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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没那么复杂

    ;    高燚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见到郭嘉本人,自然是喜之不尽,郭嘉何人也,历史上曹操阵营里智力丝毫不输诸葛亮的鬼神之才,虽然二人身份不同,一个是谋士,一个是统帅,但是并不妨碍后世人们将这二人放在一起比较,诸葛亮固然是智慧的化身,忠臣的象征,而郭嘉却也是算无遗策,连曹操都称赞,平定天下,郭嘉谋功为高,十胜十败论固然有些抢了荀彧功劳的嫌疑,但算死孙策,力挺曹操排众议,攻打乌桓,料定公孙康之事,历来都是为人所津津乐道。▲∴▲∴diǎn▲∴小▲∴说,..o

    谁高谁下,在高燚看来,其实是最无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只知道,现在郭嘉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如果就这么让这个人才溜掉,会抱憾终身。

    “高燚此来颍川,非为别事,特为君而来!”

    直到这个时候,貂蝉才知道,原来高燚口中的说的那个大才,居然是眼前的羸弱少年,犹然不太相信,轻声道:“公子舍近求远,貂蝉原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却不料只是个和小女子一般大的小子罢了,这样的年纪,能有什么样的才华可言?”

    郭嘉听了貂蝉的讥讽,脸上却丝毫没有怒容,似乎他等的就是貂蝉说出这句话来,他虽然身子羸弱,估计还没有武安国的那一对梅花亮银锤重,不过却给人一种不可小觑的气势来,眸子里看似淡然如水,却随时可以爆发令人敬畏的精光一般。

    “貂蝉姑娘说的没有错,在下却是是个才疏学浅之辈,文若兄才是值得高兄看重之人,在下平生所爱,只有酒与女人和美景三件事!”

    貂蝉原以为郭嘉会反驳几句她的话,却没有想到顺着他的话来说,一时间被噎住,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荀彧呵呵一笑,看着貂蝉,忽然说道:“闻听王允刺史有一女,色艺俱佳,想来便是姑娘吧?”

    貂蝉抬眼看了荀彧一眼,施施然还礼:“正是小女子,荀公子三日留香的美名也是家喻户晓的!只是不知为何与此等登徒浪子为友,也太没有品味了!”

    荀彧讶异地看着貂蝉,立即意会到了,貂蝉口中说的登徒浪子,明显指的是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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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燚也听了出来,他见郭嘉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再看貂蝉的神情,立即心下了然,这两个人肯定有故事。

    这是又一个重大发现,貂蝉的年纪看起来,和郭嘉倒是很相仿,说不定还是认识的,那样说来,就更好办事了。

    不过高燚却按下这些心思不表,开门见山对郭嘉道:“有一句话说得极好,真名士自风流,美酒佳人,名山大川,人人向往,何独奉孝一人?奉孝若是不嫌我这个家伙愚钝,可否一起结伴同行?”

    郭嘉明白了,高燚果然是有招揽自己的意思的,单是这份亲自前来阳翟的诚意就足以感动很多人,如果是普通人,只怕已经早就跪下来表忠心了。

    不过郭嘉可不是寻常之辈,他虽然不像荀彧那样对择主有着极高的要求,却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主公就会效忠的凡愚之辈,他的目光从高一身上移开,望着头dǐng夜空,哑然长笑:“高兄可真是爱说笑,你现在是南阳太守,手下握有数万能征善战的将士,更有多少百姓等着你去养活,现在高兄却说要与我这个放浪形骸之人一起结伴游行,我想请问,高兄有那个时间吗?”

    这一句,倒是问到了高燚的短处,的确,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爱的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帮兄弟,有一票文臣武将,有一块牢不可破的根据地,有万千生死与共的将士,有十数万的百姓,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去打拼,去争战,去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安定的生活并维持这个安定的生活而不断努力,看起来很简单的游山玩水的想法也有些近乎缥缈。

    不过,他还年轻,年轻是最好的资本,只要他做的足够好,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将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结束,到那个时候,他愿意什么都不去想,去游历,去看看大汉天下的好山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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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高燚信心满怀地说道:“现在我是没有时间,却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时间,这个天下,还有那么多人吃不起饭,穿不起衣服,住不起房子,连这些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我如何忍心一个人去逍遥快活?所以我立志要锄奸去秽,还这个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创造出一个清平天下,此志时时自勉,不敢稍忘!”

    郭嘉听罢,似乎有些触动,然而很快便笑出声来:“原来高兄下好了套在这里等着我了,平心而论,高兄此志,确实感人,只是我要问一句,高兄所谓要收拾乱世,可是天下为何会乱,高兄怎么看?”

    高燚一怔,随即说道:“乱世的根源在我看来,是一个国家的制度出现了问题,自古以来,每一个政权的延续,莫不是能够适应新问题,而不是用以前的老方式处理问题,譬如治水,鲧用堵塞之法,失败而亡身,其子大禹用疏导之法,至今为人称道,古人尚且知道变通之法,何况我等后辈?某不自量,愿效古人变通改革之法,革除弊政,选用德才兼备之人,辅佐明主中兴社稷!”

    郭嘉见高燚说得言辞壮烈,不禁心下释然,然而他却也是个说话一语中的之人,若不能确定高燚的为人,他宁愿老死山林之中,所以不免脸色一凛,倏然再问:“原来高兄想要效仿商鞅、吴起之辈,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个政权从根部就已经烂掉了,改革变法都无法起到作用怎么办?”

    “郭奉孝!”荀彧听见郭嘉竟然说话如此不注意分寸,不由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微微发怒,厉声喝道。

    “文若你不要插嘴,我知道你一心想要辅佐一个有能力的人中兴汉室,可我不一样,这个汉室没有给过我任何好处,反倒是因为它的很多荒唐的政策,我的祖父与父亲都无法施展才会,还因为一些小小的过错遭受牢狱之灾,皇帝昏庸,百官逢迎宦官与外戚,天下百姓都因为朋党之争而饱受苦处…”郭嘉忽然变得激动,冲着荀彧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来。

    荀彧却是按捺不住:“你的眼光太狭窄了,大汉立朝四百多年,威震海内外,四宾臣服,何其壮哉!”

    “那是以前,现在呢?”郭嘉反问荀彧,“天子不理政事,十常侍鱼肉百姓,残害忠良,长达二十多年,请问文若兄,那些心系朝廷社稷的清流名士在做什么?研究经学,玄学,坐而论道,不问民生疾苦,倒也有一些好官,为百姓做了些好事,但是也仅仅是做了一些好事而已,他们一走,为什么他们已经铲除的恶势力又复苏了呢?我已经说了,你所希望振兴的汉室,只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它早已经名存实亡了,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即使是光武帝,也不是汉高祖的正统后裔了吧,二百年前,大汉已经倒下了,现在的大汉只是另一个又将走向末路的政权而已!”

    郭嘉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通,倒把高燚给震住了,他只以为郭嘉是一个军事天分很高的谋士,却没有想到郭嘉的思想也会这么超前,一眼就看穿了这么深刻的问题,这些事情,就连高燚自己都没有思考过但细细一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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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尽量让自己第语气平缓:“我今天把你带来这里,不是吵架的,这样吵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你愿意坚持认为你是对的,但不要觉得别人坚持的就是错的!”

    说罢荀彧对高燚道:“使君不要被奉孝的话给左右,他不过是对于有些事情愤世嫉俗罢了!”

    高燚笑道:“愤世嫉俗好,谁让我们恰好是一个愤世嫉俗??年纪,又生在了一个愤世嫉俗的年代呢?我与文若兄和奉孝都接触不多,不了解你们的观diǎn居然有这样大的分歧,但是仔细想想,不一定所有的事情一定要争出个是非黑白来,因为现实情况比这要复杂得多,如果一张白纸,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个黑diǎn,难道我们就要弃之不用了吗?一张纸要花费多少精力,用多少材料才能制造出来,也许你可以说你有钱,但有钱不是可以随便浪费的借口!”

    高燚说着,取过一张宣纸来,假装要写字,然而毛笔沾墨有些多了,笔尖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宣纸上面,印上了一滩墨渍,十分碍眼,他眉头一皱,落笔于砚台,将这张有墨渍的宣纸收起来,就要扔掉。

    这时一直看眼前三人激辩而没有说话的貂蝉苦于插不上嘴,听了高燚的话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为什么要扔掉那张白纸,撕掉这有墨渍的一角不就行了?”

    说着只听嗤啦一声,貂蝉已经将那一角扯了下来,将剩下可以写字的地方平铺在书案上,伸手一指:

    “继续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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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一诺得二士

    ;    貂蝉的这个法子,非常简单,却非常有效,将解的问题一下子找到了最直接的答案,令人茅塞顿开。 ,

    “是我太追求完美了吗?”荀彧喃喃自语。

    高燚道:“在这个世界上,完美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没有人可以既做君子又做小人,名节固然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但是若是执着于名节,而脱离了实际,那只会对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困扰!”

    “呵呵,呵呵,呵呵!”高燚这番话,像是迎头给了荀彧一闷棍,打得他有些晕头转向,他疑惑着说道,“所以使君是来告诉我,我这些年来坚持的东西,都是错的吗?”

    “无所谓错与对啊,文若,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郭嘉道,“想想汉的天下是怎么得来的,不也是与项羽争霸四年,死伤无数将士换来的吗?政治场中,是不能讲仁义道德的,这还是文若对我说的,为何你自己却悟不明白?”郭嘉反问荀彧。

    荀彧摇着头:“也许我不是一个适合混迹政治场的人,所以我也从来都没有决定要效忠于谁!”

    “没有人要你效忠于谁,你只要效忠于你的内心就好!”高燚本来是想说服郭嘉的,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荀彧意志动摇这种事情,他觉得这是他说服荀彧加入自己的最好时机,“想那么多是没有用的,因为想不如说,说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说不如做,或许我信念,我的能力,我的魄力,我的本事,我的气概,我的抱负,不足以吸引到奉孝和文若兄,但你们也该知道,不管你们坚持什么,都只有做出来给人意义,才能证实你们坚持的东西是否有意义,振兴汉室也好,打算自立也好,不要在乎对与错,要影响到多少人,有多少人肯跟你走,为何不试着放下彼此不同的成见,去做对百姓有意义的事情?天下百姓是一家,他们的口口传颂,比史书里的记载,更撼动人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再不答应这个请求,就太不近情理了!”郭嘉转到书案前面,郑重其事道,“知己之短,用彼之长,不问身后路,敢争天下先,真吾主也,愿与君谋天下事,君若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高燚犹如身在云里雾里,郭嘉这算是,投靠他了吗?

    荀彧笑着提醒高燚:“恭喜主公,得一谋主!”

    说着荀彧与郭嘉二人一起跪立于地,向高燚行了一个大礼。

    此刻的高燚,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激动心情了,这固然不他第一次收拢人才,但是像这样同时收两个智囊而且在三国历史上智力排名数得上前五的,还是头一次,说不定也是唯一一次,他是幸运的,因为恰好荀彧与郭嘉是好友,然而今天为了拉拢二人,高燚可谓是又耗死了无数脑细胞,他以前一直担心自己智力一般,无法说得那些智力顶尖的谋士来投,现在高燚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他何必要自卑于自己的智力不高,君主要做的事情,就是集众之谋,用众之智,亮出自己的气魄与心胸,亮出一片切实可行的计划来,才是王道!

    荀彧的这声主公,高燚等得好苦,丝毫不下于郭嘉肯投效自己的欣喜之情。

    “奉孝,文若,快快请起,我得二位,正如得陈平与张良一般,日后还赖二位之智!”

    高燚扶起二人,荀彧听见高燚将其比作张良,不由会心一笑,心道高燚果然知道自己的为人,懂得将自己放到什么样的位置去,却不知道高燚只是把历史上曹操的话拿来说了一遍而已。

    不过郭嘉似乎就有些不满了:“主公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竟然把我比作那个陈平?我的智慧,怎么着也得比作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啊!”

    高燚知道郭嘉并不是真心在意,未及说话,一旁天的貂蝉盈盈一笑,插话道:“人家姜子牙好歹还拿了个没有鱼钩的鱼竿,愿者上钩来着,我怎么觉得倒像是高公子引了你这条大鱼来上钩呢?”

    郭嘉无语,他这是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坑了。

    高燚越与貂蝉的神情,越觉得不对头,便问荀彧:“文若,貂蝉姑娘与奉孝莫非早就认识不成?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荀彧笑了:“主公终于了!他二人的确不是初识,说起来,已经认识有五年了!”

    “五年?”高燚被这个事实惊得目瞪口呆,怪不得与貂蝉二人说话和动作都有些不对头,原来二人是认识的,早知道,直接让貂蝉用美人计,引诱郭嘉来粱县多好,也省得他多跑这一趟路了。

    荀彧不知道高燚此刻的小心思,而是继续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奉孝与貂蝉姑娘都是在颍川书院学习过的,奉孝之才,一直在书院众多学生中是佼佼者,却由于出身寒门,一直得不到举荐,加上他又生性嗜酒,最后竟荒芜了学业——”

    “文若你错了,你也是从书院出来的,里面所谓的学业,有大半都是与治国安邦济世安民没有关系的,一群腐儒标新立异的地方罢了,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浪费时间?“郭嘉伸了一个懒腰,意味深长地彧道。

    荀彧无语了一下,这个郭嘉,还真是事事爱和他唱反调,不过他却接着对着高燚不疾不徐道:“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貂蝉姑娘曾经女扮男装也在颍川书院学习过几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奉孝还曾经与貂蝉姑娘称兄道弟,惺惺相惜,却一直都不知道,貂蝉姑娘是女子之身,哈哈!“

    “啊?“高燚听了,险些笑出声来,貂蝉居然和郭嘉是这样认识的?这算是大汉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吗?就是不知道郭嘉是不是因此也爱上貂蝉了。

    郭嘉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文若,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吧!“

    荀彧面现微笑:“你刚才那么不给我留情面,我又何必给你留情面,我既然是举荐你给主公,自然得让主公对你了解多一点罢了!“

    貂蝉咕哝一句:“有些人天生就是木头,敲也没用!“

    高燚听了貂蝉话,再副时的神情,意外觉得倒是和当日落月的神色是一般无二的,心中嘀咕莫非貂蝉对郭嘉钟意不成?

    不过随即高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最近似乎给人牵红线牵上瘾了,难道古人就不能有点纯洁的男女友谊吗?

    想到这里,高燚语气缓和道:“原来大家都是彼此认识的,那就更好说话了,以后这留仙客栈就当是我们在颍川这里的一个落脚点了,那个许安我不大放心,文若你可以在这里安插一个合适的人选。“

    荀彧听了,正了正身形,躬身道:“喏!“

    “我现在只不过是南阳太守,不能像那么刺史州牧一般任命官员,不过我高家军的军师已经有田丰了,如果文若与奉孝不嫌弃的话,我便委屈你二人暂居副军师一职如何?“

    荀彧未及说话,郭嘉倒笑着先说道:“主公太见外了,其实只要饿不死就行了,酒管够就好了!“

    荀彧斥责郭嘉:“没有个正形,郭世叔既然放心让我来管教你,可不是要你整天一副这个模样!“

    高燚笑道:“文若不必动怒,我倒是很喜欢奉孝的性情,的确副军师这个职位不像主簿和功曹那样起码有俸禄可拿,但是可以建言,参谋军机,必要时还能指挥调动军队,这个权力可不小啊!“

    郭嘉一听,两眼顿时放光:“那可是个好差事啊,这么说要是我带兵打了胜仗,得到的战利品,嘿嘿!”

    “别嘿嘿了,那可都是要上缴的吧?”貂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燚,“不知道高家军那里,可有小女子可以做的事情?”

    郭嘉平白被貂蝉抢白了一句,也反唇相讥:“蝉兄的意思,莫非是要给主公做丫鬟?”

    高燚被郭嘉这句“蝉兄”的称呼给戳中了笑点,估计在颍川书院的时候郭嘉就是这么叫貂蝉的吧?一想到貂蝉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就算是打扮成男人,明眼人也该是一眼就的,蝉用木头来形容郭嘉,还是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过听到郭嘉后面那句,高燚立即澄清:“奉孝不要开玩笑,貂蝉姑娘是王允大人的爱女,且不说别的,就是貂蝉姑娘肯,我也怕会折寿的,不过貂蝉姑娘一直都是负责照顾家师蔡邕及师妹蔡琰的,现在虽然我将他们接入了家中,但只怕不能很快适应,等回去之后,还要麻烦貂蝉姑娘了!”

    貂蝉欠身应命:“这个自然,明阳哥哥尽管放心!”

    话一出口,貂蝉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怎么这样大意,居然对着高燚叫出这样暧昧的称呼来?

