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兄弟,再见 为si加更
我无法去形容这步伐的艰难,当灵魂的虚弱一波接着一波的传来,当想到鲁凡明所说的外面那条通道有机关,当身体的疲乏一阵一阵的‘叫嚣’着让我躺下...每一步阶梯仿佛都成为了‘天堑’般的存在,我每踏上一步阶级,小腿肚子都在抖!
如果说身体的疲惫,心灵的压力我可以无视,那灵魂的虚弱让人沉溺在一阵阵的睡意里,连睁开眼皮子都困难,何况是带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逃出这个地下室?
“胡闹...有后遗症的...胡闹...”师祖的话反复在回荡在我脑海,是胡闹吗?后遗症是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想要放下怀里的孩子,无奈他的小手抓的我紧紧的。k";
无法想象,如此虚弱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如此的抓紧我的衣襟。
“乖,叔叔拿东西,拿出来以后我们好逃命。”我轻声的安慰着孩子,奇迹再一次生,他竟然松开了自己的小手,我都怀疑此刻不是一个孩子在面对我,而是孩子身体里的灵魂在直面的感应我。
身后阴冷压抑冷酷的气场越来越重,密封的地下室竟然起了一阵一阵的旋风,那‘绚丽’的蓝紫色火焰被风吹动,诡异的跃动着,几欲熄灭,伴随着这骇人气氛的,是快要起尸的‘昆仑之祸’此起彼伏的吼叫嘶喊声.....
“兄弟,你等我一下!”背着老回,我连伸手去黄布包里摸东西的力量都没有了,说话间我放下了老回,然后再从黄布包里拿出了那颗药丸!
后遗症?我胡闹?看着那颗药丸,我只是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就要把药丸扔进嘴里,命都不要了,也就不在乎灵魂的虚弱了。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亡无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值得了。
就在那一瞬间,一双手逮住了我的手,因为虚弱,那双手是那么的无力,是老回!
“不..不要命了吗?”老回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i^
“你休息,你记得这里是三条命,我只能拼。”我轻轻移开了老回的手,老回莫名的看了一眼孩子,终究只是轻微的叹息一声,没有再阻止我。
药丸下肚,我那虚弱的灵魂如同久旱的土地,被注入了一股股新的液体,尽管这液体不是甘甜的水,可能只是浓烈的油,在注入这片干涸的土地后,会燃烧这里,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但至少在燃烧中,我重新获得了力量。
虚弱的感觉消失了,疲惫的想要沉睡的感觉被兴奋所替代,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抱起孩子,背起老回,疯般的朝着出口跑去...
一阶阶梯,十阶阶梯,二十,三十....那大门洞开着的出口在我的眼里越放越大,感谢鲁凡明太过于自信,放我们下来后,并没有关闭大门的机关,否则光是找机关,就有可能把我们困死在地下室!
人,总还是需要一点点运气的,这是人的命运!
命运不是要我死的,这样想着,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容,希望总是能给人无穷的动力,这是比绝望正面许多的能量,因为它不是引领人走向毁灭!
‘蹭蹭蹭’,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伴随着是我粗重的喘息声,最后五梯,最后三梯,最后一梯....我跨过了那道大门,仿佛跨入了希望。
我忘记了时针的‘滴答’滴答’,我浑然不觉,在我还剩几阶阶梯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指向了三分钟,就在我欣喜,深吸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管它什么机关,只要冲出这通道的时候....
地下室中,‘呼’的一声,蜡烛忽然熄灭了一根,‘澎’的一声,灯泡忽然爆炸了一个...通过小窗,我不用看,也感觉到整个地下室忽然就暗了几分....
“死..你们都要死....”一个稚嫩却残酷的声音,忽然在地下室中想起,未见其形,先闻其声,就如鲁凡明所说,小鬼的本体真的快要回来了!
它的气场强大如斯,本体还未真正的回归,就已经用强大的气场,传递了残酷的信息给我和老回,怀中的婴儿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开始抽搐,并且再次出小猫般的哭泣声!
情况已经是千钧一!
拼了,我大声咆哮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不管不顾的前冲去,没冲出几步,我现整个通道中,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一扇,两扇,三扇...总共五扇密室门同时出现了..
机关的度很快,那些密室门以我肉眼可见的度快的洞开,里面影影烁烁,人头攒动,还夹杂着嘶吼的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僵尸怪物!
原来鲁凡明所说的机关是这样的,在这条通道里用密室关着不少的僵尸,我根本不敢停留,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这些密室里有多少僵尸,但是从密集的程度来说,真是不少!
比仓库里的多,这是我唯一的概念!
可是最糟糕的情况不是这个,我们的身后也传来了更加雄浑的嘶吼声,还有快而密集的脚步声,那些师祖口中的‘昆仑之祸’起尸了,已经追了上来!!
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最快的那一个,已经快冲到了地下通道的门口,更诡异的,它竟然拿着一柄法器,掐着手诀!
不,不!我在心中嘶吼着,难道还有一小部分生前的本能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想想老村长,它几乎是保留了生前的一切记忆,甚至变态到把村子保留在了生前的样子,这些僵尸保留一些生前的本事,根本不算奇怪!
鲁凡明!我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只恨自己刚才杀他杀得太过轻松....
我很快就冲过了那5个密室,而密室门依然在无情的打开,那些僵尸怪物已经一个一个的‘涌’了出来,按照规律,它们只要稍微清醒一下,就会毫不留情的朝我追来,更加糟糕的是,如果我们死了,这个村子呢?这个村子还离城市很近,这个村子......
我的眼睛都红了,这是因为仇恨而烧红的眼睛,鲁凡明,**你妈!他已经死掉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可是这也无法阻止我对他的滔天恨意!
忽然间,我感觉我背上的老回抽动了两下,我无法回头去查探老回的情况,我大声喊到:“老回,你坚持住!”
老回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下子从我背上挣扎着下来了,我打了两个趔趄,才稳住身子,回头一看,老回身上赫然插着七把刀...七把献祭之刀,就是献祭生命,神仙也无力回天...
“老回..你!”泪水一下子涌上了我的眼眶,忽然的哽咽,让我喉咙痛的要命,千言万语生生的被憋成了这几个字!
