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好深的心计,好狠的手段!”行云不禁暗到。
如果萧寿臣没有对行君下手,也许行云并不那么憎他,这江湖诡诈,行云早不以为异,只可惜他用行君养剑的行径让行云反感到了极点。
行云本就是极重感情之人,行君又与他情同手足,不为此而憎才是反常。
郭定府此时也自摇头到:“萧寿臣算是老朽的侄孙辈,他那祖父与老朽和百程甚是交厚。老朽和百程因为派中门人稀少,没有什么需要劳心费力之处,便一心去钻研武功,虽然因此于武功之上略有成就,可也就没有子息,而他那萧家却是屡出奇材,那萧寿臣便是其中之一。
萧寿臣年仅十六便是到了魂级境界,智计更是人所少有,只是他萧家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多是过不去六十岁这一道坎。
当时百程便与老朽说过:朝剑门的命也不知是好是坏,屡出奇材却又多英年早逝。萧寿臣的祖、父两辈都是未过六十,萧寿臣如今五十有三,也不知其寿如何。”
言到此处,郭定府言语之中甚多感慨:“那萧寿臣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只是他的年纪越长,越是让老朽担心。百程虽是一直要出去报仇,可他那神剑门的人却是太少,口上说说,也是有心无力。
但萧寿臣却不同,论智计能力,他都是上上之选,有如此掌门本是万剑宗的一大幸事,可他却是一心要出了谷寻仇。要知万剑宗此时地力量虽强,却也远不足够。奇正之道,计策终是为辅,这实力却是必要。
本来老朽躲了闭关,修炼同时也能多加拖延,等将他那心气消磨些,也许便会看的更远。但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宗主突然出现。”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秦老初见我时,便是要我以宗主身份来令郭老相助,那萧寿臣自也有此想。细究起来,我到这万剑宗,一面破坏了萧寿臣要做宗主地布置,可另一面却又加快了万剑宗重回江湖的脚步。”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的出现当真是一大变数。将他们双方的计划全都搅的乱了。
郭定府看了看行云,言到:“老朽的担心。并非是因为俱战。常有人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可老朽非是那腐儒,如今不报那怨,实是万剑宗力有难及。
万剑宗之敌是那十大门派,就算去了一个天山剑派,其合力仍远非万剑宗可敌。
这以寡击众。智者不为,就是观萧寿臣地布置,也是要挑那大派纷争,等其自相残杀,万剑宗再去收那渔翁之利,而非是力量取。
只是萧寿臣这计策虽然不错,可大派亦非无智之辈,就算没有德皇从中周旋,这江湖也是难乱的起来,嵩山之盟后。大派对峙一年,却终无大事。便是例证。”
说到这里,郭定府继续言到,“想那安乐谷比这江湖舒适的多,与其费力出来相争,不如安享太平,由他们在浊世里争斗,岂不更好?只可惜萧寿臣外和内厉,老朽才不惜损失寿元,换得这通天表象,以防万一,如今看来,老朽也非是多虑。”
行云听闻此言甚是熟悉,似是有人曾与他提起过,不禁心到:“安乐谷确实是一世外桃源,只可惜住在里面的都是身负大仇之人,一等有了实力,再想要安静的过下去,却也难了。”
郭定府看了看窗外景色,言到:“宗主一至,连番变化之下,如今万剑宗已是重回嵩山,说将起来,这实是托了宗主之福,如无宗主从中周旋,万剑宗被大派合而击之,几可肯定,哪有今日这派繁忙景象?”言罢微摇了摇头道:“既然此时万剑宗已在嵩山之上,便不用再提当初如何了。”
行云见郭定府谈到如今,问到:“那郭老对如今形势可有什么看法?”
郭定府略是沉吟到:“如今万剑宗的形势看似大好,因有宗主而得四派之助,正是能与少林武当等派相抗,想来萧寿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他定会在此时借那神秘势力为名,对其他大派下手。
可一次夜袭少林得手,便已是引了大派警惕,上的山多,终会遇虎,只要被人现一次,那万剑宗便万劫不复。
莫要忘了那剑竹岛上的两个通天高手,虽然宗主与他们各立下约定,但飘渺天宫怎也算当年围攻万剑宗的十大门派之一,如果知道万剑宗的本意是要报当年之仇,他不会就那么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地道理,小儿亦知。
而那德皇也不会让这江湖大乱,等到他们合而围之的时候,万剑宗可便悔之晚矣。更何况还有宗主所言地那朱家后人,那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他的武功却令人惧。”
郭定府之言,行云听了更觉危机四伏。
“所以说,如今报仇与否并非最重要,重要的是万剑宗如何立足下去,可莫要被那仇恨冲的昏了才是。”郭定府缓声言到,可却字字沉重之极。
行云听了郭定府之言,心下暗到:“郭老所说,虽是听来懦弱,可却都是事实,万剑宗出了安乐谷后,便是到了前台中来,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身在这江湖,先要做到的是如何立足自保,尤其是这江湖里仇家遍地。”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应到:“郭老所言极是,行云记下了。”
郭定府见行云神情不似敷衍,点头到:“老朽已没几月可活,百程的年岁亦是高了,且他又有些冲动,所以这万剑宗中,便只有宗主一人可堪大任。”
见行云要开口,郭定府摆手道:“宗主莫要谦虚,论智计,宗主确非萧寿臣敌手,甚至与那各大门派地掌门相比,也是略有不足,不过宗主却是胜在谨慎。
孙子曾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大者为国,小者为家,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与那国间征伐并无大异。所以这一派之主最重要的便是谨慎,一门生死非同儿戏,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又多诡计,万剑宗可是不容有一次之失。
老朽这几月的寿命,虽然只是个空架子,却还能让萧寿臣有所顾及。所以说,这几月的时间里,便要看宗主如何作为了,万剑宗如今实是危若悬卵,三门的生死便全在宗主的手上了。”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定府所言犹在耳边,万剑宗如今形式似好实危,行云担心,只没有郭定府所说的这般严重罢了。说到底,行云毕竟不如郭定府对万剑宗的那般感情,所以这关切也有些不足。
不过既然郭定府说的如此透彻,行云也不敢有所怠慢,一旦郭定府去世,万剑宗里可就再没人能够压的住萧寿臣和他的朝剑门了。
“时间紧迫,如今便如秦老所言,我要先在朝剑门树立威望才行,否则一旦与萧寿臣翻脸,便是与整个朝剑门为敌。
那时我如动手,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万剑宗从此一蹶不振,其他大派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万剑宗一网打尽。
可如果不来动手,难道便看这萧寿臣一步步的实现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行云匆匆别过郭定府,带着张松山四人展开轻功去寻秦百程,与他一起在这太室山上查访佛院道观,人心可收,虽然这些普通人不是万剑宗门下,可却对自己以后的名声大有助益。
行云明白,如今万剑宗的名声不错,大半都是因为自己那奔雷大侠的侠行所致,名门最重名声,大派对此不是全无顾忌。
人心可用,所以行云别过郭定府后,立刻便寻了到秦百程,随后一同查访开来。
这一番查访,结果却是令行云和秦百程大为惊异,如此衰败的状况下,竟还是让他们找了到十余家有人留守的寺院道观!而此时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尚未行及一半。
除去这些,就算被人荒废地院观。行云也没有遗漏,找那附近知情之人一一打听出其中哪些有名,便着手记录下来,以便出资修缮,等日后修好的消息传出,自然有人回来。
便如此往来奔驰。这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地轻功再是好,一时半刻也不能一一打理得当,天黑之前,只许了十来家的诺言,都是资其重修,旺其香火云云,之后自然得到一片感恩之声。
看了看天色已晚,行云和秦百程只得暂且作罢,待明日继续。二人随即回转那无名道观,萧寿臣在那设了宴。为行云及郭秦三人接风洗尘。
“法王寺虽然已经打扫出了不少地方,也比这道观宽敞许多,可那寺院中食不得酒肉,寿臣也只好在这里招待了,宗主、郭老、秦老,可莫要嫌寿臣怠慢了。”萧寿臣含笑着招呼到。
萧寿臣虽然忙了数日。可脸上却无一丝的疲惫,精神甚至比往日还要好些,行云见了不禁暗到:“我这一番上下查探,身上到不怎么累,可却是相当费神,这接人待物远比往来奔驰累上许多,可他这几日一刻不停,却无什么疲态,不得不令人佩服。”
将行云让了主座,郭秦二人依次而分。萧寿臣则是做了个陪。
等这四人俱是坐定,自有朝剑门下将酒菜摆好。然后一一退下,就连冉炎和张松山四人亦是退了下去,守在门外。
屋里只剩下这万剑宗身份地位最高的四人。
便见这四人中,行云以茶代酒,郭定府则是小口来抿,秦百程照例是酒到杯干,萧寿臣在一旁说些个话来调节气氛,此时要是外人看了,确要觉得万剑宗当真是一派和气,齐力同心了。
座上并无外人,便没了那酒过三巡一说,萧寿臣此时执杯笑到:“虽是有些晚了,可寿臣还是要敬宗主一杯,宗主此行将万剑宗的后顾之忧一扫而空,寿臣佩服。”
行云就算对萧寿臣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露了在脸上,当下也是将手中的茶举了起来,笑到:“这一路多亏秦老相助,非是行云一人功劳。”
萧寿臣在旁附和到:“正是,正是,寿命臣亦是要敬秦老一杯。”
秦百程哈哈一笑,来者不拒。
萧寿臣敬过了行云,又是举杯到:“郭老此去剑竹岛,为万剑宗之安危竟是甘愿折损寿数!所做地牺牲之大,寿臣又怎能不敬?”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萧寿臣设宴相待,这面子上自然是要做的足了,那此时却为什么要提起此事?郭老再是淡然,可也没人愿意早死,提了这寿数,不是在戳人痛处么?”
郭定府闻言,脸上不着一丝痕迹,淡然到:“早在当初做那决定之时,老朽便已经看的开了,这不值一提。”
萧寿臣笑到:“郭老豁达,寿臣佩服,万剑宗上下必将永记郭老的付出,等我万剑宗重再威震天下之时,江湖人也必会记得郭老名号。”
郭定府听了,淡然到:“只要万剑宗无恙,老朽便是满足,那名号与否,又有何用?这江湖中有几人能记得那百年前的人物?如今人物,百年之后又人几人记得?”
萧寿臣闻言,忽然将杯放了下,言到:“寿臣知道郭老单薄名利,可我们既然重回旧地,便不能辱没了万剑宗这三个字,二百年前,万剑宗何等威风,我们今日便不能有逊了,否则也无那面目去见万剑宗的先辈。”
秦百程闻言将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笑到:“那萧掌门可有什么妙计?”
萧寿臣笑到:“秦老抬举,寿臣可没什么妙计,只是将些愚建提将出来,是否可行,还要看宗主以及两位长辈的定夺。”
行云闻言便知萧寿臣今日定是早想好了说辞,当下将茶放了在一旁,且听他有什么可说。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萧寿臣见行云三人俱是停了下来,便自说到:“如今我回故地,有三件大事要做,这三件大事都是关乎我宗之根本,可谓重中之重!”
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说到:“这第一件大事,便是宗主的继位大典。我宗自第三代宗主以降,二百年里再无人继任,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仓促了。
可自从宗主到了安乐谷起,便一直没得机会,再者,那安乐谷也当不起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的继位之地。
如今重回太室,万事具备,一等这本院建好,便要风光大办!以谓我万剑宗之鼎盛,以谓我万剑宗之威风。”
萧寿臣这话说的响亮,秦百程闻言,当先拍手笑到:“这主意不错,老秦早便说要风光大办,我万剑宗新任宗主,岂能敷衍了事?如今已回故地,正是时候。不错!老秦支持!”