    高燚也是一惊,貂蝉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吧?

    还是说,为了气一气郭嘉?

第223章 好人有好报

    ;    高燚四人就这样,在留仙客栈里面一聊便是整整一天,因此索性打算在客栈住上一夜,待天亮之后,荀彧回家乡去继续说服乡人迁移到南阳去。≥≥diǎn≥小≥说,..o

    高燚知道故土难离这个道理,于是很大方地开出了几个条件,一个是官府免费供应耕地,二是免除三年的赋税,三是每户有一人从军的,不仅可以免除徭役,还可以每月领取定额的抚恤,至于钱财,高燚自然是不担心的,只要十常侍那十亿钱一到,高燚就可以大干一场了。

    为免颍川的百姓怀疑,高燚还亲自书写了一篇公*文,盖上了随身携带的南阳太守的大印。

    至于郭嘉与貂蝉,则是跟随高燚一起到沛国去见王允,可以的话,高燚打算与王允联合起来,以王允在朝中的人望,将会有更大的助力。

    只不过刚刚安排好,高燚正要休息,客栈外面却起了喧哗声,许安来报告给高燚,说是之前高燚用价值五百万钱的夜明珠买下留仙客栈的事情,已经惊动了阳翟令许攸,许常更是在他叔叔许攸那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许攸何等聪明之人,他一听到高燚的名字,就知道,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他此前之所以一面勤于政事,自然是为了好向恩人王允交代,而征收极重的苛捐杂税,却是有自己的私心,就是引起人的注意,

    他不知道高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的,不过他知道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因为许攸自己也是南阳人,因为政治的牵连无法回乡,只能流落在颍川这里。

    最近许攸也收到了家乡老母亲的来信,信里面诉说了此次宛城发大水,她便是被困在家中,若不是高家军的士兵们舍生忘死将她救了出来,只怕与许攸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所以一听说高燚来到了阳翟,许攸立刻就被惊动了,他已经在心底告诉自己,高燚的救母之恩不能把报,他也可以借着报恩的机会,到高燚那里去一展所长,上一次在王芬那里没有成功,这一次他要再在高燚身上赌一把!

    高燚是知道许攸的才华的,他记得自己上学时候学到的第一个三国故事就是曹操赤脚迎许攸,说的就是官渡大战期间许攸背叛袁绍来投靠曹操最后让曹操反败为胜成为诸侯中第一霸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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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着后来年龄的增长,读的东西越来越多,高燚越来越觉得许攸其实是一个很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比如谋废灵帝,比如以功臣自居,最后被杀也是咎由自取,所以虽然这个许攸也是南阳人,而且也是很有智计,高燚却一直不确定要不要招揽,或者即使招揽了,也不能让他身处要位,万一他也在自己一场关键性的战役里背叛自己投靠对手来袭击兵粮库呢?

    想归这样想,高燚还是决定会一会这个许攸,毕竟以许攸的才华,不管投靠谁,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的。

    高燚没有惊动其他三人,自己草草穿好了衣服,打算与许安一起到前厅去,不想出房门的时候,郭嘉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对着高燚施礼道:“主公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高燚呵呵一笑:“没什么,白天太炫富了,现在似乎拉到仇恨了!”

    “炫富?拉仇恨?”郭嘉一愣,他也算同辈人里面学识比较博闻强识的了,然而高燚脱口而出的这两个词汇却是把他给难住了。

    高燚心中那个汗啊,来到这里一年多了,居然还习惯说这些口头禅,果然以前网络聊天毒害不浅,他呵呵笑道:“奉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既然你也没有睡,那就一道同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官吧,他现在已经来到留仙客栈了!“

    郭嘉diǎndiǎn头,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既然是主公亲自下令,嘉敢不从命!“

    高燚嘿嘿一笑,不再多话,径自在前,朝前厅而来。

    “叔父,你今天是没有见到那颗夜明珠,好大好大,侄儿生平都没有见过那样大的夜明珠,而那个高燚看起来穿着普通,随手便成身上拿了出来,就那样大模大样地丢在柜台上,粗声大气地对老板吆喝:‘喂,店家,你这留仙客栈,我买了!’实在是豪爽得紧,叔父,俗话说得好,风过留痕,雁过拔毛,咱们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天大的买卖啊,要不然,侄儿把那些山中的伙计都叫来,敲诈勒索这个高燚一番,也好给叔父家里贴补diǎn家用!“

    油灯摇曳之下,许常笑嘻嘻地凑在坐在长桌之前的许攸耳边道,白天被貂蝉打得他妈都不认识的猪头脸总算回复了diǎn人样,不过出的这个鬼diǎn子却是令人哭笑不得,还一面说一面学白天高燚的模样说话,那窘态实在令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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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攸却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他的这个侄子许常,也非常让许攸不省心,许攸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自己这个侄子仗着许攸的阳翟令名义,敲诈勒索过路客商,许攸自己也因此背负上了官商勾结的骂名,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反正单是通缉重犯这一条罪,就已经令他万劫不复了,他这个阳翟令,用的也不是自己真名,否则也不至于在此如此逍遥,并且还靠着王允的斡旋坐上了阳翟令的位子,不然莫说做官,就是贩夫走卒都可以捉拿他。

    “常儿你给我收敛些,这个高燚不是等闲人物,就你那些山里喽啰的三脚猫功夫,还不够再人家面前丢人现眼,而且这个高燚对你祖母有救命之恩,如果你敢胡来,我第一个就打断你的狗腿!“

    许攸向来对这个侄子是很骄纵的,今日却一反常态,令许常纳闷不已,他嘟囔道:“叔父莫非又要发善心了吗?难道忘了曹操这个人吗?他对祖母不也有救命之恩吗?可是去年叔父邀他一起举事,他不答应也就算了,反而还将叔父告发到朝廷那里,使得功亏一篑,侄儿只是好心劝叔父,不要轻易相信人!“

    许攸微微发怒,许常这番话可谓是又揭到了许攸的伤疤,他怒声道:“我是你的叔父,这些道理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给我出去!“

    “是!“许常被许攸骂了一通,只得灰溜溜出了客栈。

    不过许常刚走出客栈大门,便有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招呼上了许常,悄悄说道:“许少爷,我们几个兄弟打听清楚,那个高燚骑乘的乃是一匹极其难得的千里马,若是偷来倒手,至少能得这个数!“

    说着,那个家伙冲许常伸出了拳头,依次将五根指头翻开,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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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常不由瞪大了眼珠子:“五十万钱?“

    那人摇头:“五百万钱!“

    许常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个有钱人啊,不抢他我们抢谁,告诉兄弟们,等这些人都睡下之后,后半夜便动手!“

    高燚还不知道许常已经在打自己浮云马的主意了,相较来说,明显许攸此刻比浮云马更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与郭嘉来到前厅,此刻已经是夜深无人,只有店小二在抹桌子扫地。

    当然有着前厅正中坐着的许攸。

    高燚打量了许攸一眼,只见这个家伙年纪与曹操相仿,长得还算正常,睿智的眼睛,挺拔的身子,除了尖削的下巴看起来有些令人不舒服以外,其他的都与高燚想象中的尖嘴猴腮相去甚远。

    高燚推门而入,郭嘉紧随其后,许攸听见动静,站起身来,看来来人,展颜笑道:“罪人冒昧而来,见过使君!“

    郭嘉毕竟是本地人,提醒高燚:“主公,此人便是许攸!“

    高燚diǎn头,冲许攸抱拳:“曾在孟德师兄那里听过子远兄的大名,说子远兄有安邦定国之才,不意今日子远兄却屈身于这阳翟弹丸小地,实在可惜!“

    许攸呵呵一笑:“曹操会这么好心吗?只怕他在使君面前说我是跳梁小丑还差不多!“

    高燚不禁大笑,这个许攸看来对曹操非常了解啊,居然连曹操口中形容许攸的跳梁小丑四个字都说得分毫不差。

    不过曹操是曹操,他高燚是高燚,曹操不屑于与许攸为伍,他高燚倒是想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高燚开门见山道:“孟德师兄做事确实有欠妥当之处,他现在恰好就在我梁县军中参谋军机,子远兄不如弃了这阳翟令的闲职,与我同去做一番大事业,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正欲与王允刺史合力除掉十常侍,子远兄若肯助我一臂之力,必定可以洗掉之前的恶名,堂堂正正做人做事!

    许攸被高燚说得心情大动,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倘若一辈子就这样隐姓埋名地生活,连家中老母亲的生活起居都无法照顾,那就算贪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主公在上,许攸愿意为主公鞍马前后,效之以死!”

    郭嘉在一旁看得呆了:“子远兄可是一时名士啊,如何这样快就做了决定?”

    许攸笑笑:“我许攸虽然贪财,却不忘义,老母危难之时蒙主公人马所救,此恩无以为报,唯有入主公麾下,尽犬马之劳!”

    说着,许攸将母亲给他写的信拿出来给高燚看,高燚看了,终于定下心来,望着郭嘉笑道:“哈哈,我这次是好人有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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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有惊幸无险

    ;    高燚在前厅只顾着与许攸等人交谈,却不知道留仙客栈后院里面,有人正觊觎着他的浮云马,那就是许攸的侄子许常从附近山寨中招呼来的山贼,这些山贼经常打劫来往客商,许常利用身份之便,经常物色有钱人作为打劫对象,事成了之后则与之分赃,这次见高燚出手阔绰,自然是见财起意,劝诱许攸不成,只好叫来一班山贼准备盗走高燚的浮云马了。

    此时夜色已深,许常引着几个盗贼悄悄摸进留仙客栈后院,一眼便望见了马厩里正在吃草的浮云,各个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就是这匹马了,哥几个上!”随着许常一声招呼,同来的数人一个个上前便要牵走浮云马,却不料浮云马一早便料定了这伙贼人不怀好意,它于战场之上,随同高燚作战,是一大助力,警觉性本来就极高,现在见到几个毛贼前来,当即喷着响鼻,摇头摆尾,在马厩里骚动不安起来。

    “这畜生,对咱们有敌意啊!”一个毛贼手里提着套绳,一副狡黠的神情盯着浮云马,对着同伴们嘀咕道。

    “怕什么,咱们几个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快趁着没人注意,拿住它!”

    “嗯!”提绳的毛贼顿时有了无限底气,口中吹了一声口哨,云马的方向,抡了几圈绳子,忽地一下,抛了出去,却不料在咫尺,反而套了个空,他正纳罕之时,忽觉一阵劲风迎面而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是胸口被重物击中了一下,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骨碌碌滚落到了一边去,幸亏这后院一片空旷,才没有引起响动。

    “什么情况?”这个毛贼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胸口处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低头赫然发现胸口位置有两个醒目的马蹄印!

    这自然是浮云马的杰作!

    此刻众人也不敢大意了,前后左右七八个人一起上阵,而浮云马却是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它喷着响鼻,前蹄撑地,后蹄腾空,偌大身子在半空中一个漂亮旋转,靠近的喽啰们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便如同刚才那人一般,每个人都被踢翻了开去。

    众人各个摔得灰头土脸,他们重新聚集在一处,商量个有效的法子,毕竟若是就这样一直对峙,势必会惊动客栈里面的人。

    许常灵机一动道:“办法都是人想的,后院外面是一片沼泽,咱们力取不成,可以智取啊,不如设法将这宝马引到那片沼泽里去,任它再有能耐,终究是个没脑子的畜生,了那里,再如何威风!”

    众人一起道好,几人在前吸引浮云马注意力,另外数人趁浮云马不注意,偷偷解了缰绳,然而不管如何吆喝,浮云马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雷打不动,并且还是不是拿身子去撞人,众人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一个个都心生无力,更兼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眼见前院里有火光传来,拔腿准备离去,许常连忙拉住众人恳求道:“哥几个这就打退堂鼓了,往日里如何英雄威风,怎的现在这样认怂了?”

    众人愁眉苦脸道:“不做这个苦差了,马犹如此,主人想必更是英雄非凡了,若是把他惊动了,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咱们几个兄弟是图财来的,可不打算赔命!”

    许常的发财梦才刚刚做了一半,哪能就这么放弃?他眼珠子一转,突然马厩里面还有一匹毛色不错的白马,那自然是貂蝉的坐骑,他嘿嘿笑道:“难做是难做,总不能让弟兄们空手而来空手而归,盗走这个!”

    说着许常解下貂蝉坐骑的马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白马顿时受惊了,嘶鸣一声,挣脱了许常的手,撞开后门,就向着那片沼泽冲去。

    许常可就惨了点,他的手还来不及松开马缰,就被白马带得奔跑起来,马缰不偏不倚地套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勒得直翻白眼。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几个毛贼傻愣愣地盯着遭遇不测的许常被拽出门去,一个个才反应过来,立即也都追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们就令人震惊的一幕:貂蝉坐骑和许常一起掉进了泥沼之中,一人一马都在里面翻滚扑腾,白马成了泥马,许常也成了泥人,大半个身子都进了泥沼里面,越是挣扎,反而陷得越快,许常更是啃了不少泥水,冲着那些毛贼们道:“救命啊!”

    那些盗贼们有心去救许常,然而几个人没有走几步,就陷进去无法前进,都吓得又退了回去,连连对许常说道:“我们也爱莫能助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说罢众人竟跑了个干净。

    许常的心顿时一沉,心道这次玩大了,非死在这里不可了,然而貂蝉的那匹雪骢马偏偏马缰还勒着他的脖子,在沼泽里一个劲的扑腾,把许常弄得是几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正在这时,忽然从岸边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高大身影奔驰而来,一跃而入,跳进了沼泽之中。

    许常定睛一然是那匹他想尽了法子都没有偷成的浮云马,只见浮云马也咬住了马缰,许常得了空隙,喘了口气,在沼泽中索性死死抱住浮云马的脖子,他身躯肥大,试了好几次,才翻到浮云马的背上,眼见离边不远,不敢大意,屏着呼吸,轻轻滚了几滚,这才上了岸。

    “想不到被这畜生给救了一命啊!”许常抹掉脸上的污泥,上气不接下气地想道。

    感慨归感慨,许常知道这下闹出的动静不小,不走的话自己被发现可就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许常回头眼陷在沼泽里的两匹马,几乎只露两颗马头了,然而浮云马嘴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死死不放,许常细,竟然是雪骢马的尾巴!

    许常一下子就明白了,浮云马是为了救雪骢马而来的!

    “要是这两匹马死在了这里,估计我肯定会遭报应的吧!”许常喊了一句,抬脚就朝留仙客栈跑去,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找人来救马。

    一进客栈后门,许常便和一个身躯肥胖的少年相撞了,由于太过匆忙,许常整个人都被撞得倒飞出去,他自己已经是个胖子了,这个少年居然比许常还要胖整整两圈,样子虽然是个少年,可是体格却比成年人还要健硕。

    “胖猪你没长眼睛吗?我都快被你撞死了!”许常在地上痛得大呼小叫,揉着肩膀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手指着眼前被他称为胖猪的少年道。

    “常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我刚才听后院有动静,一里面两匹马都惊了,就跑出来谁知道常哥你也来了……”

    胖猪咧开嘴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给许常解释。

    许常一拍脑袋:“对啊,胖猪你天生力大如牛,那两匹马是惊了,不过现在都陷进了沼泽里面,眼死了,你快去把它们救出来!”

    胖猪听了,丝毫不敢怠慢,抬脚就朝沼泽方向跑去,许常在后面大喊:“喂,胖猪,你不准备一条绳子吗?”

    胖猪头也不回的回答:“不用那么麻烦!我用手就可以了!”

    许常一愣,不由疑惑了:“这小子把自己当神了吗?”

    胖猪人虽然憨憨笨笨,此刻跑起来,却是健步如飞,全身肌肉乱颤,随着衣服抖动,像是在跳舞一般,有种别致的美感。

    他到了沼泽边上,匹马在沼泽里面,几乎只剩嘴巴和眼睛了,口中大喊一声:“胖猪来救你们了!”

    说罢胖猪谨慎地匍匐在沼泽上面,慢慢摸索着滑行过去,脸上全无半点紧张神情,屏着呼吸,在泥水里找到了两匹马的马尾所在,发力一喊,居然生生将浮云马和雪骢马缓缓倒拽了出来!

    这时高燚与许攸郭嘉,貂蝉,荀彧,许安等人也赶了过来,正巧见到此情此景,不由也惊呆了,在沼泽里面本来就是无处使力的,这个胖猪居然保持自己不陷进去的情况下还能将两匹马救出,这是何等的神力?

    两匹马重获生机,也知道了胖猪是在救自己,也不再挣扎了,乖乖等着胖猪救它们出去。

    高燚等人也没有闲着,除了貂蝉,几个人都把身上衣服脱了下来,结成一条绳索,系在了高燚身上,也摸进沼泽里面,同胖猪一起,将两匹几乎已经虚脱的马给救了出来。

    当然,每个人也都虚脱了。

    “多谢小兄弟,没有你的话,我和貂蝉姑娘的坐骑恐怕就无法生还了!”

