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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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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六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六章)

    一身的黑衣包裹,只将眼睛露了出来,可只看身材便能子。

    “水仙?”秦百程的眼中精光一闪。

    秦百程所猜不错,来人正是水仙,可她除了站出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此时的金光顶上正是夜深如墨,只见卧云禅院内,一边是行云运功正艰,一边是两大化形高手对峙。忽然山风陡起,本是寂静的卧云禅院中风啸四处!就连这深深的夜色都透露着不安!

    水仙站了在夜色之中并未开口,秦百程亦不去问他,只是全神戒备。要知水仙在前几日的唐门之中便是与夜魔结伴出现,虽然夜魔被唐怀伤的不轻,可难保不会再有其他高手前来。

    便在此时,水仙动了,二十余丈的距离,转瞬既至,一道黑影直落了这院中,而同时的秦百程则只是将身形原地一转。秦百程此时人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四面八方皆可顾得,水仙就是再快,也终究要横过二十丈的距离,哪及的上秦百程只是原地转个身来的快捷?

    所以水仙方是落了院中,秦百程的神宵已经遥指了过来,将水仙的去路尽皆封死,秦百程立了房上,周围方圆五丈,但有来敌,就算是水仙,秦百程亦可防住,他之所以不随水仙一起落了院中,是担心再有敌人来犯,他现下只有一人,分身乏术,只有在房上居高临下,才能顾全的了所有方位。

    神宵指下,气象森严。也只有秦百程如此地武功,才能做到。否则只是水仙便难抵挡,惶论防备其他人?

    水仙自从落了到院子之中,便再没有踏上一步,只是用那双唯一露出的眸子,望着禅房地窗子,向内看去。只可惜那禅房之中,行云正自全力以赴,紧要关头下,哪会顾及到油灯烛火?所以水仙虽是望了过来,却什么都未看到,这呼啸的山风之下,更不会听的到五丈外的气息。

    “不过只看秦百程如此着紧,里面定是行云了,如此说来,他当真是倒了。”水仙突然低声自语。

    山风正紧。

    屋顶之上的秦百程此时只见到水仙在那里沉思。黑巾蒙面,自然看不出她在自语。

    秦百程有些不解水仙的来意。如果说她要趁行云运功之机来害行云,那此时只要仗着她地轻功在这里大做破坏便是,可她此时却只是静静的站在屋外凝视不语,实在是奇怪之极。

    水仙不动,秦百程亦是不动,二人便这么立于山风之中。风呼啸,人却静的仿佛溶入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禅房内。

    此时的行云越来越感到困难,以他如今这样的全力施为,怕是连天亮都支持不到变会力竭!本就不妙,那房外呼啸的山风更是不合适宜的刮了起来,让行云心烦不已。

    若是行云平日里的行功,这山风呼啸倒也不会影响什么,可如今眼看救治行君无望,这山风听了便格外的刺耳,大觉心浮气躁!更何况行云虽然没有听到水仙地到来。可却仍觉察到这房外的气氛不对!只不过此时行云地精神全放在了行君的身上,已无闲暇用在旁处。

    “有秦老在外。定会处理妥当!”

    可行云虽然不想理睬那外面如何,但今夜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晚。

    山风依然。

    可秦百程却感到了异处。

    “又有人上山了!而且不止一人!”秦百程心到。

    确实,来者不止一人,而是四个。

    如果行云此时看到的话,便可认出这四人赫然便是那日随水仙出现在唐门外三十里的四个魂级高手!虽然这四人一直蒙了面,但有此身形,又有魂级实力的人哪会认错?

    只可惜秦百程却不识得他们。不过虽然没有见过这四人,可秦百程只送他们上山地身形之中便可一眼看出这四人的武功非同小可。

    “这四个难道都是魂级高手?”秦百程虽然不俱,可他要顾及房中正在运功的行云,自然不能随意施展。

    那四人上得山来,也看到了在禅院房上的秦百程,神宵的七彩毫光,在夜里格外醒目。这四人似乎对秦百程也颇是顾及,并不进他那五丈的方圆之内,而是从旁绕了过去,直奔到水仙身前,方才站定言到:“堂主不可忘记神主之令,今后不得再上峨眉山!还请堂主随我们兄弟四人回去!”

    言语之中,威胁之意甚浓,这让秦百程在上面看的直皱眉头:“神主?莫非是那神秘势力的头领不成?”

    在秦百程的注视之下,就见水仙叹了口气,并未做什么辩解,而是顺从的转身向外走去。

    那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正是要跟上,却见行在自己头前地水仙身影一花,诧异之间,

    仙那娇躯风般的掠过了离他最近地人,手下寒光微闪

    那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甚至仍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水仙根本不做停留,就好似被这呼啸着的山风刮去一般,她已经从第二人的身旁闪过,闪过之时,同样是纤手微扬,同样的一道寒光微闪,那寒光冷的令人颤抖!

    再下一刻,水仙已经到了第三人处,直到这个时候那人才反应过来!可现在举剑,为时已晚,只得暴退!

    可方是举步,却觉的水仙就好似粘在了在自己的身上,甩也甩不掉!手中剑根本便无法施展,随即便是颈子一冷,全身的热气仿佛一瞬间就从自己的颈间涌了出去!

    “这就是死?”

    在那第三人颈血还未喷出,水仙还未越过之时,第四人的神剑终是出手!

    水仙的身行再快,连杀三人之后,终也是缓了下来,要知道,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连杀三人,度怎可能不缓?虽然水仙三击三中,可第三击时,那人便已经反应过来,虽然剑仍未击出,可水仙的度已被阻了一阻,这已经足够那第四人将神剑击出!因为这四人毕竟就在全神戒备,只不过是在戒备那居高临下的秦百程罢了。

    “哧!”

    剑啸破空!那人剑已刺出!

    水仙和秦百程的面色同时一变!

    “宗主还在房内,但愿不会被惊扰到!”秦百程心下暗到。

    而这一声剑啸随即葛然而止!

    “糟!击空了!”

    那人只觉得亡魂大冒!这心里最后的念头刚是闪过,便觉颈上一阵清凉!

    那人登时目呲欲裂,可却什么声音都不出来,眼睛张了到最大,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一道细线在他的脖子上渐渐散开,之后便是鲜血直喷而出!随即软到了下来。

    这四人全是魂级高手,本不会这般容易就被水仙杀死,这四人如果准备充足,漫说是水仙,就算是行云或是秦百程,与这四人合力对上,亦难说胜负。可这四人方才的心思全放了在房上的秦百程处,哪会想到水仙突施辣手?也只有水仙的轻功,再加上这四人全无防备,才得以成功,即便如此,那后两人都做了出反应,可见魂级高手亦非等闲。

    秦百程在房上将这一切看了满眼。

    先是四个魂级高手口称神主、堂主,显然与那水仙一个来路,可转眼之间却全被水仙杀死!

    魂级高手,就算是名门大派之中也没有几个,可这水仙一举手间,竟然杀了四个之多!就算是偷袭,秦百程亦不禁为之动容!

    不过秦百程更是担心方才那声剑啸。方才那一剑的声音虽然不大,而且还被山风掩去了大半,但会不会被房内正在运功的行云听去?秦百程心下没有丝毫的把握。

    秦百程担心的没错,行云当真是听的一清二楚!

    金光顶上的山风虽大,可行云如今的修为却仍然听的到那四人的言语和之后的那声剑啸,本就在苦苦支撑的他,先是被突然而至的山风搅的心神不宁,而这声剑啸更是雪上加霜!

    行云就觉得自己脑中轰的一声,体内两股内罡登时混乱开来!

    他此时正在为行君修补经脉,这内罡一经混乱,先便是琢颜不再约束行君的真气,而是倒卷了回来!紧接着玉虚亦是回了来,这两股内罡便要在行云体内肆虐!

    而此时行君的身体亦是一震,他的真气没了行云的约束,此时便寻了琢颜的退路而来,大有冲进行云体内兴风作浪之势!

    疼痛,撕裂般的疼痛!

    行云的内罡本就要比普通真气更加凝实,所以这一但冲撞起来的威力也更加厉害!这也是行云当初炼化真气时所没有想到的,好在行云的经脉也算结实,否则已经暴体而亡了。

    不过真要就如此下去,行云的经脉暴裂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

    可就在行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时候,异变骤起!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七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七章)

    走火入魔,内力反噬,除非另有一个远行云修为的人将行云体内四处冲撞的内罡约束住,将其归位,否则再无他法,正因为如此,行云才自觉无望。

    而与此同时,随着行云倒卷而回的内罡,行君的真气也是顺路攻至!

    便在这危机关头,行云的两个气根突然开始疯狂运转起来!紧接着,本在行云体内暴虐的那两股内罡猛的一滞!然后在那两个通天剑魂所就的气根运转之下,各被所属的气根重新控制了住。不仅如此,那刚是透体而入,来自的行君的真气亦被他们转身挡了回去,只不过这两股内罡各自行事,泾渭分明。

    “内力反噬,竟然可以不借外力便自制止?这通天剑魂当真了得行云心下暗惊,就连这内力反噬,都能反转回来,着实出乎行云的意料,不过这是好事,行云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行云随即又是暗到:“这莫非刹那前辈醒了过来?否则那气根怎么可能自己行事?但两股内罡各行其事,是不是说明天命也醒了来?”想到这里,刚是松了口气的行云又是把心提将起来。

    禅房外。

    秦百程在房上刚看着水仙施展绝世轻功,将那四个魂级高手一一诛杀,其度之快,之突然,就连秦百程看了,心下也暗自赞叹不已。

    “一瞬间!只一瞬间便杀死了四个自己人,还是魂级高手。水仙她要做什么?”秦百成看着水仙将那四具已经成为尸体的人一个个地挑落舍身崖,心下大是不解。

    金光顶旁的舍身崖深不见低。这四具尸体飞下之时连一丝落地地声音都没有,四个魂级高手就这样从人世消失,再不可能有人能找的到,唯一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怕就只有这禅院中的斑斑血迹了。

    水仙将这四具尸体全都挑了出去后便再没有其他行动,就如同这四人根本没有来过一般。站回了禅房前,一动也不动,到似是为房内的二人护法一般。

    “这是什么计策么?可这江湖上有谁能手笔大到用四个魂级高手的命来使计?”秦百程看着重新恢复平静地禅院,心下不信,可却得不到其他的答案,只得全神戒备四周,以妨再有万一生。

    “希望方才那响动不会影响到宗主的行功。”秦百程心到,因为他并没有听到脚下房内有什么响动,所以也就认为行云并没受什么影响,他不知道行云刚才在鬼门关外打了个转!

    神宵宝光流转。一切又重归平静。

    夜风依旧。

    禅房之内。

    “师弟的气根竟也是剑魂所就,刹那前辈曾经说过。只有外来的通天级剑魂才有这个能力,说不得方才那攻击之事也是那剑魂自做主张了,只不知行君的这剑魂是从何而来?”行云经过刚才的惊讶,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这些年来,行云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剑魂与剑者心神相连。而行云此时冷静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两个通天剑魂有苏醒的征兆,他们如此自行其事,到似是保护自己地本能。

    而且由他们来控制内罡明显要强于行云,那暴卷回来的内罡瞬间就回到了两个剑魂气根地掌握之中,而且此时更是反过来直入行君体内!

    行云看着两股内罡就这么进了行君的身体,本是担心他们会对行君造成什么伤害,可再次出人意料的是,刹那控制下的琢颜再次进入行君的经脉后,行君的真气便不再与行云为敌。

    刹那与行云心神相连。此时地行云感觉到行君的剑魂与刹那定是有什么关系,这感觉自从一开始查探行君伤情时便隐约浮现。只不过没有现在这般的强烈罢了。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行君的真气不再来反抗,反而在刹那的引导下协助修补经脉。

    两股内罡稳定下来,他们的控制也再次回到行云的掌握之中,这也印证了行云的想法,那两个通天级剑魂刚才是在出于本能的自保。

    此时多了行君的真气做生力军,行云可算是轻松了许多,也立刻将玉虚内罡撤了回来进行温养,以便随后更换。

    行云怎么也没想到被那外面地剑啸惊扰之后,竟然形势反转,大为乐观,心到:“照这样下去,只要再有一天半的功夫,便可将师弟地经脉修补完整,而那时的我,不过是多消耗些内力而已,都不会伤及自身。”

    虽然心下对刚才那两个剑魂自行其事很是在意,可行云怕再出什么差错,所以抛开一切杂念,全力去修补下去。

    便如此,时日匆匆,转眼飞逝。

    这天,又是一日东升,峨眉山上晨钟梵唱再

    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与此同时,行君那破败的经脉也修补完毕,当下将手松了开来。

    行君此时没有立刻醒转过来,不过行云并不怎么担心,这经脉刚是痊愈,自然不会立刻便醒,至于还要多久醒来,便随人而异了,短不过片刻,长不过几日。

    此刻功成,行君不再有生命危险,武功也得以保全,更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师弟也有奇遇,通天一级的剑魂做气根!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行云此时虽很疲惫,但心情却是大好,当下将自己的两股内罡稍做调息,便下了床去。

    在床上坐了两日,其间凶险自不用说,一想到前日夜里的不平静,行云便推门而出,要去寻秦百程来问个究竟。

    行云刚一出门,迎面见到的不是秦百程,而是一袭黑衣的靓影,悄然而立院中。

    “水仙?”

    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仙,行云大感错愕,正要运功戒备,忽然头上衣襟破空声起,秦百程落了行云身旁,躬身到:“万幸宗主无恙。”

    秦百程的声音有些许嘶哑,这二日来他在房上寸步不离,戒守四周方圆,又有水仙在侧意图不明,所以水自然是半滴未沾。

    行云看到眼里,心下感动,忙是谢道:“真是劳烦秦老这两日来的守护。”

    秦百程看的出行云精神很好,不似力竭的模样,想来此次结果定是不错,心下也是佩服起行云来:“能将一人的全身经脉修补一遍之后,竟还留有余力,当真了不起!就是我也不见得做的到!”