见秦百程叫好,萧寿臣转头再去看郭定府。
郭定府虽是满面淡然,可亦是缓缓点头,自是同意。
萧寿臣这才微笑着对微是皱眉的行云言到:“郭老和秦老都是赞同,宗主就不要推辞了吧。”
行云闻言心到:“萧寿臣这话说的可是堂皇的紧,郭、秦二老又都是赞同,我确实不好推辞了。”想到这里,只好笑到:“那便有劳萧掌门了,只是这大典办的得体便好,莫要太过铺张才是。”
萧寿臣见行云应了,当下微笑到:“寿臣自有分寸。还请宗主放心。”可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到:“不过此乃我万剑宗二百年来少有之盛事。又当着全江湖的面,也是不能简慢了地。”
秦百程则在一旁接到:“正该如此!”就连郭定府都在微微点头。
行云见了,也不再继续坚持,当下转口问到:“不知萧掌门所言的那余下两件大事是什么?”
萧寿臣将行云默认,当下微笑答到:“这第二件大事便是嵩山之盟,此盟干系重大。自是一件大事。”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略是沉吟,问到:“萧掌门可是说如何去将那下次地嵩山之盟开在太室么?”
当初选择回这嵩山旧地,其中便有与少林争这嵩山之盟的考量,所以行云才有此一问。
萧寿臣微笑到:“宗主所言不差,嵩山之盟的重要,不需寿臣赘言。想这嵩山之盟本是那些大派无耻袭我万剑宗后的分赃大会。如今我万剑宗重回江湖,对这嵩山之盟便有了两个选择。”
萧寿臣伸出两个指头,言到:“其一便是阻止此盟的举行。”然后又将那手一张一握,言到:“这第二便是将此盟掌于我手。”
行云闻言心到:“见他那番布置。自然是去选第二个选择了,这也是当初刹那前辈之意。不过仔细想来。在青城山上相商万剑宗的去处之时,他是主张稳守大明山,如今看来,到是欲擒故纵了,就算我不去提议回这嵩山,他也自有办法做到。只是不显出他地计划罢了。”
一想到萧寿臣又是早便设了计,行云便是气闷,大感有力无处去使,自己做了什么却早便被人算到的滋味可不好受。
暗摇了摇头,行云将杂念抛在脑后,且看萧寿臣如何说下去。
萧寿臣也没等行云三人做出选择,便随即自行答到:“嵩山之盟已被江湖人所接受,更是被定为五年一次的盛会。每五年,九主九辅,共一十八个门派携整个武林同聚嵩山。齐商大事,更显此大会之地位。
我们万剑宗如果去贸然阻止。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殊为不智。那既然不能阻止,便要将此大会掌于我们的手中,为我所用,才是正理。”
说到这里,萧寿臣对行云言到:“当初在那青城山上,宗主选这重回故地,想来便早料到了有这一刻,寿臣事后越想越是佩服,与宗主那日的决定比起来,寿臣却是在思退守大明山,远不及宗主睿智。”
行云见萧寿臣夸赞自己,也不知萧寿臣有何深意,干脆不去猜测,只是问到:“那萧掌门可有何定计?”既然萧寿臣说要将嵩山之盟掌于己手,行云也想听听他具体要如何去做。
萧寿臣闻言微笑到:“寿臣也确有些所得,说来与宗主还有郭老秦老评判评判。”
说着,站了起身,萧寿臣略一沉吟,言到:“寿臣就先说说这时势。
若说以前这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虽然也是面和心离,但却还能维持了以少林武当为的局面,可待这两年前的嵩山再盟之后,各地利益吸引,大派的间隙越大,少林武当已无往日之影响,只看宗主此行三派之反应便可窥知一二。
时势如此,我们便要利用,既然大派间隙越大,那我们便更要分而化
有那些大派不和,我万剑宗才能从中得利。
如今星得宗主周旋,飘渺天宫、唐门、崆峒皆可为助,青城又是宗主师门,自是更不必提。如此一来,九大门派之中便有四派在助我万剑宗,而那峨眉又是在观望,也非去助少林。”
稍是一顿,萧寿臣笑到:“如此说来,那少林武当便只有华山和点苍可做拉拢,两边论起实力,我万剑宗可是占了优势的。
除去这些名门,再说那九辅,这些地方上颇有势力地门派在这一两年中可算是被大派尤其是少林武当欺压的狠了,虽然得了九辅之名,却有全派被吞之险,所以他们更不会向着那少林武当,这又是我万剑宗地一大助力。
而宗主在江湖上名声大佳,如此江湖人心向背,我万剑宗大有可为。”
行云听那萧寿臣侃侃而谈,将万剑宗的形势说的一片大好,虽然明知这背后实是危若悬卵,却也不好反驳,毕竟萧寿臣所说的也非是全无道理。
行云此时干脆便不插口,就听萧寿臣来讲,暗里则是揣摩他的用意何在。
便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太室少室,同属嵩山,这就是便利之所在,下一次的嵩山之盟,我们就提议改在太室进行,就算少林武当那四派不来,只要我们能让其他大派来此,便算功成,且如此一来,那大派间地矛盾更深,可谓是一石二鸟。”
说了到这里,萧寿臣笑到:“当然,这都要拜宗主所赐了,如无宗主的名声与奔走,万剑宗要重回故地都是万难,宗主当真是天赐我万剑宗的中兴之主!”
言罢,再是举杯相敬。
行云闻言,口中谦虚两句,转了头去看郭秦二人,郭定府仍是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秦百程此时却是满面红光,也不知是酒喝的多了,还是为萧寿臣所讲的前景而欣喜。
行云见了,不禁心到:“秦老虽是有些冲动,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惑,此时的神情,到有八成是假的。”
见萧寿臣目视自己,行云想了想,言到:“现在距离下一次嵩山之盟还有三年,到是时间充足,我们大有时间准备。”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到:“我们准备,少林武当自也不会空等,如今是我们占了先机,这先机便全在一个突然上,如果等上三年,少林武当回过手来,那此事的变数就要大上许多。宗主在崆峒不是听那常承言说过,武当已是四下里派人联络各派了么?所以说这时间越充裕,反是越对我们不利。”
“变数。”
行云闻言心到:“越是久拖,这变数确实越大,唐门、崆峒此时应了于我,难保不会再应了他人,峨眉更不必提。”
行云转念再是暗到:“萧寿臣怕还有一个担忧没有说出口,那便是少林。
他之所以急这时间,便是因为知道少林此时自顾不暇,如今正是最弱的时候。
少林被他所袭,虽然最后被那锦袍人所救,可大伤元气,派中高手可说是尽末,但如果给少林三年的时间,凭他们异常深厚地根基,可就难料他们能恢复到什么地步,所以说,如今也确是良机,只不过亦是要冒险的。”
行云想到这里,突然省起一事,言到:“可这嵩山之盟,每五年一轮,这是上次大会所定,如何能早办?”
萧寿臣闻言微微一笑到:“宗主大可放心,这规矩自然是随人而变,二百年前地嵩山之盟不也因为天山而再盟修改了么?只要这武林有大事生,便有借口了。”
“哦?”
秦百程此时突然来了兴趣,在旁接到:“什么大事?”
萧寿臣似是漫不经心的言到:“再有大派消失。”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萧寿臣此言一出,漫说是秦百程,就连郭定府都有些微云闻言更是一惊,不禁皱眉暗到:“他的意思莫非是要万剑宗去攻哪个大派不成?这也未免太过草率!”
见行云三人望了向自己,萧寿臣忽然一笑到:“寿臣方才只是做个比方,如今时局微妙,寿臣自然知道分寸,再会妄动?再者,寿臣要做什么,必要有宗主来决定,方能成行。”
萧寿臣虽是如此说,可行云哪会去当真?心下暗到:“他这话是在暗示我么?”
行云还未及细想,便听萧寿臣言到:“真要说起来,这能影响武林的大事到也是有的,比如本院建成之时的继位大典便是其一。
依寿臣愚见,我们现在便要定下时间,在本院建成之前的一两个月派人广英雄贴,不论门派大小,都要一一邀请,到时大派想是会来上几个,而那其他九辅自也不会少了,那九辅多受大派压力,有了万剑宗,他们自会寻来。
至于其他的江湖人更是喜欢热闹,有此庆典,自会蜂拥而至,如此一来,虽无嵩山之盟的名,却也有个七八分的样子了,算是有实无名。
这便是个折中的办法。”
行云闻言亦是要承认他这计策当真不错,万剑宗的这继位大典便如其他大派的掌门更替一般,本就应是通知其他大派,其他大派,只要不是明里翻了脸,自然也会派些人来或做祝贺。或是送些礼品。
而萧寿臣此时不过是要将这大典做大,以此为机。遍邀江湖中人,以达效果,到确是个好计策。
就连郭定府亦是言到:“此计不错,当是可行。”
萧寿臣闻言一笑,坐了下来,再一举杯。却是一怔,不仅摇头歉然到:“寿臣只顾着口快,却是耽误了宗主和两位长辈用饭,这菜可都是冷了。”
行云闻言到:“正事要紧,这吃食不急在一时。萧掌门既然说了三件大事说了两件,那最后的又是什么?”
萧寿臣听了,放下杯子,笑到:“宗主所言极是,这酒食何时都能吃得。”
顿了一顿,萧寿臣言到:“宗主所问地第三件可要比前两件还来的紧迫。
宗主当知如今万剑宗虽然立足嵩山。可在这河南一地却无什么经营,就算以前有一两处地布置。也不过是应急之用,当不得大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当初嵩山之盟,他被水仙虏到了嵩山脚下的登封,那里便有一间大宅属于万剑宗,不过这样的产业。确实只是应急之用而已。
“想来也是,要在少林的眼皮子底下暗里经营,可说是没那可能。”行云心到。
萧寿臣见行云点头,继续言到:“所以说,如今我宗之要务,除去建造本院外,便要属拓展势力稳固势力最为重要。
嵩山地处河南,往南近了武当,自然无法展,所以只有向北。那山西是有边家经营多年可做内应,少林却是立足未稳。如今正是拿下的大好时机,而且宗主与崆峒所定之约亦要去完成。所以便要再是劳烦宗主了。
只要将那潞安一地收到手中,再与边家相商,将许给崆峒的那诺言兑现,为唐门、峨眉做个榜样,好再拢其心,这样便不怕武当从中挑拨了。”
萧寿臣所言地这事确实重要的很,行云也是想过多次:这山西一行自是要去,而且还是要行云自己亲去,到边家相商,可不能假了他人之手。
但这事被萧寿臣说将出来,行云便不由得疑到:“他如此提及,莫非要将我支开?郭老寿数将尽,这几月时间,我还要在外耽搁,又如何与朝剑门下接近以树威望?莫非他在打这个主意不成?”
可萧寿臣所说又确是实情,万剑宗所在太室,西方近处有少室山上的少林,远处更有华山派相阻,南则是武当虎视耽耽,东为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可无任何门派聚众。所以惟有北方可以展,且将山西一地打的通了,可与崆峒、边家联手力压华山,也是减轻自己的压力。
再者,行云已经是同常承言许下了诺言,如果不能兑现,则不只是不满,唐门亦会怀疑万剑宗的诚意,等到那时,刚是辛苦打下的局面便要付之东流了。
行云虽是不想让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可也不能因此毁了去万剑宗,当下不禁两相为难。
略做犹豫,行云暗到:“去是一定要去的,看如今情况,也惟有快去快回了。”
行云想罢,点头到:“时间紧迫,我明日便出!”