    许安笑道:“主公有所不知,这是我的侄子,今年才十一岁,力大无穷,一直都没有名字,我见他身材胖得像猪,就给他起了个贱名叫胖猪,他父母又死的早,我怜,就让他在客栈里打杂的。”

    高燚听了,意味深长地攸和许安一眼,嘿嘿一笑:“同样是叔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225章 心有不凡志

    ;    高燚在颍川虽然待的时间不长,却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见过了不少人物,慨叹于颍川果然人杰地灵,自己不过是为了寻访郭嘉顺道而来,却没有想到却一连收服了荀彧,郭嘉和许攸三个人才,过程的顺利,大出高燚意料之外,恐怕很多穿越者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然而高燚却有了,这对于一向不相信运气的他来说,不啻于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大奖,简直是主角光环大爆棚,开启了金手指逆天外挂模式一般。

    然而高燚很明白,他之所以能一天之内征服郭嘉,荀彧和许攸这三个人,靠的不是主角光环,也不是什么网络穿越小说里的金手指,更不是某个什么逆天无敌外挂,而是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诚意,自己对个人理想的渴求,郭嘉的谋,荀彧的略,许攸的智,都是高燚实现这份理想所不可或缺的要义。

    确切的说,不是征服,高燚并不是享受高高在上的快感,他就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可以舍弃尊卑,他只是喜欢与自己人称兄道弟;他可以平易近人,他更倾向于与自己的谋士武将们像现代世界里面的同事一样共事,一起为了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他可以不要任何的所谓霸气,他只是要他的生命和信仰里深刻烙下一个字,诚!

    诚以待人,诚以律己!

    诚以知人,诚以本心!

    诚以得人,诚以立世!

    诚以用人,诚以不朽!

    高燚不想去搞太多的阴谋诡计,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最适合争霸天下的人,但错乱的时空选择了他,错乱的历史选择了他,既然到了这个位子上,就要努力去做到最好,无愧于心,既然那么多人都选择了他,那么他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高燚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就让历史来评价一切吧!

    一行六人策马飞驰在颍川前往沛国谯县的官道上,各个意气风发,除了高燚,其余五人自然是郭嘉,荀彧,许攸,貂蝉与许安的侄儿胖猪。

    郭嘉自然没有什么牵挂,他的父母由荀彧安排着已经先去了南阳,荀彧这次动员了颍川自己几乎所有的族人与一半的百姓,都有高家军的人在南阳接应安置,这其中自然也有许攸的一部分功劳,他为了追随高燚,连阳翟令的官都不做了,并且也鼓动了阳翟境内的百姓也迁移一部分去南阳,而在狠狠训斥了自己的侄子许常之后,高燚念在许常有悔过之心,令其协助许安打理留仙客栈,高燚深信留仙客栈不收人住宿钱的消息传出去的话,一定能给自己吸引到很多人物。

    而胖猪的加入,算是高燚的意外之喜了,高燚一道是一个和典韦一样适合当护卫的人才,现在虽然还是个少年而已,却是力大如牛,单凭其独力将浮云马和雪骢马从沼泽中救出这份神力,就已经是令人叹为观止了,说起来,高燚还得感谢这个胖猪,没有他的话,高燚可能现在给浮云马设祭哭丧了。

    “浮云,你还能再活着,可得好好感谢人家胖猪啊!”高燚长啸一声,轻轻拍拍坐下浮云马的脑袋。

    “还有雪骢也是!”郭嘉策马跟了上来,目光却是转向了貂蝉。

    貂蝉此刻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她伸出手来,抚摸着雪骢的鬃毛,微微叹息。

    “大哥哥你太客气了,你是俺叔叔的主人,自然也是俺胖猪的主人,那个是俺胖猪的本分!”胖猪骑着一匹毛色斑杂的大花马,这是高燚在阳翟的马市上花了五千钱给胖猪买的最好的马,胖猪自然是欢天喜地。

    高燚道:“五千钱算什么,没听许常说吗?我这匹浮云可是值五百万呢,嘿嘿——”高燚说着,目光在众人身上都眼,接着道,“以后有了钱,我要给大伙一人买一匹五百万钱的大宛汗血宝马!”

    众人一阵无语,高燚现在不就很有钱吗?

    六人之中,只有荀彧面色苍白,整个人面如土色,高燚细问之下,才知道荀彧根本不会骑马,便改口道:“既然如此,那也不为难文若。日后亲自给你造一辆四轮车出来!”

    荀彧被颠簸着吐了一口,语气虚弱地说道:“谢主公!”

    颍川距离沛国并不远,众人只花了三四天的功夫便到了谯县境内,王允早已得到了?消息?,先到了城外迎接,高燚则是由貂蝉引着,径直来拜见王允。

    “小子高燚,见过刺史大人!”高燚没有到得王允面前,就先下了浮云马,快走几步,冲王允一抱拳行礼道。

    王允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整个人却是精神极好,见了高燚,也是展颜一笑:“高太守客气了,你年纪轻轻便位列南阳太守之职,老夫年过五旬却仅为一州刺史,实在惭愧!”

    高燚见附近没有他人,便打趣似的自嘲笑道:“大人抬爱小子了,一路多有耽搁,实在让大人费神了,幸好有貂蝉姑娘的照应,小子还要多多感谢貂蝉姑娘对师傅的照顾,现在师傅已经安然到了小子的军中,因为听到貂蝉姑娘传话说大人收缴到张让与黄巾贼有往来勾结之事,担心大人会一时不查而反为十常侍所害,所以很是放心不下,前来查消息!”

    王允听高燚说起这个,却是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份书信来,递给高燚道:“难为高太守如此有心了,只不过高太守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关注过京城的各种消息吧?”

    高燚微微一阵错愕,王允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这样想着,高燚还是迅速从王允手上毕恭毕敬地接过书信,打开来一眼就被书信的话给震惊了!

    天子刘宏病危!

    “怎么会这样?”高燚有些难以置信,他明明记得,刘宏年纪才三十多岁而已,而且也来有任何的病态,虽然个别的历史事件提前了那么一点点,但是高燚就是因为非常确信,有刘宏健在,至少可以保持洛阳朝廷不至于大乱,但是刘宏病危的话,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更何况,病危的起因还非常奇葩,因为坏了眼睛,进而双目失明,眼部肿胀溃烂,太医又不小心用错了药物,致使本来可以轻松解除的小毛病,变成了要人命的大毛病,虽然刘宏下令立即处斩了那个犯错的太医,可是刘宏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眼部的溃烂已经伤及脑子,现在的刘宏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

    “不用多说了,这一定是十常侍在里面搞鬼!”王允冷笑一声,说出了自己的依据他对十常侍的了解,这是十常侍害人的惯用套路,想不到如今居然敢用来加害天子了。

    高燚深表赞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大人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王允微微叹息一声:“十常侍害人不浅,陛下若在,还可收拾,若是陛下一旦出了意外,那么十常侍在洛阳把持朝政,再暗暗朝各地诸侯送些金银财宝笼络人心,说不定会扶持一个傀儡出来,继续方便他们毒害天下,老夫已经是风烛残年,本来可以颐养天年,但是却不忍见江山社稷就这样被奸人玩弄,我想要现在就向陛下揭露十常侍的罪恶面目,让陛下在驾崩前,能够铲除这一朝廷祸害!”

    高燚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进谯县,王允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他悠悠说道:“大人所言不假,但是不可单独行动,大人有没有想过,即使您向朝廷告发了十常侍,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这检举信根本到不了陛下的手里!”

    “难道就只能任由十常侍破坏朝纲吗?”貂蝉在旁,忍不住插嘴道。

    高燚笑笑:“十常侍祸乱朝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要有一个法子,将他们连根拔除,但又不伤及无辜而已!”

    王允来了兴趣:“老夫愿闻其详!”

    高燚指指自己,又指指身后不远的郭嘉荀彧许攸胖猪四人,然后对王允道:“此处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难道不准备请我等进城去喝杯茶吗?”

    王允恍然:“是老夫疏忽了,诸位里面请!”

    而城外某个不知名的土坡上面,两名身穿布衣的家伙骑在马上,燚一行人缓缓进了城,才拨转马头,扬鞭策马,朝着一处隐蔽的小树林而去。

    “惇兄,难道就这样我们都不做点什么吗?”

    “哼,孟德交代过,先好,不要急着露出实力,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自然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呵呵,好吧好吧,那咱们就继续操练那些兵马去,只不过,不要让咱们的人等得太久啊!”

    二人正是夏侯惇与夏侯渊,他们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按照曹操的意思在家乡招兵买马,以待不时之需,那些士兵的数量,现在已经突破了五千人,每日在山中操练,虽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但是有夏侯渊与夏侯惇都是练兵的奇才,可以说以一当十没有任何问题。

    “我等见过二位将军!”五千人此时正整齐划一地做出同样的动作来,见到夏侯惇与夏侯渊策马前来,异口同声道,气势惊天。

    “继续操练!”夏侯惇厉喝一声,夏侯渊则是拔出身上的佩剑来,厉声喝问道:“我们的目标是——”

    众军齐声回应:“以一敌百!”

第226章 将乱人思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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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张让府中。??

    “张公公,赵忠大人已经带人秘密押运着十亿银钱到了裴元绍军中,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这个消息同时放给了董卓和叶十七知dào,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段珪来向张让报gào着这几日的消息,不无得yì之色。??

    张让呵呵一笑:“不错,高燚向咱们狮子大开口,咱们也不能任他宰割,给咱们办事还好,不给办事还想得好处的话,留着他做什么?”??

    “公公高明,董卓的人马已经缺粮多日,叶十七手下人马有五万之多,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城外这三支人马搅成一团,最后得利的还是我们!”段珪阴阴笑着,忽然想起一事,对张让道,“据跟随赵忠大人回来的小太监说,他在裴元绍军中还看见了蔡邕与曹操,只是我们的人秘密搜遍了整个裴元绍的军营,都没有发xiàn何进被关在哪里!”??

    “一定是被关押在了秘密的地方,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在这个重yào的时候,高燚本人怎么偏偏不在军中?”张让阴阴笑着道,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不在军中不是更好吗?这样一旦有变,高家军就会群龙无首,我们正好从中取事!”段珪道。??

    张让摇头:“未必,怕只怕他找外援去了,细想一下,这个时候,他还可以找谁?”??

    段珪疑惑着想了想,猛然道:“莫非是那个一直不肯讨好我们的豫州刺史王允!”??

    张让点头:“正是此人,蔡邕也是他出面才回来的,此人在豫州励精图治,打击黄巾贼,对我们害处不小,豫州的黄巾不得已才投靠了高燚,放任此人坐大,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且高燚又是蔡邕的弟子,只怕现在,高燚已经被王允拉拢了!”??

    段珪听罢一惊:“这样可如何是好?”??

    张让不慌不忙地笑笑:“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应对得法,还是可以控zhì局面的,陛下还有协皇子辫太子的性命都在我们的手里,以此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段珪对于张让的应对之策佩服不已:“还是公公高明,不管世事如何变幻,都能应对自如,实在让让佩服不已!”

    正言说之间,侯览从外面匆匆而入,见了张让与段珪,行了一礼道:“张公公,段公公,原来二位都在,叶十七刚刚进城了!”

    “他倒是心急得很啊!”张让道,继而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侯览道:“不多,只有十几人,不过都是做平民打扮,他将从人都安排在了客栈之中,他说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们把他安排到陛下身边,他想亲自结果陛下的性命!并且要带走何皇后!”

    段珪冷笑道:“这个叶十七,这么多年了,还在记挂着陛下对他的夺妻之恨,这样也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咱们也算做一件好事!”??

    张让悠悠道:“嗯,正愁这个何皇后碍眼,让叶十七带走她,到时候请董太后理事,百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还有何进何苗两兄弟的性命,也不能留,这是将何氏势力连根拔起的最好机会!”??

    “但是朝廷内外都是何进的心腹之人,如果这些人联合发难,我们又没有兵权,还能有活路吗?”侯览与段珪赞叹张让的手段高明,但性命攸关的事情不能不上心nAd1;??

    “呵呵呵!本来这就是一次豪赌,赢了得天下,输了,就死无葬身之地!”张让看了看自己铜镜中的那张老脸,幽幽说道,“况且,我们做了那么多坏事,还幻想着能善终吗?”??

    是啊,终于要死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张让释然地看着铜镜中自己那扭曲的老脸感叹,人生来不就是为了一个死吗?幸福地死痛苦地死快乐地死悲伤地死吗???

    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就像一块经lì了多年风霜的斑驳的化石,谁曾知dào,它也曾是一棵苍翠欲滴的古树或是一只欢快的动物呢???

    自己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吧,刚入宫那会少不更事,总是挨总管的打骂,没日没夜的做苦力,后来蒙先帝孝桓皇帝刘志宠幸,而后刘宏即位,宠幸日隆,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nAd2;??

    不,连刘宏也在他之下了,这个世界上知dào他张让名字的绝对比知dào刘宏名字的人多得多得多。??

    呵呵,坏人名气太高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是,自己是坏,进谗言,杀忠臣,十恶不赦,罄竹难书,流恶难尽,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啃自己的骨头睡自己的皮,但是,但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遗余力地讨好自己巴结自己谄媚自己贿赂自己呢?他们都疯了吗傻了吗蠢了吗呆了吗???

    不,谁也不疯谁也不傻谁也不蠢谁也不呆,谁都懂得付出就有收获。??

    付出无耻付出财宝付出良心付出尊严来收获名誉收获地位收获高官厚位……??

    权力,永远对人有着无限的诱惑力。??

    有了权力才能对下面发号施令耀武扬威颐指气使,没有了权力谁又会看重你呢?你算哪根葱呢???

    这样的日子过够了,自己还后悔上次有人刺杀自己太侥幸没死掉呢,真要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还好,临死了还拉上何进等人陪葬,此生无憾,此生无恨啊!哈哈哈哈哈!张让痴痴地看着刘志的陵墓方向??

    “先帝,老臣就要来陪你了!”??

    皇宫之中,刘宏一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现在又一次终于悠悠醒转,眼睛却依然疼得厉害,他费力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不由大骂一声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都天黑了也不知dào掌灯!”??

    “陛下,现在是白天!”蓦然张让的声音传来,声音冷得像冰nAd3;??

    “白天,朕的眼睛,啊!”刘宏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双手去摸之时,却只摸到厚厚的纱布,原来当日他的眼睛被灼伤,当时就已经瞎掉了,其后的太医都是无能为力,眼球坏死溃烂化脓,刘宏的神智也是有些不清了。??

    “陛下安心养伤,朝政的事情,自有微臣打理!”张让怔怔看着有些暴躁的刘宏,本来这是他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不要走,阿父,不要离开朕!”刘宏双手乱摸一阵,终于死死抓住张让的衣襟,就是不肯放手,“朕,朕是不是快要死了?”??

    张让安抚刘宏:“陛下想多了,陛下春秋正盛,怎么可能死呢?”??

    “你在骗朕!”刘宏一把抓紧了张让的胳膊,眼窝由于过度用力,迸出血迹来,只是刘宏顾不上疼痛,他死死抓着张让,大呼着说道,“朕要见卢植,朕要见高燚,朕要见袁傀!”??

    张让淡淡道:“陛下,此次洛阳天生异象,太傅袁傀,司徒崔烈已经引咎辞官了!卢植是陛下下旨的卫戍洛阳,不得脱身,至于高燚,由于公孙瓒现在被乌桓丘力居围困与辽西郡管子城,三公商议之后,已经诏命高燚领本部人马去救了,特准不必还朝,待破敌之后,再录前后功!”??

    听了这话,刘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本来是要封赏高燚一个大官然后入京对抗十常侍和何进的,天知dào自己为什么会犯傻,却看什么天狗吞日,这下好了,一双好好的眼睛瞎掉了,昏迷的这些时日,只怕朝政已经不是他可以左右了。??

    刘宏想着这些,长叹一声,躺在龙床之上,喃喃问道:“三公现在是谁?”??

    张让道:“大司农曹嵩为太尉,光禄大夫许相为司徒,光禄勋丁宫为司空!”??

    听到这几个人名,刘宏的心彻底凉到了底,这三个人,都是张让的心腹,日后的局势,可想而知。

    人人都以为他刘宏昏庸无道,卖*官鬻爵,重用十常侍,却没有人知dào,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法子对抗已经弊端无数的人才察举制,被提拔的人才只认那些上级,对朝廷却无所谓,这是谁的错,他卖*官鬻爵,不过是想用另类的法子擢用属于自己的有才之人,而那些卖*官得来的钱,都是秘密用于培育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可是,大汉经过四百多年的历史,已经积重难返,大汉到了今日的局面,难道是他刘宏一人之过错吗?

