
又取了本九九归元剑法,却发现此剑法竟然需要精识数理方才可运用自如,行云就连字都知识勉强识得,这剑法可是强人所难了。
行云只好再去他寻,口中到:“此去铜仁帮,一路快马,最少也要有七八天的路程吧,武当派离的还算远些,可唐门要是去铜仁,可比我们还要近些,难保唐门不会先下手为强,我不想唐门来趟这趟混水,所以尽早习得一技,早些上路才是,此事宁可早些到了等他们,也不能晚了。”
萧寿臣知道行云对这事颇为急迫,从旁抽出一本秘籍到:“那宗主不如看看这本如何?”
行云接了过来,书一入眼,便是发觉那书被翻的已经有些残破了,显然有很多人看过,那封皮上写着“奔雷剑法”,毫无花饰,到是简单明了。
萧寿臣笑到:“这奔雷剑法正是符合宗主的要求,您也看出这书经常被人翻阅,就因为此剑是江湖中很普通的一套剑法,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武功基础,但是他虽然简单,可威力不俗,既是实用,又是易学,所以很多人都用这套剑法来打基础。
您如今内力深厚,这奔雷剑法到了您的手中亦会威力惊人,而且这剑法武林中会的人颇多,所以不仅查不出来历,更不会牵连其他人等。”
萧寿臣这最后一句话,令行云心中一动,暗到:“我不用青城剑法,就是不想将青城牵扯进来,而因为用了其他剑法将别的无关人等牵扯进来,也是罪过,萧掌门说的对,越是普通的剑法反越是适合我用。”
当下接过了书,行云口中谢到:“还是萧掌门想的周到,行云谢过了。”
萧寿臣笑了笑到:“宗主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行云看了看手中的奔雷剑法,这剑法虽然普通,可页数却是不少,图文相间,一目了然,而且每每关键之处,还有详细注解。
萧寿臣这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到:“寿臣还有些事要去安排,先告退了。”
行云点了点头。
见萧寿臣走了,行云开始专注起来,虽然萧寿臣说这剑法学起来很是简单,但是行云的时间也不多,剑法简单是指学起来简单,可要应用自如,仍然不是一二日的事,起码行云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时间更显宝贵。
仔细看了一遍这套奔雷剑法,来去只有简单的五式,但是变化也不少,此剑法重在威猛气势,如果内力够强,却也算是个趁手之技。
好在书中注解颇多,写的详细,行云囫囵吞枣的看了个遍,到也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毕竟行云这时早已经是魂级高手了,就算理论上知道的不多,可却与很多真正的高手交手过,论实战经验和见识已是不差,行云屡遇魂级高手,再加他本身的修为,这秘籍又是写的详细,自然看了个通透彻底。
“这奔雷剑法很像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都是讲求疾快迅猛,而且更有壮烈之情。”行云一气读完,心下暗想。
正因为如此,行云看起来也格外的亲切,再抬头,天色已晚,已经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出了奉剑阁,行云此来虽然没有学成那个玉片上的剑意,却是习了套奔雷剑法,也算是颇有收获,行云并不贪那剑法有多么精华,只要能够帮助自己掩饰武功,使用起来又不太差,也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行云很是满意,正要寻个人来领路,却是看到剑媚迎了上来,行云一楞,问到:“你怎么知道我此时下来?”
剑媚闻言扑哧一笑到:“剑媚根本就没有回去啊,宗主第一次来这里,不认识回去的路,与其总是找别人带您回去,到不如剑媚在此等待,您总是要别人带着回府,我们七姐妹也是脸上无光啊。”
行云听她竟然是在外一直等着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时辰
下感动,笑到:“以后不要这样等我了,我知道你们就是了,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很是辛苦吧?”
剑媚闻言娇笑到:“宗主不仅年少有为,而且心地真的很是善良呢。”
行云不擅应付年轻女子,听到剑媚这夸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只是笑了笑,起走随剑媚回了去。
行云看天色不错,便到那密林外寻处空地,不用内力的练习了起来,自从习得了奔雷剑法,又过了两日,行云渐渐将这剑法摸的顺畅了。
初进安乐谷,为萧寿臣他们演示联剑术后,行云对剑法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不过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行云并不知道他那次的感觉叫做悟剑,只知道那感觉很是奇妙,以后他也练过两次慢手九式,却再没有出现那种感觉,只觉可惜,暗到:“当初要是内力有现在这么强该是多好?”
不过只那短短时间里的领悟,行云于剑技上的进步就很大了,此时这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中,虽然不使用内力,可仅靠臂力却也使的虎虎生风。
他此时需要的只是体会奔雷剑法的剑意,所以并没有用上内力,“雷霆万钧!”行云口中一声大喝,铁剑一剑扫了出去,虽无内力,可却也心生壮烈之感。
行云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这套奔雷剑法了,暗到:“还好,时间算是赶上了。”行云一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学的慢了,误了正事。
将剑势放了下来,正准备收起铁剑,就听秦百程的声音传了过来,“好!”
行云这两天在此习剑,秦百程总是来看,同时做些指点,所以闻声并不惊讶。
“宗主这套奔雷剑法使的可是大出老秦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宗主不用内力,却也可以将这剑使的如此壮烈,这剑法虽是普通,但是到了宗主的手上,却如脱胎换骨一般,看来宗主对于剑术的领悟已是颇深了。”
见行云有些尴尬,秦百程笑到:“老秦可不轻易夸赞于人,尤其是这武功一道,更是如此。但今天却是真心赞叹。”
秦百程说着,将自己身后的神剑抽了出来,那剑比普通长剑长了几近一尺,也宽上不少,手抚那剑,秦百程口中笑到:“宗主已经独自练了二日了,想来也是闷了,不如与老秦的神霄过两招如何?”
行云见秦百程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哪里是担心我闷了,怕是秦老看了两日,心下痒了,想来过两招吧?”
但是不论怎么说,能与秦百程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那可是很好的机会,行云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的真实武功,可只要想想同为三门门主的天剑门掌门郭定府,便可知道个大概了。
“郭老的修为甚至可以抵住德皇,那这秦老的武功恐怕不下于无阳子师祖吧?”行云心中暗到。
既然有如此武功的人陪自己对战,行云自然不会推辞什么,当下将铁剑一引,剑上竟然只是轻微的光芒闪过,便这么悬在了空中,全不似魂级高手那样需要一阵光芒大放。
这便是精炼内力后的好处了,以往魂级高手御使剑魂,都要将大力灌注进去,那力远超普通剑罡,所以瞬间都会光芒大放,实际上那是真气高速转换的体现,而如今行云真气凝实为内罡,这转换便不再明显,光芒自然不再那么强盛,而速度却是更快了。
秦百程何等的修为,自然立刻就看了出来,此时眼睛一亮,不由得赞叹到:“这便是精炼后的真气?果然不同凡响!”
要知迎敌不同于比武,对手可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所以这真气转换的越快越好,当初陈默第一次与朱葛对战,如果陈默的内力是精炼过的内罡,那结果很可能就是陈默胜了,这是行云精炼内力后的感悟。
所以秦百程的这声赞叹,行云到是不觉得受之有愧,行云只当这是在赞叹丹霞派的炼气术。
面色一整,秦百程的神宵剑上剑罡吞吐,却不出手,只等行云来攻,口到:“宗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