郭定府在旁闻言,微是颔。行云虽是略做考虑,可最终还是以万剑宗为重,这看到他的眼中,自然欣慰。
萧寿臣却是在一旁微笑到:“宗主这些日里来回奔波,不如先休息几日,本院建成需要不短地时间,此去山西虽急,却也不急在这一二日。”
行云听了,更是怀疑他所言的目地,“来回奔波?他莫不是暗讽我夜上少林,再又连夜赶了回去?”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言到:“萧掌门才是应该多做休息,这些日子,萧掌门不仅是来回奔波,一到这山上便没有一刻好歇,萧掌门乃是我万剑宗之栋梁不可有失啊。”
萧寿臣闻言似是微微一怔,不过瞬间便掩饰了过去,口上只是在到无妨。
行云也只是说说而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快,当下谦让了几句,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结果自是明日一早出。
大事谈完,此时的菜已冷透,萧寿臣招来门下弟子重新热过,几人胡乱吃了些,便自散去。
行云和郭、秦几人上山,回了法王寺,而萧寿臣则是留了在那无名道观,有意无意之间,与行云几人分了开来。
此时天色已是全黑,等到了法王寺前,便见那些石灯已是明了起来,凭添几分生气。这自然是万剑宗所为,此时的法王寺外看虽没什么大的变动,可内里已是有了不同,一片片的院落被清扫了出,已可住人。
行云回到自己的那处小院,郭、秦二人则是在旁紧临了住下。
将张松山四人安置好,行云回屋打坐歇息,他此时需要静上一静,明日便又要起程,自当核计一番。
可行云方是做定,就觉得心下一动,一道倩影幽幽地立了门外。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行云见那窗外的身影轻功,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当下心仙?这里满是朝剑门的耳目,萧寿臣亦是在山上,她到是胆大,就这么上得山来,也不怕出了纰漏。莫非是有什么大事生?”
水仙见行云已经觉了自己,当下由那窗外悄无生息的穿了进来,轻声礼到:“水仙见过宗主。”
行云点了点头,将水仙让了一旁坐下,亦是低了声音问到:“水姑娘来此可有什么要事?我那师弟可还安好?”
水仙闻言轻声到:“少门主他正在潜心修炼那剑魂,以图突破,好来助宗主一膀之力,至于水仙此来,乃是为了夜魔。”
只要行君安稳便好,行云闻言松了口气,至于夜魔,行云记的那日在山上,焉清涵曾是对自己提起过,当下言到:“夜魔他怎么了?前几日听焉姑娘所言,他是想与我一战,莫非他那伤已经好了么?”
水仙答到:“他的伤虽然未是全愈,可也不碍事了,水仙是见他求战心切,又念他那战力甚强,所以便想来问问宗主之意,如果宗主有意与他一战,那水仙就安排下去准备,否则的话……”
行云闻言,知道水仙之意,那便是:“有用留之,否则便要除去,免留后患。”
行云对夜魔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杀手凭钱杀人,自无良善之辈,所以真要说除掉他,到没什么可犹豫的。但夜魔毕竟是个化形级地高手,这江湖又有几个化形级的高手?
化形级高手地实力毋庸质疑。更何况行云亲身领教过夜魔的实力,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化形级的高手为自己所用,那可绝对是一大臂助。
行云早便感到自己手下的人手不足,这夜魔,行云确实不想轻易放弃。
自从炼化了天命带来的那份功力后,行云对自己的信心更增。要说胜过夜魔,行云到是真有些个把握,如今只是担心那人是否会信守诺言。
想到这里,行云微是皱眉到:“我就算胜了他,又怎么能信他?他毕竟是萧寿臣地手下,没有道理因为一场胜负便转来听命于我,这也太过儿戏。”顿了一顿,行云又是言到:“水姑娘可知道那夜魔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他的来历如何?”
水仙闻言轻声道:“夜魔的来历师承,水仙也不甚了解,因为他并不是朝剑门下。”
行云一怔。疑道:“焉姑娘前几日还曾是说过他为萧寿臣的手下。”
水仙轻声言道:“宗主有所不知,萧寿臣的手下。并非全是朝剑门人。”
行云诧道:“此话怎讲?”
水仙轻道:“朝剑门有什么弟子,都要记录在册的,然后与天剑、神剑两门弟子一起录在万剑宗名下,但是夜魔却不在其列,也就是说夜魔听命于萧寿臣,可却不是朝剑门的弟子。水仙以前也只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可其他的却是不知了。”
行云闻言自然明白,看了看水仙,言到:“那水姑娘如今反出朝剑门,岂非在名义上也不是万剑宗的弟子了?”
水仙摇头到:“朝剑门并非是萧寿臣一人的朝剑门,水仙反了他,并非就是反出朝剑门,只要少门主还在,水仙自然还是朝剑门地门下。”
行云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心到:“行君是朝剑门的少门主,听郭老所言。朝剑门最少是传了三代地萧家子弟,要知万剑宗入谷才二百年。只这三代的时间便就不短了,更何况之前还有萧姓掌门也说不定。
我此时正是在愁着一旦除去萧寿臣之后要如何安抚朝剑门的问题,由水仙的这番话看来,到时由行君师弟来做这朝剑门的掌门,就很是合适,那朝剑门下的异议怕是要小地
比我用威望强压好上不少。”
想到这里,行云本是觉得满意,行君做了朝剑门这两千余门下的掌门,还能替自己安抚朝剑门人,可谓两全其美。
可随后总觉得不甚对劲,行云思来想去,猛的一省,暗到,“我怎么连行君也是计算进了去?”
行云想了到这里,猛的坐直了身体。
行云这些年来渐是深陷江湖恩怨之中,满目俱是门派利益,你争我夺,这让他更是珍惜与行君的兄弟之情,就算在峨眉知道了行君一直有事瞒着自己,行云也并未如何生气。
所以此时竟然觉自己想着如何利用行君,行云不禁心下暗恼,恼的是自己似是当真有些变了。
“行君与我情同手足,他又本就是朝剑门的少门主,萧寿臣一去,这朝剑门便自然是他的,莫说只是朝剑门,便是将这万剑宗的宗主给了他,亦不算什么!难道我入了这江湖不过三年,便要连兄弟都利用计算上了么?”
想到这里,行云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这房中未点,只有一缕月光由支开地窗户映了进来,更是显的他脸色难看至极。
水仙不知行云在想什么,可坐在一旁地她此时倍感压力,行云那阴沉的脸色亦是让她的心下隐隐不安,心到:“这少年宗主不几年的功夫,竟然让人渐有敬畏。”
屋里气氛实在是压抑的很,水仙见行云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不得不开口言到:“宗主可是想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行云本在烦躁,此时水仙的声音传了入耳,心下一震,猛的醒了过来,呼了出一口气,摇头到:“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许不愉快罢了。”
当下不想再多说什么,行云转口问到:“既然那夜魔的来历不明,我又如何能信他?”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好些,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再是见行云问了,当下答到:“夜魔此人确实重信誉,杀手一道虽不良善,可却是江湖人中最守诺言的几类人之一,无信之人做不得杀手,更何况是夜魔这样的顶级?而他又是极重荣誉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萧寿臣让他诈败之事那么的耿耿于怀了。
重信重誉,夜魔此人的要求到有**分的可信了。”
水仙自然不会将话说的满了,人心最是难测,她自然要为自己的话留些余地。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到,“水姑娘所言不错。可虽然我明日便能下山,但却是去往山西,随行中亦有不少朝剑门人。毕竟就算少林闻声而退,那些产业也要有人着手去接收,与那些人同行,我一时脱不开身。”
行云所说的是实情,萧寿臣派了足有五十名朝剑门中的高手随行云而去,以保证此番山西之行的顺利。
起身度了两步,行云略是思索后,言到:“不如这样,水姑娘此番回去便直告那夜魔,就说此话乃我所言:我就信他一次,不过他要将伤全养的好了等我,一待我有闲暇,便去寻他一战。
届时水姑娘可在我必经之路上留下联络暗记,那些暗记我已是记下,到时自然会寻的到,也免得劳烦水姑娘来回奔走。”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行云将话交代了下去,可却并不就代表了他当真信。
夜魔是否可信,在这里推测还不足够,只有当面见了才能做出判断,所以行云当下打定主意,与水仙约好,只待一有时间便去上一次。
水仙见行云应了,那此来的目的便已是达到,就要起身之时,却是听行云言到:“水姑娘暂且稍待片刻,我还有些话要来相询。”
水仙闻言轻笑了笑道:“水仙虽然是反了萧寿臣,可却仍是万剑宗的门下,宗主仍是水仙的宗主,何来的劳烦一说?宗主有什么疑惑,只要示下便好,水仙知无不言。”
行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问到:“我虽是做了两年的宗主,可却对朝剑门知之甚少,仅是知其外有六令,内有两堂,其他的便不甚了了。
如今既然要来应对那萧寿臣,便不能还如此的全无所觉,所以想劳烦水姑娘将朝剑门详细讲解一番。”
行云虽然还可以去问郭、秦二人,但他们两个非是朝剑门人,自然不如本就是朝剑门中玄机堂主的水仙了解的详细。
水仙闻言答到:“这到不难,属下便先大概说上些,好让宗主有个了解,只不过属下反出的这些日子,萧寿臣是否再有什么变动,就非是水仙所能知的了。”
行云笑到:“那是自然。”
水仙略是一顿,言到:“朝剑门尚在安乐谷时,分内外两部。如今虽是出了谷,可却并没有将外六令的身份揭破。仍是有内外之分。
以前地朝剑门,外分六令,这宗主已知,那各令令主,宗主也是见过了。如今除了贵州令换做柴家兄弟外,余者应是不变。而这外六令的总令则是柴贤,此人智计不下萧寿臣,宗主可要多加留意才是。”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他与柴贤地那两个儿子大有过节,虽然柴贤没有表示出什么对自己的不满,可人心难测,行云自然要来防备。
水仙见行云听了,继续言到:“除去外六令,便是内堂,内堂分为玄机堂、刑堂、正务堂、奉剑阁、护法院这三堂一阁一院。
玄机堂掌情报对外。刑堂掌刑罚对内,正务堂则是负责门内饮食生活等一切琐事。奉剑阁是主门内一切武功修行,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的魂级高手,除去有实职的,余者均在那里。”
行云闻言忆起萧寿臣身旁的那个赤红面之人,问到:“那个火仙冉炎。你可认识?”
水仙答到:“护法院大护法,水仙自然认得,此人武功虽然没到化形,可也只是一线之隔,朝剑门内,论起武功,就水仙所知,他可排在前五之数了。”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他虽然有把握胜地了那冉炎,可冉炎一直在萧寿臣的身旁戒备。只要能阻上一阻,便足够萧寿臣逃走。而此时再听水仙之言,显然此人的武功不只是能阻一阻自己那么简单,要胜他,怎也要费上些手脚。
行云白日里见了萧寿臣后便在一直想,是否能凭这自己和秦百程二人合力突施冷手,将其拿下。可如今看来却是难以做到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动手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也为萧寿臣的护卫周全而苦恼。至于郭定府,此老的武功大减,行云更不会让他去冒险。
“火仙冉炎。”行云心下默念这个名字,心下忽地一动,问到:“火仙,水仙,莫非这水仙不是水姑娘的姓名?”