    刘宏叹息一声,他努力过了,虽然没有成功,他终于还是没有结束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的怪圈,只能期待后来有能力出众的人来做这一件事了。??

    “陛下,该吃药了!”张让从宫女手中接过汤碗,凑到刘宏面前,正要喂下去时,刘宏突然说了一声,“朕想让皇后来喂药!”??

    张让一听,眸子中蓦然闪过一丝错愕,何皇后现在被幽居冷宫之中,刘宏既然如此说,分明是赦免了何皇后此前鸩杀王美人的死罪了。??

    “诺!”张让心思电转,心生了另一个主意,只是刘宏什么都看不见。??

    张让一出宫门,正迎上段珪前来禀报:“张公公,袁绍已经进了城,密会了袁傀与荀爽,不知dào有什么图谋!”??

    张让点头:“先不用管他,到永乐宫去请皇后到陛下寝殿去,只怕陛下已经不行了,到时候,我们先秘不发丧,先扶协皇子即位之后,再放出消息!”??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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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汉灵帝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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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皇后被幽闭永乐宫的这些时日,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出来的那一天,当日她不过是心存妒忌之念,想要毒杀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却没有想到刘宏会不顾及多年的夫妻名分,而悍然将她幽闭于这里,前些日子若不是众位大臣求情,只怕刘宏会狠下心把她的皇后之位也废掉的。

    她看着铜镜之中貌美如花的自己,猛然被外头段珪的恭敬之语惊到:“奉陛下之命,陛下病重,不肯服药,称要皇后娘娘亲自伺候,才肯服药!”

    何皇后面色一喜:“陛下肯见本宫了,陛下终于肯见本宫了!”

    惊喜之间,她精神一下子便焕发了许多,起身让宫女给自己精神打扮,并换上一件极艳丽的衣裳,涂脂抹粉,极尽用心。

    段珪在外面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浓妆艳抹的何皇后被众人搀扶出来,那娇弱无力的病态美,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去爱抚,段珪虽然是个太监,也见过何皇后无数次,但这一次,还是有些看呆了。

    何皇后心里只顾着欢喜,完全没有注意到段珪的色眯眯神情,见段珪没有走的意思,疑惑道:“公公还有什么事情吗?”

    段珪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一声,咳嗽了着恭敬地对何皇后道:“皇后娘娘,请吧!”

    何皇后浅笑一下,忽然脚下一软,幸亏段珪上前扶住,才没有摔倒。

    “娘娘小心,刚下过雨,路滑得很!”

    段珪说着,一手有力地抓住何皇后的纤弱手腕,触手的滑腻之感,令人流连。

    “放肆!”何皇后自然意会到了段珪的无礼,她虽然常居深宫,却也知dào段珪这个人,虽然已经是太监之身,却还是喜好虏获女子在自己府中猥亵凌虐,风评极差nAd1;

    只是何皇后想不到,段珪如今竟然敢这样放肆,欺侮到她的头上来了!

    段珪冷声笑着,撒开搀着何皇后的手,早有几个宫人扶住何皇后,上了轿辇。

    只是段珪并没有将何皇后直接带到刘宏那里,而是带到了一处有些破落的宫殿中。

    “怎么停下来了?这不是去陛下寝殿的路!”何皇后看向这处宫殿,突然有些颤抖起来,这处宫殿不是别处,正是她毒杀的王美人的寝宫!

    “呵呵,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宫殿之内,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是?”何皇后听到这个声音,猛然身子一震,却又摇了摇头,“不,本宫一定是听错了!”

    “没有听错,是我!”言说之间,一道人影走了出来,居然是叶十七!

    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何皇后眸子中竟然露出一丝惊喜来,她下了轿辇,紧走几步,到得叶十七的身前,口中喃喃不已:“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

    “已经死了是吗?”叶十七冷冷地将何皇后推开,面色极其冷峻,“艳儿,多年不见,你竟然已经位居皇后之位,而且马上就要做太后了!”

    段珪屏退宫人,呵呵说道:“人已经给你带到了,时间不多,二位有话便请快说,不要被人给发xiàn了!”

    说完段珪也退出了宫外。

    何皇后怔怔看着叶十七,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她艳儿这个名字了,想不到今日还能听到,而且还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一个人。

    “当日我被狗皇帝派来的杀手追杀,被张燕所救,后来才知dào紫烟也被董卓救走,虽然改姓了王,但还是被狗皇帝识破,被丁原用计骗进了皇宫!”

    叶十七盯着何皇后,目光咄咄逼人nAd2;

    “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dào的,我曾经试图将紫烟营救出去,但是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女人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想逃出宫去,却一次次失败而被抓回来毒打,我不过是为她求情几句,便也被陛下幽禁起来!”

    “够了,何艳,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吗?”叶十七呵呵冷笑,双拳紧握,砸到宫殿的柱子上,几道灰尘也落了下来,却显得叶十七更加狰狞了,“全天下的人都知dào,是你害死了紫烟,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是想帮她的,真是可笑!”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何艳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使劲抓住叶十七的手臂不放,“我毒杀紫烟,是因为,是因为陛下要强行逼她行房,她抵死不从,陛下龙颜大怒,她求陛下放过她,又来求我,我于是才给了她砒*霜的……”

    叶十七身子蓦然一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何艳陷入回忆之中,妩媚的眸子里漾起一点清亮:“是的,我知dào你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这确实是事实,从紫烟进宫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守着自己的贞洁,一直到死!”

    叶十七又笑了:“这怎么可能,万年公主,刘协皇子,不都是她给那狗皇帝生的孩子吗?”

    何艳摇头道:“你错了,这不过是紫烟为了消除陛下对她的怀疑,两次怀孕,都是把陛下在她那里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她自己思摸的法子,果然陛下不再强迫于她,而且还一再加封,甚至于要将刘协立为太子,只因为群臣反对,才没有实行,其实万年是你的孩子,而刘协则是不知从哪里抱*养的了!”

    叶十七听罢,不由陷入沉思,如果何艳所说是真的话,那么紫烟是受着多大的委屈在这皇宫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的啊nAd3;

    只是紫烟,为什么不等我来洛阳救你呢?

    何艳看见叶十七的反应,知dào他终于肯相信自己的话了,不由得心下稍安:“十七,我们从小便青梅竹马,如果不是紫烟的闯入,现在的我们已经在一起天涯海角了,虽然如此,我依然是深爱着你的,你最终选择了紫烟,我没有怨言,我心灰意冷之下,才进宫做了陛下的女人,一步步爬到今日的地位,现在紫烟不在了,你也没有死,这真的是太好了,我们可以设计除掉狗皇帝,然后扶立我的辩儿即位,然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呵呵,何艳,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的话,我会信吗?我将你叫来此处,就是为了送那个狗皇帝一程,放心,会让你的辩儿即位的,但是,必须让狗皇帝下一道诏书,削去你哥哥何进何苗的兵权,同时让十常侍那些人全部陪葬!”提到十常侍的时候,叶十七故yì压低了声音,以免被段珪听到,他也知dào何艳的话肯定是半真半假的,当他听到紫烟被眼前这个女人毒杀时,恨不得马上就赶到洛阳皇宫来将这个何艳碎尸万段,但此刻他明白,何艳还不能死,只是要等到新君即位,政局稳定之后,再送她上西天。

    何艳何其聪明的女人,当即明白了叶十七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也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的。”

    这时在外等候多时的段珪带人走了进来,拱手对何艳道:“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该去见陛下了!”

    何艳看着叶十七,眼神里满是依依不舍,虽然有无数话要说,但还是转身而去了。

    此时刘宏神志清醒了一些,忽然听得外面太监报说道:“皇后娘娘驾到!”

    “陛下!”何艳刚一出现在宫殿门口,就是面上泪痕交错,一下冲到刘宏的身前,十指紧扣,相顾无言。

    “艳儿!”刘宏仔细摸着何艳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感慨而道,“你瘦了,这些日子在永乐宫一定没有吃好穿好吧?”

    何艳顾不得去擦眼泪,低低悲鸣出声:“陛下是为臣妾好才这样做的,臣妾没有怨言,只是陛下你的眼睛……”

    刘宏突然大笑起来:“朕这一生,做了许多的糊涂事情,可是死前却想做一件明白事!”

    何艳凄凄楚楚不已:“陛下糊涂了,什么死不死的?臣妾愿意遍寻天下名医,将自己的眼珠子换给陛下!”

    “傻子,朕怎么舍得呢?”刘宏摸索着抚摸着何艳的如玉面庞,“朕已经决定了,辩儿的太子之位不动,但是朕死之日,何苗必须交出车骑大将军的位子,削为平民,朕还会令十常侍几人,为朕陪葬,朕不想死后,朝野内外还是党争不断,朕不想大汉四百年基业,毁在朕的手里!”

    “陛下!”何艳听了刘宏这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刘宏说的话竟然和之前叶十七交代的完全一致,“此等事情,陛下为何不找内外大臣托孤?”

    “朕已经交托完毕了,你不必忧心,朕召你来,只是夫妻间的话别罢了,虽然朕知dào,你一直以来都恨着朕!”刘宏说着,似乎完成了平生最大的心愿一般,躺倒龙床之上,“把那汤药,给朕喂下去吧!”

    何艳转身看向床前的药碗,拿在手中,汤药早已凉了,她便说道:“陛下,这药,已经凉了!”

    “只管喂!”刘宏这次的声音,带着不容反对的威严。

    何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颤颤地舀起一羹汤药来,缓缓送到刘宏嘴边。

    刘宏神色微微动了动,侧过头,向着何艳的方向,他和她恐怕都已经猜到了这汤药是有毒的,可是他已经生无可恋,而她也是对他恋无可恋。

    “陛下驾崩了!”寝殿内传出何艳那声嘶力竭的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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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暗中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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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驾崩的消息被张让等人压了下来,何艳虽然有心立自己的儿子刘辩为帝,可是现在何进被高燚拘执,何苗又不堪大任,皇宫内外都是十常侍的耳目,对于突然到来的叶十七,她也没有把握去求助,毕竟,她亲手毒杀了叶十七最心爱的女人!

    叶十七其实对于立谁为帝是不在乎的,他最恨的刘宏已经身死,大仇得报,却没有好心情,因为张让等人也是帮凶,他要留在洛阳,设法除掉这些太监,才会安心。

    为此,虽然叶十七答yīng了要协助十常侍立刘协为帝,但心底的真实想法却是设法立刘辩为帝,那样的话,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些没有人性的宦官一一除去。

    只是不管十常侍还是叶十七,都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何苗。

    两支人马前去准bèi密迎刘辩即位的时候,却意wài得知,刘辩几天前就被何苗的主簿乐隐给悄悄接到车骑将军府里了!

    “乐先生,你怎么可以擅做主张,将太子殿下带到我的府里来呢?”

    车骑将军府中,何苗有些面色不满地埋怨乐隐。

    乐隐劝说何苗道:“将军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的局势吗?陛下病重,皇后被幽禁,大将军被南阳太守高燚拘执,十常侍更是无法无天,且城外董卓,叶十七,裴元绍等人马迟迟不离开,莫不是想要趁着洛阳形势不明而来分一杯羹,何氏宗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此刻能挽救何氏一家的,就只有将军您了,张让此前多次想要行贿于您,正是想要拉拢于您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大将军不在,您必须出来主事才行啊!”

    何苗起身,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子,乐隐的话,他不是听不明白,可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掺杂到那些政治纷争里去,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他的车骑将军何苗,万事只让他的大哥何进去摆平就好nAd1;

    但是现在——

    “先生知dào我的为人,我最不喜欢这些政*治*斗*争,不如这样,先生出城去与裴元绍交涉,请求他们放了大哥!”

    “不可能的,将军!”乐隐叹息道,“大将军攻打南阳,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理亏在先,况且高燚也不在裴元绍军中,没有高燚的允许,裴元绍是断然不肯放人的,将军恐怕还不知dào吧,高燚已经同十常侍达成了协议,十常侍用十亿钱换大将军的人头!”

    “什么!”何苗听罢大惊,“那样的话,大哥还有活路吗?”

    乐隐接着道:“大将军的死,已经是定局了,所以现在才是将军您上位的最好时机,陛下病重,恐怕会胡言乱语一阵,万一被十常侍蛊惑着留下立协皇子为帝的遗诏,那何氏一族就没有活路了!”

    何苗思前想后,觉得乐隐所说很有道理,如果立身保命都做不到,又谈何淡泊名利,怪不得这段时间十常侍不再与他往来了,原来是已经把他当做政敌了。

    “先生所说,不无道理,为今之计,当如何决断?”

    乐隐见何苗终于不再固执,便将准bèi已好的话说出:“一,调集重兵,一来自保,二来监视十常侍的举动。二,结好卢植,此人现在掌京中戍卫,权力不小,且此人名重天下,又一向反对废长立幼,得到此人支持的话,将军何愁不能除掉十常侍,保住何氏一脉,光大汉室天威?”

    何苗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听乐隐如此一说,连连点头:“先生之言甚善!”

    言说之间,下人来报:“有一人自称叫叶十七,要见将军!”

    “什么?叶十七竟然来了?”何苗更是吃惊了,他有些无措地看向乐隐道,“他来找我干什么?”

    乐隐眉头一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将军稍安勿躁,且看他会说些什么?”

    车骑将军府外,叶十七环视着眼前的建筑,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打听到,刘辩就在这里,而十常侍给他下达的命令,就是杀死刘辩nAd2;

    他嘴上虽然答yīng了,心里却做了另外的打算,刘协今年才五岁,正是容易操纵的年纪,而刘辩已经十四岁,过不了多少年,一旦掌握实权,就难免不会打压十常侍,叶十七心中对十常侍恨之入骨的,他不看着这几人得到报应,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府门大开,何苗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乐隐也紧随其后,看见只有叶十七一人等候在这里,不由微微惊诧,乐隐上前道:“尊驾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叶十七眸子在乐隐身上打量了一下,这个名士的名头他是有所耳闻的,关心民生疾苦,又在洛阳开馆免费授学,却甘心屈身于何苗这个无能之辈身上做一主簿,倒也令人捉摸不透。

    心中做如是想,叶十七的话却是简单直接:“你们胆子不小,居然敢劫持太子!”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何苗听了,脸色一变,四周的几个亲兵纷纷拔出兵器来,将叶十七包围起来。

    叶十七看都不看这些人,冷笑一声道:“这算是做贼心虚吗?”

    乐隐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话,何车骑是怕十常侍加害太子殿下,所以暂时将其请到府中来避祸而已,且论起辈分来,太子殿下是何车骑的外甥,外甥想来看看舅舅。有什么过错吗?”

    叶十七呵呵一笑:“这话阁下不必对我说,而且我也不感兴趣。我只知dào,何车骑这个时候,需yào我的力量!”

    何苗细看着这个头遮黑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叶十七,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何车骑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总不能不相信何皇后的话吧?”叶十七朗声道,“刘协并非当今皇帝亲生之子,如果立了此人,那多年以后,这个被传出来,那朝廷还有脸面吗?”

    何苗身子一震,指着叶十七喃喃道:“这件事,你从何处听来?”

    叶十七悠悠道:“你妹!”

    乐隐也是吃了一惊,刘协的身世居然这样离奇,他也是没有想到,不过这样大的秘密如果在大街上这样声张,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听到nAd3;

    “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还请里面说话!”

    何苗府中,三人席地而坐,何苗令下人上了些酒菜,为表诚意,自己先吃喝了一点,然后示意乐隐给叶十七斟酒。

    叶十七推辞道:“我不过一介流浪之人,岂敢劳驾大名士为我斟酒,自己便可!”

    乐隐趁机问道:“不知尊驾麾下那五万人马,都是如何分布的?”

    叶十七就知dào乐隐会这样问,于是也有心试探乐隐的情报功夫如何,便假意道:“阁下既然早就知dào了,又何必问我?”

    何苗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个叶十七口风还真是紧,乐隐却是缓缓回到自己席位上屈膝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后,啧啧说道:“文丑的两千人马从城东撤走之后,到了城南与裴元绍的两万人马会合,他从冀州带来的数万百姓已经陆续安置到了南阳诸县,尊驾的一万人马已经趁机移驻到了城东,为的便是阻绝丁原与鲍信带兵进入洛阳,本来一万人马是断断不够做这件事的,不过丁原由于被张燕大军牵制,鲍信不过三千新兵,也受白波流寇牵制,无法有什么作为,所以洛阳城东,一万人足矣,而尊驾本营留有五千人马守备,另有两万人马正与董卓对峙,这样算来,还有一万五千人马,是下落不明的!尊驾可否告知呢?”

