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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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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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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没有开口,陷入了沉思。(.)

    梁浩康说的这话他也想到过,只不过随即便又被自我否定掉了,他到泰方市的时rì尚短,现在就想争市长的话,极容易给人一种cāo之过急的感觉,甚至大家还会觉得他搞掉元秋生就是想坐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朱一铭当初搞元秋生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想被人这样误会,所以越发坚定地这个争市长的想法扑灭在了萌芽状态。

    今天听梁浩康这一说,那个在他心里埋藏许久的想法又重新蹦了出来,并且大有一发而不可收之势。他现在是常务市委常委,副市长,实职副厅级,级别不算低了,但在体制内混的,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态,一山还看一山高。

    到他这个层面,要想再往上伸的话,在市级层面的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在地级市能官至正厅的除了市委记、市长,就还有人大和政协的一把手。后两者级别虽然高,但却并没有实权,一般人都不会去考虑,朱一铭当然也是如此。这样看来的话,就剩下市委记或是市长这两个职位了,而市委记是市里一把手,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从副厅级直接伸上去,那就只剩下市长这一个可能了。

    要想问鼎市长一职,撇开诸多的外部因素暂缺不谈,首先要具备的一个条件就是这个位置得空出来。如果元秋生没有出事,朱一铭就算干得再怎么出sè,也不要想坐上市长的位置。道理很简单,人家在市长的位置上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让给你呢?你说你能力强,工作干得出sè,那只是你在常务副市长任上的表现,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朱一铭做市长就能比元秋生出sè。

    这样想来的话,这个机会确实很难得,要是就这么放弃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遇上。就算遇上了,那时候外部条件又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更何况还有马启山这个省长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其间的难度也绝不是一般的大。与其到那时候再费尽心思去运作的话,不如乘现在这个机会就入手,就算最终没有成功的话,好歹也算在省里挂上号了,以后再cāo作的话,也容易一点。

    梁浩康见朱一铭坐在水里发呆,久久没有开口,还以为他在左右权衡,拿不定主意呢,于是开口说道:“一铭,我可是听说市里有人都已经有动作了,这两天正不断地往省里跑呢,你要是再犹豫的话,那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先是一愣,随即稍一动脑筋就明白过来了。泰方市有可能担任市长的,除了他以外,就只剩薛必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的资历还要强于他。市委副记,党内名副其实的三把手,这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这也是对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最大原因。

    尽管薛必溱的这个做法也算是顺理成章,但朱一铭在这之前并没有听人说起过,现在猛地听梁浩康这样一说,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淡定。他在一门心思地忙着应对元秋生被拿下以后留下的残局,薛必溱却已经忙着疏通关系准备接任市长了,无论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不会好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秋生是他朱一铭搞掉的,现在薛必溱却抢着来摘果子了,他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似乎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尽管心里很是不爽,但朱一铭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看了梁浩康一眼,伸出一把抓过池边小方桌子上的香烟,递给对方一支,然后再叼了一支在嘴里。吐出一口白sè的烟雾以后,他看似很随意地说道:“这事,你是……”

    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住了话头,他相信梁浩康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朱一铭知道梁浩康之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完全是出于朋友之间互相帮衬之意,但他必须搞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避免有人利用他和梁浩康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话,他们俩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

    “我前两天回家了一趟,晚上和部里的几个人聚了一下。”梁浩康也点到即止。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对方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了。梁浩康做过卢魁的秘,在省委组织部里的人脉不见得比朱一铭差,他能这样说,他就说明这个消息的来源没有任何问题,他自然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一会以后,朱一铭冲着梁浩康说道:“浩康,谢了呀,我心里有数了。”

    梁浩康听到这话以后,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朱一铭微微一笑。

    朋友、兄弟之间,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没必要什么东西都要通过嘴说出来,那样的话,反而显得没有默契了。

    朱一铭和梁浩康又了一会,便起身上去了。

    在这之前,章海龙已经把他们各人的房间都安排好了,两人拿起各自的号牌便往房间里面去了。

    朱一铭这段时间确实是累了,再加上刚才喝了不少的酒,躺下身子以后,就觉得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朱一铭被惊醒了,他立即从床上坐起身子,冲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应声而开,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章海龙,这倒有点出乎朱一铭的意料之外。他刚才的反应之所以那么强烈,是担心服务员或者干脆是小姐之内的人进来,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他虽然没有问过章海龙这方面的事情,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是懂的,只要对方做得不过分,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章海龙走到朱一铭身边,低声说道:“朱市长,您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我叫个技师来帮你按一按,放松一下。”

    当确认进来的人是章海龙的时候,朱一铭就想到了对方所为何来,现在听对方开口说的,果然和他想的无异,他的脸sè不由得沉了下来,严肃地说道:“章总,你觉得我到了需要人帮着按摩才能恢复体力的年纪了吗?”

    章海龙听到对方的这话以后,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他想不到对方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一下子站在那,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他刚才会错意了,对方那么说只不过为了表达对他这个安排的不满,年龄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意识到这点以后,章海龙连忙解释道:“朱市长,您别误会,我这儿的技师可是都从东方市引进过来了,他们都是有证的,绝不是外面场子里面的那些假冒的,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只说了一个字,哦?

    章海龙知道对方这是表示对他刚才说的那话的怀疑,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市长,这事我真的不骗你,自从上次省长来过了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意识,这温泉度假村少挣点没关系,但我一定要把您的脸面给顾住,所以别的不敢保证,但这场子里面绝对干净,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肖局长派人过来查,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朱一铭想不到章海龙居然有这样的意识,不由得对其高看了一眼,他递了一支烟给对方,然后说道:“行,那你就安排一个技师过来帮我松一下骨,不过事先申明松不好的话,我可不给钱。”

    章海龙听到这话以后,呵呵一笑,转身就出门安排去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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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海龙确实没有忽悠朱一铭,技师虽然是异xìng,但已经是三十出头了,身上穿着温泉度假村的工作服,看上去还是非常正规的。(.)当然这年头有些东西就算亲眼所见也未见得就靠得住,只不过章海龙的话却并不包括在内。这位技师的水平还真是不错,以致于她按着按着,朱一铭竟然睡了过去,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一铭猛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看到床头灯被调得很暗,房间里面除他以外空无一人,显然那个技师已经走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刚才有点太大意了,居然直接睡了过去。要是这个技师有所图谋的话,那他可就完了。朱一铭只觉得脑门上冷汗直冒,心里如同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朱一铭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心里很清楚,刚才的那个技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章海龙不可能针对他搞什么小动作。他之所以这么肯定,倒不是因为他和对方之间的交情有多身后,而是现在章海龙是在他的手底下混饭吃,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出来。章海龙几乎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到方山开发当中去了,这种情况下,对方怎么可能针对他搞事呢,那不是典型的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和商人打交道,他们追求的目标是利益,只要是有可能损害到他利益的事情,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他刚才惊醒之后,之所以很不淡定,是因为想到,这要不是在章海龙的场子里面,那会出什么事情可就难说难讲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个提醒,有些事情如果等到真的发生了,再去考虑对策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了。

    朱一铭喝完酒以后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挨着床就能着,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准醒,而一旦醒来的话,再想睡着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就喝得越多,这种情况越是明显。前几年没有这种情况,到了三十岁左右突然一下子就出现了,并且每次都是如此。

    对于自己的这个情况,朱一铭是非常清楚的,醒来以后,他索xìng也不去睡了,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刚才惊醒以后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去冲个澡,说不定一会再上床的时候,更容易睡着。

    朱一铭冲完澡以后,了一杯茶,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啪的一声,掏出打火机来点上一支烟。

    抽了两口烟以后,朱一铭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揭开杯盖以后,一股龙井茶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看着杯中的茶叶,几乎全是叶芽,此刻经过开水的冲以后,完全舒展开了,看上去很是惹眼。要说章海龙这人还真是细心,他知道朱一铭喜欢喝龙井,所以在这个房间里特意放着一小罐子极品龙井,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朱一铭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喝了一口淡黄sè的茶汤,一股清香之感立即弥漫了整个口腔。这茶叶堪称极品,绝非市场上那些货sè可比。朱一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章海龙不可能在每个房间里面都放这种茶叶的。那样的话,他这个生意简直不用做了,因为生意越好,他这个做老板的就会赔的越多。

    朱一铭不是那种一杯茶、两盒烟就能打动的主,但章海龙的这个做法显然还是很让他感动的。别的不说,朱一铭喝了这杯茶以后,至少可以感觉到对方是把他放在心上的,这点可比给你一个红包,两张卡要难能可贵得多。

    朱一铭又喝了两口以后,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他现在心思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思考。本来对于元秋生被拿下以后空出来的这个市长之位一点想法也没有,但刚才听梁浩康这么一说,他有点不淡定了。说得不客气一点,这个江山是他打下来的,凭什么让别人去坐呢?虽然他当时针对元秋生并不是为了抢对方屁股底下的位置,但最终却在客观上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所以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要是有个能力很强的人看中这个位置,并去积极争取的话,朱一铭的心里倒也好受一点。现在跃跃yù试想要拿下这个位置的人偏偏是薛必溱,这就有点让人无语了。说实话,朱一铭对于他的工作能力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来到泰方也将近两年的时间了,除了见对方支持过几次会议以外,几乎没见过他干出什么政绩来。如果最终让这样的人摘了桃子,朱一铭的心里是绝对平衡不了的。

    一连抽了五支烟,喝了三杯茶,朱一铭总算下定了决心,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去争一争,哪怕最终不能如愿,至少也不能让薛必溱这样的庸才如愿以偿。要是对方如愿主政泰方的话,那他这心里实在有点太蛋疼了。

    朱一铭为什么觉得只要他争一争,薛必溱的机会就不大了呢,这点其实很好理解。

    元秋生出事以后,省里一定会重新安排泰方市的市长人选,让梁之放兼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这个市长的人选如何产生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从省里空降或由其他地级市调任,第二种在泰方市内提拔。

    如果省里偏向于第一种办法的话,那就没薛必溱和朱一铭什么事了,两人再怎么使劲,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如果省里偏向于第二种办法的话,朱一铭的动作就很有意义了。如果他什么也不做的话,那薛必溱接任市长顺理成章;如果他也表现出很强的晋升**的话,那么省里在做安排的时候就要考虑考虑了。

    省里的大佬们很清楚,如果把薛必溱提上来,那朱一铭心里一定不爽,由此一定会对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更为严重的甚至会危及到安定团结的大局。

    这种情况要是在其他时候出现的话,省里倒也不怕,做做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把朱一铭调走。现在的情况却不然,因为泰方市刚刚出了事,市长被双规了,极有可能还会触犯刑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把常务副市长调出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这可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

    谁和薛必溱也没有二分钱的关系,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挺他。这样一来的话,薛必溱想要如愿入主泰方市zhèng fǔ的想法就落空了。至于说,这个意外之喜最终会落到谁的头上,那就不是朱一铭要关心的事情了,反正只要姓薛的捞不着,他的目标就算实现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便算是打定了主意。他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两点半了,他连忙把烟蒂在烟灰缸里面摁灭,起身去房间里面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五人就告别了,朱一铭和肖铭华回市里,齐云去南甸,而梁浩康距离最近,直接回县里就可以了。

    临上车之前,梁浩康对朱一铭说道:“一铭,在这我是地主,我送送你!”