水仙闻言笑到:“内堂五仙,水土木金火,自然不是姓名,不过宗主到是不必在意,水仙本没有名字,宗主就当水仙姓水好了。”
行云闻言便知这一定又有一段内情,除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否则这人哪有没有名字的道理?自己原本只有道号,最后将这道号当了名字,这水仙怕是也和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行云便不再细究,既然水仙不想提及,又无关宏旨,便就作罢。
水仙见行云没有再问,眼下闪过一丝地感激,当下继续说到:“玄机堂原本是由属下所领,共有堂众六十八人,尽选门中轻功绝佳或伶俐聪慧之人,只是如今那萧寿臣究竟换了谁做这堂主,水仙便不知道了。
属下所知太多,萧寿臣定是会着手将堂中清洗一遍。”
言到此处,水仙的话声一顿,行云暗到:“那堂中与水仙交好之人,定是被萧寿臣捉了或者干脆杀了,水仙此时想起,自然心痛。”
行云也不知如何来劝,好在水仙不过只是一顿,随即如常言到:“不过萧寿臣如此做来,玄机堂地实力比起以前便会大是不如,他的耳目也自然灵光不起来,如此,宗主到不用太过对他们顾及。”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此时他的武功,除非来人如水仙这般,否则根本不虑会被人接近偷听了去。
“这三堂一阁一院,玄机堂本是水姑娘所领,那正务堂可是焉姑娘为的堂主?”行云想了想问到。
水仙点头到:“不错,焉姐便是木仙,领正务堂堂主一职。”
说着,水仙看了看行云,目光之中却似有些复杂,行云正自不解,便听水仙言到:“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一怔,言到:“有什么话,水姑娘尽管直说,行云又非是听不得人言之人。”
水仙摇头到:“这其实是宗主的私事,不过焉姐与属下情同姐妹,属下不忍见她终日忧愁,所以才是斗胆来问。”
行云心下一动,立刻便明白了水仙要说什么。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行云知道水仙要说什么,微是一皱眉,可却没有阻止,到:“水姑娘说吧。”
水仙见了行云的神情,稍是犹豫了下,仍是轻声到:“焉姐年纪大了,需要个好归宿。”
行云闻言一顿,沉没半晌,摇头到:“焉姑娘的情意,行云明白,只可惜行云分身不能,实在有负那深情厚意了。”
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行云言到:“要是行云当真的娶了焉姑娘,才是误了她。这正妻之位只有一个,思蓉对我恩重,我绝不可负了她,所以焉姑娘的盛意行云实在是无福消受。”
见水仙满眼的失望神色,行云恳言道:“常人能得娶焉姑娘为妻便已是大幸,如今却让焉姑娘屈身为妾,就算焉姑娘答应,行云心下亦是难安。
这可非是行云矫情,思蓉与我恩重,行云不可不报,所以事难两全,行云只能做这取舍,还望水姑娘见谅。”
水仙听行云说的恳切,这其中原委她也是早便知道,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名分这东西虽是看不见之物,但却是重要的很了。
妻与妾,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是遥之千里,就算江湖儿女生性洒脱,可除了极少的特立独行之人外,这世间礼法都还是要遵守的,更何况江湖人更是重名,这名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行云见水仙默然不语,想了想。问到:“水姑娘与焉姑娘似是谊重?”
水仙轻轻的点了点头,言到:“焉姐与属下乃是手帕之交。情同姐妹。”
行云闻言沉声到:“那便有劳水姑娘多劝上焉姑娘两句,就说这江湖上多地是才俊,行云的才资可是平凡地紧,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实在不值得佳人垂青。”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说到:“一等除去萧寿臣。行云便着整个万剑宗和青城之力,为焉姑娘寻一般配之才俊,此非妄言,行云可在此立誓!”
行云言罢,伸手便要起誓,却是被水仙一把拦了下来,叹到:“宗主万不可如此,水仙不敢迫了宗主,只是想为焉姐尽些力罢了。”
行云摇头到:“这非是什么被迫,而是表我之决心。”
水仙闻言叹到:“宗主的品行。水仙和焉接自都是相信的,用不到起誓。而且焉姐喜欢宗主,可并非是因为宗主才不才俊。”
见行云没再坚持,水仙将手缩了回去,继续言到:“如今宗主确实是才情不显,可那是因为宗主根本便没读过什么书,这错不在宗主。
至于相貌更非重要。这江湖上的面俊性薄之人多的是,再说宗主身高体健,也并不难看。”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焉姐喜欢的是宗主地品性,这年少轻狂的颇多,可如宗主般的重情重意,却不多见。
想如今宗主身居高位,又是武功绝,却仍是不忘那青梅竹马,品性如何。可见一斑。
真正好人家的女儿都是想找宗主这样的夫君,焉姐自是亦不例外。
宗主真要是看了焉姐的美貌便见异思迁。焉姐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水仙叹到:“可偏偏正因为宗主重情,不能负了那袁小姐,所以焉姐才是嫁不得,这当真让人两难了。”
行云不好接口,只是心下暗到:“焉姑娘对我如此深情,到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再如何,我不能违了诺言,思蓉还在等我,我又怎么能再娶一个?”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越来越是坚定,也不再多说,沉没半晌,转口言到:“方才属下已经说了这三堂中的两堂,余下地还有一堂一阁一院,宗主可要要听?”
行云见水仙转了口,自己也可避了尴尬,当下便到:“正事要紧,这自是要听的,就劳烦水仙姑娘了。”
水仙闻言,继续解释到:“这余下地一堂一阁一院,却是都直接归了萧寿臣掌管,
堂号称五仙,可如今实际上只有三仙,且真有过实权下和焉姐。
当然,如今我们离开,这权利想来也是收了回萧寿臣那里。而火仙则只是护法院的大护法而已,并无任何实权。”
行云闻言不禁摇头到:“萧寿臣当真是大权独揽。”
水仙言到:“那奉剑阁是朝剑门的根本,里面的武功秘籍珍贵万分,所以萧寿臣不会假了他人之手去做打理。
而他自掌刑堂,便是不让门人除了他外还另有畏惧之人。
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高手均在那里,他自然更要掌握住了。”
行云闻言想想,确也有道理,不过又是诧到:“可那外六令地权责如此之大,每一令都快抵的上一个九辅,既然萧寿臣不愿将权放了给他人,那又为何要让柴贤做那六令之主?”
那外六令,虽然每一令都不是很大,可合在一起却也不容小窥,只焉以谢当时的铜仁帮便可与九辅之一的梵净宗相提并论,这六令合在一起,实力着实令人侧目,以萧寿臣的性格,又怎么会放手?
不过水仙的回答却是出乎行云的意料:“柴贤可非是一般人,柴家在朝剑门中是有大势力的。”
行云闻言一怔,来了兴趣,问到:“水姑娘可否细说细说?我怎么没听郭老和秦老提及过此事?”
水仙言到:“郭老和秦老虽然也会关心宗中事物,可他们却非是朝剑门中人,又自重辈分,自然有许多内情是不知道的了,慢说是那两位前辈,便是朝剑门中之人亦是知之甚少。
水仙也不过是偶尔听到,随后才是觉出的蛛丝马迹。
朝剑门入谷二百年,除了萧家一直在做掌门外,柴家则是唯一有实力去做这掌门地人,可却一直被萧家压了住,便是如今,朝剑门中,柴家亦有势力,只不过比不上萧寿臣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言到:“这柴贤似是可以利用。”
水仙闻言却是摇头到:“柴贤那人的机谋不下于萧寿臣,焉姐和以谢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对此异口同声,所以属下担心到时利用不成,反会被他利用了去也说不定。”
行云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到:“水姑娘说地不错,论起心计,我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最是不智。再者,我与柴贤的那两个儿子有断指之恨,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携的了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叹到:“萧寿臣的智计太多,令人应接不暇,而我却远不及他,该如何应对才好?”
水仙见行云如此听人劝告,想了想,便是言到:“焉姐前日曾是与水仙说起,宗主有三长,萧寿臣有三短,不知宗主可是想听么?”(注1)
行云闻言一怔,直了直身体,急问到:“我有哪三长?萧寿臣又有哪三短?”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行云正在自感智计不足以应对萧寿臣,便听水仙说焉清有三长,而萧寿臣则有三短,哪还能不想一听究竟?
行云当下便立刻问了。
水仙见行云问的急切,答到:“焉姐所言的三长三短,到也没多少言语,简单一说,便是宗主长于声望,身份,武功,而这正是萧寿臣眼下之短,宗主一长便是萧寿臣的一短。”
行云闻言略是思索,便听水仙解释到:“我们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出江湖,早已是全无了当年名气,如今我们是善是恶,江湖人一无所知。现下的名气全是凭宗主的声望支持,所以说萧寿臣一年半载之间是绝不会妄动宗主的,否则万剑宗的名声便难维持。
再者宗主师门本就是一大派,又与飘渺天宫主人有过诺言约定、与也是交好,一旦宗主真被逼的紧了,去将那些人引来,萧寿臣再多智计也是无用,所以他自然不会急切行动,这是宗主可以依仗的了。
这便是其一。”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宗主身为万剑宗之长,这是全宗三门皆知的事,万剑宗主统领三门,三门内务可随意而断,这是您的权利,所以说于身份上便要压了萧寿臣三分。
对朝剑门可随意指使,只要所做不出萧寿臣的忍耐,便可自行布置限制,只要萧寿臣一日不在明里反了宗主,他便只能隐忍。这是其二。
至于武功,宗主武功高绝。又有天剑门四大高手相护,安危自然不愁,除非萧寿臣还有其他厉害的后手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宗主就已经可说是立了不败之地,而反是萧寿臣要防着宗主暴起难,这便是其三。”
行云这几日心下本是有些着紧。郭定府寿数将尽,萧寿臣却是使力将自己往外支开,自己正感无力间,焉清涵地这一番长短之论,登时让他轻松不少,虽然不会因此便掉以轻心,可总算不再日夜难安了。
“焉姑娘当真分析的透彻。”
行云低声赞到,心下亦是在想:“万剑宗现在需要我地名声支持,这我到是想过,可用我的身份直接对限制朝剑门。以此来牵制萧寿臣,这我到是未曾想过。我最担心的摆弄是那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而大肆出击,只要露出一个马脚,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是牵连的不只是整个万剑宗,甚至还有我的师门。
便如他今日可以借口将我支开。可我有这宗主身份,日后只要多想些由头,自然也可令他难以随意行动!
