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应策求真解(一九四章)
赐在那里认真听着,常承言笑到:“天赐,当初我给时候,你一直在说不喜欢用它来炫人耳目,说那是旁门,不算真功夫,可你却为什么在刚才使用呢?”“不喜欢是不喜欢,使用与否则是另一会事,有比对手强的能力而不用,那不是智者所为。”常天赐不假思索的答到,然后立刻便知道了自己父亲问的话是什么意思,望着自己的父亲说到:“可如镜再如何,那只是我的武器,我如果与其他师兄一起出手围攻,那就无法得出谁是最强的结果。”
常承言见自己儿子如此认真,笑到:“我也只是说说,一切由我儿自己做主,何况那个行云与我派有恩,我们也不可过于相逼。”
说罢,常承言转回头去继续观看武当与华山的比武,只留常天赐一人在那里思考。
而此时,武当与华山的比武在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拉锯后终于有了结果,胜者自然是武当派,只不过两派人马均没有受什么伤,这比起之前两场来说,可是一团和气的紧了。
台下观众,武功好的,自然看的心满意足,武功一般的可就有些不满了,可人家都是名门大派,即使看的不爽利,也不敢有什么表示,惟有寄希望于下一场了,下一场是少林与娥眉之战,两派各二十人,加在一起,一共四十个光头,这要是战在一起,可是壮观了!
而且少林三慧中的慧剑可是与倥的常天赐并称这十大年轻高手中最强的两个人,一会儿他可能也要出场,想到这里,众人的兴趣便又是浓了起来。
就在这乱时,自从看到行云施展联剑术后便一直沉没不语的焉以谢停下了思考,将一张写好的纸条封在小竹筒里,交给徐征生到:“速将这消息传回去,要快!”
徐征生也不问原由,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帮主所做的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去执行便可,当下拿着小竹筒匆匆的离了去,只剩焉以谢一人望着台上。
“剑光射人,剑光射人……这要如何避开呢?”行云一直苦思这个问题,可方才常天赐在对唐门时的那五色浮光,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想到这里,行云不禁睁开眼来。
眼前比武的已经是少林与娥眉派了,看样子已经开始了一些时间,行云方才在想着他的应对之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两派的出场,这时一看之下,便见那甘露台上,三十九个光头闪动,竟然也隐隐有些反光。
“竟然有这许多的如镜,可真是有趣了。”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看到这么多和尚在一起比武,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趣。
不过之后,行云便看到场中的不同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要说三十九个光头闪动的缘故。原来那场上还有一个人并未参战。
行云见过的慧心,慧树以及其他少林弟子与娥眉派战在一起,全场惟有一人不动,自然是显的格外怪异。
那是一个剑眉朗目的英俊和尚,此时他大袖飘飘立于台边,竟是气宇轩昂!就好象一把刚出鞘的利剑一样!完全是少年英侠的样子,就是却不似个和尚,不过只看他那份气度,便可知道、他一定是少林三慧中的慧剑了,果然人如其名,好一把“利剑”。
行云的目光刚是转到他的身上,慧剑就好象感应到了似的,他的目光立刻便转了过来与行云对视,那目光虽然离了很远,却好象真的直刺过来似的,里面包含的竟然是浓浓的战意!
“这人的战意好象比常师兄还要浓厚些。”行云刚想到这里,就见慧树那个小和尚正与智潜斗在一起,使的便是少林名闻天下的达摩剑法,只见那支剑在慧树的手下使得便如车轮也似,想到慧树的那句“请山不改,绿水长流”,行云一笑,心到:“这少林三慧到真的是个性迥异。”
正想到这里,便觉的天色一暗,行云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大片柔云遮住了阳光,但天空上并没有多少的云彩,且风也不小,不片刻,那云便是飘了开去,耀目的阳光又是大把的洒了下来,可行云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
“阳光可以遮住,也可以躲到阳光的背处,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我之前没有想到?”行云想通这一节,心下便有涣然开朗的感觉,终于是找到了破解如镜的方法了!
只是行云在高兴的同时也暗自埋怨到:“我刚才怎
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
转念之间,行云便明白了原由,心到:“刚才常师兄的浮光跃金实在是骇了我一跳,不仅是那四射的剑光,还在他那扭转战局的作用,弄的我净是往难处想去,却忘记了这最是简单平常的方法了。”
所以说。最简单的方法却往往最容易被人忽视,这也是人之常情。
行云此时心中畅快了许多,毕竟要他闭着眼睛作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惟有研究如何在战时占据迎光的位置了。
可行云转念又想:“真要是常师兄的如镜不再反光,那不是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对我的围攻了吗?”
“如镜反光,对我不利,但是也不利于合击我的倥师兄们,如果如镜不反光,我可以正常应对,却要面临倥派师兄的围攻。
看来刹那前辈说的对,无论如何,都要武力基础雄厚,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十全十美的策略啊。”行云此时方知自己有些过于执着要想出一个完美的策略,才使得自己在思索对策的时候如此的进退失据。
便在此时,少林与娥眉之战也已结束,少林三慧,只有两慧出手,虽然让许多想看慧剑武功的人失望了,但是少林的实力确实强的令人无话可说,确实用不到慧剑参与进去。
行归本派,慧剑又是看了行云一眼,行云与点苍的那一战,行云的联剑术着实让慧剑惊喜,对于少林弟子来说,他们的生活比其他大派更加的单一枯燥,诵经习武,就这么简单。
也正因为这枯燥简单的生活,少林也才会持武林牛耳这么多年,受俗世影响越少,杂念越少,越可专于武道,大到门派小到个人,莫不如是,大派高人均是择名山险地而居,便是如此。
所以对于慧剑来说,寻找更加厉害的对手,是他唯一的乐趣,嵩山剑试正好是个机会,年轻高手之中,慧剑真正感到可以做自己对手的便只有常天赐,然后便是今天以联剑术扬名的行云,所以这接下来的一战,胜者便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少息片刻,终于到了倥与青城之战。
望着缓步上台的行云,台上台下各人的心思都不尽相同,行云上得台来,先是选了迎光的一面,虽然可能有些刺眼,但总比被常天赐的如镜所惑要好的多。
见到行云所站的方位,常天赐一笑,自然知道对方已经想到了克制如镜的方法,转身对自己身后的同门说到:“各位师兄且与我压阵便是,天赐想一人去与他较量,如果天赐实在不敌,再由师兄们相助。”
众人均知这个小师弟的傲气,他如此一说,不过是婉转些的告诉自己不要插手罢了,当下齐到无妨。
随后,倥派在万众注目下,亦上得台来。
此时在台下的众人看来,一边是以一人之力独胜点苍派的小道士行云,另一边则是一招便逆转了唐门的倥天才常天赐,其余七个剑罡级的侗门下虽然随着一同上了台,却只是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万余人此时已是沸腾起来,这一战谁能得胜?可真是令人期待。
常天赐一抱拳,笑到:“云师弟,自从我四师叔由肃州回来,讲了你在肃州如何的大显神威,我便一直想与你一战,今天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的紧,还请师弟全力以赴,不要令我失望才是。”
行云见常天赐将其他倥派的同门放在身后,好似准备一人出战,但也不敢大意,这常天赐不比陈默,行云感觉的出来。
揖了个手,行云还礼到:“常师兄谬赞了,行云技艺未精,还望常师兄不吝指教。”
双方客气已毕,行云双剑出鞘,断桥铁剑,青白色剑罡交相辉映,台下立刻爆起一阵掌声。
行云此时心中确有一丝得意,在这天下武林的面前扬名,这是行云少时的梦想,如今已是实现。
常天赐见状一笑,神剑如镜悬于身前,缓缓转动,五光十色,煞是好看,台下同样是喝了声彩。
人们此时全都屏住呼吸,便是台上的那些年轻高手们也都目不转睛,只看这场龙争虎斗会是个如何的结果!
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五章)
铮!”两声巨响!行云与常天赐同时出手!只见二人,瞬间便接到了一起!铁剑与如镜并举,“砰!”的一震,行云铁剑被迫与常天赐硬拼了一记,可行云用在铁剑上的内力毕竟不是全部,这一记硬碰硬的结果就是连同行云左边身体一齐被常天赐震的向后歪了过去!“好内力!”行云心中暗到:“比陈默还要强上一些!”
行云在得到剑魂刹那之前,因为吃过丹神的大成补天丹而得了不少内力,可却在炼制神丹时全毁。现在行云的内力基础是在天山遇到刹那时,刹那作为气根所带来的,因为行云当时的体质,所以只得到了勉可使用剑魂之力,之后经过行云的日夜勤加苦练,虽然有些增长,但是毕竟时日不多。
行云在平日里使用剑魂,是琢颜神功与玉虚功同时运用,所以那剑罡是青白纠缠,而在使用联剑术的时候,行云要分开两股真气,不论是琢颜神功还是玉虚功都不足以单独维持剑魂的消耗,所以刹那才会〃预取行云的一部分内力来使用,可这虽然能使用联剑术却也导致了联剑术的使用时间很短,而且此时要是单论一把剑上的内力,与常天赐的全力相比是差上不少。
所以这一硬接,行云的左边身体立刻被震了开去!
来不及过多赞叹,行云一开始也没有认为自己只用琢颜神功便能与常天赐的全部内力相抗衡。
行云联剑术的优势在于更快的速度与默契的配合,就好比多了个心意相通的人与自己联手一样,而在单独一把剑上的内力却是怎么也不及原本那两股真气合力来的强大。
这些念头在行云的脑中只是一掠而过。
左身被震的歪到一旁,行云自然料的到,只见他顺势右身一转,与常天赐错身之间,右手断桥一刻也不停留,立时一记吹雨断桥,斜刺了过去!
看台上的常沁诗本就在担心这二人的安危,哪知他们此时一交上手便如此惊险,直把小姑娘骇的捂住了小口,怕自己惊叫出声,影响了那二人的判断,万一伤到了对方,那可就不妙了。
可台下的人就不管这么多了,见这二人开战的一瞬间便如此惊险,反应快的立时便大喝出声到:“好!”
只是这声“好”的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刺眼光芒闪过,行云心下登时暗到:“糟!”
常天赐一上场便看到行云站到了迎光的位置上,知道行云想让自己背着光,好失去如镜反光的威力,所以一开始便是全力与行云对拼一记,为的是将行云挤到对面去。
早在得知行云的联剑术时,常天赐便仔细分析过联剑术的优缺点,联剑术的优点自然是更快的速度与协调的配合,可缺点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力道!毕竟一人之力量终是有限,虽然常天赐并不知道行云的内力有两股,但是分开两把剑来同时施展剑术,那每把剑上的内力自然要小,这是必然的结论。
所以常天赐一上来便迫行云硬接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就是要他错过身子,抢占迎光的方向!
而结果是常天赐确实做到了,但联剑术岂同寻常?
就在常天赐将二人的位置错开后,行云的吹雨断桥立时便到了他的近前!
亏了常天赐的应变确实不同凡响,行云那吹雨断桥刺出的同时,常天赐的剑光立时也射了过来!虽说行云的联剑术的速度够快,可常天赐此时已经是占到了迎光的位置,便只需手腕一转,即可借剑反光!
所以这两人的招数竟然是同时用到,只见行云一见不妙立刻闭上了眼睛,而常天赐也无法再趁势追击,行云那断剑几乎是在自己崩开他铁剑的同时到达!虽然那断剑的速度远不及铁剑来的迅速,可自己的招式已经用老,根本就不可能在回来防守!惟有再向前抢出几步,方才堪堪躲过行云的吹雨断桥,这还是因为行云被剑光闪到,手上剑势顿了一下,否则常天赐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这里,常天赐也不敢再去进攻,好在位置已经抢了过来,便暂且停了,如镜遥指行云。
说来话长,可这一切均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方才台下的那声喝彩此时才刚传来,到好象是赞叹这二人的随机应变一般。
此时二人都没有再动,而是对峙了起来。
行云被迫站在了背光处,形势不利,可他的联剑术也让常天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常天赐只是看过行云施展,可这亲身体会之下,那感觉又是不同,心中暗到:
剑术的配合之默契,远不是两人联手所能比的,就是与四师叔的双剑联璧也没有他这么的流畅严密!”
所以常天赐虽然是抢了有利位置,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行云却耗不起这时间,联剑术一经施展,那内力消耗之迅速简直是不可想象,再加行云与点苍已是大战一场,此时内力恐怕连支持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了。
行云此时有些心焦,暗到:“此时就算常师兄站在迎光处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的情形已经比我之前设想的要好的多了,起码那些倥师兄并没有参与进来围攻自己。
再说,思考可能的变数也要适可而止,比武之中瞬息万变,太过于着意对方如何,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想到自己凭借一己之力胜了点苍,这嵩山剑试后一定会名扬江湖,再这么的缩手缩脚可也不好,行云自然也会在意江湖上的评论。
而且对面站的是这武林中所有年轻人高手中的顶尖人物,自己如今竟然可以站到这里,当着天下人的面与他一决胜负,这在以前可是想也不敢想的,那此时还犹豫什么呢?