    其他三人听到这话以后,立即停住了脚步,他们都知道梁浩康是有话对朱一铭说,这时候,他们就没必要往上凑了。那样的话,可就有点不识趣了,到时候,不光梁浩康对其有意见,朱一铭的心里也很不爽,何必呢!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冲着梁浩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梁浩康也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冲着朱一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对方挪步以后,他才跟在其身后往大别克走去。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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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朱一铭走近以后,梁浩康递上了一支烟,然后帮朱一铭点上火。

    由于已经知道对方有话说了,所以朱一铭也并不着急,点上烟以后,悠然地抽了两口,这才抬起头来往对方的望去。

    梁浩康看到对方的动作以后,轻弹了一下烟灰,然后开口说道:“你看要不要我帮着去老板那提一提,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开口的话。”

    梁浩康话中的老板当然指的是卢魁,他之前给对方做过秘,所以现在仍习惯xìng的称呼对方为老板。朱一铭知道梁浩康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因为这事他要是去找卢魁的话,有几分向对方伸手要官的嫌疑,而梁浩康去说的话,则没有这个问题。

    尽管对方一片好意,但朱一铭却不可能这么去办,这事他还没有完全打定主意,就算要办的话,他也会亲自去找卢魁了,这般藏着掖着不是他的xìng格,再说,这么做,也未免有点小看卢魁了。他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了,如果连这点小伎俩也看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白混了。到时候,卢魁极有可能心生鄙视之意,那样的话,对于朱一铭而言,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朱一铭吐出一口浓烟来,对梁浩康说道:“浩康,这事你让我再想一想,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

    梁浩康听后,呵呵一笑,看似随意地说道:“没事,咱俩谁跟谁呀,你能进步,我们也才能跟着水涨船高呀!”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特意朝齐云、肖铭华那儿看了一眼,显然他这话是代表另两人一起说的。

    朱一铭听后,笑了笑,在梁浩康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两人对视一笑,扔掉半截香烟以后,转身往前走来。

    当天,朱一铭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他反复思考了梁浩康的提议,觉得有必要去卢魁那走一走,不管怎么说,他把他的态度表明了,至于说最终结果如何他到不是特别关心的。

    下午的时候,朱一铭便和卢魁联系了一下。对方告诉他晚上八点以后有时间,让他直接到家里去。朱一铭倒也推辞,一口答应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他和梁之放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应天去了。他是六点半左右大家的,由于知道他要回来,郑璐瑶和小毛毛都等着他吃饭呢!吃完以后,朱一铭和儿子疯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卢魁家里去了。这次他过去是有目的的,所以并没有带郑璐瑶,而是独自一人过去的。朱一铭不想让卢魁觉得为了升官,竟连老婆都利用上了,这可不是他的xìng格。

    朱一铭过去的时候,只是拎了一点水果。要是在往rì的话,他一定会带点烟酒或是土特产之类的东西,但这次的情况有别,之前他特意考虑了一下,决定在去卢魁家的路上买了点水果就行了,这样对方才不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卢魁的夫人赵紫英见到朱一铭的时候,很是开心,她和胡梅之间的关系不错,女儿长期不在身边,郑璐瑶经常过来看望他,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把朱一铭夫妻俩当成了自家孩子看待。

    朱一铭特意来早了一点,卢魁说八点以后有空,他当然不可能到八点的时候猜到,那样的话,可有点太托大了。他陪着赵紫英聊了一会,便打开电视来看,朱一铭的心里很清楚,在这他不用表现得太过拘束,一切和平常一样即可。

    卢魁是八点一刻左右回来的,见到朱一铭在,他一点也没有奇怪。

    朱一铭则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卢叔,回来了!”

    “哦,一铭来了呀,坐!”卢魁很是随意地说道,“我先洗把脸,刚才和继尧记在一起喝了两杯,这酒量可是大不如前了。”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才注意到卢魁脸上红光满面的,一看就喝了不少。卢魁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和韩继尧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和对方喝的话,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他们之间绝不可能把谁喝多了的,看见差不多了,就不会再喝了。

    卢魁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朱一铭帮其了一杯浓茶。赵紫英见状也没有没和朱一铭客气,而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对方忙碌。卢魁出来以后,朱一铭便端着两人的茶杯跟在其后面,往房走去了。

    卢魁隐隐猜到朱一铭来找他的目的,只不过并不能完全确认,所以坐定以后,并没有点破,而是和他聊起了关于元秋生的话题。此事,从头至尾应该都是朱一铭推动的,所以其中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可以说是卢魁有问,他必答。

    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后,卢魁对朱一铭说道:“你对整件事情的处理还是挺到位的,不温不火的,该拿下的时候也没有手软,看来你在泰方这两年历练得确实确实不错呀,和恒阳相比,进步不小呀!”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其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卢魁端起茶杯了轻抿了一口茶水,他对于朱一铭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没有什么居功自傲的表现。他略做停顿以后,把茶杯往茶几一放,盯着朱一铭说道:“我听说梁之放兼任市长以后,具体的工作基本都是你在做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笑着说道:“这是梁记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遇到大事,我还是会及时向他汇、请示的,并不敢擅自做主。”

    “哦,不错!”卢魁说道,“你能这样想就行了,年青人多历练历练,没必要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完全明白卢魁的意思了,看来对方也猜到了他过来的目的,在这拿话暗示他了。朱一铭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卢魁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他当然不会还痴心妄想。他看了卢魁一眼,想了想以后,开口说道:“卢叔,不知省里怎么打算的,我也好早做准备,更好协助新市长把泰方的工作干好!”

    按说朱一铭这话说得有点不该,但他和卢魁之间,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还有一层亦师亦友的关系存在,所以这样问,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卢魁没有立即回答朱一铭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烟点上了一支,随手把烟盒扔给了朱一铭。借着淡蓝的烟雾,卢魁开口说道:“这事还没有最终敲定的,但省长的愿望比较强烈,记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市长就……”

    说到这以后,卢魁停下了话头,但其中的意思,朱一铭还是能懂的,他想了想,问道:“那是从市里提拔,还是空降?”

    这点朱一铭比较关心,所以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他就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具体的人选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从你们市里往上提的可能xìng不大,那个姓薛的这两天在省里跑得很勤,他哪儿知道他跑得越勤,这事就越没他的份。”卢魁直言不讳地说道。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稍稍放下心来了,虽然他没机会,但薛必溱一样也没有可能,这也算是扯平了。

    卢魁魁凝视着房里淡蓝sè的烟雾,开口说道:“我也考虑过你的问题,从常务直接扶正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你这两年在泰方也确实干得不错,但那位已经表明态度了,如果我再提你的话,那就有点何其对着干的意思了,算了,再等等,你年龄还轻,有的是机会,升得太快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今天到卢魁家里来,也不是为了跑官、要官,主要还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当然如果能提个半级的话,那当然是再好没有的事情,像现在这样,听卢魁把事情说开了也行,他至少搞清楚了其中的道道,这样也就不虚此行了。

    朱一铭离开的时候,卢魁和赵紫英都送到了门口。赵紫英还一再让朱一铭叫郑璐瑶带着小毛毛过来玩,说她一个人在家里也冷清。朱一铭应了一声,向两人告辞以后,便转身快步往车停的位置走去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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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就回了泰方,现在是敏感时期,他可不想被人误认为到省里来跑官的。(.)

    既然卢魁已经明确表示,由于马启山的强势介入,这次基本没有他什么事了,朱一铭当然也就不再做市长的梦了。他准备利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身边的关系,这样就算马启山的人来做市长,他也可以做到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打定了主意以后,朱一铭也不再犹豫了,决定立即着手按照计划去办。既然卢魁对他这段时间在泰方市的工作还是很肯定的,那只要照之前的方法去做就行了,效果应该不会差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市委副记薛必溱仍很是忙碌,在应天和泰方之间来回奔走着,不过效果应该不甚理想,这点从他每天紧皱的眉头和郁闷的表情可见一般。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月中旬,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朱一铭除了忙好手头的一摊子事情以外,也不忘和周围的人好好聚了一聚,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以后,朱一铭在泰方市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为他今后的大施拳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了,但气温还是在三十度以上,早晨起床以后,朱一铭就觉得天气闷得人难受。等他到了办公室以后,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随即便飘起了雨丝,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雨渐渐大了起来。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朱一铭看着窗外的雨珠结成了雨帘,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他很不喜欢这样闷热的天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现在雨下下来了,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在朱一铭欣赏窗外的雨景之际,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转身走过去,拿起话筒,说道,喂,我是朱一铭,请问哪位?

    朱市长,你好,我是黄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哦,黄局长,你好,有事?朱一铭听说是旅游局的黄琴,便直接开口问道。

    现在黄琴也算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了,所以说话没必要来那个虚的,直接就事论事。之所以认定对方一定有事,是因为前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吃饭的,当时黄琴并没有谈工作上的事情,而现在才刚刚上班,也不可能请吃饭什么的,那就只剩下有事要汇报这一个可能了。

    黄琴对于这位年轻上司的习惯也很适应,有事直接说事,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朱一铭的话音刚落,她便汇报道:“市长,一件小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刚才我到办公室以后,黄美琳就走了进来,她说身体不太舒服要请一个月的假去东方的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当然清楚对方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目的,这个黄美琳原是沽源市化肥厂厂长张大财的老婆,张大财出事以后,她就成为了梁之放的情人,两人之间的关系泰方、沽源两市的官场上尽人皆知。

    现在,黄美琳猛地提出要请一个月的病假,这事里面确实有点蹊跷,朱一铭想了想,开口问道:“黄局长,黄美琳的身体怎么样,之前有没有听说有什么病或是什么的?”

    “市长,我刚才特意找了两个和她交往比较多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好像没有听说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怪异,所以才特意打电话向你汇报一下。”黄琴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哦,这样呀!”朱一铭说道,“对了,你是怎么答复她的?”

    “我告诉她,这事我要和局里的其他领导沟通一下,毕竟她要请一个月的假,不是三天、两天。”黄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立即说道:“黄局不错,这事处理得很恰当。这样,人家身体确实不舒服,你们做领导的也确实应该关心,我看这假你和局里其他领导商议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批给她!”

    “行,我知道怎么办了。”黄琴在电话那头说道。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陷入了沉思。黄美琳的这个举动确实很怪异,没听说她和梁之放之间出什么问题,怎么突然要请一个月的假,还扬言要到东方去呢。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朱一铭决定打两个电话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就在朱一铭的手伸向话筒之际,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猛地这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以后,才伸手拿起了话机。朱一铭刚把话筒放到耳边,卢魁那沉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铭嘛,我是你卢叔!

    卢叔,您好,我是一铭。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住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对方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淡定,但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否则卢魁绝不会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

    哦,一铭呀,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卢魁在电话那头说道。

    卢叔,您请说!朱一铭说道。尽管他心里也很是好奇,什么时候让卢魁如此急迫,但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

    卢魁在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一铭呀,你在工作当中有没有听同志们谈起,关于你们梁记的一些事情?说到这以后,卢魁稍稍停顿了片刻,可能觉得表述得还有点不太清楚,于是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指在生活作风方面,你有没有听说……

    听卢魁说到这以后,朱一铭总算搞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了,再联系刚才黄琴打的那个电话,他越发肯定梁之放一定是出事了,并且出的这事十有**和黄美琳有一点的关系,对方这才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毫不犹豫地把梁之放和黄美琳之间的事情,向卢魁简单作了一个介绍。要是其他省领导问起这事来,他还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把这事说出来,就算说的话,那该说到什么份上,但卢魁问的话,他则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东西,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藏着掖着。

    卢魁听完朱一铭的介绍以后,开口说道:“看来果真如此呀,这个同志真是糊涂呀!”