老回整个人在急剧的变化,献祭生命以后,得到了就是全部的力量,被请之‘神’要拿到一个人全部的生命力,精气神,那么在被请的时间里,是需要‘同生共死’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再有保留?在这个时候,老回就是山魈,山魈就是老回!
不要以为术法太神奇,相由心生,也就是灵魂影响相貌,老回在得到了山魈全部的力量以后,也就是在瞬间灵魂和山魈共存,他的模样自然也就开始变了。
老回没有回答我,他的样子就在我咫尺眼前,变得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我衬衫胸前的口袋一沉,是老回染血的手把那块手表放进了我的衣兜:“带出孩子和手表,你说(我师祖)灵魂是可以升华的,我的生死不重要!记得,带出他们,否则我不原谅你!”
这句话说完,老回出了一声仰天的嘶吼,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通道冲去,只是瞬间就和那些僵尸怪物战到了一起....
老回!我的眼泪在此刻几乎是滚滚而下,我不敢再看,我感觉我胸口的衣襟又被抓紧了几分,我转身,朝着出口跑去,身后,是僵尸怪物的嘶吼声,还有老回那愤怒的爆声!
兄弟,再见.......
第六十五章 乱麻 为976加更
“我如果不当道士,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赛车手....”“....我只希望你记住,不管你有多少原因,陷入了多么值得让人同情的回忆里,你都背负着这次行动的责任,甚至是我们这一队人的性命....”
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耳边响起的是老回对我说过的话,他明明就在我身后啊,可是我仿佛是在前方看见了他,乱蓬蓬的头,粗粝的胡渣,随时不换的大裤衩,随意的拖鞋....他笑着,他又吊儿郎当的走路,又在开车时,在两腿间抓一把....
我多想回头冲进去,和他一起同生共死!!
可是我怀里抱着一个饱经苦难的孩子,我的胸前放在沉甸甸的证据,他跟我说,如果我不把这些带出去,他不会原谅我!
眼前的场景在不停的变换,通道尽头了,大铁门跨过去了,再次爬阶梯了,阶梯越过了,没有任何的危险追上来,没有....在踏完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我忽然就哭出了声音,我不舍,我心中充满了爆炸般的愤怒,我回头,却看见漆黑一片,地下室狂风起了,烛火竟然全部熄灭,我只听见各种野兽般的嘶吼声,还感受到一股股如同潮水般蔓延上来的阴冷....老回,你在哪儿?
我不抱希望,没有希望,老回你还能站在我身边,和我勾肩搭背的喝酒!
“伯伯,伯伯...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一个充满了暴戾,残酷的童音忽然回荡在整个地下室!
就算是如此悲伤的我,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小鬼回来了!它回来了,老回还有活路吗?
“老回!”“老回啊!”我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是太虚弱了吗?或者,还是太难过了?我怎么跑也觉得自己跑得不快,我怎么用力也现自己没有力气....
这明明就是靠近城市的乡村,修着一条好走的水泥路啊?我怎么就跑不快?
在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别人,如果有人一定会看见抱着一个孩子,跑得跌跌撞撞,一脸哀伤,一身狼狈像个疯子似的我。|i^|i^
我不能停下,因为在跑出那间屋子不久以后,我就感觉到有一样东西追上来了,在它追上来的瞬间,泪水原本已经干涸的我,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太清楚是什么东西追了上来,是小鬼!如果是它追了上来,老回,老回他就已经是死掉了。
在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师祖为什么惋惜,也就忽然明白了师祖为什么会说,一个人的生死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灵魂的升华!
我一边跑,一边的呆呆望着天,老回,你此刻可是已经去了天上,是不是已经从痛苦中解脱了?
刺激性的药物,药力在慢慢的消失,疲惫的感觉又如潮水般的包围了我,我抱着那个孩子,我在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小娃娃,要死,也是叔叔先死吧?小娃娃,你不要恨什么,真的,小娃娃,我知道你受了苦,但你绝对要记得,记得为了你的命,已经有另外一个叔叔死掉了,现在叔叔也会死了吧。所以,你不要恨,真的不能恨!那个叔叔用生命告诉你,你的命是有人珍惜的...”
我跑不快啊,这个时候,阴冷的感觉已经把我的全身包围,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裤腿....
我没有回头,我依然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朝前跑去,远处,我能望见城市的灯火,尽管已经是深夜,在那里,是不是天堂,是不是?
‘啪嗒’一声,我摔倒在了地上,我怕怀里这个受尽了苦难,身上带着重伤的孩子再次受到伤害,我生生的扭转了一下身体,让自己仰面倒下,而让他倒在我的怀里!
我从胸前的背心口袋里,摸出了那块表,紧紧的握在手里,如果我死掉了,小鬼那种灵体是拿不走这关键的证据吧,而他们如果找到我的尸体,看见我紧紧的握住这块表,应该就会明白什么吧?
我太明白,我不是自己绊倒的,是有一个东西缠住了我的腿,是小鬼吧?
望着天上的繁星,我笑了,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真的不怕死了,我的手无意识的搭在那个孩子的身上,轻轻拍了那个孩子两下,孩子,但愿你能坚持的活着,只需要再等片刻,会有人来的吧?
我感觉那阴冷从我的腿上在向上蔓延,那蔓延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孩子趴在我的腿上,在顺着我的身体向上爬。
真好,死在大名鼎鼎的小鬼手上,也不算辱没了我老李一脉的名头吧?能和那些怪物加一个变态巫师战斗成那样,而且仅仅两个人,师祖,师父,我也没为你们丢脸吧?
最重要的是,在死之前,我可以看一下小鬼本体的真身,也算震撼了吧?
陈承一,你可真光棍!我自嘲的笑了笑,把孩子放在了身边,任由那冰冷的感觉蔓延上身体,望着天空,脑海中闪过许多的面孔,在这一瞬间,让我好好的回忆他们吧!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玉米地里冲了出来,我心中懊恼,小鬼是多么凶残的东西?这是谁啊,冲上来送死吗?
我一转头,却看见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不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吗?她是活该倒霉吗?竟然流窜到了这里!
我想大吼一声,让她快点走开,可是虚弱的我连出一个声音都困难,更勿论大吼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迷茫,却又说不清的眼神冲过来,然后双手无意识的挥舞着,莫名其妙的吼着,痴笑着:“啊,啊,你在那里,你在那里!”