想到这里,行云一声长啸,豪情顿生!
行云之所以总是那么多的顾虑,其关键乃是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自信。那是在青城十年中积累起来的,哪那么容易消除?只不过行云自从得到刹那后,因为武力大进,这自信上已经是渐渐的有所好转了,如今更是被常天赐激起了斗志。
武人最先要确立的就是自信,对自己的信任才是击败对手的基础,当然这是指自信,而非自大。
见行云仰天长啸,竟然有面貌一新的感觉,常天赐更加的警惕,同时也更加的兴奋起来。
警惕的是对手的攻势可能会更加的凌厉,兴奋的则是,行云的样子正是真正要全力以赴的神态,这样的精神颠峰,才是常天赐需要的,找一个对手较量,自然要找他最佳的时候才好。
刚才武当与华山,还有少林与娥眉的两场比试,虽然都很精彩,但那更像是同门切磋,那里有半点比武的样子?如今看到行云如此,常天赐亦是性起,同声啸到,只听两道啸声直冲云霄,听的其他众人亦是热血沸腾。
啸声突然一停,只见场上二人再度同时出手!
行云知道此时自己背光所站,心中暗想当时白云遮日的景象,暗到:“不能背光,我便将光挡住就是了!”
行云心念方定,常天赐的剑已经是袭到!
常天赐所练的本是倥派剑法之一的浮光剑法,其意取翩浮即逝,快捷如光之意,再加神剑如镜的独特之处,更添威力!虽然说普通的剑也可以反光,但是与特别制作的神剑如镜比起来差的不只里许,再加上那多彩的宝石护手,这都不是一般剑所能相提并论的。
这映日之下,当真是五色斑斓,炫目以极!剑光回转中,大片光芒洒出,别说是身在对面的行云,便是远在台下的人众亦是大感吃不消,纷纷暗骂到:“这么好看的比武,自己想看,可这剑光又太过刺眼,真是让人生气!”可骂归骂,这么精彩的比武,众人仍然不愿放弃。
行云见常天赐的如镜举起,便将双目紧闭,默记好方位,铁剑先是迎了上去,一记密雨如针!行云要以快对快!
好在常天赐这时并没有全力以赴,就在一阵叮当碎响中,如镜子与铁剑相交了怕不有几百次!
便在此时,行云龙跻飞腾术骤施,双足轻轻一登,向上一跃,同时眼睛睁了开来!
难道行云不怕剑光迷眼了么?当然不是,行云这一跃,确如他自己所料,跃起的身体正好是挡住了照向常天赐的阳光!突然间,神剑如镜的剑光顿敛!
行云哪还迟疑?一式天河倒卷,由上至下,奔涌而来!
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六章)
己头上行云的天河倒卷,常天赐自是感到不妥,心中云应变之速,可自己的神剑如镜此时正与那铁剑纠缠,腾不出手来,惟有往后急退!同时硬是将如镜抽了回来,也不顾什么招,但把剑舞的滴水不透!护在了自己身前!
可这样的剑舞是极为消耗内力的,常天赐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体力,他的目的很明确:“你虽然可以跃到空中,但是总不能一直停在空中吧?只要等你一落下,那就不能再档住阳光了。”而且常天赐向后急退也是为了避免行云跃过自己,重有占去那迎光的位置。
但是在比剑之中,你如果退了,那之后引来的便是对方更猛烈的进攻!借常天赐的后退之势,行云天河倒卷与铁剑同时袭到!
又是一阵剑剑交击之声,四射的罡风剑气直击的地上碎石乱飞!二人尽是全力以赴,自然声势惊人!只不过这次则是行云的两把剑同时攻击,常天赐又处于退势,此消彼涨之下,轮到常天赐吃亏了罢了。
常天赐的浮光剑法虽然快捷,但是终究比不过行云两把剑的速度,更何况行云此时是从两个方向进攻,上有天河倒卷下有密雨如针!如此一来,常天赐要防守的范围更是大了!
可正如常天赐所想,毕竟行云不能常待空中,再加常天赐确是退的迅速,行云终是没有跃过常天赐,最后还是落在了地上,但是前跃要快过后退,行云此时与常天赐离的更近了。
普通长剑在使用的时候必然要离开一定的距离,才好纵横挥洒,环转自如,再加剑上的剑罡长度,所以在实战中,一般两人更会离的远一些,这也是有保护自己的考量在内,可如今常天赐与行云二人这一跃一退之间,距离却骤然拉近!这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
此时绝对不可停手!行云龙跻飞腾术连展,一落地上便立刻再度跃起!抢占方位的同时再度遮挡住那阳光,不让常天赐有可借之机!
但是常天赐的反应同样迅速,就在行云刚一落地之际,他同样也是跃了起来!只不过是向后跃起!那手中如镜更是毫不停留,剑光再度洒开,其势更盛!这样一来,不仅有了回转的距离,还可借跃起之势破了行云挡光的意图,正是一石二鸟!常天赐好快的反应!
行云此时如果跃的比常天赐还高,那自然可以压住他,但此时常天赐并不是在地上,而是也跃了起来!行云此时可就再也算不准要跃到何等的高度,才可以正好挡住那恼人的剑光!
眼见如此,行云反到后退了开去!“既然再算不准方位,那还不如离他更远一些!”行云这么选择也是无奈。
常天赐在向后跃,行云亦是向后急退!二人方向相反,速度又快,这一来,二人间的距离迅速被拉了开!
但这只是暂时应变之法,虽然常天赐暂时够不到行云,可这之后进攻的主动权就落在了常天赐的手中,而事实也是如此,只见他一落地上,便立刻轻功连展,追了上去,而行云此时闭着眼睛再也不能计算出何时可以施展龙跻飞腾术来遮挡阳光!
更为令人不安的是,行云的内力越来越少!虽然说还可以坚持一小段时间,可这越到后期,越是力竭,到那时可就不如现在施展的这样流畅了,所以说现在真正可让行云能全力施展联剑术的时间可是短之有短!
行云情势堪忧!
场上行云与常天赐二人费心费力,对那阳光使尽了浑身的解术,抢、挡、借,二人因此满场的轻功飞舞,倒煞是好看!而那剑芒罡风更增气势!还有不时闪现的五色剑光,更添绚丽!直看的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当然,那被光射到的人仍会骂娘也就是了。
唐门弟子站在台后,看着行云与常天赐在台上比试。他们与倥派一战,虽然是输了,可论受伤人数与轻重,反到是唐门为轻,不过虽然没什么人受伤,可输了的心情却总是不好,此时自然看常天赐相当的不顺眼了。
“就知道用剑光来炫人耳目,那算什么能耐?”唐门中传来一阵小声嘀咕,这场上场下杂声甚多,九大门派的看台又是最靠后,自然没什么其他人听的到,可唐门自己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唐月本在专心看行云与常天赐的比试。
“这两个人的武功在十大年轻高手中都算顶尖,常天赐也还好说,毕竟之前就有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可这行云简直就像是突然冒了出来似的,天山之
经历的人就是他,而他也只在那时被武林所知,并且龄便跨入了魂级高手之列!就是少林的慧树,别看他样子瘦小,好似顽童,连性情也似顽童,但是他其实也已经二十有一了。
所以说,这武林中最小的魂级高手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他年纪虽小,可这武功却是如此之强!另外一个常天赐也是如此。”
唐月刚是想到这里,便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在嘀咕,也不转身,便问到:“刚才说话的是谁?”
唐月虽是女子,可在唐门中的地位却是不低,又是年轻一代中唯一的魂级高手,其他的同门自然有些惧她,此时听她如此问,竟然无一人敢出声回答。
唐冷仍然是面色不变,只关心场中比试,常天赐的武功虽然在年轻一辈中可称为佼佼者,但与各大派掌门毕竟比较起来,仍是差了些,但是使用联剑术后的行云就不同了,唐冷的目光到有八成是在落在行云身上的。
见后面也没人敢回答,唐冷更是不管。
唐月等了一下,见无人敢应,冷哼了一声到:“用剑光来炫人耳目怎么了?剑身反光来伤敌本就有之,只不过常天赐的那把如镜更加厉害些罢了,与人比武作战,自然是要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剑身借光,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当时被光闪过后,不也用暴雨神针来保护自己吗?在旁人眼中,用机关来迎敌这又算什么能耐?”
见唐月的话有些火气,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多言,只在心中暗到:“你也是被常天赐打败的,怎么此时反到是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说出口去的,否则那麻烦可就大了,这些唐门弟子可是明白唐月的脾气。
这时唐冷眼睛看着场上比武,开口到:“月儿的话,你们要牢记,炫人耳目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那个小道士的联剑术可真有意思,嘿,没想到这武功竟然有人练成了!”
唐门弟子只听的懂前一句,这后面的话,连唐月在内都是听的一塌糊涂,心中暗到:“这话说的怎么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听来,这武功似乎是早就有了的?可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此时场上的行云与常天赐当然不知道唐门这里的对话,两人现在剑斗正酣,但是行云已经有些渐感不支,心中暗到:“常师兄那剑光当真厉害,不只是可以炫人耳目,更厉害的还在他对敌人心理上造成的负担,总是惦记着那剑光何时射来!而且我内力已经是快要不足维持了,这便如何是好?”
行云在愁,常天赐更是为难,行云这联剑术的威力之大,远超他的预料,此时的他眼看就快要招架不住了,虽然自己可以用剑光逼行云闭上眼睛,可他那铁剑却好象并不受什么影响!全力的纠缠住了自己,将行云护的周到!而行云虽然闭上眼睛,但是自己的大概防卫,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两相夹击之下,令常天赐好生难受。而他又不知行云内力就快不支,心中可是焦急到:“要不是如镜反光,恐怕我在这联剑术下连这些时间都支持不了啊!”
二人均是苦斗!
如果行云没有与点苍那一战,凭借联剑术当是能胜了常天赐,只可惜,行云独斗点苍二十人,还包括一个魂级高手陈默,虽然因为用了些计策,使得获胜的时间很快,但那毕竟消耗了行云大量的内力,而联剑术最需要的偏偏就是内力。至于常天赐,他与唐门一战,除了抵挡了阵暗器外,就没有再浪费什么内力,甚至连真正的交手都没有,这此消彼涨之间,行云可就吃了个大亏。
常天赐此时想到:“再这么拖下去,也没有什么胜算,不如……”
便在此时行云就见常天赐脚下有些紊乱,而自己此时正是施展龙跻飞腾术,立时便跃了过去!
有是迎光!
还须力强机变多(一九七章)
常天赐反复争夺这迎光的位置,如今终是争了到,被剑光弄一肚子火气的行云,此时终于不用顾及太多了,心下一宽,铁剑断桥双双直奔常天赐而去,可还未等行云将剑递过去,常天赐的剑却是已经近在眼前!“正大光明!”随着常天赐的一声沉喝,神剑如镜一改多变灵活的样子,竟是携风雷之势直刺了过来!那令人窒息的风压在警告着行云,这一剑上的威力不可小窥!
翩浮即逝,快捷如光,这是常天赐的浮光剑法,也是所有观战的人对常天赐的评价,除了二人上场时第一次的交击外,常天赐可以说是将浮光剑法的快捷演绎的淋漓尽致!要不如何能招架的住行云的联剑术?即使这个招架从头至尾,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而已,但这已经是很惊人的了!
如今,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常天赐的剑是走轻灵快捷的路数时,这一招正大光明却是来的突然之极!前后反差之大,甚至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出的手!
事实上这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还是有意为之,常天赐眼看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与其再拖下去,倒不如趁行云双剑力弱,全力攻其一点,出其不意,恐怕倒可收到奇效!
想到做到,常天赐假意自己脚步不稳,漏过行云,利用行云占到迎光处的放松心理,一剑全力刺出!这确实正中行云的弱点,行云每一把剑上都不是全力,再加上连番剧斗,体力消耗太大,匆忙间的招架,结果便是当下被震的连退了十余步!气血翻腾,难受之极!
常天赐哪会放弃这好时机?当下紧紧的贴了过去,又是一记正大光明!行云此时亦是火气上涌!竟是将断桥一抛!强按下翻腾不休的真气后,铁剑上立时暴起青白纠缠的光芒!
吹雨断桥!行云将自己两股真气合在一处,哪还有什么顾及?便是拼起全力迎了上去!
