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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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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龙鱼传话

    “这些灯就是眼睛?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是没有去开灯,但这时候我更应该听朱砂的,因为她的感知力远比我大得多。

    我开房门,叫了旁边的值班台的奴卿,“那个,你进来一下,屋子里的地板下有人在说话。”

    那奴卿看样子正要打盹儿,被我叫了一声,显然被吓得够呛,但是她的心理素质很高,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啊?巫神大人,这怎么可能呢?我先前才打理好的,巫神宫外人擅闯是死罪啊,怎么可能有外人?即使是巫神阁的元老,也得有传召手谕方能进来,而且也只能去到第三层,机械升降梯也要分升降道的,而且会有身手非常好的奴卿把手,呃……巫神大人您是不是太累了?”

    “不如我叫人给您熬些补汤,再来给您按摩一下经络,您肯定是太累了,婉儿这就去吩咐。”

    婉儿说着对着我躬身做了个兰指礼,就要去拨打电话,我啧了一声,拍了拍值班的柜台,“哎,婉儿啊,不用,是地板下有人,你来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再叫人也不迟。”

    婉儿听我口气挺急,也不敢再磨叽,跟着我来到屋子里,我本以为屋子里没开灯,她会看不见,却不想我错了,她虽然没有达到朱砂的那种程度,但是进了屋里还是很游刃有余的,我打着打火机,用脚踩了踩先前的那块儿地板,“就是这儿了,在这底下有人!”

    婉儿是留着及肩的短发,显得很精明能干,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偷笑,但是很快他就正经了一下表情,对我解释道:“噢,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整座巫神宫也是龙鱼的巢穴,说的直白一点,巫神宫也算是一个巨大的龙鱼鱼缸,这些龙鱼寿命极长,而且善通人性,是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泉眼,它们能学舌人话,巫神大人之所以把它们放在巫神宫里,是为了传递指令和日常的对话。”

    “比如老巫神大人在十二层叫您有事,龙鱼就会游下来告诉我来通知你,可能刚才是一只小龙鱼吧,不太懂事,我这就去给十二层的值班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是不是老巫神大人,有事叫您,您稍等一下。”

    “先等一下。”我叫住她,“老巫神大人已经回十八层地狱了,我想问你的是,这龙鱼通人性到什么程度啊,是不是能和人对话那种?”

    婉儿微笑着摇摇头,“还没有那么聪明,只是比鹦鹉聪明一些,比如老巫神有事情找你,会吩咐值班的柜台,然后柜台给龙鱼投喂奖励,会按照训练手势告诉你的位置,然后把想传递的话说给龙鱼听,龙鱼才会游到我值班的地方,等着我再次投喂,它才会告诉我老巫神的话,我再转给您,可是老巫神不在,难道是总族长她们,传给您们的消息吗?”

    我眉头一皱,快速地消化着婉儿所说的一切,这时候朱砂直接问了一个很聪明的问题,“在巫神宫里,是不是只有巫神和总族长,才有权利用这些龙鱼传话吧,我看你们都是用打电话的。”

    婉儿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礼貌地笑道:“是的,巫女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就连犬王和巫仆大人,也是没有这个权限的,我能问您们一下,刚才下面的龙鱼跟你们说了什么?我好确认一下,是谁发过来的。”

    朱砂和我对视了一眼,都露出诡异的表情,我看了婉儿一眼,“你能不能带我去,投喂龙鱼的地方?”

    “当然,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您们请随我来。”婉儿带着我们走出了卧室,在值班柜台的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琉璃鱼缸,“这些龙鱼也和人一样,晚上也是需要睡觉的,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有活动的龙鱼了呢。”

    “你把我屋里的那条给叫出来,我再听一遍,它传递的话。”说着,我给婉儿使了个眼色。

    “遵命,巫神大人。”婉儿在琉璃鱼缸旁,拿起来一杯配制好的鱼料,倒入了琉璃鱼缸中,那些鱼料开始散开在水中,不一会儿,果然有一条龙鱼游了出来,它好像饿极了,几口就把鱼料给吞入了腹中!

    吃完了鱼料,本以为这条龙鱼,会重复刚才的话,没想到一甩尾巴就要跑掉,朱砂反应极快,伸手一探,就将这条肥大的龙鱼给抓了出来,像婴儿一样吱哇乱叫,婉儿赶紧对着这条鱼做了几个手势,这条鱼才叫道:“你是郭葬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快来十八层地狱,我在等你。”

    这条鱼太肥了,尾巴啪啪啪地挣扎个不停,搞得我们一脸的水,朱砂一甩手将它重新扔回了鱼缸中,那条龙鱼入水之后嗖地一下子就不见了,估计也是被吓破胆了。

    婉儿惊恐地捂着胸口,已经流下了冷汗,仿佛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巫神大人,我要去总族长那里汇报一下情况,我现在叫人来替我。”

    朱砂关切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十八层地狱里难道还有人认识郭葬吗?”

    “哦,巫女大人是这样的。”婉儿拿起来电话,刚要拨打电话,但是见朱砂问她,她也不好怠慢,“巫神宫的地下水系,是通着十八层地狱的,也有地下轨车,这肯定是水阀门被龙鱼不小心顶开了,我得赶紧通知总族长她们,不然水怪冲进来就麻烦了!”

    “啊,这么严重!”朱砂也吃了一惊。

    这一下子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心想巫神宫的地下室,是通向十八层地狱的,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十八层地狱看一看,这个十八层地狱到底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啊,我太想知道了!

    想到这儿,我将婉儿手里的电话筒夺了下来,“走走走!快,带我们一起去见总族长,我会修水阀门,不要耽误了,否则是重罪!”

    婉儿一听我吓唬她,也害了怕,点了头带着我们就冲向了机械升降梯,快进电梯的时候,婉儿对着值班的奴卿喊道:“快快快!地下水系系统阀门开了,快通知总族长!”

    那值班见我们的样子,也吓得够呛,赶紧去打电话。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诡异的九层(下)【这卷快结尾了~下卷《西夏妖陵》】

    我心说还是选择相信吧,如果一个人连亲情都怀疑了,那在这个世界上,还活个什么劲儿,再者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曾孙都要害,那还是人吗?

    我晃了晃脑袋,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我选择了相信亲情以后,我的心就变得特别的有底了。

    本以为第九层和其它层差不多少,可当机械升降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的想法就被彻底颠覆了,这一层简直就是一个森林世界,到处绿油油一片,枝繁叶茂的,我只是看见了一片绿,我啧了一声,问向身边的奴卿,“怎么,这犬王府邸是巫神宫的氧气罐啊。”

    没想到这奴卿还真的居然点了点头,她乖巧地做了个兰指礼,“嘿嘿,巫神大人您还真猜对了,云纹寺每一个建筑里,都要有氧气供应系统,因为咱们深居地下,又相对封闭,云纹寺人口上万之多,若是没有了氧气,大家都很危险。”

    “哦,原来这样。”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果然呐,在地下生活,远比要地上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得多。

    走进林子里,觉得倍感亲切,心说老子早就看沙窝子看腻了,再这样下去,眼睛都快要退化了!

    走着走着,觉得有些气氛不太对,便转头看向带路的奴卿,“哎,这怎么这一层没看见什么奴卿啊,这一层感觉上静悄悄的,怎么回事儿?”

    奴卿不急不躁,但是很显然她也不常来这里,所以眼光有些迷离,“昂,巫神大人,是这样,这里一般很少会有我们奴卿来,有的时候也是来送物资之类的,或者是修一下园林,这里是犬王的统治范围,就连老巫神也不过问这里的事情,只是有犬王犬将诞生的时候,老巫神或者是总族长,会过来加冕登册,您是要找犬王大人吗?”

    “是啊,我找老犬王有点事情。”我说完这句话,却见那奴卿皱了皱眉头,“怎么了?难道老犬王它不在吗?”

    奴卿吓了一跳,“这,巫神大人,一开始我以为您是来见犬王大人的,至于老犬王在是在,不过我们没见过,不过据说老犬王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呀,我现在有点事比较急,要和它问清楚。”我见她犹犹豫豫的,便催促她。

    奴卿吓得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我说了您可别怪罪于我,我也活了一千多岁了,巫神宫的事情也知道大半,据说老犬王已经死了。”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没噎死,大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狗在这里瞎溜达啊,“怎么会死呢?犬族不都是被种了延寿古药术吗?你起来说话,在我这里不兴这个!”

    奴卿倒是很听话,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眼神看向地面,仍是不敢抬头,“是这样,她们都传言,老犬王其实不是狗,而是一个人。”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惊讶万分,“喂!怕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话,你是说老犬王它不是狗,它是人?你能不能说的再仔细一点,我怎么囫囵听得不是很明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卿见我问她名字,不由得真的看向了我,也没有了方才的惧意,擦擦额角的细汗,“噢,巫神大人,我叫迪丽热巴,我只是不敢说,因为犬王的地位很高的,比巫仆大人还要高,所以我才不敢说。”

    我啧了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怎么这么窝囊,你胆子还能比绿豆再大一点儿吗?但我嘴上又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倒也奇怪了,怎么这些奴卿,都是新疆这边儿的名字,难道是云纹寺在新疆的关系吗?