    此时秦百程在侧,就算是水仙也伤不到自己,放了下心的行云奇道:“秦老,那水仙怎么会在这里?她来做什么?”水仙追来,行云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水仙只是站了这里,什么都不做,才显反常。

    秦百程闻言看了看那水仙,摇头到:“这个,老秦也不知她是何意。”顿了一顿,又道:“她已经在此站了两日,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望了禅房不动。”接着,秦百程又将前天夜里所生的说了一遍,行云这才知道那声剑啸的由来,而那地上已经干枯暗红了的血迹正是明证。

    行云听后,暗到:“这世事之奇想来莫过于此了,如果没有那声剑啸扰的我走火入魔,也不会让刹那前辈自保,刹那前辈如果不来自保,也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此次的顺利,反到是起自那声剑啸,当真是不可思议。”只可惜那出剑之人,此时已经身在舍身崖低了,行云想谢也是没的谢了。

    就在秦百程将这些说完之时,那两天都未曾动过的水仙忽然开口问到:“他可还好?”话声之中,竟然微颤,显然极是关心。

    “他?”

    行云稍是一怔,便明白过来。

    眼下这卧云禅院之中只有四人,水仙自然不会来问他行云或者秦百程,所以这“他”自然是指行君了,想到这里,行云心到:“她问行君做什么?她有什么目的?”

    行云虽然觉察的出水仙这话中的浓浓关切之意,可却也大是防备到:“水姑娘可是在问我的师弟?他已经没有危险了,只待内力自行一些时间,便会醒来。”

    话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脸上肃然道:“水姑娘,我不知你想些什么,但我要警告你和你背后的那些人,绝对不可打我师弟的主意!否则我定会叫你们后悔莫及!”

    行云话说之间,语气大是严厉,他极少以如此语气与人讲话,可此时不同,行云有他自己的底线,有些人是绝对不能被伤害的,行君便是其中之一,这是绝不能被碰触的底线。

    水仙在旁听了行云的警告,反是笑了笑,她虽然蒙了面,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笑意极是明显,行云看的更是疑惑。

    这水仙今日如此反常,行云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此时很是虚弱,本是想交代秦百程几句后自己去行功一天以做恢复,所以也不想与水仙打什么哑谜,当下挑明言到:“水姑娘,你此来有何目的?直说便是。”

    水仙闻言正要开口,就听那禅房之中,行君的声音突然传了来到:“师兄!可是你来了么?”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八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八章)

    闻行君的声音,行云也不再去顾水仙如何做答,留了外,自己则是立刻回转了屋内。

    一进门,便见行君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昏了三天而显的有些虚弱,但脸色已经不似原来的那般苍白,已是隐现红润健康的血色。

    行云见了,心到:“师弟以前脸色苍白显然是因为经脉的旧伤所致。”

    见到行云进来,行君笑了,真心的笑容爬满了脸上,不过门外的水仙又让行君的脸色骤然一沉,立刻冷了下来。

    便见行君看了水仙片刻,冷到:“你来做什么?”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心到:“师弟难道认的水仙不成?”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弟还有如此的一面,在行云的记忆之中,自己的师弟虽然对外人少言寡语,可却并非是冷酷之人。

    行云回头去看门外的水仙,见她被行君呵斥,却不恼怒,眼中满是关怀之色,甚至还有一丝的担忧。有秦百程挡在门外,所以水仙也没能进来,只得在外答到:“水仙有要事要禀报给少门主。”

    行君闻言猛的一顿。

    秦百程如电目光立时瞪了过来。

    “少门主?”

    行云看着自己眼前的行君,却是觉得,师弟,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

    行君听了水仙之言,面色变了一变,沉默了些许,突然对行云说到:“师兄,可否让她进来?”

    秦百程闻言正要说话。行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将水仙放进屋来。

    秦百程无法。当下只好贴了行云的身前站定,此时地行云很是虚弱,秦百程又是亲眼见到水仙连诛四人魂级高手,哪敢有丝毫大意?

    见秦百程如此防备,水仙轻声到:“秦老不必如此,水仙今日来。是有求于宗主的,又怎么会来害他?”

    可秦百程怎么会就这么简单地就信了她?根本便是对水仙之言无动于衷。

    行君在旁看着,突然言到:“你如此明来,是要逼我师兄相助么?”

    水仙没有回答,便似默认。

    行云心到:“水仙唤师弟为少门主,说明师弟身份非同小可,甚至可能与那神秘势力有关,只是这水仙为什么要当我的面来揭破他们彼此的关系?逼我相助又是何意?”

    行君有大事瞒着自己,行云在为他修补经脉时便知道了,通天剑魂所就的气根。十年前的旧伤,这些都足够说明问题了。这些无不证明,自己的这个师弟不只是天资聪慧那么简单,只不过当时来不及细想罢了。

    行云现在仍然相信自己地这个师弟,虽然他有大事瞒着自己,可谁没有些不想他人知道的事呢?自己当初习了双修籍,不也是瞒了下来么?刹那、天命在自己的体内。又有谁知道?

    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行云并没有催促于他,而只是静静的等待,等着行君自己解释,如果行君不想说,行云不会逼他。

    行君沉默片刻,忽然问水仙到:“你可查明,我这伤当真是父亲所为么?”

    水仙答到:“前几日水仙亲耳听到,而且门主说,取剑的时候就要到了。”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到:“不过门主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偷听。虽然没有现我,却也怀疑上了我,毕竟能瞒过他耳目的人少之又少,也正因为如此。”

    行君听罢,脸色很是古怪,又看着自己的师兄,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决心,这才缓缓言到:“我姓萧。”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俱是一震,不禁对视了一眼。

    萧姓虽然不是太过生僻,可这江湖之中,有名望的萧姓却不多,而行云识得的就只有一个。

    此时行云地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只等行君自己将答案给出。

    没有让行云等的太久,行君言到:“师兄,我一直瞒了你,我并非孤儿,我是萧寿臣之子。不过师兄仍唤我行君便是,姓行名君。”

    行君地脸色很是平静,到似早想过会有今日一般。

    “果然如此,师弟是萧寿臣的儿子。”

    行云此时听行君这么一说,正是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再看水仙在侧,忽然心下一突,似乎隐约的捕捉到了什么,可却又想不起来。

    行君没等行云来追问,便继续说到:“今日师兄为我修补经脉,应该觉得我这气根与众不同吧?”

    行云点了点头,行君的气根为剑魂所就,自然与众不同,行云清楚的很,只是此时不便直说,因为他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毕竟刹那严禁他将自己地事说将出去。

    行君此时也不讳言,当下便是说到:“我这气根乃

    通天级的剑魂所就,至于这剑魂叫做什么,我却是不剑魂是我父亲为我移得。”

    这四人之中,只有秦百程不知此事,闻言大是惊讶。

    而行云却是心到:“不知道那剑魂的名字?难道那通天级的剑魂没有告诉他?还是说那剑魂也是在沉睡?”

    行君在旁继续说到:“我这伤自从我记事之日便是有了,父亲曾经言到我这经脉是天生受损,所以专门为我寻来一个通天剑魂充做气根,以便我能习武,然后更是在我快到五岁那年,用了些手段,让木乌老师父在街头遇到我,将我收上山去,不过没有想到老师父还把师兄也一起带了上山。”

    行云知道行君现在说的是他们幼年的那段经历,当时他们在小乞丐堆里相依为命,却不想一直被自己照顾的行君是被人有意安排,而自己能够上得青城而不被将要来临的冬天冻死,到也算是托了行君的福。只不知为什么萧寿臣要费这么多手续,非要让行君入那青城门下不可。

    好在行君下面所说的便是答案:“以我那时地破败经脉,青城选徒时稍一验测,自会现异处,要想被选上是绝不可能的,也只有老师父他不在乎这些。至于为何要去青城,我父亲当时说常居青城可治我那伤势,所以我便在那里一住十年。”看了看行云,行君到:“一生不可忘记地十年。”

    行云从行君的眼中读出的是真心,那十年岁月又如走马灯般重现眼前。

    行君对自己隐瞒了这么久,行云虽然有些不满,可想到自己也未尝没有相瞒之处,只要行君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只不过心下不舒服自然是有的。

    将些许的不舒服压了下去,行云问到:“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师弟这伤却没有好?”

    这正是行云的疑惑之处,既然行君这么多年都在青城疗伤,那也应该好了,为什么却突然昏到?

    “难不成是因为来了峨眉的关系?”行云言到。

    说到这里,行云有些不安,当年青城大比,行云想让行君多习门武功,所以自己退了出去峨眉习武之列:“难道这反而耽误了行君?”

    行君摇头到:“不,与峨眉无关,峨眉也有一物对我这伤势大有帮助。那山下神水阁的神水,每日饮之,大见疗效,比在青城时还有裨益。这也是我为什么在青城大比中要争着去峨眉一行的原因。”

    可行君却没有将自己为何昏到的原因说出来,这时,一旁的水仙突然开口到:“少门主的伤本是已经快要好了,可却在最后关头,听说宗主孤身亲上青城去迎战八派,所以放下了原本计划好的闭关,而去准备相助。因此耽误了时辰,令经脉恶化,等八派之围散去之后,再行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会昏到。”

    行云听了,才知道那日青城之围,行君也是来了,而且还因关心自己的安危而不顾身体。听了水仙之言,行云心下那刚刚升起的一点芥蒂,登时烟消云散。

    而且行君的伤已经被自己治的好了,再无隐患,行云心下也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水仙之言,问到:“那取剑是什么意思?”

    水仙没有开口,而是望了向行君,显然有所顾及。

    行君沉吟片刻,答到:“那取剑之意是指父亲他要将我体内的通天剑魂取走。”

    行云大奇到:“这剑魂还能再取走?”

    行君自嘲到:“能移来的,自然也能取走。我原本也不知有此事,只是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天生的内伤,辗转青城峨眉十余年,是为了养伤,可谁知却不过是为了我父亲养剑罢了。”

    行君说到这里,言语之中,竟大生凄凉之感。

    “如今我才知道,我这内伤并非天生便有,而是被我父亲自幼打伤,他为了能让剑魂入我身体,便先将我的气根拔去,然后就如种那稻麦一般,将剑魂移了进来,待得如今时机成熟,再来收获,这便是取剑了。”

    行云哪想到一派洒脱之气的萧寿臣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连一旁的秦百程都露不忍之色。

    “取走剑后,岂不就等于废了你的武功么?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行云知道萧寿臣已经是化形级的高手了,那他再要另外一个剑魂做什么?而且还是以废了自己儿子武功为代价!

    行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沉声到:“联剑术,双修籍。”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九章)

    云山蒙里金光顶(三九九章)

    峨眉山下。

    慈念大师和白云长老刚是送走了行云和秦百程,这二僧并没有回转山上,而是坐了在山亭之内。

    “那少年宗主竟然真的将行君的经脉全然修复,甚至还有余力离山!这怎么可能?除了通天一级的绝世高手,就算再强的化形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不过连二十岁都未到啊。”

    不过慈念大师虽然话中似是不信,可事实明白无误,却又不由得他不信。

    尤其是方才与行云别过,慈念大师亲眼见了行云和秦百程运起轻功急驰而去,这怎能不让他骇然?

    坐了石凳之上,白云长老却似早料到般,面上波澜不惊:“那少年每做惊人之事,出人意料,万不可以常理推之。”

    “联剑术,双修籍。”

    行云满面的凝重,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行君是萧寿臣的儿子,而那神秘势力就是萧寿臣的朝剑门所为!这便是行君所言之中最为重点之处。

    如此一来,挑拨各派争斗,用双修籍拓本引诱八派合围青城,这些都是萧寿臣在背后的做为。

    “那双修籍,水仙自青城取回拓本后,萧寿臣自然会留下一份,至于如何将剑魂移回去做他的第二个剑魂,想来他自有秘法,这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了。等到那时,他的联剑术已成,便可名正言顺的做上万剑宗宗主,而我这个宗主自然便要被除去了。”行云心到。

    想到一个人。为了自己地**,竟然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如此对待。行云不禁大觉齿冷。

    “萧寿臣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幌子,借了我地口,让这江湖中人都相信有一个神秘势力在挑拨大派争斗,他这么做,绝对不会没有目的,一定会有个很惊人的计划!”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行云想到自己当时在金光顶上问行君的问题。

    而行君地答案是:“剿灭九大门派!一统江湖!”

    不出所料。就像人人都想做皇帝一般,虽然这目标渺茫的几乎不可能实现,但却引的多少人前仆后继。而对江湖人来说,一统江湖就如同那做皇帝一般,只不过更加的困难。

    身后峨眉渐远。

    行云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峨眉虽然没有像唐门般答应相助,可也没有言明与万剑宗为敌,慈念大师的语气之中,大有观望两方态势如何,再行选择之意。

    对此。行云也不觉有什么意外,峨眉的态度。行云和秦百程早已讨论过了,以峨眉一向的性格,这个结果十分正常。

    此刻的万剑宗已经有了飘渺天宫、唐门以及快要到了封山期限地青城相助,这实力已经占了大派实力的近乎一半,峨眉怎么会轻易与自己为敌?

    只不过令行云烦恼地是,如今看来。他的这番作为,为万剑宗拉了如此多的强援,难道最后的结果会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就算是行云,也不会甘心如此。

    此时的他将心思全是放在回味与行君的那番对话之上,相比之下,峨眉地态度已经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宗主,那行君所说的不过是一家之言,也不可尽信,这也可能是那神秘势力离间我万剑宗的计策。”秦百程看着行云自从下山之后,便一直在埋头思索。在旁言到:“那水仙本就是万剑宗的叛徒,她的话不可信。”

    行云闻言摇头到:“我信的不是水仙。而是我的师弟。”

    秦百程皱了皱眉头到:“恕老秦直言,那行君说的也不做准,他也是骗过宗主的,骗过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也不可信,更何况那行君只说他姓萧,却连个名字都不说。”

    行云闻言笑到:“秦老地关心,行云知道,不过我那师弟之前虽是曾瞒过我,可他绝不会用话来骗我,人生在这世上,总不可能每个人每件事都去怀疑,我相信我的师弟,至于他不

    ,自然有他地道理。”

    秦百程显然不赞同行云的说法,可却也不好反驳,行君和水仙之言,真假的可能各半,总是要信上一边的,行云只不过是选择了相信为真而已,并不能就说他错了。

    经过这一番变故,行云此行的计划也全然改变,本是要去唐门、峨眉以及倥三派游说,可如今却是只去了两派,倥,行云已经不打算去了。

    对于倥派,行云不能像唐门那样许下什么好处,而且倥派的重心在于关外经商,很少参与到江湖争斗之中,又因其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所以行云并不指望能得到他们的什么支持。不过以行云和倥的关系,想来倥也不会太过难为行云,如此一来,这倥之行不去也罢。

    因为行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是从水仙处得来的消息。

    “萧寿臣要夜袭少林!”