至于那武功一说,便看昨日萧寿臣将冉炎留了在身边,就正应了焉清涵所言,武功之上,反是他怕我骤起难,来地多些。”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水仙轻声言到:“焉姐智计绝佳,只是她一向是在打理门中内务。所以不显而已,她那弟弟与她智计相仿。只去铜仁帮不多久,便将铜仁帮展到可与梵净宗争锋的地步,她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了。”
行云闻言,自然觉得有理,可却也是觉得水仙在隐约暗示自己焉清涵的好,似是还未放弃,不由得苦笑了笑,心到:“焉清涵智计虽高,可全宗上下俱是认的她,她就不能在我身旁出谋划策,如果只靠来回传递消息,那实在不现实。”
天色已经微明,这一谈竟是彻夜,水仙看那天色,便起身告辞,虽然水仙的轻功绝顶,却也不可能托大到,白日里在这朝剑门下遍布的太室山上来去。
看着水仙消失在窗外,行云暗到:“水仙此来,明里是为了夜魔,可实际上怕是为了行君更多些。
她如此往来奔波,不惜与萧寿臣为敌,不仅是为了保护行云,想来也有助行君当上朝剑门掌门之意。”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自高兴到:“有人如此关心师弟,这当真是件好事,水仙姑娘为人似是体贴的很,有她相伴行君身旁,我也是放心了。”
行云自从峨眉与行君相别后,心下便有忧虑,他到不是担心行君的内伤,那伤已经被行云修补的完好如初,行云所虑地是行君会走那极端之途。
“行君本身的性格便有些孤僻,如今再是得知其父对他地所作所为,怕是会更进一步,这时身旁有个关心体贴他的人在,可是件好事。”
行云已是察觉到了这水仙对行君的感情非同寻常,为了行君而反萧寿臣,随他四处逃避,为他奔波,这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又是闪了过焉清涵那美丽的影子,当下不禁暗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
行云只是在屋子里静休了半个时辰,这天便已是完全明亮了起来。
行云昨天夜里与水仙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如此动静,紧临的郭、秦二人自然不会全不知道,就是张松山等怕也是听到些许,只不过他们并未来加打扰。
感觉到周围人已是起来走动,行云便主动去寻了郭、秦二人,将晚上水仙所来之言又说了一番,那焉清涵地三长三短之说亦是不漏。
秦百程听了自是叫好,又自鼓动行云干脆将袁、焉二女全是娶了省事,甚至顺便将那崆峒的小姑娘常沁诗一并收了了事。
就连一旁郭定府亦是言到:“那孩子说的不错,如果她能随在宗主身旁出谋划策便更好了。”
不过他也没让行云太过尴尬便转口言到:“不过宗主可不能便就此掉以轻心才是。”
行云闻言自然应了到:“郭老请放心,行云自会记的谨慎二字。”
郭定府点了点头,此去山西,他是不动了的,以他如今状况,能多做修养便多做修养。而且他在这太室山上坐镇,也有威慑之意。
行云则是和秦百程,张松山等人,以及数十朝剑门下吃过早饭,在萧寿臣的送行之下,打了万剑宗的旗号,浩浩荡荡的直奔潞安而去。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边家。
仍然是那个朴素的小院,边家二老此时正在一起商议,商议的正是行云此行。
“魁儿那孩儿如今武功大是长进,咱们边家可要多谢那位行宗主了。”边金富盘膝坐了塌上,面上一团和气的样子,手里端了只素色的小陶碗,正在喝茶,话中还有些许的疼爱。
他那弟弟边金贵坐了在一旁,闻言摇头到:“哥哥你也当真清闲,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喝茶。”
边金富闻言笑到:“什么事有这么急?你虽然精明强干,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急性子。”
边金贵听了,言到:“这怎么算是急?万剑宗大张旗鼓的来我们山西,难道你便不在意吗?”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宗主是魁儿事实上的师父,他就算来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边家不利?再说了,我们边家小门小派的,万剑宗怕还看不上眼了。
二百年前之事,你又非是不知道,那万剑宗此时的敌人是名门大派,而非是我们。”
边金贵听罢却是言到:“正因为万剑宗的敌人是那些大派,我才要担心!
当初得知万剑宗的宗主竟然是那奔雷大侠,确实是出人意料,而这万剑宗的实力,只凭在那次的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便可说是独步天下了,绝对可说我们的一大强援。”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边金贵皱眉到:“但这万剑宗虽是我们地强援,可也是大祸!万剑宗与大派为敌。那等而推之,我们不也会被大派视为敌人?这莫不是祸?”
边金富终将那小陶碗放了下。叹到:“是福是祸,边家都躲不过去,这场争斗,非是我们边家这样门派所能左右的了地。”
边金贵闻言摇头到:“我便知道哥哥你会如此想,这话虽是有理,可要我们束手被他人摆布。我可不愿意,这可不是你我的两条老命,而是这整个边家的生死。”
边金富将眼合了上,言到:“那又如何?如今我们的选择不过只有两条,一条是万剑宗,一条是名门大派,金贵你说哪条好?”
边金贵闻言眉头一皱,啧了啧嘴巴,摇头到:“哪个都不好。”
边金富笑到:“正是如此,万剑宗力强却势弱。大派力弱却势强,万剑宗力强。强在本身实力远任何名门,可却因为被大派所顾忌,这势上却是弱了,就算那行云此行去了唐门、峨眉崆峒三派,其结果也是不知。
反之大派其势虽强,可却各怀心事。再论单打独斗,却就不是万剑宗的对手了。
如今万剑宗能大摇大摆的上那嵩山,便是因为大派地彼此猜忌,可一等大派联合起来,那便是势强到了极处,万剑宗是万不能敌的。”
顿了一顿边金富又到:“可不论这万剑宗和名门各自如何,他们与我们边家比起来,却都是力强势强啊。”
边金贵闻言的眉头更是紧了,言到:“那便听之任之不成?”
边金富言到:“那到不是,其实我们看似能有选择。其实不过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从泽州通往潞安的官道并不怎么宽阔,路上黄土亦是不少。被这风一吹,便扬了半天之上。
说起来,这扬些个土到不算什么,可这路旁偏偏是有人支了一个茶棚,舀上来的茶水,盛到大碗里,不片刻,便是一曾黄澄澄。
“客官,没办法,这几日天干物躁的,路上土大,您请多包含。”
那茶棚的店家兼小二看着这茶碗里的水也是没办法,只好一个劲的抱歉,朝这茶棚此时唯一的客人道歉。
只见那客人一张脸竟是黑油油地,在这阳光下便似能闪出光来,身上一件臃肿的大袍子,完全看不出身材如何,一双露在外面地手也是黑黑的,好似多年未洗过一般。
那店家虽然口里道歉,但却早在想了如何将这人喝过的碗多洗上几次。
那人不
心中想的是什么,闻言也没再说话,当下将只好将水来路看去,便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那店家见了,便转回茶缸处乘凉,口中低声到:“那汉子到也奇怪,这天气虽然还未到三伏,可也是热的很了,怎么他却是围的好似个球似?”
那店家刚是说完,便见那人突然转了头望向他,惊了那人一跳,直在心里言到:“莫非我这么小地声音,也被他听到了?”
不过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朝了店家一笑,竟是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细细的排在一起,整齐精致,当真如编贝一般,直把那店家看的呆了,心到:“这脏人却是生的一口好牙!”
那人见店家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捉狭之意,似是有些满意店家的反应,便不在继续理睬他,当下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是望着那来处,竟是起呆来。
可不片刻,那人的眼中似是一亮,好象觉了什么,嘴角不禁微是一翘。
那店家也是好奇的望向那人所看的方向,却只是看到一个小小黑点,可不多时,那黑点渐是近了,却是一队人马,当下不禁自语到:“菩萨保佑那些人都口渴地很了,好来我这里来喝口水再上路。”
他这一番言语,到是将那黑面人逗的乐了,不过那人虽是笑地前仰后合,可笑声却是极古怪,似是故意笑的夸张,听不出一丝本来声音.
那道上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行云,此时的他看了看这周遭,只见头前一面大旗开道,上书万剑宗三个斗大字!
而他则和秦百程并骑而行,张松山四人随后一个马身,排在两侧。
再后便是数十的朝剑门下,这些个个鲜衣怒马,声势自然大盛。
行云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秦百程说到:“秦老,我们这一急了走,山上还有不少寺院未曾去了,只得将神剑门弟子留下,要不此行的声势更壮。”
行云说话间已有了顾忌,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人,有两个魂级高手,虽然与自己离了不短的距离,可以魂级高手的实力,这么近,自然会听的到,所以这言语之间便有了保留。其实行云本是想问:“只留下那些神剑门人,会不会被萧寿臣钻了空子,将自己和秦百程的辛苦准备,全变的为他做嫁衣裳?”
“早要是听到焉清涵的那番言语,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出来了,定是要将那山上各寺院道观打点的好了,再来此行。”行云不禁心下暗到。
行云原本准备急了行走,可听了焉清涵的那三长三短之论后便也不再是那么着急,如今走的慢了,甚至是要给少林些时间考虑,是留在潞安一战,还是撤走。
秦百程闻言,知道行云是有些可惜决定做的草率,但此时身后耳目众多,也不好劝,便只是笑了笑转口言到:“那前面有个茶棚,不如歇歇脚如何?”
行云随即望去,确实有一茶棚,当下点头到:“大家也是走的累了吧?不如去喝些凉茶再行上路吧。”
其实这一队人马,最差的都是剑罡中的好手,怎会这么容易渴了热了?不过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宗主是在有意慢走,当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齐齐的随了行云奔那茶棚而去。
等众人到了那茶棚的近前,却是猛然间由里面转了出一个黑面怪人来,一把拦住到:“行云道兄,别来无恙?”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黑面人的特异模样,配上粗哑的声音,突然出来,吓了一跳。
行云虽然知道那茶棚中有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怪人,再听那人言下似乎与自己很是相熟,当下不禁一怔。
再是仔细看去,便见那人的脸面黑油油的,竟是难分面目,那声音也似不是原本声音,到与自己扮做奔雷剑时的声音有些相似之处。
“你认的我?”
行云由那马上下了来问到。
那黑面人这云道兄的称呼,可是很少有人会用,而且如今行云这身份,一般人都会称他为宗主,而非是那青城的旧身份,所以更感奇怪。
此时一见那黑面怪人转了出来,在旁的张松山四人便立刻下了马来,守在行云身旁,张松山当下言到:“宗主当心,那人身手可是不低,又是在这半路上相拦,其心难测。”
行云闻言看了看那黑面人,那黑面人的身手确如张松山所言,怎也有魂级的境界,这样的人,江湖上可是不多。
不过行云到不太在意这些,就先不提他的武功,便说这身后的数十高手在此,又有几人敢来造次?
再者,那人看不出什么恶意,礼数也是周全,言语之间又似是识得自己,这让行云来了兴趣,当下对张松山言到:“张大哥太过谨慎了,这位朋友……嗯……”
行云本想夸上那黑面人两句,以示无妨。可左看右看,竟是找不出一处可供夸赞。当下也只好言到:“由面及人,这位朋友满面光亮又是体宽,自是心明宽敞之士。”
那黑油油的脏面以及臃肿地身材,却被行云说成这样,就连张松山也不禁哑然失笑,可虽是笑过。也知行云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他职责所在,仍然是紧随了行云身旁,只是不再开口罢了。
秦百程亦是在旁听地哈哈大笑,可也不禁大是摇头,心到:“这几日的行来,我虽是多劝宗主,要借机在这些朝剑门下的心中多树威望,可他却总是随和的紧了,一门之长。虽要待人宽和,可却也不能全没了威势。”
行云此时不知秦百程所想。不过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无心之言,将众人全逗的乐了,却是对那黑面人不大尊重,当下歉到:“行云并无恶意,刚才言语有些轻佻,朋友莫怪。”
那黑面人见行云道歉。也不甚在意,只是摇头到:“相别未过几日,看来云道兄是不记地在下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不仅认的我,还就在这几日便与我见过面?”
仔细思索了一番,行云一无所得,不禁暗到:“要说这面目如此明显之人,我一定会是印象深刻,可却是怎么也忆不起来?
这几日我只在那三门之间走动,峨眉门下都是僧人。这人明显不是,唐门崆峒也没有谁是这幅模样。
莫非他不是这三门中人?”
一念闪过。行云眉头微是一皱,暗到:“这几日除了那三门外,我便只去过少林一次,莫不是那夜少林,他也在场?”
行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那日深夜,自己才不会注意到此人。
可那少林之夜,自己也是蒙了面,他又怎么认了出自己?这人如果那日当真在少林当场,那他此来的目的便难猜测。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脸上也转了严肃到:“朋友来找行云可有什么事?”
那黑面人却似不知行云已是口气大改,当下仍是微笑到:“在下是来助云道兄一臂之力的。”
行云闻言又是一怔,这人的言语间颇是出人意料,此时竟然说要来帮助自己,当真让人摸不透。
那黑面人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笑到:“云道兄一路而来,想是也有些乏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也好听在下赘言几句?”