    叶十七微微动容,这个乐隐果然厉害,对自己的兵力分布居然了如指掌,日后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如果不能日后为自己所用,就要先想法子除掉,他盯着乐隐看去,只见乐隐也盯着他看,白净的脸庞上写满了自信。

    很明显,剩下的这部分兵力,也是逃不过乐隐的眼睛的。

    “这一万五千人,已经化装成百姓,混进了洛阳城中!”

    良久,叶十七才说道。

    这下轮到何苗吃惊了:“这样大数量的人进城,负责洛阳防务的卢植居然都没有发觉吗?”

    叶十七心中讥笑何苗的无能,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不屑地说道:“这个,自然要感谢十常侍那些人的合zuò了!”

    何苗想想也对,继xù问叶十七:“还真是小看你了,说吧,要我怎么做,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十七朗声道:“我的目的,是要朝廷将我麾下五万将士编入户籍,不再是流寇身份,可以名正言顺的拿朝廷的军饷,而我想麻烦何车骑做的,就是派人严密监视洛阳城内那些重臣,因为我最近得了一个消息,高燚想把这些重臣的家眷悄悄迁到南阳去,负责这件事的,正是袁绍!”

    乐隐不禁对叶十七的要求吃了一惊,如果答yīng了这个要求,那叶十七的人马就会成为正规军,日后如果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是无法预料的。

    何苗也同样吃惊了,而且高燚似乎也料到了自己会控zhì太子,所以他就打算控zhì百官的家眷,进而达到控zhì百官重臣的目的来抗衡吗?真是一步妙棋!

    叶十七见二人神色,知dào自己要求确实有些过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现在不提过分的要求,以后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毕竟他要为日后名正言顺地自立为主打下一个基础,流寇的身份是没有前途的,他可不像张燕那么傻!

    “如果何车骑觉得为难,那么我只好去找董卓做这件事了!”叶十七补充一句,他可不打算给何苗回旋的余地,否则以乐隐的智谋。恐怕很快会想出应对之策来。

    “好,我答yīng你,全都答yīng!”何苗犹豫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

    乐隐叹息一声,似乎看到了不久后洛阳的乱局。

    叶十七却是大笑数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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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口服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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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丰此时已经到了裴元绍军中,随同前来的还有赵云的三千精卫营人马,陈鲲的三千常备军人马,张辽与张郃也新训练了三千新兵,留守人马由各营副将统领,守把南阳各处关隘,孙坚由于人马折损严重,猛虎营一时片刻也只能是一个名号而已,与贺兰妖的马家军共同协理宛城防务,颜良由于旧伤未愈,也只得暂时留驻宛城由落月照顾着,沮授一如前事,总理南阳大小事务,虽然人马各异,但这次有了天女张宁与智囊徐庶协助,却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因此田丰与赵云等人才能脱身前来与裴元绍会合。

    此时裴元绍与文丑已经将大军移驻到了太谷关南面数里处,关上守将眼见大军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闭城门,裴元绍也没有攻打太谷关的意思,相反为了防范太谷关东面的轘辕关与西面的伊阙关出动重兵断掉后路,裴元绍与文丑商议,各派驻了一万人马前去另行扎营,名为防备关上守军,实则是防备叶十七派驻到巩县的一万黑山贼与董卓在函谷关西面的一万牛辅大军,而洛阳东面、北面与西面,丁原与叶十七,董卓的人马也是犬牙交错,互相对峙,都不敢稍有动静。

    因为田丰与赵云等人到来,与文丑合兵一处,倒也有一万四千之众,一旦战事起,几支人马来回策应,当不是难题。

    “主公此时正在回这里的路上,算算路程,应当还有三日的光景!”

    裴元绍将洛阳附近的敌我兵力分布简单向田丰交代了一下,然后就本分地退到一旁去,听候田丰下一步指示,他虽然也算得上是高家军的元老,但是对于高燚的识人眼光也是深信不疑,所以田丰一来,就先把指挥大权交出,以示诚意nAd1;

    田丰微微笑笑,暗叹高燚找的人都十分可靠,虽然与裴元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有这样难得的默契,心下很少安慰,所谓人心齐,泰山移,一群能力出众的人,如果不能彼此呼应,互相信任,那么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而已,虽然高燚从来没有专门的强调过这些,但高家军却是是一直在稳扎稳打地前进,从来都不是一盘散沙,或者各自为战的群龙无首乱局。

    也因为这样的默契,即使高燚现在不在这里,高家军依然能够有序地调遣,分布,而能够亲手指挥调度这样一支有着无限潜力的军队,是田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况且高燚的飞鸽来书中还提到,他此次前去豫州,不仅是联合王允共同结盟,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得到了荀彧的效忠,这是田丰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荀彧可是颍川荀家的未来家主人选,他效忠的主公,将会影响整个颍川荀家,乃至颍川其他大家族的靠拢方向,田丰似乎看到了高家军的一个光明的未来。

    惊喜的不止于此,荀彧的来信提到高燚此去豫州,与王允结盟是其次的,拉拢荀家也是其次的,最最重要的是寻觅一个不世出的鬼才郭嘉,这不由得让田丰也好奇起来,这个郭嘉,到底是有多厉害,能让高燚冒着自己大军随时会被董卓与叶十七人马攻打的危险而只身前去寻访?

    “军师,赵忠差人送来的那十亿银钱,是不是该早些安排人手运送到宛城去?我听说之前主公从赵忠那里得到的三千万钱已经不剩多少了,宛城新城的建造也才刚刚开始而已,南阳原本有十数万百姓无家可归,加之最近某从冀州又迁了数万百姓,荀彧也从颍川迁了近千家大户,加上其他各地慕名而来之辈,单是宛城一地,就集聚了近三十万的人口,沮授虽然才不世出,但也未必不会出什么疏漏,听说辅佐他的那个徐庶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已,凭他真能保得南阳安定乎?”

    见田丰久久不说话,文丑出列朗声说道,他了解沮授的才能和为人,但是对于新近加入的徐庶却并不是非常看好,言语之间难免也不太服气,这个昔日敢于在洛阳城刺杀高燚的家伙,居然一加入高家军就被拜为南阳郡的主簿,地位可谓是仅次于沮授,文丑自然是心中不快了nAd2;

    文丑此言一出,其他诸将也是纷纷响应,毕竟他与颜良乃是高家军的三四号人物,说话自然有分量。

    田丰却是微微一笑,起身对着文丑先是一拜,示意文丑回到自己的位子中去,而后自帅案后面缓步迈出,忻然说道:“文丑将军所言甚是,但是将军却对这个徐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昔日虽然察事不明,却能及时改过自新,即时是在王越老前辈那里,也不仅习武,更是习文,于军,政,谋也多有涉猎,主公慧眼识珠,用为主簿,是我军之福,文丑将军数月前不在宛城,不知宛城当时兵凶战危情状,在下敢出一言,当时若无徐元直在,沮君未必能守得住宛城,即时守得住宛城,也未必能为主公保留下今日百战精锐之战力!”

    话音方落,众人不由哗然,陈鲲不由得说道:“军师所言,是否赞誉太过?当时末将也在宛城,也并未见到徐先生做什么事情,如何当得起先生如此谬赞?”

    陈鲲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于初入高家军麾下之时,高燚结义五弟的身份,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文丑见到陈鲲出面赞同自己,也不由得善意地点头,他早就听说陈鲲曾与高燚和赵云都交过手,在战况不利自己的情况下都能不分胜负,欣喜于高家军又多了一员虎将的同时,也起了一点要与之切磋的心思。

    不过现在军情紧急,不似平时,况且文丑算起来也是陈鲲的长辈,贸然出手,的确不太合适,若是赢了,有以大压小的嫌疑,若是不小心输了,那这张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嗯?文丑自己也奇怪自己起来,他当日酣战典韦的时候都没有过一点怯意,为何现在反而有了怕输的心态?他才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居然就服老了?真是笑话!

    似乎体会到了文丑此刻的矛盾心态,陈鲲看向文丑本人,谦逊一笑,极尽卑躬之意,他虽然地位最近水涨船高,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文丑堪称是高家军中的元老人物,虽然高家军组建起来也不过一年而已,但是陈鲲一想起贺兰妖那刁钻古怪的性格来,顿时就打消了与文丑切磋的念头,若是打赢了人家的老爹,陈鲲都能想象得出来以后每天贺兰妖那杀人的目光,一个张宁已经令他方寸大乱了,他怎么敢再去招惹别的女孩子?

    况且,还是高家军当之无愧第二号人物赵云赵子龙他结义二哥的没过门媳妇?

    思之再三,陈鲲只觉得自己也就敢叫板一下赵云的无双武艺而已了,若是日后能拼出个高家军第一猛将的名头来,也算是无愧此生了nAd3;

    张辽与张郃二人只是相视而笑,他二人身份比较特殊,虽然是高家军人人尊敬的三将军四将军,但确切来说,他们还是归属与贾琮和丁原的,算是客将而已,能参与这种机密的军事会议,凭的是与高燚结义这个关系,因此很默契地不发表言论,只是听听而已。

    田丰可不管这几人如何想,目前帐中武将,当属赵云与文丑,赵云是出了名的听令行事,文丑就有点难缠,若不是看在沮授的面子上,田丰估摸着这个武力逆天的猛将都不一定会乖乖听从吩咐,不过他田丰素来也不是肯因为别人固执就改变自己看法的人,他负手在帐中踱了几步,目视帐外正冒雨操练的高家军将士缓缓道:“文丑将军不必为此纠结,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文丑将军如主公这般年纪之时,已经在西凉讨伐羌族叛乱中一战成名了,所谓后生可畏,徐庶之能如何且不必料,他若有失职,自有主公责罚,倒是我等此时重任在肩,压力不小啊!”

    文丑被田丰这么先扬后抑了一番,虽然受用,也知晓了田丰非等闲人物,他在冀州之时,沮授一向就对田丰之才极为推崇,称其乃冀州士子之翘楚,而且今日田丰要立威军中,自己若是做的太过分,也未免会失了身份,于是只是笑了一笑,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这时陈鲲见众人都是无话,自感不能坐视董卓军与黑山贼在附近猖獗,况且叶十七曾经那般折磨他心爱的宁儿,因此常怀切齿痛恨之意,这次打听到叶**军分布情况,加之之前所受之伤已经痊愈,上阵杀敌当无大碍,便向田丰请命道:“军师之言是也,闻听叶十七的黑山军在巩县滋扰百姓,末将求请领本部人马,前去击退之,若不能胜,请以军法从事!”

    田丰却是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不,此时宜守不宜攻,五将军不必急于出战,本军师另有任务派驻于五将军,就是将十亿银钱,运送到宛城去!此事非五将军不能办也!”(重庆书厂)《回到三国当黄巾》仅代表作者闲话桑麻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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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运筹连环策

    “五将军不必急于此时出战,当务之急,正如文丑将军所言,是迅速将这十亿钱送到宛城那里去,若是迟了交接,延误的就不仅是时间,还有人力与物力,现在已经是快要入冬时节了,若是宛城新城建造不起来,那么近二十万的军民就只有在冰天雪地中过冬了,那样的话,即时御寒工作再怎么出色,也是要死一大批人的!”

    田丰见陈鲲漆黑的眸子里闪起几分疑惑的神色,便细心解释道。£∝小,..o

    陈鲲本来是急于寻到叶十七本人并一举擒杀的,以报张宁去年所受凌辱之仇,他也奇怪自己素来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可是一提到叶十七,心中就有股按捺不住的无明业火在蹿腾,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克星?

    “军师之言是也,但是末将却不敢苟同,押送银钱之事虽大,但此时此地不过才三万多人马,又分作三部,我军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董卓军不敢小觑我等,黑山军却没有彼此较量过,军师若不容许末将挫一挫他们的威风,此心实在难安!”

    陈鲲说道激动处,不由得一阵脸红脖子粗,便连张郃与张辽也诧异于陈鲲的反应。

    田丰佯怒道:“主公不在此间,我田丰便是三军之主,敢有不从军令者,无论亲疏,斩!”

    陈鲲心中一凛,难道这个报仇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错过吗?他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可是看见田丰那副不可侵犯的模样,料想也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人物。

    田丰话音方落,张辽与张郃二人已经各自向前一步,抱拳替陈鲲请罪道:“军师息怒,五弟与我等生死结义,祸福同戚,若然军师要问斩五弟,我等愿意代之先领死!”

    陈鲲见二人如此,心头一阵感动,五人之中,他与张郃和张辽交情算是浅的,虽有兄弟之分,可向来却不曾顾念兄弟之情,今见二人如此为自己求情,不由得慨叹自己今日有些太过冒失了,他喃喃而道:“三哥四哥何必如此为我求情,这军师明显不称职,还不如让徐庶主簿来当也比他好千倍万倍!”

    张辽回顾陈鲲,怒斥道:“还不住口!”

    田丰平白被陈鲲这么诋毁了一下,却是丝毫不曾动怒,目光落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身上,高燚一直视赵云为股肱之人,此刻却一反常态,想必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便笑问道:“宛城五结义之中,似乎二将军也有份吧,如何现在反倒不出面为五将军求情?莫非有别的缘故?”

    田丰这话说得很是令人玩味,帐内众将齐刷刷地看向不知为何此刻沉默不语的赵云,有赵云一句话,那可比张辽张郃的话dǐng用十倍nAd1;

    赵云也知道众人心中所想,然而他说的话却是不疾不徐:“文远与隽义为鸿飞求情,是念在一个情字,军师要问斩鸿飞,是坚持一个法字,我却知道军师并非真的要问斩,所以不必念情,也不必惧法,只因一个理字!”

    “哦?”田丰好奇地眯着眼睛,打量着满脸自信的赵云问道,“不知理之何在?”

    陈鲲说起还是与赵云以武相交,也是以义相结,如今见赵云一反常态,自然也多了几分好奇,想看看赵云会说出什么来。

    赵云不理会陈鲲那灼人的目光,径自说道:“仗,不可不打,银钱,也不可不运,但是此处我军军容甚盛,不必忧惧,宛城虽然人马不过两万余人,但守御也非难题,但是这去宛城的路上,可就吉凶难料了,山贼还是好说,就怕遇到假扮的山贼,图谋这些银钱——”

    陈鲲听见赵云如此说了,更是气愤难平了,恨恨看着田丰道:“二哥所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与其在路上被别有用心之人劫走这银钱,还不如暂时留存这里,先击溃来犯之敌,然后堂堂正正进入洛阳——”

    “咳咳!”田丰猛然喝止了陈鲲的话,下面的话若是不加阻止,只怕陈鲲口不择言,连趁机夺权拥护高燚为主的话都会说出来。

    而且,此时蔡邕便在军中,蔡邕若是知道了他的徒弟高燚的部将都是对汉室心怀不轨之徒,轻则迁怒指责高燚用人不察,重则断绝师徒名分也是有可能的nAd2;

    这样想着,田丰赫然看见帐外立了两个人,居然就是蔡邕和曹操!

    田丰慌忙带头迎出去,对着蔡邕下拜,众将也在后跟随,依样行礼,田丰道:“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外面风大,极易感染风寒,伯喈公还是到帐中歇息吧!”

    蔡邕摇摇头:“倒不用,在泰山和吴郡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头,这把老骨头都还健在,这军营的生活,老夫年少时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呵呵,只不过看到燚儿人不在这里,诸事还能处理的有条不紊,老夫一时起了好奇之心罢了!”

    见众人露出不解之意,曹操笑着解释道:“诸位将军有所不知,伯喈公不仅文采了得,昔年也曾随军出征过鲜卑,还立过不小的战功,只不过文事太过抢眼,掩盖了武功而已!”

    “原来如此!”田丰呵呵一笑,“伯喈公想必已经见过这里军营的布置情况了,不知有什么瑕疵之处吗?”

    蔡邕哑然失笑:“不要听这个孟德胡诌,老夫只是一个门外汉而已,对了,老夫忽然记起曾受到过大将军的提携之恩,如今他被关押在军营之中,便想见上一见,军师可否带路?”

    众人一怔,裴元绍冲田丰使了个眼色,暗暗摇了摇头,文丑粗声大气道:“老先生只怕去不得哪里,那何进并不在军营中,而是被裴元绍将军关押在了少室山的一处险峰上,老先生若执意要去,恐怕主公也是不会同意的!”

    “是这样啊!”蔡邕微微叹息了一声,苦笑道,“这个大将军,可真是让老夫无言以对,与十常侍斗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反而把自己给斗成了阶下囚,陛下现在又是病重,就算想召回他托以后事,恐怕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唉!”