    用了足足一天的功夫,行云和秦百程终于进了陕西境内,在兴安附近赶上了万剑宗的队伍,毕竟六百人在一起行动的度要远慢过行云和秦百程,所以虽然他二人在唐门和峨眉耽搁了几日,但仍然能追的上,不过路上要甩掉玄机堂的监视,便有些麻烦了,原本为自己做保护的玄机堂眼线,此刻却成了眼中钉。

    “水仙说的可能是真的,萧寿臣怕是真的要趁夜奔袭少林了。”

    秦百程在远处打量着万剑宗的两路人马,其实便是朝剑门的两路人马。

    外人也许并不熟悉他们,所以不会觉察出什么不妥,可秦百程却是看的出来,此时大部分朝剑门的魂级高手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萧寿臣仍在,可兴安距离嵩山,不过几百里的路程,依萧寿臣的轻功,天黑之后的两个时辰内便可赶到,天明之前便可赶回,一来一回,毫无破绽。

    秦百程收了回目光,对行云言到:“这夜袭少林之计确实是妙,万剑宗此上嵩山,已经人人皆知,无数人都是见了万剑宗这两路六百精锐行在路上,此时如果有人去袭击少林,自然不会与万剑宗扯上关系。

    这还不算,萧寿臣以前放出的那神秘势力的幌子,此时正好可以将袭击少林这罪名扣到那子虚乌有的神秘势力身上!当真是好算计,我老秦是比不上的。”

    行云在旁听了,也是暗自赞叹萧寿臣的计算,将自己营造出来的神秘势力拉出去做靶子,然后便可暗里对大派进行报复!只要实力足够便可!

    “不过少林也非是那么简单便可剿灭的了的,只不知他想做到什么地步了。”行云说到。

    秦百程点头到:“不错,要保证这六百人的数量不能少了,以免被人看出破绽,所以此去之人要少而精,想来都是真正的高手,可虽然他们的武功高,却不可能真的将少林屠灭!少林那几千和尚,还有一百零八降魔大阵都是非同小可。所以最多只能重创少林。”

    说到这里,秦百程突然问到:“不知宗主有何打算?”

    行云沉吟到:“萧寿臣,我们自然不去帮他,而少林也用不着相帮,当年围攻万剑宗,几月前围攻青城,少林都是做领头之人,再者,我现在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施展些轻功还可以,站要战起来就勉强了,不如就站了一旁去看个结果吧。”

    秦百程对此没有异议,只要行云不去帮助少林,他便不会有任何表示。

    今夜,注定要震惊整个江湖。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零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零章)

    行云和秦百程已经趁夜上了嵩山,少林虽然威名赫赫,门内高手众多,可仍然挡不住这二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二人进了少林,只不过因为对少林不熟悉,这二人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落下脚来,准备休息休息,好等待萧寿臣的到来。

    “师兄,那个万剑宗算是和我们卯上了。”

    行云二人刚是落了下,一间禅房中传出的谈话之声引起行云的注意,因为那声音听来,很有些耳熟。

    示意秦百程在此停下,行云闪到屋旁,便听那房里的年轻人继续说到:“六百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嵩山而来,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少林来的,也亏了我觉得那个行云的人还不错。”说话间顿了一顿到:“不过我喜欢,这样才够劲!”这人话中竟似颇期待与万剑宗起冲突一般。

    这里所住的都是本寺僧人,因为行云曾经在嵩山之盟时住过,别的地方不熟,可却知此处并非宾客所居之所,而少林的年轻僧人之中,能有这口气说话的,行云只想到了一个。

    “这说话之人应该是慧树吧?怪不得我刚才听来有些耳熟。”行云压住自己的声息,知道了屋里有魂级的高手,行云更是小心。

    慧树这个颇多江湖草莽味道的小和尚,在少林可说是个另类了,这也是行云会记住他的原因,此时再是仔细倾听,暗到:“房中应该还有另外两人。呼吸紧密,显然武功要比慧树还高些。”

    不过那两个人却是没有回答慧树之言。

    慧树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人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到:“咱们被别人欺上门来,却都缩头不出?以为这样就躲的过去了?依我看早晚会被他们欺到头上!”

    行云听了,心到:“这话到有些对了,过不多久,萧寿臣便会领人前来。”

    此时屋中地人不再沉默,开了口到:“长老们自有他们的苦衷和考虑。师弟你还是多加勤练武功才是正理,自从你入了魂级以后,便止步不前,虽说资质重要,可你也不能怠了往日里的修习,现在江湖不稳,又有万剑宗在侧,咱们少林已不似以往那般的稳如磐石,你我都要加倍努力才是。”

    声音是年轻人的,能在少林教育慧树的年轻人只有两个。那就是他地师兄慧剑和慧心,慧剑的声音。行云记的最清,可这个却不是,那显然是慧心了。

    这房**有三人,既然慧心、慧树皆在,那另外一个大有可能便是慧剑了,这少林三慧为什么深夜了还在一起。行云不很关心,可一想起慧剑,行云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一旁的秦百程看的有些不解。

    行云瞥见秦百程神色有异,闪了回到他身旁,二人此时身在暗处,无虑他人现,行云这才低声到:“秦老莫要担心,少林,我是不会去助的。萧寿臣其人如何,不能改变少林当年对万剑宗的所作所为。便是之前,他们还纠集八派围攻青城。

    去救少林,行云自问还未到那么慈悲之境界。”

    秦百程确实是在担心行云会插手,不过此时见行云说的如此肯定,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可想起行云方才的神色,问到:“那宗主为何担忧?”

    行云反问到:“秦老可知那屋里地三人是谁?”

    秦百程刚才没有凑到近前,所以听的并不真切,此时闻言,想了想到:“那三人应是少林三慧,少林年轻一辈中,魂级高手就那三人,方才那屋中有人言及,想来便是他们了。”

    行云点头到:“秦老说地不错。”转头看了看那禅房,行云又到:“那屋里的慧剑于我有些恩惠,想来秦老应该听我提起过,虽然我今日不帮少林,可却不能让慧剑伤了性命,我若不知此事到还罢了,可我此时既然身在此处,便不可不护了他周全。”

    行云也是刚想了起来此事,当初他扮奔雷剑的时候,曾与明非先生比武,第一次以刹那的化形克敌,可那之后,明非先生昏到,行云亦是虚弱,如果当时没有慧剑在旁相助,怕早被玄利真人捉去武当了。

    有恩必报,这是行云做人的准则。

    秦百程听行云如此一说,自无异议,低声言到:“大丈夫恩怨分明,老秦自不会多言,只不过宗主此时内力未复,此事不如交与老秦好了。”

    行云为行君修补经脉,所耗颇多,虽然之前休息了一阵,却远未恢复,此时闻言也不推脱,点头到:“那便有劳秦老了。”

    二人议定,便不再四处走动,既然对少林不熟,又要就近保护慧剑,二人便索性停了在这暗处,静候萧寿臣的到来。

    而那少林三慧讨论了些武功后,也纷纷睡下。其实这三人本不是住在一起地,因少林最近大感危机,这三慧才被集中起来。行云的运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这周围正是少林长老所居之地,三慧被安排到这里,为的是好就近教导,也正因为如此,萧寿臣要来夜袭,选的便是此处。

    夜越来越深,行云闭目,默默恢复着自己的内力,虽然他并不准备出手,可此时能多恢复些以备万一,也更安全,毕竟少林乱起,自己这藏身之处也非绝对安全。

    默默运着自己的内力,行云觉得自己这琢颜内罡经过为行君疗伤之后,似乎比以前更强了些,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往的水平,却也能感觉的到一旦恢复,将会更胜往昔。行云与刹那心神相连,所以心下隐隐觉得这与行君体内的那剑魂有些联系。

    默默行功,感受着四周地响动,虫鸣草动,尽收耳中。

    时间便在这片幽静下慢慢流过,夜越来越深,渐渐到了丑时。

    “来了!”

    行云猛的睁开眼睛。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一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一章)

    行云内力大耗,可化形级的感觉仍在,所以来人的轻功得,却仍瞒不过行云。不过行云的眼睛睁开,却没有去看他们,如果被人注视,以来人的修为,八成是会有所察觉的。

    行云不想惹麻烦,所以也没有去看他们。

    只听那几人落了地上,行云判断了下,应是三人,这三人到了院中并不急于行动,一时没了声息,行云略一思索,便是明白,心到:“这三人想来是在打量四周环境,到真是谨慎。”

    来人的武功都在魂级,没有这个实力也不可能这么少的人就敢来少林暗杀。

    “想来他们应该是都分的散了,然后一起动手。”行云眼前就三人,以朝剑门的实力,绝对不会就只这几个高手。不过不管他们来了多少高手,只要不去三慧的房中动那慧剑的性命,行云便不会去理会他们。

    便在此时,那三人想来已经观察完毕,各自散开,各奔不同的方向而去,显然目标已经确定,却没有一人注意三慧。

    “难道这院子里还有比三慧更值得动手的人么?”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不远处的禅房中传来轻微的响动。

    “得手了?”

    行云并不清楚那些房中住的是什么人,可既然能让这三人下手,自然非同小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行云和秦百程的猜测进行,少而精的一批高手,潜入少林暗杀。然后随即遁走。

    可这里毕竟是少林,执武林牛耳千百年。又岂是浪得虚名?

    便听远处“砰”地一声巨响,一声暴喝突然传来!

    “大胆狂徒!竟敢偷袭?”

    声若狮吼!在这夜里格外刺耳。

    随着这声暴喝,剑声骤起!一阵叮当乱响,立时激起一片残瓦横飞,两个身影随即趁着夜色腾空而起!

    这声音,行云耳熟。借着月色行云看到了那瘦小干枯的身影。

    “至善!”

    这老僧地火暴脾气,行云领教过。

    随着至善的这声暴喝,无数夜鸟腾空而起,整个少林都似被惊醒一般的动了起来,那三慧便是被惊醒过来的其中之一!

    破门而出,只见那慧树也不言语,仗起神剑就要望至善的方向驰去,可他才奔出不几丈,便被人拦了下!

    “着!”

    慧树见来人蒙了脸面,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兜头盖脸的劈将过去!使地正是伏魔剑法!

    如此做法,到也似他那脾性。可那拦路之人却没有料到这个小和尚竟然全不打招呼就攻了过来。魂级势力岂容小窥?伏魔剑法又是重气势力道,那人稍是一怔,反是被慧树夺了先机!

    不过那蒙面人的武功看起来要比慧高,所以虽然失了先机,却并没有落到下风。

    二人刚是战上一两招的功夫,慧剑和慧心也和人动上了手。

    慧剑和慧心只比慧树晚出来一步。没能赶上帮助慧树,而是另外两个人拦了住。行云见这三人再度出现,而那三人方才去暗杀之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来已是死了。

    此时少林已乱,诺大的寺院之内,呼喝之声,交战之声,奔走喧闹不已,行云和秦百程二人在暗中已经可以放心观看,以他二人的修为。再加此时的乱象,到也不用担心会被现了。

    行云有意回护慧剑。所以此时注意力大多是在这六人的交手之上,只见三慧与那三个蒙面人,一对一的战了起来,可除了慧剑还能守住外,慧心和慧树却是渐落下风。

    “看来慧剑的武功又有长进,就算他地敌手已是魂级顶峰,却也一时奈何不来了他,这二人攻守,不过在四六之数而已,慧剑不过稍逊半筹而已。再看他的两个师弟却要差上不少了。”

    行云看着场中情形,如果慧剑没有危险,他就不用出手相助了:“我此时要是出面,只这身份就不好掩饰,这身夜行衣,在此时地少林眼中,绝对是敌人,而以萧寿臣的眼光,怕是我和秦老怎么遮掩,也是瞒不过去的。”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场中形势又变!

    火起!

    此时的少林突然浓烟升腾,一簇簇的火苗闪烁,在着伸夜之中格外的明亮!

    “看来少林此次劫难可不小。”行云看着这四起地大火,心下暗到。

    火势越烧越旺,四下里俱是忙着奔走灭火的少林弟子,他们的心里都明白,这火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燃,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处同时起火,还烧的

    大?也幸亏今夜风到不大,否则千年少林怕是要赴之

    少林火起,四下里渐渐的被映的红了,这火也让慧心和慧树的剑更是乱了,毕竟少林受此大劫,这是少林弟子做梦也想不到的,竟然有人会杀上少林来?还放火?

    这也难怪慧心和慧树的心志开始不稳了。此时也唯有慧剑还算不为所动,但他的对手本就强过他半筹,而慧心和慧树地处境又很是不妙,他有心要去回护,可却又无力,如此下去,一旦慧心和慧树受伤,就算那三人不去联手,他也是败定了。

    看着那三个蒙面人将三慧全都逼的落了下风,行云暗到:“这三个人当真好武功啊,三慧地修为虽然不是魂级中最高的,可这么短时间就能将他们逼的如此狼狈,怕也不会有几个人了。朝剑门当真是卧虎藏龙,可惜这三人我却一个都不认的。”

    那三人全身用黑衣包裹起来,可如果是熟悉之人,仍然能从身形姿态武功等看出些端倪,可这不包括行云。朝剑门中的高手,行云就认识焉家姐弟、水仙、柴贤以及萧寿臣,其他的人,就算知道名字,也全都没什么印象。

    想到这里,行云心中一动,此刻他也是察觉到这几年来,他虽然不很热心于万剑宗的内部琐事,可萧寿臣似也是暗里挡了住他与朝剑门人的接触。就如现在,所来三人全是魂级高手,可行云却一个都认不出来。

    火光越来越是明亮,少林房舍多为木制,又被人有意纵火,自然难以熄灭,这火不仅造就了混乱,也拖了下大批的少林弟子去疲于救火,否则此时慧剑这六人大战,早应该有大量的少林门下来助,而此时却来了不过是远远的奔来八个僧人而已。

    不过少林毕竟执武林牛耳多年,实力雄厚的很,来的这些少林门下,虽然武功并不怎么高,却也都是剑罡级,此时奔来,见了三慧与人恶战,对手是黑衣蒙面,自不分说,挺剑便是劈将过来!其中一僧还口中大喝到:“你们这些贼子竟然连广济师叔都杀了,当真罪不可恕!”