    我清咳嗽了两下,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很认真,“我说热巴,你别害怕啊,现在老巫神这头老虎走了,我现在是大王啊,你怕什么,在云纹寺跟我说话也算是背后议论吗?这叫向领导汇报情况,再说你不是说老犬王已经嗝屁了嘛,你怕什么,我跟你保证啊,除非是老犬王复活捏死你,或者是猛鬼掐死你,我不负责之外,但凡有人因为这件事怪罪于你,你就大耳刮子呼死她,就说我说的,行了,你快说吧,一天天的,你们奴卿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做了那个割胆手术啊,你没事学学那个拜什热,你看她和个痞子似的,那也叫有点个性,你看看你活的连个木偶都不如。”

    我嘚不嘚地这一顿加特林的突击,外加大炮轰炸,把迪丽热巴给说哭了,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给你升个官吧,你和那个艾米娜一样,也做一个奴卿的小组长吧,我可跟你说啊,好好把这个原委给我说清楚,否则升官这个事儿可过时不候啊。”

    迪丽热巴也是活了上前岁的人了,情商这一块儿还是有的,她立即说道:“巫神大人,看来您不知道这回事儿,那我就跟您好好说一下,是这样,这犬王是巫神大人权威的象征,在远古,狗的地位是要比奴隶还要高的,您会发现,黄太岁犬王会说人话,并且通晓人心,但是犬族的其它狗却不能说人话,甚至是也听不懂,我说到这儿,您懂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除了犬王,其它犬族的狗都不会说话!可是这犬王不是我爷爷训练出来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迪丽热巴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脑袋,“哎呀巫神大人,我看我还是说的直白一点吧,您也看到咱们云纹寺到处都是起灵虫吧,这老犬王其实是由人而来的。”

    “嗯?”我彻底惊讶了,“你是说老犬王本来是一个人,后来他学习了天罡三十六变,呃,或者是七十二变般变化,然后夸嚓一下变成了一条狗?哎?我说你是不是侮辱我智商呢?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小组长的官职不想要了。”

    迪丽热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略微地埋怨道:“哎呀,巫神大人,看样子我不说您是不知道了,刚才我已经算是说了答案了,可能是您还不知道金蝉子吧,这老犬王是老巫神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快寿终正寝的时候,老巫神用金蝉子复制了他的记忆,然后再将记忆复制在一条壮硕的黑犬身上,说白了,老犬王就是兽的身子人的记忆,所以才能口吐人话。”

    “后来新犬王诞生,老犬王就又利用金蝉子变回了人,我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老犬王就在我们身边,就是您也保不了我啊。”

    “就在我们身边?”我四下看去,又左右张望,“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不会是说鬼吧,我可跟你说,我以后都不会再信鬼神,那都是骗小孩儿的。”

    迪丽热巴一脸的颓丧,用手扶住前额,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脑袋,我知道这是一种侮辱的目光,但是很显然,我是来搞清楚那些绿不拉几的水怪的,不是来搞清楚一个人吧唧变成了哮天犬,然后有吧唧一下变成了人,这他妈的太有点浪费脑细胞了吧,我也有些发愣地看着她的脑袋,心说谁怕你啊,大不了咱俩互相伤害!

    过了半天,她终于来了个大喘气,放弃与我的对视,从崩溃的边缘缓了过来,“那个巫神大人,我再给您提个醒儿,您有时间看看拜什热队长的胳膊。”

    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是不是埋汰我啊,看女人看胳膊解劲儿嘛?要看也是看大腿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我反应过来了,那个拜什热的胳膊上,好像有黑色的很细腻的纹身!

    我激动了起来,马上就自我崇拜起来,我指着迪丽热巴叫道:“她的胳膊上纹着一条哮天犬?”

    迪丽热巴小鸡啄米一样的疯狂地点头,由衷地伸出了大拇哥,“对对对,巫神大人您太聪明了!”

    我立马黑包碳外加狄仁杰上身,把手背到身后,哼了一声,“这也就是说,其实老犬王就是拜什热了!”

    迪丽热巴脚下像踩了钉子一样地蹦了起来,高兴地并且崇拜地望着我,甚至是有些花痴,惊叫道:“巫神大人您好聪明!”

    心说这真是他娘的神转折啊,搞了半天拜什热那犊子居然是哮天犬,她也是老演员了,她自己就是哮天犬,还让我上来,这不是拿我遛弯儿呢这是,不过这真是神转折,我终于知道包拯和狄仁杰为什么喜欢破案了,因为得到正确结果的时候,你还真就不得不兴奋起来,甚至是自我崇拜,想庆祝一下,我刚想跳一支半生不熟的新疆舞,却听后面有人厌恶地咳嗽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大黄蹲坐在我的后面,它看上去有点不耐烦,说道:“搞清楚这么点儿事,就乐得这么臭屁啊,还能不能再出息点。”

    我心说这里有没有哮天犬不重要,有犬王就行,不如就问问大黄,那些蚩尤水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妖骨【求月票】

    我奶奶怕朱砂听见,赶忙捂住了我的嘴,嘘了一声,“小点儿声葬儿,不要让砂儿知道了这些事,她就要回去传承了,不要让她分心!”

    “可……”刚要说出点什么,但发现这是徒劳的,渐渐地,我觉得这座巫神宫竟透着一丝的诡异!

    奶奶又是叹了一口气,像是鱼梗在喉难以启齿,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吐露了出来,“孩子,那我就给你大致说清楚吧,其实这千年沉睡之约,是在你曾祖母来到云纹寺的时候,才有的家族规矩,十八层地狱的那东西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说,因为它已经逼得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三位兄长不敢回寺。”

    “我和你爷爷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调查你曾祖母的事情,在我们沉睡之前,我们看到的,你的曾祖母,就像是一个纸扎的纸人,她没有呼吸,不愿意说话,目光呆滞,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腿在走路的时候,不会弯曲,雪白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鬼这个字非常的贴合她!”

    听到这些话,我屏住了呼吸,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奶奶也顿了顿,怕吓着我,瞧了瞧我的脸色,我也是闯过猃狁古墓和魔沟的人,不会被几句话给吓死的,但是令我头皮发麻的是,仔细去想,奶奶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物,她所说的话,肯定是经过多般的调查,才会定下的答案,不可能是乱说的,我看得出来,奶奶对这件事,也非常的忌讳。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叉起腰来回踱了几步,又望了望窗外,用以缓解心中的悸动,“奶奶,我相信您说的话,因为您是我的奶奶,可是曾祖母前两天见面,我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可能她的话,说的确实少了一些,但是……但是她的笑容真的很自然,很随和的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啊。”

    奶奶惆怅地低下了眼皮,最后闭上了眼睛,“我刚才和你说的,是我那个时候见到的她的样子,而现在她比几千年以前,正常多了,变得更像人了,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的,接下来正是我要给你说的重点,你这一代之所以不用沉睡,是因为这个秘密被你爷爷拆穿了,所以你爷爷才没有回来。”

    “奶奶!你等等!”我伸出手打住了奶奶,诧异地说道:“奶奶啊,曾祖父不是说,沉睡千年之约是为了解古药术的毒吗?”

    奶奶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讽刺的笑,“他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我跨前了一步,抓住奶奶的肩膀,有点急切地问道,因为按照奶奶的口气,曾祖父在千年沉睡之约这件事上,他骗了我!

    “解毒,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奶奶继续说道:“这解毒就是一个幌子,你爷爷曾经给十八层地狱的囚犯送过牢饭,那些囚犯中有些人,就是古刹族的人,是第一批挖淡水地泉的人,他们告诉你爷爷说,当时在泉眼边,挖到了一个上古的古墓,那古墓中接连挖出来很多的东西,其中包括一具用青铜锁链封死的木头棺材,就在你曾祖父要打开那个木头棺材的时候。”

    “那古墓的深处,忽然有东西,叫起来‘姐姐’的发音,随着这种叫声响起,那些古刹族的人都产生了幻觉,她们都看到了一个脸如漆黑的树皮,满头白发的脊背佝偻的老婆,缓缓地走向他们,有的人真的死掉了,但有的人只要躲着那个老婆,就会没事,但是必须一直移动一直去躲,否则那老婆虽然走得慢,但还是会追上来,这也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离开云纹寺的原因之一,后来那些古刹族的人被关进了十八层地狱牢笼里,他们都会在琉璃玻璃的外面,看见一个老太婆,用脸贴在琉璃玻璃上,然后双腿用力地向后蹬,把脸已经挤到了变形,想要进入牢笼杀死那些古刹族人,几千年过去了,那些古刹族人,还是会在琉璃玻璃外面看到熟悉的白发老婆,在疯狂地要往里去挤。”

    “他们把这个称之为诅咒,你曾祖父当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他却没有事,有些古刹族人,是你曾祖父打开了那口棺材,然后你曾祖父脱下袍子裹出一具女孩的尸体,那棺材里躺着一个赤体的女孩,那女孩儿就是你曾祖母!这是你爷爷的调查结果,不过等你调查完之后,你曾祖父就把那些古刹族人给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古墓传出来的病毒,而让大家产生的集体性幻觉,那些死掉的人,可能不是被那什么老婆子给害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奶奶,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十八层地狱底下的那东西,其实是无数个老太婆?”