行云自从嵩山剑试开始便只是在用联剑术,所以众人只知道他的剑快,却并不知道行云的内力到底有多强,眼下琢颜玉虚两股真气这一合起,才是行云真正的全部实力!
铁剑与如镜立时撞在了一起!便听得“砰!”的一音闷响,行云与常天赐同被震的向后飞了出去!余出的罡风竟然将台下的一部分人都刮的隐隐做痛!可见那一击的威力之强!
二人虽然同是被震飞,可行云要比常天赐好上一些,真论内力,行云是要强过常天赐的。紧咬牙关,将翻涌上来的血硬咽了回去,行云脚一落地便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退势,沉喝了一声,又再迫了上去!行云此时的内力已经不够了,如果不在这几招之内解决,那恐怕便只有认输一途可走!所以攻起来更是凌厉!
龙跻飞腾术再展,行云瞬时间便追了上常天赐,举剑一记横雨残江!剑若匹练一般的横扫了过去!常天赐此时正被震的飞退,脚刚粘地,正在消减那绝大的余力之时,行云的剑又到了!
常天赐此时亦在强压那翻腾不已的气血,心中暗悔到:“哪知他的内力如此的强?本来看到有两色剑罡便是奇闻,这如今竟然还可以将两色剑罡合在一处?”
可时间不等常天赐,眼见行云的铁剑奔啸而至,常天赐也只好勉强硬抗,如镜挡去,便又是一记闷响!夹杂着常天赐的闷哼,竟然是被行云这一记横雨残江给横扫了出去!
“啊!”小姑娘常沁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便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七名倥弟子却是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齐声发了一声喊,七把剑同时递到!
其实他们都是多虑了,行云这一剑后本就想收了手的,因为毕竟这只是比武,刚才二人打的如此激烈,不过是因为互相被激起了豪气所至,漫说行云与倥的关系很好,前些日子还得到了常承言亲手给的玄鹤令,就算是点苍派,行云也知识刺了肩窝而已,所以说,对常天赐更不会下什么重手。
只要分出了胜负,行云自然不会再去追击。
所以行云在倥弟子出剑之前便收了手,可倥派弟子并没有料到行云会住手,他们看这二人打的如此惊险,本就一直提心吊胆,倥的年轻一辈可是人
服常天赐的,所以本就一直在绷在那里怕常天赐有个好去援手,此时见行云竟然将常天赐横着扫了出去,便再也站不住了,也不管常天赐是否愿意,七人一齐将剑递了过来!
这七人可算是倥派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好的了,个个都有剑罡级的实力,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与行云和常天赐的差距,所以这一出手便是七把剑同时攻击,本来他们认为行云会继续全力追击,自己这一击正是要截住他,可哪知行云竟然停了下来!
如今这剑已经递了出去,这些倥弟子的功力更是远做不到收放自如,便见七道剑罡呼啸而至!
行云本是想停了手去看看常天赐伤的如何,自己这下横雨残江的力道着实不小,真要让常天赐伤的重了,那也不好,毕竟这只是比武而已。
更何况常天赐并没有选择围攻自己,否则以常天赐的实力以及自己与点苍消耗过的内力状况,输的十有**是自己,所以行云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继续追击下去。
可这边行云的剑刚放下,耳边剑罡破空声便起!行云所在的位置与那七个倥弟子很近,所以这剑片刻即到!
行云警觉骤起!可刚放下的内力,再要运起,却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而且那对自己的身体伤害可不小,更何况行云方才与常天赐全力拼了两记!此时也是忍着一口血没有吐出来罢了,那体内的气血翻腾,恐怕不比常天赐好上多少。
可那袭来的剑毕竟是要挡的,行云也只好勉强举起铁剑再运真气,本就不多的内力,骤然间只运起了六七成而已,这还已经算是不错了的,可与那倥的七个生力军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便听一阵剑响,行云“腾腾腾腾”连退了六步之多!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这一变化有点太过突然,好多人竟然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行云与常天赐之战实在精彩,众人看的直呼过瘾!只是行云那横雨残江将常天赐扫了出去后,也停了手,可哪知道倥派那一直没有动过的七名弟子竟然也在这时出手?
要是细说起来,行云与那些倥派弟子都没有什么错,可这事情毕竟是发生了,那七人虽然与行云硬接了一记,但毕竟行云当时不过是六七成的功力,再分到每个人的身上,那就要小的多了,所以他们只是被震的后退了一步,外加酸麻而已。
他们还来不及继续反应,此时场中已是同时多了两个人,将常天赐扶了起来的正是他的父亲常承言,而扶住行云的则是无华子。
这场比武到了这里也自然不会再继续进行下去了,青城与倥两派掌门的眼光何等的老到,自然是看的清这来龙去脉,也不会指责对方什么,一致同意这场就算是平手。
既然这两个门派都如此说了,其他大派也无意见,便由广相大师当众宣布了结果。
这结果也不算如何的出人意外,论个人而言,自然是行云胜了,但是要论整个比武的话,倥派胜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七个剑罡级的倥侗弟子还在,所以这平局也算是互相让个情分罢了。
这场比武,看在年轻人高手们的心中,滋味虽都有不同,可对行云的实力却都是真正的认可了,只是心中暗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行云与慧剑还未比过,也不知这年轻人中究竟谁是第一?”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是没有答案了,行云伤的确实不轻,本就因为接连使用联剑术而虚弱的身体,再与常天赐斗了那么久,又全力硬拼了两记,后又被七个剑罡级一起震的口喷鲜血,此时只能由无华子扶着青成往的别院去了。
常天赐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是由倥弟子护送过去的,常承言仍要在这里,毕竟他是倥掌门,尽管那个受伤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如此一来,这次的嵩山剑试便等于是由武当与少林决出了,这本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只可惜看不到年轻人中的最厉害的两个高手的对决了。
而此时,也有人在开始退场,他,就是焉以谢。
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八章)
这个结局行云相当的满意。自己的联剑术现在缺点I只凭自己一人,胜点苍平倥,这在以前简直就是妄想,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而且就在这整个武林的年轻人中,恐怕也是再也找不出了。行云可不是不知足的人,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超出了行云现在的能力了,所以行云相当的满意,真要说起来,他现在的联剑术并不完美,且不说那大量内力消耗的限制,单就联剑术的本身来说,行云与刹那并不对等,这联手起来,虽然心意相通到了极限,可行云的断桥却是赶不上刹那的速度,毕竟刹那是剑魂,而行云却是以肉身御剑,所以说,现在的联剑术不过是一个剑魂与一个剑罡级高手的联手罢了。
行云真正设想的联剑术却是两个剑魂一起联手!那才能发挥出令人恐怖的实力,可惜行云现在自己修炼的剑魂只是有了一点眉目,还未真正成功,且真要到了那时,这两个剑魂同时出手所要消耗内力恐怕多到令人不敢想象。
一阵疼痛袭来,在提醒着行云,现在的伤势可不轻!
而且,现在困扰着行云的不仅是他的伤痛,还有无华子师祖的神情。
“好象自从我施展联剑术后,六师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行云此时已经是身处青城所居的少林别院中,甘露台那边嘈杂的声音已经是听不到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宁静和自己六师祖脸上的表情却让行云感觉大为不安,心下一阵发虚。
“云儿,你这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会又是丹神前辈所教的吧?”无阳子突然开了口,脸上仍然是那烦恼的表情。
听无华子这么一问,行云心中一凛,暗到:“看来这武功终究是出了问题!”
行云心中暗呼刹那,想要他帮助自己出些主意,且联剑术之所以可用,这里也有刹那的一份“功劳”,当初在肃州,便是刹那提出使用联剑术,而之前行云只是设想而已。
可也不知是为何,以前总在关键时刻现身的刹那,此时却偏偏毫无反应,任凭行云千呼百唤,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在着这惊慌之下,行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气,一阵难过袭来,行云直又想呕血。
见行云那一副惶急难受的样子,无华子叹了口气,上前扶着行云坐好,探掌背后,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说到:“云儿暂且不必惊慌,我问你这话并不需要你回答什么,只是要提醒你,如今你在这各大门派前施展的联剑术可是惊动了所有人,我想,等这剑试结束后,恐怕这屋子里的人就要坐满了,云儿你还是想想到时要如何回答他们吧。”
顿了一顿,无华子嘿声到:“这事说起来却不应该怨你,而是……”
说到这里,只见无华子满脸的讽刺,但是却也停了话头,转过话题,说到:“云儿还是先调理一下真气吧,要不以这身体,待会更难应付了。”
行云也不清楚无华子所说的那一会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可现在自己确实难过的紧,内伤调养越早越好,行云也只好屏除杂念,不再去想无华子师祖的话,专心调息起来。
好在身旁有无华子护法,行云可以完全投入行功之中,修补自己收损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行云便觉自己的身边气氛有异,怕惊扰了自己而走火入魔,行云将真气还归丹田,睁开眼来。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屋子里不仅有自己的两位师祖在,甚至还有少林方丈广通大师,武当掌教玄元真人以及其他各大派的掌门,九大门派,竟然全都齐!
就连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也是在座,这屋本是客房,所以并不很大,此时却是云集了整个武林中罪尤权势的人!
行云完全楞住了。
稍微一转念,行云便能明白这些人不会是为了自己的伤病所来,自己不过是青城的小辈,就算这次嵩山剑试表现不俗,也不可能让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起来看望自己。
“他们很可能就是我六师祖刚才所讲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六师祖也说的太准了,”行云心中暗想:“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这原因外人可能不知,但是行云立时便明白了过来:“这下真的是糟了!莫非他们也看出我这武功的来历了不成?这可怎么办?无论如何也不
了自己的师门!”行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刚刚的伤势似乎又变的差了许多。
总要有人打破沉默。
“阿弥陀佛。”广通大师先是宣了声佛号,然后看着行云,脸上到仍然是祥和的到:“云师侄身体可还好?”
行云此时正在胡思乱想,猛听到广通大师的问话,竟是不敢妄答,连忙望向自己的两位师祖。
无阳子此时脸色有些严肃,见行云望过来,便沉声到:“广通大师问你话,你就直答好了。”说完朝广通大师笑到:“此子涉世未深,见人多,有些惊慌,礼数倒是缺了。”
广通大师连到无妨,毕竟无阳子的辈分要高出他一辈,虽然同为掌门,却也要比对其他人恭敬的多。
行云见自己的师祖这么说了,忙答到:“行云的身体还好,经过这阵调养已无什么大碍,只是不知常师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行云到此时竟然还在担心常天赐的安危,坐在一旁的常承言大笑到:“云师侄不必太过担心,天赐没什么大碍,其实我还是要多谢师侄,要说天赐他自小便是一路通顺,武功也算不错了,可这样对他也不全是好事,但这武林中的同辈人也确实没几个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常承言的神情颇是自傲,哪个做父亲的不为自己儿子优秀而自豪的?这自是人之常情。
顿了一下,常天赐笑着继续到:“可如今与云师侄的这一战,对天赐的助益却是不小,多些磨练和失败,对他这年龄的孩子来说可是件好事,所以这么说来,我反是还要感谢云师侄才对。
还有那之前的肃州之事也是一样,如此算来,我倥派可是承了师侄不少的情,倥派向来讲究有恩必报!云师侄可不要忘记了你手中的玄鹤令。”
常承言这一番话,倒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在其中,行云一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不明细节,惟有含混应了下来。
等常承言说完,这屋里的气氛却更显烦闷。
广通大师咳嗽了一声,见其他人均不做声,只好又是开口到:“今日我们来这里,是要问一问师侄的在台上的那联剑之术所出何处,乃是何人所授?”
行云知道这终归是来了,躲也躲不掉,可要如何应对,却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
无奈之下,行云只有暗想到:“这武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他与青城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说是丹神师父所教的了,那会连累丹神师父的,可这武功的来历又要如何讲呢?”行云越想,冷汗越多。
行云那紧张的神态自然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尤其是华山掌门赵不忧,此时一双眼来看着行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可却盯的行云浑身更觉的不自在了。
便在此时,无阳子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一旁,沉声到:“不对!”
可除了飘渺天宫的那个神秘人外,其他人均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便就在这时,无阳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目光所及之处一指,背后神剑骤然出鞘,那剑凌空之中剑罡暴涨!一道青色剑罡直刺了出去!
那方向本是什么也没有的墙角而已,众人正觉诧异之时,突然就听“轰!”的一声,那剑罡直破墙壁刺了出去,紧接着便听一声女子的低喝!同时一声剑剑相交的巨响传来!
少林寺内,除了各大门派中的一二女子,便如唐月,其他的哪里还有女人?更何况这是青城派所在的院子,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偷听!
九大门派掌门围坐在少林寺内,竟然有人在一旁偷听而不知!几乎所有的人全都冲了出去!
