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妖陵篇 第十八章 西夏古札(下)
【#感谢“bobochao”书友投我的一张月票,犼帝感谢您的支持!】“天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血骨书’!若这真是血骨书的话……郭葬,你最好听我一句劝,李元昊的墓还是最好别去了为好。”
他盯着血骨书向后退去,“据传,这世上血骨书的数量极少,并且每卷上的血液都有剧毒,哪怕闻上几下,也要伤及内脏,恐怕是这盗墓贼也是中了剧毒,还没来得及打开这血骨书,就命丧黄泉了吧。”
我倒是没有像他一样往后退去,而是捧起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眯起眼睛啧了一声,“上官既然能把血骨书留给我看,就证明了这毒血对我无用,你确实应该小心些离得远点,我也相信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这血骨书肯定不一般,但也容易被传得神化,你看刚才王排龙大哥不是还揣在怀里了。”
他捏住下巴,看着血骨书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咋了下舌头,“这都是上千年的物件儿了,保不准还不止,再厉害的剧毒,恐怕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血骨书出了养尸地,能有三分毒也就不错了,不过那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消受得起的,那个我先撤了啊。”
正想叫住他,这小子却刺溜一下逃了出去,我悻悻地一挥手,“现在就这么怕死,要是让你去李元昊的墓那估计不可能了,不过幸好很多事也没指望你小子!”
懒得理他,回过身来继续摊开血骨书,将蜡台放在一边儿,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血骨书里层的整个面儿,都是惨白惨白的,仔细看粗糙的质地,俨然是用骨头渣子研成粉末涂抹在这古札上的,再用毒血在这白骨上写字。
那地上的这张死人脸和这骨头渣子,以及骨头渣子上的人血,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身上的呢?
“啧……”
按照之前上官介龙的口径,这应该是一幅古墓地宫图才是,可奇怪的是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图画,而全部是一种古代拓跋族后期创建的一种文字,这种文字名叫做“蕃书”。
蕃书的起源那也有个说头,创建推行它的人是李元昊,李元昊其实并非汉人,而祖上是源于西北游牧民族的党项族,姓氏为拓跋,之所以姓李,是因为他的爷爷李继迁被唐朝皇帝拉拢,赐姓为李,后来他的老爹李德明又被北宋的太宗赐姓为赵,所以李元昊也叫赵元昊。
直到他建立大西夏王朝的时候,废掉了这两个姓氏,恢复原来的拓跋姓氏,同时也随之创建了一种叫“蕃书”的文字,并且要求西夏国民必须会使用这种文字。
这种蕃书字体骨形源于汉字繁体,有着论末则殊,考本则同的境界,很多人乍一看西夏文字觉得和汉字其实是差不多的,但仔细一看却根本不认识,所以这和看日本文字是两码事的,而我寒窗十年中,也习得过这种西夏的蕃书文字,并且我还很感兴趣。
当我看下几行之后,读着读着我又开始惊讶起来,这确实是一张李元昊的墓穴地宫图,不过这张地宫图居然是他自己写的!
我猛然吃了一惊,心说他娘的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啊,自己的墓穴为什么要写进血骨书?
可当我继续往下读之后,竟没忍住大叫了三个字:
“周天凌!”
西夏妖陵篇 第十九章 曹操的局(上)
门外头窸窸窣窣传出一阵尴尬地咳嗽声,原来是周天凌,“哎我说郭葬,这血骨书名头太凶了,你看了里面的内容,麻烦先收起来,我们进去再从长计议了。”叹口气便收起血骨书,“快进来吧,这事情不简单啊,李元昊很可能并不是李元昊!”
“郭兄弟,你这话怎么讲?”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急忙跑进了屋内,我一看好不生气,原来所有人都没走,王排龙、上官介龙、肥龙和周天凌都守在门外。
我对上官介龙也能做出这么不光彩的事,也略有懊恼,他注意到我的情绪,倒是先开口说话:“不是的,是你身上的金乌仙能克制血骨书里的蛊虫。”
“什么?血骨书里有蛊虫?”刚要重新打开,上官介龙刷的一下拿剑鞘按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莫要让我搞得云里雾里的。”我和颜悦色地对着他挤了挤眼。
他刚要发话,王排龙搓搓手嘿嘿一笑,“我淘到的还是我说吧,这物件儿由来已久了,说起来,这东西能拿得出来的人,五根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摸宝城的掌柜确实是我们王家不错,但是幕后主使是你二爷爷老山猫,这血骨书就是你二爷爷在西夏古墓中带出来的,说来也是留给你的,这东西不是我们能看的。”
“血骨书其实源自一个带有诅咒色彩的传说,上古有一种生活在地洞之中的种族,为了守护地下宝藏不遭觊觎,就发明出一种叫做‘血骨书’的东西,分散到各个部落以及国家,做成书籍信札杀死过很多人,古人崇尚邪鬼佛神的力量,就把这东西看作是一种禁忌,后有王侯将相为自己建墓修冢,便将自己所有的财宝和重要的事,都记录在血骨书中,到阴间去看。”
“故此,血骨书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鬼书!这毒血中含有离色蛊虫,这种蛊虫专门毒害人的神经系统,凡中离色蛊之人,必患得患失如酣醉一般,飘仙一场接而暴毙。”
说到这儿,王排龙看向上官介龙,眼光中满是敬意,“剩下的,由二王子说比较专业。”
上官介龙倒是很简洁,开口直戳要害,“金乌仙能杀死离色蛊。”
我疑惑地看向他,暗暗吃惊,“你的杀不死?”
“杀不死,所以我也要退。”上官介龙摇摇头叹了口气。
旁边的闷葫芦肥龙也不说话,估计心里还装着王惠珍的事情,周天凌瞄了瞄桌案上的血骨书,“喂,听你刚才的口气,仿佛是恐惧地叫,而且还是在叫我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扶在桌案上的手臂,也在微微发颤,“我知道你的金蝉子为什么丢了,你还记得客来香旅馆那个招待女郎吗?”
话说到这儿,上官介龙也感到不妙,也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立马瞪圆了眼珠子,周天凌自然也被吓了一跳。
我哎呀了一声,狠狠地锤了桌子一把,“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啊!”