    行云在旁看到少林来援,心下本是稍安,能不自己这方出手去救慧剑是最好,可听那来援的和尚说广济已死,心下也是一怔。

    这广济大师乃是少林的药王院座,虽然武功不很高,但却可称的上是医道圣手,当初行剑被点苍门人重伤,也是得广济大师的救助,所以行云对广济的印象颇佳,此时闻听广济已死,心下到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有了这新来的八个少林僧人相助,虽然三慧还没有扳回局面,可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此时少林中僧已经全都起了来,并且初时的混乱已经渐渐的转为秩序。

    “对萧寿臣来说,也是该到了撤离的时候了吧?,毕竟此次人手有限,一击得手,又是烧了少林如此多的房屋,已经成果斐然了,毕竟这是少林,一旦组织起来,就算此来全是魂级高手,也挡不住少林人多。”行云想到这里又是暗到:“再者,听闻少林有一大阵,因为人数太多,只能在少林内施展,要是让少林动起来,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按照行云此时的估计,连广济在内,少林的那六大座,想来有大半都已经身死!再加上些不任职的长老,少林的魂级高手在此一役,便就去了大半!就连行云也不禁为萧寿臣这招险棋的战果而乍舌,这结果已是辉煌,该是见好既收的时候了。

    行云刚想到此处,就听远处一声惨呼传来,那三个蒙面人好似一震!

    行云见了眉头一皱,暗到:“那声惨呼难道是朝剑门中人所的?这可就糟了。”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二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二章)

    行云此时最担心的是萧寿臣身份暴露。万剑宗对外之门负责,虽然见过他们的人并不知道这些朝剑门门下的真正身份,可这蛛丝马迹一旦留下,谁也没把握保证不被查出。

    行云心下明白,萧寿臣既然敢来,以他的计算,自然会有各种防备,可凡事都有万一,如果这些人被认了出来,那万剑宗便当真危矣了。

    不论如何,偷袭一个门派,一旦被察出,那必然会成为武林公敌,群起合攻的下场显而易见。

    原因无他,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袭的门派,这关乎门派生存的根本利益,没人会不在乎,更何况万剑宗与大派有这么多年的深仇。万剑宗此次出山,之所以没被大派联合剿灭,要得益于万剑宗在青城所表现出来的克制,以及行云无意之间闯下的好名声,可一旦人们知道了万剑宗曾夜袭少林,人人自危之下,那结果便可想而知。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远处,少林方丈广通大师的声音传来:“施主把少林看做什么地方?行凶之后,说走便走么?”

    广通大师言语之中,火气甚浓,显然是现了本门中人被杀,这话是用内力迫出,响彻整个少林寺!其中也有警示之意。

    与秦百程对视一眼,行云心到:“麻烦了。”

    广通大师如此说话,显然是有人被围住,如果被少林捉到活口,那朝剑门今日可就算是暴露了。如此一来,受牵连的怕不只是万剑宗那么简单。青城也会被波及,池鱼之灾是躲不掉地。

    行云绝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便在此时,听闻广通之言传来,那三个蒙面人再是一震,手下突然齐齐力,登时将三慧和那些来援的少林僧人逼地险象环生!

    如此强攻之下。三慧还尚能应付一时,可来援的那些少林僧人却纷纷不支,便见其中一个少林僧人稍是躲闪不及,胳膊连带手中之剑便飞了出去!

    要知剑罡是何其的锋锐,就是钢铁亦能切断,何况这血肉之躯?

    那少林僧人在断臂一瞬,甚至没有任何的察觉,等再要挥舞之时,才知道已无臂可使!正自错愕间,身旁一股血箭直射了过来。定睛看去,却是同门被人拦腰而断!暴起数尺血箭。合着碎腑溅了他满身。

    真正的少林弟子极少行走江湖,少林在外的产业,都是由俗家弟子打理,这样,少林弟子才可以专心修行。可也正因为江湖历练地少了,这少林僧人初遇如此血腥场面。竟然楞了住!

    魂级高手在侧,岂容分神?

    剑啸划过,那僧人就觉得身子一轻,耳旁似乎听到慧树在大声呼喝什么,可脑中大感迟钝,什么也分辨不出,只见自己眼前景色乱转,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脚旁!再后眼前一黑,便永无知觉。

    那僧人没有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慧树却是看的满眼。自己的这些同门师兄一个个的倒下,不禁看的他目眦欲裂。当下竟然全不顾自身安全,手下神剑只顾狂攻而去!

    与对手相比,慧树的武功本就有所不及,再这么只攻不守,虽然气势更足,可却与事无补,便见他身上立时又添无数剑痕!深者几可见骨!

    当然,慧树这一阵猛攻也非全无建树,他那对手也是挂了些彩,腰间肋下,被慧树划出数道血痕,不过这点伤势比起慧树来说要轻上许多。

    慧树的脸色铁青,不管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只是闷声猛攻!可剑势却俞地散乱,那蒙面人窥准慧树一个破绽,举剑照慧树当胸刺了过去!这一剑如果刺到实处,那慧树便再无生还可能。

    眼看慧树便要被刺个对穿,就在这时,横里突然递过一支剑来!

    “砰”的一声,那剑将已到了慧树胸前地剑,硬挡了开去!

    原来是慧剑从旁来助。

    慧剑虽然对人少言寡语,可却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他师弟眼见便要身死,当下竟是舍了对手,举剑横挡了过来!

    这一剑虽然救下慧树,可慧剑的对手却也由后而至!

    现在慧剑的去势已尽,再无力救他自己,只有看看那来剑越来越近!

    慧心在旁看到,不由大呼到:“小心!”

    可他刚是开口,那剑已到,还没等慧心将“小心”这两个字说完,就听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场中竟然多了出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将来人崩了出去,而另外一人却是将慧剑往旁里一拉,将他**了圈外!

    不过瞬息之间,场中形势大变,实在是出人意料,当然,行云和秦百程不在其列,因为那两人正是他们。

    刚才秦百程在旁见那慧树狂,心下就知不妙,待到慧剑飞身来援,秦百程记的行云嘱咐,当下闪身而出,随即将慧剑身后追击之人的剑直接崩了回去!

    秦百程是什么样地武功?虽然要隐藏身份,不让神宵化形,可他的内力却仍在,就这一挡,便将那人震了三步出去!

    想那人武功就算在魂级中也算高手,可却被斜里杀出的秦百程一剑震退!令他心惊的是,那来人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一剑劈过,自己不止退了三步,而且竟然被震的半身酸麻!

    转念再想这突然出现的二人刚才一直在旁窥视,而自己却毫无所觉,更是暗骇不已。

    慧剑此时躲过一劫,心到:“那人的内力好生了得!而将我拉了出来的这人轻功也着实不凡,他们救了我的性命,显然是友非敌,为何还要蒙了脸面?”

    双方都在各自讶异,一时间,竟是忘了再战。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三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三章)

    秦百程的武功,慧剑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只凭一剑便己还要强的对手,这是什么样的修为?

    至于行云,虽然没有出手,却也让慧剑心惊不已:“这人刚才一闪身过来,从他的身手来看怎么都要胜过我!能有如此武功的人,江湖里可不多见,此时竟然一下子又多出来两个,虽说是救了我,可他们蒙面夜入少林?想做什么?”

    毕竟是非常时刻,慧剑也不得不多心。

    而那三个蒙面人本是就要得手,却被行云和秦百程搅了好事,心下自然不快。依他们的武功,这江湖中,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还谁能阻的了?可今天偏偏被他们遇到了两个!

    再看这两人,同样的黑衣紧裹,全是看不出什么来路。索幸这两人只是阻了自己,并未再动手,否则五对三,他们可无胜算。

    行云此时已经将慧剑救下,也不想与那三个蒙面人这么耗下去,他只是想救慧剑,并不想卷进今日之战,所以将手一挥,示意那三人自行离开。

    不论是行云原本的声音,还是装做嘶哑,慧剑都曾听过,与其露了马脚,到不如干脆装哑,可如此不经意间,反是显的他十分的据傲。

    “阿弥陀佛,慧剑谢过前辈援手之恩。”一旁慧剑突然谢到。口中说着,心下暗想:“前辈高人的脾气大多古怪,看这两人今日武功表现,想来定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到了。”

    其他地慧心、慧树和少林众僧亦是同一般的心思。随即道谢。

    行云闻言一怔,不想自己竟被人误会成了前辈。但再一想,这样也好,省了身份被揭破地烦恼,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如此一来。更是坚定了旁人的想法。

    慧剑的那一声前辈,那三个蒙面人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在旁互相看了看,没敢再动手,显然大是顾及行云和秦百程。可此时要他们就这么退去,心下终是不愿,因为行云和秦百程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三人的敌意来。

    正自僵持间,忽然天上“砰”的一声传来,一团焰火绽放空中,缤纷绚烂。将这黑暗的院子映地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可这美丽的焰火却是让秦百程和行云一惊。那黑巾之下的面色不禁变了变,因为他二人知道,那焰火正是万剑宗门人求救的信息,看来有人被围了住,而且情势逼人!

    那三个蒙面人显然也是明白,当下再不多做停留。身形拔起,望那焰火的方向急驰而去!

    三慧尚未来的急做出反应,便听又是一阵钟声响起!

    “掌门召集!”

    慧心低呼一声。

    三慧立时同声朝行云二人言到:“请恕小僧失礼,钟起僧至,少林门下必要集合。”

    那八个少林僧人,已经死了三个,其他的五人到没受什么伤,见行云点头,这些少林门下立刻急奔而去。

    三慧也拿不准行云和秦百程要来做什么,毕竟他们两个蒙了面。显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此时少林危急,行云二人又未露恶意。所以只好由他们了。

    两方人都走了干净,确认这周围再无他人,行云这才开口言到:“秦老,不如我们也去看上一看吧。”

    少林此时虽然许多高手已亡,可终是渐渐稳下阵脚,要知少林门下极为众多,可不是来上几个人就能杀的完的,此时又有万剑宗的门人求救,行云更是担心。

    秦百程也想去确定这些人地身份,虽然行云相信他的师弟,又有本门焰火做证,可秦百程仍要亲自确认,他不想被人愚弄,这些人究竟是否萧寿臣地朝剑门,只有亲眼看了才行,旁人他不见得认的出来,可萧寿臣就算蒙了面。他亦分的清楚。

    当下应了,秦百程与行云双双展开身形,跃了房上。

    方才几人所战的这个院子并没有起火,想来应是这三人还没有来的及点燃的缘故,可少林寺内地其他地方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此时大多的房舍已被大火吞没,少林建筑本极雄壮,此时烧将起来,更显气势非凡,只见一片火光,道道冲天!竟似将天也映的红了起来!

    一眼望去,当真是火海一片!今夜风势不强,浓烟聚而不散,罩了在少林上空,更显少林之惨淡!

    行云正自打量间,便见这火光之中,又有无数条人影朝那千佛殿前飞驰而去!想来这些人不是闻听钟声的少林门人,便是急于驰援的朝剑门下,没想到这一时刻,两方人马竟是合了到一处!

    “这要是有个什么变故,到是能一网打尽了。”行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却没有再细想,因为他此时看着一个燃烧的楼阁出神。

    少林七进,千佛殿是少林本院的最后一进,也是最大的大殿,所以行云能够立刻认出来,此时一旁再有这冲天火光照耀,行云默数了数,便知自己现在所在何处。

    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阁、方丈室、达摩亭以及千佛殿在一轴之上,这几进大殿,就算行云也是知道,此时看去,自己做在之处,离那最后的千佛殿还有四进。

    “也就是说,我前面的这个火起之处,便是藏经阁了?”

    行云看着眼前已经全被火舌吞没地藏经阁,一时竟然出了神,心下暗到:“少林绝技,经书典籍,尽在此处,却没想到今日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藏经阁中的经书典籍,行云不懂,佛法至理再是深奥无穷,可行云书读地实在太少,自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少林武功天下闻名,藏经阁中与少林千年武学之精华。这一把火烧去,怕是要有许多武功就此失传。成为绝响了!

    这藏经阁是少林的重中之重,萧寿臣都可毁去,行云也不知是该佩服他地能力,还是惋惜这些个武功,虽然这些武功都是少林的。

    避了冲天火焰,行云和秦百程在这少林之上奔行开来。等到可以看到那千佛殿地情形之后,便停了下,找了一处火势不到之地站下,不过此处虽然没有火焰,但一阵阵的热浪仍是扑面而来,可见火势之强!

    不过这火也将千佛殿前照的惶若白昼!

    借着

    去,就见无数少林僧人将五名黑衣人围了正中,而此的那些黑衣人也有十人之数,这十人都合在一处停了屋顶之上,又有另外一众少林僧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便见这上下两处,里三层。外三层,当真是围的水泻不通!

    当然,如果化形级的高手一味想逃,到也不是人多便能阻地住,可朝剑门此时所来之人中,行云怎么看也不过萧寿臣一人到了化形级而已。其他人虽然看来都有魂级的身手,可要在这么多少林僧人的包围下逃走,却也是万难。

    此时千佛殿前,少林方丈广通大师也没了往日的温和气派,少林被付之一炬,火势已起,再不可能扑的灭了,眼看一片火海,他尚能保持冷静已属难得。

    “师兄!藏经阁已毁!抢救出来的经书典籍不过十之二三!”

    一群中年和尚由远处奔了过来,每人都是衣杉不整。满面的黑灰,僧袍全都被他们脱了下来。包做一个个的大包,想来里面便是他们抢救下来的经书了。

    “藏经阁如此火势,他们还能救出这么多来!当真令人佩服。”

    抛开对少林的不满,行云到也是敬佩这些僧人地意志,此时从藏经阁取书,不蒂火中取栗!

    少林众僧听闻藏经阁中藏书被毁去那么多,面上更是悲愤,藏经阁可说是少林武学佛理的精华之所在,此时却全都没了,他们哪能不悲愤?