    田丰趁机道:“伯喈公不必为此等无谋之人叹息,在下听闻伯喈公昔年遭到十常侍离间时,这个何进竟没有出面为伯喈公求情,反而为了上位巴结十常侍,今日之事,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吧!”

    蔡邕闭目不答,不知道在想什么,曹操道:“此地不久之后恐怕就会发生战事,在下刚才在帐外不是听闻田军师要安排人护送银钱到宛城去的吗?不如也一同护送伯喈公到宛城去如何?”

    田丰闻言,不由微微错愕,曹操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护送银钱本来就是免不了招惹他人觊觎的,一旦出事,自保恐怕都是难事,何况是保护蔡邕本人?

    蔡邕也连连摆手摇头:“老夫不去宛城,让几位将军把琰儿护送回宛城好了,老夫还要在这里,等着到洛阳去,去面见陛下,去看着十常侍得诛,虽死无恨!”

    他说得激动,脸上如银霜一般的胡须都跟着抖动起来,不愧是一个固执的小老头,如果高燚在这里,恐怕还有的劝,但是曹操显然不是像高燚那样会婉转说话的人,再者,他也是一直希望朝廷能够还蔡邕一个公道的,所以也不劝阻,只假装不从蔡邕之言道:“伯喈公好糊涂,待明阳的人马打进洛阳去,到时您何愁不能重见天日,此时正应先到宛城避祸,以免奸人陷害!”

    赵云听得出曹操话中有话,他也一直知道曹操不会是久居人下者,现在虽然名义上位高家军参谋,日后难保不会借机自立一军,不然也不会把在讨伐黄巾时的夏侯兄弟二人雪藏不出了nAd3;

    心念及此,却被张郃把话抢在了前面:“此言差矣!我大哥可不打算做那乱臣贼子,大哥命大军屯驻在此,只是不想有别的乱臣贼子作乱而已,如果尊驾觉得大哥会趁机乱中取势,那可就白白辜负了大哥对您的这番信任了!”

    曹操哑然失笑,定定看着张郃,目光转向他人,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结果,不禁摇头叹息道:“看来诸君对我曹孟德很有敌意啊!”

    “不是敌意!”赵云替曹操纠正措辞,“我等虽是粗人,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假如今日有小人在这里,将曹大人的话听了去,后果不可预料!”

    蔡邕却有些心烦意乱,摆摆手示意众人停止这无谓的争执:“好了孟德,他们说得都很对,祸从口出正是这个道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这么率性说话的,我也累了,既然我在这里碍着别人的事,那走就是了,只是现在老夫还不想去宛城,你可有什么好去处说来听听?”

    曹操道:“这个时节,林中当有猎物出没,伯喈公可有雅兴一同前去狩猎?”

    田丰等人知道蔡邕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齐拱手请罪:“伯喈公息怒,我等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蔡邕却不管众人反应,与曹操从兵器架上拿起弓箭,牵过两匹马来,上马出营而去,他是高燚的师傅,谁人敢拦阻于他?

    “裴元绍,带五百人马,悄悄在后面保护老先生!”田丰叹息一声,对裴元绍下令道。

    “喏!”裴元绍抱拳听令,迅速diǎn起了五百军士,一路跟着蔡邕方向而去。

    看着众人出营,赵云装作不经意地问田丰:“军师不会是怀疑曹操会使什么坏吧?”

    “难说!”田丰喃喃说着,而后目光忽然看向陈鲲,“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五将军还请迅速起兵,押送钱车准备前往宛城!”

    陈鲲有些发蒙:“怎么绕了一大圈子,还是要末将前去押运?此事择一副将去做不就好了吗?”

    “你呀!”田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鲲道,“真是年少,考虑事情一diǎn都不周全,主公命你训练的那五百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十常侍这些年聚敛的数百亿钱放置地diǎn吗?”

    陈鲲diǎn头:“是啊,但这跟末将押送这十亿钱有什么关系,难道就靠那五百人去打下易守难攻的太——”

    赵云这时出声喝止了陈鲲:“忘了老先生刚才说的祸从口出吗?”

    陈鲲茫然看看田丰,又看看赵云,有diǎn迷糊。

    张郃呵呵一笑,拍着陈鲲肩膀道:“我看五弟是旧伤好了,脑袋却不灵光了,我都看出军师的意思了,多简单的事情,就是引蛇出洞嘛!”

    “引蛇出洞?”张辽听了半天,直到张郃说出这四个字,才恍然大悟,“难道是说攻打敌人,会失去地利之便,所以要以押运这十亿钱的名义,诱董卓军或者黑山贼在去宛城的路上抢这十亿钱?”

    “四弟也不笨嘛,一diǎn就透!”张郃呵呵一笑,英俊的脸孔上洋溢着准备大干一场的兴奋,对田丰道,“军师说吧,是不是准备让我与四弟带着自己的人马在暗处,悄悄援助五弟撤退?”

    田丰这个时候,脸上才露出难得的笑意来,高燚的这几个兄弟,果然都不是凡俗之物,打仗是能手,分析事情来,也同那些谋士有的一拼,估计等这些少年们长到三十岁,自己这个军师就是摆设了,想到这里他diǎn头笑道:“四将军所言极是,我相信不管是董卓军还是叶十七的军队,都已经将细作散布到了此处,但即使这样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不会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大家记住,此战目的,正如四将军所言,只许败,不许胜,而且要败得漂漂亮亮,让敌人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让他们志得意满地得到这些钱!”

    “十亿钱,全部让他们抢去?”

    文丑惊讶地大张嘴巴,那样子像要割他的肉一样疼。

    田丰diǎn头:“不给他们diǎn好处转移注意力,咱们怎么优哉游哉地去拿十常侍的数百亿财宝,这个可是主公特意交代的大事啊!”

    众人无语,他们的主公,还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财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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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暗流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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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地一声,一只羽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下便将十几丈外的意志野鸡射杀,它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终于还是最后不再动了。

    “哈哈,伯喈公真是老当益壮,箭术还是这样好!”曹操骑在绝影之上,目视着那只死掉的野鸡,对放下手中弓箭的蔡邕道。

    秋风萧瑟,将蔡邕脸上的胡须吹得肆意飞扬,带起的沙子也让人睁不开眼睛,蔡邕用手挡着风,脸上却笑不出来,而是指着曹操的马背上挂满了的猎物:“不服老怎么行?这么半天了,我的猎物连孟德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曹操也看了看自己的猎物,笑笑说道:“这话可不想伯喈公的风格啊!伯喈公不是也曾对我说过吗?人不必善射,善驭善射者即可,伯喈公高徒满天下,无不受您恩惠,若您发声,何愁无人响应?”

    蔡邕呵呵一笑,反问曹操:“发什么声?得什么人响应?”

    曹操朗声道:“这个并不重yào,重yào的是您怎么想?”

    蔡邕叹息一声:“我怎么想已经不重yào,这个天下早就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义真死了,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能风光下葬,而我这个垂垂老者,可以尸首完整地下葬,就不错了?”

    曹操被噎了一下,蔡邕这是被流放多年,心灰意冷了?还是?

    “伯喈公何必说这样的话,有我曹孟德在,谁敢对您不利?”

    “不说这些了,看,又有猎物了!”蔡邕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到二三十丈外,一只野兔露出了脑袋左右观望,于是立即引弓搭箭,却意wài发xiàn自己的箭囊已经空了,不由一阵苦笑。

    曹操见状,主动从自己剑壶中摸出一支羽箭来,看准野兔方向,嘴角轻笑,一箭射出nAd1;

    然而这一箭,居然落了空,那野兔腾空一下,转到一块巨石之后,向着远处迅速奔逃。

    蔡邕大笑:“原来孟德也有失手的时候!”

    曹操脸上自然挂不住,对蔡邕拱手道:“伯喈公在此稍等片刻,待我拍马追上,今天夜里一定要拿它下酒!”

    言罢曹操双腿夹*紧马肚,拍马向着那野兔消失的地方而去。

    蔡邕呵呵一笑,抬头不经意看了看天空,面色突然一变:“不好,这天看样子要下雨了,我得去追回孟德才行!”

    心中这样想着,蔡邕也拍马向着曹操去向而追,然而一连行了数里,不单没有发xiàn曹操的踪迹,就连马蹄的痕迹也找不到了。

    “奇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邕一个人骑在马上喃喃自语,这个时候彤云密布,秋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深秋的寒风吹得人身上愈发地冷,蔡邕看着附近环境,总觉得有些异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突然听得一声人马嘶鸣,蔡邕回望身后,只见裴元绍带着数百人赶了过来,见到蔡邕,在马上抱拳道:“原来蔡公在这里,让小人一顿好找,这雨来得突然,只怕待会越下越大,蔡公还是先同小人回营吧!军师已经命人准bèi好了马车,明天一早就护送蔡公及蔡小姐到宛城去,咦,曹操大人呢?”

    “原来是裴元绍将军啊,真是有劳了,孟德刚才追赶猎物,然而不知何故却不见了,真是好奇怪!”蔡邕一只手抚着胡须疑惑道,另一只手挡在头上挡着雨,只这片刻的功夫,雨势已经变大不小,蔡邕这才发xiàn外衫几乎已经淋透了。

    裴元绍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里他也是初次前来,若是董卓或叶十七在这里埋伏了一支人马,将蔡邕给劫持走,那他的罪过可就不小了,想到这里裴元绍对蔡邕道:“蔡公先回去吧,这雨看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曹操大人让小人带兵前去找寻就好了!您明天就要动身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可不好!”

    蔡邕点头:“也好,麻烦将军了!”

    “蔡公客气!”

    裴元绍命令三百军士护送蔡邕离去,同时也命令士兵立kè去寻找曹操的踪影,然而一刻钟之后,士兵都纷纷回报说找不到曹操,好像曹操整个人都消失了一样nAd2;

    雨这个时候,下得更大了,不要说先前找不到马蹄印,就算有,现在也都冲刷地差不多了,士兵们对裴元绍道:“将军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军中还有那么多事情,况且军师只交代了咱们要保护好蔡公,没说连这个年轻力壮的曹操也保护啊!”

    “是啊将军,我们听说驻扎在巩县的是叶十七的部将陶升,这小子当日还想加害于您,可谓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将军应该回去向军师请命,前去攻打这个家伙的,军师不是回绝了陈鲲将军的请战要求吧,想必军师心目中的出战人选,肯定是将军您!”

    裴元绍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心中也懒得做这件苦差事,作为武将,谁不想上战场杀敌立功,何况陶升带兵在巩县鱼肉百姓,他也早就看不下去了的。

    “走,回营!”

    二百人诺了一声,随同裴元绍策马朝远处军营疾行而去,带起一串串水花,消失在雨幕中。

    直到这个时候,曹操才从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露出身子来,他的衣服也几乎全湿了,长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着对身边另一人道:“魅姬姑娘可真是神通不小,这样都没有被裴元绍的人马发xiàn,他的人可是高家军里出名的细作能手,魅姬姑娘看来更胜一筹啊!”

    “多谢曹操大人夸奖,小女子可真是受用不起!”随着一阵娇媚的声音,另一处灌木丛里的身影起身,扔掉了身上的伪装,随手打开一把油纸伞来,遮在头顶上,漫天的雨滴被这油纸伞轻轻弹开,这样大的雨势,她一鲜艳如血的红衣居然半点不曾湿透,倒也令人啧啧称奇nAd3;

    “不过人容易隐蔽,但是我的绝影马呢?”曹操好奇地看着魅姬的身影,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恰好能看到魅姬红衣掩映下呼之欲出的胸部与可堪一握的盈盈腰身,暗赞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雕琢出这样一个身材完美的女子来,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他伸出手来,忍不住想要抚摸一下这动人的身体,但他也知dào,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她的血不沾衣,不知dào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到这里,曹操干笑了几声,不由慨叹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魅姬向前走了几步,格格笑道:“曹操大人何必心急,这个能耐小女子还是有的!”

    说着魅姬从怀中摸出一支竹管来,放在嘴边吹了一声,立时一阵百灵鸟般的欢快叫声发了出来,让人听了别样舒心。

    与此同时,曹操也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马嘶声,他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他的绝影出现在了一个路口,并飞奔而来。

    曹操大喜,嘴里随即发出一声口哨,绝影听了,飞奔而来,到了曹操身边停下,曹操爱抚地摸着绝影的皮毛,称赞魅姬的神通:“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以后若是行军打仗,也这般潜伏到敌军那里,可谓是百战百胜啊!”

    魅姬不由得娇笑起来:“曹操大人可真不愧许劭先生那句乱世之奸雄的评价,简直是天生的将军,这种事情居然都能联想到兵事,小女子真是佩服不已!”

    曹操随手摘了一片硕大的芭蕉叶子遮在头上,背靠绝影的身子,盯着魅姬道:“姑娘用那只野兔将我曹操骗到这里来,还不惜迷惑蔡邕先生与裴元绍,一定不是只为了让我曹操看一场伪装戏这么简单吧,有话但讲无妨!”

    魅姬将油纸伞举得高了一些,露出自己的五官来,将曹操看了个仔细,这个曹操算不上英俊,但却很威武,怪不得之前贺兰妖那么忠心于这个曹操,而且为了报答曹操的恩义,居然将整个清楼的组织都送给了曹操,不过魅姬自己也想不通贺兰妖为何不将清楼送给高燚,难道是另有打算?

    曹操自然也看到了魅姬的五官,心中慨叹,果真不负魅姬这个名字,这个女人的脸,鼻子,嘴巴,耳朵,眼睛,无不流露着魅惑人的风情,若不是曹操定力非凡,只怕也要如当日高燚初见貂蝉那般把持不住而流鼻血的。

    不过曹操可不会透露其实那天是偷偷在高燚喝的酒里面下了点春药,目的自然是想要高燚喝貂蝉发生些事情,看看这个自诩对落月专情的师弟是不是连春药的威力也能压制下去。

    当然,曹操那天的小阴谋没有得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注意到了魅姬,他在等她的回答。

    魅姬蠕动了一下嘴唇,这才说道:“有两件事,曹操大人也许还不知dào,一个,就是洛阳的皇帝陛下已经驾崩了,一个,就是叶军师已经带着一万黑山军进入了洛阳城,准bèi扶立太子为新君,铲除十常侍,所以差小女子前来问问曹操大人的意思,是在这里碌碌无为呢?还是入京去,谋一个大将军的位子来做?”

    曹操吃了一惊,然而随即便呵呵一笑:“真是野心不小,不过你家军师,不是玩政治那块料,我曹操要走的路,不需yào别人来指点,不劳别人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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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貂蝉好妹子

    高燚一行六人,不数日间就到了梁县,这几日跟郭嘉是言谈甚欢,就连夜里睡觉也是一起畅聊人生跟理想,俨然成了高燚的知己一般,他二人本来就性情相近,也并不是什么怪事,要高燚跟荀彧说到一块去,简直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几人之中,就数荀彧岁数最大,常言说得好,人隔三岁,就会有代沟,何况荀彧跟高燚隔了不止六岁。.d.

    所以也不知道是荀彧吃了郭嘉的醋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梁县歇息了一宿,高燚正要招呼几人动身,荀彧却迎头一句道:“主公,我看我们要在这里分别一段时间了!”

    “啊?”高燚正在兴头上,还在回味着昨天夜里郭嘉给他讲述的嵩山的奇特风貌,想着有时间了一定要去瞻仰的,听到荀彧如此说,不由一愣,“文若不同我一起到军中去吗?”

    荀彧摇头:“不必了,有奉孝在主公身边,属下非常放心,田丰军师现在已经到了军中,就不用属下也去凑热闹了,颍川那些大户们初到南阳,难免会与当地大族起摩擦的,属下必须出面协助沮功曹处理这些琐事,好能让主公在前方安心!”

    “额!”高燚欲言又止,说实话他还是想带荀彧去打打仗什么的,每次他看到荀彧那仅比郭嘉胖一圈的身子骨,就想丢到校场去打打沙包,扎扎草人之类,而不是整天只在大后方坐镇供给钱粮。

    郭嘉指着荀彧故作不满道:“我说文若,你不厚道,我瘦得皮包骨头,你却自己揽个有油水的活,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荀彧不为所动:“战场可是到处都有立功的机会的,到时候记得帮主公挡一箭,没准主公就加封你为军师了!”

    “文若哥哥放心,有箭射大哥哥的话,俺胖猪去挡,不用麻烦奉孝哥哥!”

    身后一声憨厚的话语传来,只见胖猪手里牵着众人的马,憨笑着走来。

    许攸与貂蝉也在后面跟来,许攸看到胖猪那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禁好笑:“我说胖猪小兄弟,他们是说笑的,你居然也当真,哈哈哈!”

