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六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六章)行云这一剑实在是太快,声音是绝对不会在剑到之前被的,等到夜魔感觉不妙的时候,剑已及体!
“击中了?”行云手上虽然有击中的感觉,却并不明显,所以心下也不确定。
便在同时,一声闷哼传来!
行云听到那声闷哼才是确定那夜魔已经受了伤。
不过行云此时的去势已尽,方才身在空中又硬向前滑了一步,全无着力之下,身形也只能向身下观海楼的废墟沉去。
不过既然现在夜魔已经受伤,行云心下便起了捉住他的念头。
“这夜魔很是神秘,而且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虽然焉清涵说当初在嵩山是她找到的夜魔来与水仙联手,可夜魔怎么就那么巧在嵩山?还能被她找到?”行云对此一直有怀疑,所以此时有可能拿住夜魔,行云便是准备一试。
此时行云正在落下,而对面的夜魔亦是向后跌去,行云听在耳中,便就一等自己脚塌实处,立刻冲过去。
就在这时,行云猛的便觉自己眼前的黑雾一收!月光明亮,映了满眼!
“难道他支撑不住化形了?”行云虽然如此想,可却不信自己方才那剑有伤的他如此之重,但没了黑雾,自己的胜算自然会大升,行云哪会不高兴?
可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直在黑雾中,全无任何的光亮,此时黑雾突然一收!月光映了满眼。行云一时却是适应不过来,眼前有些个模糊。定睛望向夜魔地方向,便觉得那团黑影有什么动作,可却看不大清楚。
不过行云立刻便是知道了夜魔在做什么,耳旁便听“砰”的一声响,一股热浪袭来,瞬间竟然光华大放!
行云便就地自己满目全是绚丽的烟火!红的、蓝的、黄的、绿的、紫地。一片五彩斑斓,无数火花凭空四溅开来!
这烟花当真美丽,如果升了天空去,自然好看,但此时这烟花却是在行云的眼前爆开,就不那么好玩了。
虽然这烟火伤不了行云,但是行云刚从那伸手不见无指的黑雾中出来,眼睛还未能适应这周遭的景物,迎面便又来了这一眩目烟火,登时满眼的五色神迷!一时间除了各种色彩在眼前乱晃。竟是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极暗到极明极炫,任他通天高手。可措不及防之下,眼前必然会一片迷乱!行云自不可能例外。
骤遇夜魔的这一招,行云心下登时一惊,不过他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瞬间有一丝慌乱,可当下双剑围身一周。舞了个波水不进!就算夜魔趁机来攻,也不会讨的什么好去。
行云此时去势已进,全无着力之下,自然不能凌空而行去攻击夜魔,但是舞剑护身却并非难事。
其实行云无力凌空追击,受伤的夜魔自然更不可能,但行云之所以如此谨慎,那是因为夜魔是杀手,而且还是最顶级的,他可不是光明正大地剑客。
行云催上全力防住自己周身。心下暗到:“这夜魔的实力与曲正秋他们到是差不许多,也就在伯仲之间。可他毕竟是杀手,谁知道他除了各种剑法武技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地东西?便如这烟花炫目,当真难防。”
行云武功本就稍胜上曲正秋等人半筹,此时内力再增,比之八派合围青城之时又有进步,但这夜魔并不是堂堂正正的比武之人,所以行云格外的小心谨慎,而此战也颇有些艰苦。
数息时间转瞬便过,行云也是落了实处,不过不知是否因为行云护的严密,他并没有被夜魔攻击。
就在此时,行云便又听那小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到:“那人跑了!”
行云的眼睛已不在迷乱,闻言当即睁开,却不见了夜魔地踪影,想是早遁的远了。这登州民宅小巷无数,一个杀手要趁夜遁走,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更何况是夜魔这样的顶级杀手?
行云见状也只有摇了摇头,虽然那夜魔身受了些伤,但行云心下清楚,那伤并不重,因为行云在空中借不上太多力,密雨如针并没有发挥全力,而那夜魔自也不同凡响,所以一招伤了他已是不错。
尤其是方才的交手,行云已知夜魔的轻功比他自己还要胜上些,再者,论起隐藏潜行,行云更是门外汉,所以当下也没有再追下去,只是心到:“夜魔如今失手,也不知他下次会不会再来?”
行云到有些希望这夜魔再来,虽然与他对战十分的凶险,可行云却更想从他身上知道些秘密,那神秘势力的线索实在太少,从这夜魔的身上也许能得到什么。
既然没了
行云当下将剑收了,看了看自己脚下已成废墟的观海苦笑到:“看来着次又要破费了。”行云身上虽然有足够地银钱,可他并不是个浪费的人,这观海楼规模可是不小,这一次怕是真地要赔不少钱了。
正想到这里,便听那孩子的声音问到:“你就是行云?”
行云正是下了那观海楼的废墟,便见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孩跑了过来,口中还再问着自己,听声音便是那语出惊人的孩子了。
这孩子的样相也是颇为引人注目,行云第一眼看去,脑中便是映出了粉雕玉琢这四个字,粉雕玉琢用在这个孩子身上十分的贴切,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精致可爱,皮肤更是百能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再加这皓月映下,更像快白玉也似。
再见这孩子身上的衣服亦是上等材料做成,一块玉佩,一把三四寸的通体洁白的小玉剑就连剑鞘都是用玉做成的,还有些香囊饰物,零零碎碎的挂满了在腰间。
行云看这孩子的打扮到似个小公子,可怎么看怎么又觉得是个小姑娘,毕竟小人儿的年纪太小,行云也不好确定,不过这孩子方才一眼便认出了夜魔的化形,却是说明他出身名门,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名门。而且行云也是看的出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却已经有了剑罡级的内力,这当真是令行云大为吃惊,心到:“这么小的年纪便已经进入剑罡级的境界,她是哪派门人?”
此时再是见这孩子竟然还认识自己,行云大奇到:“小朋友认得我?”
便见那孩子站的定了,一撇小嘴到:“什么小朋友,你今年不过十八岁,才大我九岁而已。”
行云闻言也不以为意,当下笑到:“是我疏忽了,那我是称你小兄弟好呢,还是小姑娘好呢?”
那孩子听了行云的话,眉头一皱,表情到似大人一般,只可惜映在他那洁玉似的小脸上却只剩下可爱,便见他有些不悦到:“我是女的!你叫我朱玉便行,不过绝对不能有“小”字!”
见行云看着自己的打扮,朱玉又到:“穿成男装方便些而已。”
行云见这朱玉十分在意他自己的年纪,不许别人说他小,当下只是笑笑问到:“那请问朱姑娘怎么认识我?”
朱玉闻言不屑到:“猜你的身份何难?少年青衫,背负双剑,化形级的实力,这江湖上还有其他的人么?”
行云一想也是,刚才是惊于这朱玉小小年纪,却如此的聪慧,到是忘记了自己的特征当真醒目。
虽然这朱玉的语气不怎么好,但行云也不以为意,毕竟她这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刚才朱玉在行云与夜魔激战之时要众人退走躲避的善举,也令行云大为欣赏,自然不会去计较这点小事了。
二人边说边走,不片刻到了前面大堂,这客栈的大堂到是没被行云和夜魔损坏,见那掌柜的正在里面哆嗦,行云好言劝了几句,赔了他客栈钱,在那掌柜的千恩万谢之中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是将晓,行云也不再去睡了,等等天亮,再重买些干粮饮水便就上路,可跟在一旁的朱玉却是睁大了眼睛到:“你钱多啊?竟然赔他那么多钱,这又不是你的错。”
行云笑到:“虽然这楼不是我有意破坏的,但此事也毕竟因我而起,所以先将这客栈钱赔了,以后找到夜魔,再向他讨来便是。”
再看这朱玉形貌可爱,不禁逗她到:“再说朱姑娘也知我形象特殊,此战闹的这么大声势,那自然还有不少人知道其中有我,为了不让人背后说我的坏话,损了名声,这钱也是要赔的。”
朱玉闻言上下打量了行云到:“真的?”然后点了点头到:“我这次出来玩,不,出来闯荡江湖,到是听了你不少的传闻,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做这么多大事,还懂的爱惜羽毛,不错不错,那我今天便救你一次。”
说着,便见朱玉一脸的严肃到:“你快逃吧。”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七章)
夜正深处雾蒸腾(三七七章)“要我逃?”行云被朱玉这没头没脑之言说的微微一怔。
仔细看了看朱玉的小脸,见她不似在诓自己,行云当下疑到:“那夜魔虽然是这江湖中的顶级杀手,可一等我有了防备,他要取我性命,绝非易事,到是我捉了住他的把握更大些,朱姑娘为什么要我躲他?”
行云听了朱玉要他逃走,自然便是以为朱玉在指这夜魔了,而且行云也非托大,与夜魔交手之后,行云已经大致明白了二人武功的长短,以行云现在的武功来说,只要时刻防范,胜算到是比夜魔要高,所以才有此言。
行云这话说完,便见那朱玉不屑到:“我说的才不是那个什么夜魔,要来捉你的人可比他厉害的多了,他可是这世上最强的人。”
朱玉说着,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行云见了心下更是疑惑道:“不是说夜魔?世上最强的人?难道朱姑娘是在说天命?”
朱玉闻言摇头到:“当然不是。”
不过就见这小姑娘随即又突然兴奋到:“对了,江湖都是传言你与明非先生一路来到这里,依我看,你应该是要去剑竹岛吧?此时是要去。还是已经从那岛上回来了?”
行云见这小姑娘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德皇天命身在剑竹岛可并非人人皆知地事。不过这朱玉自打观海楼出声之后的表现可算不俗,所以行云到也不以为意,当下说到:“我刚是从岛上回来。”
那朱玉见行云承认,当下便问到:“那你是见到了天命,还是德皇?或者是那飘渺天宫主人?”
行云道:“三位前辈全都见过。”
见行云再是承认,那朱玉更是兴奋。连珠价地问到:“那你觉得他们的武功怎么样?厉害到什么程度?都是什么样的人?那岛上好玩么?”
行云见这朱玉突然像找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当下笑到:“三大绝世高手,自然武功绝顶了,这是不用问的。”不过心下却到:“这孩子似乎并不知道郭老也在那岛上。”
朱玉并不知道行云在想什么,当下便缠着行云讲述岛上风情和这三个高手,到似与行云很熟似的。
行云自然不会和这九对地小女孩计较什么,而且这朱玉的来历一定不会简单,此时天色也还没亮,便找了背风之地坐下,顺口说了些个在剑绣岛上的见闻给这个小姑娘听。
当然行云也不知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有什么忌讳。自己更不会是长舌之人,所以只是捡些无关紧要的说说而已。至于自己与天命之争更是只字不提。
行云随口说些,自然不会很久,不过那小姑娘听的到也是津津有味,将自己的话头一顿,行云问到:“朱姑娘还未说那要捉我的人是谁呢,世上最强不过这三人。可他们却没有捉我的理由。”
那朱玉听了后,笑到:“他们确实都算是真正的高手,但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却还轮不到他们。”
“好大地口气!”行云听了心下一惊。
行云并不会小看这个朱玉,这女孩虽然年纪小,可见识非凡,九岁之龄便可认出魂级之战,更能凭那夜魔黑雾指出化形来,而且她小小年纪便已经进入剑罡级的境界,这朱玉绝不一般。
所以想来她地话也不会乱说,更不会无知。而且方才这朱玉劝那些客人退走的举动,自然也能看出她心性善良。想来不会来骗自己。只不过行云到也难想象还有人能强的过天命去,不由得心到:“真有这人,那岂不是匪夷所思?这江湖还有谁人能拦的住他?”
那朱玉见行云听了自己的话当即便是一惊,小脸上似乎有些满意道:“你这人到还不错,我年纪小,这样说话,要是一般人,或者不信,或者便会说我狂妄,可你却没有像那些人般的斥我,我有点喜欢你了。”
行云本在疑惑,此时闻言大窘,这朱玉似乎说者无心,可被九岁地女孩子说喜欢,行云到是颇尴尬。
便见那朱玉继续说到:“我这次出来,便是要去看看这江湖传闻的三大绝世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连我的老祖宗也夸奖他们,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你,而且你人不错,和传言的到差不多,所以我便顺便救你一次。”
顿了一顿,朱玉继续说到:“你刚才问我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是谁?那我便告诉你,那就是我的老祖宗。”
行云闻言暗到:“老祖宗?这称呼没有四代以上是不可能的,只不知这孩子所说的前辈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当然这话行云不会问出口。
正想到这里,便见那朱玉满脸崇敬的说到:“我也听闻这江湖中最厉害地便是那天命了,不过依我看,他一定不是我老祖宗的对手。”
看了看行云,朱玉将行云心里地疑问一并答了到:“所以我才要让你逃,因为我那老祖宗要亲自来捉你,虽然老祖宗他是不会杀你,可却是要将你关起来,你真要被老祖宗找到,那便再也逃不掉了,除非你自认强的过天命。”
“一定能胜了天命?”
这实在不能不让行云匝舌了,天命的武功之高,行云可是清楚的很,这比天命还要厉害的人竟然还活着,是真?是假?不过这人外有人的道理,行云亦不会不知,所以也不置可否。
只是行云对这朱玉的身份更是好奇,心到:“这孩子可不一般。我一开始认为她会是哪个名门子弟,但九大门派地情形。我也算是熟悉了,这样的人儿怎么会不被人所知?而且他那老祖宗真要如此厉害,名门之中却是找不出相符之人来。”
行云想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闪,暗惊到:“莫非是那神秘势力?”
心下突然一跳!
“如果是那神秘势力地话,他们有如此武力却又不为人所知。也是可信,而且来捉我也说的通!”
可行云虽然心惊这个念头,却也不会就一时冲动的认为自己想的正确,这只是可能致意罢了,当然绝对不容忽视。
行云更加在意这朱玉之言,当下连最后的一丝玩笑之心都收了回来,心到:“不论是神秘势力,亦或是又一个隐秘的世家,甚至是哪个名门隐藏地实力,反正这江湖确实是深的很。万剑宗虽强,却也不能不多加小心。”行云想到这里。起身正色到:“多谢朱姑娘相告,在下谢过。”
那朱玉不知行云想了如此只多,此时见了行云谢自己,小脸上满是笑容,还有一丝的得意,毕竟行云此时的身份武功不同。小姑娘被他这样谢自然得意了,当下脆声笑到:“你这人与其他人不同,有了这么大的本事名声还能如此有礼,当真少见,也说明我的眼光不错,没有平白的救你一次。”
见这朱玉说话老气横秋,行云也慢慢的有些习惯了,当下笑到:“那就多谢朱姑娘的夸奖了,不过在下却不会逃的,有太多地事需要我去做。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见行云不逃,那朱玉也似不以外。当下眨了眨大眼睛到:“是不是因为那个袁姐姐?”
行云闻言暗到:“她知道的可真多!”