谁在那里?我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话,但奇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生了,已经涌上我胸口的冰冷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接着,我现那个女人忽然跪下了,忽然惶恐了,忽然大吼大叫,叫嚷着些什么,我也听不懂,只能迷迷糊糊的听见,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这倒底是怎么了?我更加搞不懂了,可是我现我刚才因为缠绕而完全不能活动的身体竟然能够动了,我动了动手指,艰难的想要站起来,也还是想提醒这个女人快走,我怕她因为我送命!
却不想她忽然大吼了一声,极其狼狈的又朝着玉米地冲去,在她身后竟然刮了阵阵的旋风...
难道这个女人是高人?我眯起眼睛,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听见远方传来了嘈杂的车行声,还有人声,原本那还隐隐包围的阴冷忽然也完全散去了,夏夜,又恢复了它的燥热!
小鬼就这么放过了我?这不现实啊,小鬼是根本不知道害怕和退避的东西,来多少人它就能杀多少人,除非完全的将它毁灭,它为什么会这样忽然的退去?难道..难道是有人在‘召唤’‘命令’它退去?
除了这个,没有东西可以阻止小鬼!可是鲁凡明明明就已经死了啊?!
我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奇怪的女人,怪异的小鬼,可是只是一小会儿,悲伤就将我完全的淹没,老回!我失去了一个刚结识不久的兄弟,他用他的命成全了我的命!
老回...我的泪水无意识的流淌,一个闪亮的车灯忽然就照到了我的脸上!
‘吱’,紧急的刹车声,然后是脚步声,可是我像疲惫了一千年那样,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小家伙,你不能睡,你的灵魂如此的虚弱,怕是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是他?!
第六十六章 重回 为Juli加更
他是谁?不就是那个神秘的部门老大——江一吗?对于这个人一开始我是充满好奇的,毕竟我师父也是在他的手底下做事,他又是传说中的地仙,我也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不好奇?
当他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的时候,按说我应该抬头看一眼,应该有一些‘解谜’的兴奋的,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我沉浸在失去一个兄弟的悲伤中,我难以对任何事情产生反应。k";
可是不要睡,还是不要睡吧!我在此刻可以不怕死,因为这样死掉也算对所有的事情有个了结!我怕活着睡着,如果是那样,我那心底的昆仑呢?我会很遗憾的吧!如果是那样,也许很多人可以用时间走出悲伤,却因为我是一个‘活死人’,而长时间的陷入悲伤里吧!
所以,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而这时,我感觉到一片阴影覆盖了我的身体,竟然是江一蹲了下来,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平凡却充满了威严的脸!
国字脸型,一头黑整齐的梳在脑后,一张脸上,除了两条怪异的白色浓眉是那么显眼,其余的一切都算是平凡,当然身形很是高大,就算蹲着也能看出来。
这就是江一吗?或者他是我看过的武侠小说里出现过的人物——白眉鹰王?
我为无厘头的想法感觉到好笑,可是江一却没说什么,只是二话不说的就塞了一颗药丸在我的嘴里,然后翻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金针....
“养魂的方子几乎已经失传,我没有!原本有一些养魂的药丸,现在也只剩下一颗,你先吞下去,会慢慢滋养你的灵魂,不至于让你的灵魂力随着沉睡枯竭...这些年,我在潜心研究医字脉,现在用金针刺穴之法,刺激你的精神,但同时也锁住你的灵魂力不至于流逝...”江一一边朝着我身上施针,一边絮絮叨叨。
他塞在我嘴里的药丸沾到唾液,就即刻划开,划入一股清流,流入我的喉咙,我的胃里...然后散开,化作一股清凉的能量,抚慰着我的脑海和疲惫的身体!
江一这种人物出手,果然是不一般的,可是他说养神的方子失传,却让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在鬼市,元懿大哥的爷爷不是给了一张方子吗?
这让我心里生出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心情,命运,难道就是这样环环相扣!
随着江一的金针一根根的落下,我的精神竟然慢慢的好了起来,我抬起手,把那块表递到了江一面前,说到:“这是证据,也是一个英雄,我兄弟的命!”
江一接过那块手表,脸上的神色平淡,可是眼中却划过了一种敬佩和哀伤的情绪,只是一闪而逝,我不怪他,修为到了他们那种层次,生死看得太透,能有如此的情绪,真的已算难得。|i^
就比如我师祖,也不过惋惜了一下,评价了一句灵魂会升华而已。
也许境界不一样,眼界就不一样!
他没有急着看那块手表里的内容,甚至什么也没问,只是一招手,有人过来,抱走了我身边的孩子,而我看着江一说了一句:“救他。”
江一说到:“尽我所能。”说话间,他的金针依然一刻不停的扎在我的身上。
这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又再次响起,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朝着我这边跑过来,我先看见的是慧根儿,接着是强子,元懿大哥....他们来了,曾经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来了。
他们围绕在我的身边,默然无语,小北忽然看着天,似是在叹息,又似很平静的问了一句:“回哥呢?是走了吗?”
这声音终于不能维持平静,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是叹息,我握紧了拳头,半天才说了一句:“嗯..”
小北的姿势没有变,望着天空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之后我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知道他哭了。
接着,是强子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就哽咽了,元懿大哥,高宁,慧根儿...纷纷的都哭了,接着我听见有人扶着一个脚步声显得蹒跚的人走了过来,是赵洪,他带着如此严重的伤也赶来了。
他看见的确实几个汉子围在一起哽咽,流泪的场景,他大声的问到:“你们哭什么啊?”
“老回..老回他走了..”回答赵洪的是元懿大哥。
“什么?!”赵洪几乎跌倒,被人扶住了,然后喃喃的说到:“为什么?咋了?我们不是一起闯过了生死吗?他咋就走了?”
说到最后,赵洪也哭了,声音变得颤抖。
夏夜依旧燥热的让人烦闷,可在这时,却无声的吹过了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这流泪的七个男人,可是能吹走悲伤吗?