    “啊?”胖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高燚也跟着笑起来,气氛虽然欢乐,但是高燚知道荀彧是决定了要去宛城了,况且有田丰与郭嘉在,也该放心的,他正视着荀彧道:“真的要走吗?”

    荀彧点头:“真的要走,只我们赶路的这些日子,陛下就已经遇害了,十常侍自然不会承认,但是我们与董卓军和叶十七的开战是免不了的了,虽然洛阳南面有我们的三万人马,但还是远远不够的,田丰军师的引蛇出洞的计策不知道能否奏效,但不管怎么说,属下一定与沮功曹用最短的时间让整个南阳郡安定下来,然后给主公您足粮足兵!”

    这个时候貂蝉也冷不丁道:“正好小女子跟荀彧先生做个伴,也到宛城去,既然蔡邕先生已经不再军中了,那小女子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高燚听了,不由有些傻眼,这个貂蝉还真是有眼力见啊,现在赵云张辽张郃陈鲲都已经离开了宛城到了裴元绍那里,高燚还打算让这几个兄弟见识见识自己又多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知己,而且还能坐怀不乱什么的,况且高燚从荀彧口中了解到了貂蝉与郭嘉这层旧事之后,也想极力撮合一下二人,虽然吕布与貂蝉才是官方配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高燚来了,董卓能不能专政都是个问题,那么明显王允的美人连环计就没有施展的必要了nAd1;

    他呵呵一笑,脱口而出:“貂蝉姑娘也这么急着走吗?其实宛城现在新城还没有盖好,而且师傅他老人家到了我的地盘,就应该我来安排照顾的,貂蝉姑娘何不留在军中,为我传递与王允大人的书信呢?”

    貂蝉盈盈轻笑道:“父亲大人不是已经将那封黄巾党给张让的书信交给高大哥了吗?以高大哥的能力,想必一定会将这件事做得很出色的,再说军中有女人始终是不好的,小女子听闻高家军是仁义之师,风气清正,小女子不想以一己之身,坏了高大哥的清誉!”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高燚被貂蝉的理解能力弄得哭笑不得,却又哑口无言nAd2;

    郭嘉趁机笑道:“我看主公就不要费心思挽留貂蝉姑娘了,军营之敌,都是男人,貂蝉姑娘到时候一个弱质女流,又生得这么国色天香惹人垂涎,主公的定力非凡是人所众知的,但是下面的士兵可就不好说了,万一生出个是非好歹来,主公可如何对王允大人交代?”

    貂蝉听了,登时变脸:“要你这个病秧子多嘴!”

    说罢貂蝉一赌气,想要拉着自己的雪骢马先走,不料雪骢马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沼泽里对于浮云马的舍命相救感念生爱,居然亲昵地只顾着蹭在浮云的身边不走了!

    高燚见了,口中直道:“完了完了,这两匹马怕是喜欢上对方了!”

    许攸也劝貂蝉道:“既然姑娘的马不想走,你也先暂时留下多好,反正蔡公不可能一直在宛城呆着,令尊将蔡公从吴郡带回,不正是想要蔡公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地回洛阳吗?眼下正是好机会!”

    谁知道貂蝉的脾性也是执拗得很,她赌气在雪骢的身上拍了几下,恨恨道:“你这畜生,不跟我走,我自己走到宛城去!”

    高燚哪能让这个三国第一美女就这样到宛城去,如果被落月看见,还以为是自己欺负貂蝉了,于是赶紧拦下貂蝉来:“何必因为这种小事生气,既然这两匹马舍不得分开,就让它们在一起好了,文若你下马,我与你换乘,你与貂蝉姑娘结伴到宛城去,不是一举两得吗?”

    荀彧一拍手,翻身下马来,笑着道:“还是主公有办法!”

    貂蝉却是不知何故,眼中噙满了泪水,她低下头来,碎语道:“高大哥何必这样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女流之辈罢了!”

    “貂蝉妹子这样想就错了!”高燚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口误了,“不好意思,姑娘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并不是看得起看不起,女流之辈也是人,姑娘何必自轻自贱?我军中有文鹭妹子,统领麾下六千马家铁骑,战功赫赫,张宁妹子,天女之身,智谋过人,还有一个杜若,虽然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但日后必定也是军中一大助力,姑娘蕙质兰心,更兼一身本领,虽然大家免不了会有些误会摩擦,但是出发点都是好的,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愿与姑娘撮土为香,结为义兄妹如何?”

    高燚这番话说的动情动理,貂蝉听得很是受用,她不由想起幼年之时,家乡发生瘟疫,全家上下都死于那场灾难之中,一直以来,她都想有一个哥哥,保护她,照顾她,安慰她,虽然她习得了一身武艺,虽然她生得绝色倾城,虽然她认了一个好父亲,可是那种孤独感却驱逐不走,反而越来越深nAd3;

    直到高燚的出现,打开了她的心结,驱散了她心头的乌云,似乎在冥冥之中,为她的未来点燃了一盏明灯,她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而且有了孩子,她也知道高燚公开宣称过一生只爱落月一个人,不会对别的女人动身,她更知道那一日与高燚初见时是中了催情的药物,然而即使如此,高燚都没有发生逾越之举动,实在教人佩服。

    这样的一个万人,此刻却是嬉笑着一张脸,让貂蝉很难猜透高燚心中的真实想法,她眨着如水的眸子,不顾周围人异样眼神,喃喃道:“小女子不敢高攀高大哥!”

    “什么高攀不高攀,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我高燚才是求之不得呢!”高燚知道貂蝉心里已经同意了,于是干脆拉起貂蝉的手来,来到一处土坡前跪下,先祷祝道,“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白云都给我作证,我高燚,与貂蝉,结为兄妹,从今以后,有福她享,有祸我当,我一定好好对着这个妹妹,给她穿世上最漂亮的衣服,吃世上最好吃的佳肴,住世上最舒服的房子,对了,还要给她找世上最英俊最潇洒最有气概而且会真心对他好的人娶她,嗯,还要给她备一份豪华的嫁妆——”

    众人都快被高燚这番新奇而有趣的誓词笑翻了,许攸小声提醒高燚:“主公,王允大人,还在,你这样真的好吗?”

    高燚嘿嘿一笑:“有什么不好的?父亲是父亲的,哥哥是哥哥的,这是心意——嗯,我说完了!”

    貂蝉这下只剩感动了,这个天下从来都是男尊女卑,哪怕结义,也是男人跟男人结拜,然而现在高燚却这样明目张胆的同她结拜,开了一个先河,这同先前因为不能委身于高燚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了。

    “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小妹请起,你我既为兄妹,就不必如此拘礼,若有别人再敢瞧不起你,一个电话告诉我,我会飞奔着到你身边,替你摆平他!”

    这下不单貂蝉,就连在场众人都愣住了:“什么是电话?”

    高燚满头黑线,语无伦次道:“这是你大哥我家乡的俗语,是一种心灵感应,只要你想着我,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貂蝉笑了:“哪里会这么神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吧?”

    众人哄笑起来,郭嘉却是怔怔地看着貂蝉的笑脸,低语道:“终于又看到她的笑了,真是好看!”

    似乎感受到了郭嘉的灼人目光,貂蝉收敛了笑容,侧过身朝郭嘉看去,却见郭嘉正指着天空对胖猪道:“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

    切,明明快要下雨了,貂蝉心中暗暗想道,这个郭嘉,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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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假戏要真做

    ;    高燚为了表示对貂蝉这个义妹的认可,亲自在众人面前给了貂蝉一个“巾帼将军”的美誉,令以后高家军将士都将貂蝉当做高燚的亲妹妹貂蝉推阻不过,只得应承。

    接着高燚便与荀彧换乘了马匹,令荀彧与貂蝉许攸三人暂时回到宛城,荀彧骑乘的自然是高燚的浮云马,至于一路之上的安全问题高燚是不担心的,之前的时候沮授与秦翻已经将洛阳到宛城这一路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现在虽然秦翻与杜若去了蜀地没有回来,然而好在将这些事情交代给了陈鲲,更可喜的是陈鲲不负众望,派人跟踪赵忠到了洛阳,设法混到了张让等人身边,虽然张让防范严密,但还是打听到了十常侍的数百亿钱的财宝藏匿之处。

    就在洛阳附近不远的太室山下!

    具体的情报,陈鲲在来信中并没有多加提及,高燚估计可能还没有打探清楚,只知道十常侍在太室山以为自己建造陵墓为名,在太室山的地下建造了一处庞大无比的地宫,里面堆满了他们搜刮而来的无数宝藏!

    说起来也真是巧合,高燚命人将何进正好囚禁在太室山旁边的少室山上,而十常侍这笔财富的消息也是无意之中知道的。

    高燚知道,如果能得到这笔宝藏,不要说养活一郡上百万军民,就是养活一州,一国上千人,也不会是问题,加上他拥有的现代知识,只要稍加利用开发,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说不定连阻止乱世到来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高燚不由得心花怒放了,在乱世中博取一番功名固然是好的,可是如果有可能阻止这个乱世,以强大的实力安定这个天下,高燚为什么不去试试?他现在是南阳太守,手下五万精锐,曹操袁绍刘备孙坚袁术公孙瓒,那些历史上左右天下局势的群雄,现在不过是没什么根基和兵马的家伙而已,叶十七虽然也号称五万人马,可大多数也不过是黑山军和黄巾军的乌合之众,董卓或许倒可以与高燚的高家军一搏,但是高燚是现代人,既然在南阳守卫战时能以区区一万五千人打退董卓两万大军,那么这次也不会例外。

    战场是瞬息万变的,高燚打算和董卓豪赌一次,谁赢了,谁进洛阳,谁输了,滚回老家!

    “主公,下雨了!咳咳!”郭嘉仰头天空,一滴雨水滴进了他的眼里,他揉了揉眼睛,更多的雨滴开始滴在了他脸上。

    这是深秋的雨,一层秋雨一层凉。

    高燚点了点头,嘉,微笑问道:“奉孝能忍到现在不容易啊!你是生来便有咳疾?”

    郭嘉一惊,咳嗽忍不住又加重了几分:“主公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高燚温和地嘉笑,他记得数的小说,主人公都是靠着给郭嘉治好天生的咳疾而用了郭嘉为谋士的,而他就比较幸运,没有重复这个被人用烂了的梗,他高燚要人效命,不想以报恩这么浅薄的理由,他希望与人交心,不管是上流人士,还是贩夫走卒。

    想到这里,高燚继续道:“貂蝉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郭嘉苦笑了一下:“她没有必要知道!”

    高燚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咯噔一下,难道郭嘉刻意对貂蝉保持距离,是因为自己这个病的缘故?

    “奉孝是有什么苦衷吧?我军中有一华佗,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奉孝何妨让他治一下?”

    言犹未完,忽然只听得远远传来一阵人马骚动的声音,高燚与郭嘉相视一眼,便下马登高而观,现在虽然下着冷雨,但是却不影响人的视野,高燚只见另一条官道来处,一支三千余人的军队护送着上千辆的辎重车,前后迤逦数里,如长蛇一般弯弯曲曲,在萧瑟秋风冷雨中缓缓前行,这支人马打着几支陈字旗号,高燚喃喃:“是五弟,丰已经开始行动了!”

    郭嘉也这阵仗:“这就是主公与田丰军师制定的引蛇出洞之计?万一敌人不中计怎么办?”

    高燚摇头:“不可能的,我特意交代过,这十亿钱一千辆辎重车不能掺假,而且也把消息放了出去,董卓与叶十七不可能不动心!”

    郭嘉悠悠问道:“主公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不是还有奉孝在我身边吗?”高燚定定嘉那双眼睛,朗声而笑,“就算敌人不中计,奉孝也一定可以帮忙想个计策来让敌人中计吧?”

    郭嘉笑了,笑得很阳光很灿烂:“主公是不是把属下当成了无所不能的人物了?那些计策什么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想出来,如果非要让属下说一个的话,那主公亲自露面,当诱饵不就可以了?”

    胖猪大惊:“郭嘉哥哥你怎么可以让大哥哥身处险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郭嘉一阵无语:“我说,要叫先生,不是哥哥,明白吗?胖猪贤弟?”

    胖猪委屈地燚,高燚却是呵呵一笑:“奉孝说的虽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我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高燚嗤啦一声,从身上扯下一块黑布来蒙住脸,吐出两个字:“打劫!”

    “不是吧?”郭嘉与胖猪都震惊了,自己打劫自己的钱,也真亏高燚想得出来。

    此时陈鲲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一支普通的长枪,无聊地挥舞着,虽然与田丰等人制定了引蛇出洞的计策,而且也拉着这上千辆的辎重行走了两天了,探马不是传报着附近的消息,赵云与文丑带着五千人马前去嵩山了,一面防卫少室山防止有人将何进灭口,一面准备控制太室山,找到十常侍宝藏的藏匿入口。

    而张郃与张辽则各带着三千人与陈鲲保持着距离,一旦情况有变就前来接应。

    但是两天过去了,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发生,陈鲲心中疑惑了,难道董卓和叶十七军中有高人已经识破了引蛇出洞的计策?

    “报告将军,右前方五里处探查到董卓军的踪迹!”

    “报告将军,左前方十里处查探到黑山贼的踪迹!”

    陈鲲皱起了眉头,前天的时候,探马就发现了这两支人马的存在,董卓军约有五千余人,黑山贼约有六千余人,不知道谁是领军,但是却迟迟不肯出手,而是像狼一样,在自己的身边咬了两天不放,不知道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是怕一方出手,另一方再吃点对方所以有所顾忌?

    “知道了,继续探查,大军继续前行!”陈鲲道。

    “诺!”

    心中一阵烦乱,陈鲲知道高燚对于董卓军中的贾诩能力很推崇,而且董卓又新收了个叫李儒的人才,虽然高燚也来信说收了一个军事奇才,但陈鲲听到对方才不过十六岁就笑了,武将年轻些不要紧,勇猛不失热血,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谋士就不一样了,谋士没有个三四十岁,出的计策肯定都是纸上谈兵,在这一点上,他与田丰是一个态度,想六岁的郭嘉会有什么本事。

    陈鲲正想得出神,前面却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整个大军都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陈鲲不满问道,心中居然燃起一丝希望,该不会是敌军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吧?

    然后前方跑过来的士兵的话击碎了陈鲲的想法:“将军,有一人拦路抢劫!”

    啊?陈鲲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人抢劫?这特么是在逗他吗?

    “走,!什么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正是高燚,他此刻蒙着脸,手里拿着一把从护车士兵手里抢来的钢刀,与数十个士兵战斗在一处,好几辆辎重车都被他砍断了车轴,陷在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中,一片狼藉,不过他可不打算伤害自己士兵的性命,打斗之时,已经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众士兵立即明白高燚的用意,跟高燚打得很是配合,假打居然跟真打一样,很快地数十人纷纷狼狈落败。

    这时又有数百人集结起来,要上前围攻蒙面的高燚,然而却被陈鲲的冷喝制止了:

    “你们打不过此人的,都退下,将辎重车堆在中央,防止敌人暗中偷袭,至于这个人,我来对付!”

    高燚呵呵一笑,举起刀来指着陈鲲,厉喝一声,浑浊有力:“你就是这几千人的头头吗?要打败你,俺就能得到这车里的钱了,哈哈!”

    陈鲲从那些被高燚打败的士兵口中知道了来人就是他的结义大哥,惊喜之余,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子,遇到我算是你今天要倒大霉了,高家军的东西你也敢截!”

    “嘿嘿,这叫艺高人胆大!管你高家军低家军的,老子肚皮大,天也敢吞下!”

    高燚说罢,钢刀脱手而飞,直冲着陈鲲方向,来时迅猛无匹,陈鲲本想拿手去接,忽然想起高燚良苦用心,便只是侧身一闪,位置却也拿捏得好,正好让那刀锋割破了衣服,钢刀也铿地一声,劈碎了陈鲲身后身后一亮辎重车的轮子,辎重车哗啦啦一声,上面的五铢钱都跟着散落得满地都是。

    陈鲲己的衣服口子,脸色一变,拿起自己的长枪来,怒喝一声便朝着高燚冲去:

    “我杀了你!”

第234章 水落石不出

    “大哥,你怎么来了?”

    陈鲲侧身闪开高燚的攻击,断喝一声,反手一枪*刺出,却是口中轻声问道。

    “呵呵,不欢迎吗?”

    高燚也避开陈鲲的猛攻,眼中微微一笑。

    “欢迎,当然欢迎,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陈鲲也跟着笑,在他人对突然出现的这个盗贼的不屑,然而他自己心中却是了解到了高燚一定在暗处观察了很久了,见到不管董卓还是叶十七的人马都不出手所以打算制造点混乱,逼他们出手吧?

    不过,敌人可不是傻子,一人前来劫军饷,是不是有点诱敌痕迹太重了?