那黑面人言罢,施施然的回了原本的座位,可再去看那店家,却被吓的躲在了一旁,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行云见状,不禁心里一笑:“那店家定是怕了我们这些身带利器之人。”
当下上前和颜道:“店家莫惊,我们并非歹人。”
说着,行云指了指那旗帜,笑到:“我们乃是万剑宗下,路过此地,打些水来解渴,这茶钱自然是会付地,我们是名门正派,不会无故害了你的性命。”
那店家闻言哆嗦地点了点头,慌慌张张的去了舀水,行云便不再去理他,四顾起这茶棚来。
这茶棚不大,自然坐不下此来的数十人,所以只好让那些朝剑门众坐了外面,惟有那朝剑门的两个魂级高手此时面面相窥,正被行云在旁看了见。
行云知道那二人是想要进来,这样也听的清楚自己说过些什么,那二人一路而来,怕是萧寿臣早交代了给他们任务,要来查探自己的言行,就算自己不让他们进来,这茶棚又无什么阻挡,还不一样听地清楚?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干脆一笑到:“这里虽坐不下所有人,不过位置也是不少,你们也来坐吧。”
那二人闻言,互视了一眼,忙是躬身谢过,那黑面人在旁见了,面上却是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这万剑宗里,宗主的权位之高,不可想象。宗主其下三门各有掌门,那三门之长本就比行云这个宗主低了一级,那朝剑门二人就算是在门中地位不俗,却也必然是在萧寿臣之下,而萧寿臣却还在行云之下,所以此时行云如此在意他们,也是让这二人心下感动。
只见那二人随在秦百程和张松山四人的身后进了去,这小小茶棚**有三副坐头,行云此时心下惦念那黑面人要说些什么,所以与秦百程一起坐在那黑面人的对面,张松山四人则在其旁,那朝剑门二人凑了一桌,不片刻,三桌已是坐的满了。
那店家此时也是打了水来,张松山用银针仔细验了过,却是没有什么异常,行云也没有去喝,当下开口言到:“朋友有什么指教,便请直说,行云洗耳恭听。”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六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六章)行云问了,那黑面人也不推辞,当下微笑到:“云道何,明眼之人一看便知,也不用在下来罗嗦了,在下只试着说上一说云道兄此时心中的定计。”
行云闻言到:“我的定计?”
那黑面人言到:“不错,云道兄由嵩山到这泽州,竟然足足用了三日时间!想这泽州虽在少林的势力之内,可却远不似潞安那般重要,少林的山西之力几乎全在了潞安,所以宗主来此脚程着实是慢的太多了,泽州毫无风险,宗主何须如此谨慎?
所以,依在下看来,宗主此番慢慢行来,定是打了让少林知难而退,好不费任何手脚夺得潞安的心思。”
行云闻言,直了直身子,言到:“不错,我正有此意。”
这并非什么秘密,就算被人说破也无甚么差别,行云的本意便是要少林看破,心知自己的强大而放弃那潞安,毕竟少林方是被萧寿臣夜袭,此时元气未复,怎么能有余力与万剑宗火并?
行云给了少林时间,便望他们知难而退,其实行云也不想与少林明里交手,那对万剑宗同样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在名声之上。
那黑面人见行云认了,当下点头到:“要说这计策到是不错,少林在那安本就没什么实力,宗主此去以泰山之势,自可一蹴而就,但是宗主想没想过少林的脸面?”
行云闻言一怔,不由得脱口而道:“少林的脸面?”
那黑面人言到:“正是。”却并不继续说将下去。显然是待行云思考。
行云眉头微皱,心下暗到:“这少林地脸面。我到真的是没有想过,不过不是我考虑不周,而是外人只知少林那夜被焚,却不知他们地伤亡如何,但我却是亲眼得见。
以如今的少林而言,就算脸面上过不去。可哪有实力来与我相抗?”
行云想到这里,抬头看那黑面人,虽然满面的黑油油,一双眼睛却是清澈的很,全与他那外表不符,再是仔细看了,竟然从中捉到了一丝捉狭的意味,那感觉竟是十分的熟悉。
“难道我当真见过他?”
行云此时也有些个糊涂了,不过行云更在意地是那人的表情,便好似是在说自己的所想。并不正确。
“他要是那夜去过少林,也会知道少林如今的情况如何。那他这一问,自然是大有含义了。”
行云想了到这里,看了看秦百程,却见此老在旁亦是思索起来,当下不禁问那黑面人到:“朋友是如何来看此事?”
那黑面人见行云来问,当下言到:“这要先说那少林近日所生的一件事了。
江湖人已是开始盛传少林的那起大火。那大火竟是将少林本院烧的一干二静,人们也大都在可惜那藏经阁,可也有人觉得那火起的着实诡异。
更是引人注目的是,如此大火,能将本院全都烧了个干净,可少林却没有说那火中死伤多少,真要伤亡不大,自然不会如此遮掩,所以这其中定是大有隐情,在下便是如此认为。”
顿了一顿。那黑面人继续言到:“万剑宗重回嵩山,少林自然心下大是不满。此时再去夺那安,怎么看,少林都要去死守,因为那好处要远远大过放弃。”
行云闻言心到:“他莫非是在暗示我,那少林此时虽然元气大伤,可也正因为如此,更是要去死守潞安,一旦我当真动了手,那万剑宗的一笔恶名便是跑不了地了。”
其实行云这此慢慢行来,便是不愿与少林明里
大派对峙至今,仍是无一派在明里出手相搏,行云自动这个忌讳。
只不过行云一直认为少林会放弃潞安,却没有想过他们会死守。
想到了这里,行云虽然还摸不透那黑面人的来路,但他地话却是句句良言,当下举了起手中的茶,慨然言到:“多谢朋友之助,行云感激,当敬朋友一碗!”
行云言罢正是要喝,却见那黑面人只是举了举碗却没有动作,心下一疑,低头看去,却是见那碗里水上,竟然是铺了一层黄土,显然是这风沙所致,此时已是全不能再喝了。
那黑面人并未提醒自己,显然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再是想他那捉狭的眼神,行云似乎想起了一个人,可那人与这黑面人的差别太过巨大。
行云摇了摇头,只好将那茶泼了掉,招来店家,再是换了一碗。
不过等那店家将水换好,行云也没了心思,当下转头对那朝剑门二人言到:“你们立刻将消息传回太室,着萧掌门,加派玄机堂众去安!我要知道少林的一举一动!”
那二人闻言立刻应了,当下分了出一人,去将随行地鸽子取出,由行云写好纸条,然后卷做一卷,放入小竹管中,绑了在鸽子的脚上,任那鸽子一飞而去。
行云此番去那潞安,并不是没有玄机堂在前查探,只不过没有想过少林会可能真的孤注一掷,自然也没派多少人手过去,所以此时只能找萧寿臣要人了。
这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可行云的心下却不怎么塌实,消息传出,也不过是叫人去打探消息,并不能当真解决问题。
再是看那黑面人,便见他再是言到:“死守潞安就是要强逼宗主出手,虽然万剑宗的实力强过少林,那潞安更非是少林重地,并无多少高手坐镇,以宗主之力,扫平那里可说是易如反掌,可再等那时……”
“再等那时,只要我真的大开杀戒,那万剑宗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名声以及信任便全付之东流,就算我能忍耐,到时怕是少林来上一招苦肉计,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行云接了口到。
那黑面人点头不语,显然行云说的对了。
行云一念及此,只觉得自己当真有些草率行事了,也亏了在路上行的慢些,否则此时究竟是如何一个局面还未可知。
行云心下没有定策,却是见那黑面人在旁微笑,当下问到:“朋友既说是要来助我,那想来一定是早有了定策,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那黑面人闻言一笑,言到:“宗主猜的不错,在下确实有那一策,既可不动刀兵,还能为少林留些颜面,还能让其不敢与宗主生死相拼,江湖中人更不会有什么闲言蜚语。”
闻听此言,就连在旁一直思索地秦百程都起了兴趣,显然他方才也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再一听那黑面人夸口,当下言到:“你且说来听听?”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七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七章)行云看着那黑面人,心到:“这人有什么计策,竟是可便让少林退去?而且还能让少林留有颜面?就连江湖人的蜚言都可免了?”
这黑面人将话说的满了,便是连一旁的朝剑门人,也都纷纷扭了过头来,想听个清楚。
黑面人见众人似是不信,亦不以为异,当下笑到:“其实这也不难,要让少林弃了潞安,便要先寻这根源,只要找了到这山西一地为何会有三大一小,四个门派共守的根源,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行云闻言,微一皱眉,不知那黑面人所谓的根源是什么,只好耐心来听,好在那人也不卖关子,当下言道:“三大派与边家定下同护山西之约时,道兄也是在场?”
行云点了点头,他那时正是扮做奔雷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到自己当时扮做蜡黄脸的中年汉子,此时再看那黑面人,不禁心下暗到:“莫非当真是她么?但是这形容相貌实在相差太大。”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黑面人继续言到:“那道兄应该清楚,边家那时并非是真心要让出山西来给三大门派共管,那约定不过是主动引来三派,要他们彼此牵制,边家反是还可能从中得些利益。”
行云闻言点头到:“不错,边家当时正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与朋友所说的计策有何关系?”
其实行云此时听那黑面人提及当初三家分晋的约定,心下已是隐约知道了他要说地是什么。只不过还有些细节想不通透,所以便耐下心来。听那黑面人讲解。
那黑面人闻言笑到:“名门大派虽是好利,可更是重名,于那大派来说,名便是利,是大利。
所以大派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因头,在那理字之上一定要做的足够。就算当初华山占了平阳,也是要借那马家流寇之由,随后地崆峒、少林入晋,更是得了边家之邀。
随后便是这几家定下约定,方形成如今山西之局面,这也是少林在那安的根源,如果让少林离开,便要由此下手。”
那黑面人顿了一顿,继续言到:“如今这山西一地有三大门派以及九辅之一的边家,所以说这山西一地不是一家一派说了便算。只有四家共商才可。
而如今万剑宗携泰山之势,崛起江湖。又是重回了嵩山旧地,同在嵩山,离山西一样的近,这少林能管的山西,为何万剑宗不能?”
这黑面人的话一出,那些朝剑门下纷纷大点其头。秦百程更是笑到:“说地不错,为何万剑宗不能?”
行云此时已是渐渐明了那黑面人所言为何,心下暗赞到:“这人智慧定不下萧寿臣!”
那黑面人见群情激昂,当下笑到:“所以,此时只要道兄能让边家出言重邀三派,一起再议这山西一地要如何共管,到时只要能将三派重新定做倥峒、华山与万剑宗,将少林挤了出去,那少林便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他们入晋,名义上是受边家所邀。自然也无理由强占不走,否则这理字之上就是全在了道兄这边。那时道兄就算做些动作,也可少了许多顾忌,江湖人言也自不会说道兄什么了。”
顿了顿,那黑面人又是笑到:“大派一起相商之下所得的结果,就算少林亦难明违,而且也算是给了少林一个台阶,虽说那也会失些颜面,但与望风而逃相比起来,却是好上太多。
走,还能留下点颜面,不走,却是没有一丝的道理,如此一来,少林便只有撤出山西一途。”
“啪”的一声,秦百程突然一拍桌子,放声大笑到:“好计策!这当真是让少林哑子吃黄连,有苦却说不出啊,哈哈!痛快!”