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此时到没有急着出去一看究竟,反是看着无阳子的背影,只不过他那满脸的文字使得旁人根本就读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是晚上,少林寺内本就宁静,晚上更是如此,所以这一声巨响,立时便将值巡的少林弟子引来,不片刻,便有几十少林弟子举着火把将这院子围了起来,火光照耀之下,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悄然立于院中,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无阳子。
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九章)
然那人是无阳子发现的,可广通大师毕竟是少林方丈主人,所以当下上前一步到:“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女施主为何夜闯少林,偷听我们的对话?”那女子根本就不去理会广通大师的问题,一对漆黑的眸子望着无阳子,轻声问到:“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无阳子一皱眉头到:“你太小看天下武林了,九大门派掌门惧在,发现你还不是简单之极?察觉不到才是怪事。”
那女子闻言摇了摇头到:“假话,刚才可能是我在哪里有些疏忽罢了,既然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去问你,但是就算是我一时大意,除了你和飘渺天宫的那位怪人外,其他的所谓掌门们可是真的没有察觉。”
她话说的虽是事实,但却极伤人,尤其这现场里还有几十名少林弟子在场,虽然少林门下不是多口之辈,但这事即使不被传扬出去,那些掌门心中也是不快。
“我们念你是女子,也不亲自动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赵不忧突然开口到。
顿了一下,赵不忧继续到:“想你也不过是受人指使,待供出幕后之人,我们便放你离开。”
当然,这话不过是走个场面,没人愿意束手就擒,除非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只是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俱在。一般人开来,那可确是无一丝走脱地可能了,更何况是在已经戒备了起来的少林寺中?
但那女子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在赵不忧说完后,只是回了一声轻笑,也不知是不屑还是怎地。
轻笑过后,便见她脚下轻点,那健美的身子一溜青烟般的直直拔了起来。这院子周围都有少林弟子守侯,但是这女子能偷听九大掌门那么久而不被发觉,便可说明她的轻功之高了,所以那些少林弟子也不可能防的住她。
这道理浅显的很,九大门派掌门都是何等样人,自然也不会指望那些少林弟子能如何。一见她似要逃离,可少林娥眉两位掌门又碍于佛门身份不好出手,旁边的安静仙便笑了笑到:“我来好了。”
一阵臂,“蹭!”地一声,安静仙的轻功也凭地了得,竟然是后发先至!立时便追了上去!
二人此时在空中距离只有二尺,安静仙又是笑到:“失礼了。”伸手疾点,自是要制住那黑衣女子。
便在这时,就听那黑衣女子又是一声轻笑,竟然就这么在空中一折。横着移出了五尺,安静仙的一点竟然是点了个空!
“咦?”众人皆是一惊。这空中折转,功夫到了他们的地步本也可做到。只是虽算做到,但也勉强,更不可能像这女子一样做的如此轻巧,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火气。
可还未等众人惊讶完,便见那女子不仅是横着移了出去,更是就那样停在了空中!一身的黑色紧身衣,凌空而立,显地那么的诡异。
安静仙一点落空。却并不气馁,这女子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这里。自然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点到,当下本想再提真气,继续追去,可正见那女子在空中停了下来,心下一惊,暗到:“这怎么可能?”
可这一惊之下,真气自然一浊,安静仙只好先落了下来,再做打算。
“她是如何做到的?”九大门派的掌门可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却也从未听过有什么轻功可以做到在空中停下来。
就听唐冷冷哼了一声到:“装神弄鬼!”
便见他双手连弹,六枚飞蝗石破空而去,那凄厉的尖啸声显示出这飞蝗石的速度快到了何种地步,就好象刚离手便到了那女子的近前!
就听得“啊!”地一声轻呼,那黑衣女子应声从空中直落了下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要知那刚才她所在空中少说也有三长来高,这一下摔下来,就算暗器的伤不重,也要重伤!
刚才这些掌门人虽然都是出了屋子,却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她,而只是选择用轻功出手捉拿地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九大掌门都自重身份,虽然被她偷听了,伤了面子,但也不好真下重手。
不过那黑衣女子的轻功果真了得,竟然当众戏耍在场地这些掌门,这还了得?
常承言此时心到:“这个唐冷不愧人如其名,竟然真的下手,那暗器去的又快又急,虽然不多,但却要比他女儿日间所展的老辣上不少了,只是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站在墙上的少林弟子此时本应去检查那女子伤的如何,可却碍于对方是个女子,踌躇不决,九大掌门此时互相看了看,安静仙笑到:“还是由我去看看吧。”说完上了前去。
九大派的掌门在门外围堵那黑衣女子,行云在屋内仍然不轻松,虽说拜那偷听的女子所赐,暂时没人再来追问他武功地下落,可门外是九大门派的掌门,那女子此时已是暴露,被擒住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地事罢了,之后自己还是要回答的。
“可要如何回答呢?”行云正苦思间,便觉得自己头上一阵恶寒袭来,正要抬头望去,只觉得哑穴一麻,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只见这人全身亦是黑衣覆盖,就连脸上也和那黑衣女子一样只露出一对眼睛而已。
行云苦于哑穴被制,不能开口呼喊,周身大穴也是一一被点到,然后就被那人抗了起来。
就在这黑衣人刚要起步,便听门外不屑的声音传了来:“调虎离山,老掉牙的计策,你们竟然会以为这能成功吗?”
说话之人正是常承言,这黑衣女子的出现太过突兀,虽说常承言自己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可常承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原因就是这黑衣女子出现的太过的巧了。
有口难辨祸上身(二零零章)
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一直注意周围东经的常承言到这屋里的那个黑衣人想要夺走行云。不过确实要承认的是,这人的轻功同样的出色!常承言此时心中纳闷到:“这武林之中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轻功好手?”
常承言的话自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的掌门同样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计策蒙骗了去,只不过心中也都是和常承言一样的想法:“这些轻功高手都是哪里来的?”
九大门派的掌门人迅速将这屋子围了起来,广通大师沉声到:“这位施主,请将人放下来吧!你是不可能走的脱了。”
接二连三的被人闯了进寺来,广通大师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好看了,少林被誉为武林第一大派,今日又是嵩山会盟之机,天下英豪齐聚嵩山,就这么被人连番闯入,还差点将人虏走,就连广通大师这样的高僧,那脸色也是明显的不快了起来。
便在此时,不远处,一阵衣襟破空声传来,却是罗汉堂、般若堂和菩提院的三大首座率领寺中好手赶了来,发生在这里的事自有少林门下通告给他们,虽说有这些个大派掌门坐阵,可这毕竟是少林寺,少林自己当然要派出人手来。
这三大首座刚到,还未来的及说话,便见那黑衣人一手抱住行云的同时。一把墨色神剑出鞘!
他竟然也是个魂级地高手!
只见他横向里一指,那墨剑“轰”的一声,立时将墙穿了开个大洞!那人随即横里一闪便闪了进去!
青城所在这所别院,两边客房是连着的,那黑衣人这一招立刻便是隐了进屋去!要从屋子里躲开包围!
对于这黑衣人,其他掌门可不会再像对待女子一样的有什么顾及,一时间神剑纷纷出鞘,无阳子更是当下一步便追了下去!
其他人此时则是纷纷跃上屋顶。由上追击!
少林别院占地颇为广大,少林每日接待的宾客众多,这客人的歇息之地也自然大的很,房舍相连本是壮观,可此时却也为那个黑衣人逃遁提供了方便!
从屋顶上看去,只听得“隆隆”之声不断。一间间的房子接连被人从内里轰地穿了或者塌掉半边!看那土石横飞之处,随着那黑衣人的行进而连成一片!
那人也是着实厉害,竟然就在这房与房之间穿梭!遇墙便是直轰了开!随着他在房子间的穿行,其他人也在屋顶施展轻功追了开去!
那人的作法确实是避免了被围攻的局面,这么多的大派掌门,而像无阳子还是化形级地高手!被他们一起围住了,那再逃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而且他本是一人,在这少林中虽然是处于劣势,却也正因为一人,反到可以不再顾及。在这别院中肆意横行!
行云此时被他抗着在房间穿行,耳边轰隆声不断。本来就还未好的内伤,此时又更加的重了。此时嘴角已是隐隐流出血丝,要不是被点了周身大穴,恐怕早就将胸口中的血喷了出去。
那人似乎也不管行云的感受,只是一意在房中穿行,他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毕竟手中还抱着一个人!所以速度上多少会有些影响。
常承言此时的方位正是他的前进方向,一早判定了他的去向,常承言先是一步来到那就要被他通过地房顶等候。准备到时给他致命一击!
也幸好这时的少林别院只专供其他这几大门派住宿,其他地都空着。而青城后又无人居住,否则里面要都有人的话,可就是真地乱了。
就在此时,那人已是破墙而入!早就等候了的常承言,立刻便是一招正大光明!神剑光芒暴涨!毫无花巧的直击了下去!
只见整间房子便如中巨锤一般,立时便塌了!那瞬间暴起的巨响更增声威!
不过常承言也只是将力击在了屋子上,而没有直接穿刺下去,那是要顾及行云的安危。
可既是如此,那人的去势也是被阻,只好向一旁轰了开去。这别院中的房子是相连的,可那也只是一个方向,这旁边地便是院子!
那人一路接连破坏了二三十间房舍后,终是被逼了出来!而此处却又回到了青城所住的地方,当真地怪异无比,这一趟下来,竟然是绕了一个大***!
那人前脚刚被逼了出来,无阳子后脚也就跟到,这不得不赞叹无阳子的修为之深!
这一路追击之中,最难的便是无阳子,如果没有他在下面追赶,上面的常承言等人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截住他的去路。
虽然一直跟在那人后面,可无阳子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此时手中神剑安静的浮在身前,青光闪烁,直指那黑衣人。
其他掌门人与少林首座也是跃了进来,这时才是真正的将那人团团的围住了,院子不大,魂级高手却有十三个之多!当真的武林罕见!
看来那黑衣人当真是插翅也再难飞出了!
无阳子此时沉声到:“你先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这一番穿梭,直把行云的五脏六腑颠的难受之极,再加那本就不轻的内伤,行云此时都快疼的晕了过去,可当他听到无阳子的话后心下立时一暖,暗到:“师祖竟然是如此的关心于我。”
那人闻言一动不动,与方才那轰轰烈烈不同,突然间,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神剑竟然涌出一团浓浓的黑雾,整个人连同行云一起竟是全隐了进去,在这月色照耀之下,竟然一丝一毫的光芒都射不进去!此时看来真若地下出来的恶鬼一般,分外可怖。
“化形?”
“夜魔!”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一章)
墨的剑,由剑魂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黑色雾气,在场各自然想的到这人是谁。他就是夜魔,整个武林为之震颤的杀手,被他确定为目标后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的夜魔!
行云听到这个抗着自己的人便是垣晴曾经与自己讲过的夜魔后,更觉寒气袭来,心下暗到:“这人抢我来做什么?”
内腑的疼痛虽在继续,但行云仍然想要挣扎,只可惜周身大穴被制,怎么也动不了分毫,眼睛本来还可以看到些物事,但是此时因为那浓浓的黑气将行云包了起来,外界的一切全都看不见了!行云干脆将眼睛闭了上,谁知这奇怪的黑雾对人有什么坏处呢?
“魂的第一层境界是无形,以魂御剑,身随意转,心念所及,剑有所指。而魂的第二层便是化形,魂化为实的同时,更会因人而异的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这能力千变万化,令人难以琢磨,修炼至此,可说是到了武林的顶峰,除了天命德皇这样的人之外,便再无敌手。看来这夜魔的能力便是这黑雾了?”行云心中暗到。
名门大派,掌门人往往并不是武功最高的人,他们的责任是管理好自己的门派,真正每个大派武功最高的都是掌门再上一辈的宿老,就算是平辈也可能有人强过他们。
面对修炼到化形这样级别的人,就算是九大派掌门也没有什么把握,无阳子则不在其列。
现在这场中的魂级高手,除了夜魔外,九大派掌门一共有八人,再加上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无华子、少林三大首座,以及夜魔肩膀上的行云,总共达到了十四个之多,这么多魂级高手齐集一起,简直就是令人不敢想象!
可就算这么多的魂级高手中,真正能练到化形与夜魔对抗的,也只有无阳子,或许还有那个神秘人。
如今明确了这要抢走行云的人是夜魔,便是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也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到:“这下可难办了!”
见夜魔那黑色雾气越来越浓,无阳子上前一步再次沉声到:“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夜魔自出面后便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给无阳子的回答便是那越来越浓厚的黑雾突然散开!
这院子不大,但也不算小,怎么算来,也有个七八丈的方圆,夜魔那黑雾竟然将这院子全是覆盖了上!