“什么!!”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包括肥龙在内,也是一脸的吃惊。
我长叹一口气,背过手去,踱了两步,“不仅如此,曹操设的局还远不止这些!”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章 曹操的局(中)
【##感谢来自书友安妮和查理的1000起点币打赏##】王排龙和肥龙不晓得客来香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一脸懵,不过曹操这两个字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坐地而响,使他俩的神经如琴弦一样地紧绷起来,而反观周天凌已经慌得愣住了。
只有上官介龙冷哼了一声,缓缓地抱起金剑,灼灼地看着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次若不是我跟着来,黄瓜菜已经凉了。”
周天凌的脑子也不白给,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吓了一跳,“二王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手里的那只金蝉子,是被你偷走的!”
上官介龙瞥了瞥他,又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保护得了那东西嘛。”
周天凌一缩脖子看向了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倒霉啊郭葬,自家出了贼我也没话说,总之那金蝉子也是要交给你们云纹寺的,至于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他刚说完,王排龙就把他拉过去问话,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上官介龙叹口气,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去,“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的,我当时也只是觉得那招待女郎身上有尸气,其他并没有察觉到更多的信息。”
我低头抚了一把血骨书,看到地上那张惨白的脸皮,阴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这本血骨书,那我肯定是猜的,但有了这本血骨书,曹操布置的局才露出一角,也就不难推断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了。”
王排龙听到曹操神色战战兢兢,显得很不自然,一下子褪掉了老江湖的风采,用刀子剜起那张死人脸皮,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眯起眼睛仔细观瞧,“难道……这就是当年曹操分身的脸皮?”
我对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儿已经回神的肥龙,“没错儿!这张脸皮也是李元昊的!”
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下语言,“也许你们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这个秘密绝对要比华胥梦的威胁更可怕。”
刚说到这儿,旁边的上官介龙突地发起了狠,将金剑连同剑鞘一起戳进了石砖里,他眯起了眼睛,脸色也很难看,“接着说。”
我被他的反应吓得心头咚咚直跳,但立马就调整好了情绪,“是这样,曹操同样也在寻找西夏妖陵中的妖骨,曹操晚年时,用金蝉子制造了很多分身,这些分身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曹操,因为复制的记忆都是一样的,他们开始寻找一种能够复苏上古水族首领共工肉身生命力的妖骨,但是妖骨极其难寻,必须要天眼或阴阳眼才能看得见,所以曹操一直在等天眼的出现。”
我指了指我自己,“也就是说,他是在等我。”
“为什么要等你?曹操在千年前就认识你吗?”周天凌听得一愣,他指了指血骨书,“还有那水神共工,合着你在跟我讲神话故事呢,这不会是曹操瞎编的小故事,你也信以为真了。”
没有办法,我就又把人类的起源和演变史讲述了一遍,又把海猿人的后代共工侵略陆地的事情,讲了一遍,场面才算重新恢复了严肃,我继续说道:“这共工的身体被安葬在一处极深的地幔之中,地幔是极深的地方,又是上等的风水宝地,据说肉身万年不腐,但是需要一块妖骨来复活整具尸体,曹操才能把自己的记忆复制进去,获得永生。”
这时候一直闷声不吭的肥龙,接受不了这个说法,“哎老郭,你说的这些我听着怎么这么的不真实呢!”
我在心中忽然想到了云纹寺十八层地狱最后一层,也是极深的地下了,那种深度下的秘密,和曹操所追求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个地方呢?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一章 曹操的局(下)
“别说你,就连我也觉得这是很扯淡的事情,不过曹操能在《血骨书》上扯淡瞎编这种事情,应该也算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吧,唉,如果他在千年前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以他的能耐恐怕没有天眼或阴阳眼,也早就搞到妖骨了,不过他在三国时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那确实就能够证明李元昊是被曹操置换了记忆,偷换了身躯!”我捏起旁侧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环视了一周对大家说道。肥龙之前心不在焉自然是听了个尾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着我认真起来,“嗯?为啥这么确定,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啊,老郭。”
没办法,对待失妹人士要怀揣照顾,于是看向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肥龙,这其实也并不难推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已经拥有了长生之术,不过这种长生之术又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依靠金蝉子换一副新的身体,夸张来说,曹操应该更喜欢年轻的身体,强壮而又活力四射,谁不喜欢呢,也许使用一副身体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七八年的光景,身体机能下降也就被他抛弃了。”
“长此已久他肯定会厌烦这种换体的过程,就想找一副能永生的身体,才会有共工这回事情,如果按此逻辑推论的话,那共工的尸体也可能会在西夏妖陵之中!”
话一出口,大家都啊了一声,王排龙一个头两个大,背起手原地直打转,“哎呀,这真是怪哉!很怪哉的事情,怪不得啊怪不得,李元昊的爷爷和老爹都是识时务的顺毛狗,到了他这就刺头了,直接建立起西夏王朝,本以为他是条汉子,唉,没想到啊!原来竟然是曹操在捣鬼!”
“那按你们这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都是曹操的天下了!”周天凌也黑着脸皱起了眉头,“如果说,金蝉子这种遭殃人命的长生术从三国时就开始出现,那么是不是以后的朝代历代帝王都是曹操啊,这也很有可能啊。”
“想象力可以丰富,但是不要太丰富,你们三人先出去吧,我要问问郭葬点事情!”上官介龙拔出地砖里的金剑,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暗藏着几分不容顶撞的犀利。
他们三人自然不敢招惹他,点了点头都灰溜溜地快步走了出去。
他看向我,神色表示很失望,“你还能编的再假一点么,要是再议论下去,恐怕就会露馅儿的!”
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发慌地看着他,“你也该给我报告一下情况了二哥,你把那只金蝉子搞哪儿去了?”
“王惠珍。”他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缓缓垂下眼皮。
“郭葬,万物是有轮回的,结束也只是另外一个事情的开始,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确定,曹操现在已经在跟我们面对面说话了,这次西夏妖陵之旅,不免有些勾心斗角。”
我严肃地望着他的侧脸,竟添了一丝忧虑,“哎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曹操的心眼再花花,还能斗得过你这小老头嘛。”
他倒是没有生气我说他小老头,而是瞟了一眼桌案上的《血骨书》,“还是打开你的天眼瞧个清楚吧,把王排龙瞎编的那些话用水擦掉,这《血骨书》其实是个噱头,这种种有离色蛊虫的古札,真名叫做‘鬼书’,血骨书也只是王排龙瞎编出来的罢了,这张死人脸也被他动过手脚,确切的来说,是他故意吓唬你的!”