点了点头,行云其实还有许多地顾虑,比如自己的两位失踪的师父,自己的师门安危,甚至成渐霜的下落,屠灭金刚门背后的黑手,不过行云自然不会与朱玉说这些,毕竟这朱玉地身份神秘的紧,她背后势力是敌是友还不确定,更何况是敌的可能更大。
那朱玉看着行云,九岁的小脸上出现的却是不合年纪的表情,竟是有些欣赏,似乎是在欣赏行云的专情。
“我该走了。”
朱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此时东方已泛鱼肚白,小姑娘也是起了身,笑到:“我这次是为了去看那几个高手是否如江湖和你所说的那般厉害,所以你我就此别过好了,我已经通知你危险了,逃与不逃便是你的决定。”
然后看了看行云,朱玉突然又露出小女孩的笑容到:“其实你被我地老祖宗捉去也不错,到时也便陪我玩好了。”
行云也不知对这一会天真,一会成熟的小姑娘说什么好,行云此时已知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幼小,而且不时也会显露出她这年纪地顽皮可爱,但其心志却远非同龄的女孩可比,自然也不会真以九岁稚子来看待。
看着朱玉在一串银铃般的小生中走远,行云倒不太担心她的剑竹岛一行,德皇他们就算不见朱玉,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而且这朱玉既然敢只身一人寻那岛去,自然也有所持。
此刻已经天亮,上早工的人已经出了来,卖早点的人也在忙着开铺架锅,市面上已经渐渐的有了生气。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八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八章)朱玉的提醒,行云自然不会轻视,不过这一路上却再没麻烦,不论是夜魔还是朱玉口中的老祖宗都没有再出现。
可如此顺利,却让行云对那夜魔多了份忌惮,想那夜魔一击未中,以他的名声,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弃刺杀。一个杀手如果失败过,哪怕只是一次,那他的身价都会大跌,甚至再没人去雇他,夜魔虽然是顶级杀手,却也不能例外。再者,江湖人重名,杀手亦重名,因为他们也是江湖人,名声对于杀手来说,代表这更高的报酬和地位,夜魔不会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弃自己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名声。更何况行云清楚夜魔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所以他这一路上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夜魔在准备,准备找到必胜的那一刻来击杀自己!
至于朱玉所言的老祖宗,行云此时更是毫无头绪,通天级的高手,真要找到自己,那结果很明显。
所以行云将自己的双剑由背后收了起来,一路上谨慎行事,也不知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是没有找到自己,还是有事耽搁,总之此时的行云已是到了大明山。
万剑宗自从在青城露了面,便不只躲在安乐谷中,此时大明山周围的村镇里外都有万剑宗的眼线门人,原本这些都在暗处,此时大部分全化了成明的,行云到了山前,自然有人来接了他入内。得了线报的秦、萧二人也已是等候多时。
安乐谷中人声鼎沸,早半多月。秦萧二人便带了万剑宗精锐从青城赶回,一到谷中便立刻着手准备立派事宜,所以行云此时看到地正是一片繁忙景象。
看着眼前的忙碌,行云问到:“此去嵩山还要多久?”
萧寿臣笑到:“大概还需一个半月左右,此去嵩山,最主要地便是要将脚立稳。其他的都在其次,所以只需要准备些日常应用的器物以及路上所需的饮水干粮,等到了嵩山旧地,便立刻安顿下来,至于房舍之类的到是好办,只要使钱,自然可以盖得,就是万剑宗自己动手,也可暂时搭建些,所以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到有大半是费在路上。”
行云听了还有一个半月,心下盘算开来。他自剑竹岛而归。又得德皇地一番言语,对万剑宗出山后的江湖大势想了许多,此时万剑宗出山,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被那些大派趁自己立足未稳而骤起发难,虽然那些大派在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不佳,可却也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所以行云才来问萧寿臣此去嵩山还要多长时间。因为行云要赶在万剑宗嵩山之行前,去见上些人。
不一刻,三人到了行云的宗主府前,看着这新修不久的府邸,行云不禁叹到:“世事难料,当初建此楼时,谁想的到过不多久便没了用处?”
萧寿臣闻言笑到:“此楼到也不是全无用处,此行嵩山立派,安乐谷亦不会闲弃下来,以后万剑宗在广西一地的势力便是以大明山为依托。这安乐谷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这府可做宗主的行宫之用。到也不算浪费。”
顿了一顿萧寿臣又到:“当然,等日后到了嵩山,我们还要建一真正的宗主府,要比这壮观十倍!”
行云闻言不置可否,虽然他不是个浪费铺张之人,却也知这一派之地,必然要建地气象万千,尤其是大派更要如此。这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武林中人,这门面功夫也不能放下,名门大派,不能让人觉了寒酸,而这宗主府自然便是万剑宗门面中的门面了。
三人一直来到行云宗主府地书房坐定,自然有广袖和剑媚上了茶来,然后便掩门退了开去。这次行云的剑竹岛之行,对于万剑宗的嵩山立派至关重要,所以萧寿臣当即开口言到:“宗主远行归来,本应休息,可现在非是平常时刻,所以寿臣只好失礼了,不知宗主此行收获如何?”
萧寿臣此言一出,秦百程亦是面露关切。
就算强若万剑宗,亦是不能忽略德皇的意向,尤其此时那些门派各有所思,这对万剑宗出山大是有利,可此时如果有一德高望重之人出头将大派集结起来,那万剑宗便会有大麻烦,而德皇正是有此名望之人。
行云闻言,便将自己此行经历讲述了一遍,其中所遇之离奇,就连秦、萧二人也不禁为之动容,听到天命之死,这二人亦是感叹不已,当然,行云并没有说出天命与自己的断桥融在一起之事。
其后二人再听郭定府为万剑
牺牲,秦百程当下拍案而起到:“没想到是老秦错怪相见之日,自去当面赔罪!”
萧寿臣亦是大叹。
等这二人再听到行云已得了飘渺天宫主人亲口所言的支持以及德皇地承诺,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是起身到:“宗主不愧是我万剑宗再兴之主!”
万剑宗此次出山实属被逼无奈,如果没有那神秘势力的挑动,万剑宗少说也要再等上几年,等一切条件成熟才会再做行动,可此时却是被迫仓促出山,所以行云这次剑竹岛之行实是为万剑宗省却了许多后顾之忧。
行云见这二人如此喜悦,当下便将自己所想和盘托出到:“虽然此时得了飘渺天宫之助,可不过只是一个大派而已,其他七家之中,少林、武当自不去说,华山、点苍与我不合也不去提,这便剩下唐门、娥眉、三派。
这唐门、娥眉在青城之围时暗中助我,可见其心并不与少林武当相齐,而倥与我交好,更可多做拉拢,所以我要在这一个半月间去这三派一趟,就算不能将其作为万剑宗之助力,只要他们不和少林武当联合起来对付万剑宗便可,如能说服他们不偏不倚,想来此次万剑宗的重新出山,便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行云说完,便等秦萧二人的看法如何。
便见萧寿臣闻言眉头微是一皱,片刻又松了开,微笑到:“宗主能有如此想法,着实令寿臣吃惊,分而化之确是好计,只要这些大派不能合力一处,万剑宗便不惧任何人。”
顿了一顿,萧寿臣又道:“只是此行风险亦是不小,倥与宗主交好,可以不计,但是唐门、娥眉在青城之时的动作不过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所以同样不能保证宗主此行之中,他们会不会再因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什么不利宗主的动作,依寿臣来看,不如派宗中之人前去相谈更是稳妥。”
行云听了,摇头到:“这三派皆是名门,如果不是我亲自前去,那便显的我们没有诚意,此行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秦百程在旁到:“宗主的安危最是重要,此去剑竹岛,便有那天命相迫,好在宗主吉人天象,可却不能一而再,再二三地以身犯险。”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忽然一动,想起了一事,问到:“不知秦老可知这武林中有姓朱的高手么?”
秦百程闻言一怔到:“宗主何出此言?”
行云当下将自己遇到朱玉地经过说了一遍,自然也将夜魔刺杀自己的事顺便说了,虽然行云知道如此一来,这二人更不会让自己去那三派,可事关重大,行云也不能隐瞒,尤其行云怀疑那朱家有可能便是那神秘势力。
听了行云所言,秦百程和萧寿臣的眉头都是皱了起来。
见这二人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行云问到:“这朱家究竟是何门何派?”
听行云追问,萧寿臣在一旁到:“如果那小姑娘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朱家很可能便是我万剑宗的叛徒,朱笑川的后代!宗主当知二百年前那场大战时本宗出了叛徒,那叛徒便是此人,而且双修籍当时亦是被他所夺!”
行云听了这朱笑川的名字,当既恍然大悟,这人行云不止听过一次,丹神曾经与他讲过此人,而将刹那封于天山的亦是他。
行云心到:“当初刹那前辈要我去帮他寻找朱家后人,没想到等我遇到之时,刹那前辈却是沉睡过去,当真是失之交臂。只不知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来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秘籍?还是刹那?”
行云的联剑术还有超越声音的快剑,江湖已是遍传,从这两点上自然可以联想到双修籍和刹那都在行云的手上,更何况行云在青城已经自认秘籍为他所有。
便在此时,又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到:“此前我们担心有人会在路上暗算宗主,那夜魔正是应了,而这朱家既然明知宗主在青城大展神威,但仍敢前来,自然是有些本领,万一真如那朱玉所言,来人是个通天级高手的话,就算是宗主亦难抵敌。所以依寿臣来看,宗主更不能出去冒险。”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九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七九章)对二人的劝阻,行云颇是无奈,只好继续说到:“秦为我着想,只是万剑宗此次重归嵩山实在是有些锋芒过露,这样行为,如让那些大派再感危机,说不定当真会联合起来,飘渺天宫虽然为我助力,但远水不解近渴,再者,那朱家之人如果真要来找我,我也不可能便一直躲在谷中不出去,万剑宗的宗主又岂是怕死之辈?”
行云前半句说的在理,听的秦、萧二人也是犹豫开来,而最后一句则是来激这二人,行云知道万剑宗这三字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果不其然,秦百程听了行云之言,当下便是叫了声好。
行云见状又是说到:“再说那朱玉口中的老祖宗并不见得就认识我,只要我不背负双剑行走的那么醒目,当没什么大碍,除非他们真是那时神秘势力。”
行云所讲确让秦、萧二人有些心动,不过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起身告辞。
行云知这二人要回去商议,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他可以用宗主的身份强来,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行云不想这么做。
将二人直送了到门外,看着这二人行的远了,行云不禁心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口舌也变利了起来。”
转身回府,行云痛快洗过一回,换了身干爽衣服,坐在椅子上由剑媚梳着头发,这些日的来回奔波,便是行云也觉得有些劳累,不过此时人虽歇了下来。可脑中却仍在思索。
万剑宗的嵩山之行,自己该是如何说服三派。师门地安危、袁思蓉和老师父、武林大派的动向、神秘势力究竟是谁、自己失踪地两位师父的去向、成渐霜的生死、甚至那焉清涵、夜魔、未曾露面的朱家后人、一干人、事便若走马灯般在行云的脑中旋转不休。
这些事彼此牵连,行云只觉得自己越陷越深。
“宗主在想什么?”剑媚在后轻声问到。
行云闭了眼到:“江湖。”这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是意义万千,行云虽然脑中太多人和事,却也逃不出这江湖二字。
剑媚闻言突然在后轻声叹到:“要是我们不出谷便好了。”
行云闭了眼睛,随口问到:“为什么会有此想?”
剑媚轻声到:“江湖险恶。既然我们能找到安乐谷这样的好地方,又能过地快乐,为什么还要回去江湖呢?”
行云听了,心下突然闪过一丝什么,想抓却又抓不住,只有口中问到:“不回去?可你们的那深仇又该如何去报呢?”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猛的一惊,眼睛也是睁了开,终于知道自己方才想到的是什么,当即心到:“二百年的时间。这谷中许多人甚至已是当年退到谷中的第七八代了,除了那些近几年新进谷的人外。有多少人的仇恨因为时间的关系而被冲刷的淡了?这样地人,如果硬要他们重回江湖,是对还是不对呢?”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剑媚答到:“报仇么?虽然我也知道那些仇恨,而且从小便是唱那些儿歌长大,但那毕竟太遥远了。而且当初的那批恶人都已经死了,这仇要如何去报?”
行云听了,重又将眼睛合上,可心下却是非那么平静:“剑媚这样想地人会有多少?让这些不愿出谷的人重归江湖,是不是正确?”
便听剑媚在耳旁继续说到:“我们在谷中快快乐乐,而他们却要在外整日里勾心斗角,这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吧?可我们要是出去和他们争,那不就也和他们一样了。”
行云听罢无言。
当然,行云不会因为剑媚的这两句话就会有什么改变,而是想起梁木含死前对他未来门人的叮嘱:“绝对不要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永生后悔。”
行云并不后悔。因为他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做完,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出山。
不过行云却丝毫没有去询问这些人意愿地想法,不论万剑宗还是这安乐谷中的那些孤门残派,这些门派的仇恨都不是属于他们个人的,既然身为一派中人,便是不愿,亦要为之,这便是江湖。
“就连天命亦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他人?”行云不再继续想下去。
此时剑媚已是将行云的头发挽好,行云让她去了歇息,自己则一人坐在屋里,开始观察起体内的两个气根,看着自己体内这一新的变化,他要抓住一二日的时间,多做熟悉。
不论如何,行云都已经下了决心要去那三派一趟,所以必然要做好准备,尤其是自己的身体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而且此去,行云也有些私心,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弟了,一想起还在娥眉地行君,行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两个气根,各负其职,刹那前辈负责琢颜,断桥则是负责玉虚,确实比之前还要强上不少。”行云运功内视到。
这一路上,因为要时刻防备夜魔和那朱家后人,行云并没有来地及仔细观察这两个气根,可通过与夜魔一战,却也知道两个气根正常的很,而且比一个气根之时,不论是内罡运转的速度,还是修习内功时的内力增长,都要明显快上许多。
不过看着自己的断桥与天命的混合在一起的那个剑魂,行云颇为伤感,断桥毕竟是他自己的修炼而得,心神相连,可此时却被天命融了,虽说此时仍可感应到断桥,但那新的剑魂之中毕竟是天命强势。
“我虽然不到二十便有了这一身令人羡慕的武功,但世事确实难有十全十美,此刻便是连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剑魂都没有了。”毕竟断桥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行云的剑魂,所以行云亦是着紧,就算天命融了断桥,行云仍然将那新剑魂称为断桥,而非是天命,便是此理,当下行云不禁心到:“也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断桥壮大起来?”