    朱一铭不知对方感慨这一句的用意,所以并没有搭腔。

    等了片刻以后,卢魁说道:“元秋生现在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了,开始交代他手中掌握的一些材料了,梁之放的情况不妙呀!”说到这以后,卢魁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这还是挺开心的。元秋生咬出了不少事情,但却没有任何一件是与你有关系的,看来你在泰方市这两年不光工作方面干得不出,生活方面对于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呀,不错!不错!”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连忙说道:“卢叔,您过奖了,这都是您平时教导的结果。”

    “哈哈,小子,你就别再往我脸上贴金了,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了,你能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斜确实不错!这说明你岳父、我,包括你志浩哥都没有看错你,呵呵!”卢魁开心地说道。

    朱一铭被对方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开口说道:“卢叔,这事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顺其自然。”卢魁说道,“这里面没我们什么事,只需安心作壁上观即可,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有点不淡定了,于是就把刚才黄琴向他汇报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也将他给黄琴的指示,实事求是地说了说了出来。说完以后,他出言问道:“卢叔,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再打个电话给对方,让他们局长班子再慎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朱一铭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慎重”两字加重了语气,他相信卢魁一定能搞得清楚他话里的意识。

    卢魁听到朱一铭的话后,慎重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没那必要了,这事不是什么根本xìng的问题,如果梁之放身上还有别的事情,那么他这样安排也无济于事;如果没其他事,那个女人就是留在泰方也没有什么问题。”

    听卢魁这样一说,朱一铭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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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因祸得福

    第三更奉上,最后再吆喝一嗓子,要月底了,月票、打赏还有木有,有的话,全给给骑鹤,嘿嘿!明天仍然三更!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陷入了沉思。**当然不是为了梁之放的事情,对方的事情用卢魁的话来说,和他并没有半点关系。他在这考虑的是刚才卢魁说的那番话,对方说元秋生现在已经知道自身的问题是什么xìng质了,所以他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往外倒。

    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想要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心里不平衡。他出事了,自然见不得其他屁股上不干净的人继续坐在那指手划脚的,于是把他知道的东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上当然也会区别对待的,不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就直接放过去了,对于那些有鼻子有眼的事情,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一定会组织人查一查,但不会把事情扩大化。就比如梁之放的事情,如果单纯因为他和黄美琳之间的私情的话,应该不会将其怎么样,如果查出来还有别的方面的事情的话,那他可就要倒霉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猛地记起刚才卢魁表扬他的那番话,确实,放眼整个泰方市,要谈元秋生最恨的人,那当然非他朱一铭莫属了。如果对方知道他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抛出来,即使是捕风捉影,他也不会放过。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对方并没有交代出他的任何问题来,这就说明在泰方市的这段时间,朱一铭在工作行为和生活作风这两方面都是经得起考验的,没有给对方留任何把柄。

    想通其中的关节以后,朱一铭不禁有点感谢赵谢强和郑同飞来,要不是他们两人跟指使黎清泉、郭峰、傅搏三人说他和邱雪薇之间有暧昧关系的话,说不定这次元秋生就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了。/现在这事经过之前的那场风雨,大家都已经知道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他要是再拿这说事的话,那等于是抬手打自己的嘴巴,他是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出来的。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朱一铭这次可就是亲身感受了一把,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三天以后,关于梁之放出事的消息已经在办公大楼里面传开了,先是朋友之间在私下长河小声嘀咕,后来发现大家都知道这事了,于是就在办公室里小声地交谈起来了。虽然大家都没有指名道姓,需要说人名的时候,一般都用“他”或者是“老大”代替,不过具体说的是谁,大家则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朱一铭知道这个消息是从王勇这儿得来的,自从出了上次他和邱雪薇的事情以后,王勇和黄振现在基本听到比较有价值的小道消息都会及时向老板汇报的。至于说这些消息对于老板有用没用,这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反正他们只管如实汇报就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一铭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事在市里传来是迟早的事情。撇开省里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不说,就冲梁之放和黄美琳针对这事的应对之策,闹得满城风雨,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时隔一周以后的一个下午,朱一铭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梁之放的电话。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以后,梁之放在电话那头说道,下午他要去省里有点事情,市里的事情麻烦朱一铭多费点心思,如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的话,让朱一铭和薛必溱商量着办。

    朱一铭听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这次去省里所为何事,便没有假惺惺地去扯其他的东西,那样的话也显得太假了一点,这可不是朱一铭的风格。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意识到元秋生交代出来的这件事情还是对梁之放造成一定的影响。自从黄美琳去了东方市以后,梁之放基本就没怎么抛头露面,就算开会布置工作什么的,也是就事论事,三言两语说完以后,立即散会,和他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

    坊间甚至传闻,黄美琳去东方市治病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人已经离开了华夏国。朱一铭对此不以为然,根据梁之放和黄美琳之间的情况来看,不至于到这一步,梁之放之所以安排黄美琳去东方市,主要是为了避避风头,并不是为了出国潜逃。试想一下,如果梁之放的身上真有大问题的话,那怎么只让黄美琳出去,他还傻傻地待在市里那不是吃饱了撑着嘛!

    从梁之放打这个电话的潜台词来看,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否则的话,不会让朱一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和薛必溱商量着办。试想一下,就算他去省里汇报工作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一天、半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至于做如此慎重的交代吗?

    华夏国有句老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朱一铭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省里想要动梁之放的可能并不大,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内幕消息,而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是很容易分析出来的。梁之放和黄美琳的事情在泰方市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省里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如果有心要动他的话,省里可能直接就会派工作组下来了,而不是让他自己去省里。这种情况不是等于给他通风报信嘛,省领导应该不会傻到做这样的安排!

    这样一分析下来,似乎梁之放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也不尽然,试想一下,如果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话,省里也不会特意找他谈话。朱一铭觉得这次谈话应该有特殊的意义,不出意外的话,属于诫勉谈话这一类的,接下来梁之放为此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现在还看不透,只能根据事情的发展再看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朱一铭突然接到了薛必溱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面邀请朱一铭去他的办公室坐坐,说有点事情想和他商量一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他不觉得对方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想说,主要是想过一把做老大的瘾。自从元秋生出事以后,梁之放是党政一肩挑,现在他也去了省里,按照党内排名来说,薛必溱应该是老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给朱一铭打电话,开口就让去他的办公室,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朱一铭想了想,婉拒道:“必溱记,我这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面说罢!”

    朱一铭一眼就看破了对方的心思,他一方面确实没有时间陪对方玩,另一方面他也不会给对方在他面前装逼的机会。

    薛必溱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但他还真没有那个量在电话里面冲朱一铭发火。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冲着话筒说道:“好,既然朱市长有事情要忙,那就算了,再见!”说完这话以后,不等朱一铭做出反应,便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将其从耳边摘了下来,放在电话机上,想想薛必溱的做法,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朱一铭心里暗想道,别说你做不了市长,就算真的成为了市长,也不见得就有在我面前装逼的资本,哼!

    薛必溱挂断电话以后,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前段时间他在省里跑动了好一阵阵,结果一无所获,现在听说梁之放出事了,他觉得这对于他和朱一铭来说都是个机会,便准备找对方商量一下对策,谁知人家根本不鸟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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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之放是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市里的,回来以后,立即就让秘胡学文请薛必溱和朱一铭去他的办公室。

    朱一铭通过胡学文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梁之放应该没什么事,否则的话,对方脸上的表情不可能是如此轻松。都说秘是老板的晴雨表,这点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检验以后得出的真理,所以说一点也不用怀疑。

    朱一铭到梁之放的办公室的时候,薛必溱已经在座了,这很正常,因为他的办公室与梁之放的办公室只隔着一个电梯间,就如同元秋生和朱一铭的办公室一般,只不过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在八楼,而市委记和副记的办公室在九楼。

    梁之放见朱一铭进来以后,立即招呼对方坐上,然后便让胡学文帮其茶,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朱市长和龙井。

    朱一铭见到梁之放的脸sè和前段时间确实有了很大改变,虽说仍是一脸的疲惫,但说笑的时候自然了许多,完全不见前几天的那种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此情况,朱一铭暗想道,他的事情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看来那事对他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看来梁之放的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否则的话,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全身而退的。

    等胡学文带上门出去以后,梁之放分别给薛必溱和朱一铭递了一支烟。两人接过烟以后,都作势要帮梁之放点火,梁之放则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表示自己有火,朱一铭和薛必溱又互相客气了一下,才各自点上火。

    薛必溱和朱一铭对于梁之放这么急着把他们找过来心里都很是疑惑,但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所以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看上去三人只是在抽烟喝茶,泰方市的班子里面一片和谐的局面。

    梁之放喷出一口浓烟来,看着两人说道:“必溱记,一铭市长,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分散了我的不少jīng力呀,昨天省里的有关领导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让我不要有思想包袱,安心工作。听到领导的这样的评价,我是由衷的高兴呀!我梁之放的身上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在任何时候,我都敢拍着胸脯说,我比有些人可强多了,他那不是违规违纪,是犯罪呀,两位。”

    说到这的时候,梁之放刻意地冲着薛必溱和朱一铭用力点了点头。

    朱一铭和薛必溱互看了一眼,两人都知道对方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前任市长元秋生。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梁之放不可能不知道是元秋生在背后捣的鬼,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担心受怕的,可以说是白对方所赐,这会当着他们的面抱怨两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从梁之放的脸上,朱一铭看到了往rì的自信,看来那场危机已经过去了,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有如此这般的表现。看来他之前的看法还是武断了一点,除了和黄美琳之间的那点破事以外,梁之放应该还算清白。这样想来的话,他确实有资本在这嘲笑元秋生。

    朱一铭和薛必溱在梁之放的办公室待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就是记大人在那说,而他们两人在一边听,时不时地还要回答对方一两个问题。朱一铭把这理解为是对方一次发泄,一个偌大的石头在他的心头压了很长时间了,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梁之放借此机会释放一下,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一铭扔在想梁之放刚才的那个做法,对方这么做可能除了宣泄一番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借着他们两人的嘴帮他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对于大楼里面众人的表现,他这个做老大的不可能不清楚,但在这之前他心里没底,只能听之任之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当然要发出自己声音,找回属于市委记的权威,今天找他和薛必溱谈话,可以看做是一次预演。

    接下来的两天,朱一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梁之放先后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常委扩大会、党政联席会。按说如此频繁、密集地赵凯会议,应该会有重要的事情说,或是市里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除了解决一些之前被耽搁下来的工作以外,就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工作布置,最后当然毫无例外的是记大人发表重要讲话。

    这样的会从工作的角度来说,可以开,也可以不开,因为对于工作进度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对于市委记梁之放来说,却是很有意义的,因为这样的几个会议一开,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了,在办公室外面等着汇报工作的人也多了起来。市委各个口子的负责人基本都来过了,就连zhèng fǔ那边也有不少打着汇报工作的名义来表忠心,忙得不亦乐乎!