“啊?你是说王排龙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搞幺蛾子!”心中突然不由得吃了一惊!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二章 赶往搬山派(上)
“王家的家业已如悬崖边上的石子,随时可能会被冲刷掉,这个时候他不做出点什么,北平的冥器市场可能就要重新洗牌了。”上官介龙还是盯着桌案上的鬼书。然后又看向我,抬了下眉梢,“尽快处理它,看完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它。”
“而且最好要即刻启程,北平最近会很不太平,像我们这种身上藏着秘密的人,最好不要太过惹眼,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回应了一声,再次将鬼书展开,拿抹布蘸着旁边的茶水,将鬼书上的血字擦去,立刻整卷古札变成了无字天书。
伸出两个指头缓缓按压太阳穴,眉心的天眼渐渐睁开,瞬间鬼书上闪耀起墨绿色的古文字,我以为还是古西夏王朝的文字,却不想是一种罕见的古鲜卑族的文字,记载了一个有关于妖骨的传说。
而这个传说,非常令我咋舌,因为在这上面说,妖骨并非是来自人间或者是墓穴中的东西,而是来自地狱,地狱是死人待的地方,有些人不愿意在奈何桥上喝下忘掉前世的孟婆汤,便跳下桥去投进黄泉河,一入黄泉河血肉尽失,只剩下一副骨架随河流飘荡,最后大部分沉入河底永世不得超生,另有一小部分具有超强执念的魂骨,会随着黄泉河从地下河重新回到人间。
只不过是魂骨,凡人无法看见,便只能依附在鬼花水晶兰上,重新生出血骨肉发,重新为人,故此得名为妖骨!
据古鲜卑族,族中有一传说,说初代的古鲜卑族首领是一个拥有着三头六臂的神人,拥有三个不同的意志力和思想,执念很强,他们历代子孙都在等着这位初代首领的回归。
上官介龙听后站起身,显得脸色有点难看,“不好对付!把这东西烧掉吧!用你的三昧真火。”
虽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但我只能照做,了事以后,我们出了屋子,他拉着我一下子窜到了房顶,我一看我早已经不在王排龙那个院子了,而是在肥龙的院子。
这也算是七层楼的高度,正是八座中火离的方位,这种北派建筑我只在王家见过,远看是三层楼,但是近看却是七层,这是一种八卦阵。
上官坐在屋脊上,望着云薄星淡的夜空,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我也不敢打扰他,总的来说他很安静,而不是像上官云僧一样一直会被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在上官介龙的身边我能感觉我是自由的。
于是我也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坐在了他的旁边,良久,我的眼睛好像花了一样,天空中忽地出现了一道青铜巨门,将我的朱砂关在了里头,而紧接着另一个天边,王惠珍迎着风头在对我笑,凌乱的发丝糊了她一脸,她惋惜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遥远的天边。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下。”上官转头看向我,有些温柔。
我打了个激灵,从幻觉中抽回神来,“啊,你说。”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三章 赶往搬山派(中)
我看向他,他却躲过我的目光,重新看回了星空。“葬,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本来大家都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这是我的事,我得亲自和你说,避免以后影响我们的关系。”
一路上,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不对劲,果然他要亲自跟我说了,于是重新审视他,试探地说:“其实我能猜到一点,是关于你和华胥梦的吧。”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空中某处,眼神便空洞了起来,“嗯,这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解释,也是至今导致我性格清冷的原因。”
说到他的性格,这确实是我比较好奇的地方,胃口也一下子被他吊了起来,“我可是你小舅子,对不起我可以,但不能对不起我三姑,不然这脸也照样翻。”
他情绪缓和了很多,很难想象以他这样的性格,道歉是这样的,他打量我一眼,一眼就看透我是吓唬他的,他才叹了口气。
“如果从头到尾把这件事,都说清楚的话,那恐怕三天三夜也道不完,马上就启程了,途中很可能会遇到华胥梦,为了不让你误会,简单点跟你说。”
“嗯,那你说吧。”
他见我的情绪波动并不大,站起身背着我,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其实昆仑山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昆仑山上有话语权的也并非独我上官一家,上官一脉源自华胥一脉,在起初,我们这种被蛊虫附身的人,才是怪物,像囚犯一样被关押过,甚至是被实验过,在上古,我们这种人才是怪物。”
“后来,昊天反抗了修伽天祖的其他几个子女,才把这一支血脉变异的独立出来,因为血脉变异后咱们这一支变得很强,很快修伽天祖和他的几个孩子,就反被昊天高祖给镇压了,并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接受麒麟蛊虫,这样大家谁也就不要嫌弃谁了。”
“不想天祖一怒之下服了毒,高祖昊天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于是原始血脉和变异血脉就分开了,直到最后我们用了上官姓氏,与华胥氏就成了宿敌。”
我啊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他的前面,“原来还有这一出,原来修伽天祖不是老死的,而是服毒沉睡!”