    秦百程看着少林众僧地表情,却有些不以为然,不屑到:“二百年前,武林之中有三阁,少林的藏经阁、武当的正道阁以及万剑宗的奉剑阁,可我万剑宗那奉剑阁中无数剑谱名器,却被少林武当带头毁去,如今朝剑门中的藏书名剑远不及当年十之一二!

    既然他们当年可以烧的,那便要知终有一日这火会烧到他们自己头上,又有什么好愤恨不绝地?”

    言及于此,秦百程嘿声到:“今日烧了少林的藏经阁又怎地?便是那武当的正道阁,也一把火烧了才好,只恨这火没有烧透,还留下如此许多!”

    行云在旁听了,心下一怔,暗到:“这些武功,你争我夺,如此下去,几百年后,还有什么武功能留存于世间?

    我虽是不满少林,与少林也算是有仇,可终是没有万剑宗与他们这样的仇深似海,看来我还是小视了万剑宗对大派的恨意了。”

    想到这里,虽然身旁热浪滚滚,可行云却对万剑宗有了一丝寒意,萧寿臣实质上已不听他的号令,而身旁的秦百程虽然奉自己为宗主,且对自己十分照顾,可真要是涉及到万剑宗那百年仇恨,行云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青城当年也是参与者,谁又知萧寿臣在灭去少林武当之后,不会再来找其他大派的麻烦?此时的行云终于体会到,万剑宗,要掌握到自己的手上,才会真正地安心。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至善老僧突然大喝到:“多言无益!不如将这些孽障就地毙了!以慰我至惠师弟!”

    这老僧的脾气依然火暴,可行云却是听出他地中气不足,心到:“他受伤了?”

    广通大师闻言却是一惊,颤声到:“难道至惠师叔已经?”

    那至善喝到:“如果这些贼子不来偷袭,他们哪是我那师弟的敌手?你身为掌门方丈,此时还不下令伏魔?”

    行云闻言暗到:“想那至惠也是化形高手吧,少林竟然有两个化形高手!也难怪萧寿臣他们没尽全功了。”那被围的五人虽然全是黑衣全身,可行云脑中也知道结果,从那五人之中寻了到萧寿臣的身影出来。

    广通大师听至善这一声断喝,当下到:“师叔所言甚是!贼子杀我少林门人,毁我寺院,罪不可恕!”言罢,突然高声到:达摩院弟子听令!”

    “喝!”

    猛便听一声齐喝!只见围着萧寿臣五人的那些少林弟子退了出许多,只留下百来人在殿前。

    “难道这个就是少林的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心到。

    千佛殿前的空地不大,本就容不下如此多人,这伏魔大阵一出,其余僧人只有退开一途,不过这些人也不退远,只见他们将这周围所有退路尽皆封死,房上地下都站的满了,誓不让朝剑门人再能走脱,可如此一来,在房上的行云和秦百程立刻便被人现,转眼之间便有百来个少林弟子奔了过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行云和秦百程自然不怕这些普通的少林弟子,所以根本没有动,一百零八伏魔大阵,行云既是担心萧寿臣失败而身份暴露,同时也是有些期待这武林中最大的大阵究竟是个什么威力。

    阵法一道,需要人去专门修炼,双剑合壁还要两个人朝夕相处增进默契,更不要说更多人配合的阵法了。

    能专门找出一百多人一起练一门阵法的,除了少林这样大派中的大派能有如此手笔外,江湖再找不出几个,而且能让少林动此大阵的对手也是难得,所以行云心下说不期待,那是自欺欺人。

    便在此时,那百来个少林僧人围了上来,正自高声喝问,三慧在下面也是看到,见是行云二人,忙对广通大师禀报刚才的经过,不片刻,慧心便奔了过来到:“掌门有令,这二位前辈非是少林敌人!诸位同门还请回归各位以防那些贼子逃脱!”然后朝行云一礼,也不多言,又匆匆奔去。

    而这说话之间,千佛殿前的大阵已动!

    便听广通大师高声到:“金刚怒目!万剑伏魔!”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四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四章)

    一百零八人同时举剑,一百零八道剑罡暴起,遥指阵中人。

    随着广通大师的一声令下,在场的百多达摩院弟子同时动了起来!只见这些僧人齐声顿喝,脚下力,往来奔走,转瞬之间,伏魔阵成!

    这百多僧人虽然衣杉不整,面上亦满是烟尘,可阵成之后,仍透出绝大气势,便是远处观望的行云都感觉的到!

    那朝剑门五人全是魂级高手,其中更有萧寿臣这个化形级的存在,可只被这气势一逼,心下俱是一惊,还未交手,便知这伏魔大阵名不虚传!

    这伏魔大阵还未动手,可表现出来的威力就出乎行云意料,本来他认为,就算这阵有百人之多,可凭萧寿臣五个魂级高手,也不至多吃力,实在不敌还可逃走,可如今看来,怕是不好说了。

    行云此时不禁讶道:“这大阵一百零八僧,全是剑罡级,每十八人一小阵,虽无魂级高手坐阵其中,可却胜在实力强悍,六阵连环之下,百多人竟然全无丝毫混乱!”

    秦百程闻言在旁说到:“宗主看的仔细,那伏魔大阵虽然有一百零八人之多,且日夜苦练,可就算是少林,也不能让一百零八人直接组阵,所以这伏魔大阵是由六个金刚剑阵组成。

    宗主不要小看那金刚剑阵,每一金刚剑阵的实力都要过武当的七星剑阵,在少林之中可算是数一数二的阵法,就是达摩剑阵和罗汉阵。与之相比亦有不如。

    这金刚剑阵中十八僧人同使伏魔剑法,刚猛过人。虽然都是剑罡级,可两个魂级高手也不见得能在金刚剑阵下讨得好去!

    这十八僧人合为一个金刚剑阵,每一个金刚剑阵是一执法金刚,六大剑阵便有六大执法金刚。

    这六个金刚剑阵再组成伏魔大阵,数谓之六,每一执法金刚掌一道轮回。六道之中,三善三恶,被围阵中之人地生死皆由这大阵决定,再由不得他自己,便是化形级的高手前来,也是逃不开去。”

    行云闻言一怔,言到:“这阵如此多地名堂?秦老知道的到真详细。”

    秦百程答到:“少林乃我万剑宗之大仇人,这伏魔大阵是少林的护法大阵,老秦怎会不知?”

    行云看了看下面那伏魔大阵,不禁乍舌到:“如此说来。这伏魔大阵岂非人力可挡?少林有几个这样的大阵?”

    秦百程闻言摇头到:“一百多人的大阵,就算是少林。也要多年苦练,哪会再有?要知这大阵虽说是一百零八人组成,可宗主且看那边。”

    行云随秦百程所指望去,见尚有三十六个少林僧人在侧组了两个金刚剑阵,竟也是气象森严,与大阵中的那六个一般无二。

    秦百程指了那两个金刚剑阵说到:“这达摩院弟子之中。修习此阵地不只一百零八人,而是一百四十四人,这一伏魔大阵旁尚有一个小伏魔阵,由两个金刚剑阵组成,一善一恶,一正一反。这两个金刚剑阵可以随时补充那伏魔大阵中的伤者损耗,每有人受伤,便有大阵退出,与小阵交换补充,好让大阵总能维持一百零八之数!且能收漏网之鱼。亦可对外保护大阵。

    所以这伏魔大阵除非遇到通天级的高手,否则可算是无敌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前来。要胜过这大阵,怕也没什么把握,毕竟先前没有成例。

    但是此阵太过消耗人力物力,就算是少林,也只这一套,再不会有第二套了。”

    秦百程正说到这里,便听“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阵连珠价的巨响声起!竟然连绵不绝!

    便见那六个金刚剑阵突然绕了萧寿臣五人旋转开来,每一阵十八支剑,六阵共一百零八支,就这么一轮一轮的绕将下来,便让阵中被困的五人各接了百来剑!虽然这五人都是魂级高手,可百来剑在这片刻全接下,登时便有两人支撑不住,显然是武功稍弱一些。

    当然,这几轮下来,那百多少林僧人也不是全无损伤,尤其是头前出剑的几人,那时萧寿臣几人正是气力健旺,而这阵中僧人毕竟不过是剑罡级的武功,所以当场便被震飞了十一人之多,可此时那一旁的小伏魔阵突然赶上,顺势一转之下将那被震飞之人纳了进来,同时分出十一人补回大阵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大阵之一轮之后便立时完好如初,而退下僧人立刻调息以备再战!

    “这不是车轮战么?”行云看了,眉头一皱。

    秦百程在旁说到:“阵法本就不计人数多少,只不过一般门派没有这个实力组成大阵罢了。”

    便在此时,那萧寿臣等还有余力地三人突然难,三人分了开,骤然而出,这样五人一散开来,那大阵便不能轮了起来与他们较力了,毕竟五人与百多少林僧人较力实属不智,就算是魂级高手也是如此。

    便在萧寿臣三人一散之际,广通大师突然在外喝到:“三善三恶,因果业报!”

    号

    ,伏魔大阵瞬间变化,六大金刚剑阵立时不再旋转!

    秦百程见了,不禁言到:“除了通天一级,就算是化形级的高手,如果只有一二人落了此阵之中,怕也脱身不得,宗主且看,这六个金刚剑阵,每一阵中都有一主阵僧,六个主阵僧相互配合,便可让这百多人地伏魔大阵如臂指使,变换自如!只听广通那么有喝,这一百多人的大阵便立刻转换,全无一丝错乱。”

    二人说话之间,便见那六个金刚剑阵一分为二,三阵主守,三阵主攻,萧寿臣三人方一散开,便是先被近前的一阵拖住。之后另外一阵立刻补上十八支伏魔剑!如此往复之下,这三人顿时疲于应付。锐气一泻,更显忙乱起来。

    看着场下形势对朝剑门大是严峻,五个魂级高手,却要面对三个金刚剑阵地攻击,而自己的攻击却被另外三个阻住,一攻一守。这百多僧人竟无丝毫错乱,严密之极!就连行云也不得不心下佩服。

    只见这六个金刚剑阵忽是轮而攻之,忽是围而困之,看似各自为战,却又彼此呼应合为一体,阵阵相连,阵阵相环,直让这五个魂级高手疲于奔命其间!

    这百多人在此翻翻滚滚,千佛殿前地空地本就不大,而金刚剑阵又是以伏魔剑法为基础。讲求地便是刚猛,便见那一百多道剑罡挥舞。五柄神剑翻飞,一片火光冲天之下,剑气纵横!异啸连连!

    千佛殿前一进本是达摩亭,达摩亭又名立雪亭,相传是当年慧可大师于雪中断臂求法之地,这亭本就不大。此时更是被烧的脆了,再被这许多凌厉的剑罡一激,竟是轰然而倒!

    一时飞灰漫舞!便如浓墨般的腾空而起!那一片飞灰之中,大多是未灭的残木碎屑,此时腾空,被这剑风激起,一个个猛地暴燃起来!竟汇成一片火海,横里飞起漫天,铺在半空!将这百多人俱都罩了住!甚至呼吸都为只一紧!

    好在这漫天火海的燃烧时间不长,不过随即飘落下的漫天火雨。让这对阵双方都是狼狈不堪。可又都不想让对手借了这个机会,于是这百多人便在倾盆火雨之中。你来我往!剑气纵横之下,到也将火雨挡了开去,没有伤到什么人。

    毕竟这火雨都是些草木灰烬。

    便就这么又过了五六招,萧寿臣这五人虽然又伤了几个少林弟子,可这些受伤的少林门下却随即被那一旁的小伏魔阵替换了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大阵仍是大阵,甚至因为换上几个僧人,实力更涨!

    再不过三四招之后,这五人已是济济可危!在这伏魔大阵之下,任凭那五人地剑法再是高明也是枉然。

    行云此时在屋顶之上看的也是目炫神迷,不过他地心志已非同以前,片刻便冷静下,心下疑到:“萧寿臣为什么打到了如此地步还要保留实力,不让神剑化形?”

    再一思索,行云心到:“莫非他是担心以后万剑宗行走江湖,被人从武功上认出身份来?”

    行云自然不想萧寿臣的身份暴露,可身处这伏魔大阵之中,就算使出真正功夫都不见得能有胜算,更何况有所保留?此时如果被捉住,怕当场就被揭露了身份,毕竟广通大师和至善在青城山上见过萧寿臣。

    行云越看越是不对劲,当下低声与秦百程说到:“以萧寿臣的为人,当不会算不到被困这一步,以二十来人夜袭少林,不可能万无一失。

    而且秦老也说过,少林是万剑宗地仇敌,以萧寿臣的身份,他不会不知这伏魔大阵地厉害,他能布得如此大局,想来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失算。

    而且方才那求救焰火想来就是他们放出的,将所有朝剑门人召了来此,可那些朝剑门下都只是看着他在苦战,却没有任何动手相助的迹象,虽说他们也是被少林围了住,可这仍然太不正常。”

    秦百程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到:“宗主说的不错,这里实有蹊跷,那焰火求救,将朝剑门人引来的同时,也逼地少林鸣钟召集全寺门人,眼下所有人全都聚了在此,莫非他安排了什么后手不成?”秦百程说着,眼中精光一闪。

    四下了热浪蒸腾,浓烟虽是浮了半空,可下面依然有些许烟尘弥漫,行云和秦百程二人正说到此处,忽然都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行云初时以为是吸了太多烟尘,毕竟他二人站的较高,离那浓烟也近,可谁知这一咳起,竟是再停不下来!随后行云只觉内罡忽然一窒!险些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五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五章)

    行云此时的武功,一些烟尘怎么也不会让他如此窘迫到还罢了,更可怕的是内力竟然隐隐有阻塞之感!

    “莫非是毒?”

    行云的心下登时便是一惊!

    一念及此,行云当下强运内罡,想将那毒逼出体外,依行云所想,就算再是不济,也要将那毒逼到一处,先压下来再说。

    可这内罡一转之间,阻塞之感立刻烟消云散,这般容易,反是让行云一怔,不由得暗到:“这毒怎么如此简单便解了开?”

    不论如何,毒能解开,行云自然庆幸,随即让内罡在自己体内运转一周,这才觉,那毒虽然是混在烟尘之中被自己吸了进来,可却早在自己体内多时。

    再转头望去,见秦百程已经强忍住咳嗽,行云忙是问到:“秦老感觉如何?”