    高燚陈鲲的心思,大笑数声,手中枪招舞的是乱花迷眼,轻声道:“五弟不要多想,钱就在这里,抢不抢,随他们,不抢更好,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拉倒宛城去,让他们一个子都捞不着!”

    好计策!陈鲲与高燚对招拆招,他现在也开始佩服起高燚来,是打心眼里,用计,却似乎无处不在用计。

    是心计!

    心念及此,陈鲲也知道自己得表现得孬一点了,田丰说得不错,要打一场必输的战斗,而且要输得漂漂亮亮!

    况且输给自己的兄长,也不算丢脸。

    陈鲲想到这里,忽然一个激灵,高燚不会是就等着今天来报当日之仇吧?

    “嗤啦!”“嗤啦!”“嗤啦!”

    几十个回合下来,陈鲲的衣袍被高燚划了个遍,浑身破得一条一条,简直跟要饭的没有区别,为了更加逼真,陈鲲自己还划伤了好几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其实只是皮外伤。

    “可以啊,五弟,回去给你报个大功!”

    高燚陈鲲身上的血,脸上虽然在笑,下手却也有些不自然了。

    陈鲲却继续提醒高燚:“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像一点才好,大哥不必担心我,毕竟,敌人还在暗处,还没有上当!”

    说着,陈鲲大喝一声,手中枪花舞得耀眼缤纷,招招都朝着高燚要害处,却故意都是破绽。

    高燚叹息一声,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怪只怪,敌人耐性太好了。

    “启禀陶将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家伙,居然拦截高家军的军饷,现在正与高家军的官兵厮斗在一处!”

    高燚扮做劫匪打劫陈鲲护送的十亿五铢钱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暗中跟随陈鲲护送队伍的黑山军耳中,领军之人正是在巩县得到这个消息的张燕部将陶升,虽然名为张燕部下,但是由于当初是叶十七收拢的他,因此陶升也乐于听从叶十七的调遣。

    “这年头,还真是有不要命的,呵呵,够胆!”陶升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转向另一匹战马背上的红衣身影笑道,“魅姬姑娘,现在还不出手吗?”

    魅姬娇媚地笑了几声,回答道:“将军何必心急,本姑娘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这十亿钱可是十常侍用来与高燚交换何进的心意,可不是小数目,高家军在洛阳南关一带布置了不下三万人马,现在护送这笔数额巨大的军饷却只用三千人,将军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吗?”

    陶升本来是黄巾将领出身,自然不擅长这些,一听到魅姬说这种耍心机的事情,立刻就头大了:“这还用问吗?肯定高燚人数不够用吧?”

    魅姬摇头:“不止如此,将军不要忘了董卓那支人马也在附近,怕只怕我们一旦出军强辎重车,那时候董卓军会趁我们阵型大乱之时出现,那我们就成了任人鱼肉了!”

    陶升郁闷了:“那姑娘是怎么个意思?”

    魅姬格格一笑:“不如将军分出一半兵马,现在高家军正忙于应付那个盗贼,后方一定空虚,不如将军领一半人马协助那个盗贼,顺便方是什么来头,其敢于独挡数千大军,一定有些能耐,而本姑娘则领另一半人马,从后方骚扰,这样敌军首尾便不能相顾,我们也好从中取事,董卓军反应再快,那时我们已经得手,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陶升大喜:“姑娘好计策,就以此进行!“

    而另一侧的密林中,细作也将陈鲲运输队遭遇拦截的事情告知了正领军潜行的董卓弟弟董旻,而负责给董旻收集情报的正是凝香,他二人其实也不用听传令的话,因为高燚与陈鲲的打斗十分激烈,董卓军又地处高处,将这场精彩的打斗尽收眼底。

    “哈哈,灵儿,你高家军的将领,居然连一个山贼都打不过,还浑身是血!“董旻指着远处陈鲲的窘状,忍不住大笑。

    凝香点点头,不过目光却是落在了将陈鲲“折磨“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高燚身上,口中喃喃道:”奇怪,这人好熟悉,总觉得在那里见过?“

    董旻脸色变得严肃:“说起来,高燚也确实让人有点捉摸不透啊,这钱,是明明摆着让咱们抢的吗?若是十万八万的也就算了,十亿钱啊,还这样明目张胆地走,令人费解啊!“

    凝香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了,本来确实是秘密,只不过高家军里面出了一个内奸,把运输线路透露给了叶十七的人知道,而我又恰巧也听到了这个内奸与对方的谈话,所以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董旻叹息一声:“唉,现在是两只狼盯上了一只羊,别到最后,羊没有吃到,反倒两只狼打起来了!“

    正言说之间,细作又来报告:“启禀将军与小姐,大事不好了,有几百个弟兄忍不住,从后面开始打算袭击高家军,却没有想到黑山贼也有一千多人是要从后面袭击高家军,遭遇一处,已经开始厮杀了,战况极为不利,还望将军发兵去救!“

    “什么?“董旻听了大怒,他眉毛一拧,握拳恨恨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去救,我们身份不就暴漏了吗?“

    凝香也有些气愤,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对董旻道:“叔父息怒,这些人毕竟是父亲的得力部下,一时红了眼也是有的,如果放人不救,不免让人心寒,不如这样,叔父继续在这里观察,我带一千人,一定将那几百人救回来!“

    董旻为了难,凝香可是他二哥董卓非常宠爱的义女,虽然小小年纪,却为捉获韩遂立了不小的功劳,没有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韩遂的残余势力也不可能这么快都来投靠董卓,正是凝香以韩遂女儿的身份振臂一呼,并谎称韩遂已经被朝廷处死,她要位韩遂报仇的名义,才得到了数万韩遂旧部的支持,而现在这些韩遂旧部,成了董卓麾下一支庞大势力。

    “这样不好吧,我身为叔父,岂能让侄女你去冒这样的险?“

    “哎呀,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们的人可是很需要这笔钱的啊,既然那个高燚肯送,咱们为什么不要,难道还会有什么陷阱不成?“

    凝香翻身跨上马背,对着军队一声呼喊:“一千人随我来,救回你们的兄弟!“

    “诺!“

    此刻被叶十七的人包围起来的几百人,被突然出现的黑山贼乱了阵脚,被分割包围起来,只能各自为战,本来董卓军的战斗力并不算小,可是坏就坏在这是在密林之中,而密林作战向来是黑山贼的强项,因此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已经给董卓军这数百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可恶,黑山贼怎么会到了这里的,他们怎么无所不在啊!“一个董卓军士兵挥舞着手中兵器,奋力刺进一个黑山贼的后心,溅出的鲜血霎时喷了他满脸。

    “不知道啊,既然碰到了,就杀吧,董旻将军一定会派人来支援我们的!“另一个人董卓军士兵会,拔出刀来,猛地斩下了又一个黑山贼的人头。

    那人头在地上骨碌碌着滚了好远,附近的黑山贼们自己伙伴的人头,大怒一声,朝着这两个士兵冲来,口中大喊着杀杀杀,那两个董卓军士兵只来得及挥动了两下兵器,就被砍成了肉酱。

    而紧接着,是又一批的董卓军士兵疯狂扑过来,将这些黑山贼杀死。

    再接着,是黑山贼,报复过去,然后,董卓军,又报复回来。

    像一个绞肉机一样,这场不过只有千余人的战斗,瞬间便达到了白热化。

    而凝香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分做三队,左右迂回吸引对方注意,剩余人马,随我冲阵!“

    虽然只有十四岁的年纪,但凝香却是指挥若定,最后带领着数百人马,尖刀一般,冲入了黑山军的战阵之中,大杀特杀了一番之后,将自己人悉数救出。

    “凝香姑娘大恩,我等永世不忘!“众人犹如做梦一般,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

    “别急着谢恩,战斗可还没有打完呢!“凝香冲着迅速集结成严密阵型的黑山军呶呶嘴,示意众人。

    原来黑山贼那里也来了两千的援军,阵前一人红衣如魅,正是魅姬!

第235章 如此捉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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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鲲人马护送的辎重队虽然前后绵延数里,但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能听得到的,董卓军与黑山军不约而同地不正面攻击而从后面偷袭,已经在高燚的意料之中。

    传令飞马来报gào陈鲲:“将军,我军后方辎重遭到偷袭,敌军约有四五千人马!”

    这个传令也是个机灵人,只说后方遇到袭击,而将董卓与黑山军遭遇正厮杀的情况略过不谈。

    高燚没有想到,这伙人居然来得这么快,虽然传令不说,他也猜得到那两支敌军交手上了,这声音听着就不对劲,他冲陈鲲使了个眼色,然后放声大笑道:“哈哈,我就说嘛,我的人也该出马了!尔等识相的话,就乖乖把这些辎重交出来,还能保个全尸!”

    说完这话,高燚却是低声道:“对方果然沉不住气了,你先分一半兵马假装前去御敌,然后我诈败而走,你随后便追来,敌人剩下的一班人马必然也会出动!”

    陈鲲会意,点头道:“明白,然后我便趁机带人迂回到洛阳南面这几座关卡后面,一举夺关!”

    说罢,陈鲲也高声怒道:“可恶,快到后军保护辎重!”

    众人会意,立即分出一千人马来,假装张皇不已地朝后军冲去。

    高燚又与陈鲲过了几招,故yì一不小心,被陈鲲一枪将兵器打飞,大惊失色道:“乖乖,果然厉害,爷爷不奉陪了,走也!”

    说罢,高燚猛然拨转跟荀彧换乘的这匹白马,疯狂地抽着马鞭,一溜烟而去,假如荀彧要是看见了马屁股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一定会心疼得大呼小叫了。

    “追!”陈鲲得了上风,招呼一声,领着剩余一千人马朝着高燚追去,只剩下雨中那一车车的五铢钱晃人眼睛。

    暗处的董旻军与陶升军都有些傻眼,那个陈鲲是脑子进水了吗?

    众人都在暗中大眼瞪小眼,秋雨淅淅沥沥,搅得他们心烦意乱。

    “将军,敌人都走了,咱们还在这里埋伏有用吗?”几个士兵问陶升。

    陶升一咬牙:“再等等,说不定是敌人的计策,咱们不能上当!”

    话说这样说,但是陶升本人的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了,幸亏现在雨大,别人看不出来。

    副将趁机道:“将军在这里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派个使者去见那董旻,和他平分这十亿钱,不是更好?还能免了一番厮杀!”

    陶升听罢大喜:“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就依此计而行!”

    那副将随后又说道:“将军可知会那魅姬姑娘,让她带血玲珑的人半路再伏击董旻军,那么这十亿钱,最后都会是我们的!”

    陶升不由正眼看了这个副将一眼:“妙啊,让你当副将还真是屈才了,不如这个使者,你去做吧!”

    “额!”那个副将听罢,脸色都绿了,陶升看得哈哈大笑。

    董旻这里,士兵们还在纷纷发泄着不满。

    “将军,钱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让兄弟们去拾啊,弟兄们投身战场,不就是为的拿这亡命钱吗?”

    董旻怒道:“你们懂什么,对面的黑山贼就等着咱们都抢钱的时候,趁机出手的!”

    正在这时,传令飞马来报董旻:“将军,好消息,关内的官军打听到高家军的本营空虚,已经出关前去偷袭了,护送辎重的这些高家军也得到了命令,被迫放qì这些辎重,前去回援本营去了!”

    “这么说,他们是真的不要这钱了吗?”董旻听罢大喜,可是想到还有一只狼在盯着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犹豫不决之间,忽然士兵来报,说陶升派了个使者前来,言称今日之事,谁也肯定无法独吞这笔钱了,不如一起弄个协定,平分好了,也免得在此浪费时间。

    董旻一拍脑门:“想不到黑山贼还是有点脑子的,告sù使者,就这么办!”

    一名副将提醒董旻道:“将军不怕有诈吗?”

    董旻笑了:“不怕,你先领一千人,潜伏起来,若是那陶升敢对我不利,你再出来救应,让他一个子都拿不走,十亿钱都是我们的!”

    陶升的使者正是之前的那名副将,他庆幸董旻没有脑子一热杀了自己,于是飞马赶回,将董旻的意思悉数告sù了陶升,陶升大喜,于是派出了五百人马,就近开始搬运高家军丢弃的辎重来。

    董旻见陶升人马出动了,也依照约定派了五百人马,开始陆陆续续将辎重朝自己那里拉,雨中两支人马默契十足,彻骨的寒风却不减他们的欣喜之情。

    “早这么不就好了吗?大伙彼此还在雨中受冻了好几个时辰!”陶升手掐着腰,大笑着站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好多车的钱被拉到自己面前,许多散落的五铢钱都没有人去拾,几百车,都是钱,他十辈子估计都不会见到这么多钱,嘴里虽然说着要冷静,但他自己的哈喇子又一次流了满地。

    “将军,您的口水!”旁边小兵不好意思地指着陶升一脸痴呆相。

    陶升及时抹掉哈喇子,故作严肃状:“大惊小怪什么,我这是遗传病!”

    在旁边听见的士兵们都震惊了,流哈喇子也能遗传?

    董旻这里也是心里乐成了花,他虽然没有笑,不过却是抢在最前面,和自己的士兵哄抢起来,完全没有了大将风范:

    “哈哈,终于都是把持不住本性了!”此刻另一处高地,高燚与陈鲲正俯视着下面两支人马欢天喜地抢钱的情景,虽然董旻与陶升约定和平抢钱有点出乎高燚的意料,但是高燚知dào,那时因为双方还没有得到两军的奇袭人马在后方正厮杀的情报,如果这个消息传来,那接下来一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陈鲲站在高燚身后,笑着说道:“大哥真是厉害,一个小小的计策就将这些人引了出来,小弟佩服!”

    高燚却收住了笑容:“这可不像你的说话风格啊,估计我们散布的消息敌人也收到了,接下来,你与文远和隽义的人马会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太谷、伊阙和轘辕三座关卡,这样我们就会占据了地利之便,阻挡叶十七与董卓的主力大军南下梁县和东进嵩山,给子龙和文丑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陈鲲定定地看着高燚,忍不住赞叹道:“大哥自颍川而来,虽然还没有同军师见上面,却已经将各种情况都给分析了进去,犹如天神一般!”

    高燚差点笑喷了:“这句话太过分了啊,我虽然没有见到田丰,好在身边有个郭嘉,也算不错!他才是心腹智囊,这个引蛇出洞在他看来,可是如同掌上观文一般!”

    “阿嚏!”高燚话音刚落,郭嘉就于胖猪策马而来,郭嘉看着胖猪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主公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就会夸我!”

    胖猪却是一副懊恼的样子:“哎呀呀,这样也可以,早知dào我不跟先生赌酒了,我得输得倾家荡产啊!”

    高燚指着郭嘉一本正经斥责:“奉孝你也是的,总是欺负小孩子!”

    郭嘉一脸无辜地翻身下马来,摊着手道:“主公你也太偏心了,其实我也是个小孩子啊!”

    陈鲲噗嗤一声,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个郭嘉虽然看起来有点瘦弱,说话却是很风趣,只是现在军情紧急,他只得对郭嘉拱手道:“陈鲲见过奉孝副军师与胖猪兄弟,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先别过!”

    说罢陈鲲便要走,高燚却叫住了他,对郭嘉道:“鸿飞此去与文远、隽义他们要急攻太谷、伊阙和轘辕三座关卡,奉孝你也一起去好了,正好也可以立个功劳,在军中就不会有人质疑你的能力了!”

    郭嘉听罢,收起玩笑心思,点头道:“主公放心,只是看样子,主公不与我等同行了吗?”

    高燚转过身去,看着董旻军与陶升军渐渐因为抢钱乱作一团的场景,喃喃道:“我得留下来,等他们高兴完了,再把钱抢回来!”

    陈鲲啊了一声,有点不明白高燚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他问道:“大哥是如何打算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啊?”

    这是胖猪忽然道:“我知dào了,原来大哥哥前些天写信说要让一个叫贺兰妖的姐姐带兵前来,就是为的这事啊!”

    高燚嘘了一声,笑着对陈鲲道:“押送这辎重的事情和路线,本来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可是难道五弟就没有发觉里面的蹊跷吗?”

    陈鲲顿悟:“大哥是说,敌人为何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和路线?而且就算是当天知dào,也不可能这么快速地各自组织五千的人马来进行伏击!”

    郭嘉一语道破实质:“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内奸!”

    高燚点头:“这才是我要留下来的理由,我要找出这个人,在他没有造成更大的严重后果前,将其铲除!”

    胖猪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我最恨叛徒了,大哥哥到时候我替你杀了他!”

    郭嘉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高燚,低声询问道:“主公觉得,这个内奸会是谁?”

    高燚被问住了,叹息了一声:“我不知dào,也不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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