“没错。”他避过我的目光,继续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是有长生药的,但是必须需要两种血脉来维持这种药性,从而改变两个家族的长寿基因。”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身负了蛊虫,变强了,但是生命也在变短,也就失去了长生的体质,最多也就能活个几万年,华胥梦其实也不是外人,她是修伽天祖的亲孙女,是修伽天祖其中一个儿子的女儿。”
我啊了一声,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是说拥有了金乌仙和火麒麟蛊虫,就能长生不死嘛,怎么又变卦了,而且一直以为华胥梦是什么魔女,可现在听上官介龙讲实话才知道,人家华胥梦才是正牌的原始血脉。
不过我也就是忍不住啊了一声,赶紧闭嘴继续听他说。
家谱【解读两大家族的血亲关系】
云纹寺家谱:盘古【混元姓氏】
燧人氏(妻子:华胥雷泽)【风姓创始人】
伏羲(妻子:女娲)【初代巫神,巫教创始人】、风羲和(伏羲的妹妹)
炎帝(也称神农帝)、诸葛戬(诸葛姓氏创始人)【第二代巫神】
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郭姓创始人】(儿子郭守敬)
郭顶天(妻子:上官圣母,儿子:郭金轩)郭擎天(妻子:上官姬瑶,女儿:郭嘉茵)郭开天(妻子:上官龙吉,女儿:郭嘉妍)
郭金轩(妻子:上官东莱)
郭葬(妻子:上官朱砂)【云纹寺第三代巫神】
【所谓祖宗十八代是指自己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从小到大分别为:耳、云、仍、晜、来、玄、曾、孙、子、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
昆仑山麒麟族家谱:
修迦【华胥姓氏】
女娲(昊天的姐姐)昊天(妻子:风羲和)
轩辕(黄帝)华胥天籁(轩辕亲妹妹,排行十一,是诸葛戬的妻子)
蚀日【上官姓氏创始人】
昆仑
上官云僧(麒麟族大王子)、上官介龙(麒麟族二王子)、上官朱砂(麒麟族公主)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四章 赶往搬山派(下)
“我出生在唐朝早年,见证了贞观之治,说起来我和李白还是比较不错的朋友,那时我还年轻,比你现在还要活泼得多,长安即使在世界上来说,也是规模最大的繁华都市,那时各国使节朝拜大唐,许多异国他乡的游客,络绎不绝的节游长安城,每天都像过新年一般。”“皇室臣相上上下下开明到了一定的程度,开放俗节,不禁民风,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东方一朵绚丽的朝天花,吸引着天南海北人的心神。”
“虽然当时昆仑山的两大势力,仍各不相让,但是因为盛唐,所有人都妥协了一段时间,受唐风感染,当时华胥一脉和我们上官一脉,还迎来了短暂的和解,两脉之间血浓于水,亲情交织,当时昆仑山也迎来了一段特别和谐的时光。”
“而我正是那时候,经常游走长安时,遇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华胥梦……”
我忍不住啧了一声,正听得起劲儿,“哎,接着说啊,怎么停了,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这个老妖婆,哎!真的假的?”
他收起后悔的表情,摇了摇头,“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走了,我们下去吧,明天还要早早出发赶往搬山派。”
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好啊,说了半天虎头蛇尾也就算了,不过这么着急走,却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还要证实一个人的死活,虽然王家人说千手菩萨已经死了,不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回去也好复命。”
他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人已经烂得面目全非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替你验证过了,毕竟这号人的存在,对昆仑山也是一个威胁,甚至是曹操,也想除掉他,以王家的深谋远虑,想让他活着,也必然会下一个我们识不破的血本。”
天蒙蒙亮的时候,肥龙叫人给我们准备了早饭,见肥龙的情绪缓和了许多,我有些奇怪,“想通了?”
他呵呵一笑,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周天凌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哎?我说肥龙,脸怎么变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呀。”
他点点头,放下杯子长叹了一声,“唉,是啊,惠珍托人捎回了消息,她其实并没有嫁给艾狄生,那艾狄生事实上,就是她外公。”
肥龙说到这里,看向了上官介龙。
我和周天凌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肥龙眯了眯眼睛,很尊敬地看向上官介龙,“我替惠珍谢谢你,谢谢你过去暗中做的一切,我们王家上一辈差点害了他们一家,这次你把金蝉子给了她,她的母亲也有救了,只不过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外国人,不再继承昆仑山的血脉了……不过,我这个当二哥的,没有能力保护她,但现在知道她的外公外婆、她的母亲都安然无恙,我当然高兴了啊,来,为了惠珍一家,我们真的应该干一杯。”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向他,旁边的周天凌说:“哎不是,她母亲当时不是已经……”
“没死透。”上官介龙干净地回答道。
“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的外公啊?”
肥龙觉得我的话很刺耳,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可能,以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不过是想让你揪揪心罢了,不过这次,她们一家要永远的定居在美国了。”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五章 三峡搬山
【##感谢本书堂主第二头猪投的11张月票和17607币的巨赏;同时感谢本书舵主billguobing和书友秦枫武投的推荐票##】上午九点钟,我们已经乘坐绿皮火车浩浩荡荡地奔赴长江三峡,三峡有座巫山,那座巫山便是搬山派所在。
看着魂不守舍的肥龙,于是给正在嗑瓜子的孙耗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自顾自地翻起了背包。
只听孙耗子言道:“哎我说龙爷,别沮丧个脸啊,大哥是什么人物,是什么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强韩小二花猴子又不是吃素的,并且在官场上也有些人物罩着,您这是瞎担心成吗?”
“其实,关于惠珍一家的事情,大哥他早就知道,昨儿个晚上请我去吃酒,还说这茬儿来着,有时候,你把他看的太过铁石心肠了,他其实也是一个柔情的人,只不过在王家,他有时候逼不得已还是要做戏,其实你们王家人家族人丁不少,当年摸金派王家多么恢弘,老北平的人谁都记得,清政府倒台以后,你们王家就开始一代一代的洗白,要说现在也正是你大哥,给王家改头换面全体洗白的时候。”
“失去的那些生意可都是烂包袱,日本鬼子投降,要是再招招摇摇攥着那些生意不放,批伐帝国主义的枪杆子可就要指过来了,要我说老二就是老二,做家主的没两手能行嘛那。”
肥龙一改往日的斗嘴,叹口气看向车窗外,“这些年,我也算蒙在牛皮鼓里的人,过了几年单纯日子,看来他没想让摸金派再走下去了。”
我从背包掏出一张从火车站买来的地图,示意孙耗子把瓜子皮子清一清,然后将地图摊开,“肥龙,别再愁眉苦脸的啦,你们家那些摸金术根不正苗不红,各方面都差点事儿,你们王家全退只留你一人,那意思是让你代表王家,跟着我进进修,你大哥那个老簸箕,打得一手好牌,这次是你大哥未雨绸缪,看似是退,其实是进,等新中国成立了,往日那些和你们王家平起平坐的老油条,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孙耗子露出两颗大门牙,咯咯一笑,递给我一把瓜子,“嘿!小师爷这可不是孙秀才我拍马屁啊,论格局您要是生在战国末年,那最起码秦始皇得让位,这天下还得数咱小师爷格局高,看得通透,看得通透啊哈哈。”
我刚要得意,周天凌给肥龙扔过来一个橘子,借机泼了盆冷水,“秦始皇有什么好,被败家子儿子差点绝了后,要不是扶苏之子干掉赵高,秦家也早沦为笑柄了,听说奸臣赵高也挺油嘴滑舌的。”
孙耗子知道周天凌看自己不顺眼,以他的胆子也不好发作,毕竟这次去的可是他们老周家的地盘,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耗子,你那两房姨太太和孩子,安置好了吗?这次去极其凶险,保不准要挨不少刀子,要不是你在火车上等我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跟着去。”
“害!小师爷这您就甭操心了,王大哥那早就安排好了,他主要怕我这条舌头,在威逼利诱下,会说出去不该说的,才打发我一起过来,暂时出来避一避,北平这两个月要刮起的风刀子,我这种干白菜要是不躲起来,只会死得很难看。”
他说到这儿,消瘦的脸颊红了起来,立马岔开话题,指着地图说:“哎,小师爷,巫山我可是第一次去,上次从新疆回来,秀才我斗胆查了查,您猜怎么着,我发现巫咸国和巫山有着很大的关联,如果搬山派也在巫山上的话,那巫葬派和搬山派的关系,恐怕要有点深得慌了。”
我捏了捏精明穴,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确实不知道这搬山派会在巫山上,搬山一派所掌握的八卦道术,搬山填海之术,本就是出自巫葬派,凭着这层关系,他们应该能移居云纹寺的,可为什么还守着这座巫山啊?