只要看到少林吃瘪,那秦百程便是十分的快意,此时再来看那黑面人,只觉得他那张怪脸也顺眼了许多。
行云闻言,亦是点头到:“边家是为山西的九辅,自然有那权利管治一方,当初三大派也都是顾及名声,所以本意虽是来分这山西,可却仍要表面上尊重边家,如今到是作茧自缚了。
少林死守潞安,逼我万剑宗出手,要的正是理字站了在他那边,而如今朋友之言,正是捉了少林的这短处,反是将这理字占了,当真是妙计。”
行云这一解释,那些朝剑门下也是恍然大悟,望向黑面人的目光也是多了分敬佩。
那黑面人虽是得了行云和秦百程的夸赞,却并未露出什
,只是笑到:“不过此法虽好,可要能行地通顺,却
行云闻言,知道他自有解释,当下含笑不语,果然,便听那黑面人继续言到:“此计是否能够成行,便要看崆峒是否当真支持道兄了。
道兄与那边家有大恩,而且万剑宗入晋亦是为他们增一绝大臂助,他们边家自然不会拒绝。
到时便由边家出面相邀,少林、崆峒、华山这三派必然全都要去,再加上万剑宗,山西一地却有五个门派,这自然可以用做借口,借言山西一地容不下那许多的大派共管,除了边家,四大门派必要有一派撤去。
而华山当初第一个强占了平阳,如今自然不会放手,那时只要崆峒也站了在道兄一旁,再有边家在旁地提议,这少林就孤掌难鸣了。就算华山想要支持于他,也比不过道兄之边的三派,再者,华山亦会担心被赶出山西,自然不会与少林站在一起,所以少林被除,大势可期。
如此,少林在这山西的力量便不费道兄一人一马,就可全都去的干干净净。”
那黑面人言及于此,收了口,微笑着看着行云。
行云闻言由衷叹到:“朋友心思之细,智计之深,行云佩服。至于那则不必担心,常掌门在此事上定会与我一道。”
说到这里,行云起身一礼到:“朋友授此妙计,行云感激不尽,自当代万剑宗谢过朋友的高义。”
那黑面人忙是起身让了开,口中言到:“在下这计虽是不错,可要无了道兄先前在太原的那番善行,无了道兄与崆峒之谊,这计策也不过是空言一番罢了。
所以说在下这计,不过是借了道兄之势而成,当不得如此夸奖,如无道兄之威德,在下之计便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一般,不成气候。”
那黑面人此番言语,行云虽未放在心里,可那一旁地朝剑门众却是听的清楚,心下都自大点其头,夸赞行云便是夸赞万剑宗,这些朝剑门众自然大是赞同。
这些人虽是年纪不小,武功又高,可常年在那安乐谷中,心思大是淳朴,见那黑面人当真是有真才实学,可又是如此推崇自己的宗主,不仅对那黑面人好感大生,同是也更是敬佩起行云来。
秦百程在旁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不禁暗思到:“这人似是有意在为宗主的面上贴金,此时又是献了这么个好计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秦百程听了那黑面人的计策后,心下大是爽利,可无事献计,秦百程的心下也自然警惕。
不过行云却是全然的信了,当下也不再去那潞安,使人先去通知边家,然后便是准备带了这数十人马绕了开潞安,一行人朝那太原而去。
那黑面人自是被行云邀了同行,他身为宗主,邀人同行,旁人自无什么异议,而且这些万剑宗门下对那黑面人的智计也是大为叹服。
此时既然定下了计策,一行人便不再磨蹭,将茶钱算了与那店家之后,快马加鞭,绕了过潞安,在外夜宿一晚,于第二日日落之前,到了沁州。
赶在沁州城门关闭之前,行云这数十人入了城,自然有先行一步的门众将城中最大的客栈包了一半下来,也省了再去寻那空房地麻烦。
行云和秦百程自然是住在最后的那一进独院,亦是邀那黑面人同住,其他人则是分了上房住下,万剑宗银钱不缺,如果不是行云不想太过张扬,秦百程甚至要想将这客栈直接包下清净.
此时饭罢,天色已是深了,秦百程回去自己地房间,张松山四人自是在外歇息守护,只剩下行云坐了在房里,心到:“那黑面人定是她了,我要不要去与她说破?”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八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四三八章)行云所住的这院子是客栈的最后一进,远离闹市,静谧!
这夜正是深了,微风拂过,院中那株老榆树沙沙做响,更是添了几分幽静在其间,只是行云此时心下全无丝毫的雅兴,正是乱的很。
苦思良久,行云终是一叹,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推了开。
这院的正房自然是行云所住,东西两边,一侧住了秦百程,另外的一侧则是那黑面人。
秦百程的房中已无,想是正在静休,此老对武学痴迷的很,如今虽然到了化形级的顶峰,可年纪也是高了,更是想抓了一切时间,一窥那通天境界。
而那黑面人的房中到是一豆闪耀,行云见了,举步走了到那门前,可却是又停了下来。
正自犹豫之间,便听一把沙哑的声音由房中传了来,言到:“道兄可有何事?为何在门外徘徊?”
话音方落,那门便开了开,一张黑油油的怪脸又是重现在行云的眼前。
行云见了,暗皱了皱眉,虽然自己心下已是认定了这人的身份,但此时再是见了,却又是大为疑惑,那人脸上虽是看着怪异,可却无一处的破绽,这要是自己万一认错了人,那就大是尴尬了。
可行云正不知要如何开口之事,那黑面人眼中又是捉狭之色闪过,却是被行云借了月光看个满眼,当下心里再不迟疑,低声言到:“焉姑娘莫要再来与我玩笑了。”
那黑面人闻言微是一怔。随即将行云让了到屋里,将门又是关上。这才掩口轻笑到:“宗主这么快便是察觉了出来,到是大出妾身的意料,莫非是妾身地易容露了什么破绽不成?”
那黑面人此时的声音已变,婉若春风拂面温软至及,竟当真是焉清涵地口音!不过此时她虽是笑面如靥,可笑容映在那张黑脸之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行云闻言心下苦笑,暗到:“她一到无人时,便又是自称了妾身。那日在崆峒,有秦老在旁,她到是少是如此,可此时只我和她二人,她便没了顾忌。”
行云虽然如此想,可也不敢在此处多做纠缠,那只能越描越黑,当下只好顺了焉清涵的话头说下去到:“这易容之术。我自无研究,焉姑娘又是行家。如此,我哪会看的出破绽来?
只不过焉姑娘当初将我扮做蜡黄脸,又是要我哑了嗓子,而如今焉姑娘自己弄了个黑脸,也是哑了个嗓子,这便不难猜了。”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这要万一有人天生便是这哑嗓黑脸。那又如何呢?宗主就不怕认错了人?”
行云言到:“那样的人也许会有,可哑嗓黑脸,还又有一身魂级的武功,再特意来助我,便就不太可能了。”
其实那真正原因,行云却是没有说了出口,只是心下暗到:“我自然不会就这么贸然相认,只是那捉狭地眼神,我实在是太过熟悉,当初在那登封。我就看的多了。”
不过这话行云可是不敢直说,话里言辞太易让人想起那段时日情景。那假做夫妻之事,太过暧昧,行云自是要避开。
焉清涵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这屋中安静下来,只剩那油灯劈啪做响,在那里跳着。
二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这气氛让行云大是尴尬,当下想了想,打破这沉默,言到:“焉姑娘此番助我,想是为了避人耳目,才做此易容,可既然我都能猜到其中一二,那萧寿臣只要得到门下所报,想来也不会猜不出,如此一来,焉姑娘此举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行云本是随便找些个话来打破尴尬,可越说,自己心下也是有些暗惊。
焉清涵闻言却是轻笑到:“这到不会,宗主显是推己及人了。”
见行云有些不解,焉清涵轻道:“宗主此时是亲眼见了过妾身的,那才可由妾身这黑面之上看出怪异之色,再有那易容经历,才会那番联想。
可萧寿臣不过是听他门人转述,黑脸便是黑脸而已,又怎会联系的到妾身呢?这江湖中,红脸青脸的都是有很多呢,最多不过怀疑罢了,他早便怀疑宗主与少门主,也不差这一件。”
顿了一顿,焉清涵轻声言到:“再者,宗主能认出妾身,怕是因为与妾身相熟,才会感觉的出不同来。”
行云闻言,脑中登时是闪过两年前与她大被同眠的经历,那时虽是将她认做焉以谢,又是和衣而卧,可如今想了起来,仍是不禁脸红心跳。
行云正想找些言语将这话转了开去,可就听得一阵衣襟破空声,由自己的头顶上掠过!听了起来,竟是有不少人由这房上驰去,度之快,只用听的,便只是好手,没有剑罡级是做不到的。
这么多高手一起行动,自然不会是什么小派所能做到,而这山西此时有四大门派,除去万剑宗,还有少林、崆峒、华山,不论是哪一派地人,在这深夜急驰,都不会是小事。
行云正是借机停了话头,闪身而出,一跃上了屋顶,便见月色之下,十数点黑影闪了出去,似是在追着什么人。
“要不要去看看?”
秦百程此时亦是由房中赶了出来,飞身而上,立了行云身后问到。
随后万剑宗门人亦是纷纷出了来,显是都被惊动,这些人的武功自是上选,如此明显地破空之声,如何听不到?所以此时都是出来一看究竟。
行云见万剑宗的门下都被惊了动,眉头微是一皱,转身对秦百程言到:“秦老且留下坐镇,那些人来去的大是突兀,不可不防其调虎离山,便让我和松山他们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要去,张松山四人必然不会放弃相随,所以干脆便自己提了出来,再者,行云如今虽然武功绝,可仍是谨慎小心,这山西此时大不平静,他可丝毫不敢托大。
焉清涵此时亦是出了来,见行云要去,当下换上那副沙哑嗓音到:“在下也想同去看上一看。”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三九章)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三九章)秦百程坐镇,行云自是不用去担心门众的安危,再者剑门下合力一起,江湖中也无几人能够惹得。
当下稍是交代,行云与焉清涵以及张松山四人一起望了那些人消失的方向驰去。
行云这六人的轻功如何自不必说,只片刻便已是出了城外,未得奔上多久,就听前方打斗声传来,此时夜深静寂,更显那剑声嘹亮。
听这声音,自是那些人在相斗。
行云顺那剑声望去,却是源自道旁的一片榆林,可待到他们六人近了前,那剑声却是骤的一止。
“莫非他们察觉到了我们?还是说这场争斗已经结束了?”
行云心念一闪,带头跃了那树梢之上,眺目望去,便见不远处硬是被人战了出一片空地,周围一片狼籍,尽是些被劈断了的树木,横七竖八的落了一地。
行云见那些人正聚在一起,将个衣衫褴褛的人围了中间,显然是胜负已分才罢了的手,而非是对自己此来有所察觉。
只见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人,此时言到:“你竟敢对掌门不利,又畏罪而逃,今日被我捉了到,还有何话可说?”
那灰衣人说话间,剑竟是悬在了半空,显然是魂级高手!行云再看那灰衣人一方足有十数人,个个武功不俗,怎也都有剑罡级以上。
再看那被围之人,形容狼狈,长也是披散了开来。一时间分不清他的面目。
这些人来历不明,虽然看似一方以多欺少。应该去救那被围之人,可不明就里之下,行云却仍没动手。
这些人彼此有何恩怨,行云并不知晓,所以当下将身形隐了起来,静观其变。心到:“灰衣人言那被围之人对其掌门不利,这山西一地地大派,除了我万剑宗外,不外乎少林、崆峒、华山,少林都是僧人,自可不计,那眼前这些人不是崆峒的便是华山地了。”
果不其然,行云正想到此处,便听那被围之人高声辩到:“罗师叔,晴无罪!又怎么会畏罪而逃?”
“垣晴?他竟然是垣晴?”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晴在华山年轻一辈中的地位不问可知,怎么今日竟是如此狼狈?”