好在因为刹那和天命的沉睡,这两个剑魂此时全归行云所有,暂时到不用太过担心,行云转而开始在心中默练起联剑术来。
联剑术因为没有了刹那的支持而变的面目全非,却并非不可练成,只是需要多做熟悉罢了,此时行云暂得了些许时间,自然不会放过。
“有了刹那前辈的随时化形,再将联剑术重新拾回,那我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将再不惧任何人!”行云心下也不由得豪情顿升。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零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零章)剑术并不难,起码对行云来说是如此,行云现在便觉有了些进步。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是行云最拿手的剑法,一门剑法习会之后便成本能,否则也难在对敌的那电光石火之间选择应对招式,所以此时行云需要的只是熟练双手使用而已。(注1)
虽然之前与刹那合力施展联剑术很是方便,但本质不过是行云配合刹那一起出剑而已,那更像是二人联手,而此时行云却是真正的一人同使两剑,如此一来,行云更是体会到了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风雨相合之机。
风为守雨为攻,可这攻守相合之下,互相助益更增威势,当初行云在青城与刹那同施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便有此感,此时一人体会更深,只要多加时日,等熟练之后,这联剑术的威力怕是要比当日在青城之时更胜一筹。
此时的行云正在在那树林旁的空地修习联剑术,至于他昨日回来后的提议,秦百程和萧寿臣自告辞之后便再没有回音,显是商议了许久,行云便借这机会演练自己的联剑术,而晚上则是熟悉那两个气根下的内力运转,为了再次上路做好准备,不论如何,这唐门、娥眉、倥三派,行云都是要去的。
行云执意要去那三派,不只是为了万剑宗,也是为了自己的师门,青城就算是封山两年之后,门内齐心奋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提升。毕竟时间太短,所以万剑宗。飘渺天宫,甚至倥,这些大派,都是青城地助力,这是行云的私心。
均衡武林,便是压制少林武当。为万剑宗拉来助力地同时亦是为青城,这才是行云如此热心的原因所在。
便在此时,正在双魂御剑的行云心念一动,停了手中之剑,转了过身,就见秦百程和萧寿臣二人自朝剑门的方向远远的奔来。
行云见了,微微一笑,知道这二人已经谈的妥当才会联袂而至,再等地近些,看到秦百程的脸色不愉。行云更是确定自己可以出谷。
“秦老和萧掌门这样急着前来,自然是同意我去那三派。正因为这之间的时间紧迫,所以才来的那么急,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便不会在意这点时间了,而且秦老的脸色不愉,自然是因为担心我在外一路上的危险。”行云心中想着。手里双剑也是收了,迎了上去。
事实正如行云所料,只不过此去三派并非只是行云一人,秦百程亦会同行护送。
对此行云也没什么意见,行云自己武功虽然很高,但是不代表便能万无一失,谁都有疏忽的时候,有秦百程相随,行云自然不会拒绝。
这个神剑门的老掌门,以现在行云的武功都没有把握能胜地过。可以说秦百程已是化形级高手中的顶峰,虽然与行云交手之时地秦百程都留有余地。而且当时的行云也非现在可比,但行云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秦老相随,此行自然万无一失。”行云与秦、萧二人将此行需要注意的都谈了一遍,然后笑到。
秦百程闻言却是摇头到:“宗主莫要如此说,以老秦的实力,那夜魔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那朱姓叛徒的后代真要是通天级高手,那便是老秦加上宗主也讨不得好去,所以此行怕很是凶险,不过萧掌门刚才已经派了人去在路上提前布置,想来也能有些效果。”
对于这些安排,行云也不多说,只不过心下却突然有些不舒服,萧寿臣提前布置下去,这些事自己事前全不知晓,虽然自己并不想掌控一切,可这万剑宗中事物却没几件经过自己,便是行云也难免有些不快。
这其实是行云日见成长地结果,以前他不过是个孩子,所以对此不会太过在意,但现在他已十八,又是经历江湖多年,身居高位日久,自然与以往有了不同。
便在此时,行云忽然想起了自己曾是答应刹那的承诺,那便是要自己真正掌握万剑宗,虽然自己不想做鸠占鹊巢之事,但像喜事这样空有个宗主之名,却无半分实力,就连自己的决定也要别人同意才能成行,便是行云的心下也觉大不痛快。
“算了,先将万剑宗的立派之事稳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行云轻轻的将这念头甩了开去,现在虽然心下不舒服,可还没有到让行云难以忍受的地步。
时间紧迫,既然萧寿臣已经先布置开来,行云亦不多话,当下回府,在广袖、剑媚众女的帮助下,收拾停当,便随秦百程一同出了山。
而剑媚仍是望了行云离去的方
未动,广袖也不再去劝.
行云此行,先是出广西境,途经贵州而进川中,先至唐门,再至眉州拜访娥眉,最后北上平凉去见崆峒,三派全是去过之后,立刻到嵩山万剑宗旧址,与萧寿臣汇合。
这一路之上,有秦百程在侧相护,又有万剑宗门人头前开路布置,可说是行地顺利之极,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那夜魔身为顶级杀手,自然不会卤莽行事,有秦百程在行云的身旁,他成功地可能几乎没有,就算他要下手,也不会挑这时候,所以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半点夜魔的影子,至于那朱家后人也没有露面,不知是找不到行云,还是其他原因。
一路策马飞驰,此刻已是进了贵州境内,秦百程在马上问到:“唐门门主唐冷可非常人,唐门在他手里颇见壮大,此人精明干练,心志亦坚,绝非可以轻易打动之辈。不知宗主准备如何说服唐门?”
万剑宗既然有意这江湖,自然早便将各派掌门的性格能力调查的详尽,而这唐冷的为人性格,行云也早便知道,所以此时秦百程说来,他并不怎么惊讶,而是沉思起来。
行云这一路之上亦是在想这些问题,他虽然定下了要去这三派说服之策,可如何说服却是个难题,行云并非雄辩滔滔之人,最近虽然大觉自己口舌利了不少,也不过是与自己以往相比,真要说起来,行云到觉得萧寿臣是此行的最好人选,只可惜他此时所忙的更是重要,全宗精锐的嵩山之行全在他的一手操持之下,自然无法分身。
想到这里,再见秦百程问了自己,行云只好答到:“以行云之见,以实相告最好,既然那唐冷心志手腕均非常人,那什么花言巧语都是没用,我们此去便将利害讲明,他自然能做出选择。”
行云一向不喜欢耍花招讲虚言,而且他也知自己非是那种人,真要他去花言巧语,也不现实,既然如此,到不如直接晓以利害,到是干脆利落,这唐冷虽然在旁人的眼中是不好说服的人,可行云反是觉得最好应对,当然,只是说应对,而非一定能说服。
行云对唐门的希望,只是希望他们能不与万剑宗为敌便可,本就不奢望唐门会相助自己。
秦百程听了行云之言,也觉得行云这话说的在理,唐门门主是精明之人,可不是轻易被人左右的了的,怎么利于唐门,他便会怎么选择,所以行云的做法到和自己所想的相差不远。
不过行云刚是说完,顿了一顿又道:“此去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让唐门觉得万剑宗在嵩山立足之后不会与他为敌,不会报那二百年前的仇,这是最重要的,不对唐门有威胁,才能说服唐冷不偏不倚。”
说到这里,行云忽然抬头问到:“秦老,以前您曾是说过,虽然各大派都欠了万剑宗一笔血债,但要杀光这些大派,那就算再多加上一个万剑宗也是做不到,所以只要严惩首恶便是。此话可是当真?”
秦百程闻言到:“这自然是真,万剑宗二百年间除了积蓄实力,也在研究这江湖形势,可不论如何,只凭万剑宗之力对抗所有大派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万剑宗既要报仇,却也不想重蹈二百年前的覆辙。”
顿了一顿,秦百程大有深意的看了行云一眼到:“再说,宗主身为万剑宗宗主,万剑宗是否报仇,怎么报仇,最终还是要听您的,毕竟您是万剑宗三门共主,您可一言定夺!”
行云一怔,看了秦百程那满是深意的眼神,心下咀嚼着秦百程的话语,不禁暗到:“秦老这话可有什么含义?为什么要强调我的宗主身份?他在暗示什么?”
注1:就好象弹钢琴。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一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一章)门是大派中最大的世家,全门都是同一个姓,那便是很大,唐家庄大到足足有一个小城的规模!若论起族人数量,唐门是大派之中最多的,整个唐家庄的人口有数万之巨!不过其中大多是普通人。
此时的唐家堡,唐门的中心。
唐冷坐了正厅之中,手里拿了一个小竹筒和一小卷纸,显然是接到飞鸽传书,鸽子体轻,最多也就带上这么点东西了。
看了那纸上所言,唐冷言到:“三弟仍然没有查出二弟的下落,那天山剑派当真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我唐门如此全力调查,都无头绪。”
厅里就只有他和他的妹妹唐雪两人,此时唐雪听了自己的大哥之言,也是一脸的沉重道:“这确实不可思意,大派之中,我们的实力虽然不算最佳,可要论起潜行暗查,怕是没人能相提并论,可到了现在,仍是寻不到二哥的下落,这江湖中有谁能有此能力?”
顿了一顿,唐雪叹到:“以前我们曾是怀疑过少林和武当,不过就算他们有能力做到令天山剑派消失,却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三哥查了这么久,也只查出有人十几年前便在各地着手培养男弟子,然后用来引诱天山门下,可那些男弟子的家世却都清白的很,与武林并没什么瓜葛,而再去查那些传授他们武功的人时,线索便全都断了!这可当真是好手段啊,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
唐冷此时面若寒霜,见自己地妹妹如此分析。冷哼了声,接到:“便是万剑宗!”
唐雪闻言,轻点了点头。
唐冷似是在替唐雪解释到:“万剑宗有充足的实力和动机,又是一直躲了在暗处,而且当初天山之变地唯一目睹之人,此时正是做了万剑宗的宗主!”
不过他刚是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到:“但这也未免太过明显,想那万剑宗能隐忍二百年,如果真的化十几年来布局,又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唐雪闻言,秀眉不禁皱了到一起,片刻之后突然又到:“那行云在青城所说的神秘势力,大哥你怎么看?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唐冷沉声到:“单凭万剑宗一家之言并不足信,不过也不可不防,那秘籍拓本确实蹊跷地很。”
二人正说到这里,便听门外忽然有人远远的报来到:“启禀掌门。外面有人自称是万剑宗宗主,要见掌门!”
唐家兄妹闻言互相望了一眼。唐雪心到:“万剑宗宗主?那个少年?究竟是真是假?他们来做什么?”
唐冷仍是面无表情,片刻之后言到:“让他们进来。”
见那人领命而去,唐雪立刻起身到:“大哥,依小妹看,还是将大伯请来的好,那行云的来意未明。我们可要小心些。”
唐冷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没有说话,唐雪知道自己的大哥已是同意,当下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来人确是行云和秦百程。
经过数日策马急驰,这二人终是到了此行的第一个门派,唐门。
虽然唐门与青城离的很近,可行云却是一次都未曾来过,极西的天山剑派,极南地南山,极东的剑竹岛。这些地方行云都曾去过,可这自己师门旁地唐门却反是从没踏足过。
通报过后。行云和秦百程在门外等候消息,而那些唐门的守门弟子听了行云自报家门之后,虽然仍站的笔直,可却也忍不住把眼来看行云,经过青城之围,行云之名传遍江湖,唐门中人自不会不知。
“每个能千百年存在的大派,都有他的独特之处,这唐门不仅因为暗器毒药一绝,怕这众多人口也是其长盛不衰的原因吧。”
行云站了门外,打量着这唐家庄,此时已是将近晌午,炊烟四起,再加周围玩耍地孩童,到与安乐谷有上几分相似。
秦百程在旁闻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
行云再是将目光放在自己眼前的这唐家堡,此堡位于唐家庄的中心,是一坚固堡垒,三丈高的石墙,全由坚石垒制,坚固之极!虽然挡不住真正的高手,但那墙上明里暗里的各种机关暗器却是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看着这周围景色,不时的与身旁秦百程说上两句,此时的行云看似悠闲,其实心下颇有些焦急。
不论唐门以前在青城之围中是否助过自己,就凭万剑宗与唐门之间的旧仇,此行能否见的到唐冷都是个问题,只不过行云年岁已长,并没有将焦躁表露出来。
又等了半柱香地工夫,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由内出了来,行云看去,那中年人大概有剑罡级地武功,武功虽然只是一般,可身上却透出一
稳干练。
那中年人此时走了到近前,一边将行云和秦百程请了进去,一边说到:“在下唐门总管唐茂,两位贵客请随我来,家主已在正厅相候。”
行云知道这个唐茂口中所言的家主就是指唐冷,唐门实际上就是个世家,所以唐冷身为掌门人的同时,也是唐家的家主。
行云此时代表了万剑宗,必须自持身份,当下只是微一颔首,与秦百程一起进了去。
这唐家堡虽然不比朝剑门的楼台众多高耸,却是胜在一个坚固安全上,行云随那唐茂穿行其间,便见这里的堡里的房舍全由石头垒就,与那外墙一般的坚固,且不惧火,而且墙上窗边,遍布无数的孔洞,一个个黑洞洞的小口组成了这堡中最强的防御。
看到这些,行云心到:“不愧是以暗器著称的唐门,便只是这些布置,就算魂级高手来了,也不能等闲视之,尤其是在唐门遭到大规模袭击的时候,这些机关暗器的效果更佳!”
不多时,就在行云的感叹中,二人被那唐茂引到了正厅,之后唐茂随既退了下去。
“不知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唐冷的声音由厅里传了来。
只见唐冷虽然起了身,却未来相迎,更没有丝毫给行云和秦百程看座上茶的意思。
唐冷如此做,行云到是有些明白,唐冷起身,是因为尊重自己的身份武功,毕竟以万剑宗的实力以及自己的武功,唐冷就算是唐门掌门,也不能太过无礼,只不过双方不仅没什么交情,仇到是不少,自己此来又是目的不明,再加唐冷此人不喜虚情假意,才有了如今这个阵势。
环目四顾,此时这厅里除了唐冷外,还有两人。这两人行云到也都见过,一个是唐雪,另外一个则是那日在青城一直跟在唐冷身旁的老者,只见他仍是在闭目养神,好似对周围的事都不闻不问,可行云却知道这老者定是唐门的家老,而且还是化形级的高手。
“想来也是,我和秦来的武功有目共睹,唐家自然不会不做些准备来防范我们。”行云想到这里,面上波澜不惊。
行云这些年来大场面可是见了不少,江湖上现有的通天级高手也都是见过多次,所以眼前的这点阵势,丝毫不会令他慌张,更何况行云知道这唐冷既然让他这个万剑宗的宗主进来,便不会立刻翻脸,当下只是微笑到:“先容我介绍,这位是本宗神剑门掌门秦老。”
行云一边介绍,同时借这时间心下暗思如何应对,此时唐冷摆出这个阵势,那他的回答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听了行云的介绍,唐冷朝秦百程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肃然,而那唐门长老也不再闭目不动,双目突然精光暴射,与秦百程的眼睛对了在一起!秦百程自然也不示弱!不过这二人的对视稍纵既逝,之后那唐门长老朝秦百程点了点头以做回答,便又再合了上眼睛。
到是一旁的唐雪面上满是微笑到:“秦前辈武功高绝,那日在青城一剑便劈退了千缕剑曲正秋,立刻便是名震江湖。”
秦百程闻言微笑了笑,也不多言,以他的辈分性格,也不愿和这些晚辈多言,而那唐家长老的态度也是一般,他自然不会多做什么表示。
便在此时,行云心下也是想好了说辞,这唐冷不是什么虚言所能打动的了的,所以他当下直言到:“既然唐掌门问了,那行云便如实以告。”
顿了一顿,行云朗声到:“我此来是为了万剑宗立派嵩山旧址一事。”
唐冷闻言一楞,饶是他见多识广,心下早想了到行云的千百种回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句,万剑宗要重回嵩山?而且他重回嵩山,却是先找了到自己!这是为什么?