周天凌对我疑惑的表情很在意,于是跟肥龙使了个眼色,肥龙摇了摇头,“不至于,耗子跟我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打晕他没必要,有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这节车厢,已经被我们王家给包了,没有第二个外人,说吧。”
“好,那我就说说。”说着啪地一下拍了一把孙耗子的肩膀,吓得他一哆嗦,然后求救式朝我笑笑。
一边的上官介龙也睁开了眼睛,周天凌好像骨子里比较害怕昆仑山的人,于是赶紧正了正神色,“如果二王子都有兴趣听,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搬山派的前身,是古时巫咸国专门负责祭祀的礼相,在古时候祭祀比任何事情都看得重要,所以理所当然的,负责管理祭祀的礼相部,地位也是很高的,当年大洪水,巫咸国移居新疆时,我们却不能跟着走,我们礼相有责任守护巫咸国的‘阴世界’。”
“阴世界?那是什么东西?”肥龙也听了个糊涂。
周天凌做了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没错,阴阳的阴,叫阴世界,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神仙的,有的也只是被神化的凡人,古代祭祀表面上来看,是与神灵沟通,求风调雨顺,其实是为了阴世界。”
“只不过巫咸国后,很多的朝代所推行的祭祀,为的更多的是政治手段,来给百姓洗脑,称自己是天之子,这和真正的祭祀,其实是两码事。”
“如果不明白阴世界是什么意思,那我举个例子,我想二王子和龙爷体会的更能深一些,你们应该都进过历代的皇帝的墓穴,也都应该记得它们之间规格的不同,虽然他们的地宫和真正的阴世界,是两码事,可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再说的易懂些,一位皇帝生前的祭祀,收集的念力有多大,那么他死后的地宫规格就有多大,像秦始皇在位三十七年,为了更好的收集祭祀所带来的念力,便开始了焚书坑儒统一思想。”
“念力?老周,这是你们道教的东西吧,我们摸金派很尊重墓主,可不信这个啊。”肥龙看样子听着很不屑。
周天凌刚要说话,上官脸色冷了下来,“这已经不是北平了,你不该到现在还忌讳其他的耳朵,有些耳朵你是躲不掉的,别再打圈子了,搬山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六章 女曹操
【##感谢本书舵主billguobing投的一张宝贵的月票和推荐票,还有1500币的巨赏;同时感谢书友丁虹皓投的2张推荐票!感谢支持《盗墓派》##】听上官介龙的口气,原来之前周天凌说的都是假的,他们搬山派遇到的,有可能是另一种难题,而并不是像他之前说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周天凌的城府也是相当深的,做事给人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
“之前说的也并非是虚的,只不过我搬山一派命脉都在巫山,泄露太多的话,唯恐会被其他毒蛇惦记,等到了巫山八卦阵内,我自会请罪告知给大家详情。”周天凌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看样子不想再深说下去了。
我呵呵一笑,打破尴尬的气氛,“行啊,之前小看你了啊,你这个未来的派主,倒是很称职。”
他自嘲地笑笑,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前呼后拥的,我们搬山派就那么几个人丁,处处不自保的话,还能苟活到今日。”
上官似乎不是很高兴,站起身看向我,“她找我谈条件,我去会会她,在我没回来前,不要离开这节车厢,如果所料不错,曹操也在这辆火车上,就在刚才,客来香的那股尸气,就在隔壁的车厢。”
孙耗子吓得够呛,脖子不由得一缩,“我去,这老不死的比鬼还难缠,二王子您走了,我们不是菜板子上的猪羊,任人宰割嘛!”
