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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悚片里禁止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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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恶灵(21)

    “路、路昭——”

    卢思思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苦涩奇怪的味道萦绕在她身边,她战战兢兢地说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拿你妈妈的命开玩笑,如果你要惩罚我,那现在就动手吧。”

    卢思思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但其实腿脚发软到无法站立,冷汗一阵阵地涌上来,她眼睛充血,耳朵像是塞了团棉花,什么都听不清楚,有一种灵魂在往外扯的虚无感。

    直到秦尚一声冷斥,她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路昭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他剪短了刘海,得以露出完整清晰的眉眼,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像望不见底的深洞,卢思思顿时就感知到一种踩到陷阱往下坠的巨大恐慌。

    她瞬间忘了秦尚嘱咐自己的事情,开始本能地忏悔,“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路昭,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路昭站在客厅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卢思思癫狂的模样,嗤笑一声,“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人类总是尝到自己所做之事带来的苦果后才知道忏悔,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但那有什么用?

    眼看着卢思思已经精神崩溃什么也做不了,秦尚咬咬牙,不得已地提前出声,“路昭。”

    他脸上露出一种和他平日里气质做派完全不相符的讥讽表情,“你以为你妈妈去世全是我们的责任吗?其实最该怪罪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你妈妈被查出生病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你妈妈住院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留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你根本就不是个称职的儿子,你才是最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

    路昭在秦尚的冷嘲热讽中转过头来,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因此显出一种奇异的空茫感,就好像他此刻连灵魂都是零碎的、混乱的、虚无的。

    他只是扯了下唇角,声音幽冷,“所以我为此付出了代价。”

    所以那天他走上了学校天台,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路昭冷冷扫视过去,“现在该你们付出代价了。”

    还不够,路昭现在还没有被彻底激怒,他还没有失控,大师设下的阵法还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

    秦尚在脑子里疯狂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激怒路昭,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地陷进肉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大声地说,“代价?!我们为什么要付出代价?!你妈妈是死于绝症,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种推卸责任,丝毫不懂得忏悔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路昭,屋内突然狂风大作,家具和各种摆设被搅成一团,地毯也被掀飞,露出了下面用血画成的网阵,路昭就站在阵的中心位置。

    还不够,还不够……

    秦尚心里喃喃着,嘴上还在不停地说,“我们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却想要毁掉我们的人生,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嫉妒我们,嫉妒我们比你优秀,比你有钱,所以你疯了一样报复我们,你妈妈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很失望吧!”

    席卷而来的风刃裹挟着厚厚的鬼气,秦尚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他眼前也开始出现狂乱的鬼影。

    而站在不远处的路昭已经完全被黑气笼罩,他的人形渐渐模糊,变成一片无法分辨的混沌,鬼啸声四起。

    秦尚大喜,知道路昭这是已经失控了。

    现在就是制服他最好的时机!

    秦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出声,“动手!”

    由血绘成的阵法发出刺眼的光芒,他请来的大师握着数十支燃着的香冲出来,火光幽微,在阵法灼目的白光中直冲着路昭而去!

    浓郁厚重的鬼气和白光剧烈地冲撞在一起,爆发出的冲击力将秦尚重重地掀翻在地,大师也没有幸免,狼狈地趴在一截断了的沙发上。

    一片死寂。

    秦尚费力地爬起来,喉咙里全是血沫子,狼狈不堪。

    “成、成功了吗?”

    大师手里紧紧攥着的香已经灭了,这代表着阵法已经失效,他呼出口浊气,“应该结束了。”

    秦尚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就被一股大力扯着衣领拽入虚空,最后一刻,他只看到了大师惊惧不已的脸。

    “别紧张,还有十分钟就到地方了,不会迟到的。”

    带队老师看赵玉瑭脸色紧绷着,以为她是紧张接下来这场重要的比赛,便柔声安抚。

    但其实赵玉瑭并不是紧张,她抚了抚胸口,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感在胸腔里迸发,这让她有些莫名地躁动。

    车辆驶过一处不平的地面,小幅度地颠簸了一下,赵玉瑭心头一悸,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几乎没有犹豫地说,“掉头。”

    她对上老师疑惑的眼神,“老师,我必须要回一趟学校。”

    今天是周日,是全体学生的休息日,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工人在修整操场上坏掉的塑胶跑道。

    秦尚恢复意识时已经身处几十米高的天台,只要稍微退后一步就会掉下去。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而卢思思站在他左手边,正惊恐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发现这一点后眼里充满了绝望。

    路昭就坐在旁边,微风吹拂起他宽松的衬衫下摆,勾勒出清瘦漂亮的身形,这副场景和他跳楼那天一模一样。

    秦尚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的阵法没有起作用,他不仅没有把路昭除掉,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此时此刻,面对即将死亡的威胁,他再也不能保持镇定,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

    路昭平静地望着他,“害怕?”

    他望向远方,语气平淡,“本来我只想惩罚卢思思一个,但现在——”

    这个漂亮得出奇的少年弯了弯唇,眼里是恶劣的笑意。

    “不如你来决定一下,是卢思思先跳,还是你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