众人便觉自己眼前一黑!虽然外面明月当空,可在这黑雾中,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恐惧感油然而生!人最恐惧的不是看到什么,而是看不到什么!不知道敌人会从那里来攻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可众人又不能退出去,夜魔只有一人,他的黑雾再强也终要有个范围,如果所有人均是向后跃起退出,那自可脱离的开,但是这一来便再不能对他形成合围之势了!
如今知道此人是夜魔,那要真的放弃了合围,恐怕这里再没有人能追的上他,就算他手上还抗着一个人,要知夜魔精通刺杀,他的轻功自然可以想象。
于是众人进退不得,惟有屏息静气,防止夜魔突然杀到!
便在此时,这无限黑暗中,亮光一闪!舞阳!“无阳子的神剑舞阳此时莫非也已经化形!”众人正自想中,这道剑光一闪既逝,可在这什么光都不能透过的黑雾竟然被映出了一闪的光景便已经足够让人看清楚夜魔的方位!
夜魔的位置竟然还在众人中央,竟然好似一直没有移动过一样,可他肩膀上一直抗着的行云却是不见了!
行云哪里去了?
行云此时
抱住急驰,那是一个温软柔软的怀抱,与夜魔那的冰相差万倍,这极大的差别让行云竟然楞住了一刻。
那人奔的极稳,行云在他怀中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起伏,哪里像夜魔那样把他当做个布袋一般的抗着,颠的几乎要将内脏吐出来?
耳旁急速掠过的风声唤醒了行云,睁开眼睛,见自己此时已经是脱离了那片黑雾,正在少林寺的屋顶间穿梭!那些守护在寺中的少林弟子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声呼喊,却是追之不及!
再向上看去,却只能看见一双漆黑入宝石一般的眼睛,再加上这柔软的身体,行云知道,她是个女人!
而在她的身后渐渐远去的,则是那笼罩住了整个院子的黑雾,以及纷纷脱了出来的人影!
那些人影正是各大派掌门!
方才借助无阳子的那道亮光,众人发现夜魔肩上的行云竟然不见了!立时便是大惊,相比抓住夜魔,行云的安危更是重要,那是因为他身负的联剑术。
“此处除了我们,便只有夜魔一人,那行云会被他弄到哪里去?”众人正想到这里,便听外面少林弟子齐声发喊,似是有人走脱!
“原来如此!”
“一定是那刚才被唐冷用暗器射了下来,不知死活的黑衣女子!”
此地正是青城所住的院子,也是所有事情发生的起点,刚才那道亮光后,众人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那黑衣女子不见了!
“先是装死,再假使调虎离山被发现,再装做被逼无路绕回原地,然后由夜魔遮人耳目,将行云由那黑衣女子接走,真是好计策!”常承言此刻想了个通顺,心中暗赞!
不过赞叹归赞叹,人还是要追回来的,当下不再围困夜魔,十一个人各自向外跃出,追了下去,而这其中没有无阳子与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
这些人中唯一能留下夜魔的可能就只有这两个人了,其他人不待在黑雾中碍事。
行云此时被那女子抱着在少林寺中飞快的穿梭,模糊的看到后面追来的众人,却是只有自己的六师祖无华子,而无阳子不知为何没有追来,行云不由得暗到:“难道无阳子师祖他在对付那个夜魔吗?也不知道那夜魔和我师祖到底谁强?”刚是想到这里,行云暗中抛了开自己这个念头到:“去,当然是我师祖强了,那夜魔不过是个杀手罢了,怎么能和我师祖相比?”
就在行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觉得喉头一凉,一枚丹丸入了口中,立刻化做清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入肚,心下不由大惊到:“她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二章)
一下了肚,行云便觉得浑身舒服,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内腑的伤痛竟然好似渐渐消失了一般,心中不禁暗到:“这是什么药?竟然见效的如此之快?”行云刚才受的伤也不是没有用药,可这治疗内伤,药物还需内功配合才能发挥真正的效果,且也没有如此的立杆见影!除非是丹神做制作的那些药物,所以行云才大感惊讶,而且为什么这些强抢自己的人,还会为自己疗伤?
“这药叫忘痛丸,它并不能治疗你的任何伤势,但是却能让你的疼痛缓解,自觉不再难受,我们现在还未出少林,暂且不能帮你治疗,待安顿下来再说。”那黑衣女子忽然开口说到。
“这声音很是好听,而且我好象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我接触过的女子也不多,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行云纳闷起来,以他接触女子的数量之少,当不会有所遗漏,除非那人与他相处时间太过的少。
黑衣女子抱着行云急奔在少林寺的上空,那健美的娇躯不时的摩擦着行云,充满了弹性和温热,行云初时没有什么察觉,那时的他正在剧痛和担心之中,可这忘痛丸确有奇效,疼痛渐去的同时,那女性特有的柔软,立刻就使得行云大感吃不消了。
行云一生到此,除了在荒岛上被成渐霜抱过一回外。便再没有和其他青年女子如此亲近过,毕竟行云正值年少,气血正旺,此时忘痛丸地效力一起,内腑也不再疼痛,反到是身下一热,顿时尴尬了起来。
那黑衣女子自然也是感觉了到,只不过她黑巾蒙面。瞧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来也就是了。
便在此时,一声清亮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那声音高亢清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罡!那剑的速度与力道之佳,竟到无可挑剔!这一剑来的光明磊落,竟让人心下生出浩然之感!
黑衣女子双手抱着行云,无法还手。此时见那剑来势颇急,当下硬生生的在空中一停!但是毕竟她手中多了一个行云,那停的并不完美,稍稍地过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也是躲过了那来剑,因为来剑是按照黑衣女子向前的速度而定,这突然一停,那剑便擦身而过!到是凶险的紧!
这剑真是好威势!即使没有刺到,就是这么刮过,连在黑衣女子怀中的行云也是感到了那可怕的压迫力!
“这人是谁?”行云暗惊。因为那句“阿弥陀佛”的声音颇为年轻,而此时在这少林寺中可以称地上真正高手的年轻和尚。只有少林三慧与娥眉的智潜。慧心与慧树以及智潜的实力虽然很强,但也没有可能强到这地步。
“莫非是那个慧剑?”行云的头不能转动。所以看不到那人,但那威势却是感觉的一清二楚,除了慧剑,行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剑确是慧剑所发,这黑衣女子与夜魔在少林寺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真是将全寺的人都惊动了,此时这黑衣女子的一身蒙面夜行衣很明显的说明她地身份,慧剑自然不会认错。
慧剑刚才正与他的两个师弟在一起。白天地嵩山剑试,最后是少林胜了。可慧剑却遗憾自己既没有与常天赐交手,也错过了行云,尤其是行云的那联剑术,慧剑便是合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三慧正在讨论白天地比武以及行云与常天赐之战的时候,那远处别院已经是乱做一团,本来三人也是想去看看,可听说已经有三大首座前往,自然就用不到他们了,可哪知这黑衣女子竟然能挣脱这么多魂级高手的包围,还抱着一人从这里逃逸!
慧剑反应最快,当即便是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虽然仓促,可威力全是不容小窥!只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可以凌空停住!
黑衣女子那能凌空停下的诡异轻功,任何人头次看到都会一惊,慧剑亦不例外,就在这慧剑一楞之机,黑衣女子竟然又凭空向前连跨出三丈!
凌空虚度!这可不是之前那空中横移那么简单,这可是连跨出三丈!
达摩一苇渡江已是传说,此女竟然可以不借外力凌空虚度!
因为慧剑的阻拦,后面追来的掌门们本被黑衣女子拉开的距离一下子近了不少,纷纷暗想:“那黑衣女子就算凌空停住了,也要先落下脚来,再行借力向前,那里有慧剑的阻挡,以他地实力,怎么也能纠缠到自己赶到。”
可那些掌门们刚想到这里,哪知那女子竟然做出了一件令所有都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竟然在抱着一个人地情况下凌空虚度!
她这一跨,慧心与慧树的剑也同时落了空,此处再无人能挡!
黑衣女子留下一串轻轻笑声,借势向前落去,脚尖再点屋脊,新力重生,去的更是疾了!
慧树一摸光头,大喊了一声:“女鬼!”
本是望着那远去的黑衣女子背影的慧剑闻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慧树一眼,慧树又是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慧树当然不会认为那黑衣女子是女鬼,只不过他性格如此,这才脱口而出,却被自己这个师兄给瞪了回去。
此时其他人也从这边匆匆跃过,可那与黑衣女子的距离却又拉的远了。
被那女子抱在怀中的行云心中暗呼:“原来是她!”
凌空停住的轻功,旁人没有见过,可行云却早是领教过的,那便是到荒岛寻找自己时,与焉以谢一起的年轻女人,当时的她也是黑衣黑巾,凭空升起!
行云终于是明白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可她叫什么名字呢?”行云一楞,当初自己似乎并没有问过她的姓名。
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三章)
焉以谢由荒岛归来,这黑衣女子虽然也是同船,却很行云自然也没有机会去问她的姓名了。
行云正想间,便听一片暗器破空声忽地传来!心中暗到:“不好!”此时自己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这
暗器虽然是奔着黑衣女子而来,可弄不好自己也捎带上几枚,那可就真的是殃及池鱼了。
那黑衣女子见这么多的暗器袭来,竟然一点都不惊慌,仿佛随意扭动了几下娇躯,那些暗器便纷纷的落
了空!真是匪夷所思的轻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大喝:“不可!”
那暗器便不再发,想来定是唐门掌门担心伤了行云,所以立刻喝止了住,在这黑夜中,对方又是那么快
速的移动,就是唐冷的暗器都有顾及,因为毕竟行云在那人手中,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追一逃间这少林寺虽大,却也终有界限,此时黑衣女子已经是出了少林寺,往嵩山下奔去,行云只觉
得耳旁“忽忽”的风声越来越急,人声呼喝越是俞见稀少,不多时,那黑衣女子的下势终是止了住,而后面
的追兵似乎还未到,想是被甩的远了。
行云此时的心中矛盾的很,一方面不想被人劫了去。可另一方面又无法解释自己联剑术地来历,这一被
劫持,反到可躲过追问。
行云也曾想过假言,就说自己是意外得到秘籍或者偶遇神秘人传授自己武功,可那时竟是九大掌门齐聚
而来,行云当时便先是怯了,说起来,行云也不过十六岁多。真正踏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世面见的也差上
许多。当时那九大门派掌门一起来问他,漫说是十六岁的行云,就是年龄再大些的人也不会有多从容镇定。
自从行云听过丹神的那番武林典故后,便一直对自己的琢颜神功感到心虚,九大门派掌门再一追问。行
云哪还有心去说假话?只是一个劲的担心不要连累青城与袁思蓉。
再说要推辞说是偶遇而得地秘籍,那谁会相信?细究起来,行云去天山之前是内功全失,回来后推说丹
神药物的原因而达魂级,之后又在肃州施展联剑术,这要真说自己是偶遇得秘籍,那便只有从天山回来到肃
州这十几天的时间而已,行云更怕越描越黑,反是连累了不该被连累之人。
所以行云一直在暗怪自己实在是莽撞,也知道这事确是闹的大了。如今被他们抢了走,心下反到有些轻
松。
可刚想到这里。行云暗骂自己到:“躲的过这一时,难道你以后就不回青城了?那思蓉该怎么办?”
便在此时。那黑衣女子已是抱着行云进了登封!熟门熟路似的寻了一处巷子落了下去,便见那里早是有
人等候。
行云就觉得自己被那黑衣女子交到了另外一人地怀中,那怀抱的花香嗅起来甚是怡人,不片刻那二人似
乎交换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便被抱了进屋。
“云道兄莫要惊慌,我是焉以谢,待今天的风声过了,我便会解开你的穴道。如今你还是暂且安歇一会
的为好。”一把柔和的声音在行云的耳边响起。
“焉以谢?”行云心到:“也对,那女子当初便是与他一起。如今他的出现,到是正常的紧。”
不过同时心中暗到:“那黑衣女子竟然可以抱着我在群雄俱在的少林寺内从容脱出,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而且他们怎么和夜魔牵扯到一起了?我记地他不是贵州的铜仁帮帮主吗?”一想到那女子抱着自己由少林
寺逃出,行云地脸立时红了起来,那摩擦的感觉仍然依稀留存。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脸有些红了,转念一想,便是明了,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行云听他笑地暧昧,也不知
他笑的是什么,但总也不是什么好事。
焉以谢一边笑着,一边抱着行云向内走去,也不知他按动了哪里,便听一阵机关声响,然后改为一步步
的往地下行去。
这一路下来竟还不短,少说也有百十阶才到,行云被焉以谢抱在怀里,一阵阵熏衣的花香不停的飘入行
云的鼻孔,这花香确实怡人心肺,可一想到这香气的主人是个男子,行云的汗毛立刻根根竖起!方才刚被那
黑衣女子激起地一丝绮念立刻便如三九天里当头浇了瓢冷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行云想要挣开焉以谢地怀抱,可穴道被制,哪里动的了分毫?张口欲言却又哪里说的出一句话来?