周天凌抓了把瓜子,“唉,净操心这没边儿的事,除去二王子和二王子想去见的那个人,整个火车没人能打得过我,要不然二王子能放心撇下郭葬啊,哼。”
很显然,周天凌也听出了上官介龙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去见华胥梦。
待上官走出车厢,周天凌才一脸歉意地拍了我一把,“哎,能不能找个空帮我跟二王子解释解释,就说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不想给他找麻烦。”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们还是少说话吧,那华胥梦的听力范围,和上官差不多。”我收起地图,眯了眯眼睛心情忽然间就沉重起来。
之前曹操伪装成牛北斗混入队伍,挺进神农架,这次曹操又摇身一变成一个客来香的招待女郎,很难想象这两个曹操会怎么去互相交换信息,那么是不是证明,曹操与曹操间,其实也分了很多个阵营,他们有可能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也有可能互相存在着竞争,是敌人的关系。
肥龙见我若有所思,“哎老郭,我应该大致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毕竟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其实这种关系也不难理解,一个人有两只手两只脚,还有一个大脑,当初的牛北斗就好比是一只手的手心,而现在的女招待好比是一只手的手背,如果你给你的手心和手背同时按上一只眼睛,你觉得手心能看见手背吗?那么手背又能看见手心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真正的曹操是一个幕后操作者,他才是大脑,大脑能调动两只手交换信息,或者与两只脚合作,再或者真正的曹操,将信息直接分享传递,再或者,手心永远看不到手背,而手背也看不到手心,有可能每个分身曹操都是互相不知道的,所以老郭,我觉得你没必要把那个招待女郎,想的那么过于复杂,有可能她只是为了一个任务而来。”
周天凌对肥龙比了个大拇指,“你果然不简单,被你这么一分析,我也清明了很多。”
我拍拍肥龙的肩膀,“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她的动机吧。”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七章 巫山(上)
1947年的5月7日,也就是从北平王家出发的三天后,我们搭了两辆水牛车,赶往碧水多峰雾霭弥漫的巫山,期间,我忍不住与车夫盘问当地的风土人情。巫山,在风水来说,是一处极佳之地,可吸纳重庆、湖南、湖北之气,汇聚三峡藏水之渊,此地葬风多为干葬,也就是将棺椁悬于悬崖之上,为的是挥发尸体中的水分,以防尸变。
不过这种悬葬风俗,只有大户人家才葬得起,因为需要很多的劳动力,像某些山头还有山大王,不花些钱是摆平不了的,平民百姓还是土葬沙地之中,故此长江一带,还盛行赶尸派,将尸变的尸体赶往干燥之地安顿,遇到棘手的血尸和旱魃,就要以巨石压之。
像赶尸这个职业,古往今来也有冒牌货,比如那些异乡归根的,不是用人赶的,而是用牛车马车拉的,还有的,干脆就是亡命徒走私的。
前些年抗日战争,附近的老乡不得已就得往山里躲,有的地主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山大王,也要苟活上一命,像穷得叮当响的便直接卷铺盖入伙了山匪,但也有更多的年轻人,去参了军,直接把父母送上山,那些山大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不敢多生事端,欺负那些军旅家庭,日后若是进山扫匪,那些闯出去参了军的娃子,说不定还能捎个信儿回来提个醒,所以那些奔赴战场的年轻人父母,还被山大王和地头蛇优待了三分。
但其实,怕死的人还在多数,那些留下来老死在山上的人,最终也不能埋在山上,除非是悬葬,但正宗的悬葬,技术最好的要当属搬山道人,虽然方圆百里都知道搬山派就在巫山中,可谁也没有找见过,只能等他们下山化缘时,才会顺带出手做这种事情。
穷人家,便只能全家上下凑凑,去请比较廉价的赶尸派,赶尸派主家在四川,走盐和贩卖烟草,要去到三峡口交接货物,途中必会经过巫山一带,所以顺带赶两具已起尸的湿尸,封其七窍赶往绝尸之地,再打犼纹石棺定坟埋之。
通常,盗墓贼挖到了雕刻着犼纹的石棺,懂行的多半会吐口痰,表示晦气,还要将土重新填回去。
下了火车时,我们都换上了当地的素衣,为的就是不惹人眼球招来非议,没成想这两个车夫,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净讲这些东西,本以为我们会害怕,哪成想我们越听越精神,两个车夫脸色便不由得难看起来。
周天凌冷笑了一声,凑近我的耳朵,“哎,这两个车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就是这附近山头子上的眼线,他们看我们年轻又白嫩,觉得好吓唬,这样我们知难而退,他们还能再赚一趟钱,如果他们一会敢动手威胁,交给我便是,毕竟这是在我的地盘,这些个平日占山头自立为王,汤里过肉丝儿的狗牙,我早就想拔掉了。”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八章 巫山(下)
这里山头这么多,谁知道会有多少条地头蛇,有上官介龙这个打手在,倒不愁什么杀身之祸,不过想想,如果搬山派想除掉这些,或者是能除掉这些地头蛇,为什么会留在今天呢,那说明关系有点复杂。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便只能客随主意点了下头。
到达巫山脚下,有几间船家的茅棚子,江边浮着几艘皮筏子和木船,两个车夫见我们执意要上山,而且人多势众的,也不好起什么歹心,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笑呵呵地说:“哎呀,几位看看这天儿也快麻黑了,前头江边上的老翁子,和我们认识,我过去搭个话儿,通融通融让你们借宿一晚,明早再上山也不打迟,还能安全些嘞。”
车夫咧嘴笑了笑,那长期晒在太阳下的黝黑面庞,感觉越发的朴实,不像是多么坏的人,可能是想多赚点钱,讲点恐怖的事情,但最起码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在巫山附近,肯定有家要顾及,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可能会惹大麻烦。
我对周天凌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他看走眼了。
周天凌冷哼了一下,“本来今晚是不打算留下的,不过见你这么单纯,我倒是有兴趣给你上上课”
肥龙和孙耗子在另一辆牛车上,肥龙指着江水,“嘿,这南方的水就是比北方的水清凉,一眼就看到底了,哎哎,耗子你看你看,水里的那条鱼个儿够大的啊,一会儿咱们捞上来炖着吃,开开荤,这几天舟车劳顿吃的都是干粮,没滋没味儿的。”
孙耗子被他一说,也馋得要流口水,“害!龙爷,您怎么就知道吃啊,和个小屁孩子似的,你也成年了,难道就不想想哪方面儿?”
他眼珠子转了转,阴笑着对旁边的车夫说:“哎老哥老哥,打听一下哈,你说你们重庆和湖南湖北,哪个地方的妹子漂亮些?”