行云虽然与那垣晴甚少来往。可却是与他极为有缘,从肃州到太原,两次并肩双战马家兄弟,行云对垣晴的正直可是心下赞赏的很,可谁想自那日太原一别后,再是遇见。竟是这么一副景象?;.那人的印象不深,可却也是记得,当下不由得心到:“如此一来,那灰衣人的意思,到是垣晴要对赵不忧不利了?”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就听那灰衣人反口问到:“你若无罪,又逃地什么?你若无罪,那莫非是赵师兄诬你不成?”
那灰衣人似是并不急了动手。反是就地审问起来。
行云在上见了这二人的对话,心下大感疑惑。暗到:“那垣晴的为人性格,我虽不甚熟悉,可正直二字却是当得,而且他因为感念那养育之恩,对赵不忧极是维护,当年我在肃州只是随口说了那赵不忧几句,他便是一力维护,可见其本意如何了。”
行云想到这里,再想去听垣晴如何解释,却见他反是沉默起来,这晴虽然一开始出声辩解,可此时却又是无言,行云更感蹊跷。
那灰衣人此时亦是言到:“你不是说你无罪么?怎又没了言语?”
那灰衣人仍未动手,只是着人将垣晴围了住,一味的追问,大有要听晴伸冤的意思。
行云越看越奇,不禁暗到:“垣晴虽
,却又沉默,而他那罗师叔却反是来追问于他,这是么?”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便听那灰衣人身旁的一个瘦高汉子言到:“师兄与他罗嗦什么?不如将他拿了下,带回山去,自有掌刑师兄动手审问,到时还愁他不说出内情?”
那灰衣人闻言却似不悦,沉声到:“刘师弟,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那瘦高汉子闻言一窒,扭了头不做言语,可显然神色不愉,灰衣人却并不在意,当下再是对垣晴言到:“你若认罪,便自缚而回,也省了我的手脚。”
那灰衣人之言自是要逼垣晴,行云本以为垣晴真有冤情,此时当会忍不住抗声辩解,可谁知垣晴立了场中,沉默片刻,猛的抬头惨笑到:“罗师叔,垣晴有罪,可也不必再回去了!”
行云看到这里,心下一惊,暗呼一声:“不好!”
当下也不再顾及隐蔽身形,骤运起两股内罡,龙跻飞腾术一展,脚下微是用力,整个人便是如电射出!
便见行云的人尚在半空,铁剑已是“呛”的一声弹了出鞘,就见他此时凌空再将两股内罡转了到铁剑之上,竟是要全力化形一击!
那垣晴惨然认罪,又言不必回去,显然是有自我了断之意,行云虽与他交情不深,可却向来对他地正直大是赞赏,此时怎也不能亲眼见他死在自己的身前。
只是行云离地远了,轻功再快,也不比垣晴反手自刎的度,所以只好让铁剑全力化形,以期那神剑的度,能抢在垣晴出手之前,将其拦下。
那灰衣人显然也没料到垣晴竟然有此一着,本想伸剑阻止,却是觉得眼前一花,正是行云的剑到!虽不明就里,可下意识之间,却是立刻回剑自护!
啪!
已是精疲力竭,哪还能挡地住行云这化形一击?而行云也没感直击过去,生怕将垣晴的神剑击的碎了,当下只是斜里蹭了一下,可只这一蹭,也是将垣晴的神剑**十数丈外,连破了好几株树木,才是钉了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神剑飞了出去,垣晴竟是一呆,而那灰衣人更是惊的寒毛倒竖!
他方才虽是回剑去护,可行云的剑已早至,如果要是有意来取他的性命的话,那此时的他早就身异处了!
灰衣人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直流,虽说他方才是促不及防,可这惊人地度仍是令他惊惧万分!忙是转头去看那来人是谁。
也直到此时,行云的那声剑啸才是到了来,在场地众人就觉得耳旁雷鸣一般的嗡声大起!功力弱的竟几乎要将剑弃了去捂住耳朵!
行云自从剑竹岛上炼化了天命所携的真气后,便没有全力出过手,此时心下急切,这一全力施为,用的又是刹那的化形,其声威之大,就连行云也未想到!
便见铁剑剑罡将垣晴的神剑蹭的飞了后,虽是立刻便被行云收了住,可那去势余力仍携雷霆之势贯了在地上!那地上本就有许多残木碎屑,此时立刻便被激了漫天!轰然做响!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零章)
奇谋险布暗中遮(四四零章)只见那场中木屑横飞,土尘弥漫,行云虽是收了去大部分的力量,可只凭那铁剑化形的余势仍是声威惊人,场中的华山门下足是楞了片刻才终反应过来,忙是由圈中跃了出去。
行云自然也不会待在里面,顺手将没了神剑的垣晴一手提住,脚下微一用力,倒射而出。
行云这一剑的威势当真是令满场皆惊!就是远处的张松山几人看了,心下也是暗骇不已,他们自然看的出行云已经收了力,可仍有此结果,心下哪能不惊?
不过再想自己宗主的武功又是大进,这几人立时便是换上满脸的喜色,而焉清涵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那华山众人此时跃了出来,正自相顾惊骇间,就见行云手里提了垣晴亦是从中而出,登时脸一变,纷纷叫嚷起来。
纷纷扰扰之中,便听有人喝道:“你是何人?敢来管我们华山的家事?”亦是有人威胁到:“放了那叛徒,否则便是与华山为敌!”
可也有人望了行云,沉默不语,或是寻了往日里交好的同门,暗自解释,显然认了出行云的身份。
这些人当真是各有所表,好一阵的纷乱。
只不过即使是那些口上伶俐之人。也无一人敢上前动手,毕竟行云那一剑地实力。便是听也听的出来,这些人心下自然顾忌地很。
行云将垣晴抢了过去,那灰衣人既为这些人的领,自然不能对此沉默,当下上前一步,对行云言到:“此人乃是我华山门下。华山在此处理门内之事,却不知朋友横加插手,所为何来?”
行云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垣晴说到底,终是那华山门人,自己却是管了不着,华山门下如何处置,自然有他们华山做主。
对这华山,行云虽然不惧,可却也不想将他们再往少林武当的身旁推上几步。自己本就与华山的关系不好,如果再是将华山变做了自己的死敌。那就非是行云所愿。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看了看手旁的垣晴,想看他如何说辞,可却是现垣晴此时竟是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看起来大是恍惚。
行云见了,不禁眉头大皱。心下暗到:“他方才已是准备自尽,我这再一出手,急切之间,怕是他还不知道生了什么。”.般的坚韧,行云所猜的到也有些的对了。
可行云虽是猜了到垣晴如今恍惚的原由,却并不能解决问题,那灰衣人以华山门内之事来挤兑行云。让行云大伤脑筋,交还是不交?
便在此时。就听焉清涵的声音传了来到:“如果没有云道兄的出手,你这华山弟子早已死了,云道兄是在救人,与他是何门何派有什么关系?与你华山有何关系?”
华山众人闻声一惊,这行云出现已是出乎意料,可此时随那沙哑的声音一道,又是五道人影自行云身后的树上电射而来!
这华山门下,除了那灰衣人外,其他不过都是剑罡级而已,此时焉清涵和张松山等人落了在行云身后,却个个都是魂级高手!人数虽是少了许多,可气势却是大胜!将华山的那十数人压地不敢有丝毫妄动!
那灰衣人见了焉清涵五人到来,眉头皱的更是深了,再是闻听焉清涵之言,当下竟是一窒。
焉清涵只说垣晴是需救之人,而不论他属何门何派,要知扶危救难本就是江湖正派之准则,她这一言,避实就虚,登时便让那灰衣人再难责问行云。
行云在旁闻言,心下暗到:“她这话说地到是不错,我便就没有这番的急智,她这次若没有跟来,我到是不好回答了。”
行云想到了这里,当下对焉清涵点头示意,焉清涵见了,那黑脸立刻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看了看焉清涵的那副黑脸,灰衣人眉头大皱,只得转口对行云言到:“那朋友如今已是将人救下,还请将人还了回来,我们华山自然会感念的朋友的这次义助之德。”
见那灰衣人仍是对着行云说话,焉清涵笑了笑,又是言到:“你也不
们地姓名,既不问姓名,你又去记得谁的恩德?这不么?”
那灰衣人又是一顿,似是被焉清涵的话挤兑了住,当下颇不情愿的问行云到:“不知朋友高名?”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我这身装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声了。青衫双剑,再有我这年纪武功,就算他们方才骤然受惊不识,可现下却不会再是不知,怎么还会来明知故问?”
行云此时的名头一时无两,那一袭青衫,背负双剑的样子,江湖上可说已是传遍,再加上他的年纪又如此的轻,自然不会有认不出的道理,更何况那灰衣人又非是长久不出江湖之人,所以只能是他明知故问。
行云想到这里,见那灰衣人不愿挑明自己的身份,再是转过头来,正见了焉清涵眼神中又是一丝地捉狭闪过,当下心中一动,暗到:“莫非她在用话挤兑那灰衣人,要将我这身份挑的明了?”
虽不知焉清涵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行云却知她必有深意,当下正色答到:“在下万剑宗行云。”
行云此言一出,登时哗然一片!
那华山众人虽然已是有些早便猜了到行云地身份,可经由行云的口中确认,这仍是令人惊讶,万剑宗实力之强,行云这宗主的身份也随之高上许多,这些人随即神情再变,均是默不做声。
那灰衣人闻言未如何惊讶,只是一礼到:“原来是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在此,在下罗其星,见过行宗主。”
万剑宗如今声势大壮,就算华山心下有如何的想法,也不会当面对行云放肆,便是已经撕破了脸皮,就行云如今之武功,又有几人不讳顾忌万分?
这礼数自然周全。
行云此时既然表露了身份,便将话挑的明了说到:“不知垣师兄所犯何事,竟然被逼自尽?”
罗其星闻言稍是一怔,显然是有些不解行云为何仍唤垣晴为师兄,不过随即眉头大皱到:“行宗主且听罗某一言,这垣晴做了什么,确属我华山门内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行宗主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这于万剑宗和华山都是不利。”
顿了一顿,罗其星又是言到:“今日宗主相救我华山弟子,罗某定会回报华山,华山自会记的行宗主的高义,还望行宗主将垣晴赐还,罗某保证再不会要他自尽便是。”
那罗其星闭口不谈垣晴究竟做了什么,只用华山门内之事一语掩过,行云却也不好再去追问。
方才行云出手来救垣晴,也只是念其正直,而非是为了其他,所以如今罗其星保证垣晴的性命安危,他便也没什么理由将垣晴扣下不还。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的一旁焉清涵插口言到:“救人到底,这人已有死意,且是被你们所逼,此时如果将人还了回去,就算他不自尽,你们可会放过他?那道兄将他还了回去,究竟是救他还是杀他?”
行云闻言,心下一怔,暗到:“她这言里话外,似是要我将垣晴留下?这是为何?”
行云不指望华山会念着自己的好处,可也不想就这么明里与华山翻脸,行云与垣晴又无深交,且这其中原由,自己也不清楚,正自犹豫之间,焉清涵竟是有意要自己将人扣下。
行云虽不知道焉清涵为何如此的着紧垣晴,可却知道她既然这么做,就自然有她的目的。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突然觉得手上一空,那垣晴竟然突地挣了开去!::大出行云意料,竟是被他挣的脱了!
行云正待询问,却是见垣晴指了自己怒到:“我不用你来救!枉我以为你少年英侠,为人正直,是个惩恶扬善之人,可谁知你竟如此下作!”
行云竟是垣晴骂的楞了住,眼见垣晴飞身将他那神剑寻了回来,指着自己到:“拔剑!就算垣晴技不如你,也要与你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