只好心中暗盼这路快点到了,好将自己放下,离开他的怀抱。
阶梯两旁,隔不几尺便是左右各两盏油灯,照的也算明了,所以行云的表情,焉以谢自然是看的满眼,
此时的他竟是朝行云娇媚一笑,行云被抱,正是可以看到焉以谢的脸,此时更觉遍体生寒,心中暗想:“这
人以前虽然长的好象个女子,但是行为举止很是正常啊,怎么今日这么像个女子?”
下了阶梯,迎面是一个不小的厅堂,摆设齐整,旁边则再有一间小些的,焉以谢将行云安置在床上,解
开他的哑穴,笑到:“云道兄,还望你今夜在这陋室暂歇,待风声平息,再做打算。”
行云终于是离开了焉以谢的怀抱,心中大松了口气,此时哑穴被解,咳嗽了一声问到:“你们为什么要
将我劫到这里?”
焉以谢笑到:“云道兄暂且莫要问这么多,待云道兄的伤势好了,我们自然会如实奉告的,不过无论如
何,我们也不会对云道兄不利的,请放宽心。”
顿了顿,焉以谢忽地笑到:“我这衣服上的香气如何?人家辛苦的用好几种花熏过的,还不错吧?”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四章)
在想他们抢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却被焉以谢这话,完全是楞住了,尤其是听到他的那句“人家”,行云只觉得冷汗立时便顺着自己的脖颈流了下来。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就见焉以谢起身将自己放平,又喂了自己些治疗内伤的药物和一枚忘痛丸,再盖好了被子,那动作就好象是妻子在服侍丈夫一般。
见行云那瞠目结舌的样子,焉以谢嫣然一笑,那笑容确是娇美,言到:“云道兄先好生休息,以谢告退了。”
说完飘然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行云在床上躺着。
这密室便只有行云一人,躺在床上,虽不能动,但是却不防碍行云的思考。
“这焉以谢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焉以谢虽然已经离开,但是行云仍然余悸未了。
行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焉以谢的样子,总是遍体生寒,但明白焉以谢这样很不正常,虽然他那样貌比女子还像女子,声音也是温柔动听,可行云一想起他是男儿身,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自己连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虏来自己,所以也只有暂且抛开这些无谓的念头,多想想如何才能脱身才是正理。
可行云越想,越觉得这焉以谢神秘,心中暗到:“自从我与木莲子师父去寻访丹神。路遇绿水仙子师徒开始,再到成渐霜那番奇怪地言论,似乎总有焉以谢的影子,而且自己的木莲子师父也是因为遇到他手下的那个柴人赋而告失踪的。虽然焉以谢说那之后木莲子师父的去向他并不知道,可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就全相信了焉以谢当时地话,但是行云只不过是青城派的一个行字辈弟子,青城就算真的要去寻找木莲子也不会让行云去,更何况当时的行云连内功都失去了。
行云暗到:“而且他们一个地方的新兴帮派却有那黑衣女子这样可以在少林中从容来去的高手。还可以请地动夜魔!这也十分不合理,还有那夜魔是不是与裴悲的师妹被害有什么关系?”
“大派都会在各地置些产业,然后在里面做些暗室以做急用。这我以前还不太相信,可焉以谢他们竟然都在少林的门前做了这许多的手脚,这密室显然不是仓促之物,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了?”
想到这里。行云干脆到:“我还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查探查探他们与天山之变有无关系,还有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如果有些个眉目,则回去报给师祖,也好将功赎过,而且先与他们去了,也好躲过被追问秘籍的由来。”
拿定主意,累了一整天的行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被子是新的,躺在里面很是柔暖舒服,而且这密室的通风做地很好。离开地面这么远,可空气仍然很是新鲜。一点也不憋闷。
行云很快便睡了过去.
“思蓉我回来了,嵩山剑试。我一人便胜了点苍倥,最后独斗少林三慧,虽然艰难,但还是让我赢了。”行云随着众人返回了青城,然后便是直往袁思蓉处报喜。
“云,你好厉害啊!”袁思蓉笑着夸赞到。
“思蓉,你擦了什么东西?怎会这么香?”行云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正是从袁思蓉的身上传来地。再仔细一看,只见今日的袁思蓉穿地很是漂亮。和以往大不相同,不禁大为奇怪。
“相公,你注意到了?你来看看人家的衣服好不好?这衣服的香气人可是用花熏了好久的!”袁思蓉突然轻盈的转了转自己的身体,那身体越转越快,转到最后竟然渐渐的模糊了,行云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却见袁思蓉赫然变成了焉以谢!
行云骤地睁了开眼睛!见自己仍在这密室里,不禁暗松了口起,暗到:“刚才那梦真的是太过可怕了。”
行云正自平息自己地心绪,便听脚步声起,人未到花香早已袭来,见行云已醒,焉以谢那温柔的声音传了来:“云道兄睡地可还好?”
正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忽又听到焉以谢的声音,行云那仅有的一点睡意也瞬时间跑的无影无踪,可既然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先与他们虚与委蛇,也就不好太过激烈的反应,只能勉强一笑。
焉以谢见行云此时竟是满头大汗,连忙上前为行云擦了起来,这时行云才发现,原来焉以谢竟然穿的是女装!
“怎么和自己梦中这么相似!?”行云的汗出的更多了。
但行云也不得不承认,穿起了女装的焉以谢竟然要比自己见过的其他女子还要漂亮,成师姐,绿水师叔,常沁诗,唐月,这些女子虽然年龄不同,却都很是漂亮,可要与穿了女装的焉以谢一比,那还真是要差上一些,而且焉以谢的动作更加的女性化,如果行云不是早便听他自己承认是个男儿身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美人会是假货。
将行云的汗水擦过,焉以谢笑到:“云道兄身受内伤,总是这样制着穴道不利于修养恢复,故而以谢想来打个商量,解开穴道是为云道兄好修养身体,还望云道兄不要让以谢为难。”说到这里,拿出一枚丹丸到:“这枚锁功丹,吃下后,可以令人十日内无法使用内功,但是过后不会伤害身体的。”
行云也不想就这么一直被制,这样下去,不止内伤好不了,就是这一觉醒来,想那忘痛丸的效力已经过了,便觉得浑身酸麻,好不难受,听焉以谢如此说话,当下便应到:“行云知道了。”
张口将那丹吞了下去,行云明白的很,自己已经被制住,对方也不会骗自己什么,这药吃与不吃并不在自己,倒还不如爽快些,只是心中暗到:“他们想的倒是周全,可如此一来,我以后要如何脱身?算了,先将内伤养好了再做打算吧。”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五章)
见行云将那锁功丹吞了下去,随即解开了行云的穴道行云的内行并不轻,所以即使现在锁功丹并没有生效,焉以谢也不担心他会暴起反击。
穴道被制了这么长时间,行云终于是可以活动了,立时就想坐起,可由于被封时间过长,浑身酸麻,这一撑竟然是往旁边一斜。
焉以谢轻声一笑,扶着行云坐好到:“云道兄不可操之过急,长时间穴道被封,还需舒缓一下身体才是。”说着起身递了一杯水给行云。
行云正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口干,这时焉以谢的水便是递到,行云也不禁暗想:“他若是个女子,到确是个贤内助吧?”念头刚起,便随即抛开,行云又差点为自己这个想法惊出一身的冷汗,暗到:“这与焉以谢在一起,总是一惊一乍的,真是疲惫。”
焉以谢看着行云的脸色变化来去,很有意思,却也不知道行云这时在想些什么,又到:“云道兄快有一日未进什么饭食了吧?待以谢去拿些吃食来。”说完便上了去。
行云看焉以谢走了,不自主的又是松了口气,暗运了运功,心中疑惑到:“我怎么没觉自己的内功被锁住啊?是不是他们的那个锁功丹的药力还未行开?”
行云正自暗猜,一直没有说话的刹那开口到:“你吃的这药虽然对吾没有用处,可如果仍有内功,却会引人怀疑,所以吾暂且退于你的丹田处,如果遇到危及生命之事,再来助你,言罢隐去。”
行云突然听到刹那的话,自然是高兴的很,他一直在苦思以后的脱身之计,如果这锁功丹对自己没有效用,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来也是,行云的气根与他人不同,以剑魂做气根恐怕还真无几人,这对一般人有效的锁功丹反到对行云无用了。
行云又是想到:“昨天我问他计策他不来理我,我还以为在哪里得罪于他了,看来还好无事。”
正想见,一阵饭菜的香气传了进来,行云自从比武开始便未进食,见焉以谢提了食盒进来,食欲更胜。
将食盒打开,一大碗白饭,二素一荤三个小菜,还有个汤,那菜的卖象也还不错,行云当下也不客气,毕竟自己是被他们虏来,还客气个什么?
先是拔了两口白饭,垫了垫肚子,温热的米饭吃了下口,行云的感觉终于好多了,忽然想起一事,停下了筷子,急问到:“昨夜,我无阳子师祖并没有追来,是不是留下与夜魔战斗了?那结果如何?你们和那个杀手又是什么关系?”
焉以谢见行云如此急迫,捂了住嘴,嫣然一笑到:“夜魔是杀手,他不会与敌人做无谓的正面争斗,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便可以了,所以他最后好象是走了,没听他与无阳子动了什么手,到是听说他与那个飘渺天宫的人过了几招,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我们和他的关系,因为夜魔是杀手,所以只要能付给他满意的酬劳,他自然会帮你做事,他与我们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而已,当然,如果能得到他的加入,我们到是绝对欢迎的。”
听自己的师祖没有事,行云心中一宽,待听到焉以谢后面的话时,行云皱眉到:“那个满手鲜血的杀手加入你们,你们也欢迎?难道你们是邪派?”
焉以谢听行云说自己是邪派,一直微笑的脸有些僵住了,摇了摇头到:“云道兄听以谢一句话,过后你再见到我门中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的为好。”
行云也不与他争论,人在屋檐下是要学会低头的,行云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都要耿脖子的人,况且焉以谢是好意。
不想让气氛变的尴尬,焉以谢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说到:“云道兄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快冷了,吃完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行云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似的,心中有些狐疑,问到:“这菜有什么特别吗?”