一旁的唐雪闻言亦是楞住,而那唐家长老虽然还是闭目不语,可嘴角却似乎露出一丝的笑意。
不过唐冷不愧是数万族人的家主,稍是一楞之后,便回了过神来,面色依旧,但口中却是言到:“看座!”
行云闻言笑了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也知这不过仅仅是开始而已,要说服唐门可绝非易事。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二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二章)万剑宗要回嵩山旧址!
趁行云和秦百程坐下之时,唐家兄妹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心下的诧异:“万剑宗出山的事实便已是让大派震撼不安,此次竟然要回嵩山故地,他们想做什么?”
万剑宗重回嵩山的消息,在此之前没有半点传闻,所以此时突然听闻,便是唐冷也难保镇静,尤其是万剑宗的宗主此时亲来唐门,更显的蹊跷。
看着行云坐下,唐冷当即言到:“不知贵宗重回旧地与我唐门何干?还要宗主亲临?”
行云微笑到:“自然有关,唐掌门锐意图治又是能力非凡,唐门今日实力更是有目共睹,但是却为什么仍被困于川中?”
行云此言一出,便去观察唐冷的神情,可遗憾的是,此时的唐冷面色一动也不动,在刚才听闻万剑宗要重回故地后,便再没有什么表情。
行云见状只好继续说到:“不知唐掌门可否先听一听现在唐门的形势?”
要如何说服唐冷,行云想了一路,也终是让他想出了对策。唐冷此人虽然非是虚言可以打动,但却不是不能被打动。
所有的人都能打动,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同罢了。
要想打动一个人,便要先了解他的性格以及他需要什么,或者说什么才能令他心动,这唐冷一心要让唐门能与少林武当比肩,这是江湖皆知的事,而且他也确有这个能力。有野心,有能力。这样地人必不会甘于现状。所以能令他心动的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唐门此前虽然因为青城地封山而得了不少好处,但对于唐冷的目标还是远远不够的,行云对此也是了解,所以此来便是准备从唐冷最着意之处入手。
听闻行云要讲述自己门派于这江湖的形势,唐冷看了行云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面对唐冷那冷冽逼人的目光。行云则只是微笑以对,他此时地武功远胜过唐冷,唐冷不过是魂级高手,而行云则早已是化形级,便是通天级的高手都曾战过,自然无惧唐冷,更何况行云此来又非要设计陷害唐门,所以也问心无愧。
唐冷见行云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慌乱,暗里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言到:“宗主请讲。”
行云此时也是谨慎斟酌。不想在言语中出现什么纰漏,当下缓到:“天山之变后,少林武当于嵩山召集天下各大小门派去再开嵩山之盟,九大门派亦是在嵩山共定下九主九辅之规。当日贵派亦在其中,所以这九主九辅的目的为何,也不用在下明说。只是以如今形势来看,怕是贵派并没有得到什么利益吧?”
顿了一顿,见唐冷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行云继续说到:“川中本就是江湖中大派最为密集之地,又兼北有华山倥两大名门,东则是武当横里阻拦,西南是点苍多年经营之地,西方除了高山峻岭外,再无出路,唐门要想壮大。惟有南下一途。可这南下之计却是被武当拦了住。”
行云此时所言的自然是一年多前在贵州的那场风波,以及之后延续到现在的对峙。
行云讲到这里。唐冷那脸上一直什么表情都没有,唐门的状况,他身为掌门,自然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下言到:“上次确实要多谢宗主暗里相助。”
唐冷所指地便是行云扮做奔雷剑,力挫武当玄亨一事,此时行云曾经易容为奔雷大侠的传闻已经是便江湖皆知,更不要说唐冷当日在青城亲耳听明非先生指认了。
行云闻言忙到:“青城之围时,贵派也是留了情面,已算两不该欠。”那日青城之围,唐门娥眉均是未与行云一战,否则就算是行云也撑不到最后。
唐冷到是不做作,一挥手到:“当日我唐门不出手,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有人在川中横行罢了。”紧接着,唐冷地话锋一转到:“可贵州的得失与宗主此来有什么关系?”
行云见唐冷终于是问到了点子上,心下一阵欢喜,他说了这许多,为的就是唐冷的这一问。便见行云当下答到:“在下此来,是要助掌门得那贵州之地,以壮唐门声势!”
此言一出,便是沉稳如唐冷,亦不由得一震!
早在路上,行云便是与秦百程商量过,这要说服唐冷,必然要让他觉得有利可图,而且是对唐门有益,对于万剑宗来说,能送给唐门的大礼便只有。
唐门想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便只有出川一途,而出川只能南下,那便是贵州之地,只不过此时却被武当硬生生地挡了住。
而娥眉虽然是在对抗武当上与唐门一心,可也并非全心全意,否则以这两派合力,武当也是不敌,哪还会有对峙之举?
而那点苍最近到似低调的很,算来算去,真能帮助唐门的,就只有在广西的万剑宗了。
如果万剑宗能助唐门得了贵州,不只是能换得唐门的支持,更可借此削弱武当的势力,甚至还有少林。那贵州九辅梵净宗的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关系暗昧,唐门得了贵州,少林亦不好过。
如此一举三得之事,不论对唐门还是万剑宗,都可算的上大好,万剑宗虽然会损失一个铜仁帮,可那铜仁帮以前是由焉以谢把持,待其逃了之后,便一直没能恢复元气,且贵州也非是富庶之地,对万剑宗重回嵩山来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行云此时才会说出这些,而对唐门来说,诱惑也确实很大,大到唐冷当真仔细思考起来。
唐冷一旁的那个老者此时也是睁了眼睛来望着行云,眼中竟有一丝的嘉许之色闪过,而唐雪看着行云地目光中除了欣赏之外,还夹杂着些许可惜。
行云也在注意着那老这和唐雪二人的反应,这二人中,一个是唐冷地妹妹,令一个虽然身份不明,但只凭其武功年纪以及唐冷对他的态度,便可知他定是这唐家举足轻重的人,所以他们的反应也是至关重要。
到目前为止,行云对这唐家的反应还是满意的,虽然不明白那唐雪眼中的可惜之色有什么含义。
便在此时,就听唐冷沉声到:“好!宗主确实快人快语,那唐某有一事不解,还要请教宗主。”
行云知道唐冷不会被自己一两句话便打动的,当下微笑到:“行云自然知无不言。”
唐冷那一对锐目精光闪过,紧紧盯住行云到:“贵宗助我得到贵州,那贵宗又要唐门做什么?”
世上没有凭白送上门的好事,唐冷自然清楚的很,其实他此时已是猜道了行云的目的,只不过却是要行云自己亲口说出。
行云当下微笑到:“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回故地,想少些敌人罢了。贵派如果真要助我万剑宗,那行云自然求之不得,就算不助也是无妨,只要唐门不偏不倚便可。”
行云说的在理,而且对唐门来说,只要不与万剑宗为敌便行,这确实很有诱惑力,唐冷一心壮大唐门,这贵州唐冷是志在必得,可眼下却是被武当阻住了去路,此时万剑宗突然提出要来相助,唐冷不得不考虑。
行云见了也不催促,便在一旁耐心等待,而那唐门的老者此时已是经将眼睛又合了上,回到最初的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中去,行云看着这对面的老者,心中亦跟着平静了不少,那老者给行云的感觉便如安静的湖面一般,自然宁静。到是唐雪总是把眼来看着自己,行云只有点头微笑示意。
唐冷这一次足足想了一顿饭的功夫,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才缓缓言到:“贵宗与江湖各大名门派均有深仇,我唐门亦不会例外,不知宗主如何才能让唐某相信这不是个圈套?”
行云看了看秦百程,心到:“果不其然!如果不将这个旧怨了结,唐门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
此时的行云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唐冷此时如此问来,便说明他确实是有意,可忧的是如果不能让唐冷相信万剑宗的诚意,那便前功尽弃,但无奈的是,行云也没有什么好的证明可言。
看了看秦百程,行云想起了他在路上所言,当下说到:“在下沗为万剑宗的宗主,自然说话算话。”行云所能做的证明便只有这些。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直闭目的老者此刻突然开口笑到:“我信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三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三章)目视着行云和秦百程被唐茂引去休息,唐雪问到:“大万剑宗此来的真正目的为何?您为什么便信了他?”
那老者仍然合着眼睛,此时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少年宗主语出诚恳,甚少巧言,绝非奸猾之人,就从他当日面对八派之围还敢孤身一人上得青城,便可看出他极重情义,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如此大事上说谎的,所以我信他。”
唐冷的眉头微是一皱,那老者虽然合了眼睛,却好似看到一般的笑到:“不只是为人,想那万剑宗与各大派均有深仇,虽然大派在青城之时各怀心事而散,可万剑宗此去嵩山乃是少林的根本之地,再由不得少林躲避,与之冲突再所难免。”
唐冷听了,点头到:“所以万剑宗担心各派联手再演二百年前的一幕,而不得不来有求于我。”
那老者笑了笑到:“不错,万剑宗之前藏于暗处,可此去嵩山却是将他自己置于明处,立成众矢之的,就算他万剑宗的门下实力再是雄壮,能胜的过二百年前么?从没有一个门派可以挑战整个武林,便是再加上一个万剑宗也不能。”
唐冷沉吟到:“如此看来,那少年所言到是真的了,万剑宗此时处于万众瞩目之下,如果不想再重蹈当年覆辙,必然要消除各派的猜忌,以贵州与我唐门交换利益,于人于己都有好处,也算是合理。”
不过唐冷话锋一转到:“可我不信他们能放的下那仇恨。二百年隐姓埋名,这份毅力岂是常人能做?这份代价又岂是区区重回江湖就能满足地了?万剑宗虽然不比大派合力。但却胜的过任何一个大派,如果让他们立足稳了,也非是什么好事,再者那行云对他师门青城地感情有目共睹,唐门在川中必然与青城有利益之争,而且这一年来。我们已经占了不少青城的便宜,那少年也不会心下没有怨恨。”
唐雪闻言秀眉一皱:“那大哥的意思是?”
唐冷到:“以我唐门得失来看,万剑宗算是弊大于利,就算万剑宗助我们得了贵州,可娥眉会如何看待?想来他们此行绝不会只找我唐门,将那贵州给了我们,娥眉又会得到什么?青城一年后封山结束,又将如何?那青城弟子虽然被无阳子逐出山门,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做戏罢了。那青城弟子能入主万剑宗,便绝非那么简单。”
唐冷正说到这里。就见一个黑衣人突然闪了入来!只见那人竟然不做任何通报,更不言语。直到了唐冷的身前,将一卷纸条交给唐冷,然后再是闪身而去。
在场的唐家三人均是平静的很,显然那黑衣人是唐门中人,只不知他带来地那纸上写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唐冷看过那卷纸条。脸上微是变化,许久才缓缓出了口气,言到:“那个青城弟子到真有几分本领,我还是小看了他。”言罢将纸条递给唐雪,同时对那老者说到:“那少年前些日子曾是去了剑竹岛,不知用了何法,竟然能说动飘渺天宫主人与万剑宗结盟,还通告天下。”
那老者闻言仍是面色不动,而唐雪还未来的及看那纸上所写,听了其兄长之言。不禁奇到:“德皇前辈不是与天命和飘渺天宫主人有约么?”
唐冷到:“天命已死。”
那老者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终是露出一丝讶色,显然天命之死大是出乎他的意料。沉吟到:“那少年登岛后,天命便亡,飘渺天宫主人更是应其为助力,甚至德皇亦不对万剑宗此番出山做什么表示,那几日的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日岛上发生了什么?
真正的细节没几人知晓,自然更不会是这一个小小纸条上所能记载的。
唐冷本是想要拒绝行云的提议,行云和秦百程此来,正是晚饭时刻,可他只是让唐茂去引了二人休息,而没有设宴招待,要知行云万剑宗宗主的身份怕是比少林方丈还要高上一分,他如果不是想拒绝,又怎么会如此怠慢?
可此时骤然得闻这个消息,唐冷想了想便立下决断到:“且将他们留上一二日,此事绝不能仓促决定,明日中午摆宴,好生招待!再做打算!”
飘渺天宫地支持,没有人能够小视。
而此时的行云和秦百程已是被唐茂引了到客房休息。
待那唐茂走后,行云忙是问到:“秦老,您看那坐在唐冷身侧地老者是不是号称暗器天下第一的唐怀?当日青城之围他也在场,唐门的化形级高手就只有他一人。”
在安乐谷时,唐门有什么样的高手,大体都被萧寿提及过,而唐怀身为唐门最强的高手,自然是其中重点。
行云之所以如此着紧此人,不仅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方才那老者言到他相信自己,这让无法证明万剑宗不会记恨地行云很是感激。
秦百程见行云来问,答到:“想来应该便是他,那人年纪形貌都与唐怀相符,且都是一直合着眼睛,而且他的气机一直锁定着宗主和我,便是我也摆脱不了,在这唐门里能做到如此的,除了他,老秦再想不出第二人了。”
行云自然也感受的到那危险,当下言到:“唐怀的气机确实令人不安,尤其是他合着眼睛便如此厉害,要是睁开眼,那岂不更是了得?”
秦百程笑到:“那不一定,宗主可知那唐怀为什么总是闭了眼睛?”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
秦百程说到:“那唐怀与老秦的年纪相当,当初老秦在外历练时,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也曾听过些关于他的传闻。
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唐门地暗器独步武林。要知这武林向来是以剑为尊,而他唐门却能凭借暗器名列大派之一。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这其中所仗之一便是听声辨位之法。
剑法种类之多举不胜举,可剑法中的大多剑式都有炫敌人耳目地用意,不论是剑法花式或者声东击西,这都是为了
断失误,以为自己创造良机。
可这对唐门中人来说却不大灵光。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这听声辨位之法,剑法少了惑敌之术,威力自然要减了几分。”
行云听到这里,暗到:“与那夜魔一战,如果我有唐门这听声之技,便不会在开始时那般地狼狈了,还有那嵩山剑试时与常天赐之战也是一例。
不过那日常天赐便用如镜使了一式浮光跃金,结果唐门大好局面瞬间崩溃,这又为何?”
是了,当时的常天赐也没真胜了唐月。而且听声辨位只是听到,是否能再胜了。还是要看他应对地本领。”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继续说到:“据说那唐怀自幼入门,各方面的天赋都是极高,却偏偏在测试之时被查出耳朵不甚灵敏。
可他也是坚毅,竟然从那日起便闭了眼睛生活,几乎每天都在黑暗中度过。为的就是蔽住自己地视力换取听觉,而最后也确是其如愿,自从他达到魂级之后,与敌动手便再没有败过,勘称奇迹。”
说到这里,秦百程到:“我们此时身在唐门之中,虽然他们慑于宗主实力不会妄动,但事有万一,其中宗主最要小心的便是那唐怀,其他的唐门中人都不难应对。”
行云想了想方才那若有若无的气机锁定。点头到:“行云省得,唐门态度暧昧。行云身处其间,自不会大意。”
秦百程见行云听了自己之言,当下笑到:“今日宗主谈吐从容镇定,老秦可是欣慰的很。”
行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到:“秦老谬赞了,那不过是行云以前所听的前辈之言,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行云此言到是实情,今日所讲之中,大多是德皇和刹那以前的分析,甚至还有秦萧二人之言。
秦百程看着行云笑到:“老秦就是佩服宗主的实诚,这最是难得,至于那些话是谁说给宗主的并不重要,今日宗主能当着唐门门主侃侃而谈,且言之有物,这便是难得,毕竟宗主不过一十八岁而已,只要稍加些时日,必为我万剑宗地一代明主!”