    朱一铭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梁之放继续做市委记,对他来说,倒不见得是什么坏事。经过两年时间的接触、交流、较量,两人之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市长人选没有确定之前,梁之放还要拉拢着一些朱一铭,到时候等新市长就任以后,他也好及时掌握主动。元秋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泰方市舞台上的这场大戏还得继续唱下去,梁之放可不想失去如此好的机会。

    两、三天以后的中午,朱一铭接到了黄琴的电话,对方向他汇报,黄美琳刚才到局里销假来了。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只是呵呵一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多说其他东西。在他看来,梁之放的这个动作稍显着急了一点,但对方可能也想接着这个动作,表明他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针对同一件事情,由于出发点不同,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存在对与错,最后要看的仅仅只是哪种做法的收效更好一点。

    本以为一切就此风平浪静了,梁之放没事了,薛必溱没戏了,朱一铭也没想法了,等新市长就位,新一轮的角逐又将拉开大幕,可老天爷似乎不愿意再这么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了。

    新的一周到来了,朱一铭刚到办公室,喝了两口茶以后,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卢魁便说出了一个让泰方市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消息——梁之放即将上调省里,具体安排待定。

    还没等朱一铭缓过神来,对方又继续说道:“一铭呀,这次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意外!”

    嘎?朱一铭愣住了,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卢魁也感觉到了朱一铭的惊诧,于是开口说道:“人家那边有更高的想法了,既然如此的话,我们总也得跟在后面沾点光,好处不可能要一个人都占了去,那样的话,可有点不太合规矩。”

    朱一铭听到这儿,有点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卢叔,你看我需要做点什么?”

    “你呀!”卢魁说到这略作停顿,继续说道:“首先要一如既往地干好本职工作,这段时间一定要牢记低调二字,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和我联系。”

    听到朱一铭应了一声以后,卢魁继续说道:“等两天你到省里来,去诸位常委那儿拜访一下,这次我们也要把态度表明了,该争的还得争,人家吃肉,我们也不能总不在一边干瞪眼?”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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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铭接完电话以后,心里有点激动,但也只是有点,和上次特意跑到卢魁家里谈这事时,有了不小的差别。这种情况许多人都曾经遇到过,当你挖空心思想要得到某个东西的时候,心情是最为急迫的,当不抱希望却最终如愿以偿的时候,心里虽然也很高兴,但和之前的那种心情相比,那是绝对不可同rì而语。

    照卢魁刚才在电话里的意思,他成为一市之长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现在是泰方市的常务副市长。梁之放调出以后,不管马启山能不能如愿以偿,有一点是肯定的,市委记必定会从省里空降,这样一来的话,朱一铭这个本地派就占了很大便宜。

    一个市里面不可能市委记和市长都从省里空降,那样的话,不利于开展工作,甚至会影响到安定和谐的大局,不管省委记还是省长,谁都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要说之前还有一个薛必溱和他竞争的话,经过前段时间对方去省里一阵忙前跑后以后,等于把这个机会拱手相让了,这可能也是卢魁让他去省里大张旗鼓活动的一个主要原因。都说先下手为强,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有时候也不尽然,特别是在体制内,有些事情蹦跶狠了,往往不见得是个好事情。

    想到这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勇进门来以后,冲着朱一铭小声说道:“老板,我刚才去楼上看了一下,一号那儿好像没有什么动静,正在办公室里和人谈工作呢,胡秘那儿还坐着好几位等着呢!”

    哦!朱一铭随口应道。

    刚才接到卢魁的电话以后,他就让王勇过去打探情况了,现在看来一切正如他之前所料的那样,梁之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知道这个消息呢,否则的话,他哪儿还有心思在办公室和人谈工作。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梁之放被拿下应该已成定局了,一方面,从卢魁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自然是非常高的,另一方面,梁之放现在的状态也很符合华夏国体制内的做法。

    在华夏国,一把手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多人甚至有宁**头不做凤尾的想法,这就充分说明了一把手的重要xìng,而要动到这些一把手,组织上往往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不给你准备的时间,这样才能受到更好的效果。

    对于一座城市而言,市委记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为了拿下梁之放,省里应该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甚至就连上次诫勉谈话也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先稳住对方,然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其拿下。

    想清楚其中的关连以后,朱一铭不禁对梁之放心生几分同情之感。要是之前他直接被拿下倒也罢了,毕竟那时也算是有了心里准备,现在本以为平安无事了,现在搞这么一出出来,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此刻,再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毫无意义了,省里这时候做出来的决定,谁也不可能更改,等待梁之放只能是去省里某部门养老。

    如果梁之放能换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的话,也就坦然了,毕竟他没有像元秋生那样翻船落水,能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不错了。这样想法相信梁之放在段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了,只有等他适应了新的角sè,回过头看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有可能幡然领悟。

    这点很快就得到了印证,下午刚上班,王勇借着给朱一铭倒茶的机会,就轻轻说了一句,老板,我刚才看见大老板急匆匆地下楼去了,然后便看见一号车出门去了,速度挺快的。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轻嗯了一声。看来中午的时候,梁之放已经得到消息了。这应该过也属于正常情况,省里既然已经决定动手了,那就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了,在这种情况下,梁之放能得到相关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别人不说,至少常务副省长汤泉声就一定会通知梁之放的,通过上次对方跟在马启山后面来泰方市视察的情况来看,他和梁之放之间的交情还是很不错的,在这种情况下,汤泉声借这个消息做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当天晚上,朱一铭接到了吴天诚的电话,他本来还准备打个电话和对方联系一下的,想不到还没等他采取行动,对方已经抢先一步了。

    吴天诚在电话里面并没有具体的事情,只是说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自从朱一铭把赵谢强彻底整趴了以后,吴天诚对其感激得淋漓尽致,前后一共请了朱一铭吃了三次饭。

    朱一铭都以工作繁忙为借口给推了,他这么做,一方面确实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先是忙着和元秋生斗法,等对方倒台以后,又忙着处理市里这一大摊子事情;另一方面,朱一铭收拾赵谢强和郑同飞是因为他们的做法太下作了,说白了,他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收拾对方的,所以并不想吴天诚领他的情。

    聊了一会以后,吴天诚突然说道,一铭呀,啥时候到家里来坐坐,我那老岳父前两天还念叨到你的,说你这段时间在泰方市干得很不错。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立即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了,两人之间虽然私交非常好,但牵扯到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也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只好含糊其辞地表达一下,只不过对方一定是听得懂的。

    吴天诚的话一说完,朱一铭就接口说道:“天诚哥,你要不给我打电话的话,我还正准备和你联系呢,前两天老爷子托人从肥城带了两瓶酒过来,有年头了,正准备和你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把它消灭掉!”

    吴天诚听对方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笑着说道:“好呀,我反正是闲人一个,就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行,我安排一下,明天中午之前和你联系,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市里的事情有点多,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呀!”朱一铭解释道。

    “老弟,你这样说,我可认为你再和我装逼呀!”吴天诚说道,“华夏国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这是先苦后甜呀!”

    朱一铭听后,当然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但却并不搭茬,而是笑着说道:“天诚哥真是厉害呀,孟老夫子的名言张口就来呀!”

    吴天诚听到这话以后,得意地回答道:“别忘了,哥当年也是淮江大学毕业高材生,貌似比你还高两三届呢!”

    朱一铭听后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略作思考以后,就拿起手机给卢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他刚才之所以和吴天诚说,明天中午之前再和对方敲定具体时间,就是想听听卢魁的意见。之前对方可是让他等两天再去省里的,这和吴天诚的邀请有所冲突,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卢魁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既然韩记的女婿约你,你就过去,在这之前,我已经和他交流过了,他那边没什么问题,撇开我们和他的关系不说,他对你还是很看重的。明天过去的时候,态度诚恳一点,请韩记多多指导。”

    听到卢魁的这话以后,朱一铭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接下来又和对方商议了一下去其他常委家里拜访的具体安排,既然去韩继尧那儿拜访了,其他的也就顺势而行了,没必要再跑一回了,那样的话,反而容易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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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有权不要狠

    挂断卢魁的电话以后,朱一铭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觉得他这么做有跑官、要官的嫌疑,从心底里很是排斥这种做法。

    华夏国有句老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由得不低头。朱一铭虽然对这个做法很是瞧不上眼,但他却又不得不这么去做,究其原因,他这么做了,去让人觉得这个年青人很懂规矩,反之,他如果不这么去做的话,别人则有可能说他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对他的升迁很是不利。

    他去省领导那儿也只是一种礼节xìng的拜访,并不是为了请客送礼,那样的话,反而容易把事情搞糟。朱一铭是卢系的人,这点在省里没有人不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要一个面子。卢家在华夏国也算是顶尖的红sè家族之一了,他们的人要想进一步还得到我的门上来打招呼,这应该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荣耀,省里不少人都很在意这点。卢魁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让朱一铭这么去做的。

    通过卢魁的电话,朱一铭还得知,这段时间忙着拜山头的,除了他以外,李志浩也是如此。赵谢强的事情出了以后,赵奎杰便萌生了退意,省里主要领导虽然一再挽留,但他的去意已决。在这种情况下,卢魁便想着将李志浩推上来。

    副省级领导的上位,省里只有建议权,决定权在zhōng yāng。尽管如此,卢魁仍让李志浩将该拜的山头全都拜到了。到了省委常委这个层面的,谁在上面没有一点关系,帮你成事,他们也许没有不见得有那个能量,但要坏你的事的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绝对不能麻痹大意。

    在这之前,卢魁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朱一铭,主要怕她有什么想法。在泰方市市长一职上面,卢家没有积极主动的去争取,就是为了想捞一个副省级。按说此时马启山刚来,立足未稳,正是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好机会,但为了李志浩的事情,卢魁却放弃了。

    这在段时间之内来看,似乎有点得不偿失的意味,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推一个副省长上位,绝对要比拿下一个市长更为有利。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马家强势进入淮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鸣金收兵的。既然如此,那卢家自然也要做好长期应对的准备。

    这个策略从整个家族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正确的,但具体到朱一铭个人来说,却失去了一个大好的竟升机会。正因为如此,卢魁之前才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现在既然梁之放也被淘汰出局了,泰方市的党政主官同时出缺,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常务副市长的朱一铭往上走一步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这样一来的话,卢魁当然没有把这事继续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这一个晚上朱一铭都没有休息好,先是睡不着,然后就是接二连三地做梦。等早晨醒来以后,梦中的内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朱一铭这人很少做梦,而一旦做梦的话,梦中的内容一定会记得非常清楚,如今天这般情况,在他的印象当中,几乎就没有出现过。

    尽管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朱一铭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他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起床洗漱完毕,和以往一样,开着车到街上吃早饭,然后便往市zhèng fǔ去了。

    到办公室以后,朱一铭喝了一杯茶,把王勇送过来的文件处理完了以后,他便站起身来去了市委记梁之放的办公室。

    尽管梁之放即将离开泰方市,但他现在毕竟还是市里的一把手,朱一铭去省里跑关系,起码需要一个两至三天的时间,这样一来的话,和老大打个招呼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由于和梁之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朱一铭也没打算瞒他。在这种时候,你硬胡编乱造一个理由的话,那也有点说不过去,当然朱一铭也不会傻逼到直接告诉对方,他去省里跑关系。朱一铭对梁之放说的原话是这样的,记,这两天家里有点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大约需要两三天的而时间。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朱一铭的老婆、孩子现在都在应天,他说有事要回去处理一下,那当然就是指去应天了,现在这时候去应天所为何事,那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梁之放家朱一铭如此坦诚,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要是他不出事,对方到这儿这么说,倒也算正常,因为不管他看上市长还是市委副记,都少不了他这个一把手的支持。这两个岗位,市委记的意见都是非常重要的,毕竟一个是和其搭班子,另一个是做他的副手,省里当然要充分听取一把手的意见。

    现在他已经大势已去,在泰方市也算是帮别人看摊子了,在这种情况下,朱一铭还能如此相待,梁之放此刻心头的感触颇多。他看了朱一铭一眼,开口说道:“一铭,你去应天应该下午才动身,现在有事吗?”