焉以谢笑了笑到:“这是我亲手做的,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最近对做菜很是着迷呢。”
行云见他说话的神态越来越像女人,也不敢再来问他,赶紧低头夹菜,心中暗怕:“天晓得他会不会来喂自己?还不如赶快吃了,否则那可就真的难过了。”
二素一荤,行云都尝了尝,很简单普通的菜,炒青菜,油煎豆腐和滑溜肉片,汤则是酸辣汤。
菜虽然简单,不过搭配的到还算挺合适的,行云都是尝了尝,也还可以,只是味道很普通罢了,可看焉以谢在一旁期待的样子,行云要是不做些表示还真是吃不下去了,此时又真是饿的狠了,担心的事暂时也没有了,那食欲更是旺盛,惟有夸赞到:“这饭菜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这白饭
行云还是说了句实话,这饭煮的还真是好,很和行云的胃口。要知道行云的厨艺可是很精湛的,他要真的说好,那这饭确实不错了。
焉以谢见行云夸赞,欣然到:“我学了不少时日了,看来还算做的可以,只是这米饭却不是我煮的。”
行云也不管这饭菜到底哪个由哪个做的,不自言语,风卷残云般将这桌子上的饭菜全吃了,汤也喝了个底朝天。
焉以谢则在一旁看着,好似个小妻子一般,要不这样,可能行云吃的会更舒服些。
将碗筷拾到盒中,焉以谢端来铜盆,净了净手,到:“云道兄请坐好,待我为你易容后,便可回到地上去了,常在这里待着对身体不好,所以请暂时忍耐一下。”
行云对这易容之术可是久仰了,听人传说,那可以令人改头换面,更甚者,竟可让妻儿父母都认不出来,行云这么一说,焉以谢在行云的身后笑到:“那是真的,不过只是不动的时候认不出而已,易容只是改了容貌,其他的体形行动,语气神态就不是易容的范畴了,而且以谢也只是初学,不过是补一补颜色而已,做些老态,要知这江湖中认的你的人并不多。
就是在你青城派中,除了这次与你同来的人外恐怕也没有几人还能认出你了,所以只要将样子弄的老一些,加些胡子,便大功告成了。”
焉以谢说着拿出很多的小刷子和颜料一样的东西,行云依言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那小刷子刷在脸上的感觉清清凉凉,很有意思,只不过这一刷便足有半个时辰,连脖子都刷了一遍,焉以谢这才刷了完,行云以为终于完成了,正要坐起来,焉以谢忙到:“还有胡子。”
行云只好再忍受了半个时辰。
终于,焉以谢擦了擦“香汗”笑到:“好了,如此一来,就算认识云道兄的人,不仔细看也恐怕是辨不出来的了。”
行云虽然忍了很久,但毕竟是第一次易容,也是好奇的在镜子中照了照,见自己的脸比以前的黄上很多,有种焦黄了的感觉,胡子拉碴好象有段时间没有整理过,而且一脸病恹恹的感觉,好似一个典型的中年焦脸汉子,就连自己在乍一看下也觉得是另外一人。
行云有些惊奇,本来以为焉以谢的易容术会和他的厨艺一样的“一般”,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好。
见行云不敢用手去碰脸,焉以谢在一旁解释到:“这颜料不用特殊药水是洗不掉的,所以不用担心脱落,胡子也是,除非很用力,否则也不会掉下来,云道兄的体形装成一般的中年男子没什么破绽,就是要注意走路姿势不要太过轩昂,因为这脸的样子不像是健康的人,呵呵。”焉以谢说着左右看了看行云,好似很满意的样子,笑到,“还有这发型也要改下。”说着又为行云整理头发。
终是弄完,焉以谢拿来套衣服到:“云道兄将这衣服换上,然后就可以回地上去了。”
行云见那衣服甚是奢华,自己除了道袍和在青城做工的那身短打外,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如今看着这么好的衣服,心下也是欢喜。
见行云拿着那新衣好象小孩子一样高兴,可脸上却已经好象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焉以谢不禁又是在一旁遮着嘴笑。
焉以谢再像女子,可也毕竟是男的,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及,当下里换好了衣服,摸着这顺滑的衣料,心中甚是感慨到:“没有相到自己头一次穿的这么好的衣服,送给自己的却很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对于焉以谢的关心,行云也一直心怀警惕,不仅是他与这些事件的联系,而且行云也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对方需要的东西,人家也不会为了抢自己而去夜闯少林,还请夜魔助阵,然后又是好吃好穿的招待自己。
“他们为的是什么?我一个青城弟子,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莫非也是因为我的联剑术?”除了联剑术,行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以让对方花如此大代价来抓自己了。
“还有。”焉以谢见行云换好了衣服,笑眯眯的说到:“在外面,我们要假扮做夫妻,所以从现在开始,以谢就要唤云道兄为相公了。”
行云立时楞在了当场:“那梦竟然成真了!”
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六章)
行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了。被焉以谢笑盈盈的搀出了密室,直到阳光照在行云的脸上,行云才猛的清醒过来,心到:“事已至此,还能做什么?也罢也罢。”
想到这里,暗自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安慰自己。
二人踏进了屋里,那身后的机关声又再响起,入口合上,再看去,虽然明知道这里有个入口,却竟然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来,行云心中也不禁暗叹这机关的巧妙。
昨夜被抱了进来,没有来得及细看,待如今上了来,行云才真的是感叹这屋子还真是奢华,行云对这些家具字画古玩什么的全然不懂,但也能看出它们的值钱来,环顾四周,行云暗到:“这里好象是间书房。”
行云猜的无错,这里正是书房。
此时一缕缕的阳光射进了屋子,照在行云的身上,有些微暖,看那日头,竟是已过正午。
焉以谢搀着行云出了房间,行云也只好装做病恹恹的,任由他摆弄,行不几步,二人来到院子里,行云再度赞叹,这院子不仅大,而且布置的很是巧妙,奇石流水竟然一应俱全!
此时微风款款袭来,这些天行云一直在忙着备战嵩山剑试,哪有一日好歇?如今被焉以谢搀着,反到是有种静了下来的感觉。
就见焉以谢唤过了个丫鬟,吩咐到:“小兰,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来见老爷。”
那小丫鬟不过十四五岁,机灵可爱,好奇的看了看行云那副焦黄脸,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开,自是传话去了。
行云听焉以谢所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老爷”,这还真是人生无常啊,自己昨天还是青城门下的一个弟子,来少林参加嵩山剑试,而今天却变成一个富家翁了?身旁还有“娇妻”为伴,还有丫鬟……。
焉以谢搀着行云来到了近前的一座凉亭中坐下,顺手为行云整理了整理衣服,不片刻人声由远处传来,只见丫鬟、妈子、杂役,老老少少,有男有女的竟来了几十人之多!
行云暗自惊到:“真是好排场!竟有这许多人!平日里的开销还不知要多大了。”
焉以谢这时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娇媚,坐直可身子,“凤目”含威的到:“你们老爷今日回来,都来见过!”
众人自是纷纷向行云这个“老爷”行礼,行云习惯性的想要站起来还礼,却被焉以谢暗中一把扯住,行云此时等于是没有了内功,自然抵不过他的力量,一动也没动成。
好在行云以前有过失去内功的经验,到不会不适应。
见那些人行过礼后,焉以谢又到:“陈管家,老爷说了,一会每人各自打赏一两银子,您老十两,你们下去吧。”
行云暗惊到:“好大手笔,一人一两银子,只是打赏便使这许多钱?”要知道行云去天山,无阳子给的盘缠还远不如一次打赏给这些下人的钱多,那当时无阳子给的还算很大方了。
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个“老爷”还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多银子,此时自然是欢喜离去,都是夸这一直没有露面的老爷好是慷慨,虽然看起来似乎身体不大好,可这为人真是不错,怪不得能娶到夫人这样的美人为妻。
还有心地良善的人更是祝愿老爷身体安康云云。
那些人想的什么,行云自然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也只能是没有言语了。
焉以谢留下了那个小丫鬟小兰,嘱咐到:“你去再将老爷的房间收拾收拾,记得多加一层褥子,老爷的身体不好,晚上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小兰自是去了,这周围便再无他人,焉以谢笑着对行云说到:“这个别府是我门早就置下的产业,我也不是常来,真正熟悉的也就是那个小丫头和陈管家,不过平日这里都有陈管家来打理,到也是维持的不错。”
看行云从刚才便是拘谨的样子,焉以谢笑到:“相公,您这样可不好,妾身可是告诉他们您是做大买卖的人,如此拘谨可不象样啊。”
看着焉以谢一边轻笑,一边贴在自己身旁,行云暗到:“你要不在我身边做这么多古怪的动作,我哪会这么拘谨?”
可是行云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稍微向一旁躲了躲。
焉以谢自然明白行云是在躲什么,也不计较,反到是一笑到:“就让妾身来为相公介绍介绍这别府以及相公的身份如何?”
行云见他不仅唤自己做相公,竟然还自称起了妾身,本是渐渐有些适应了他那身女子装束的心,再次寒气袭到,忙到:“这里无人,你我就不用这么互相称呼了吧?”
焉以谢笑着摇头到:“那可不成,这平时里才是最容易松懈,最是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所以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我们在这里只是暂住,待相公的内伤好了,便会上路回去,只要到了地方就不用再如此了。”
行云忙问到:“回去哪里?”听到这样,行云直狠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那地,好躲过这尴尬。
焉以谢看行云如此少有的积极,伸袖捂住自己的嘴,笑到:“
要着急,到时候相公就自然会知道的了。”
指了指这大宅,焉以谢说到:“相公现在是这里的主人,还是先适应适应的为好,现在九大门派联合天下武林一起调查你的去向,尤其是这少林附近,盘查的更为严密,所以正好借着养伤的时机避一避风头。
而且为了一个人竟然全武林动如此大的干戈,相公可是开了先河了。”
行云暗到:“要不是你们将我劫了去,又将少林搅的如此大动静,就算我的联剑术再是如何,九大门派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吧?”不过一想到联剑术,行云心下也是很不舒服,毕竟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齐来问自己,那可真是惊人。
“所以就算过几日,等相公的伤好了,我们回去的时候,也必然会遇到他人的窥视,正因为如此,妾身才会与相公假扮夫妻,好遮人耳目。”焉以谢继续在旁说到。
行云知道这假扮夫妻是为了什么,可仍然忍不住到:“……,你的易容术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打扮的难看一些,或者和我扮成兄弟,不都好吗?你穿的这么漂亮不是反到吸引人么?”行云怎么也想不出要称呼焉以谢为什么,难道要称其为娘子吗?
焉以谢听行云到是想的周全,笑到:“妾身不喜欢弄的丑呢。”
行云哪知他竟然用这个借口来推搪,当下张口结舌,反是无从反驳。
惟有苦笑到:“那以后不要再称我做相公如何?你看我这副样子,哪里像个相公?路上走过,叫声:病汉子,就不错了。”
焉以谢听行云说的有趣,直笑的花枝乱颤,行云在一旁却是看的心惊肉跳,最后只好选择了闭口不谈。
焉以谢笑够了,扶起了行云到:“这世上富贵人可不都是相公想象中的样子,人若要富贵与他的长相没有关系的,再说了,妾身的相公自然就要称做相公,还是莫要再提了。”
说着与行云一同行过小桥,进了一间大屋,行云看这屋子的样子格局,当是自己所住的房子,不仅感叹这富贵人家的房子是否太大了些?也太奢华了些?
小兰此时正从屋子里出来,见“老爷和夫人”进来,连忙行礼,焉以谢指着小兰对行云笑到,“今天相公夸奖的那白饭便是小兰煮的,我的菜也是向她学来的,不要看她年纪小,可那手艺却是相当的好了。”
行云闻言不禁多是注意了她两眼。
小兰听焉以谢夸赞,忙到:“婢子不过胡乱做些,夫人谬赞了。”
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焉以谢在一旁发话安慰了两句,让她退了下去,行云这才送了口气,焉以谢看在眼内,直摇头到:“相公要多适应这新的身份,养伤少说要半个月,还有回去时在路上的时间,所以总是这样可不行。”
行云也知,所以也只好尽量去适应,进了屋子,坐在床上。只见焉以谢也是跟着坐在一旁到:“由妾身来助相公疗伤。”
行云现在内功被锁,由外人助自己运功,内伤好的才会快,便是应了。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了去,行云和焉以谢一起睁开了眼睛,焉以谢笑到:“相公的实力真是不一般,虽然内力被锁在了丹田,不过那威势妾身却仍然可以感受的到,竟生深不可测之感。
想当初第一次遇到相公时,那时相公还不过刚进了剑罡级而已,那知不到一年,相公竟然在嵩山剑试上以一人之力破点苍平倥,风头真可谓是一时无两了。”
行云被他这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的喊的没了脾气,竟然也不再觉得那么刺耳了,要说这嵩山剑试确实是行云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不过想到自己初遇焉以谢的时候,正是木莲子师父失踪之时,当下正色到:“我师父木莲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就算真的有什么联系,恐怕对方也不可能承认,可行云仍然要问,只希望能从焉以谢的神情中看出些个苗头来。
焉以谢无奈到:“相公的师父真的只是与妾身过招后便走了,至于他之后如何,妾身并不知道。”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无懈可击,就像真的如此一样,行云横竖看不出毛病来,也只好作罢。
此时的焉以谢象是受了委屈,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忧怜,当然,前提是不知道他原本是男儿身。
可偏偏行云是知道的,所以大感别扭,正手足无措间,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小兰在屋外问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夫人准备在哪里用餐?”
焉以谢在那里坐着不答,行云只好硬着头皮,沙哑着声音到:“屋里。”
行云的声音实在是年轻的很,所以只好尽量少说,说的时候越沙哑越好了,这样才能少露些破绽。
听那小兰的脚步远去了,行云松了口气,行云并不习惯使唤人,刚才也只好从权了,再一扭头,却见焉以谢哪还在哭,正在笑着看着行云,说到:“这就对了,相公慢慢的就会适应这新的身份。”
待得伤愈路扬尘(二零七章)
经被他弄的有些糊涂了,男扮女装也就罢了,就连悲来化去,不知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总是觉得与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焉以谢很不一样。不待行云多想,小兰已经领着其他几个小丫鬟将饭菜摆上,然后询问到:“老爷,夫人,是否要小兰在旁服侍?”
行云怕焉以谢答应,抢先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这要再多个“外人”在场,行云可真的吃不下饭了。
要说起来,小兰做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年纪不大,可那手艺却快要赶的上酒楼大厨了,行云此时也不是很饿,但那饭菜摆满了桌子,不吃可惜,而且用料也很讲究,最后仍然是吃的很饱。
将碗筷撤了下去,焉以谢让行云先进屋等他,行云正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的时候,就见他拿了两把剑回来。
铁剑!断桥!