行云见秦百程没口子的夸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只好转了话头说到:“秦老认为我们今次有几成把握?”
秦百程答到:“宗主如果是指将唐门说服为我助力,便如飘渺天宫那般,想来是不可能地。不过若是让唐门不插手,却也不难。”
行云当下沉吟到:“秦老所言甚是,唐门与万剑宗不只没什么关系还算有仇,更不会因为贵州便与万剑宗联手而面对其他大派的敌视。不过飘渺天宫的消息此时已经散了出去,唐门不会没有耳闻,唐冷如果听到,自会权衡利弊,当日青城之围,八派俱在,都尚未与万剑宗动手,此时他更不太会有什么动作。如此一来,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他口中不做任何承诺,以观事态发展,然后再做决定吧。”行云有德皇、刹那、秦萧等人的讲解以及这几年的见闻经历,此时地他就算比不上那些大派掌门的见识,但这些大势却也看的明白。
秦百程闻言击掌笑到:“宗主果然聪慧,正是此理。其实不说唐门,便是其他大派怕也都存了这个念头,飘渺天宫的消息一旦传出,那些大派更会观望。
这几年来,虽然大派彼此并没有大的冲突,可猜忌却是越来越深,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观望者众。”
说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突然言到:“老秦有一句要说与宗主听,虽是以前也曾说过,但却万分重要。”
见秦百程如此郑重,行云忙到:“秦老请讲。”
秦百程说到:“此行三派,成则皆大欢喜,不成亦属正常。
可我万剑宗不论是得了谁人的助力也不能忘了一点,那便是最能靠的住的还是我们自己,其余门派能做助力最好,但却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别派身上,那对万剑宗可是百害而无一利,于门派如此,于人亦是如此。”说着,秦百程眼中满是深意。
“于人亦是如此?”
行云略一沉吟,便知道秦百程这话中意味,当即心下暗到:“秦老在路上便强调我为这宗主,全宗上下听我一言断之,此时再来提醒于我,是不是不放心萧掌门?”
“刹那前辈以前曾是与我说过这万剑宗三门实力相差过大,朝剑门一枝独秀,而天剑、神剑两门却是人才凋零,合奉自己这个当时还是半大孩子为宗主,到有一半是为了均衡万剑宗的三门势力。”
此时秦百程的话让行云不由得回忆起来,对这门派内地争斗,行云虽不喜欢,可身为万剑宗宗主,行云也避不开。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的心下忽然一动,暗到:“想来郭老将张松山他们留给我做贴身护卫,是不是也有这层意思?”
虽然行云当下应了,可他地神情,秦百程也看了满眼,心下微是一叹,不再多说。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吃过唐门送来的晚饭,再听来人传话,说唐冷要在明日中午设宴款待,便又是商议了些,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行云正要合衣而卧,门外忽然脚步声起,行云身在唐家堡中,唐门又是态度未定,他自然万分戒备,闻声立刻起身开门,却是见了唐雪立于门外,朝着自己微微一笑。
“她找我做什么?”
行云将唐雪让了屋里,心下暗到。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四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四章)对飘渺天宫突然而来的支持,唐门有些措手不及,行岛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此唐门一无所知,也正因为如此,唐雪来了。
而行云身在唐家堡内,还未知飘渺天宫的消息已经是传了过来,所以此时见唐雪深夜前来,心下自然不解。不过唐雪在唐门的权利虽然不大,但影响力却是很高,她的三个兄长多少都会听她这个妹妹的,这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行云来之前也听萧寿臣提起过,所以唐雪前来,对行云来说虽然意外,可却也是欢迎,行云在此的时间短暂,多个机会自然好。
进屋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宗主,唐雪心里到有些个遗憾:“如果这孩子再大些多好?小月已经快二十八了,这个年纪就算是在武林中也大的很了,再不嫁人便难嫁出去了。”
自从嵩山之盟回来,十大年轻高手,唐月并没有找到什么合眼的,不是她看不上,便是年龄比她小,唐雪为这伤透的脑筋,去年发现了个焉以谢,虽然长的漂亮的不像话,不过唐月到没有太反感,而且论武功年龄都还般配,正是准备找来谈谈,结果还没过多久,那焉以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铜仁帮的新帮主也不知那人的去向。
“那铜仁帮的新任帮主言语闪烁,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但是到现在二哥和小星的下落还没有个结果,江湖现在又极是不稳。唐门也不会再为这去浪费力量。”
唐雪看了看行云,心到:“这个孩子正如大伯所言。绝非奸猾之辈,又极重情义,武功自然不用说了,青城一役,我虽没去,可凭实力连败四大化形级地高手。这江湖里确没几人能做到,只可惜他的年纪太小,而且听说与无阳子孙女地感情也是很深,就算小月有意,也不可能去做小。”
想到这里,唐雪不觉大是叹气,自己的那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将婚事放在心上了,一转眼间已经快是老姑娘了,却还要自己操这份心。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极好。便似亲生女儿一般,见了行云之后。竟是将自己来此的正事都忘了。
行云在一旁看这比真实年纪还要年轻不少的美妇人坐下后便在叹气,心下有些不解,当下问到:“前辈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唐雪听行云之言,这才是一醒,当下笑到:“想些琐事,有些失态。到让宗主见笑了。”
行云见她不愿说,自然也不多问。
唐雪这时恢复了正常,柔美的脸上满是微笑地说到:“不要前辈前辈的,我还没有那么老吧?宗主与小月一般辈分,不如我就托大一点,云贤侄唤我一声雪姨好了,。”
唐雪这样改了称呼,话语中自有一番亲近之意,只要是对说服唐门有一丝好处的,行云都要试一试。所以当下也不反对。而行云在不久之前还是青城门下,大派之间互同声息。虽然如今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可唐雪的这声贤侄到也没什么错。
唐雪见行云没有反对,看了看这屋中摆设,笑盈盈的问到:“不知贤侄可住的习惯?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说出了,贤侄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行云答到:“这里很好。”
见行云并没有因为万剑宗宗主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傲慢,唐雪更是喜爱,如此年纪便有这样武功身份,却又能不骄不躁,江湖虽大,却真难寻覓了。
行云见唐雪看着自己又有些走神,忙是问到:“不知……雪姨此来所为何事?”
唐雪闻言,回过神来,心下暗责自己的同时笑到:“刚接门内传信才知飘渺天宫通告天下,全力以助贤侄,可贤侄方才却没有提及,贤侄出身名门,与我唐门也算有些渊源,这样是不是有些见外?”
行云听了唐雪地话,正色到:“东前辈虽是要助晚辈,但晚辈此来唐门却只是想与唐门公平交易,不想扯上东前辈,以免有仗势之嫌。”
唐雪闻言微微一怔,她此来目的之一,便是想打听打听那日在剑竹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命哪会那么容易死地?而且飘渺天宫主人可也是通天级的高手,他这一声明的背后难保没有踏入江湖的可能,通天级高手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而且德皇与飘渺天宫主人的约定会不会因为天命之死而有变化?还有那德皇竟然对万剑宗的出山一言不法,莫非他们之间有了什么默契?
万剑宗本身便是实力强悍,如果再得飘渺天宫地支持,那更是惊人,如此之下,两个通天高手的态度可就耐人寻味了。唐门虽然实力强大,可却也不愿意与通天级的人为敌,所以唐雪才有此一来。
但是唐雪怎么都没有想到行云会说一句“不想扯上东前辈”,且理由冠冕堂皇。
其实这本是行云的真意,行云的性格便是不想连累他人,飘渺天宫主人虽然答应了作他助力,可不到万不得已,行云并不想用,更不会借此来强压他人。
也正因为这一言,唐雪空有千言万语,却反是被堵的结结实实,心中不禁暗摇了摇头到:“好个不想牵扯,这孩子正如大伯所言,绝非奸猾之人,而且极重情义,可这样的人有时反难应对。”
唐雪刚是想到这里,忽然屋外不远处突然“嗤~”的一声响,深夜已是万籁俱寂,这一声尖利的破空声显的格外刺耳!
唐雪猛地站了起来,柔美的脸上满是冷冽之色!
行云也自然听了到,此时又见唐雪站了起来,脸色不快,便知有事发生,便在此时,就听突然间破空之声大做!“嗤嗤”之声响成一片!
“外面发生里什么事?这里可是唐门,竟然还有人敢闯?”
行云随唐雪抢了出屋,便见隔壁地秦百程也是出了来,二人来不及说话,只是对视了眼,便都震惊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之中!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五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五章)行云来到唐家堡的时候是白天,进来之后,除了见识到固外,那些明处暗处的机关也是看了不少,可却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壮观!
壮观的可怕!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并不是那些机关所为!
“竟然是轮指飞蝗?”
行云见了眼前景象,心下一震。
轮指飞蝗是唐门最有名的暗器手法,快而有力,虽然不太适合暗杀,可却是唐门光明正大的暗器手法之一。因为连射不能在一击之后便行远遁,于暗杀之时的作用不大,只能拖累于人,而且准头与其他手法比起来也不甚准确,但是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胜在威力巨大,便如现在。
轮指飞蝗一人射出的声势到算普通,除非让唐月这样级别以上的高手亲力施为,但此时却非只一人,便见那轮指飞蝗一道道的射向空中,十道、二十道、三十道!千百飞蝗,迅若闪电,便若一支支利箭般蜂拥而去!
东南西北,所有的方位全有暗器射出,竟是没有一丝的空隙!
深夜之中,飞蝗如雨而至,一片尖厉的破空声连着一片,又怎不令人惊惧?
今夜月色晦暗,以行云的眼力也看不甚清楚,只是见一个黑色影子正跃了半空中,想来就是那潜入堡中却不慎被发觉,故而引来这漫天蝗雨!
“嗤嗤嗤嗤嗤”
无数破空声急促而至,合鸣做一处。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慑人心魄!便见蝗雨自四面八方齐射向空中。最后汇集在一点,或被击飞,或是互相撞击碎裂,或是就这么漏了过去,力竭而落,不一而足!
见了这惊人之景。行云不禁将那空中之人换做了自己,心到:“如果我在那空中,面对这下面射来地蝗雨,怕是立刻就要用到刹那前辈的化形了。这飞蝗石每一个地力量都不大,可数量太多,漏过一个便会出大问题,所以只有用刹那前辈的化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暂时抵住这蝗雨,然后想法令自己落在地上,不论如何也不能在空中停的久了。
唐门的轮指飞蝗虽然也不是没有缺点,比如那暗器数量以及内力支持都限制了他们不能支持太长时间。可这里是唐家堡!有的是唐门弟子!可想而知,这下面怕是还有很多唐门弟子正蓄势待发!所以这眼前地暗器雨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停的了。
所以我只有用化形之剑抵挡之后。便力求落了地上,这样他们要顾及自己人,而不能随意射出,有了顾虑,又失去距离的优势,再加上堡中房间阻隔。这才是破解之法!”
行云身为武林中人,本身也是喜武,难得见到如此景象,自然要好好揣摩一番了,这经验可是不可多得的。只不过行云刚才是以他自己来做的设想,可这世上能有如此快剑的,除了行云还有哪个?
那空中的黑衣人虽然武功不俗,这从他可以在空中支持到现在而不受伤便看的出来,那黑衣人的武功甚至不止是魂级!但他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有行云的快剑,所以行云地方法。他用不了。
“那他要如何应对?”
虽然那黑衣人来此的目地不明,但此情此景。行云哪会不心生好奇?
“那人实力不错,这么久了,竟然可以借抵挡暗器的反震之力留在半空而不坠下。”
方才突然见到有人夜闯唐门,公然来剃唐门的眉毛,唐雪脸色格外的冷冽,不过此时已经是渐渐平和下来,虽然不似往日的柔美,却也不再冷的那么怕人,指了指那空中,微笑到:“贤侄看我唐门地防御手法如何?”
行云此时正看的暗暗心惊,唐门的暗器如雨朝天,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些轮指飞蝗单要论起来并不强,每一道轮指飞蝗的力道不过是剑罡级而已,但可怕的是这些暗器与用剑对敌不同,用剑的话,几人联手,就算是结阵,每一刻真与敌交手的也不过二三人,其他人不过是在轮换走位而已,但唐门暗器却大同,所有的人都可同时攻击,且都攻击的到!这力量合在一起,比所有地阵法都要强的多了。
行云唯一能够想到与之媲美地,便只有飘渺天宫的那百练平天了,不过论起射程,唐门的要远的多,当然威力却有不如也就是了。
至于这缺点也不是没有,对空攻击时威风的很,可到了地上,除非所有人都在一侧,否则便要投鼠忌器了,行云方才所想的对策便是尽力落在地上,然后便好解决了,只是那黑衣人要怎么做能落了地上呢?
此时的行云心念电转,将这得失利弊想了一遍,此时见唐雪来问这威力,当下也不虚言,把自己刚才所想的都说
雪闻言,脸上也是有些得色,这毕竟是唐门的骄傲所门中,便是少林武当也难做到。
秦百程此时亦是在旁赞到:“在远距离合击来犯之敌上,当属唐门最佳!”
以秦百程的武功身份来说这话,就算是唐门亦是面上有光了。
果然,一声长笑传来到:“得秦老这称赞,唐门可真是荣幸之至!”
话停人到,却是唐门掌门唐冷来了,他身旁的正是那唐家第一高手,暗器无双的唐怀。
人停了下来,唐冷望着那仍是留了在空中的黑影,口中言到:“这贼子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来我唐门撒野,莫非是视我唐门无人么?”
唐冷话虽然这么说,可神色间却是冷静的可怕,既无对来敌的恼怒,也不见对自己门下表现的得意。
秦百程听了微是一笑,暗到:“他这话也不知是说与谁听。希望是我多心了,否则便是唐门暗器举世无双。我秦某也要他尝一尝神宵的厉害!”
行云此时突然指着那蜂拥而去地蝗雨到:“不知那绿色的一道有何意义?”
原来那数十道轮指飞蝗中竟然有一道是有色彩地,而不似其他都是飞蝗石的原色,也不知唐门在那飞蝗石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一道轮指飞蝗,颗颗飞蝗石上都呈现绿色,在这黑也之中。连成一线,到是格外醒目。
唐雪方才要行云来品评唐门的暗器防御,此时行云来问了,也自然答到:“那道飞蝗石上抹了荧粉,可在夜下闪烁,之所以有这么一道绿色的轮指飞蝗,其作用是为其他人的暗器指路,唐门门下与其他门派一样,功力深浅不一,所以便由五感最好功力最深之人做统一指挥。荧石到处,便是蝗雨到处。如此一来,就算再多人,也可如臂指使,倍增威力!现在那指挥之人便是小月。”
行云听了由衷赞到:“怪不得那道轮指飞蝗比之其他要胜上不少,这当真是个好办法。”
几人正是说了到这里,那空中的黑衣人似乎也不想就这样消耗下去。他想是也看了出来,这一阵蝗雨下来,一点停顿都没有!因为下面已经有三拨人来接手,而他自己却要一人在空中承受,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在空中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地动作!