    朱一铭见对方把话说白了,他当然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实话实说道:“记,晚上约了一个朋友吃饭,我准备傍晚的时候再过去,现在没什么事情。”

    “行,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在这好好聊聊,以后就是想和你聊天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梁之放沉声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几分不舍和不甘,脸上异常严肃,只有微微蹙着眉头,出卖了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连忙说道:“记,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到省里以后,我会经常过去的,撇开大大小小的会议不说,我的家就在应天,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回去一趟的。”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说道:“一铭呀,你也不要安慰我,就算不出这档子事情我也没有多长时间干了,现在只不过是提前结束而已,这样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早走晚走都得走,那还有什么愤愤不平的呢?”

    “记,你这样想就对了,泰方市在你的领导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点领导们的心里都是有数的。”朱一铭继续安慰对方道,“他们一定不会让你闲着的,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把他安排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的。”

    哈哈,哈哈,朱一铭说完以后,梁之放突然发出了两声大笑。等朱一铭的注意力击中到他身上以后,他才开口说道:“一铭呀,我知道你这话是在安慰我,但说实话,我听着心里舒坦,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

    朱一铭刚准备谦虚两句,梁之放却冲着摇了摇手,继续说道:“一铭呀,你知道我此刻对于官场最深的领悟是什么嘛?”

    “不知道,请记赐教。”朱一铭如实说道。

    “赐教谈不上,也许只有到了我现在这步田地,才能有所领悟!”梁之放说道,“之前总听人说,有权不要狠,谁也做不了一辈子市委记,说实话,当时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我倒真切地有了一点体会。不管你做多大的官,有权都不要狠,因为只要一纸红头文件,你就可能什么都不是了。在掌权的时候,还是多想着怎么为地方做点事情,为老百姓谋取一点利益,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呀!”

    朱一铭听到这儿以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梁之放,见对方一脸的严肃,这一番话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在这种情况下,再唱高调的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是想把这点感受找个人倾诉,而他属于恰巧赶上了,不得不说,梁之放的这番感触对朱一铭未来的执政之路还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拜访

    朱一铭和吴天诚在淮信大卖场里面碰的头,吴天诚本来想约个地方喝茶的,但朱一铭想到这儿来看看。/自从离开应天以后,两年左右的时间他基本都没有来卖场看过,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过来看看。

    这儿很多人都是当时的老人,朱一铭虽不见得个个认识,但大多数人都认识他,知道他也是卖场的股东之一,只不过因为从政的原因,并不经常出现在卖场里面。

    沈卫华见到朱一铭的时候很是高兴,一个劲地说晚上聚一聚。这段时间朱一铭的主要jīng力都放在泰方市,到应天来得很少,就算过来也是急匆匆的,办完事以后,就立即回去了,并没怎么和吴天诚、沈卫华等人相聚。

    朱一铭听了沈卫华的话以后,并没有刻意瞒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晚上要和吴天诚去有点事情。

    沈卫华也是人jīng,听了这话以后,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由于朱一铭在泰方市当政,他对于泰方的情况还是非常关注的,听朱一铭这么一说,自然明白其所为何来了。他看了朱一铭一眼,开口说道:“一铭呀,你去忙你的,但等忙完了,别忘了招呼一声,我们兄弟很长时间没聚在一起了,这次你既然来了,一定要好好喝两杯,吴总,你说是?”

    沈卫华现在在沈家的地位已经无人可当,几乎已经成了家主。他心里很清楚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所以平时非常注重和吴天诚搞好关系,由于朱一铭在泰方,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机会。如果不为一个事情,特意跑到泰方去,就为了和对方吃吃喝喝,这样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今天朱一铭到卖场来,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笑着说道:“行,我正好要在这待两天呢,一定好好叨扰一下沈老板,只不过花狠了,你可别心疼呀!”

    朱一铭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沈卫华开口,吴天诚已经抢先说话了,他笑着说道:“一铭呀,你是不了解情况呀,现在卫华可是沈家的掌舵人了,就凭你吃点喝点,在应天沈家眼里,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沈总,我这样说,没错?”

    沈卫华听到这话以后,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他压低声音说道:“吴总,看来我什么时候得把那个小歌星再叫过来一趟,这样你就没时间和jīng力拿兄弟我开心了,哈哈!哈哈!”

    朱一铭看到沈卫华一脸的笑意,而吴天诚则郁闷得很,知道两人一定又在扯什么风流韵事了,他对此不感兴趣,于是并没有往下追问。看到吴天诚和沈卫华之间相处得如此融洽,朱一铭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两人是通过他才认识的,见此情况,他也有一种成就感。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别看吴天诚和沈卫华平时嘻嘻哈哈的,但要真涉及到卖场利益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这两位可以说是他在官场之外,非常重要的两股助力,当然还有崔楷文的公子崔昱。

    上次崔昱和他说起的安居工程的事情,这段时间貌似省里倒没什么消息了,他忙着市里的事情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朱一铭在来应天之前就想好了,要是有时间的话,他准备请吴天诚、沈卫华和崔昱三人一起聚一聚,不过现在看来这买单的事情一定不会落到他的头上了,沈二公子一定会抢着去做这事的。要是不让他买单的话,说不定能和你急,朱一铭当然犯不上在这些小事上面和对方争。

    三人聊了一会以后,朱一铭和吴天诚就站起身来离开了。临走之前,沈卫华一再说明天晚上他打电话和他们联系,定一个具体的时间,晚上要不行的话,中午也可以,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聚一聚。

    考虑到晚上可能要陪着韩继尧喝点酒,朱一铭便没有开车,而是直接坐了吴天诚的车。

    上路以后,吴天诚告诉朱一铭,沈家这段时间有点事情可能需要省里有人帮着说两句话,这也是沈卫华刚才表现得如此积极的一个原因。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相信沈卫华也许有其他的目的,但最主要还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跟他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朱一铭对于沈二公子的xìng格还是很了解的。

    车往前行驶了十来分钟以后,朱一铭接到了妻子的电话。郑璐瑶问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朱一铭听到这话,先是有点愣住了,他在来省里之前已经告诉过对方了,今天回应天,但要半点事情,要到晚上才能回去,对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呢。

    再一询问,朱一铭才知道,原来郑璐瑶已经到了韩家。她说是韩韵打电话让其过去的,朱一铭说了一声知道了以后,告诉对方,他们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了,再有一会就能到了。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侧过脸来看了吴天诚一眼,诚恳地说道:“天诚哥,谢谢你了!”

    吴天诚听后,呵呵一笑,很随意地说道:“这么客气干嘛,我们之间用得着这样嘛!再说,你干得越出sè,以后兄弟们不是都能跟在你后面沾点光嘛,只不过老爷子这人比较古板,工作上的事情,我和韩韵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你自己了。前两天,我和老爷子说起你的时候,他对你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让你过来吃饭也是他首肯了的,否则我可不敢擅自做主,呵呵!”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在吴天诚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表示对方的这份情他领了。

    吴天诚和韩韵这个看上起不经意地举动,实际上等于帮了朱一铭很大的忙。试想一下,韩老爷子看到女儿、女婿和朱一铭夫妻都是好朋友,再加上卢家的金字招牌,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不出手相助呢?再说,他要做的事情最多就是敲敲边鼓而已,其他的卢魁会一马当先的,这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朱一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忘记拎着过年的时候从岳父那带回来的两瓶酒。这是今晚过来拜访的由头,他当然不可能忘记。韩继尧不可能少两瓶酒,但朱一铭却必须这么做,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你总不至于空空两手来拜访省委副记!

    韩继尧的兴趣很高,因为年龄的原因,他喝酒基本只是一小杯,晚上却破例又添了一点。吴天诚虽然很是热情,但一瓶酒见底以后,朱一铭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再开了。他今晚过来是谈正事的,可不是喝酒的。吴天诚见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吃完晚饭以后,朱一铭和韩继尧在房里面谈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这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就连吴天诚都没有进去旁听的资格。用韩继尧的话说,你是做生意的,这些事情和你无关,好好做你的生意!

    自从年青的时候,和赵谢强等人狠狠.干了一场以后,惹出了不小的祸事,吴天诚对两个老爷子都很是畏惧,一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有唯命是从的份。

    在回家的路上,郑璐瑶开车,朱一铭便把刚才和韩继尧谈的内容简单地说给妻子听。对方的对他出任泰方市市长一职还是非常支持,但他也说得很明确,这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办的,尤其要看省委记陈.元奎的态度。说到这以后,韩继尧并没有往下深说,但是他强调该他开口的时候,他一定会说话的,这点没有任何问题。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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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多时间,朱一铭拜访了淮江省的各位大佬,其中省委记陈.元奎那是卢魁先帮他打的前站,然后他才过去的,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此次,卢家想一举拿下副省长和泰方市长两个职务,没有老大的支持,显然是不行的。卢魁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所以朱一铭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早在这之前,沈卫华就和吴天诚约好了,等朱一铭的事情完了以后,三人好好聚一聚,连地点都选好了,就在位于应天老城区的宋氏私房菜。这儿是谈昕的朋友宋雅姿开的。当时朱一铭到这来吃过以后,觉得很是不错,于是便向沈卫华和吴天诚推荐了。两人来了以后,也觉得很不错,三、五个朋友小聚的时候,一般都选在这儿,现在他们已经是宋氏私房菜的熟客了。

    朱一铭想到他这次在应天待了好几天,但却一直没和对方联系,今天又在她朋友这吃饭,要是再不和对方联系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中午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郑璐瑶,告诉对方,今天他在省里办完事以后,就直接回泰方了,晚上不回去了。

    朱一铭虽然也感觉他这么做有点不妥,但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想彻底改变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对这些女人有所交代,不管是欧阳晓蕾、季晓芸,还是谈昕。说实话,想到这儿的时候,朱一铭的心里很不淡定,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高级动物,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没什么问题。

    朱一铭是和吴天诚一起过来的,沈卫华在这之前,就已经过来了。

    到门口的时候,朱一铭看到和他第一次过来时的情况截然不同。他第一次和谈昕过来的时候,由于时间比较早,基本没怎么见到什么人和车。这次时间已经接近饭点了,饭店门口停了好多辆车,看上去这儿的生意比之前更加红火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朱一铭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吴总,好久不见了呀,这段时间是不是把这小地方都给忘了?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俏丽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说话之人正是宋氏私房菜的老板——宋雅姿。

    朱一铭看到对方之时,宋雅姿也看到了朱一铭,她先是一愣,随即笑面如花,娇声说道:“这不是朱处,哦,不对,这不是朱市长嘛,今天这事哪阵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欢迎,欢迎!”

    朱一铭听后,笑着说道:“宋老板,你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啊,要不是跟在吴总后面,我真怀疑是不是走错地儿来,看来果真是经营有方呀,同行们怕是对你是羡慕嫉妒恨呀!”