行云就要去抢过来,焉以谢闪过一旁,笑到:“相公不要这么急,这剑是相公的,妾身只是先替相公保管而已,以后自会物归原主,相公现在要隐藏身份,这两把剑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练剑之人,他那把剑可是不能随意丢弃的,尤其是已经练出剑魂的人。剑魂平日里便是留在剑内,如果没有了那剑,剑魂级的高手就不能再以魂御剑了,当然,要偷走已经有了剑魂的剑可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那剑不在剑主的身上,可如果有他人要想染指于他,在方圆两丈之内,剑主立刻便会心生感应,然后御剑将那人刺死。
不过行云就有些特殊了,刹那平日里是作为气根留在行云的体内,所以不会存在这问题,到是以后行云自己用断桥炼出剑魂的话,那可就要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剑了。
焉以谢拿了起铁剑,看了看到:“相公的两把剑都是古怪,一把只是普通铁剑,而另外一把则是柄断剑,可竟然还能用这铁剑炼出剑魂,还能用这二剑施展出那么厉害的联剑之术,真是不得不让妾身佩服。”
行云看着焉以谢在那里说,暗到:“不能再让他这么牵着走了,他再是如何,也不过是个男人,我怕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把心一放,行云反到是轻松了许多,顺口问到:“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劫来?”
焉以谢将剑放了一旁,坐在床上笑到:“这几日,相公便不要太过伤神于这事了,先将身体养好,然后一切原委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行云听焉以谢如此说,知道再是问他也是无用,只好点了点头,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好说话,也是欢喜,当下不再多说,仍是运功助行云恢复内伤。
一个时辰之后,行功完毕,小兰指挥着丫鬟们将浴桶抬了进来,调好热水,将新的衣服放在一旁后,又都退了出去,行云到此终是体会到了富贵人的生活,不禁大为感叹,这时却见焉以谢向门外走去,行云有些疑惑到:“你做什么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在屋里洗,妾身不便打扰。”
行云本是做好了“让妾身伏侍相公的准备”,哪知他竟然避了开?心中暗到:“这人当真是奇怪已极。”
既然刚才已经想的通了,行云也不再去琢磨这许多怪事,当下除去衣衫到桶里洗了个痛快,那桶还真是大,里面竟然还洒了些花瓣,水也是温热正好,整个人洗过后,直觉得容光焕发。
换好了干爽的新衣,便又见焉以谢进了来,后面跟着小兰和其他丫鬟,将水桶收拾干净后将那空桶抬了走。
小兰则是留下,重新收拾被褥。
行云见焉以谢似乎也是洗了过,心到:“这样也好,虽然说他是男人,可真要与他一起洗澡,那也还真是不可想象了。”
小兰此时将被褥整理好,退了出去,焉以谢则是走了到床边,很自然的躺了进去。
行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莫非我们要睡在一起?”
焉以谢笑到:“那是自然啊,相公许久未回,这回来后难道要分离开来睡吗?这府中下人们会如何看待?”
行云知道这还是逃不过,将心一横,连外衣一起穿着的躺了上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放心,妾身不会做什么非分之事的。”言罢面朝内里睡去了。
行云开始确实有些睡不下去,与他人同床不是没有过,不过都是抵足而眠,像这样睡在一起的还没有过,不过时间久了,因为身上有伤,困乏一起,便难敌睡意,终是合了上眼。
一夜好睡。
如此几日,行云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焉以谢平日里也只是口上说说,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到是一心帮助自己治疗内伤,虽说如果没有锁功丹,以行云自己的内功治疗的话,早便好了。
这一天,已经是嵩山剑试后的第五日,行云正在凉亭中歇息,在这别府中,行云对这凉亭很是欣赏,虽然青城山上的风景更是怡人,但这种院中楼台却是少了,就算无阳子他们的住处也没有这里的好。
正自感叹间,就见小兰朝自己跑来,待到的近前,报到:“老爷,少林寺的僧人来访。
行云一楞,暗到:“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对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还不早便进了来,用的着拜访吗?”
想到这里,问到:“夫、咳,夫人知道了么?”
小兰答到:“夫人已经在招待客人,正等候老爷前去。”
行云听焉以谢已经在招待客人,心下稍安,现在的行云也并不想被人找到,既然焉以谢在招待那人,还让自己前去,就说明没有什么危险。
当下由小兰带路,行云跟着到了客厅。
只见一个少林僧人,看打扮和年纪,想来应该是慧字辈的。
“阿弥陀佛,贫僧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望施主赎罪。”那和尚见行云进了来,忙起身双手合十。
行云仍然是沙哑着嗓子答到:“无妨。”
行云现在是不多开口,这一句话的字说越少越好,真要出什么问题,自然有焉以谢在旁补救,行云看的开了,既然由他弄出了这许多的古怪,自己也不用真的都那么顺着他的意来。
行云的回答稍显有些不太礼貌,不过那少林和尚的修养也是好,道了声失礼,然后坐了下。
这时焉以谢给行云解释到:“相公,这位大师来说,最近城里出了个飞贼,不仅夺人钱财还伤人性命,所以这位大师是特地来通告咱们,小心防范,并且帮咱们查探一下,万一那贼人藏在家中可就糟了。”
行云心闻言暗到:“飞贼?哪会有飞贼会跑到少林寺的脚下办事?他们说的别是那黑衣女子吧?”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那两把剑,恐怕又是她回去少林“拿”出来的,一想到她那惊人的轻功,行云也不由得暗赞。
听焉以谢讲完,那少林和尚忙岁行云说到,“贫僧只是在高出查看一下,并无他意。贵府乃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最易被那贼人盯上,所以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行云自然不会反对,心到:“就算那黑衣女子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少林寺慧字辈弟子就能查的出来的,就是慧剑来了都不可能。”当下便应了。
见行云同意,那少林和尚立刻出了客厅,飞身上房,在上面将这别府转了一遍,然后在焉以谢的夸赞中告辞而去。
那和尚走后,焉以谢笑到:“看来少林和其他大派这些日子寻不到相公,便猜测相公是不是还在这少林附近。”
行云皱眉到:“可他们这么找不怕打草惊蛇吗?”
焉以谢笑到:“也许他们就是要打草惊蛇也不一定呢。”
也许焉以谢说的对,这飞贼虽然弄的人心惶惶,夜里经常见有少林的僧人帮助四处巡视,但也只限于此了。
又过了几日,行云的伤算是彻底的好了,这上路的时间也是近在眼前。
“陈管家,这里又要麻烦您老了。”焉以谢笑到。
“夫人言重中,这是老奴的本分。”陈管家年纪已经不小了,恭身答到。
言罢,陈管家指挥杂役们将随身物品装在车子上,目送行云和焉以谢乘车离去,同行的还有林威镖局的十几名镖师。
像行云现在这样的身份,如果携女眷出门又不带些人保护,那反到是令人生疑,这林威镖局说来名头也大,因为他正是少林的俗家产业,有少林这个中原第一大派在背后撑着,就算这些镖师不会武功,也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这些人的武功都还不错。
随着鞭响,马车渐渐远去。
冷眼旁看他人说(二零八章)
是襄阳,路也不远,行云一众人等,且停且走,因为车,而且携女眷的本身就不可能走的多快,再加本身又没有带太多的财物,对外只是说去襄阳的别府暂住而已,所以这些镖师跟起来也更显轻松,只是心里会多嘀咕几句:“这富贵人家的别府竟然有好几座!真是浪费。”其实行云的心中也是如此在想。
虽然不是头一次乘车,但行云仍然不喜欢乘车的摇晃,可自己那病恹恹的样子又不好去骑马四处奔跑,也就只好闷在车里,好在那些镖师也耐不住寂寞,出了城后不多时便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行云也就权当听书,一旁还有焉以谢递来水果,到也不差。
“这次的嵩山剑试,真是让我开了眼,你还别说,咱们也算是少林俗家弟子,可这真正的高手确实不一样,虽然都是些年轻人,这和咱们一比,却要高出太多。”嵩山剑试虽然早已结束,可它带来的震撼却是深远,头一次在天下人的面前战士魂级高手之间的比试,而且还是在九大门派之间进行,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林威镖局的镖师以上可都是少林寺真正的俗家弟子,可就是他们也是难得一见,更不要说那些普通的江湖人了。
“他们确实是厉害,而且听说现在武林中人都在重给那些年轻人排十大高手。你们都听过吧?”
“有耳闻,听说是因为那个青城派行云地关系,原本十大年轻高手是因为武林中就这十个年轻人达到了魂级而已,所以自然以他们十个为首了,可如今那个青城的行云一来,魂级的年轻高手变成了十一个,这排名自然要变了。”
行云在车内听这些人扯到了自己,也稍微坐直了些身体。不过心下却在想:“真要论这江湖上的年轻高手。自己身旁的焉以谢绝对算的上一个,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听她的声音似乎年龄也不大,她地其他武功不清楚,可只凭那能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轻功,就真的是惊人了。”
行云在那想着。车外的人们仍在继续他们的话题。
“依我看,那个点苍派的陈默一定会被挤下去,他地年纪大了,而且竟然被金刚门的弟子打败,真是在丢我们大派的脸。”
行云一听,心下想到:“这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对了,那个慧树也这么说过。”
那车外的声音继续到:“现在的争议的主要是有人要给这些年轻人派个高下顺序,以前这些年轻人的排名都是并列的,而如今有了嵩山剑试,才知道。原来这魂级高手之间的差距也是不小啊。”
“是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年轻地高手里最厉害的还是我们少林寺地三慧最强。”
“那也不一定。你看那个青城的行云,一个人可以胜点苍平倥,他要不是与常天赐对战之时,手下犹豫,我看他胜了倥派都有可能。当然,那之后他是不可能胜地过我们少林的了,但要真论起单打独斗,我看他与慧剑师弟恐怕是棋逢对手。只是他的那个联击之术更难以应付些。”
行云听这人如此推许自己,心中也是有些高兴。听到自己的名声传遍武林,不高兴才是假的。
“这确实不好说,毕竟他们两个没有真的比过,但是他们两个应该是这十人之中最强的,不过这第三名应该是那个倥派的常天赐无疑了,他能那么轻松地战胜唐门,然后与青城的行云战了那么久,实力应该比武当双剑来地强些,甚至我们的慧心和慧树都要差一点,毕竟他的那把如镜实在是太难缠了。”
“可他的武器太占便宜了,除了阴天或者晚上,大白天和他打架可是找罪受,我总觉得他那样胜之不武。”
这些人论起谁高谁低,竟然比那些年轻人自己都要热烈,行云在车中听了几句,后面的便觉没什么意思了,正在这时就听他们转了话题。
“你们对这些天的飞贼如何看?”
“恐怕不是非贼这么简单吧?现在都传说那人夜闯了咱们少林,还偷走了不少宝物,所以咱们才这么大力搜捕。”
“外面乱传,你还真的相信啊?什么飞贼能在咱们少林寺中偷东西,还不被抓到?”这些俗家弟子,虽然都不在少林本院,可一提起少林寺,却都是咱们咱们的,行云听的不觉大是有趣。
“那可不是乱传,嵩山剑试后的晚上,就听有人在传,当时因为有人夜闯,整个少林寺都被惊动,而且还被毁了不少房屋!要不你说好好的,这几天为什么要拉那么多的砖石上山?嵩山之盟后,只听过拆台子,没听要建什么新的东西啊”
“果然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行云听到这里,暗自感叹。
自己被劫这事,少林和其他的大派一定会严锁消息,因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那才是真的伤了大派的颜面,相比之下,陈默与朱葛的两次对战,不过是小事罢了。
又听那些镖师谈了些武林大事,不外乎天山之变的原因,新的嵩山之盟盟约,行云听的乏了,这些天,虽然将内伤养的好了,却因为不能在院子里练练拳脚,这身体,到是容易累了,再加上这车一直在摇摆,行云小睡了过去。
这一路行来,全是在少林的范围之内,又是由少林的俗家镖局保护,自是安全畅通,出了河南的地界后走不几天,行云一行便顺利的到了襄阳。
那些镖师领了焉以谢的红包后,全都笑着告了辞,心下还在大赞这美丽的夫人当真的个慷慨之人,只是怎么嫁了给这么个病汉子?纷纷暗到老天不公云云。
闲话不提,稍做休整,行云跟着焉以谢再次出发,到这襄阳暂歇不过是为了避开少林耳目,再次出发就不再有其他的人跟在一旁了,车夫也换成了个行云认识的人,就是行云初出江湖时遇到的那个中年汉子,徐征生。
一车,三人,再次起程,仍是南下。
行云坐车实在是烦了,问到:“我们究竟是去哪里?还有多远?”焉以谢摇头笑到:“到了地方,相公便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