便见他凌空一跨,竟然在这空中走了出去!就好似走在平地上一般!登时蝗雨落空,自他一旁掠了出去!
凌空虚渡!
水仙!
不同的人口中自然发出不同的声音。
唐门惊讶于那黑衣人的凌空虚渡,而行云和秦百程则是看了出那人便是已经逃了的水仙,本来行云刚才就一直在想有谁的轻功能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在如此可怕的蝗雨下留在空中。此时谜底已揭!合情合理!
只是行云这一惊呼出口,那唐门三人自然将目光都转了过来。
唐雪立时讶到:“他叫水仙?宗主可是认识此人?”
水仙如此武功。唐冷自然想起那嵩山之盟时的少林一夜,那夜里,九大门派的掌门加上少林首座,竟然让一个蒙面女子和夜魔联手将行云劫走,可算是栽了个大跟斗,所以此时唐冷那沉静的面容也再不能平静,顾不得来问行云,当下冷到:“这里是唐家堡!不是少林寺!岂容你来放肆?”
“唐门众弟子听令!大寂无声!”
随着唐冷地一声断喝,行云便知他要做出的那新布置,定是比这漫天蝗雨更加厉害地杀手。
可令行云错愕的是,唐冷出声之后,场中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漫天蝗雨随那唐月的指引追了在空中漫步的水仙而去。
便见水仙黑衣包裹,在这深夜空中,便若幽灵一般在空中自如的来回躲闪!可就在这时,本是从容的水仙突然一声冷叱出口!显然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她!
行云地眉头登时一皱,水仙的轻功可说这江湖再难有人望其项背,行云连见天命、德皇、飘渺天宫主人这样的通天级高手,化形高手更是连败了不少,就算是夜魔的轻功也远不如水仙来的惊世骇俗,因为听萧寿臣所讲,水仙的轻功不只是单纯的轻功,还有她的剑魂烟笼相助,所以旁人自然比她不上了。
实际上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再是天才,也不可能到让剑魂化形,便是行云也不过是因为刹那本就是通天剑魂的缘故才能创造奇迹。而在这江湖之中,就算是天才,没有五十岁,也不要去想,所以这水仙以二十之龄便让剑魂化形是有代价地,代价便是她的剑魂丝毫没有攻击力,到了化形之后也不过是在轻功之上有些助力而已。(注1)
当
惊世骇俗地轻功已经足够了,不过令行云疑惑的是,俗的轻功,却在唐冷的那“大寂无声!”的令下,遇到了麻烦!
唐雪见行云一脸的不解,笑到:“这大寂无声其实说来到也简单,唐门暗器不下几百种,可飞蝗石之所以常用,便在于它适合连发,且就地便可取材。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不会伤害到使用之人。端的方便,其他地暗器不论是子午透骨钉还是金钱镖等锋利之物,都是且需要打制,而且手法烦琐,更不要说其他的奇门暗器了。(注2)
可飞蝗石地声音太大,这是他的缺点。但有时缺点也可以变做优点,便如此时,飞蝗石声大,再加上如此多人的齐射,声势更是惊人,如果此时在这声势之下加上一点点小物件呢?”唐雪此时见水仙遇到了麻烦,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原来如此,此时毕竟是深夜,又有如此多的飞蝗石击来,浩大的声势之下。如果在其中夹杂一些小暗器,比如牛毛针之类的。便可立收奇效!”唐雪既然都讲地如此详细了,行云自然立刻便想的通顺了。
唐雪闻言笑到:“贤侄说的正对,此时用到的便是牛毛针,只不过能将牛毛针射的如此远,一般弟子是做不到的,否则此时便是一片针雨了。那水仙怎么也不可能有机会躲过了。暗器的威力不在它多奇特,而是要因地制宜、因势制宜,普通暗器,只要使用得当,效果并不见得便普通了。”
行云听了,心有所悟,这道理不仅是暗器,对所有的武功都是有用,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不禁暗叹到:“唐门身为千年大派。自有其实力所在,那唐冷只是微一变换方式。就连水仙也要着了道,唐门虽然不同于江湖中的其他门派使剑,但他们能用暗器保得千年不坠,自然有其资本和理由!”
行云看着空中已经有些忙乱了的水仙,便是她盗走地双修籍拓本,挑拨大派围攻青城,可行云到对她到没有太深刻的恨意,对她地记忆更多的到是嵩山那晚怀中的温软,这让行云颇有些尴尬,虽然别人并不知道有些,不由得猛甩了甩头,将这念头甩出去,心到:“今天定要捉了住她,那神秘势力便有眉目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筹莫展!”
“不过那水仙的轻功到确实令人敬佩,在我唐门如此攻击之下,仍然能脚不沾地,只凭拨挡暗器便一直留在空中,还可以凌空虚渡,确不一般,也确有实力在少林中如入无人之境,只可惜她此时却是在唐家堡。”唐冷不知行云在想些什么,此时的他将目光全放了在场中,此时所言虽是在夸水仙,可骨子里却是在夸自己地唐门,不过能让水仙应接不暇,唐门也算当的起这番夸奖。
可行云却是看到唐冷的这一番言语过后,自己身旁的秦百程微是一笑。
“秦老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水仙还有什么办法应对不成?”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见那在空中已经岌岌可危的水仙突然从怀中掏了出些东西出来。
注1:当时脚脚说过水仙的剑魂特殊,这里便是解释了。在本书中,天才也不是说强便强的,天才虽然资质强于常人,可也是有限度的,比如那些青年高手,便是最年轻的也有二十来岁,朱玉家学那么厉害,也不可能不到十岁便是魂级。就算行云这个运气天才,他虽然是在二十之前就到了化形级,可代价便是一旦剑魂苏醒,那他地内力控制权就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了,有得有失,一切地一切都没有绝对完美的。至于水仙剑魂助轻功的原理,以后文中会有涉及,会是合理解释。
注2:这也算解释下为什么唐门弟子总是喜欢用飞蝗石了,简单概括,那就是性价比。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六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六章)空虚渡虽然可以凭空行走,但却绝对没有速度可言,飞行。所以水仙就算有剑魂烟笼之助,也只不过比之前的处境稍微好了些而已,可那夹杂其间的牛毛针却又打破了这点点的优势!而且那道闪烁着绿色荧光的轮指飞蝗一直入影相随,其他的飞蝗石则是紧紧跟着那道绿光接踵而至!
就在众人都认为水仙没了办法的时候,便见她突然从怀中掏了出一团物事出来。
夜色晦暗,水仙又是背对月光,行云等人也看不清楚,就见她将那团东西随手一抛,忽的一下飘洒开来,既不是暗器,也不是传信用的烟花,而是……
叶子!?
乌云难得飘过,月光突然的明亮了一阵,转瞬便又被那乌云遮了住,可这仅仅一瞬的工夫,已经足以让行云看的清楚那水仙竟然真的是扔了一把树叶出来,虽然数量不多,可却似灌注了少许的内力,使得这叶子遍布方圆二十多丈的空中,围成一片。
叶子随着晚风飘荡着,缓缓落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她要做什么?”行云的眉头一皱。
水仙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危急关头,但也绝对不会去做没用的事,那她洒出这些叶子是要做是要做什么?那么小的力量,而且也没有目标,绝对不是用来做暗器!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山旁两个声音同时讶到:“踏叶而行?”
行云不用转头去看,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秦百程和唐怀了。
“踏叶而行?”这个名字行云从来没有听过。但能让这两个老人惊讶的武技绝非一般,尤其论性格来讲。那唐怀更是难得将情绪表达出来地人。
听到行云在重复这个踏叶而行之名,秦百程自然明白自己的宗主没有听过,当下解释到:“轻功地最上品便是凌空虚渡,不借外力于空中漫步,这可说是登峰造极了,不过凌空虚渡也非全无优点。除去极耗内力外,速度不汲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为此,在轻功之中还有一个法门用来弥补凌空虚渡的缺陷。”
“那便是踏叶而行?”行云说到。
秦百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空中,言到:“宗主所言正是,借叶之微力,便可在空中横行无忌!这便是踏叶而行!之所以选择叶子,是因为叶子体轻,可在空中漂浮,一把散开在自己的身旁四周方圆十丈二十丈内。便可随意变换身形,来去自如!可说是方便之极。不仅速度比凌空虚渡快上许多,而且内力消耗也少。
当然,也有人用羽毛,都是大同小异。其实这并非什么秘技,但没有凌空虚渡的实力,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到。”
就在秦百程解释的同时,那空中的水仙已经开始向行云展示什么是踏叶而行了。
只见那叶子轻柔地飘散水仙身旁的空中,除了被一些飞蝗石偶尔击中之外,其他的大都在随风缓缓飘舞落下。而此时的水仙随即身形一展,脚尖在那叶子上轻轻一点,就仅借那些许微薄之力,本来只能在极小范围内凌空虚渡的水仙突然间就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的疾驰开来!
二十丈的距离,她不过是轻点几步,便瞬息而至!然后又是一把叶子随手抛洒而出!再看那激天蝗雨登时落了在身后!想是唐门子弟也是惊于这水仙的绝世轻功之下!
便看此时的水仙,如果不是她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太过紧身。定是如那仙女降世一般!
“天下间竟有如此妙法?”
就连唐冷也不禁为之动容!
再看此时突然加速抛开那轮指飞蝗地水仙又是一把叶子撒了出去,正是直奔行云众人所在之处而来!
“有些不对劲!”
行云看着那由空中踏叶而来的水仙。心下到不会惊慌,可却是生起了一阵不安。
水仙地轻功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对行云产生什么威胁,毕竟论起武力来说,这二人之间差的太远,而且行云手中有刹那化形的那一手快剑,就算是水仙的速度也不可能躲的过去,更何况此时行云的身边还有秦百程以及唐门地三个高手?
可也正因为水仙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行云才感到不安,他虽与水仙相处不长,但这个女子绝不会卤莽行事,能掌万剑宗的玄机堂的人,岂是凡俗?自己这方如此明显的
她又怎会不知?
“那她怎么还敢前来?”
行云不禁心下暗自思索。
“当日在嵩山,她便与夜魔合作,将九大门派的掌门玩于掌心。是了!她一定不会是孤身前来!夜魔!夜魔一定潜伏在这唐门左右!”行云登时感觉豁然开朗。
此时更是心念电转到:“以水仙的轻功,就算唐家堡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发觉,定是她故意如此,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然后再由那潜入的夜魔动手,甚至这里还有其他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小心水仙可能有同伙!”
秦百程闻言并不惊讶,显然他早便想到,不过面上却是露出欣喜赞赏之色。
而此时就好象是配合着证明行云的结论一般,便听离众人不远处,一阵机簧声响传来!
唐冷闻声笑了笑到:“区区蠢贼,唐家堡可不是少林,这非是唐某的空言!”唐冷确实不是在说大话,只观今日之表现,唐门确实当地起。少林再是武林门派,可其本身毕竟是间寺院而已,只不过规模庞大些,可正因为规模庞大,防守起来也更难。而唐家堡却不同,唐家堡是一座堡垒,坚实紧凑,又因为唐门所长,使得堡内机关密布,暗器四处,不下龙潭虎穴。
这唐家堡可是经过唐门世世代代反复修建,其复杂难测之处,常人万难想到。
所以此时就连大名鼎鼎的夜魔、也要着了道。不错,那阵机簧声响处虽然看不清人影,可那团浓密黑雾闪动,正是夜魔地独特标志!
见了夜魔也赫然在目,唐冷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面色依然冷峻的生活到:“在少林,你二人已经使了一次这计策,莫非以为我唐冷会再中一次不成?更何况是在我唐家堡?”
随着唐冷的言语,那夜魔黑雾所在之处的机关声响不断,也不知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机关被发动,却都因那黑雾遮挡,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只听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机簧声响,便已可猜测那威力了。
“夜魔的那黑雾虽然可以惑人耳目,但却对机关全无用处,他此时到也算是遇到了对手。”行云见夜魔也现了身,便更加确定水仙和夜魔这二人定是冲着自己而来。
“想来这夜魔当真是与那神秘势力有很大关联了,甚至他便是神秘势力中人也说不定!”行云心下暗到,这水仙和夜魔同时出现两次,这不得不让行云怀疑的更深了,此时也下了决心要捉住这两个人。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唐门动手?”行云对此大是不解。
要知唐门的机关暗器名满江湖,到这里来暗杀自己是最困难的,甚至比在娥眉和倥里暗杀自己都要难上许多,更何况这一路上的机会多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动手?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自己身旁的秦百程突然问到:“宗主,要不要老秦出手?”
水仙和夜魔二人来此的目的是行云,尤其夜魔在路上还曾经刺杀过行云一次,再加水仙这个万剑宗的奸细,秦百程此时有些忍不住要出手了,只待行云一句话,神宵便要出鞘逞威!
行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一旁唐怀突然笑到:“宗主和秦掌门远来是客,唐门怎么好让客人动手?既然有人敢闯我唐家堡,便是不将我唐门放在眼里,自然有唐门来出手教训!宗主只要在旁观战即可。”
此时唐怀的眼睛已经是全睁了开来,眼中精光四射,显是动了真火!
就连他身旁的唐冷和唐雪都是一惊。
号称暗器第一的唐怀要出手?
听了唐怀之言,行云知道这里毕竟是唐门,没有此地主人的允许,自己这边出手可算是不合规矩,但看着已经动了怒的唐怀,再看那踏叶而来的水仙,行云的心下突然闪过一丝忧虑,忙是言到:“前辈可要手下留情,留那水仙一条性命。”
唐冷在旁闻言突然看了看行云,眼神中颇是古怪。
行云一怔,立刻明白自己的话中有些暧昧,忙是补充到:“那水仙是我万剑宗的叛徒,留她性命,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得到那神秘势力的线索。”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七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七章)行云方是说罢,唐怀眼中精光一闪,也没再开口,因为是近了。
踏叶而行并非能快的过轮指飞蝗的追击,但那震撼却是让站在下面的唐门弟子全楞了住,一个个看着身姿曼妙的水仙踏叶空中,就连唐月都忘了追击,只这片刻的差距,水仙便已奔到了众人近前。
虽然许多人都在传唐怀的暗器天下第一,但究竟他强到什么地步,并没有几人知道,行云自然也不清楚。所以此时虽然担心唐怀下手过重,但心下仍是暗到:“究竟这会是怎么样的雷霆一击?”而一旁不远处夜魔的那团如墨黑雾仍在四处移动,机簧声不断传来,也不知其中的夜魔处境如何。
可就在此时,行云的心下突然一动:“不对!那夜魔的行藏已经暴露,面对那些机关,他不散开黑雾,反是对他的躲避不利!那他为什么还不散去呢?”
想到这里,再看着空中已经逼近了的水仙,行云心下的不安反是更重:“夜魔已经现身,水仙吸引注意的用处已尽,可为什么还要硬冲过来?对她来说,除了轻功外,其他武功怎么都不可能是唐怀的对手,更何况这里还有我和秦老在。”
水仙和夜魔的反常让行云大觉不妥,便在此时,行云心下警兆忽现!