    秦百程摇了头摇头,并没有答话,行云见了,知道他定然也是经脉阻塞,一想自己的内罡对这毒似是大有作用,立刻将手伸了过去,按在秦百程的背后,将自己的内罡源源不断的输入秦百程的体内,随后便与方才一样,秦百程体内阻塞的经脉,一遇行云的内罡立刻便通顺起来。

    行云此时有些明白,想来是因为自己的内罡远比他人的真气凝实许多,所以更易打通经脉。

    正想了到这里,行云便觉自己的内罡微是一震,然后便被秦百程的真气挡了住,心知秦百程此时已经不用自己地帮助。当下将内罡撤了回来,然后凝神戒备。

    要知他二人此时的处境并不安全。萧寿臣也知有外人在此,他会如何做,行云地心下没底,所以不敢在这里长时间的行功,秦百程内力深厚,自己已经助他打通了不少经脉。之后的,秦百程自会继续下去,不用自己太过操心。

    警惕四周,行云见萧寿臣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动作,不禁暗松了口气,其实行云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将毒解了开的表现,才让萧寿臣有了些许的顾及。

    又是让自己的内罡运行一周,确定再无什么问题,行云不禁暗念起梁木含来。

    内罡在这关键时刻威力大显。行云自然想了起丹霞派掌门,那个老人梁木含。不禁暗到:“今日我能不受这毒地困扰,可都亏了这精练之后内罡的凝实。

    以丹霞派与少林之仇,不知看到少林此时的狼狈模样,粱老会是怎么样表情?”

    正如行云所看到的,此时场内少林形势岌岌可危。那方才本是威风八面的伏魔大阵,此刻早便散了。百多僧人正自在那里咳嗽不止,经脉阻塞之下,哪还有余力再战?

    而其余的少林僧人亦皆失去力量,尤其是站了在屋顶上的更是不堪,一个个从上翻滚下来,跌到地上,撞的头破血流,甚至危及生命。

    就算是此地修为最高的广通大师和至善老僧亦是满面的愤恨之色,指着萧寿臣几人,脸涨了通红!想说之言全变做一连串地剧烈咳嗽。

    至善老僧性格刚烈。此时竟是一口鲜血喷出!

    “多谢宗主相助。”

    秦百程在旁突然言到:“没想到老秦今天也着了道,真是惭愧。”

    此时的他好似没事人一般。行云见了心下也是佩服,虽然自己刚才助了他一把,可没过多久便被秦百程接手过去,之后全靠秦百程自己打通地阻塞。

    “我的内罡占有先天优势,可秦老却仅以真气便这么快将阻塞的经脉打通,着实是内力深厚。”

    想到这里,行云答到:“举手之劳而已,秦老不必在意。”

    言罢又道:“秦老可知这是什么毒?”

    秦百程闻言没做思考,便立刻答到:“炎雾天香。”

    行云本没指望秦百程会给自己什么答案,这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可却没有想到秦百程竟然这么肯定。

    看着那场下的少林弟子,秦百程继续说到:“其实炎雾天香并不是毒,而是一种救命的药。”

    行云闻言大奇道:“救命的药?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样地药?”

    秦百程答道:“这药早已绝迹江湖百年,所以宗主不知亦是自然,怕现在江湖之中能知道这炎雾天香的也没几个了。”

    行云问到:“这药是做什么的?又怎么会阻了他人内力?”

    秦百程答道:“炎雾天香的功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阻碍真气流动,阻塞经脉。”

    行云当真是奇道:“这不是坏事么?怎么反成了救命之物?”

    秦百程道:“阻塞经脉在平日里确实人人皆去避免,

    有人走火入魔了呢?”

    行云闻言恍然大悟道:“走火入魔,经脉逆转,真气反噬,这时如果有药物能阻塞住经脉,反是可以保住性命,拖延时间,等人前来施以援手,所以这阻塞经脉的药物反成了救命之药。”

    说到这里,行云转念又是问到:“有此药备于身旁,练功之时便多一份保障,可算是凭添了一条性命!那为什么这炎雾天香百年前便绝迹?”

    秦百程答道:“当年这药做了出来,虽然效果没错,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且不说这药需要以火加以炙烤出烟雾方可吸食,太过烦琐不便,而且这炎雾天香有一致命缺陷,那便是生效太慢,没有一时半刻的功夫是不可能见效的,但真要等到那时,走火入魔之人不是早已废掉,便是死的透了,所以这药虽然有效,却如同废物,自然被人遗弃。”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当年制这炎雾天香之人本是极傲,此药虽然制成,可却与失败无异,所以那人一怒之下,便从此消失无踪,只是没有想到,当时剩下的一些炎雾天香竟然流到了萧寿臣的手中。”

    行云听到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故事,不禁对那制药之人有些好奇到:“那人是谁?”

    秦百程答道:“那个人就是当今飘渺天宫主人地师父,上一代的飘渺天宫主人。”(注1)

    行云闻言心到:“飘渺天宫主人地师父也是丹神的师父,难怪能做出这奇怪的药物来了,用火烤出烟雾出来吸食,用以阻塞经脉,当真的匪夷所思。”

    秦百程在旁解释过后,看着那些已为鱼肉的少林僧人,叹到:“没想到他竟然能将炎雾天香如此使用,当真出人意料,当真是好算计。”

    行云此时也是明白过来,方才他便在奇怪,以萧寿臣的为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困住?他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又怎会连少林的伏魔大阵,都不事先做出安排?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陷了进去?

    此时看来,他全是为了吸引少林门下聚在一起,好来散毒,将少林一网打尽!

    “这炎雾天香的作时间过长,为免在少林高手的围攻之下,炎雾天香还未作便已露了马脚,所以先是将少林中的魂级高手暗杀怠尽。

    不过少林绝非一般,就算他来偷袭,亦会被人察觉,所以能杀多少便杀多少,之后便是将这炎雾天香于大火中点燃,据秦老所讲,这炎雾天香制成之后便遭遗弃,想来存量不多,只有择地而燃。所以他便徉装被困,施放焰火求救,这时广通大师被迫,只能也将其门人尽皆召至,如此一来,便等于是将少林门下全送到了他的手旁,只等这炎雾天香作便是。”

    “以这不过二十来人,便敢将少林一网打尽,他可算是胆大包天了。”行云虽然齿冷萧寿臣的为人,可却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能耐与胆识。

    “可是他们怎么不为这炎雾天香所动?”行云突然疑到,要知这炎雾天香并非毒药,所以应该不存在解药一说。

    秦百程闻言皱眉到:“这就非老秦所知了,不过想来他们只要把那蒙面布内弄的湿润些,便能滤过些烟尘,这炎雾天香是否能被滤过,老秦就不知了。

    不过宗主和我所中的炎雾天香并不很多,想来这蒙面布挡了一些的缘故,否则也不会如此简单便解了开。”

    行云闻言心道有理,也不再去多想,现下不是计较这些旁支末节的时候。

    看着场下的那些少林弟子,此时已全没有再战之力,行云叹到:“谁能想到少林会有今日?谁又能想到这不过是二十来人所为?”

    行云说话间,眼睛则是在四处搜寻,不片刻,终于被他寻了到慧剑。

    只见三慧此时全在一起,离行云到是不远,因为内力全被阻塞,再看到那些落了地上的同门,死伤惨重,都是满面悲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行云虽然刚才已经救过慧剑一次,可算是与他两不相欠,但毕竟慧剑当初一路护送,自己才得以不被武当捉去,所以心下总想救人到底方是救。

    可正想到这里,便见萧寿臣的目光突然望了过来!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萧寿臣的目光直刺过来,虽然远隔数十丈外,可却仍似穿一般!

    行云眉头一皱,他和秦百程二人不似萧寿臣那样站在火光明亮之处,又离的远了,本是不虑会被认出。要知就算行云认出萧寿臣,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早有成见,否则离的那么远,只凭身形很难辨认。

    行云本是打定主意,一旦萧寿臣现自己,那便立刻撤走,可却怎也未想到萧寿臣的布置会精密于斯!不多时,诺大少林几已**鱼肉,此时再要撤走也不是不可,但慧剑的性命是不用想了。

    “慧剑是少林新一代之表率,萧寿臣自不会放的过他,可我此时要保他却也没什么办法。”行云正想到这里,却见萧寿臣将目光收了回去,并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行云又自不解。

    而这时,那至善老僧已是止住了咳嗽,他的内力在这些少林僧人中最深,此时竟能开口喝骂到:“偷袭下毒,贼子当真无耻之极!”

    行云听了心到:“此时漫骂又有何用?”不过转念一想:“到也算是出口恶气吧。”

    场下的萧寿臣也没有理会至善的喝骂,只见他将手举了起来,就似要示意门人大开屠戮,以现在他带来的这些个魂级高手,要杀已无战力的少林众僧,可说是易如反掌。

    行云再是看去,就见至善老僧竟毫无惧色的喝到:“你当我少林技仅于此么?”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少林除了这伏魔大阵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令行云惊奇地是,萧寿臣那本是举起的手。此时却突然在空中一顿,竟是没有落下,就好似听了至善老僧之言一般。

    伏魔大阵地威力,行云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萧寿臣巧用炎雾天香的话,怕就算他真的化形与其他朝剑门下联手一搏。也没未必有什么胜算,更何况少林弟子众多,同仇敌忾之下,这十五个魂级高手虽是实力强大,怕也只能全交代了在这里。

    所以说如果至善说的不是气话,那以少林如此实力,他藏下的后手必然厉害万分!

    再看萧寿臣那迟迟没有放下的手,行云暗到:“莫非他在顾及么?还是说少林地后手已经出现了不成?”

    可转目四顾,却是什么都没有现。

    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秦百程,显然也是没有头绪。

    正自诧异之间。更令行云惊讶的事生了,萧寿臣竟然将那停在半空的手向后一招。随即拔起身形,直往寺外驰去!

    在萧寿臣的示意之下,另外十四个魂级高手随即跟上,不片刻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只留下至善那不止的喝骂,以及受伤倒地的少林门下。还有这一片火海的少林寺。

    行云完全不解萧寿臣的做法,如此多年的精心布置,怎么就这样虎头蛇尾地收场?虽然那至善老僧说到少林还有后手,可行云却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难道只凭这一句话便惊走了萧寿臣?”

    行云自己也觉得荒谬,当下摇了摇头,暗到:“这其中自有道理,只不过我没有觉罢了。”

    不论如何,此时已算事了,炎雾天香并非毒药,只要有足够时间。这药力一过,内力便无阻碍。至于之后少林如何去善后,行云并不会关心。

    留下之后的麻烦更多,当下行云和秦百程再不耽搁,起身退去.

    两旁地景物飞快的向后掠过,行云二人此时正在下山,选的则是与萧寿臣完全相反的方向。

    再回头,少林那一片通红又是映了入眼,在这夜里格外醒目。

    行云二人此时已经离的少

    ,夜风扑面也是凉爽许多,可再见那冲天火光,仍是热浪似要袭来。

    回想起方才萧寿臣的异状,行云不禁疑到:“秦老,萧寿臣刚才到底在顾及什么?您可看到了什么没有?”

    秦百程也是正在思索,闻言摇头到:“老秦也是什么都没有现,不过宗主是否注意到,那些朝剑门下,就连离萧寿臣最近地人也都无一知觉。”

    着实想不通萧寿臣为何会突然撤走,行云只好将这暂时放了在旁,脑中忽然又是闪过萧寿臣投来的那道目光,当下言到:“秦老,看样子我们还是要去上一趟倥才是。

    虽然我们此来嵩山,避开了玄机堂,但再过一天,只要我们没有按照预定时间走下去,那玄机堂定会有所察觉,到时萧寿臣立刻就会怀疑上我们。

    依我看来,现在还不到揭破的时候。所以今次怎么也要去上一次倥侗,而且对外也能撇开我们与今夜少林生的一切之关系。”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宗主心思日见周密,当真可喜可贺!

    如今少林虽未被灭,可寺中魂级高手却是伤亡怠尽,藏经阁被焚,筋骨已动,而我万剑宗却是屡得强援,此消彼涨之下,强弱之势已经明显。

    所以眼下要做的,正是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万剑宗与今夜少林有关的证据,减少猜忌,倥自然是要去的。”

    说话间,行云二人已下得山来,寻了往倥的道路,奔驰而去。

    一路之上,行云仍在担心萧寿臣当时是否认出了他。当时二人虽然距离的远了,可行云总觉得萧寿臣的表现很是怪异,依照常理,两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怎么都不应该只看上一眼便不闻不问。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思索地样子,追问之下,言到:“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萧寿臣今日认出宗主来,也不会对宗主有什么动作,万剑宗此时需要您的名声和与各派关系支持,所以他是不会在现下动手地。”

    说到这里,秦百程脸色忽然一沉到:“再者,怕过不了几日,萧寿臣便得到娥眉的消息了。宗主想想看,昨晚在娥眉,水仙杀了四个魂级高手,其实便已经是明着反了出去,而那日宗主正在娥眉,以萧寿臣来说,不怀疑上你我反是奇了。”

    行云闻言一凛,心到:“怪不得行君要说水仙在逼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萧寿臣应该是认出了我来,才没有来追查!”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秦百程忽然到:“萧寿臣今日只用十五个魂级高手,就几乎将少林一网打尽,老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计谋略。可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他在这大好局面之下突然撤走,才更是令人在意,少林究竟还藏了什么?”

    秦百程正说到这里,便突然止了住口,便见远处路旁立了一人,行云不禁一怔。

    要知此时正值深夜,这不过是嵩山下的一条小道,就算白天都不会有几人路过,此刻又怎么会有人立于此处?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正深,那人立在远处,行云也看不真切,只是见他衣华贵,身量长大。要知行云年纪虽还不很大,可论及身高,已是过了常人,但那人要比行云还要高上半头。

    秦百程见了,当下抢上一步,挡在行云身前停下,四下里观望了起来。萧寿臣刚是袭了少林,此时便有人在此拦路,怎能不多做警惕?