    奶奶倒是很诧异我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肯定道:“下九层我们下不去,只能从上面的囚犯嘴里去调查这些,如果那些古刹族人没有说话,那真的可以这么说,在未挖到那个古墓的时候,十八层地狱不叫十八层地狱,而是叫中枢水阀门,每一层都有地下泉口,挖到古墓之后是被改装的,他们古刹族人都知道这一切,他们古刹族人管那个老婆叫做孟婆,所以那东西,应该是孟婆!”

    “为了证实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你爷爷们在各地探访了几大古墓,只为了寻找一段传说中的妖骨!”

    “妖骨?爷爷们寻找妖骨做什么啊,奶奶!难道你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我反问奶奶道,即使奶奶说得这么恐怖,我还是紧张不起来,我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这种东西的,那一定是古墓的病毒!

    奶奶见我不信,也是直皱眉,她问了我一句话,“你知道云纹寺为什么非得要建在地下吗?你知道各大家族的孩子,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吗?我并不相信鬼,但是这一定是某种未知的力量,经过我们的调查,这种力量跟鬼打墙有关,所以需要找来极品的妖骨,做成照骨灯,就能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孟婆!”

    “可妖骨又是什么东西啊奶奶?这个世界不会还有妖怪吧!”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心说奶奶八成是拿我开心吧,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没有什么根据呢!

    突然奶奶用寒冷的目光,看向了我俩的中间,“葬儿,如果说这是幻觉,那我现在就在幻觉之中,我一直不像告诉你这个事实,几千年来,只要赴过沉睡之约的人,都会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会看到一个老婆跟着自己,接下来我给你讲讲,你曾祖父为什么要咱们赴千年沉睡之约!”

第二百章 遗漏的问题【恭喜书友天海祥云升级为《盗墓派》宗师】

    我们在7月6号,到达了吐鲁番的千里歇客栈,由于车尔库不在,索性上官云僧直接跟他的妻子交涉,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车尔库的妻子,脸色还是很惊喜的,立马就去准备饭菜了。

    而我们,也有机会彻底好好的舒舒服服地休整一番。

    但是在我的提议下,我不打算再住之前的房间,主要是最近很烦想到肥龙和王惠珍他们的事情,同时也不想再刺激到朱砂了。

    当晚,饭罢之后,我哄朱砂早早地睡下,上官云僧在门口给我使了个眼色,“出来。”

    他的语气很温柔,没有之前看我不顺眼的感觉了,我点头算是答应,然后去走廊里找他。

    走廊上,摆好了桌椅,还有一壶茶,本来走廊上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估计是上官云僧吩咐的,不过看这样子是打算跟我摆龙门阵了,难得他有雅兴,我也就坐了过去。

    “大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弯似金钩,蛮漂亮的啊!”我打了个哈哈,先开起了场。

    他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提起茶壶为我斟茶,抿嘴一笑,“外头的空气就是好,说实话,我住不惯地下,很压抑。”

    我知道他是在反酸水了,云纹寺虽不是露天,但是设施和条件,真的要比昆仑山强太多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于是我扔了块敲门砖,“大哥,我知道你贵为麒麟王,道歉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你之前打我那几下,我就当挠痒痒了。”

    我扔敲门砖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可能开门见山直接问,哎呀到底什么事啊,别端着了快说吧!而我的方式比较像是激将法,让他把真正的目的吐露出来,这种方式是很讨巧的,对方一般不会思索要怎么玩花样儿的告诉你,而是先臭骂你一顿,然后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果然,即使上官云僧这种年纪的人,也听不得我这种话,他直接变了脸色,揶揄了一句,“你小子!你这才哪到哪儿,以后朱砂掉滴眼泪,我就揍你一顿,听见没有!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比得过她了,你别在福中不知福!”

    被他反将了一军,我顿时不爽,“好了,大哥你这是在侮辱我,我怎么对自己的女人,还用你教!我去睡了!”

    说着我茶也没喝,抬屁股就要走,他气得鼻子都歪了,赶紧抓住我的胳膊,“有事要说!”

    我微微一笑,心说这不就得了,不过这还不能彻底激发出他的话头,于是摆了摆他的手,“哎呀,大哥,我还要去照顾朱砂,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一下子揪住我的耳朵,“你小子!学会玩心眼儿了是吧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互相问三个问题,你不是还差最后一个问题嘛?现在问吧,过时不候!”

    我嘿嘿一笑赶紧求饶,他今天心情不错,也懒得和我计较,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喝茶,这是上等的普洱茶,喝茶对身体好。”

    我端起茶杯,想了想,心说该问什么问题呢,问修迦古墓的事情,肯定会无果的,我之前问他的两个问题,几乎等于白问,索性我真的想放弃要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了,倒不如到时候从上官介龙那闷葫芦里套出点儿什么。

    于是,我嘬了口茶,啧了一声,“那个,大哥,实话和你说,曾祖父叫我灭掉华胥梦,我知道,凭麒麟族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老窝,你能不能把她的位置告知我!”

    “没问题。”上官云僧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本不想让你掺和进去,介龙去就可以,不过你曾祖父非要你去,那你就去呗。”

    听他这么说,我一口干了这杯茶,心说真吃亏啊,这三个问题等于没问啊,看你一会儿问什么,涉及到机密,我还不告诉你呢。

    “该你了大哥,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提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

    他冷哼了一声,攥了攥拳头,骨节咯嘣咯嘣直响,“我可跟你说啊,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八九成我都心知肚明,我要是发现你哪块儿滑头的话!我就替你舒舒筋活活骨!”

    我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也没说话,心说你也就是做做样子,你还真能打死我啊,“大哥,好汉不捏软柿子,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将军不斩苍蝇!你一老吓唬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吓蒙圈了,说跑偏你可别怨我啊。”

    上官云僧呵呵一笑,“哼!你个滑皮子!你爷爷别的没怎么教你,倒是没少把这条舌头过了油。”

    我噗嗤一笑,“哎呀大哥,直奔主题好不好,我爷爷可没教我这些,这都是十年寒窗的结果!”

    他伸出一根手指,“那!第一个问题,十八层地狱底层的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啊?”

    我就知道他准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我也实在没什么头绪,“大哥,很抱歉啊,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不过你也听二姑说了吧,那东西很可能是‘孟婆’!明年我就要去西夏古国遗址寻找至阴之物,名为妖骨,也称鬼骨,可以制作成照骨灯,到时候我们会下去,看个究竟!”

    他翻了个白眼儿,“不是,我是说你曾祖父不是给你传承了么,你脑子没有有关于那东西的记忆吗?”

    我立马举起双手,无辜地说道:“没有啊大哥,别说没有那东西的记忆,就连家学我还没触及到呢,曾祖父说可能要三到三十年的时间,我才能接受完传承!”

    他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作罢道:“好吧,那第二个问题吧,那个大黄到底什么来历?”

    我也没必要瞒着他,再过三十年大黄可能就要退伍了,阿依古丽会再次归来,于是我说道:“大黄就是晋朝年间骆驼家族的族长,名字叫阿依古丽。”

    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噢了一声!“噢!我就说当时她怎么不见了,这真是让我想不到啊,好,这第二个问题,值了,接下来第三个问题!”

第二百零三章 人类的起源(下)

    三爷爷对着清透的夜空,嘬了一口酒,“啧,哎呀,这蚩尤水族啊,要真的说起的话,就要追溯到人类的起源了。”

    二爷爷听三爷爷的口气噗嗤一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夜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见三爷爷都要聊到人类的起源,这有点聊大了吧,登时也就来了兴趣!

    “三爷爷,这人是什么出现的,还是个未知数吧,至于起源不都说是从一种猿类进化而来的吗?”我也学着三爷爷的样子,嘬了一口。

    三爷爷嘴角微微上扬,“事是那么回事儿,谁都看得出来,咱们人和古猿长得极为相似,而现在古猿消失了,那么去哪儿了,当然是变成咱们现在这副模样,但我跟你说的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

    “啊,还能颠覆我的认知?那您快说来听听看。”我放下筷子,端坐了起来,表示很郑重,这时候二爷爷也回过神来,看向我们。

    三爷爷也放下了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巴,“你从古籍文献上看来的那些古猿人,其实只能算是北猿人,而北猿人是从南方古猿发展过去的,那是一次大迁徙!”