    朱一铭对于宋雅姿一下就能认出他来,一点也不奇怪。刚才他在打电话给谈昕的时候,对方听说他要去宋氏私房菜吃饭,还说要过来呢,但朱一铭没让。那样的话,别人也许不清楚,但这个宋雅姿一定会觉察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对,现在这节骨眼上,朱一铭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谈昕当然不可能多说什么,她之所以要来宋雅姿这儿也是思念心切,两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现在猛地接到朱一铭的电话,心里自然有点激动,便想着早点见到对方,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个提议。被朱一铭否定了以后,谈昕也没有在意,只说她在四季大酒店等他,她略作停顿以后,还是说了一句,你吃完饭以后,早点过来,少喝点酒。

    朱一铭听后,答应了一声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和宋雅姿又聊了两句以后,就跟在其身后往弄月阁走去。不知是吴天诚现在是这儿的常客,还是因为朱一铭的关系,宋雅姿竟亲自把他们送到包间里面。朱一铭之前来过两次,但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看着宋雅姿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已经那丰满的臀部,朱一铭不禁有几分心动。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女人只能远观,走近了的话,你极容易陷入其中,所以他对其一直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在商场里面的打滚的女人都不简单,轻易不要上前招惹,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

    朱一铭的这个想法也许偏激了一点,但在当时情况下,他确确实实就是这么想的。

    朱一铭和吴天诚跟在宋雅姿的后面进了包间以后,沈卫华立即站起身来迎接。宋雅姿和三人不荤不素地开了两句玩笑以后,便下去帮着张罗酒菜去了。朱一铭和吴天诚、沈卫华三人边聊天,边喝茶、抽烟,倒也很是惬意。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左右,崔昱就过来了。昨天晚上,接到朱一铭的电话以后,崔昱还是非常开心,今天老早就过来了,宋氏私房菜在老街区这边,七拐八弯的,不太好找,崔昱费了好大的劲才到这。尽管出发得最早,但到这的时候还是迟了。

    当看清楚屋里的三人以后,崔昱心里更是开心。吴天诚和沈卫华是什么来头,他再清楚不过,虽然平时也有接触,但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想不到今天朱一铭给他提供了与他们拉进感情的机会,他心里当然很是感激。

    老爷子在位的时候,不管做什么生意,崔昱都不用担心,但自从他老子退二线以后,他立即感受到了前后的差距。现在完全靠他自己了,所以崔昱对于这些东西还是非常在意的。

    在朱一铭和崔昱的身上其实也印证了华夏国的一句老话,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崔昱在李志浩的约请下,去恒阳搞房地产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朱一铭只是一个小秘而已,想不到将近十年左右的时间,两人之间的位置说是调了个个也不为过。如果再过一个十年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那可真是难说难讲了。

    无论闲聊,还是吃饭的过程中,崔昱都被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强者为尊的道理。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有时候现实到让人无语,但还是那句老话,既然你无力改变,那就去努力适应!

    尽管朱一铭已经和谈昕约好了,但这种情况下,要想少喝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四人的酒量彼此间都清楚。吴天诚、沈卫华、崔昱倒也没有把朱一铭灌趴下的想法,那样的话,他们俩极有可能先跑到桌肚里面去。

    迟到一半的时候,朱一铭站起身来去厕所,崔昱见状也连忙跟着站起身来。吴天诚和沈卫华心里便有数了,崔昱一定找朱一铭有话说,他们便各自点上一支烟胡吹海侃了起来。

    崔昱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毕竟泰方市安置房工程要到明年才会启动,现在主要还在省级层面cāo作中呢,朱一铭就算想帮忙,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崔昱当然也没有那样的奢望,他跟着出来,主要是想和对方之间套点近乎,毕竟刚才有吴天诚和沈卫华在,有些话他不太好出口。

    朱一铭和崔昱边走边聊,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人,由于脚步比较急,差点撞到朱一铭的身上。朱一铭朝旁边一闪,那人立即走了过去。

    尽管只看到了对方的侧脸,朱一铭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人究竟是谁,头脑里面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别样诱惑

    吃完饭以后,四人又去了一个澡。

    朱一铭从浴池里面上来以后,稍稍休息了一会,便先行离开了,任由他们三人去折腾,他只是让服务生到时候告诉沈卫华一声就行了。

    本来洗澡的时候,崔昱说要安排的,但沈卫华说今天一切开销都算他的,让他下次再来。崔昱听到这话以后,当然不好再和对方争什么。现在看来有时候请人吃个饭,洗个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当这个人到了一定的层次以后。

    朱一铭往四季大酒店的一路上,都在宋氏私房菜看到的那个人是谁。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印象,因为那人应该五十多岁了,在朱一铭的记忆中,他很少和这个年龄段的打交道,可他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还真是咄咄怪事。

    四季大酒店是朱一铭和谈昕幽会的老地方了,这儿主要是足够偏僻,另外条件还是不错的。朱一铭停好车以后,直接往谈昕说的房间号去了,在上电梯的时候,他的动作很迅速,这儿是最危险的地方了,所以绝不能有任何迟疑。

    当电梯上的数字显示为“5”时,朱一铭的心里踏实了下来。谈昕开的房间就是505,在这过程中,他没有遇到有人搭乘电梯,这样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下了电梯以后,朱一铭埋着头,直接往505而去。虽然之前这儿没有安装监控系统,但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他也搞不清楚是不是新装上了,不管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尽量低着头往前走,这样就算有监控,也未见得就能拍到他的脸。

    朱一铭刚才在下车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给谈昕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对方提前把门打开。要是等到了门口再敲门的话,对方说不定正在卫生间,那就得在外面等上好一会,要是这时候遇到一、两个熟人的话,那岂不是糟透了。

    朱一铭轻轻地推开门,一闪身,便进了房间。他刚站住身子,就听到一声娇呼,一铭,你终于来了,话音刚落,谈昕整个人就已经扑到了朱一铭的怀里。朱一铭虽觉得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伸出手来将对方搂在了怀里。

    朱一铭的双手轻搂对方后背的时候,立即感觉到了异样,当低下头打量对方的时候,发现谈昕居然穿着几近透明的白sè丝质睡衣。朱一铭感觉到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睡衣,因为一般的睡衣绝不会这么薄,这么透。

    谈昕也感觉到了朱一铭的异样,在其耳边低声说道:“好看嘛,前两天托人从特区带回来的,特意为你穿的!”

    说完这话以后,谈昕满脸羞红,一头扎进了朱一铭的怀里。

    朱一铭见状,捧起对方那娇美如花的面庞,深情地吻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站着,紧紧搂抱在一起,用尽全身的气力吻着对方。谈昕起初还有点害羞,但在朱一铭的挑逗之下,很快就沉迷其中,吐出香舌来和对方纠缠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在两人都觉得再不喘口气实在憋不住的情况下,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场热吻。朱一铭猛吸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这如火如荼的游戏之际,谈昕却突然伸出玉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低声说道:“一铭,不急,你先看看我,好看吗?”

    她在说这话的同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来个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一时间,朱一铭的眼前裙裾飞扬,玉臂、美腿让人遐想无边。这还不算完,当谈昕站定以后,朱一铭才发现了更为诱人的画面。

    由于谈昕的这身睡裙足够薄,足够透,所以里面的风景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朱一铭发现今天对方穿着一套深红sè的内衣,在这充满诱惑的sè彩的背后,格外引人是内衣的款式。谈昕身上的这款内衣,无论是上身的,还是下身的,都比普通的要少用了不少,还有最让人流口水的,那胸罩的最中心的位置竟然是透明的,两个关键点暴露无遗。

    朱一铭第一次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和张扬、李常乐也看过几部岛国的chéng rén动作片,上面不少女.优就穿着类似的内衣,但那毕竟是在A.V里面看到的,现实生活中,他可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在感觉到身体某部位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时,朱一铭觉得没必要再忍了,于是作势要猛扑上去。

    谈昕见此情景,看着朱一铭呵呵一笑,随即说道:“一铭,别急,你再看!”

    话音刚落,谈昕立即慢慢地转过身去,他怕朱一铭迫不及待,所以不敢有任何停顿。为了这身衣服,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要不让对方尽情领略一番,她以后一定会感觉到后悔的。

    当谈昕转过身的时候,朱一铭发现他刚才仅仅只发现了对方这身内衣最多百分之五十的特别之处,另百分之五十需要转过身来才能发现。她下身那从正面看稍显狭小的小裤裤,到后面来看几乎就剩下窄窄的一片布条了。朱一铭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了,对方身上穿的竟然是丁字裤,这还真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这一瞬间,朱一铭身体的某部位膨胀到了极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概就是那种再不发泄就要爆裂的那种感觉。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有时候穿衣服比不穿衣服更诱人,不置身于此情此景之中,往往很难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只有那些有过亲身经历的人才会觉得,能说出这话来的人真是太他妈.的有才了。

    就在谈昕故意冲着后面一撅臀部的时候,朱一铭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如饿狼一般猛扑上去,把谈昕那柔若无骨的身子用力压在身下,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全方位地占领她,让其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直至哀声求饶。

    两人一起扑倒在床上以后,朱一铭上下其手,直奔关键部位而去。谈昕一边在配合着对方,一边伸手接对方身上的衣服,她心里非常清楚男人此刻需要的是什么,她帮助对方快点得偿所愿。

    当双方的束缚都全部解决以后,朱一铭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直奔主题而去。在谈昕一些低叫中,他开始辛勤地劳作起来。以往两人做这事的时候,总是先把灯关上,但今天没有,甚至连灯光都没来得及调暗,就进入了正题。

    也许是受了之前情趣内衣的刺激,也许是灯开着,感官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总之,此时,男人比平时更勇猛,女人比平时更敏感,于是低吼浅吟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切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在两人近乎竭斯底里地喊叫中宣告结束。由于之前两人多次来过这家酒店,知道这儿的隔音效果是相当好的,所以两人在做那事的时候,毫无顾忌,尽情发泄。

    谈昕把两人用过的纸巾处理掉以后,如一只小猫般蜷缩在朱一铭的怀里。某人本来准备抽一支事后烟的,想想也放弃了。他伸出右手把对方揽入怀中,然后用宽大的手掌在女人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他很清楚此时女人需要什么,所以他毫不吝啬地给予了。

    休息了片刻以后,谈昕便问起了朱一铭这两天在省里跑动的情况。

    在这之前,朱一铭就告诉过她,这次过来的目的了。他觉得对于自己的女人如果连这些东西都不能坦诚相告的话,那这个男人做得也有点太混账了。听到谈昕的问话以后,他便把这两天活动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谈昕听后很是开心,往朱一铭的身上贴得更紧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曲向强履新

    梁之放是在十一中旬的时候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由朱一铭出面召集所有的常委聚了一个餐,虽然没有明说,但为对方践行的意味非常明显。按说这事轮不到朱一铭出面,但薛必溱不愿意牵这个头。在泰方市的这段时间,朱一铭和梁之放之间的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再说有常务副省长汤泉声这个老领导在,梁之放说不定不久就会在别的地方复出了,朱一铭此时这么也算是为以后的仕途栽支花!