“去吧,去找回老回,英雄应该得到安葬。也别让老回的心血白费,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忽然,一个声音插入了这悲伤的氛围中,是江一。
在刚才,我的兄弟们围上来的时候,江一就退到一旁,默默的看起了那块重要的手边,看完后,他就这边对我们说了一句!
“走吧!”小北第一个擦干眼泪,把手插到了裤兜里,我看见他的手在颤抖,这个时候,我想他需要的是战斗,是宣泄。
每一个人的态度都是一样,擦干眼泪,就静静的站在了小北的身后,小北望着我说到:“承一,你不去了吧?”
“我要去。”我很简单的回答!
小北点头,元懿大哥二话不说的,就走过来背起我,说到:“那就走吧,我背你,节约一点儿时间。”
我没有争论什么,任由元懿大哥背着,这时,江一在给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交代消除影响的事情,而过了一分钟,好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就出现了,这些人当然不是‘警察’,只是乔装改扮成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秘密部门的成员。
“走吧!”江一沉静的说到,然后走在了最前面,只是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心里难安,老朋友开卦算了一卦,卦相的结果让我倒是巴巴的赶来了,也算救助你及时,否则我怎么能安心。”
“老回救不回来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怎样的情绪,算是在给江一脾气吗?
“他的灵魂得到了拯救!”江一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方。
呵,和我师祖一样的看法吗?或者,高人也没什么意思,失去了某些情感,会不会生命也就乏味了?我没有诋毁我师祖的意思,这确实就是我本人的‘本心’,情关难过,那个在荒村说着我不放的人,才是真的我吧。
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响起,安静,一点儿也不嘈杂,江一就这样走在前面,率先走进了我刚才逃出来的那间屋子,这屋子安静的可怕!根本就不像十几分钟前生过如此惨烈战斗的地方。
那七个大汉还被绑在二楼,此时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咽呜声,像是受了极度的惊吓,江一眉头一皱,小声对旁边的人说到:“去处理一下!”然后就走入了那个座钟背后的地下室。
小北紧随其后,元懿大哥背着我也进入了其中,我此时感觉已经好多了,我对元懿大哥说到:“放我下来,我要战斗!”
元懿大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把我放了下来,可是我刚被放下来之后,看清眼前的场景,却忍不住疑惑了,这..这里还是我刚才逃出来的地下室吗?
第六十七章 遗言
是啊,也难怪我不相信这里是刚才的地下室,因为这里安静的可怕,仿佛刚才那些涌出来的怪物,阴冷的气场,甚至浴血奋战的老回都只是我的幻觉!可是,这么多的东西怎么会瞬间消失的?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i^
倒是刚才在路上简单问了我事情经过的江一很是淡定,面对这安静的地下室,只是淡然的说到:“下去看看再说,那么容易被堵上门了,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是啊,这些人和一个偌大的国家部门都能明争暗斗那么久,如果那么简单的被堵上门了,这才是奇怪的事情。
于是,没有人在出任何疑问,就由于江一领着,朝着地下室走去。
我被元懿大哥和慧根儿扶着,走过不久之前我和老回走过的路,仿佛是置身于幻觉中的安静一般,让我感觉我和老回是不是只是在这里拍了一场电影,而我太入戏,等一下,老回就会跳出来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到:“兄弟,演得不错啊,可以拿小金人了。”
可是走入通道以后,我就知道生过的一切其实是真实的,这里是很安静,可是走廊上还是有一些残肢断臂,颜色怪异的血液,和充斥的血腥味,甚至还有没有死透在挣扎的僵尸怪物,见我们到来,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攻击我们。
我忽然变得害怕起来,我怕突然见到老回的尸体,又怕找不到老回的尸体,可是没有,没有老回!有的只是这战斗过的狼藉!
看着这一切,我不敢去想象老回战斗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的场面,尽管我逃避,我仿佛还是能看见,有一个男人,曾经在这里,浴血奋战,用身体为我堵住这里汹涌的危险,给我打开一条安全的道路....
我不想流泪,那样会显得很软弱,可是事实上眼泪是忍不住的,我看见小北像痴呆了一样,抚过这冰冷的墙壁,完全不自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其他的兄弟也是一样,看着这副场景,哪里还忍得住眼泪,那会是战斗成什么样子?才会有如此血腥的战场啊?
江一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在前方,在我们身后,有人不停的,小心的处理着那些还在挣扎的僵尸怪物,打扫着战场!
走到小窗之前,江一伸头去看了看,我敏感的觉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或许是站在小窗前感受到了血池的煞气,已经淡然如他,还是会有一些情绪的激动吧。|i^
在小窗前也看不出什么,毕竟刚才的一场大战,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江一在小窗前停留了半分钟,说到:“我们下去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去看看那个鲁凡明是不是死了。”
毕竟下面是完全的黑暗,根本看不清楚鲁凡明尸体所在的位置。
我们沿着阶梯,静静的朝下走,在这里就没有多少战斗的痕迹了,凭借老回的能力,他不可能会‘杀’得下来,所以朝下的旋转阶梯,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来到了这个地下室中。
站在地下室中,江一没有说话,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忙着弄灯光,可也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声咆哮的声音,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就感觉一道黑影朝着江一扑了过去。
江一似乎不在意,此时我们身后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我只是看见江一随意的掐了一个手诀,喊了一声‘震’字,那个黑影就挣扎着不能靠前了。
江一还在掐着手诀,我能认出那是一个关于‘火’的术法,毕竟扑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个僵尸怪物,对付这种东西,要完全的杀死,只能靠火或者雷,在这地下室,雷诀显然是费力的法诀,用火是最好的。
可是江一还没有掐完手诀,就停下了,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接着就是他的叹息声。
他在叹息什么啊?我本能的觉得内心一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身后突如其来亮起的灯光刺激到了眼睛,本能的遮挡了一下。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天哪’!是小北的声音,我转头疑惑的朝着小北看去,却看见他疯般的冲向了那个僵尸怪物,一下子跪在了那个僵尸怪物的身前,撕心裂肺的开始痛哭。
我预感到了什么,可是我不敢相信,我的脖子如同冻僵了一般,不想抬头细看,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细看,一看之下,我忽然感觉我的心碎了,变为了很多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是疯狂的...是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疯了!