    “大迁徙?您是说,当时的南方古猿从南方一路迁徙了到了北方?大迁徙不是只有当自然灾害发生的时候,才会引起自然界的迁徙嘛。”这种分析难不倒我,而且这种古籍文献并不是很多的,其中很多都是记载一些什么雪怪啊多毛怪啊什么的。

    三爷爷给我比了个大拇哥,哈哈笑道:“嗯!行,分析得很到位,这倒是省的我跟你过渡了,简单来说,当时是全球大洪水期,在那个远古时代,因为小行星撞地球,而毁灭了恐龙和一些大型生命,同时也导致了一个整块儿的大洲,分裂成七个大洲,每一年版块都会运动,如果发生地壳碰撞的时候,就会引起台风海啸、还有大洪水之类的大型水灾,所以在远古时代,洪水灾害是最普遍的灾害。”

    “古猿人的祖先其实是来自赤道和亚热带,远古森林中的灵长猴类,这些灵长猴类因大地被恐龙占据,所以是行走在树冠的种族,当时大地被恐龙占据着,它们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于是只能在树上称王称霸,随着地球被小行星撞击后,它们的进化史才刚刚开启,也预示着它们的春天到来了,其实恐龙真正灭绝的原因,不全是被小行星撞击给什么烧死的呛死的,它们很多的是死于板块运动后的气候变化,以前地球就一块大陆,是聚集在赤道上的,而且总的来说那次小行星撞击地球,使地球运行的轨道远离了太阳一大截儿,这样远古的那种大型植被,像什么只吃草的恐龙,它们引以为食的很多植物,都因为气候的变化和温度的骤降,而灭绝了,多是一些藤蔓类的植物,今天的煤炭就是那时候深埋在地下,恐龙专门吃的一种植物。”

    “其实说白了啊,恐龙就是被冻死的和饿死的,恐龙不像灵长猴类一样,有着长长的毛发,可以保暖,所以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时候啊,地球的下一个主角也就登场了。”

    “灵长猴类生存在热带雨林的边缘地带,有一些古树也因为气候的变化而枯萎,热带雨林中心北有势力的灵长猴王霸占着,这些无家可归的灵长猴类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到地上生存,经过了几百万年,由于经常在地上奔跑狩猎,所以它们的后肢逐渐地进化成可以直立行走、奔跑的大腿,腿部的发达,使他们的长途耐性上,要优胜于其它任何一种动物,虽然爆发力和初始速度不如一些大型食肉动物,比如剑齿虎,但是这些已经进化成古猿人的灵长猴类,都懂得群居群猎,所以一时间也成为了当时大陆上的霸主之一。”

    “后来它们掌握了钻木取火和取火山之火,来挖地窖存储火源,因为有一次一个古猿人不小心把刚打回来的猎物掉进了火窖里,那时候分一块肉不容易,所以这个古猿人把肉搞上来的时候,发现被烧糊了,但它不想挨饿,于是就吃起了这被烧糊了的肉,没想到还贼好吃,从那以后,古猿人因为吃了熟食之后,得病率下降了,而且寿命也跟着增加了,同时大脑也得到了发育,所以那时候各地就进化出了什么智人啊什么的。”

    “经过长期的原始社交,和不同的进化,不同的人种开始有了自己种族部落,那个时候就开始拉帮结派,今天这个部落灭了这个部落,明天那个又灭了那个部落,所以最后只剩下了一种古猿人,在咱们东亚被称之为南方古猿!当他们正没得对手的时候,由于板块的地质运动,又产生了全球性的大洪水,大洪水使得古猿人开始被迫往陆地内部迁徙,但是没赶上进度的一批古猿人,只能生活在浅水地区,他们开始捞鱼吃,由于鱼肉细腻,他们又经常在水里泡着,于是它们皮肤的毛囊为了避免大量进水,而抛弃了粗粗的毛发,也就是从那时候,这批生活在潜水区的古猿人,正式进化成了海猿人,这海猿人才是咱们人类真正的祖先!”

    我听得入迷,才发现自己的嘴巴是一直张着的,刚才没好意思打断三爷爷,现在趁他喝酒润桑的时候,我疑惑地说道:“哎,三爷爷,不对呀,不是说是燧人氏才是第一个用火的吗?”

    三爷爷害了一声,摆了摆手,“不对不对,那是咱们老祖宗给别人洗脑的,钻木取火这种简单的东西,少说在一千万年以前,古猿人就掌握了,其实古猿人的进化是非常缓慢的,改变基因是一点一点的,不是几百万年就能改变的!”

    “而我们的祖先海猿人,由于脑容量的变大,智力的提高,开始逐渐地进军内陆,而内陆也就是北方古猿的地盘,以前双方同时南方古猿,但是现在大家不同了,互相见面一看长得不一样,就引发了冲突,海猿人因为没有了毛发,皮肤变得光滑,自然是看不惯北方猿人这些丑八怪的,所以就引发了几百年的战争,以海猿人的智力,灭掉北方古猿是很快的,所以在南方古猿到北方古猿,中间的四百万年,之所以是空白期,就是因为是那是一个海猿人的时代。”

    “这些咱们家族早就做过学术研究,其实海猿人当时杀光了所有其他的古猿人,成为了地球上的群居人类,再也没有其他古猿人可以跟他们叫板了,于是才开始出现了部落和简单的文化,我们把这个称之为原始文明——石器时代。”

    “当然了葬儿,我跟你聊人类的起源,是给你个基础理论,因为我们要聊的不是石器时代以后发生了什么,而是要聊蚩尤水族是怎么来的。”

    “对对对,三爷爷,你这样说我就有头绪多了。”我赶紧点头道。

    三爷爷一拍桌子也是越说越兴奋,“好!那我接着说,刚才跟你说的只是海猿人其中的一个分支,其实你看,灵长猴类也好,当时的南方古猿也好,都并不是去这都去这儿,去那都去那儿,并不是去一个地方都会去一个地方,他们中间也有社会关系和群体关系,有走的也有留下来的,其实从海猿人一共是分离出三个人种,一批就是咱们人,另一批觉得在浅水区生活也不错,就留下来了,这批人就是咱们要聊的蚩尤水族,而第三批觉得既然都可以能在浅水区生活,那么深海也可能是更好的选择,而这一批就进化成了人鱼,也就是美人鱼!”

    “什么?美人鱼?!”我立马站了起来。

西夏妖陵篇 第三章 再度北平(下)

    “停下!和你们谈笔买卖!”说到这儿,手掌一翻弹出去一颗金豆子,这一队旱鸭子共十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坐着三四个包着白头巾的糙汉子,打头儿这辆马车上坐的是一个独眼龙,脸上的几道刀疤显得十分的狰狞,他嘴巴一张咬住飞来的金豆子。

    看来是有点儿身手的人物。

    上官介龙见他用嘴巴接住,也有点吃惊,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那,我是盘海条子的,知道你们旱鸭子有通天的本事,手笔大,我嘛,最近在夹喇嘛,实不相瞒缺三十把喷子!搞得到,两颗金豆子兑一把喷子!”

    那为首的独眼龙举起拳头,整队马车全部停了下来,他拿下金豆子摸索了一下门牙,阴鸷地看向上官介龙,“哼!手劲儿够大的啊,瞧你手上的功夫,怕不是在发丘派混饭吃吧。”

    上官介龙收起袋子,脸色阴沉了下去,“老子没时间和你对山门,这生意做不做给句话,我的人都在两边的林子里,你敢耍花样儿,我送你们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这句话可够狠的,这些旱鸭子也一下子震蒙了,平日里虽然都是他们吓唬别人威胁别人,却不想今天被别人给逼供了,不过看他们慌张四下望去的眼神,都显得很为难,看来发丘派在南方名号还是很响的。

    独眼龙看样子也害怕了,“做倒是没有问题,不过现在喷子货源很缺,价钱也是水涨船高,而且我们是脑袋瓜子别裤腰上干这档子事儿,恐怕一把喷子你要给三颗金豆子,否则你另烦他人,行情都是一样的,小日本滚蛋了,好喷子也不多了。”

    “成交!我给你三十颗金豆子作为定金,你到时候再给我拉五十袋三十斤装的石灰粉,我们加固盗洞用。”上官介龙说着将刚才那一袋金豆子都扔了出去,独眼龙眼睛都直了,赶紧上前双手接住,打开袋子一看,不由得双眼放起金光,哈哈地笑起来。

    “你真爽快!发丘派也是老门派了,果然出手阔气,那你定点货的地方,我们大约十天后给您办妥喽!”独眼龙亲了一口装着金豆子的袋子。

    上官介龙面色如水,冷眼旁观地说道:“这附近的火车站被炸了,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得火车站,拿了东西我们好转移。”

    “有的有的!”独眼龙脑袋像捣蒜一样,“你们顺着大道往东走二十里地,能见得一个大车店,大车店的老板也做包车的买卖,你们租车过了甘孜州到了雅安,就有能通大地方的火车站了,不过从这到那边儿得要四五百里,有点远了,那可能会耽误我们其他的生意,你看这样行不行,十天后我们去大车店和你们交接,租车的钱我给你们包了,怎么样?”