    这事倒也不能说朱一铭就想多了,因为从梁之放的这件事情来看,实际上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他的这点烂事爆得太不是时候,有人惦记上了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让位。

    从这个角度来说,梁之放的复出应该是迟早的事情,一方面,汤泉声不会善罢甘休,另一方面,马启山也会为此作出补偿,这样想来的话,这应该只是迟早的事情。这段时间,梁之放可能也从汤泉声那儿听说这个观点,所以尽管他在表面上有些失落之感,但也不算太悲观。对于朱一铭做的这个安排,梁之放的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当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

    梁之放离开的第二天早晨,新记就上任了。早在前几天,相关的消息就传开了,省zhèng fǔ秘长曲向强将出任泰方市新一任的市委记,泰方市原常务副市长朱一铭出任市长,这也是前一天晚上薛必溱不愿意召集常委们吃饭的重要原因。元秋生出事以后,市里就数他蹦跶得最欢,最终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有捞着,反而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朱一铭成了一市之长,这样的结果,真有点让其抬不起头来。

    大家乍一听曲向强将出任泰方市一把手的时候,都觉得有几分诧异,但随后转念一想,就能理解了。这位摆明了是省长马启山最为信任的人,从上次对方到省里来视察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曲向强当时只是省zhèng fǔ秘长,严格说来,绝对算不上省领导的级别的,但在马启山的授意下,他硬生生地就成了省领导,这样的支持力度不可谓不大呀!现在泰方市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让曲向强顶上来就可以说在情理之中了。

    朱一铭第一次从卢魁那得知曲向强将过来做记时,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他曾经把和马启山走得比较近的人仔细梳理了一遍,把注意力放在了几位老资格的厅长身上,想不到最终对方的底牌还是曲向强。

    这就有点让人想不明白了,按说马启山到淮江省的时间并不长,需要有人帮他在省里照看着,这时候把对方放下来,他就说明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我摆平省里的事情。这份自信固然值得人敬佩,但仔细想来是不是有点cāo之过急,这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是朱一铭想不明白的,那就是曲向强和马启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点要是放在之前的话,了不了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两人虽然是省长和省zhèng fǔ秘长,但朱一铭用不着和他们直接打交道,没必要了解得那么清楚,现在则不同了。

    曲向强成为了泰方市的市委记,而他是市长,两人又分别是卢家和马家的人,到时候要是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是奇了怪了呢!既然如此的话,那提前了解一点信息,搞清马、曲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显得很有必要了,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呀!

    朱一铭经过几天的关注、打听以后,还是没有任何收获,马启山来淮江省之前,两人之间似乎并无交接。在马出任淮江省省长的消息出来以后,曲向强突然调入,成为了省zhèng fǔ的秘长。要说两人之间没有关系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情的。朱一铭坚信两人之间一定存在这某种联系,只不过他还没有了解到而已,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加留心,他相信一定会了解到相关信息的。

    曲向强履新的当天,省里送他下来的阵型有点特殊。组织部这边没有问题,由常务副部长郑渊领头,还有两、三个处长,倒是有一个人跟下来让人觉得很是奇怪,那就是省zhèng fǔ办公厅,秘二处的副处长倪鹏。让大家觉得怪异的并不是他的这个身份,而是省长大秘的名头。他今天过来明显是代表着马启山的,这样以来可就有点意思了。

    马启山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等于告诉泰方市的人,你们都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了,曲向强是我马启山的人,你们要是和他过不去的话,那就等于不给我这个做省长的面子,那可就别怪我了。

    朱一铭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却有点不以为然,能混到市级层面的,谁没有经过一番拼杀,就凭你这样一搞就想把所有人都镇住,这显然是痴心妄想。如果曲向强不拿出点手段来,想要让泰方市的人都听他的,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他是你省长的人,就是省委记的人又能如何。借用一句广告词来说,我的地盘我做主,省长虽然牛叉,但你在应天呢,这儿可是泰方。

    通过上次林之泉的事情,朱一铭对曲向强这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撇开他和马启山之间的关系不谈,他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和对方较量,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否则的话,是不是能占据上风还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人家毕竟是市委记,而他只是市长,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差别,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感受到其中的区别的,看似旗鼓相当,实则相去甚远。

    郑渊上一次送朱一铭来泰方的时候,由于元秋生的事情搞得很不开心,这次却没有,泰方市的人在朱一铭的带领下将其奉若上宾。之前在得知朱一铭成为市长的时候,他还有点羡慕这小子的运气,现在看来,对方在泰方这两年倒也不是白混的,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已经树立了不小的威信。都说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同样体制内也是如此,有你再强势的后台,个人没有能力的话,那也等于零。

    吃完午饭以后,郑渊就准备回省里了,在离开之前,他把曲向强和朱一铭一起叫进了鸿运泰坊的小型会议室里。郑渊入座以后,冲着曲向强和朱一铭说道:“两位,坐呀,来,抽支烟!”

    郑渊在说这话的同时,分别递了一支烟过去。

    朱一铭接过烟以后,立即掏出打火机来帮对方点上火,而曲向强则自顾自地为自己点上火,然后在紧靠曲向强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朱一铭在为郑渊点火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曲向强这个做法并不是太满意。点完火以后,朱一铭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便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郑渊的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按照三人之间的关系,当然轮不到曲向强为他点火,但不管怎么说,你做个样子总能做,这样至少可以表现一下你的尊重。虽说三人之间的级别相当,但今天郑渊可是代表组织部下来的,说是曲向强和朱一铭的领导也不算过分。曲向强竟然做出这样一副不理不睬的姿态,他心里要是舒服才怪呢!

    曲向强也看出了郑渊的意思,但他却并不依然。他刚才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针对对方,他是为下面的动作做一个铺垫,但郑渊如果非要往自己身上绕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秘书长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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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郑渊以后,朱一铭便回到了办公室。/想着饭前曲向强在副市级领导见面会上的讲话,再联系刚才和郑渊见面时,对方的做派使得朱一铭的心里有点不太淡定了。看来从履新的第一天开始,曲向强就准备出招了,这似乎也可以理解。他虽然是市委记,但毕竟初来乍到,一开始就掌握主动就显得尤为必要了,只不过曲向强这咄咄逼人的姿态让人心里很是不爽。

    在刚才的见面会上,他竟然说,不管之前市里出过什么问题,出了多大问题,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了,他关注的是未来整座城市的进步与发展。他说这话的目的当然主要是为了强调后半句,但你不该用前半句来衬托呀,要知道在座的除了你以外都是泰方市之前一段历史的经历者,甚至是缔造者,你这样一说,等于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呀!

    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问,曲记,请问市里之前出过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又究竟有多大,你该怎么回答。元秋生、梁之放出问题,那只能代表他们个人,你总不能说泰方市的所有人身上都有问题,这个打击面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朱一铭当时听了这话以后,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这心里很是不爽,但看到对方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轮到他讲话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吞了下去。马启山特意让他秘过来,除了帮曲向强撑腰以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监督泰方市众人的表现。在这个时候,朱一铭绝对不会傻到授人以柄的,那样的话,岂不是脑袋进水了。

    想到接下来的rì子又不得安宁了,朱一铭的心里还真是郁闷。他一直想着心无旁骛的做点事情,这么简单的要求,要想实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无数次的实践已经证明,要想实实在在的做点事情,你必须先把一块又一块的绊脚石给搬开,否则的话,你连想都别想。

    要说在和元秋生较量的时候,朱一铭还有点顾忌,对方毕竟在泰方市经营的时间太长,盘根错节的,稍有不慎的话,就容易被对方察觉,甚至有可能面临崩盘的危险。要不是他在这之前,把肖铭华从恒阳调过来,想要在在一点风声也不走漏的情况下,把黑子、杜大壮、姜华林全都顺利拿下,怕是很不容易。元秋生可就是公安局的老大,这种情况下,要想躲过他的眼睛,实在是太难了。

    试想一下,在这过程中,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走漏了风声,元秋生会作何反应。那样的话,最终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古尚志就是前车之鉴。朱一铭之所以最终能把元秋生、元卫军一举拿下,主要就是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在这之前对方没有任何准备,否则的话,结果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现在面对曲向强的时候,朱一铭还真没有这个顾虑,对方虽然是市委记,但对市里的情况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有马启山的支持,那又能如何,华夏过有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到后台神马的,卢魁虽然只是省委组织部长,看上去要比马启山这个省长要逊sè不少,但真到刺刀见红的时候,两个家族全面介入以后,谁也说不清楚,马家和卢家到底谁更强势一点,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朱一铭还真不见得怕了对方。

    一番思虑以后,朱一铭便打开了电脑,准备放松一下。他很清楚,有些事情光靠坐在这胡思乱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那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上班时间以后,朱一铭关闭了电脑。刚准备站起身来杯茶,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冲着门口说道,请进!

    朱一铭的心里觉得有点好奇,谁一上班就过来了呢,因为他从敲门声判断出来,这不是王勇敲门的声音。当看清楚来人以后,朱一铭立即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边走,边笑着说道:“哎呀,高秘长,你好,你好!”

    高成杰看到朱一铭的表现以后,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他这会过来除了传达记大人的指示以外,也带有试探一番的意思。市委秘长虽然是市委常委,但说白了也只是市委的大管家,为市委记服务的。这也是当初梁之放刚到泰方的时候,他就立即靠过来的原因。如果没有一把手的支持,那你这市委秘长干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曲向强来了,高成杰当然也可以选择立即靠过去,但对方会不会接受,这可就难说了。泰方市谁都知道他高成杰是前任市委记梁之放的人,谁知道曲向强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比如换一个市委秘长什么的。这事的难度虽然比较大,市委秘长是市委常委,省管干部,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但在之前,他可以先将其架空呀!

    这虽然只是诸多可能xìng当中的一种,但高成杰却不得不考虑到这点。常委班子里面除了他,和梁之放走得近的还有组织部长季庆余,但人家不用担心呀!他不光不用去巴结曲向强,甚至对方还要掉过头来向他示好呢!

    党委管人事,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曲向强初来乍到,倒把泰方的人事都管好了,自然少不了季庆余这个组织部长的配合。不管他之前是谁的人,曲向强都不敢得罪他,否则的话,光靠这个光杆司令是玩不转的。

    朱一铭对于高成杰的到来很是意外,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那就是一个信号,他当然会牢牢掌握住的。之前他和梁之放、元秋生之间有合作,有争斗,但那些都是小规模的。现在曲向强从省里空降以后,摆明了是准备将泰方市抓在手里的,这是马启山挥向卢系人马的第一刀,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这样看来的话,说朱一铭和曲向强之间是水火不容都不为过。

    曲向强是市委记,一把手,有着先天的优势,而朱一铭要想和对方抗衡的话,除了紧抓住zhèng fǔ这块以外,还得取得大多数常委的支持,这样才能掌握住主动。现在,朱一铭最缺的就是在常委里面的人脉,到目前为止,算他自己,再加上军分区政委万强,他手中也只握有两票,这种情况当然无法和曲向强做抗争了。

    按说朱一铭到泰方市也有两年时间了,不应该只有这点建树,但这是现实生活,可不是那些虚构的YY小说,只要主角的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尽显无疑,其他人则纷纷向其靠拢,以他为尊。

    在这之前,朱一铭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在常委里的排名本就不高,再加上到泰方的时间短,年纪又年轻,虽说省里有靠山,但这种情况下,那些常委们怎么可能主动靠过来呢?后期,他展现了不俗的工作能力,也取得一些成绩,政法委记车怀远和纪委记王家强这两个骑墙派虽有往这边倾斜的意思,但也并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他们俩都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们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目前这是他最大的软肋,所以就任市长以后,他要做的第一件的事情就是和诸位常委们搞好关系,争取尽量多的人向他靠拢。今天高成杰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所以表现得很是积极。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观望

    两人坐定以后,王勇奉上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临出门之际,他瞄了自家老板脸上的表情,当见其满脸笑意,正在和高秘长寒暄之际,王勇知道他这次算是赌对了。

    高成杰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到门口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冲着对方说道:“秘长,您请进,市长吩咐过,您如果过来的话,不需要通报。”

    高成杰听到这话以后,先是一愣,,本想直接推门进去,想想还是敲了两下门。

    王勇本来还有点担心,他这擅作主张,现在看到老板的表现以后,他确认他的这个做法完全没有问题。

    作为朱一铭的秘,王勇对于老板现在的想法基本还是能琢磨出一个七七八八来的,那就是zhèng fǔ这边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把jīng力放在党委那边,原因有两个方面。

    其一,zhèng fǔ这边几位副市长,贺齐和魏美华不是老板的人;蔡国才本来是梁之放的人,和老板的关系也不错,现在梁之放走了,他的选择显而易见;本来分管城建和国土的副市长曹浩去了云川省援建;剩下的就还有施为民一人,昔rì元秋生的得力助手,现在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就算他有什么想法,现在老板是zhèng fǔ的一把手,风头正劲,他在段时间之内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

    其二,常委们的身份尊贵,再加上新记上任,必然面临重新洗牌,老板要是在这个时候发把力的话,极容易获得更多的支持,这样一来,在和新任一把手的对垒中,才不会吃亏。

    王勇之所以能分析出第二点来,是因为他对卢、马两家的恩怨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些事情,朱一铭虽然不可能对他说,但他通过眼看、耳听、大脑分析,还是能搞清楚大概情况的,再加上还有黄振帮其分析,这可以说是两人智慧的结晶。

    等王勇离开以后,朱一铭递了一支烟过去,笑着说道:“秘长,来,抽烟!”