破烂的t恤,招牌般的大裤衩,掉了一只,可还有一只在脚上的拖鞋,神情虽然扭曲,甚至布满了血迹和伤痕的脸,可也不能阻止我一眼看出——那是老回,刚才还在为我拼命的老回。
我如同傻了一般的推开在我身边扶着我的元懿大哥和慧根儿,一步一步挪了过去,走到了僵尸怪物,不,是老回的身前,我双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想把手搭在老回的肩膀上,可是回应我的是老回的撕咬,他现在动不了,可是他仍然挣扎着要咬我.....
“小心。”江一拉住了我的手,可是我疯般的挣开了江一的手,江一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竟然退开了去。
我把手放在了老回的肩膀上,想说什么,可是忽然就哽咽,泪如雨下...只是忽然,就泪如雨下!
“吼..”老回嘶吼的一声,他咬不到我,但爪子忽然就抓在了我的手臂上,锋利而尖锐的指甲瞬间就刺进了我的肉里,可是我不疼,我恨不得他重一点,再重一点儿,然后就可以掩盖我的心疼了!
血了出来,那温热的液体像是刺激了我一般,我仰天大吼了一声:“老天,我x你妈!”这是我第一次骂老天,无论以前我经历过什么,我没有骂过老天,我接受命运,我知道命运是一条河道固定的河流,你不要想它能改道,如果想要改道,就如历史上的河流忽然改道,带来的是灾难般的代价!
可是,我今天忍不住了,我必须去骂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一个英雄?把他变为他痛恨的怪物,难道这该是他的命运吗?
痛到极限是不出声音的,我仰天哭泣,竟然是无声的流泪,而在我身边,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已经围绕了过来,竟然抱着一个僵尸怪物,放声痛哭。
老回被我们几个抱着,死命的挣扎,但是暂时还伤害不了我们,除了那只刺进我手臂的爪子,我不让其他人拿开他,如果这是命里还可以有的接触,我承受任何疼痛,这是我给我兄弟的亲密。
江一,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让人开始探查这个密室,此刻悲恸的我们根本不是语言能够安慰的。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有人来回报,这个地下室有一条未知的密道,来请示江一是否探查,江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有人来报告,在那边的角落,有凌乱的字迹。
没有劝慰悲伤的我们,江一走了过去,我们留在那里,仿佛陷入了一个悲情的宇宙,根本没办法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也不在乎了。
这是,最后一次拥抱自己的兄弟吧,尽管他已经不记得我们,尽管我们隔的哪里才只是生死?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有人来了,在我们身边小心翼翼的说到:“老大叫你们过去一下,那边的字迹,可能是..是你们的战友留下的。”
什么?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老回有留下遗言?
第六十八章 我的梦
我们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度跑到江一所在的位置的,此刻的江一凝视着地上的某一块地方,皱眉不语。这是我见到江一以来,他表情最‘深刻’的一次了,可是我不在意这个,我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上面有几排用血迹写出来的字迹,很是凌乱,我一时间已经忘记了要去看是什么内容,但是小北已经双手扶过了那几排字迹,哽咽着说到:“是回哥写的。”
我的头微微有些晕眩,我忍着那种晕眩的感觉,静了好一会儿,才能凝神去看那个字迹的意思。
低级,丧失理智,5分钟后起作用。
高级,人的变异,鲁未死,已变异。
兄弟们,时间快到,不要难过,灵魂升华,也请转告我的亲人。
这就是老回留下的全部遗言,我忽然现我有些看不懂,什么是低级和高级?可是我不想去想,我只注意到鲁未死这几个字,内心快被忽然爆出来的愤怒淹没了全部的理智!
怪不得师祖要和我说狠狠揍他一段,最好能杀了他,只是最好,没有简单的告诉我杀了他,我恨我自己的灵力,功力尚浅,就算请来了师祖,因为我身体的制约,连师祖一小半的实力都不能挥如果可以的话,师祖一定会干净利落的解决这里所有的隐患。
最后我的双眼落在了那最后一排的字迹上,那才是老回对我们说的话,估计就如他所说,时间快到吧,所以他最后一排的字迹特别凌乱,但我看懂他的意思了,他叫我们别为他的身体难过,他也不难过,他到最后,还牢牢记得我(师祖)的话——灵魂升华。
是的,老回,你的灵魂是可以得到升华的,你是英雄。
我不难过,我一定不难过,因为你已经去了更好的地方,只是,我忽然疯狂的嘶吼了一句:“鲁凡明,我必亲手杀了你,杀到你魂飞魄散。”
我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鲁凡明是第一个,他必须死,而且我要亲自动手。
我的嘶吼引起了在场兄弟们的情绪,他们纷纷喊到:“算上我一个!”
“我要亲自动手!”
佛门戒杀,可是此时慧根儿也开口了:“佛慈悲,可一样也有执法金刚,我不会当那仁慈之佛,我会当那举起屠刀的金刚。”说话间,慧根儿忽然收起了他的念珠,随意的就揣在裤兜了,他接着说到:“从今以后,我会拿起戒刀,我的戒刀不割衣服,只会饮尽这世间凶人恶人之血。”
我手颤抖着,一把揽过慧根儿,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不出口,我是该还要告诉慧根儿仁爱吗?或者这个世界在某种时刻就该以暴制暴?彻底的涤清这邪恶?慧根儿虽然没有全程参与我和老回的行动,可是他现在看见的也无疑是最残酷的一幕,英雄的遗体被随意的亵渎,甚至变为了怪物,可能在这一刻开始慧根儿的心性变了一些。
我忽然有些恍惚了,我想起了慧大爷的纹身,想起了慧根儿的纹身,全身凶神恶煞的‘凶佛’,或者是佛吗?难道这纹身也表达了一个意思?血腥的双手,慈悲的心灵?
慧大爷,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吧,但愿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这命运的轨迹,我是慧根儿的哥哥,只要他是对的,我永远都是他身前或者身后的那个人。
危险,我会在他身前。
他的行动,我会在他身后支持!师父,慧大爷,你们已经离开,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昆仑,或者有一天我们也会踏上你们的路,可是如今,是我们的成长,我们该长大了。
虽说,命运是一个轮回,也许,我们也有我们不同的路。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想起这些的,只是觉得自己恍惚的厉害,原本是扶着慧根儿的,到最后变成了靠着慧根儿。
我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对江一说:“是通过密道逃走的,沿着密道出去,现有车的痕迹。”
“这小鬼的身体被秘法压制了。”
“什么,有此等秘法?”是江一的声音。
接着,我听见江一对我喊到:“陈承一,陈承一,是你做的吗?陈承一?”