    上官介龙背过手啧了一声,来回踱了几步,才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旱鸭子走后,我对上官介龙好奇地说道:“你们刚才对的是黑话吧,海条子和喷子是啥意思啊?”

    他看了我一眼,“海条子就是龙的意思!盘龙就是寻龙,翻译过来就是盗墓倒斗的意思!这喷子就是火枪的意思,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抓紧赶路去大车店。”

    我跟上他还是觉得奇怪,“哎我说,这些旱鸭子做的都不是人的勾当,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你出手倒是阔气,你不怕他们放你鸽子啊?”

    他冷哼了一声,掏出脖子上的一个吊坠,这吊坠是黄金青铜雕刻成的一只金眼泪,没错儿,是一颗像眼泪一样形状的吊坠,他见我看完又放了回去,“这是一种项颈瓶,通常是南方苗家有一些老家族养蛊的瓶子,不过这个是仿的,这里面装了黑洞痂的粉沫,你看到的那些金豆子并非是金豆子,而是我用一种树脂配合黑洞痂的粉沫,制作而成的假金子,不用化学药水的话,谁也分辨不出来那是假的。”

    我登时就是一怔,立马用一种看老狐狸的眼光看向他,“原来是这样啊!好啊你,怪不得你这么大方。”

    “大方什么!”他啧了一声,平静地瞄了我一眼,“黑洞痂可比金子贵重多了,虽然只用了那么一捏粉沫,本来也没想和他做生意,我只是问个路而已。”

    我咿呀了一声,心说你就问个路,搞这么铺张干什么,“虽然是假的,但是也和真的差不多少,流通市场也不易被发现,我总感觉我们还是赔了!”

    他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懂什么,除了化学药水,这种用黑洞痂点金石点出来的金豆子,因为是用树脂制作的,到了一定的热度,会自动汽化掉。”

    说到这儿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直到我们到了大车店,我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叫来店主问这附近有没有军队,店主说有,然后给了店主十颗金豆子,叫店主命人去给军队里当官的捎口信,说十天后会有旱鸭子来送枪,叫他们来蹲点抓他们,然后他还吓唬店主说自己就是军队里的情报员。

    休息了一晚,我们就离开了大车店,4月9号我们乘上了雅安的火车,在车上我称赞他为了甘孜州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儿,他闭上了眼睛,戴起帽子,抱着剑囊安静了睡了过去。

    他好像又回归了平静,而我则望向了火车的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连绵山丘,再度让我想起了当初在北平的点点滴滴,本以为去北平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教训当初欺骗我的人,让他们知道知道耍人是要遭报应的。

    但是当我们辗转几个车站,真来到北平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做好见他们的准备,因为我觉得他们还是我最好的伙伴和好朋友,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朋友的人,我想既然王家是和我家谈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条件,那是不是我和肥龙的关系,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很快,火车站出站口的几个街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们手上举得木牌上写着“郭葬,我是周天凌,看见木牌就来找我!!”

西夏妖陵篇 第七章 千手菩萨(中)

    我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啊?啥玩意儿?袖珍棺材?!棺材还有袖珍的?确有其事么?”

    周天凌赶紧要上来捂住我的嘴巴,但见我说完了,又把手撤了回去,无奈地看着我,“哎,你是属鱼的吗?记性怎么这么差!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这破地方隔音儿特别的差,你叫唤什么玩意儿,北平倒斗的你以为少嘛?走漏了风声晚上是要割脑袋的。”

    心说这货可真够谨慎的,自己都被他搞得有点毛了,但这小子把我当儿女一样训斥,我焉能给他台阶下,于是就去喂上官介龙吃饭,“哎,这家客来香的饭菜好不好吃啊?”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懒洋洋地对我说道:“袖珍棺材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犬戎族,春秋战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化交流的鼎盛阶段,那个时候袖珍棺材就在军队中流行起来,这要从犬戎族的习性说起,他们跟当时的东胡都是游牧民族,活动在今陕、甘一带,因为他们长途狩猎或者打仗,擅长轻装,并不能将死去的士兵尸体运回家乡,受周朝的棺葬影响,才发明了袖珍棺材,确切的说,袖珍棺材里装的是死者的灵魂。”

    说到这儿,他用眼角瞥了瞥周天凌,“你说那是元朝墓,也确实,元朝多是行军作战,流行袖珍棺材并不稀奇,不过据你的描述,那主墓室的道士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上官介龙很少说话,但只要一说话,肯定都是一针见血的话,周天凌打了个寒颤,诧异地啧了一声,看那样子上官介龙的一席话,已经说到他的心眼儿里去了,他苦笑了一声,做了个自嘲的表情,“哎呀,瞒谁也瞒不过昆仑山的二王子呀,活得久就是知道的多,我之前要是再多说几句,恐怕您就能下结论了。”

    我踹了他一脚,嗔怪道:“你丫的方才没说实话还有理了,还想不想治病了?还不把实情都抖漏出来!”

    周天凌嫌弃地看了一眼我的脚,指着揶揄道:“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拿你的驴蹄子尥蹶子行不行,你们丫的赶了这么久的路,估计都没洗脚吧,肯定很臭,别往我身上蹭,不许动手动脚的啊,实话告儿你,要不是你还没解开占卜引子,要不是有他给你坐镇,我早丫的捏你回去直接配解药了。”

    我噗嗤一笑,“我说周天凌,我们是什么血统你又不是不知道,臭字在我们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脚确实好几天没洗了,可是你说这话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良心,我们赶路这么急,还不是为了你这破事儿,否则现在我们早在王家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娘个腿的,还不快说说那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爷爷和他亲嘴儿了。”

    “哎!姓郭的适可而止啊,不就骂了你驴蹄子,你还骂地没完没了了,你爷爷才和肉粽子亲……亲嘴儿了呢。”周天凌饭也不吃了,将托盘放在一边,叉起腰就给我来了一顿嘴炮。

    听到肉粽子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嗯?你是说那道士是一具血尸,而不是干尸?”

    周天凌低着头叹了口气,“干什么尸,干尸的话我爷爷他们就不会这么惨了,还真让你蒙对了,那地方风水太他妈好了,是绝佳的养尸地,尸体是不可能腐烂的,而且还能白骨生肉,重生血脉,我爷爷他们刚打开主墓室的墓门,氧化的不止是那道士的衣服,还有它的皮肤,我爷爷们一看这是血尸,还了得,忙不迭地抢了那袖珍棺材就跑路了,可谁知道那玩意儿太厉害了,而且血尸的尸毒就像他妈的硫酸一样,具有腐蚀性,被咬伤了是四肢的话还好说,截了肢也就没事了,但是咬到主干的部位,那就等死吧,所以那次我们搬山一派,差不多折了一半的人在里头。”

    上官介龙冷眼旁观了一下周天凌的嘴脸,轻哼了一声,“你出去吧,我要吃饭了。”

    “这……”周天凌一看上官介龙的口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很显然,他害怕上官云僧的同时,也更害怕上官介龙,很难想象昆仑山麒麟族对搬山派有过什么样的威慑。

    没有办法,军令如山倒,周天凌悻悻地走了出去,头也没敢回。

    我看了一眼上官介龙,啧了声,“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赶他出去了。”

    他淡淡地看了眼托盘里的饭菜,又看了看我,命令道:“继续喂。”

    之前他没让我喂过他吃东西,不过这次看上去他的脸色真的确实很累,想想闭关接受传承的朱砂,心说这也是我的二哥呀,喂个饭算什么,估计他是生病了,这麒麟蛊虫是不是很不稳定呀。

    吃完了,他看了看茶几那边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躺下说道:“没我的允许不要再和周天凌接触,他刚才撒谎了,再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个危险人物!你去吃饭吧,晚上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着就闭眼去睡觉了,我揪了揪耳朵,嘶哑了一声,“嗯?周天凌这小子居然撒谎?妈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恶心了,圈老子是何用意啊?”

    实在想不通,就坐下去吃饭,饭菜一入口才觉得太香了,这北平的饭菜是结合了东西南北中,不是非常辣,也不是非常的酸,更不是很甜,比较适合我这种北方口味的人。

    晚上的时候,我一看他睡了差不多一天,也确实不能一直睡着,便叫他起来,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感觉精神好多了,拍了我一把,“你睡吧,我来守夜,这里不安全。”

    什么!不安全?我诧异地看向了他,“怪不得你这么困!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觉啊?!”

    他没有看我,而是下床穿好了鞋子,盘腿坐在床边,然后将金剑横放在腿上,又开始闭目养神了,他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是在听四周的声音。

    我才知道,其实他所谓的闭目养神并不是真的在睡觉,反而是一种高度的警惕,通过闭眼睛的方式,更能精准的判别方位,很难想象这几天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难道越接近北平,想害我们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吗?那这股势力究竟是谁呢?!