“不好!”
行云心念电转之间,两股内罡全力运转,脚下猛一发力,向前一跨!同时双剑骤然出鞘。斜里往后架去!
随即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行云地双剑与那背后袭来之剑狠狠的撞了在一起,好在行云地内罡运转速度确实快捷。这仓促之下的抵挡,竟然也有八分力道,那偷袭之人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有伤到行云分毫,只是让行云多向前跨了两步而已。
这令那偷袭这人惊异之极,全是出乎意料!行云此时亦是趁机转了过身来,却见那偷袭之人竟然是夜魔!
“夜魔?他不是在躲避机关么?怎么会在我身后?”行云心下一惊。然后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猛的刮了过去,之后眼前立时一黑!
“黑雾?那黑雾竟然可以移动?”行云心下一惊,那黑雾不是还在自己的身后么?难道夜魔能够随意操纵黑雾离体而行?(注1)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唐怀突然冷哼一声,之后便是水仙地低声娇呼!更为诡异的是这中间没有丝毫暗器响动!
“唐怀动手了?怎地没有破空之声?”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耳旁“斯”的一声!剑气破空而过!不过但行云并没有去抵挡,因为这一剑并不是劈向自己,而是起自秦百程处,便听秦百程冷的一哂到:“雕虫小技!破!”行云随即便觉眼前一亮。原来那黑雾此时竟然一分为二!再入眼前的是秦百程那神宵剑上腾腾的七彩剑气,只见神宵剑宝光冲天。映的四周通明一片!
夜魔竟然欺进行云的身旁,而自己却没有保护周全。这让秦百程动了真怒,神宵登时化形,竟是一剑便将那黑雾生生劈开!
“好霸道的一剑!”行云心下暗赞到,夜魔这黑雾当年在嵩山可是将九大门派的掌门戏耍了个遍,却没想到竟然被秦百程一剑劈了开!就是以行云此时地修为,亦要赞叹。心下不禁暗到:“怕是与秦老神宵的化形有关吧?”
此时黑雾散去,行云余光一瞥,便见水仙似乎已经被唐怀击到,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一番兔起鹘落,唐怀、水仙、夜魔、行云以及秦百程,五人全是化形级地高手,虽然交手时间不过一瞬,却当真是凶险万分,相比之下。场中的唐冷和唐雪就要差上不少,尤其是唐雪。此时才刚是反应过来,而此时映如她眼帘的却是全速驰来的夜魔!
秦百程刚是将那夜魔的黑雾劈开,夜魔便立刻舍了行云转奔唐雪而去!
“他要捉唐雪为质!”行云和秦百程同时一动,便要施以援手,可毕竟夜魔的轻功要强上一些,离唐雪也近,眼看夜魔就要得手,突然一道飞蝗石横里飞过!
“你敢伤我姑姑?”一声娇叱,原来是唐月赶到!
唐月方才一楞神之间,让水仙走脱,虽然懊恼,可也立刻往水仙地落脚之地赶来,她离的稍远一些,所以赶来的也慢,水仙已经被唐怀伤了在手下,但却正看到夜魔逼近自己的小姑,当下不及细想,飞蝗石随手而出!
唐月的武功与夜魔比起来自然差了许多,要不是秦百程将那黑雾劈开,她更是寻不到夜魔的真身所在,但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到是将夜魔阻了一阻,而这一瞬之间,唐雪已经缓过神来,立刻飞退!她的武功虽然不很高,可见识却不会差了,见夜魔前来,立刻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电转到:“我留下是个累赘,不如立刻便退出去!”
而唐雪正自飞退,行云和秦百程急追,一旁唐冷则亦是要动手攻击之时,便听唐怀突然沉声喝到:“都别动!看老夫怎么收拾这贼子!”
唐怀生气自然有其道理,不论这水仙和夜魔
来,只凭他们在唐门里肆意横行,便让这老人怒火朝语间的谦虚都没了踪影。
行云和秦百程本是要追击夜魔,但听了唐怀之言,立刻收住脚步,虽然他们二人不真惧了唐怀的暗器,可也不会没有一点顾及。
二人刚是一停,就见唐怀头也不回,双手一展,十指向身侧连弹开来!
“嗡!”的一声!
无数飞蝗石倾巢而出!就如骤被惊起地宿鸟一般!那速度声势全不是唐月所能望项背!
“暗器天下第一的名头确实不是虚言!”行云心到:“只不知他哪里装地那么多飞蝗石?怕不下有数百颗之多!”
行云正自暗想时,除了夜魔外。所有人都不再移动,而唐雪此时已经退了出圈外站定。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夜魔,竟然笑了起来。
“竟然对唐怀地暗器有如此信心?”秦百程见唐雪的样子,眉头微是一皱。
而此时的唐冷不禁讶到:“天罗地网?”
除了回旋镖这样的暗器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以直射为主,手法区别不过是在快慢急缓是否准确而已,可唐怀这样看似乎乱射却是大有名堂!
便见那由唐怀射出的无数飞蝗石从唐怀两侧急掠而去。夜魔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此时他与水仙被困,面对行云、秦百程、唐怀这三个化形级地对手以及整个唐门,就算是他夜魔也不可能从容脱身。所以他才会去寻唐雪做人质。
而此时唐怀不让他人动手,正是中了夜魔下怀,不管唐怀是否真有什么把握,夜魔的身形都丝毫不做停顿:“先拿下唐雪再说!”
可夜魔还没到唐雪的身前,便听四周一阵“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传来,之后就觉得那些被唐怀射到两旁的飞蝗石不知怎地竟然都纷纷转了方向。朝了自己铺天盖地而来!(注2)
原来唐怀将暗器向两侧射出,而唐家堡的建筑又都为石块所就。那些飞蝗石击了到石墙之上纷纷反弹,便如约好了一般全朝夜魔而来!更令人难做提防的是,那空中的飞蝗石,彼此碰撞之下,所击方向变幻不定!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飞蝗石反弹之后。不少都是从行云等人身侧掠过,竟然没有一颗偏离!
夜魔此时哪还顾的上唐雪?当下墨剑狂舞,将全身内力都提了起来,就见他周身犹如泼墨一片!可这样地狂舞绝不长久。
剑击石碎,剑啸声,碎石声连做一片,夜魔不愧是化形级的高手,竟似乎真地都被他挡了下来!这暗器如织,墨剑狂舞,让那些闻声奔来的唐门弟子全看的呆了住。
“夜魔这一阵狂舞。虽说是用了大气力,可也算是将这些飞蝗石都挡了住。”行云看着眼前情景。心下暗到:“毕竟这么多的飞蝗石,就算是唐怀前辈也不可能再击出一次,一个人身上携带毕竟有限。如果此击没有伤到夜魔,我便出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场中情势再变!
就在那些飞蝗石看似都被夜魔挡了下时,竟然从地上飞起十数颗飞蝗石,由下至上,直的斜的奔夜魔而去,夜魔此时只是用墨剑将周身挡住,哪想地到这暗器竟然能从地上袭来?当下收剑来挡也是不及!
不过夜魔毕竟是化形级的强者,只见他竟在全无可能之下,强行横移了三分,躲过数颗,但还是躲不过全部,“噗噗噗噗噗”,飞蝗石入体之声传来,夜魔终是应声而到!
“天罗地网者,既有天罗亦有地网。”
唐怀这才转了过身来。
行云方才因为旁观,所以看的清楚,那些从地上而来的飞蝗石当然不是真的从地里飞出,它们只不过是再经反弹而得,虽然因为反弹的次数过多,威力要比其他飞蝗石小上不少,速度也不快,但却胜在出其不意。
“让那飞蝗石经由石墙反弹过来,再由地上反弹过去!这份计算手法,当真神乎其技!莫怪他会被称做暗器第一了。”行云望着唐怀,再看他身后到地的水仙,心里暗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伤的水仙?竟然没有丝毫的破空之声?只可惜那黑雾阻挡,没有看到。”
唐怀见行云的目光望向自己地身后,微是一笑到:“暗器、暗器,重在暗字,方才那黑雾到是帮了个忙,否则以那小姑娘的轻功,到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手地。”
可唐怀刚是说到这里,却见行云望过来的面色一变!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八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八八章)“我早该想到她可能是装的!”行云眼看着水仙快若鬼些唐门弟子闪去,心下暗恼。
水仙当初在少林就曾是装做被唐冷击中,没想到时隔数年之后,又故技重施!只不过对手换做了唐怀。
唐门弟子纷纷赶来助阵,却哪想的到水仙会突然朝他们奔来?只一瞬间,水仙便捉了住一个倒霉的唐门门下,纤手捏了那人的喉咙,那唐门弟子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出,便动弹不得,其余之人都楞了住,一时竟然无人逃开!
唐怀本对自己的暗器信心十足,可看水仙那毫无阻碍的身形,实在不像是中了自己暗器的人,当下面色一变。
行云与水仙的距离比唐怀还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仙捉了人去,余光一瞥之下,却是见唐怀的手下一动,虽然动作隐晦,却仍然看的出他似乎要出手!
“水仙已经捉了他门下弟子在手,他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么?还是他有信心在水仙的手下救出自己的门人?”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却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那本被水仙捉中的唐门弟已经委顿在地,他的喉咙此时已被松开,咳嗽声就是由他而出,而此时的水仙却是已经到了唐月的身侧!
唐月的武功虽然已到魂级,可唐门的近身功夫比起暗器来说,却是差上不少,再者水仙的身形也实在是太快,此时又是离唐月很近,出其不意之下。唐月仅是手刚扬起,水仙却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呼啦啦地一阵声响。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唐门弟子,登时将水仙围了住,可却是毫无办法。
行云再看唐怀那暗中准备好地手突然一顿,也停了住,不由得心到:“与一般唐门弟子比较起来,唐月可重要的多了。就算是唐怀对自己的暗器信心十足,却也不敢来轻举妄动。
水仙如果一开始便朝唐月而去,以唐月的武功,虽然不能躲开,但是其间定会有些波折,到时唐怀的暗器便有时间射出,就算不能射中,只要能阻上片刻,便足够我和秦老上前的了,所以水仙没有直接去拿唐月。而是先拿住临近地唐门门下,唐月见了必然会是一楞。之后再趁机拿下唐月,片刻之间便有如此好算计,当真难得。”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唐冷上前一步对水仙到:“你要怎地?”
唐月是他的女儿,唐冷自然最是着紧。
唐门四兄妹,冷、寒、冰、雪。就只有唐冷和唐寒有子息,唐冰至今未娶,唐雪则是没有所出,再加上唐星和其父在天山失踪,这唐月更显重要。唐月此时被水仙捉了住,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屈服,可水仙这次却是将她的哑穴制住,唐月空是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水仙见唐冷来问,笑到:“唐掌门说笑了。小女子要做什么,还用说么?”
唐冷眉头一皱。立刻便说到:“那夜魔给你,你放了唐某的女儿!”
水仙闻言摇头到:“夜魔是我雇来的杀手,是生是死,由他自己,替人做事,拿人钱财而以,小女子怎么会去换他?”
“夜魔不与她同路?是真的?还只是托词?”行云心到。
唐冷见水仙如此说来,脸色一变,在旁急到:“那你要什么?”
秦百程在旁突然摇头到:“那唐冷也算是个人物,却没想到因为他的女儿而被水仙牵着走。”
秦百程的话声刚落,就见水仙笑到:“说来也是简单,只要唐掌门将那万剑宗地宗主杀了,您的女儿自然奉还。”
水仙话声方落,唐门无数地目光登时集中了到行云的身上。
唐冷也虎着脸望向行云,那眼神中到真有些犹豫。
唐雪在旁心到:“我这哥哥虽然看似冷漠,但却极宝贝小月,只不过此时那水仙这么明显的离间计策,难道哥哥没有看出来么?”
唐雪正要出言,便见行云旁的秦百程突然冷哼了一声,神宵剑光暴涨!
方才之战,秦百程虽然只出了一剑,可那份霸道却令唐门这几个高手都心有余悸,就连唐怀亦是暗自警惕
再见秦百程脸色不善,也知唐冷的那份犹豫惹恼了这高手,当下忙是说到:“这区区离间之计,任谁都看地出来。”
这话虽然是对秦百程讲,却也是说给唐冷听。
行云也是示意秦百程莫要动手,转过来对水仙言到:“水姑娘莫要说笑了,如何才能放了唐姑娘,便请直说。”
行云此刻虽然极想捉住水仙,但却不能不顾唐月的安危,毕竟身在唐门之中,否则一个不好,没有拿下水仙不说,到先是为自己立了一个敌人,得不偿失。尤其大派之中,唐门最擅长暗器毒药,这样的敌人最难应付,就算此刻走脱,也不可能时刻防着他们的暗器毒药。
水仙闻言轻轻一笑到,“年多不见,宗主又沉稳了许多,已是颇见一派之主的气象。”
水仙这一声“宗主”到是喊的极自然,虽然唐冷他们知道这水仙是万剑宗的叛徒,可闻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行云见这水仙一开口,便让自己大为尴尬,言语之中又见挑拨意味,正要再言,便见水仙面色一正到:“将夜魔放了归我,不准追击,等我出三十里后,自然将唐月放回。”
看了看众人,水仙又到:“我知你们不信,可让一人随我而行,以做监督。”说着对行云一笑到:“就麻烦宗主一趟如何?”
行云闻言心下大为不快,水仙此前句句都在离间,这时又要自己随她前去,说是监督,可万一那三十里外另有埋伏又当如何?行云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却不会盲目自大,要知水仙和夜魔都是冲他而来,那神秘势力也绝不会只有这两个人,好汉难敌人多,行云不会一时冲动而去冒险。
可刚想到这里,便见唐雪望来的目光中竟满是期待。
秦百程在一旁见了,忙是急到:“宗主,这明显是陷阱!您绝不能去!”
秦百程此言一出,唐冷的神色骤地一变,咬了咬牙,对行云说到:“如果宗主能将月儿平安的带回来,我唐某便应了万剑宗之邀!”
行云闻言一振,此次来唐门,他并没有抱多大地希望,所料之中的最好结果,不过是唐门不偏不倚罢了,可如果唐门真的愿做帮手,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行云当下对秦百程言到:“秦老放心,以我的武功就算真有什么不测,也能脱身。”
秦百程见行云神色间已有所动,眉头一皱,忽的一声,身形一展!神宵七彩剑光在这深夜化做一道流光直奔水仙而去!看他那凶猛的势子,便要去击杀水仙,至于那唐月的生死,与行云的安危比较起来,却差的远了。
“不可!”唐冷、唐雪同声大呼,唐怀更是暗器随时发出,便在此时,就听砰的一声响,那秦百程的去势一窒,原是行云拦了在他身前。
行云对秦百程的所为虽然心下感动,可却不得不出剑,他内罡运转速度极快,竟然后发先至,将神宵挡了下来后,忙是言到:“秦老,您可是听我的命令么?”