我很想回答江一,无奈我现我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在经历了厮杀,离别,深刻的悲痛以后,我的情绪仿佛已经被消耗殆尽,我支撑不住了。
‘咚’的一声,我仰面躺倒在了地上,眼睛似睁非睁,我只是感觉躺下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我听见几声焦急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了。
我最后一个听见的声音,是江一在说话:“没有事,他经历了太多的情绪,我做了措施,他不会睡死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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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在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纯白而美好。
梦,有时能让人惊醒害怕,可有时,却让人沉溺。
我很明白此刻我是在做梦,因为在我心底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执念,那就是有一天,我要找到昆仑,见师父一面,就一面都行。
这个念头已经深深的扎根于我的灵魂,让我在难得的美梦中,都不能完全的沉迷,可是不沉迷不代表我不沉溺,我沉溺在了这个梦中。
那是清雅的竹林小筑,风吹过的夏天,竹声‘沙沙’
在那条熟悉的长廊前,师父正惬意的喝茶,仍然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给我爸说着镇上的大姑娘,身段儿是多么的好,厨房里隐约能看见我妈妈的身影,她在忙碌着等一下的饭菜,那熟悉的香味儿,让我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荡漾开来了
“笑什么笑,去把你媳妇儿和如月那个鬼丫头叫回来吃饭。”冷不丁的,师父的鞋子一下子就扔了过来,砸在了我的身上,望着师父,我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想哭却是傻笑,赶紧的哦了一声,就要去找我的媳妇儿和如月
嗯,我的媳妇儿是如雪,她和如月一起去竹林里采蘑菇去了,雨后初晴,蘑菇长得正好。
我哦了一声,赶紧转身,我想要见如雪,很想,另外我也想见见我那如月妹子,所以我的脚步走得急。
可这时,师父叫住了我,他大声说到:“把我的大侄子也叫上,还有我的小小侄子。”
什么啊?那是谁?我转身不解的望着师父。
“看你那傻样儿,哪有我半分风流倜傥,聪明的样子!真是的,我是叫你把慧觉和慧根儿叫过来,他们在那边钓鱼呢,你忘了啊?我是慧觉他二舅。”师父一脸不满的望着我。
我很无奈,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可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额说,你是谁二舅咧?你要单挑吗?”
我一转头,看见的是满脸气氛的慧大爷,他牵着一个圆圆的小孩儿,那不是慧根儿吗?圆溜溜的脸蛋儿,圆溜溜的眼睛他怎么变成了小时候?
我诧异我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慧根儿不该是这个样子吗?
可这时,一窜儿银铃般的笑声又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再次回头,看见是如月在望着我笑,她对如雪说到:“迈迈,姐,你看这个‘锅锅’(哥哥)好傻的样子哦。”
在她旁边,一个那么完美的女子,那温柔似水的目光那么轻柔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没有疏离,没有冰冷,也不平静,只是温柔。
“我的梦,我的梦,我不用再去昆仑了”我喃喃的说到,忽然泪水就滑过了脸颊,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就牵住了我,是如雪。
而我的耳边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承一,承一,你是醒了吗?”
第六十九章 失去的和拥有的
我醒了吗?我不愿意醒来,可手心传来温暖的温度,提醒着我,和梦中一样,在现实里有一双握住了我的手,不是她叫醒了我,而是她手心的温度提醒我,现实里还有人如此的担心着我。|i^她的声音那么熟悉,如果是她这样把我叫醒,那么梦与现实的落差,还不至于让我那么难受。
可是,她——如雪怎么会来这里?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一张柔软的手帕在我脸上游走,轻轻的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才醒来看见的世界仿佛眼睛是对焦不准,一切都是模糊而晃动的,只是就算是模糊而晃动的,我还是能‘看见’在我身边握住我手,为我擦泪的那个人是如雪。
好一会儿,我的眼神才清明了起来,看清楚了病房里的一切,哪里才止如雪,这间单人病房里几乎挤满了我熟悉的人,我的师兄妹们,如月,酥肉,沁淮...除了我的亲人,几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
“额...”我想说点什么人,却现自己昏昏沉沉的,虚弱的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可是就是这么一声简单的声音,却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惊喜了起来。
“承一,醒了?”
“承一,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昏睡了多久?”
“承一...”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而纷乱的声音都让我不知道该回答谁,也就在这时,如雪却悄悄的松开了我的手,我的内心忍不住一阵失落,可是想到现实,却只能看了一眼如雪,然后是沉默。
杂乱的场景持续了一分钟才在我的要求下,安静了下来,沁淮代替了如雪的位置,坐在我的旁边喂我喝水,直到接触到第一口水,我才知道我口渴的要命,几乎是‘贪婪’的喝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而沁淮则是负责回答我的人。k";
“我是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医院呗,北京的医院。”沁淮摇起了病床,并在我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我靠的舒服一点儿。
我有些恍惚,我怎么就到北京了?在这里,几乎我熟悉的人都在,独独就不见了慧根儿,而在我昏睡的时候,到底又生了什么?
“我睡了多少天了?慧根儿呢?我不是在执行任务吗?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说了一连窜的话,我竟然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仿佛是大脑负载不了那么多的信息一般,我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我没敢问。
沁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承一,不然你再休息一会儿?你才醒,不适合问那么多,你...”沁淮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这小子一向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的人,流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逼问沁淮什么,而是转头望向病房里的其他人,一向严肃的承清哥对上我的目光忽然就望向了窗外,而承心哥则假装在翻一本什么书,酥肉摸出电话,在电话上胡乱的按着,也不知道是要打给谁,承真躲避不掉,干脆走到了如月的面前,假装是要给如月说点什么,而如月正好借机做出一副要听承真说话的样子,至于承愿干脆问了承真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啊?然后就走了过去...