西夏妖陵篇 第十章 颠覆的王家(下)【回归连载】

    可是突然周天凌脸色又变得极其的难看,猛地握紧拳头砸进自己的手心里,很失态地害了一声,“我去,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都怪我!怪我!”

    我啧了一声,瞥了眼上官介龙,“你小点声,这件事情又怎么怪上你了?论恩怨和仇恨,王家人和美国那个艾狄生八竿子也打不着你。”

    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责的状态,“是啊,就因为他们八竿子跟我打不着,所以我之前才没缺胳膊缺腿儿,像今天晚上发生过这种事,可是你们来了,才会发生这种事,虽然表面上和深层次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你俩的到来,才会招惹来暗杀,但是实际上这场暗杀却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我听了直迷糊,做了个很讶异地表情,“你小子觉悟蛮高的嘛,什么时候学会自我谴责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件事怎么就和你扯上关系了啊,你是最不应该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啊。”

    周天凌自嘲地摇摇头,叉起腰板看向了窗外那垂挂下来的麻绳,“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郭葬,你少考虑了一环,那就是那些街溜子!强虎掐不过地头蛇啊,什么年月儿都是这个道理,这些墙头草靠一条舌头吃饭,两边儿不得罪那是做不到的,要做到两边不得罪那就是这两边的生意都要做,消息都得要卖,看谁掐得过谁,看谁掐死谁,胜利者都会因为他们卖给自己消息而产生更深层次的信任,所以我怀疑,是我雇来的那些街溜子把消息又卖给了王家人,才引来了这场暗杀!”

    经过他这么一推理,我也差点咬了舌头,冷不丁地觉得自己吃了个愣头亏,先前自己还堂而皇之地使唤那些街溜子,没成想被这些家伙给摆了一道,我想通了也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感觉像是被侮辱了一样,这也就是只有周天凌在场,要是再多一个人,这丢人可丢大发了,以后不要出去混了。

    我正懊恼的时候,周天凌又笑了,冷哼了一声,“哎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些街溜子精明倒是精明,但也是光顾头不顾尾的三流货色,如果这场搏斗王家赢了,他们就没有危险,但是眼下这些人死了,那我估计那几个街溜子也要被开膛破肚了,很显然……”

    说着周天凌他看向了床上的上官介龙,“他什么都知道,否则就不会弄死这些人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上官介龙,忽然间我仿佛离他很远很远,那是一种遥远的距离,这是一种岁月上的距离感,我果然不愧才是十九岁的人,论心道还太嫩太嫩,想到这儿,我和周天凌相视一笑,不过这是一种苦笑,同时也是一种无力的笑。

    “不好!大事不好!”我猛地瞪圆了眼珠,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快去你的房间!那袖珍棺材里的金蝉子可千万不要被偷走!”

    我话音刚落,周天凌已经夺门而出了,我也脚底像踩了弹簧一样射了出去。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一章 封府(上)【贺喜书虫妲己成为“盗墓派”盟主】

    【时隔月半,恭迎新书友的到来,最后感谢运营官书虫妲己打赏的盟主!犼帝十分感谢支持,鞠躬了!!】

    刚跑进周天凌的房间,就见他气愤地一抡胳膊,当啷一声将一个漆黑的小匣子给摔在了地上,“完了!玉质的袖珍棺材和金蝉子全他妈丢了,如果这次王家真要做的这么绝的话,那么这个梁子可就结大了。”

    打量着周天凌不善的气色,我捡起黑匣子掂了掂放在桌上,抱起肩膀儿也陷入了沉默,如果非要说这是一种沉默的话,那倒不如算是一种冷静的思考,许久我对着周天凌挑了下眉梢,并玩味地揶揄了一句,“啧,这门不是开着呢嘛,要找王家算账难道还要我雇来八匹马拉你不成?”

    很显然,他对我的话倍感意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着急上火也就算了,还要让老子当炮灰!”

    “这明摆着,这个盗走金蝉子的家伙,是一个高手,我们搬山一派在盗墓三十六派中,也算是重视外功搏斗技巧的,我都没有发觉这个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听他这一席话,我忽然释然了,心说算了拜托,自打我生下来开始起,我的周遭就是一个纷乱而复杂的世界,无论是小时候生活过的梧桐花小镇,还是罗布泊云纹寺,本以为都是家,没成想也是一个个局,现在这发生的一切也如同弥漫的黑雾一般,阻隔了我的视线,不过使我心安的是,上了千岁的上官介龙还能继续睡大觉,那么也许天平还是倾向于我们这一边的。

    “嗯?能说明什么事情?你不妨心直口快地说出来,也许明天一早等他醒过来,什么就都清楚了。”我抄起裤兜坐在了圆凳上,等着周天凌开诚布公。

    “呵呵,上官介龙他,我承认,确实是我们的脊梁骨。”说着他捏起下巴倚在身后的香案上,眼神中涣散出一种睿智的光泽。

    他继续与我对视,“郭葬,那我也就直接说了,也许我的思路可能超出了你的接受范围,但是你还是要接受,你能答应我这件事不会与上官介龙提起吗?或者说暂时先不要说。”

    周天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他就不会坐上搬山派派主的位子,盗墓派的每个派人数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派主所拥有的权限,掌握的资源是非常可观的,从巫葬派云纹寺、发丘派昆仑山、吐鲁番的卸岭派、再到北平的摸金派王家,我相信的是,即使搬山派是处在深山中,也固然掌握着什么大机密。

    我的脾气耐性虽然很差,可还是懂得礼贤下士顺水推舟这些简单的道理,“我答应你的原因很简单,这只是你的一个思路,在事情还没有眉目前,我是不会多嘴的,你就放心吧。”

    周天凌将房门关上,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判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夫人上官朱砂……”

    我挥起大手一拍桌子,坐地就站了起来,“什么?”

    但又尽量压低声音,指着他继续说道:“你的思路确实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但最好不要乱说,朱砂已经在昆仑山接受传承了,怎么可能会跟着来到北平!能不能有点根据再说话,别忘了你也是一派之主,将来还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动不动就乱说,这次我姑且不跟你计较,好了,丢了就丢了吧,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到明天早晨,听活得久的人说句话吧,那也算是句话!”

    本来就是身在北平心在昆仑,我又何尝不是每晚思念朱砂呢,那两扇青铜巨门恢弘如山,怎么可能又是那么好打开的,瞪了一眼周天凌,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却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慢着,郭葬,如果这不可能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华胥梦在我们附近!你再好好想一想,堂堂昆仑山二王子身负麒麟血,身体强壮到可怕,怎么可能还会怕休息不好这种事,如果他真的是休息不好的原因,那么应该自从下了昆仑山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的睡过觉,他正在做的可能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护你的周全,以至于今晚遇到这些王家派来的杀手,彻底使他的耐性崩溃了,才下了狠手,也许目的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跟踪你俩的人,而这个人我想除了华胥梦,不会还有人能让上官介龙如此忌惮吧。”

    我吃惊地看向周天凌郑重的面容,开始回想上官介龙一路上的表现,他确实白天一有空闲就立马睡觉,如果逆反思维来推理周天凌的这些话的话,那么确实能让敌人松懈下来放松警惕的行为,最简单的就是假装睡觉了。

    如果华胥梦这样可怕的人物此时此刻,真的就在我们的附近的话……那上官介龙闭着眼睛,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警觉一切,和察觉华胥梦的呢?

    我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的跟他说,反正这也只是他先提出的一个假设,并且如他所说的话,王家人可能没有人会在他周天凌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金蝉子的,最有可能的是,功夫是在他之上的,那么这样的人,他也只能怀疑起朱砂和华胥梦这样比他更厉害的角色。

    我们的思路一碰撞,果然更加倾向于华胥梦多一点,第一,朱砂不可能会偷走金蝉子,第二,上官介龙更不会防着自己的妹妹,第三,朱砂已经接受了传承,能下昆仑山的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那么最后一个,就是这个人是一个能让上官介龙寒毛倒数的大反派,如果能让上官介龙这么提防这么耗着的人,那么恐怕也是一个实力相当的角色,确实只有华胥梦了。

    周天凌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朵旁,“至于你说的上官介龙是依靠什么来警觉华胥梦的,我估计那应该是你们身体中神兽之间的磁场感应吧。”

    我听了之后,才恍然过来,我们云纹寺和昆仑山联姻的秘密,还是被祖辈们捏造出来的神兽传说,给洗脑的特别成功,但我也只能点点头,有些秘密能说和不能说我还是分得清的,但很显然的是,上官介龙并不是通过什么磁场来观察华胥梦的。

    我嘶了一口气,不由得心上发慌,心说那到底他是怎么来警觉这个华胥梦的呢?