这车夫不如那车夫爱说话,说到女人脸皮还发红,直接说道:“哎呀,要的要的,都是辣妹子嘛噻,要说最温柔的,那当然属我们重庆的姑娘嘛,不过她们都喜欢俊的嘞,你这个面相,不吓死她们就不错嘞,我看你还是思考一哈今晚吃啥子嘛。”
我和肥龙周天凌乐得够呛,孙耗子一瞪眼,指着这车夫说:“哎你说话怎么和放屁似的,我孙某英俊潇洒,姑娘往上扑还来不及,在我们北方,我这也是美男子,再说泡小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还得用钱砸嘛。”
“砸什么砸,吹牛,说的你很有钱一样嘛,拿出来看看噻。”车夫故意吐了一口口水,演技也太差了,直接被我们识破,他这是激将法。
但孙耗子毫不知情,手伸进挎包要去拿钱给他看,突然茅棚子那边,另一个车夫领着白发老头喊了一嗓子,“老李家,莫要和娃子吹嘞,天都要黑了噻,把牛车赶过来拴上噻。”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九章 夜渡阴世界(上)
【##感谢帝酱吴起投的一张宝贵月票##】“喂!老徐头!怎么个幺蛾子嘛,家里的婆娘娃子,还等着我回去了嘞,这里是赶尸队的必经之地,你要非得让我留下哈,你去巫山上给我割个老虎胆子,你李大哥我就陪你在这过一宿。”姓李的车夫很不情愿地坐在了牛车上,抱起了肩膀生闷气。
那姓徐的车夫见状老李不敢留下来,不由得冷笑起来,“哎呀,怕个毛求,老虎胆子是对付日本鬼子的,对付硬挺挺的死尸,把你家的牛胆子割了就管用嘞,快把我的牛车和你的牛车,都拉过来噻!”
老李把头一扭,“我不拉,要拉你自己来拉,我要回家!”
老徐和白发老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徐说:“莫要耍性子嘞,你若真的回去,我也拦不住你的嘛,那你回咯,只怕是到家都二半夜了,你家婆娘还不被你吓断气哦!”
旁边的白发老头又笑了一阵,掏出烟袋锅,“小李噻,这烟丝还是新鲜地哦,来的嘛,怕个球球,我不是天天晚上在这住嘞,我都不怕你还怕个甚求,快把牛车搞到江边喝点水噻,牛也莫会说话,要是会说,肯定也要骂你嘞!”
老李拍了拍牛,和颜悦色道:“喂!小徐,喝水噻?”
那牛像是极通人意,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仰脖哞叫了一声,老李这才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好的嘛,既然你不怕鬼,那就去喝你的水,要是不给老子把肚子喝成水瓢瓢,我跟你说我正好馋牛肉吃咯!”
老徐听见老李管他的牛叫小徐,脸上不太好过,看见我们笑嘻嘻的模样,他的脸刷拉就红了起来,他走过来也拍了拍自己的牛,“小李,你也渴了嗨?我跟你说,今天晚上老翁子炖了鱼汤,还有肉串串撸着吃,闷葫芦还有酒喝,比家里的伙食强多了噻。”
我摇了摇头,心说跟这俩车夫磨不起这洋功,于是对那老翁子说:“哎!老人家,我们明天要坐你的船,今儿个晚上借你茅棚子住一晚,我们付给你钱,放心吧。”
那老翁子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立马爽快地笑道:“好说嘛好说嘛,你们几个过来跟我进茅棚子暖暖,现在还不到旺热的节气,莫要凉着了,你们都是嫩娃子,娇嫩着嘞。”
老翁子燃起一根火柴,点着烟袋锅,猛吸了两口,“嗯!南苗的烟丝真是够劲儿嘞,不错不错,嗯!你们几个娃子跟我来,跟我来。”
我们互相看了看,便随老翁子进了茅棚子,走进来一看,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茅棚子,而是地基很高的石砖房,外面敷了茅草,估计是防潮挡雨的,本以为会很破烂,没成想老翁子家看上去还挺富趁的,这里是要塞口子,他指着撑船多赚些钱也在情理之中。
肥龙在后边提鼻子一闻,“嘿,这鱼汤够鲜得慌啊,哎!船家,多少钱一碗啊,快给我来一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章 夜渡阴世界(中)
【##恭喜“第二头猪”晋升堂主!感谢打赏##】老翁子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喝的嘞喝的嘞,又不是啥子稀罕物,一看你们就是打北方来的,不懂得这鱼水之腻,我们本地人,穷人家才吃鱼肉喝鱼汤嘞,这边鱼儿随便摸,又不用交啥子赋税,所以早就吃个腻嘞。”
肥龙一听直接乐得屁颠屁颠地去盛鱼汤,我看了眼周天凌,“哎,你们巫山靠着水库,倒是不愁鱼肉吃啊。”
“不愁鱼肉吃?你可拉倒吧,你刚才没看见那两个车夫伙计,馋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周天凌回头看向刚进来的车夫,也不怕他们听见,继续说:“这边是重庆、湖北、湖南的交通枢纽,更是古往今来的水道要塞口子,水势湍急奔腾,想要安安静静钓上一两条鱼那是痴人说梦,除非是往水里撒网,不过那么大的水势,没膀子力气是不行的,只怕这位老瓢把子不是个简单之人。”
他说老瓢把子的时候故意瞥了眼老翁子,老翁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笑眯眯地抽烟袋锅,他见两个车夫进来,赶忙把他们招呼进另一间屋子,然后出来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哎,四位小爷稍等片刻啊,我先给那两个车夫炖锅鱼汤打发了哈,这有锅现成的鱼汤,你们先喝着啊。”
我和周天凌会意地冲着他点了下头,肥龙一仰脖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一抹嘴巴,“啊!好烫呀,不过这鱼肉可真香,你们赶紧盛一碗尝尝啊,快快快。”
周天凌看向上官介龙,对着肥龙冷笑了一声,“我说肥龙,您这可真是撑死胆儿大的啊,姜还是老的辣,我还是跟着二王子,郭葬,我们等着吃第二锅!”
我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肥龙也眼珠子一转,不过叹了口气说:“那也成,要是这锅鱼汤被下了药,还有你们三个是清醒的!”
突然这时上官介龙开口对我说:“郭葬,叫那老翁子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愣了一下,可一想这上官从不说废话,当下也没怀疑,也懒得动地方,直接提高嗓门喊了一声,“我说老大爷,您过来一下,我们老大有话对你说。”
上官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懒,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动什么声色,等那老翁子来了,直接看向了上官,“我就知道你们来路不简单,你应该是昆仑山上的人吧,老头子我名叫秦浩,算是古巫咸国的遗民,我身上也有几分搬山派周家的血脉,可是守护这里,是当年诸葛戬大人的命令,这里风水极佳,同时也是个宝地,我们族人便留在此地,因为战乱,这里就留我一个在这值班,反正孙子都有了,老伴儿也走了,我也没啥子牵挂了,在这养老还不错。”
周天凌表示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个老翁子,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而且看似还是很坦白地说,周天凌后退了一步,指着这老翁子,“你,你是怎么看得出他是昆仑山上的人!”