    行云正要说话,可心下突然一波动,仔细察之来源,竟是刹那。刹那此时虽还没醒来,可一阵阵的波动传来,似与那人有什么关联!行云虽然不知原因,可与刹那心神相连,自然感觉的出。

    “莫要紧张,我没什么恶意。”一阵笑声传来,很是爽朗,便见那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近前。

    待那人走的近了,行云才将此人看的仔细,便见他面貌似是中年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一身的锦袍,衣着虽然奢华,可在他身上却无半点俗气之感,此时正笑容满面,闻声观人竟让行云大生亲切之感。

    行云虽然不以貌取人,可这锦袍人却让行云生不起半分的厌恶。

    见到秦百程四下里戒备,那锦袍人笑到:“这里只我一人,再无其他。”

    不过秦百程却不为所动,任那锦袍人再是笑容满面,仍是冷哼了一声,锐目紧盯了住,神宵出鞘,只要他再是走近,便要动手。

    可那锦袍人却骤的停了下来,所停之处正是秦百程地把握之外。这让秦百程的心下再凛,显然那锦袍人虽似并不经意。可却将自己看地透了。

    锦袍人见秦百程仍然在紧盯着自己,笑到:“秦掌门,并非朱某夸口,如果我真要动手,也非你能挡,不如把剑收了去吧。”

    骤然被人叫破身份。秦百程的目光登时一紧。

    行云和秦百程此时仍然蒙着面,为的便是免的被人认出曾在着少林地界出现,可却被这锦袍人一口道破,怎能不令人吃惊?

    “朱某?”行云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因为太过在意刹那的波动,一时不能静下心来。

    这时就听一旁的秦百程却是沉声喝到:“你可是朱笑川地后代?”

    言罢,神宵剑起!

    登时四下里罡风狂溢而出!显然是秦百程的心情过于激动,竟然约束不住他奔腾的内息!

    行云见秦百程这么激动,也是一惊。听了他的话,行云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朱姓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眼前这人便可能是自己一路在防范的朱家后人,想这江湖虽然朱姓高手并不少,可到了化形级以上的,除了朱家,还真没有,起码行云不知。

    “只不过朱玉说要来拿我的。是她的老祖宗,但眼前这人却怎么看都似中年人?”

    行云全神戒备之下,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再一想那飘渺天宫主人,一百余岁也似中年样人,到也并不希奇。

    便见那锦袍人对秦百程狂溢的罡风视而不见,只是笑到:“我今日不想伤人,此来不过是想请行宗主一叙罢了。”

    虽然他并未拔剑作势,可行云对他地感觉就象当初遇到德皇一般,不禁心下暗到:“这人难道是通天级的高手?”

    朱玉知道自己地武功深浅。可仍对她那老祖宗信心满满,显然没有通天一级是不可能的。所以行云此时心下更是顾及,再看一旁秦百程的神宵剑罡四溢,越来越强,眼看就要出手相拼,心到:“不好!”

    秦百程对朱家后人的憎恨,行云很是清楚,可眼前这人恐非可以力敌,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人真要是一个通天级地高手,那凭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实力和秦百程联手也不会敌的过!

    行云不想秦百程有什么闪失,当下上前一步,铁剑出鞘,挡了住秦百程的神宵,口中喝到:“秦老请冷静!”

    秦百程方才骤闻此人姓朱,心情激荡之下,便要出手,此时被行云一拦一喝,登时一醒,武功一道最忌心浮气躁,没想自己竟会心绪不稳。

    随即,神宵剑上的狂暴之气顿敛,可却丝毫没有弱其威力!五色毫光耀下,凛凛生威,那锦袍人这才神色一重,然后又是笑了起来。

    “秦老性情中人,才会有此情绪波动,不过幸好修为深厚,只这瞬间便可将狂躁之气尽去。”行云看着神宵威力再展,心下赞到。

    见秦百程冷静许多,行云将铁剑收了回来,口中言到:“我们暂且听他要说些什么,再做打算不迟。”

    那锦袍人看着行云将秦百程拦下,眼中颇多嘉许之色,笑到:“朱某方才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如果你们当真要对我动手,可就不合万剑宗历代的教诲了。”

    秦百程见那锦袍人并未否认自己方才之言,心下更是认定他为朱家之后,当下冷到:“叛徒之后,还敢言及我万剑宗历代师祖的教诲?”

    那锦袍人毫不在乎秦百程的冷言,竟是摇头失笑到:“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知当年生了什么,我也不去怪你。”

    “好大口气!”行云闻言心到:“这人竟然说秦老是小辈?”

    不过口中却是问到:“不知你刚才帮我们什么大忙?”

    那锦袍人笑到:“行宗主可知方才在少林,萧寿臣为什么会退去?”

    行云闻言大惊!眼前这锦袍人,不仅武功莫测,而且似乎什么都知道,先是开口便道破了自己二人的身份,甚至对萧寿臣此来目的也颇是了解!要知萧寿臣之事,自己也不过是刚在娥眉听水仙言及!一时之间,行云甚至心下动了杀念!不过他随即便将那念头抛了开,对方看来并无恶意,行云自问下不去这手,再者此时地行云也没有那份把握。

    看了看那锦袍人,既然他知道的这么多,行云也不再顾及,当下直言问到:“难道萧寿臣不是因为担心少林地后手而退走的?”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是也不是。”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是也不是?”行云对这来人有些摸不到头绪。

    见行云不解,那锦袍人笑到:“顾及少林后手的是我而非萧寿臣,不过那萧寿臣却是被我惊走的。”

    行云闻言怔了怔,只觉的这其中大有隐情。

    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言到:“少林能领袖武林千年,如此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一个大阵镇寺?今夜少林可说危若悬卵,炎雾天香之下,少林群僧几乎尽皆授,他们又怎不倾尽全力?”

    顿了一顿,那锦袍人言到:“这少林寺,一阁三堂六院之中,外人只知罗汉堂、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这两堂两院是少林门下弟子修习武功之,可却不知另有一真正禁地。

    外人虽知少林有一舍利院,却只道那是因为少林属佛门,其中是供奉其历代高僧舍利之所而已。其实不然,那舍利院中有一物,可说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乃历代高僧之心血。”

    见行云被已是渐被自己所说吸引,那锦袍人继续说到:“那便是剑舍利,这一代剑舍利由慧珠和尚掌管,一共二十一颗。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乃是历代少林化形级以上的高手之真身舍利,一旦用之,可同显二十一真身剑魂,威力无穷,便是今日萧寿臣那一十五人与之为敌,亦必败无疑。”

    这一奇事,行云闻所未闻,再看那一旁的秦百程,却似若有所思,这到让行云有些惊奇。

    “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行云仍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当下问到:“如果当真有这样地二十一颗剑舍利,为什么少林不用?如果不是萧寿臣突然撤走。怕是少林已不留一人了。莫非那剑舍利也怕炎雾天香不成?”

    那锦袍人摇头笑到:“剑舍利非人,自是不怕炎雾天香。不过少林也有其苦衷。

    二十一颗剑舍乃利是少林历代高僧所化,虽没有他们全胜之战力,可却也有上五六成之多,其威力自然非凡,不过这剑舍利也不无缺点。

    一是其取得不易。少林寺数千弟子,可每一代真能达到化形级之上的,不过二三人,最盛之时也不过三四人,这剑舍利却是非化形级之上不能化得。

    也正因如此少林每一代都要选出两个化形级高手,要其放下武功,精研佛法,以期得到剑舍利,好在圆寂之后,仍能护得少林万代不灭。可便是如此大修行之人。也有一半失败,少林千年之中。所得者不过二十一粒而已。”

    行云听了,便觉这剑舍利似乎与刹那藏身剑上二百年有些相通之处,所不同地是,刹那藏身剑上,而少林高僧之剑魂藏于舍利之中。

    “可剑魂不是只有通天级才能独存下去么?”

    行云虽然有些信了这锦袍人之言,可他那番言语却又和刹那当时所说的颇相悖。

    那锦袍人闻言看了看行云。行云猛的一惊,暗到:“这人是冲着刹那前辈而来,我这一问,不是让更让他怀疑么?”

    不过那锦袍人并没再做什么动作,反是耐心解释到:“剑舍利不全似剑魂,乃是用佛门大神通留下剑魂之力,却不留其魂,所以不必非要达到通天一级,只不过所有剑魂,在成剑舍利之后。都要弱上一层,化形级的便会还归无形。也正因如此,才只有化形级的高手可以修得剑舍利,无形一级便不可得。也正因如此,这剑舍利在使用之时,也只能由人役使,而无任何意识。”

    那锦袍人解释的清楚,行云却有些不解此人为何有如此耐心?他所来究竟为何?

    便在此时,那锦袍人继续说到:“这剑舍利地二难,难在那役使剑舍利的条件,那条件可说是苛刻之极,只有曾经舍身不死者方可使得。

    舍身之后,除却皮囊意识,其他一切皆无,才可役使剑舍利,而那舍身之法向来只有佛门才有,且舍身既死,能不死者可说是万中无一,要不是两年前少林遇到了那个少年,怕是空有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也是无用。”

    “舍身不死?两年前?”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不禁疑到:“莫非是指金刚门的朱葛?”

    那锦袍人言到:“正是他,现在他已入少林门下,法号慧珠,现在舍利院。”

    朱葛竟然入了少林门下,这让行云一怔,不过转念一想到也合情理,那日他舍身大战点苍陈默,其后被罗汉堂的广相大师大师所救。虽保住性命,想来也是武功尽废了,之后金刚门更是被灭。身无半点武功,又无处可去,留下在少林,到也是自然。

    而且现在想来,那少林留下朱葛,也未尝没有这个打算。

    “只不知他可还有为金刚门复仇之念?金刚门这一悬案,至尽毫无头绪,也不知何年何月,他才可报了那仇。”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说到:“再者,那剑舍利不仅来之不易,而且只能用上一次,其后这剑舍利便会粉碎,再不可用,那役使之人,亦不会生还。所以不到少林生死关头,是绝不可能用的。”

    那锦袍人所说,条理清楚,便似真的一般,再想想朱葛的遭遇,行云到是信了七八分。

    “朱葛?”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不禁一动,开口问到:“朱葛与你们朱家可有什么关系?”

    那锦袍人闻言微是一怔,似是未曾想到行云有此一问,摇头失笑到:“同姓之人天下中多的是,我朱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子孙流落江湖而不管不顾?”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行云闻言,也不知其说的是真是假,但刚才怀疑朱葛与系,不过是脑中一闪罢了,那锦袍人说的也对,天下间同姓的多了,朱姓又不只他一家,就算是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行云当下便不再去提,只是问到:“既然少林有这剑舍利,却为什么没见他们使来?”

    那锦袍人笑了到:“是我阻止的。少林如果当真用那剑舍利孤注一掷,朝剑门今日必会全军覆没,此次萧寿臣已是将门中大半魂级高手都带了来,真要陷了此处,怕是整个万剑宗都会一蹶不振。”

    “朱家后人,竟然开口闭口护我万剑宗?当真是可笑之极!”秦百程在旁冷到:“你既然拦了住少林那剑舍利,却为何又要将萧寿臣惊走?”

    那锦袍人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到:“秦掌门,灭了少林,于万剑宗有什么好处?”

    秦百程程闻言一怔,本欲开口反讥,可似是突然想了到什么,不再言语。

    行云心下暗到:“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说万剑宗,而非朝剑门,莫非是说萧寿臣一旦灭了少林,这江湖上的形势便会彻底大变,万剑宗再有这些强援,立稳脚跟到成了易事,等到那刻,没了大派的威胁,反会内讧?”

    行云之所以想到这些,正是因为从水仙那里听得萧寿臣欲取而代之。所以此时听来,又不由得信了几分。

    看了看秦百程。行云心到:“不只是我,秦老的神剑门本就没几个人。郭老更是没有几月寿命,那天剑门只有张松山四人,只要郭老一去,万剑宗中怕是只有朝剑门一家独大了。

    万剑宗三门两弱一强,由来一久,到了这代。更是相差悬殊,一边不过几人,一边却是两千余,之前还可因为天剑、神剑二门魂级高手不少,又有郭老和秦老坐镇,这才勉强维持了个平衡,也正因此,我才会被这三门共推了上位,否则就只凭我这十几岁地青城弟子,就算习得了双修籍。又怎么坐的了这万剑宗地宗主?

    想那时万剑宗还未出山,正是需要三门齐力。所以朝剑门也没什么动作,可如今却是不同,我前后的这一番际遇,竟是解决了德皇之忧,拉了来飘渺天宫之助,少林如果再是被灭。万剑宗便再没有外来威胁,等到那时……”

    自从与水仙在娥眉一谈之后,行云才是真正感觉到万剑宗内的危机,此时再听那锦袍人这一提点,感受更深。

    “郭老当时硬将他门下四人留了在我身边,怕也有防范萧寿臣的意思吧。”一想到郭定府命不久亦,萧寿臣在万剑宗内又少了个约束,行云便是一阵烦躁。

    再看那锦袍人仍是微笑,行云忽然问到:“你究竟是谁?”这锦袍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可行云怎也想不出江湖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我说了这么久。刹那他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么?”

    行云一怔,心到:“刹那前辈自从与天命之战后便沉睡起来。他却并不知晓,看来他也并非事事皆知。”

    想到这里,行云便觉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感觉消散了不少,遇到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之人,任谁也不会好受地了,更何况此人敌友未明。

    不过刹那显然与这人大有关联,自从见了到他,刹那便是一阵的波动,虽然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可其中意义很是明显,行云脑中甚至升起了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人便是朱笑川不成?”

    不过行云立刻将这念头挥了去,心到:“朱笑川要是活到现在,少说也有二百岁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也没有听过如此长寿之人。”

    那锦袍人见行云的反应有异,到是理解错了,竟自笑到:“莫非他仍在怨我?”

    说到这里,只见那人负了手寻思片刻,突然笑到:“也罢,我还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愿见我,那就再过些日子相见好了。”

    言罢对行云说到:“那萧寿臣非是常人,本不是你可以为敌的,但有刹那在,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多听他的话便是。”

    说到这里,便见他长身而起,跃了树梢之上,朗声笑到:“刹那,我与你之约定,时刻未忘!”言罢飞驰而去,片刻便没了踪影。

    “秦老,您看那人是否可能便是朱笑川本人?”