西夏妖陵篇 第十二章 封府(中)

    我悻悻地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拍拍周天凌的肩膀,“你快睡觉吧,明天去王家的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还是补补觉吧,按理说,你来北平是为了自家的重疾,老老少少还在等着你呢,待我去见了肥龙,问清楚了喇嘛占卜鼎的事情,估计就能吸收曾祖父给我的传承了吧,也好早早同你前去救人,不管偷走金蝉子的人是谁,我想你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就因为老子穿着道袍?”周天凌听我说他是局外人,明显脸色轻松了一些,但多少还是有点忌讳。

    走到门口我并没有回头,而是嘎吱一声打开门,“哼,没错,你真的没必要紧张,那个人能够悄无声息偷走你的金蝉子,也能顺手拿走你的命!”

    关上门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致密的冷汗!顺着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上官介龙还在睡着,知道他有可能并没有睡觉,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他,开始观察他。

    他平常是一个表情很少的人,情绪起伏也不大,但这并不影响他灵动的气质,此刻他闭上双眼如刀削的雕塑一般,心说这能观察出什么来,也许他真的是在睡觉,只不过像骡子马一样,站着躺着都能睡,只不过这是一种很高级的睡,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一有动静也许就会醒了,就和那些仙人打坐是一样的。

    心说,这也观察不出什么来,一会儿腿都蹲麻了,当我正要起身的时候,上官介龙的脸好像有了表情,虽然很细微,但是那是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但是眉宇间,又有一种气愤和不舍的情绪夹杂在里头,正在我以为他做恶梦的时候,他的胳膊竟然做了一个很让我匪夷所思的动作!

    我心说天哪!这是一种拥抱的姿势,一只手在上像抚着对方的脸庞,另一只手在下像是搂着对方的腰!

    紧接着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淌了下去,又紧接着出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很陌生又很惊奇,没错!那是心碎般哭泣的表情!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像是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开口了,说了一句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话,正因为这句话我在以后,也才算明白了他话少的原因,他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身后的门忽然开了,我刚要回头去看,床上上官介龙的手已经捏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眼前黑了下去,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能清晰地听到一个女人哭诉的声音,但也只是听到了一个“你”字,接近着我听见了刀剑在我头上交击的声音。

    当我被拍醒的时候,我啊地一声,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

    【犼帝的话:】“一路来感谢支持我的书友,前段时间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和工作,都让我难以抽出心情和时间来更新,现在缓了缓,不水不糊弄,讲最好的故事给你们看,比心啦~”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三章 封府(下)【恭喜“盗墓派的上官介龙”荣获盟主】

    【感谢书友“盗墓派的上官介龙”对中人物上官介龙的喜爱,西夏妖陵篇会揭开他不为人知的痛楚。】

    竟发现屋子里居然一转眼变成了一片狼藉,床铺柜子桌子全部被刀剑斩成碎片,墙壁上的道道沟壑像咧开的大嘴,这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之后的结果!

    “怎么了,你为什么捏晕我啊,你和谁打架居然打成这副样子?”看着衣衫明显不整的上官介龙,我怒了努嘴。

    他拄着金剑缓缓站起身,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华胥梦就在我们的附近,她的眼睛和苏妲己一样,被种下了魅惑蛇瞳,我要是不捏晕你,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个回答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即使再不可思议,华胥梦我之前还是想到过的,但也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这也怪不得上官介龙一路上的表现,会这样的奇怪!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华胥梦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介龙见我愣神,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说道:“拿着这个,你快去叫醒周天凌,她吃了亏暂时离开,保不准会再回来杀个回马枪!我没有想到,她居然选择在这里动手,我们现在就去王家。”

    他转过头去,走到窗子边,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而我一提鼻子,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当走进走廊的时候,各个房间传来此起彼伏的酣睡声,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客来香的所有客人都被上官介龙给放药迷晕了,他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他和华胥梦之间发生的一切,同时包括我自己。

    心说这迷药的药性也忒大了点,这家客来香虽然不是很阔气,但是能容下百十来号人还是没问题的,估计上官介龙就是用这招,使华胥梦放缓了速度,才吃了亏。

    当叫醒周天凌的时候,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而是瞬间反应过来对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将近凌晨五点钟的样子,街道上的上货郎已经早早地来回窜动,天空中灰蒙蒙的露雾渐渐消散,这是要破晓的前兆,我们三人背着行囊开始顺着街道往王家的方向走。

    我在北平还是生活过一段时光的,本以为我来带路,但发现这一片我也根本不熟,只能跟着上官介龙穿街插巷,我们的脚程都不慢,大约太阳刚拱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带着我和周天凌就从王家的后门进入了门宅,使我奇怪的是,王家的后门竟然没锁!

    上官介龙最先和肥龙认识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他俩才懂得暗号,平常王家这个时候都已经早早起床忙着做饭了,他们摸金派极其注重风水和时辰的安排,用刻板的话说这叫做封建,用官腔来说这也叫讲究,不过现如今王家怎么这么死寂沉沉的呢!

    “不妙。”上官介龙只说了一句,立即冲向了王排龙的宅院,我和周天凌面面相觑也只好紧随其后。

西夏妖陵篇 第十四章 三代之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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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上官介龙是一个跟王家毫不搭噶的人,但没想到的是,他竟对王家的格局这么的熟悉!

    当我们从后院绕到前院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棺材,给吓了一跳,就连上官介龙也啊了一声,“不好!看来王家这次要彻底覆灭了!”

    “怎么说?”虽然说之前在罗布泊,我看似是被王家人给摆了一道,但怎么说盗墓三十六派每个派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除了那些算计的话,我觉得王家人还是待我不错的,尤其是我和肥龙之间还拜了把子,所以心下不由得着起急来。

    周天凌张圆了嘴巴,“啊,我去,难道华胥梦来祸害王家了?”

    上官介龙眯起眼睛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一会儿你俩尽量不要与王惠珍发生任何肢体冲突,就站在我身后,尤其是你郭葬,不管你见到怎样的场景,没我的允许都不许意气用事,明白了么?”

    我冷不丁想起来王惠珍和热娜,当时在罗布泊去云纹寺的路上,已经用日月蛊虫复制了我的血脉,现在已经拥有了双显性血脉,实力早已经远超之前了,莫不是这整院子里的棺材,都是因为王惠珍吗?

    我们三人见王排龙的房子,门是开着的,以往院子里都能见几个下人,但现在整个王家像个空宅子一般,所有人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不会那些人都已经躺进了棺材吧!

    我觉得太奇怪了,不由得随口说道:“王惠珍?这么大早王惠珍会在王排龙的宅子干嘛?”

    上官介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他没死,你还是太小瞧王惠珍这个女人了,还有王惠珍的母亲!王排龙的父亲和祖父的死,与喇嘛占卜鼎确实有一些关系,但绝不是直接的关系,他们的死都是来自这对母女的设计。”

    我啊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好像你一直生活在王家一样。”我确实也没想到他居然对王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的清楚!

    周天凌扯了下我的袖子,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你莫要问了,王家不过是你们家的棋子,这王惠珍母女是昆仑山的刀子,这是上一辈人的博弈,二王子不让你掺和进去也有些道理,据我所知,二王子是很讨厌这场博弈的,所以我也才敢说出来。”

    没想到的是,上官介龙还真的对他点了下头,“这个局是大哥他们做的,我告诉过王点龙要小心王惠珍,但是眼下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已经在上演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们从正门刚进去,往日的大堂已经被装饰城了灵堂,中央放着一口孤零零的黑玉棺材,棺材前放了两樽胳膊粗细的白蜡台,淡黄色的烛光使大堂镀了一层土黄色,有一个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看背影的曲线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背影居然是这么的似曾相识。

    忽然,我的寒毛立了起来,是王惠珍!

    她微微转头,咯咯笑了两声,不过那感觉像是在哭,“郭葬……你来了,真讽刺,我竟然能听你的脚步声,就能猜出是你,我们母女计划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已经是没心的恶魔,可恨自己没经历过男女之情,跌倒在你的脚下,昨天晚上害怕了没有,要杀你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倒是来报复我啊。”

西夏妖陵篇 第十五章 三代之仇(中)

    “如果我不跟来,你还会对他动手吗?”上官介龙将金剑从后肩上跨在了腰上,握住剑柄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玉棺材。

    周天凌提鼻子嗅了嗅,神秘兮兮地说道:“那棺材里散发着一股子炼尸药的味道啊。”

    “炼尸药?”我疑惑了一声。

    “那里头的人还没死。”上官介龙冷冷地说道。

    我仔细再看那黑玉棺材,心中哎呀了一声,看着这黑玉的质地,分明是上次在神农架见到过的黑陨石,这莫不是当时王排龙他们运回王家的,不是已经打了一口棺材给王排龙的儿子蛋蛋用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口,难道这棺材里头躺着的是那个蛋蛋吗?