只有如雪,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的望着我,只有她那么的安静,脸上也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哀伤。
沁淮干咳了一声,干脆从我身边走开了去,他走到窗子面前,假装望着外面的风景,忽然望着望着,呼吸就粗重了起来,他一下子趴在窗子面前,我听见他哽咽了...
仿佛这是一种传染病一样,酥肉不再玩电话了,望着天花板开始眨巴起来眼睛,像是在拼命忍住泪水,承清哥开始叹息,有洁癖的承心哥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了眼睛,承真和承愿干脆抱住了如月,开始哭泣,如月眼神哀伤,望着我,叫了一声三哥哥,还未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哥哥?是关于我的什么吗?我是怎么了?仿佛这次的伤势让我的反应都变慢了起来,我是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这个可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我没残废啊?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在这个念头冒出脑海以后,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老回,地下室,我昏迷了...可是又怎么了?
“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无论他失去了什么,他还是他。”平静的声音在整个病房里回荡,是如雪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望着如雪,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雪站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冷静而淡定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坐在了我的身旁,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大家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沁淮喃喃的说了一句:“我怕他难过,怕他...”却被承清哥喝止,说到:“让如雪对他说吧。”
“承一。”如雪叫了我的名字,我转头,眼神有些迷茫无辜的看着如雪,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让大家如此哀伤,只有如雪一个人能如此平静,可此时她是我心灵的安慰,我觉得好像我只能依赖她,依赖她的平静让我的心不那么紧张。
“这里是部门的秘密医院,这里的医生也不是普通的医生,可以说医治的领域更加的特殊。在你昏迷以后,部门的人就把你紧急转入了这个医院,听说是非常高层人的命令。”说到这里,如雪顿了一下,望着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似是在鼓励我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如雪的笑容一向让我沉迷,我以前就感觉,如雪只要微笑,枯萎的花儿都能重新的绽放,只是她一向平静惯了,很少微笑什么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如既往的,看见她的笑,心情就开朗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如雪好像笑得很勉强,是啊,她能平静,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许笑不出来。
可在我反应过来以后,如雪已经在说接下来的话了:“承一,我不知道你这一次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总之,你转来这个医院以后,我们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来这个医院陪你,怕的就是你醒来后,会想不开。”
“我会想不开什么啊?”我说着就笑了,只是我隐隐感觉到了是什么事儿,笑得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心中也涌上来莫名的烦闷,我开始习惯性的找烟。
而酥肉则在适时的过来,在我嘴里塞了一支点燃的烟,如雪瞪了酥肉一眼,酥肉则说到:“你不了解男人,这个时候有支烟会好点儿。”说完话,酥肉顿了顿,然后叹息一声,说了句:“如雪,你说吧。”然后走开了去。
如雪握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仿佛是怕失去我一般,她也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承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平静吗?因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了,即使是白苍苍,即使是皱纹满面,即使是这张脸都完全变了,只要我知道你是陈承一,那我就是你的如雪。是的,这一生我无法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你的如雪,所以什么样的陈承一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那不能阻止我对你心灵的陪伴,甚至同生共死,这就是我平静的信念。”
如雪可少开口说如此的‘情话’,她的话语一向清冷,我虽然疑惑,却压抑不住的感动,我对如雪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举起手,夹烟的手有些颤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当烟雾在胸腔里绕了一圈,带来了一种麻痹的平静后,我吐出了烟雾,在氤氲开的烟雾中,我开口说到:“我知道的。”说话间,我握着如雪的手力道加深了几分,一句我知道的,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如雪知道我是在鼓励她说下去,于是她开口了:“承一,你以后恐怕无法做道士了。”
第七十章 一句话的结果
“你..你说什么?我没法怎么了?”我一时间就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其实我是听清楚了,如雪告诉我我没办法做道士了,可是我本能的不想去接受这个结果,只当是自己听错了。|i^但我的反应瞒骗不了所有人,因为我的右手因为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香烟夹断了,滚烫的烟灰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半天我才感觉到刺痛,这时,如月早已冲过来,为我扑打着身上的烟灰,带着哭腔说到:“三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
“没,没,我没哪个样子,那啥..酥肉,再给我一支烟,酥肉啊,我说你特么再给我一支烟!”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咆哮着在说话。
酥肉哪儿敢说什么,赶紧点了一支烟塞我嘴里,他也没责怪我对他的失态,一只手重重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说这个病房有谁最了解我的难过,那一定是酥肉,因为我的童年是和他一起长大,他清楚的知道,我的那段岁月,他是参与者.....
我大口大口的吸烟,悲苦,难过,失落...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仿佛看见六岁那一年,那个老头儿牵起了我的手,带我入竹林小筑,让我跪拜祖师爷的画像.....
而从那一天之后,陈承一就不是单纯的陈承一,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道士,是他一生的命运....
我以为我所追求的只是平淡的生活,重要的人都在,岁月静好,那这一辈子就满足了,但事实上,到这个时候我才现,道士这个身份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我的灵魂!
传承道学,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么可以失去它?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想到这里,我现一种巨大的悲伤将我淹没,而我流不出眼泪,只是感觉到空洞。
“承一。”如雪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接着她平静的说到:“你难道还没懂,只要你还是承一,你就什么都没有失去,至少我不难过,因为你还在。”
如雪...我转过头看着她,这时,心灵才有了一点点的安慰,才握住了一丝平静,是啊,有她,我的生命还不至于一塌糊涂,况且,我还有那么多人。k";
“姐,这才是我一直不如你的地方吧,我会怕三哥哥难过,会为他失去的而难过。而你,始终只有一个心念,只要他还是他,我不如你吧。”如月的声音响起,然后她默默的退开了,没人愿意接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是个禁忌。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抽完了一支烟以后,才对如雪说到:“你说下去吧,我想知道为什么?至少,知道为什么,也许以后才有希望。”
如雪说到:“这里的医生一致认为你灵魂受创严重,而且这里的医生包括隐世不出的医字脉高人。承一,灵魂受创了,你会失去你一直引以为傲的灵觉,会没有办法修行任何的功法和术法,甚至会...”
如雪说不下去了,而我听到这个,却莫名其妙的放心了,我先前还以为我是受了什么严重的隐疾,才导致不能做道士了!如果是这个,在那一天受伤我还感叹了命运的神奇,因为我在鬼市曾经得到过一张方子...