    “谢谢市长,呵呵!”高成杰同样笑容满面,伸手接过了朱一铭手中的香烟,就在他准备低头摸打火机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啪的一声,随即便是朱一铭的说话声,秘长,来,点上!

    高成杰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来,当看到朱一铭手拿打着火的打火机准备为他点火时,他先是一震,随即连说不用、不用。

    华夏国的官场上,烟可以随便递,但火却不能随便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下级为上级奉火,最多也就是平级之间,像朱一铭这样上级给下级点火的,少之又少。高成杰当然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他才不愿意接受。

    朱一铭见状,笑着说道:“秘长,你比我年长许多,兄弟为老大哥点支烟有什么呢,你不至于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高成杰还想拒绝,但看到朱一铭那一脸的真诚,他伸过头来,将烟凑到了火上,用力吸了一口,确认烟着了以后,便立即离开,同时用右手在朱一铭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口中也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声谢谢!

    朱一铭为自己点上火以后,笑着说道:“秘长,我们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些许小事何必如此计较,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朱一铭今天的这一番做派,自然有拉拢的对方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高成杰也是一个老官油子,绝不可能凭他一两句这拉拢过来,但凡事从一个开始,既然撞上了,不妨就从这些细节入手。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帮对方点了一支烟而已,但其中的意义却非同小可。从高成杰的刚才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对方已经完全感受到了。

    两人点上烟以后,除了喷云吐雾以外,办公室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久久的,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倒不是神马此时无声胜有声,而是两人都不知该从何说起。现在曲向强初到泰方,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大家心里都没有数。

    今天高成杰过来,虽然有示好的意思,但要让他现在就下定决定站到朱一铭这边来,他也下不了这个决心。撇开别的东西不说,曲向强的脑门上贴的一个大大的“马”字,这是泰方官场上尽人皆知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谁也不会轻易走到他的对立面去。

    再说朱一铭,在泰方市的这两年时间,大家都已经领略到了这个年青人的厉害,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官场智慧方面,该出手时,绝不手软,元秋生就是例子。本来众人对他在省里的背景还有点怀疑,虽然大家一直在传说,他是省委组织部长卢魁的人,毕竟谁都没有亲眼见到的,但这次他能坐上市长的位置,这无异于是最为有力的证明。

    市委记和市长两位主官的背景都很牛叉,在这种情况下,手下人更得小心谨慎的选择,稍有不慎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既然要慎重选择的话,那适当的了解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所以此刻大家都采取一种观望的态势。

    此时,高成杰不开口,朱一铭当然也不会开口。高成杰在他这坐的时间越长,就对他越为有利,虽然他们俩坐在这什么也没说,但别人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朱市长上任的当天,市委秘长就在其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想得明白。

    不知是高成杰想明白了这一茬,还是觉得这样坐着也不是一个事,他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市长,我过来其实是有个通知想告诉你一下,刚才记说,三点半的时候在他办公室召开记办公会,请你准时参加。”

    “记办公会?”朱一铭反问道。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以后,他笑着说道:“知道了,劳烦秘长了。”

    朱一铭乍一听召开记办公会的时候,心里确实觉得有点几分怪异。要是在几年前,召开记办公会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些比较重大的决策在召开常委会之前,先在记办公室会上通一下,到时候就不会出问题了。

    自从zhōng yāng要求省市各级地方zhèng fǔ设立专职副记以来,这个名次就很少再在体制内出现了,原因很简单。就拿泰方市来说,现在够资格参加记办公会的就三个人,市委记曲向强,市委副记、市长朱一铭,市委副记薛必溱。

    三个人碰头的机会本来就比较多,根本没有必要再专门开这个会,再说三个人之间又能商量出什么名堂呢!就算你们三人就某件事情达成了一致,结果其他常委们却不以为然,到时候举手表决的话,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事还是没戏。

    高成杰说完该说的以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市长,我还得去薛记那儿一趟,就不坐了,改天再来拜访!”

    “秘长客气了,欢迎常来,但只限于喝茶、抽烟,像这一类传个话之类的事情,直接打个电话来就行了,你亲自跑过来的话,我这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朱一铭一本正经地说道。

    高成杰听到这话以后,先是呵呵一笑,随即说道:“行,我听市长的,下次过来专门抽烟、喝茶!”

    朱一铭听后轻笑两声,然后冲着高成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高成杰回了一礼,然后才抬脚往前走去。朱一铭把高成杰送到办公室门口,并没有出门,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不可做得太过,yù速则不达。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互相试探

    高成杰走后,朱一铭就开始考虑起曲向强召开记办公会的用意,按说他今天刚到,没必要忙着召开会议,别的不说,生活方面起码先得安排一番。**梁之放离开以后,已经把湖滨山庄的一号别墅交了出来,这点朱一铭是知道的,但由于时间太匆忙,那边一定还没准备好呢。虽说这些事情不需要曲向强亲自过问,但至少也得关注一下?现在他却什么不忙,先来召开这个记办公会确实有点让人觉得想不明白,他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既然想不明白,朱一铭也就不去想了,那样的话,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让自己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亮点二十五的时候,朱一铭便站起身来往办公室外面走去了。开会的时间是三点半,那他这时候过去,应该正好,朱一铭虽然没有算过,但从这到九楼对方的办公室,五分钟的时间只多不少。

    朱一铭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年青人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曲向强的秘方明亮,是对方从省里直接带过来的,看来一定是他的心腹。

    方明亮在这就是为了等市长和副记大驾光临的,见到朱一铭以后,他连忙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市长好,您请!”说完这话以后,微微弯腰,冲着朱一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朱一铭看了一眼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虽然对方面带微笑,举止得当,但他看后,心中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儿,他这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朱一铭冲着方明亮点了点头后,就抬起头迈着稳重的步伐往前走去。

    临近曲向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方明亮上前两步,为朱一铭打开门,同时说道,市长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里面的人听到了。(.)他这话与其说是招呼朱一铭的,不如说是告诉他的老板,市长到了。

    朱一铭进门以后,见曲向强正在桌上写画着什么,听到方明亮的话以后,他立即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从办公桌前往外走,口中同时说道:“市长来了呀,呵呵,欢迎!”

    朱一铭注意到对方之前的动作幅度虽然很大,但绕过办公桌以后,只是往前走了两小步就站在那不动了,意思很明显,等着他上前去握手呢!见到对方的这个表现,朱一铭的心里很是不爽,倒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再往前多走两步,而是因为对方之前那故意做出的迫不及待地动作。你既然只准备迎出两步,完全可以慢条斯理一点,何必如此做作呢?

    朱一铭虽然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但见到在这些小细节上都要如此做作的,心里很是不爽,所以在和对方握手的时候,只是沾了沾手就松开了。一直以来,他的观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刚才曲向强的表现虽然算不上侵犯了他,但装逼的意思比较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给对方好脸sè了。

    曲向强见到朱一铭的表现以后,胖胖的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随即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在下来之前,省长大人虽然一再向他交代让其一定要多注意朱一铭,说这个年青人不容小觑,曲向强却对此有点不以为然。他知道马启山之所以对朱一铭刮目相看,主要和上次他们来泰方视察时朱一铭的表现有关。那次朱一铭在应对赵奎杰的刁难时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但别忘了他可是他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动作。

    曲向强一直坚信在体制内混,阅历非常重要,朱一铭的年龄毕竟太轻了,就算领悟力超出强人,但给他领悟的时间又有几年呢?不管怎么说,他自问在和对方的争斗中,他是绝对不会处于下风的。从对方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只不过稍稍露出了一点试探之意,对方果然就上当了,不爽之情立即出现在了脸上,并且付诸了行动。

    在体制内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sè,对方连这点还没做到呢,想要和他斗,还太嫩了一点。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以后,朱一铭突然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出了他和曲向强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也就是说市委副记薛必溱还没有过来呢。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朱一铭虽然没有抬头看墙上的挂钟,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绝对不止三点半了。

    曲向强刚才的得意之情,现在也一扫而空了,他也发现了时间已经过了,而本来就只有三个人的会议,现在竟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过来,这让他情何以堪。要是朱一铭没有按时过来,那倒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是市长,虽说地位不如他,但也勉强能说平分秋sè,再加上他背后强大的靠山,所处这样的举动来似乎并不足为奇。

    现在的问题是朱一铭来了,而那个叫薛必溱的副记没有过来,这就有点让曲向强难看了。严格说来,薛必溱是市委副记,他的直接下属,也就是说,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他连副手都搞不定,并且这种情况还被正竞争对手朱一铭看在了眼里,曲向强的脸上当然挂不住了。他冲着正在忙着为朱一铭茶的方明亮喝道:“小方,你过去看一下,薛记怎么还没有过来?”

    尽管他尽力克制,但朱一铭还是从其脸上看出了几分不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淡定起来了。方明亮听到这话以后,立即说道:“好的。”门被轻轻带上以后,朱一铭掏出烟来,递了一支过去,笑着说道,来,记,先抽支烟。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多抽了几支,现在不太想抽。说到这以后,曲向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在曲向强的眼里,朱一铭递这支烟有几分嘲笑他的意味,他当然不可能接的,但话出口以后,又觉得有点太生硬了,所以才特意在后面又加了一句,算是缓解一下。

    朱一铭对此则不以为然,啪地一声,点上火以后,悠然自得地抽起烟来。

    方明亮进薛必溱办公室的时候,见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报纸。他上前两步低声说道:“薛记,记请你过去开会。”

    “哦!”听到这话,薛必溱装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方明亮一眼,开口说道:“原来是小方呀,你看我光顾着学习党报上省领导的讲话了,没注意时间,你先过去,我这就来!”

    方明亮听到这话以后,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去了。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刻意留心了一下对方手中的报纸,前面的两个字被对方的手捏着,他没有看得见,但后面两个字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是晚报二字,晚报居然成了党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方明亮摇了摇头,快步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他得去向老板汇报一下情况,当然晚报这一茬,当着市长的面,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在得知要跟在老板后面到泰方市来的时候,方明亮的心里就直打鼓。他虽没在地方上待过,但却听其他人说过,复杂得很。现在看来,也许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看来接下来他得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应对,否则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他这心里还真没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