    但看着又不像,毕竟王惠珍穿着的是丧服,是披麻戴孝的,这预示着这棺材里的人,一定是她的长辈,看她如此的凄怜,不会是她的母亲吧!

    王惠珍叹口气,站起身来,身形比上次见她还要消瘦了一些,但看上去却并不见虚弱,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五官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她含着泪目无视了他们两个,而是直接看向我,擦了一把眼泪,说实话我能感觉得到她有些无助,“我母亲……”

    话说到这儿,她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底线彻底被王惠珍粉碎了,如果王家真的是我们家的一颗棋子,那么王惠珍一家就是昆仑山钉在这颗棋子上的一把刀子,云纹寺和昆仑山不管谁输谁赢,受伤的还是这颗棋子和这把孤零零的刀。

    上一辈人为了什么目的在争斗,这个我不管,但是他们的罪孽,应该由我和上官介龙来收场吧。

    我不知道当时王惠珍肥龙孙耗子回到北平后,王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必须走向这个崩溃的女人,向她道个歉。

    “站住。”上官介龙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方才说的话你当做没听见么?”

    我微微侧头看了看他的手指,“故事再长,也该有一个句号,他们的错,我来收场。”

    上官介龙呼吸一屏,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佛魔一线间,你不怕痛就去吧。”

    “嗯,惠珍是个好女孩儿,不该被冷落。”可当我说到冷落两个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手背的青筋露了出来,她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眼泪像连线般地坠落,对着我伸出了手,挤出几分牵强的微笑,“郭葬,过来扶我起来。”

    “好。”

    我的声线在那一刻也有些崩溃了,如此近的距离,确实让我品尝到了她们母子之间,在云纹寺、昆仑山、王家三大势力之间的无奈,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她顺势扑进了我的怀里,与此同时还有一把银亮亮的匕首,我猛地一吃痛啊了一声,头一沉视线瞬间开始模糊起来,一道冰凉刺进了我的身体,于此同时她掐着我的后脖子警惕地对上官介龙喊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说着她腿上一发劲,直接带着我跳到了黑玉棺材上。

    “王惠珍,这一切你若怪,就怪当年你外公破坏了昆仑山麒麟族的规矩,昆仑山才不得不下这盘棋,王家确实利用了你们母女,我一直在暗中破解这个棋局,可今天你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你的母亲还没死透,你若敢再动郭葬,我就杀了你母亲!”上官介龙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王惠珍仰头大笑,然后哭着看向我,“你看,所有人总是喜欢威胁我!威胁我全家!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你就袖手旁观?现在才看懂?”

    忽的一下子,我的视线回到了过去,我初次来北平时她看我的眼神,神农架魔沟她对我做的事,再后来她出现在新疆吐鲁番时消瘦的样子,当初也只是以为她思念我过度,但现在看,她当时还承受着王家对她的威胁,怪不得当时热娜会把日月蛊虫送给王惠珍,估计那时候王惠珍就已经向热娜求救坦白了一切。

    我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皱了皱眉头,“对不起惠珍,我今天才看懂一切……”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但是捏住我脖子的手松了,“呸,你还远着。”

    “放开他!”

    身后的上官介龙如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道金光,直削王惠珍的脑袋。

西夏妖陵篇 第十六章 三代之仇(下)

    “还给你。”

    王惠珍一掌将我撑开,顺势拔出了我腹部的匕首,头一甩,在黑玉棺材上向后下腰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那道金光。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向后仰了下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同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但是渐渐地,眼前视线愈发的模糊起来,睡意猛烈地袭来,我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连串转盘电话的铃声吵醒的,一个肥胖的身影捏起听筒,嗯了一声又撂下,正想转身出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你是肥龙吗?”

    这个胖子分明是一激灵,转过头来,高兴地叫道:“哎!你醒了啊!恭喜啊,喇嘛占卜鼎的占卜引子已经彻底在你身上解除了。”

    “这是个好消息。”放下手臂,在那一刻我望向了天花板,长长吁了一口气。

    肥龙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惠珍去美国了,要感谢她,是她给你解除了占卜引子,在你昏迷的这七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一切都有了归宿。”

    “难道解除占卜引子就是要假死一次么?”我不明所以地喃喃道。

    我好奇地看向他,“她去美国干什么?”

    肥龙微微舒眉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当然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大陆,去谱写她的下个人生。”

    “嘿,今儿早上是不是干了一瓶墨水啊,文绉个毛,她到底去美国干什么去了……”心中顿时有些不耐烦!

    肥龙抄起裤兜,低下了头,一步一步走向门口,“都说了,一切都有了归宿,她嫁给了我们都反对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又没资格反对这桩婚事,在她出生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她的彼岸,这是注定的吧。”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炸开了锅,脑袋一片空白,撩开被子坐了起来,“能不能再说清楚一些,她到底嫁给了谁?”

    肥龙掀开门帘,回过头来,一脸的煞白,“是艾狄生。”

    在那一刻,我的眼睛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大海里,灰蒙蒙的,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手背的青筋隆起攥起旁边的被子,我好像欠了她一个说不出的难过……

    脱掉上衣,金乌仙血脉的恢复速度使我完好如初,脑海中密密麻麻地,也开始播种下彩色的根芽儿,无数如玻璃碎片的记忆逐渐组合起来。

    “这是……曾祖父的传承!”

    许久,门口一阵骚动,我睁开了眼睛望过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以及肥龙、王排龙走了进来。

    首当其冲,上官介龙就是疑惑了一声,其他人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自我感觉有点露点,赶紧摸起衣服遮羞,可发现我的长发已经染了个雪白通透。

    我捏起一缕,“怎么?未老先衰么?”

    王排龙摇摇头,“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头发白了,郭兄弟,这盘棋是上辈人下错了,惹得我们这代人负累,我一直想刹车将伤害降到最低,如你们所见,谁也没这个能耐,从此江湖再无摸金派便是!”

    我下了床穿起衣服,看向他,“家大业大,又何出此言?”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七章 西夏古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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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句话刚出口,肥龙的脸色立马变了,一下子僵在了那儿,王排龙摇了摇头,叹口气坐在了一边,“家确实还像以前那么大,但是业基本是已经惨不忍睹了,惠珍妹子已经给这些,都画上了句号……”

    “画上了句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地看向了肥龙。

    但一边的周天凌则急忙对着我挤眉弄眼儿做起了口型,那意思是别再说话了,他们王家这次彻底完蛋了!

    完蛋了?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一股隐隐的寒意从脚底开始渐渐传遍全身,又猛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些棺材里的人真的是被王惠珍所杀的吗?

    上官介龙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事实上大家都注意到了,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之后,王排龙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卷轴,油亮亮的,放在了茶桌上,便站起了身,长舒了一口气,“郭兄弟,这是我答应二王子的东西,已经在摸宝城淘到,王家的仙气已去了大半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本鬼子被赶回了老家,整个中国的格局都会变,摸宝城也开始陆续解散,为了家族的薪火相传,我与老二商量好了,我退他留,江湖上的摸金派家族就此销声匿迹。”

    他走到门口掀起了帘子,又回头看了看我,“我就这一个弟弟,另外郭兄弟,明日尽快启程吧,这地方还有很多江湖旧事要了。”

    “哎,王大哥……”我伸出手叫了一嗓子,肥龙颓然地坐了下去,对着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周天凌看得出我们的尴尬,便打破沉默,指了指茶桌上的漆黑卷轴,“二王子,您让王大哥倒腾的这东西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年月不少了啊。”

    “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古墓地宫图。”上官介龙抓起来丢给我,“看完一遍,就将它毁掉,我们明天走。”

    他说完也掀开帘子走了,接着是肥龙,剩下周天凌眼巴巴地指了指我手里的卷轴,“哎我说,你打开看看,我也瞧瞧啊。”

    我重新坐到了床上,望着他微微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顺利开始继承了我曾祖父的传承,这次去李元昊墓之前,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到时你只需帮我一件事就好。”

    说着我挑起眉梢打开了卷轴,这卷轴是用黑窨木制作而成,刚打开就传出潮湿腐臭的味道,当全部打开的时期,我差点将卷轴扔出去,因为卷轴里卷着一张灰漆漆黑毛人脸,正呲牙瞪眼地看着我!

    紧接着这张人脸腾地像皮球一样变大了起来,我啊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周天凌也吃了一惊,但显然他比我镇定,立即从茶桌上端来蜡台,那颗人头瞬间瘪了下去,他噗嗤坏笑了一声,“这是海绵菌,盛产于沿海一带和潮湿的山洞里,喜欢寄生在死物上,生命力极强。”

    他将海绵菌烤化,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将卷轴上的一张人脸剥落,他指了指,“你看,这是一张死人皮,这应该就是李元昊古墓中的陪葬奴隶,或者就是这个盗墓贼把李元昊的脸给割掉了!”

    当去掉人皮,卷轴上露出了一行行雪白的文字,我和周天凌都大吃了一惊,我蹲下去已经看直了眼,“这怎么可能呢!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