    行云望了那锦袍人的去处,口中问到。那锦袍人言语中怎么听,都似与刹那相识,而刹那说他二百年被困铁剑之内,这两人如果所说均是事实,那来人少说也要有二百岁!

    秦百程此时皱了皱眉头,那锦袍人此来虽无什么恶意,可却处处透着神秘,对万剑宗了若指掌,甚至连少林的不传之秘也十分清楚,这怎不令人惊骇?

    此时见行云问了自己,秦百程摇头到:“老秦不敢断定,不过老秦从未听过有人能长寿至此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秦百程又是问到:“宗主,方才那人所言刹那又是何人?”

    行云闻言一怔,秦百程见了忙到:“宗主若有难言之处,便就算了。”

    行云不禁大是尴尬,刹那先前与他言及,不能将其存在说与旁人得知,行云也自是遵守无疑,可那锦袍人却似不知,当了秦百程的面问来,无意之中,让行云大是难为。

    秦百程自从行云入了安乐谷后便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此行更是处处以身护卫,对于这个老人,行云大觉好感,不禁心下暗到:“既然如此,不如我便说与他听便是。”

    当下行云将刹那其事说与秦百程知晓,当然这其中涉及太多,行云也大多匆匆代过,且将天命隐了下来,一人体内有两个通天级地剑魂,那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秦百程震惊的了,只是关于刹那为什么突然沉睡,行云轻轻代过不提。

    便如此,二人边走边谈,直望着倥奔去.

    而此时地少林寺。

    天色渐亮,已有不少的少林弟子从炎雾天香中恢复过来,这些恢复过来的弟子再去帮助其他人疏通经脉,终是在天明之前,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

    此时少林的大火依然烧着,恢复过来的僧人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便立刻忙了去救火,而方丈广通大师和至善老僧则是去了初祖庵,那里距离本院较远,未经大火波及。

    “贼子竟然连至惠师弟都下地了毒手!我那师弟除去在寺中修行,根本便是从未下山一步!”至善受伤不轻,本忌动怒,可此时却仍难按奈满腔怒火。少林经此一难,虽然普通僧众并未有什么损失,但寺内的魂级高手几乎损失怠尽。

    “今夜所来的定是万剑宗的那些贼子!一定错不了!一定要再贴召集武林同道将那邪派灭了!”至善几是在吼到。

    广通大师在一般叹到:“师叔暂请息怒,那些贼子十有**成便是万剑宗了,这江湖中与少林有如此深仇,想将我少林一网打尽,又有如此实力的,除了他们,再想不出第二个。

    可他们此时人强马壮,又得飘渺天宫支持,德皇前辈的态度亦是不明,甚至前几日唐门消息传来,其与万剑宗似也定下了交易,再有那青城,如今万剑宗可非昔比。

    再者他们两路人马张扬而来,明里做给别人来看,此时他们想来还未入河南地界,我们真要指了他们夜袭少林,反会被江湖人误解也说不定。”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言到:“当下之急是要立刻重建少林,修养生息,目前少林魂级高手只剩下五人,且三慧除了慧剑外,还都大需磨砺,实不可再行妄动。”

    广通大师虽然亦是愤怒异常,可身为少林方丈,这少林正值前途险峻之时,他不得不冷静考虑。

    至善听罢,更是怒不可言,他今年八十余岁,自小便在少林出家,几曾见过少林如此狼狈?一时竟是怒极,牵到了内伤,竟是咳了出血。

    广通大师在旁看着这个脾气暴躁的师叔,却也是无可奈何,少林遭此大难,他身为方丈,自不可避的过这责任,少林千年,在自己手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任是他心境修为再深,也难忍这气,可又不好作,当下只好转了话题,问旁边坐的一个中年僧人到:“广殊师弟,慧珠已经回去了?”

    那中年僧人闻言答到:“慧珠武功全废,身体大不如前,守了这两个时辰已是乏地厉害,所以已去休息,不过看此时的情形,想来那些贼子真地退了去,应是不再需要慧珠来做守护。”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才安定了些,正是外人一直认为舍利院不属于少林的习武之地,里面又无经书秘籍,所供奉的都是些佛龛舍利,所以这次来人夜袭,也没人去到舍利院,反是让舍利院逃过一劫。

    只不过其后少林门下皆被那炎雾天香制住,舍利院的救兵却也是一直未见!

    广通大师想到这里,当下问到:“师弟,你说方才没有及时赶来,是因为有人拦了住你们?”

    广殊答到:“是。”

    广通大师问到:“那你可知是什么人拦了下你们?”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广通大师自然明白,拦住广殊的自然不是来袭之人,否阻拦而不施以辣手。

    “夜来少林的非只一路人马,那万剑宗自是一路,另外还有两个武功莫测的蒙面人,再一路便是这拦下广殊的人,当然这拦下广殊的人也可能和那两个蒙面人是一路。”不过这其中线索太少,便是万剑宗,也是广通大师自己猜测,更不要提行云二人和那锦袍人的来历了,所以他希望能从广殊口中得到些答案。

    不过广殊的回答却是令广通大师大为失望,回忆夜晚之事,广殊答到:“那时夜深,我与舍利院的护法师弟们见喊杀声起,又是火光冲天,便知出了大事,再听师兄钟声相召,便立刻赶来相援,却不料却被那人拦了住。”

    广殊说到这里,眼中竟满是崇敬之色到:“那人武功已非深不可测能够形容,就连慧珠手上的剑舍利都似有感应,他只站了那里,便让人不敢有任何妄动之念头。”

    广通大师见自己的这个师弟如此推崇这人,心下更是寻思到:“莫非是剑竹岛上的那两位来了?”天命已死,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这两个通天级的高手,广通大师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人。

    郭定府当年登岛,万剑宗和剑竹岛都未对外言及,所以广通大师到没有想到郭定府,再者,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往郭定府身上去想,万剑宗的人怎么会只是阻拦那么简单?

    广通大师正想了到这里。便听广殊继续说到:“只可惜那人始终背对我们,面貌看不清楚。只看到他衣着颇为华贵,只望背影,分不出年纪如何,不过听他地声音,似是年纪不大,最多中年。”

    广通大师闻言忙是问到:“他说了什么?”

    广殊想了想。答到:“他只说了一句,便是要我们不动,贼子由他退走。”

    广通大师一怔,问到:“那些贼子是他退去的?”

    广殊答到:“那人是这么说地,可我们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广通大师听罢沉思起来:“那人会不会是和万剑宗的一起演戏给我少林看?可也不对,万剑宗恨不得灭了少林,大好机会在前,他们怎会放弃?可那人是谁?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人撤走?他为何来救少林?那两个蒙面人也救了慧剑,可却又在事后袖手旁观,这又为何?这两路人都是事先便知道了万剑宗来袭。却又为何不来通知?”

    脑中一连串的问题,广通大师将至善老僧送回修养。望着一片断壁残,虽然少林现在还有实力留下,数千门人也还完好,可万剑宗几日后便要到嵩山,少林要如何应对?.

    此时的行云二人已是连夜回转,然后经由汉中直去风翔。最后来到平凉,这一路仍是按照原本计划行事,不论那萧寿臣是否在嵩山看到了他们,这场面还是要做的足够,而且也算减少江湖中的猜测,免生枝节。

    少林被袭,本院付之一炬,魂级高手伤亡怠尽,甚至化形级地长老,一死一伤。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万剑宗的队伍就算是明着离少林还远。也自然会被怀疑。

    只不过行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想来我和秦老走的快,赶在了消息前面,再说少林多半会将此事隐瞒下去,萧寿臣虽然没能尽灭少林,可少林如此伤亡损毁,反更不会让人知道,否则少林声誉便毁的彻底。”

    此时已是倥在望,人已经来到了平凉城下,此来行云已无什么目标,现在万剑宗的援助已是足够,少林又是新伤,重回嵩山已无大碍,反到是以后要担心萧寿臣来的更多些。

    想到这里,行云与秦百程进了平凉城,刚一进城,行云便觉得城门口站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面目白净,一个微黑。

    这二人此时正在用眼睛打量着所有入城之人,这二人明显是武功在身,而且其中一个,行云看着颇是眼熟,不过却是一时叫不出姓名来,只是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当真奇怪,那人是谁?我怎么感觉好象很是讨厌他?”行云眉头微是一皱,那两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过才是剑气级,甚至连剑罡级都不到,自己以前见过他们?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竟是对两个年轻人皱眉,有些不解,当下言到:“这平凉城在倥脚下,城内向来有许多倥门人,那两个年轻人的举止毫无顾及,十有**便是倥门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秦百程话刚说完,那两个年轻人便看到了行云,其中那个行云看着眼熟的人好似找到了目标,立刻便靠了过来。

    “行宗主,掌门命我等在此等候,不知宗主可要立刻上山,还是先在城中休息一晚,明早上山?”

    那个看着眼熟地年轻人竟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行云不禁一怔,虽然他现在青杉双剑皆是齐整,但那年轻人一点犹豫的深情都没有,很显然是曾经见过自己,更让行云奇怪地是,这年轻人看着自己的脸色也明显不好,很是不愤的样子。

    行云见了暗到:“这人难道和我有什么过节不成?”

    此时听了他的话,行云看了看天色,刚是晌午,既然倥门下都派了人在城里迎接,那自己也不再多做耽搁,就随他一起上山便是。

    拿定主意,行云揖了一礼,言到:“那就现在动身吧,劳烦两位带路了。”

    虽然行云现在的身份已经可以和各派掌门平起平坐,可对这两年前还是师兄弟相称的年轻人,仍然拿不起架子。只是他这一礼,却将其中地一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当下回礼到:“在下倥杨健,不敢受行宗主地大礼。”

    可另外那个眼熟的年轻人却是没有答

    了出去牵过四匹健马出来,看来倥地准备到当真充

    那人将其中两匹交了出去,自己竟是先认镫上马。

    秦百程看的眉头一动,可却不想与这小辈动气。也没去说他,只是一旁的那杨健很是尴尬,连声道歉。

    行云笑了笑和秦百程上了马后,终是忍不住问那人到:“你我可曾相识?”

    那年轻人本在头前,闻言转头愤到:“行宗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的我这个小角色了。”

    秦百程在旁见这年轻人屡次对行云不恭,当下冷哼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可秦百程何等样的修为?根本连威压都为施出,那年轻人只受这气势一逼。便登时一惊,跨下的马儿也是人立而起!冷然间。竟是差点将他掀下马来。

    那杨健见状忙是责到:“罗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

    “罗师兄?”

    行云闻言,恍然到:“你是罗志?”

    两年未见,行云早将他忘了,直到那杨健唤了那地姓,行云这才记起。

    也难怪行云觉得他讨厌。这罗志当初在肃州,没有少与行云作对,不过这两年行云在江湖中磨砺,心志远比他地实际年纪成熟许多,虽是不喜此人,可却也只一笑了之,那会再与他斗气?

    不过行云没有什么表示,不代表秦百程便由着他来挑衅,那一声冷哼让罗志满是惊惧,此时强按了住受惊的马。看了看秦百程,虽然对行云不满。可却再不敢有什么表现,只好胡乱地应了一声,策马跑了在前面。

    行云跟了在后面,虽然不会和那罗志一般见识,可却有些不明白,隔了这么久,他怎么还和自己这么记恨?

    莫名其妙,行云也不再去想,当下策马急驰。

    这四匹马都是倥精选的良驹,此时行来甚是快捷,这到是让行云想起了常沁诗的那匹枣红马.

    “也不知道小姑娘长大没有。”行云的嘴角微微一翘,轻笑了笑,小姑娘率真可爱,行云这两年在江湖尔虞我诈中待的久了,想起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所选的马确实是好马,天还未黑,倥已是在望。

    四人下马,随着罗志二人上了倥,远远便看到了有人等候,走地近了,行云见那人也是熟悉,正是倥掌门之子常天赐。

    行云对常天赐颇是好感,两年未见,常天赐比之原来更多了份沉稳,可见修为又有提高。

    见了行云人到,常天赐立刻迎了上来,朗声笑到:“行宗主可算是来了,天赐可是等了很久。”

    行云闻言亦是笑到:“常师兄可别唤我宗主,便若以前般相称便是,嵩山剑试,行云手下没有轻重,让常师兄受了重伤,可真过意不去。”

    言罢一礼。

    当初嵩山剑试,常天赐被行云的一记横雨残江给横扫了出去,所伤颇重,而其后行云又被倥七人联手所伤,直至夜晚被掳走,再到青城地八派之围,二人亦未得时间说话,直到此时才是言及。

    常天赐忙是还礼到:“我当年虽是自视甚高,可输了便是输了。只可叹两年之前,云师弟不过与我伯仲之间,虽是胜了我,却也不多,本来我以为回来苦练,以我的资质,下次嵩山剑试定可胜回来,可谁知青城一见,云师弟双魂联剑之术连败三名化形级前辈,铁剑化形更快的匪夷所思,我虽有进步,可与云师弟比起来,实在是羞于再提。”

    顿了顿,常天赐继续说到:“如今云师弟已是万剑宗的一宗之主,手下能人无数,又是一人力敌八派高手,做这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是自然,便是这江湖之中,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还真没有胜地过云师弟之人,想想当年那所谓的十大年轻高手,此时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了。”

    行云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常天赐所说的都是事实,可行云却不想他因为自己消沉下去,毕竟他的资质上上,又是当真刻苦之人,而自己此时虽强,但是隐患更大,一旦天命醒来,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行云正要说话,常天赐却是抢先一步笑到:“云师弟莫要为我担心,刚才那不过是一时的牢骚罢了,我常天赐可非是那么容易服输之人,既然云师弟能达到化形级,那我便要练到通天!这通天一级又非无人达到!”

    秦百程在旁听了常天赐之言,微是颔。

    行云闻言则是松了口气,笑到:“常师兄所言甚是。”

    二人在这山下说了多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可常天赐却没有引行云上山之意,反是突然言到:“天赐有个要求,不知云师弟可否答应?”

    行云一怔,问到:“常师兄要做什么?”

    常天赐将他那神剑如镜缓缓抽了出来,言到:“云师弟可否再赐教天赐一番?”

    行云闻言心到:“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承认技不如我,可为何又要挑战?青城之围时他也在场,我的武功他又不是没有见过,莫非他也有什么奇遇不成?还是真的只想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