那叫秦浩的老翁子不由得嗤笑,咳嗽了一声,“敢问普天之下,还有哪一支血脉能长得这么俊的,这要塞来来往往我也见过不少人,我一打眼就知道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你们打哪来,我自然心中有数!”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一章 夜渡阴世界(下)
【##感谢缘鲤投的一张月票和一张推荐票!感谢支持!##】秦浩猛吸了一口烟袋锅,吐出了一口烟雾,“昆仑山大驾光临,恐怕要有大事咯,我活了这把年纪,终于能见到些古老家族的动荡了。”
不得不承认,这秦浩眼睛太毒,眼光也很长远,仅仅看出来的人是哪一方的,就推算出即将要发生大事了,连一旁的肥龙也放下了碗筷,很吃惊地看向这个秦浩。
反观上官介龙倒是一脸的平静,他把金剑从背上拿下来,虽然包着皮革,但是戳了地面几下,仍然发出铿锵的声音,随后他闭上眼睛好像在仔细地听着什么,许久,上官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秦浩,“你胆子不小。”
只这一句话,秦浩的脸色唰地就绿了,我和周天凌、肥龙不明所以,但也都吃了一惊。
秦浩皱起眉头,但仅仅是片刻,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汗水了,“难道……难道……难道是赶尸派做错了什么大事,昆仑山要来处罚,可是赶尸派是起灵派的附庸,诸葛戬大人吞并了曹操的势力,那按理说也是巫葬派出手才是,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我没想到这秦浩可真能够分析的,但同时也知道这老家伙与上古的巫咸国渊源颇深,能知道这种地步,也算情理之中,不过我并不清楚上官到底因为什么会说这秦浩胆子不小,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听他们说。
一时间,我和肥龙、周天凌都给愣住了。
上官介龙听完他说的话,冷哼了一声,“你要是知道的再多一点,可能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要肃清赶尸派的余党,确实诸葛戬会主持这个局面,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应该猜得出他是谁了吧,然后还用我多说吗?”
上官说着看向我,那秦浩听完吓得后退了一段距离,仔细打量起我来,立马啊呀了一声,赶紧对着上官叩首,“莫不是您就是上官家族的大人,您旁边这……这位,恐怕是诸葛戬大人的直系后代!”
“啊!”
几乎是瞬间,肥龙惊讶地猛地站起来,而我和周天凌也面面相觑,感觉真是见鬼了,这老东西真是老狐狸成精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们虽然都失了态,但上官却镇定自若,他重新背好金剑,对着秦浩命令道:“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用我多说吗?”
我们三个虽然听了个糊涂,但是那秦浩却立马站起来,朝着上官拱了拱手,“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再去看上官,只见他盘腿坐在了火炕上,闭目养神了,不过我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养神,而是在警惕华胥梦和曹操的人。
肥龙摇了摇头,他不是习惯想那么多的人,生怕鱼汤凉了,继续坐下去喝他的鱼汤,我和周天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上官肯定无济于事的,除非他自己愿意说,我们只能跟着老翁子秦浩,去看看他到底去干什么去了。
他的石砖房距离要塞口子,非常地近,所以为了抵御寒气估计才会搭火炕,我们很意外的是,这秦浩竟然拿着渔网去了水势湍急的江边,他用绳子将渔网拴在码头上的铜柱子上,然后把渔网抛下江里,看样子竟然是在捕鱼!
周天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迷离起来,“哎,我说郭葬,你有没有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上官抓住了这老东西的狐狸尾巴,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在对方的身份和每句话中推算出来的,这种对话的境界,只能是老年人才有的吧。”
“等等,你是说二王子抓住了这秦浩的狐狸尾巴?”忽然周天凌眼睛顿时有了光芒,“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我顿时一头雾水,怎么这小子反应这么快,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周天凌他知道了什么,可是我不能比他差,他知道的我也要知道,于是便想着炸他一下,“看来你脑子反应并不慢,唉,只是不知道上官怎么处理他,按理说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应该是不怕死的,刚才他那副样子,到底是在怕什么?”
周天凌很诧异地看向我,但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云纹寺的继承人果然还是比我这个搬山派继承人反应的更快一些,唉,他倒是并不怕死,可是昆仑山的力量,足以诛他九族,他怎么敢成为灭族的罪人。”
我心中一惊,看来马上就能把他知道的给套出来了,于是加了把火,“我看他这次非得诛九族不可了,这次犯的错误够他喝一壶的了!”
周天凌用诡异的目光,看向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罪过这么大吗?”
看着他的目光,我呵呵一笑,“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一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
这种激将法,不可谓不管用,周天凌立马上套了,当下他就有点着急了,“我说郭葬,你比我强这是正常的,当年巫咸国还在的时候,我们搬山派也是甘心依附于你祖父的,我只是看得出,当时二王子当时在听声辨位,而且二王子敲得是地面,那秦浩屋子的地下,肯定是空的,而秦浩说赶尸派做错了什么,那很可能秦浩屋子地下,是赶尸派运输尸体暂时用来储放尸体的地方,那你又看得出什么了?”
周天凌说完,我当下吃了一惊,但脸色却强装镇定,没错,当时上官确实拿金剑戳了几下地板,然后确实好像是在听着什么,那样子确实像是在听声辨位!
而接下来,那秦浩不打自招说出了赶尸派,如果这么推理的话,那房子下面确实十有八九是空的,而且很可能还藏着关于赶尸派的东西,那和赶尸派关联最大的不就是尸体嘛,那肯定是个赶尸派临时安放的停尸间了!
想通了这些,也当然不能让周天凌识破了我,于是我边想边说道:“那下面不仅仅是个停尸房那么简单,还和你们搬山派有关系!”
说着我走向了秦浩,留下周天凌他自己想去吧,既然秦浩都自己说自己身上有几分搬山派的血脉,那肯定下面多多少少会牵扯出搬山派,即使到最后没搬山派什么事,那我也会对周天凌说,你看,这秦浩有你们搬山派的血脉,这不是和你们搬山派有关系的人吗?相信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就是这个秦浩,为什么知道上官叫他来江边打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