行云极少用宗主的身份,可他如果真的用了,秦百程却无法反驳,只好顿足长叹而退。
唐家三人在旁看了满眼,此时见行云将秦百程阻了住,都是松了口气。
行云见秦百程退了回去,当下对水仙到:“我答应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章)行行云应了,水仙一笑到:“那水仙可要谢过宗主了。
此时一旁的夜魔忍了伤痛,止住自己的几处穴道,又吃了些药物,这才缓缓走到水仙身旁,默然不语。行云见了,心到:“这夜魔的伤到不似是假的,也算是为我省了个敌人。”既然如此,行云也不耽搁,当下转身对唐冷到:“那在下这便去了。”
唐冷自然当即答应,唐门弟子纷纷让了出条道路,目送四人出了去。
看着唐冷担心的样子,唐怀咳了一声,转身对那些唐门弟子说到:“你们且各自归位,巡视人数增加三倍!今夜一刻都不得松懈!”
唐门弟子应了一声,都匆匆的去了,这场中终于静了下来,唐怀这才瞪了唐冷一眼到:“月儿虽然重要,可你却不能便因此就乱了方寸!想这些年来,你能领唐门壮大兴盛,怎么今日却是如此糊涂?此事透着蹊跷,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唐怀说到这里,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皱眉沉思的秦百程,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到似是故意说与秦百程听。
唐冷能让唐门如今在川中三大派中一马当先,自有手段,此时闻言猛的一醒,心下立时暗到:“苦肉计?”抬头看了看唐怀,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唐冷心下暗到:“那所谓叛徒一说都是出自万剑宗之口,真假有谁能知?那水仙此来,不论是否为的刺杀行云,结果却反是送替万剑宗送了我唐门一个人情。真要是他门中叛徒。怎会反来助他?”不过唐冷转念又是想到:“如是苦肉计,那他们用两个化形级高手地命来演。到也真有魄力,如此看来,到也不太可能。”
唐怀估计那水仙已经走远,不再与唐冷多言,便要跟下去。唐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当下交代唐雪带了人手跟在唐怀身后三里以做策应。自己则坐镇门中以防调虎离山之计,唐怀见唐冷如此,颇是欣慰,点了点头,拔身而起,不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门的轻功自然不俗,更何况此刻奔驰地是唐怀?再加上那夜魔的伤势不轻影响了水仙的速度,不多时,唐怀已是隐见行云四人的身影,当下减了速度。远远的吊在后面。
行云自从跟水仙出了唐门,便一路无话。三十里并不远,就算不是全力急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此时远远的望见一座破庙,水仙奔了到近前,停了下对行云笑到:“到这里就好了。”
行云见这座破庙,早是被人荒弃了。入地眼间,蛛网遍布,杂草丛生,好一破败景象。
不过行云却在那庙中感觉到高手的气息,果然,这破庙之中突然抢出四条身影,一个个全是黑衣覆身,就连头发都遮了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行云对此早有准备,所以根本就不惊慌。见这些人出现,凝神打量。心下暗到:“这四人竟然全是魂级高手!这神秘势力果然不同凡响。”
行云暗中比较到:“水仙和受了伤的夜魔再加上这四人,就算是我如今的武功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去,尤其是不知那四人的底细,知己不知彼,这战更是凶险。”
行云此时虽然想拿下水仙和夜魔,好问出那神秘势力究竟是什么人,可唐月的安危却更是重要,否则今日不但得不到唐门之助,反可能被唐门记恨,毕竟水仙和夜魔是冲着自己而来,唐月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可顾及唐月的同时再与这六人动手,行云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所以虽然水仙就在自己的眼前,行云仍是不能先动手。
“水姑娘,可以放人了吧?”
行云想到这里,主意已定,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先将唐月救回来再说。
水仙见行云全神戒备,言到:“宗主不用如此戒备,唐月便交与宗主了,我们后会有期。”
言罢,一挥手,唐月朝行云踉跄而来,她被封了穴道,所以站立不稳,行云忙是上前扶住,再看水仙夜魔六人已是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么会如此顺利?”
行云扶着唐月,心下大是不解。
他本是做
战地准备,结果却好似一拳击在了棉花之上,全无着“她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是真见与我不敌而走,还是要离间我与唐门的关系?”行云暗想水仙的此前言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此简单便放了唐月,让自己平白得了唐门一大人情,这说出去,不引人怀疑反会不正常。可行云虽然猜不透水仙是如何想的,但唐月救了下来,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问题。
正想到这里,行云就觉得自己怀中一动,这才省起唐月还在自己的怀中,被水仙点了穴道,当下便是隔空一拂,以行云现在的内力,隔空拂穴自然信手拈来。
这么做,是为了顾及唐月地女子身份。
行云信手拂过,唐月登时一震,哑穴被解,见行云就要放开她,忙是言到:“你不要松手,除了哑穴外,其他的穴道都没有解开!”唐月如果此时不说,行云一放手,她便要倒在地上了。
行云闻言一怔:“水仙竟然用上了特殊的手法?”这解穴的方法行云可没有学到多少,他奇遇连连之下,虽然有了一身令人羡慕的武功,可许多普通的武功却反不如人,这点解穴道便是其一,行云只会一种解穴的方法。
束手无策之下,行云暗到:“穴道最多十二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这到不用担心什么,可我总不能就这么空等着,而且又不能将她抱回去,这可怎么办?”行云和唐月虽然都是江湖儿女,可要行云将唐月抱着跑上三十里回到唐门,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此时饶是唐月往日里英姿勃发,而且足比行云大了有十来岁,脸上也是有些微红。
二人正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便听砰的一声,一道烟花在空中绽放,唐月见了喜到:“那是我门中信号,看烟花地品级,是我大爷爷在附近了。”
唐月说的不错,那烟花正是唐怀所放,他跟在水仙和行云之后,不敢太过接近,所以虽是看到了那破庙之中地一番光景,可具体水仙与行云这二人说了些什么,唐怀却不知晓。唐怀虽然看到水仙走了,可不知她是否另有计策,所以也没有立刻现身,但等了一会后却是见自己的孙侄女和行云在一起同样的没有动,稍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键,当下将一支召集门下的烟花放了出去,便立刻出了来。
“唐老,您看这穴道可解的开?”行云见了唐怀出现,惟恐他误会了自己,所以先是开口。
唐怀闻言笑了笑,当下快走两步,到了自己的孙侄女身前,连换了几个手法,竟也是无用,索性也不再解了到:“这手法奇特的很,想来是那水仙的独门手法,她用这方法的意思自然是要阻你一阻,不论如何,照顾月儿便要分出一个人手,这样她退的安心。”
说着对唐月到:“既然解不开,那便不用再费什么心力,不如月儿等些时辰,穴道自然会行开。”唐月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闻言点了点头。
唐怀看了看被行云扶着的孙侄女,忽然笑到:“那水仙方才与宗主都说了些什么?”
行云闻言心下一突,不过仍是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有唐月在旁,行云就算想说假话也不行。唐怀听了之后,也不多做表示。
不多时,三里之外的唐雪率人赶到,从一脸尴尬的行云身旁接了过唐月,安排下追查之人后回转唐门而去。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零章)
暮去晨来露方生(三九零章)家庄,唐家堡。
虽然是凌晨,可不仅是唐家堡,就是整个唐家庄都一篇***通明。
水仙和夜魔的来袭,令整个唐门全都戒备起来,唐家庄中虽然大多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唐门同宗,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唐门有事,唐家庄上下便是一心,十来万唐家中人不论老幼,皆执火把,只将这方圆十里之地照的恍若白昼!一队队人马来回巡逻,街头巷里满是人影,便是一只老鼠也别想再进了唐家堡一步!
行云随了唐怀、唐雪一同回来,看到此景,心下暗到:“就算是安乐谷中人有此齐心,却也没有这规模,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武功,可只这数量便让人望而却步了,此时就算是水仙的轻功再高,要想近那唐家堡,也是不可能的。”
唐月已被行云救了回来,来回奔驰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战斗,虽然行云不很疲惫,却也找了借口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因为他要与秦百程商议商议。这水仙此来太过诡异。
“秦老,您看那水仙究竟要做什么?”面对着秦百程,行云的眉头深皱,从头至尾,行云都觉得那水仙是在破坏自己与唐门的关系,可结果却又似是助了自己,当真有些猜不透,不由得暗到:“要是刹那前辈还在就好了。”当然,刹那仍在沉睡,行云之后与秦百程再做商议。
秦百程此时摇头到:“于这计算方面,老秦不比萧掌门。怕是要让宗主失望了,水仙此来似真似假。老秦实在是看不透,不过依老秦来看,真假并不重要,唐冷既然开口许诺,那此时便是一个机遇。”
行云略一沉吟到:“秦老的意思可是说,就算水仙是来离间地。可只要我能消除唐门的误会,那这次唐门之行反会大有收获?”
秦百程点头到:“正是。”.
一夜纷乱终于过去,天色渐明,唐家庄地人们警戒了一晚也纷纷回了去休息,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待到午时,唐冷在唐家堡中设宴款待行云,唐怀亦在其列,而唐雪则没有出现,她此时正在陪着自己的侄女唐月。
唐月被水仙用独门的手法制了住穴道,无人能解。此时正躺了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为了唐月不至太闷,与她最是交好的唐雪则做了在坐的床头。此时唐月早已醒来,二人正在细语。
“月儿看那行云如何?他虽然小了些,可武功已是除了通天级地高手外再无敌手,就是你的大爷爷也没有把握对付他那联剑术以及化形快剑,而且身为万剑宗的宗主,身份亦是高的很。又与你平辈,就是年纪小了些,可却是个好孩子。”唐雪在旁笑到。
唐月闻言苦笑,虽然自己的这个小姑所说的话像是个玩笑,可话语之中却是透露着一丝的认真,想来也是,自己如今年纪真的大了,可却还没有个意中之人,也难怪自己的姑姑如此了,当下只好言到:“姑姑说笑了。行云和我的年纪差地太多了,而且听说那行云已经有了未婚妻子。那姑娘便是那青城前掌门的孙女,与他自小青梅竹马,当时他一人独上青城面对八大派地时候,怕也有救他爱人的念头吧。”
顿了顿,又是言到:“其实看到他,不知怎地,到是让我想起了小军,他二人的年纪差不多,而且性情相近,也不知小军那日怎么就失踪了?(注1)”
唐雪虽然话中有意,可也不过是抱了一点的希望而已,对于行云和他的未婚妻子,江湖上早传的遍了,就算唐月同意,怕也没有什么余地:“这**之事竟然传地如此之广,恐怕是青城自己做的手脚吧,好将那行云紧紧拉住,到也是好算计,不过月儿确实大了他太多,要是他再大五岁,我定会全力去促成这门婚姻,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太可能了。”
断了这个本就不坚定的念头,唐雪拾起唐月方才的话到:“月儿可是在说那唐军?那孩子到也是可惜了,以他的资质,假以时日,定会大放光彩。”
唐月闻言叹了口气,虽然与唐军并不很熟悉,可她却是很喜欢这个外表俊俏的孩子,天资好,还很勤奋,本来是唐门未来的希望之一,自己也把他当做一个弟弟来看待,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唐家堡内失了踪,四处都找不到踪迹。
屋外人来人去的忙碌,唐月身不能动,只好问到:“外面在做什么?”
唐雪道:“你父亲设宴招待行云,感谢他救了你回来。”
唐月闻言问到:“我爹和大爷爷怎么看待此事?”
唐雪道:“大哥已经开口应了那行云,只要他去将你救回,唐门便助万剑宗,此时月儿在此,大哥自然不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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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闻言到:“可月儿总觉得那水仙的所作所为透着古怪,不是那么简单。”
唐雪笑到:“月儿可是看了出什么?”
唐月就算以后做不了唐门的掌门,以她地资质,也是未来唐门之栋梁,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地期许也是很高,此时听了唐月如此说,便问来看她如何回答。
唐月想了想,说到:“那水仙虽说是要刺杀行云,可月儿怎么看,怎么像是她在与行云演戏一般,如今我爹爹也因此应了万剑宗的要求,到好象是落了进万剑宗的设计之中。”
唐雪听了,笑到:“月儿想的不错。不过看一件事,还要看的更深一些,本来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后再一想,却又觉的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月儿不觉得那水仙做的太过明显了么?”
唐月不解到:“太过明显?”
唐月道:“那水仙的所做所为,到似是要我们看出这是苦肉计,这本身就不正常。”
唐月疑道:“难道不是苦肉计么?”
唐雪对自己的这个侄女一笑道:“苦肉计,猛一看之下到真的像是,可再去细究,更似是离间之计。”
唐月闻言沉思不语。
唐雪见唐月在那思索,笑着解释道:“那水仙如果真的是在演苦肉计,怎么会做的如此破绽百出?虽然她的那些破绽都不很明显,可仍是让人怀疑,事后多加推敲,并不难计算的出来。想那万剑宗二百年隐忍,怎么会这么大意?且那行云不是做伪之人,怎么看,他当时都颇尴尬,所以想来是这水仙有意离间,故意做出这苦肉计的姿态而已。除非万剑宗连那行云这个宗主一并瞒了过去。”
唐月道:“姑姑说的确有道理。”
唐雪笑到:“所以如此看来,那行云所讲的神秘势力怕也确实是真的,否则行云身为万剑宗的宗主,不会被蒙了在鼓里,更不会设计引来八派围攻他的师门。
万剑宗此番出山,实力不减当年,又是拉来飘渺天宫之助,甚至德皇前辈的态度亦是模糊不清,再加上被万剑宗所救下的青城,这股势力已经很是强胜,此时武林已是多事之秋,少林武当更是阻我唐门南下足有一年,相比之下,与万剑宗做些交易,也非是不可。”
唐月此时疑道:“可听父亲说,那万剑宗二百年前是被十大门派合力剿灭,难道爹爹和大爷爷就如此放心他们么?”
唐雪闻言笑到:“本是不放心,可月儿你不觉得那行云做万剑宗的宗主,是件好事么?此子性格温和善良,他做了宗主,如能压的住万剑宗,反是好事,再者,万剑宗与我们有仇,可与少林武当的仇更大,这么多的大派,万剑宗哪可能都去一一报复?万剑宗真要是如此卤莽,在青城时也不会隐忍不发了,更不会积蓄另外二百年的力量。
所以我们不只要助万剑宗,更要助行云坐稳万剑宗宗主之位,这对我们更有利。”
唐雪将话说的如此透了,唐月做为唐门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人,此时听的明白,当下言到:“姑姑之意,是要用万剑宗来抗衡少林和武当么?”
唐雪笑到:“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爹和你大爷爷的意思,自从得到飘渺天宫相助万剑宗的消息开始,便有了这个意思。武林乱象频生,万剑宗出,天命亡,这江湖即将要有一场大变,唐门不过是在选择更符合自己利益的一方罢了。”
唐雪看着唐月到:“唐门虽然因为青城封山而得了不少的利益,可长远来看还是不够,甚至还会将这些利益还回青城,如此一来,贵州更显关键,贵州乃是唐门必取之地,利益取舍关乎一门一派的命运,就算我们唐门亦不能免。”
唐雪说了到这里,转头见门外门人又开始了忙碌,想来酒宴已经结束,不由得心到:“也不知大哥和大伯他们谈的怎么样了,二百年后,又到了要重新站队的时候,不知这次的结果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