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承心哥已经接话了,他说到:“承一,你每天需要睡眠14个小时才能让你那受创严重的灵魂得到修养,否则它会负担不起你一天的行动,甚至是你的思考。这个你要接受,不就是多睡一会儿吗?补神,修复灵魂的方子早已经失传,可是我会努力的为你研究,而且我会努力找到一些传说中的药草,对了,就是那百年老山参也有一点滋养灵魂的作用,这个知道的人不多,但你知道人参是吊命的,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
承心哥开始摆出专业的态度安慰我,可此时我已经长舒了一口气,用安慰的眼神望了望如雪,握紧了她的手才说到:“原来是因为这个,那没事儿了,谁能告诉我慧根儿在哪儿?那小子这样也不在我身边?”
我说完这段话以后,每个人都用异常担心的眼光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我忽然崩溃了,成了神经病一样,包括淡定的如雪,都是如此。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脚步声在病房的门外响起,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江一站在了门外,他没说话,反倒是侧身像在等待着什么,我们都把目光转向了门外,我是不懂江一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这里的人除了我,不知道江一是谁,都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么人值得江一等待呢?我带着好奇的心情看着,接着我听见了抑扬顿挫的脚步声,那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但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个脚步声我听过一次,只要是听过一次就毕生难忘,只有一个人才能踏出如此的步伐,那就是——珍妮大姐头!她来了?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毕竟我认为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她没道理会特意来看我的啊?
可是,容不得我不相信,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奇特的韵律里时,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了,有些乱蓬蓬的卷随意的搭在肩上,显得成熟又有韵味儿,一件长而大的短袖衬衫,在下摆处随意打了一个结,配着一条牛仔短裤,这副打扮在99年的华夏,还是非常时尚的。
她看也没看江一一眼,就这么冲进了病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变戏法一眼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随意就塞进了我的嘴里,我的嘴一下子被塞进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又那么的大,是如此的不适应,舌头上传来的苦涩滋味,让我不自觉的打起了‘干呕’!
‘啪’的一声,一杯水跺在了我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珍妮大姐头一脚踩在我的床架上,一只手指着我,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对我说到:“给我吞了。”
我哪儿敢反抗,赶紧端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把那难吃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端着杯子,有些怯怯的望着这个气场强大的大姐头,我没怕过谁,却觉得我就是有一点儿怕这个大姐头。
因为她尽管是如此的模样,但是总给我感觉像一个长辈!
“唔,吞下去了?”珍妮大姐头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目光严厉的望着我问到。
我忙不迭的点头。
她忽然露出了一个我也不懂的笑容,有欣慰,有追忆,还有一点儿满足,总觉得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但她接下来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句话,让我也愣住了。
“那个家伙的徒孙,怎么能出事儿..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还能是谁的徒孙,只能是一个人的徒孙,那就是——老李!她这么说话,感觉倒像和我的师祖有着很深的羁绊一样!
但我师祖是什么年代的人?就算她是后来认识我师祖的,但我师祖至少在5o年代以前就失踪了,可是珍妮大姐头,不说她宛如少女,至少她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有些成熟的年轻女人,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觉得我的三观再一次被摧毁了,祖辈们的事情就像一张巨大的迷网将我笼罩。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珍妮大姐头已经风一般的冲到了门口,一下一下的点着江一的额头,大声骂到:“你说派他去,你说有我罩着,别人给面子?事实上,他们给我屁的面子,起疯来差点毁了他?你负责?你负得起责?你给我小心点儿,你...”
我愣了,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愣了,根本搞不懂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是演的哪一出,而且我很想笑,因为严肃威严的江一被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下一下的点着额头骂,确实非常的喜感,更好笑的是,江一唯唯诺诺,根本不敢说话。
好半天,他才抢白说了一句:“大姐头,那个人是南洋人!”
“南洋人?南洋人就是你的借口?!妈的,南洋人不给面子是吗?老娘去平了南洋那群神叨叨的巫师,你,去武器库,给我找重武器,老娘要...”珍妮大姐头犹自不罢休的说到,江一则小心的说到:“大姐头,还是承一现在的伤势要紧,这个南洋嘛,以后再说。”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南洋哪里是说平就平的,且不说南洋是否该为一个人的过错付出极大的代价,就说南洋没人守护,傻子都不信,不然南洋的巫师哪来‘嚣张’的本钱?
“你还知道承一的病?这是老娘千辛万苦去那吝啬的老家伙那里搜刮的一颗补灵魂的药,算了,老娘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药了。”说完,珍妮大姐头竟然又要走了。
这时,我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我大吼了一声:“其实,我有补神,滋养灵魂的方子,你们倒是给我一个机会说出口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接下来面临了震撼心灵的神奇,也才知道我道家的神奇与本事,我才真正接触了一鳞半爪而已。
第七十一章 三天
我有方子的事情显然震惊了许多人,其实,我可能在江一和珍妮大姐头面前太‘菜鸟’了一点儿,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方子有多珍贵,我说出来觉得没什么,可能就觉得这种方子失传了许多而已,但值得所有的人那么震惊吗?珍妮大姐头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一个和我师父能划上等号的‘放纵不羁’之人,虽然我才见过她两面,可是她听我说出这一句话以后,神情罕有的变得严肃起来,她一步步朝我走来,问我:“你确定你有这样的方子?你确定方子是可靠的?这件事情你必须详细的和我说一下。”
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直觉珍妮大姐头应该不会害我,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在鬼市遇见的事情挑挑拣拣的给珍妮大姐头说了一下,毕竟有一些东西涉及到元懿大哥家,我是不好说的,另外有一些涉及到我师父的隐秘,我觉得不该说。
听完以后,珍妮大姐头半晌无语,过了很久她才说到:“那个空间,竟然会有这样的方子,如果说这样的方子拿出来交换,代价就算是十个修为极高道士的一生供奉怕也是不够的。”
有那么夸张吗?我有些愣神,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一旁的承心哥已经说话了,话语也不是太敬重,毕竟珍妮大姐头风风火火的演了那么一出,她也没说自己是谁,什么地位,江一也没介绍她,甚至他们连江一是谁,都不太知道。
承心哥是这样说的;“这个方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然不知道当时承一得到了这样的方子,但事实上我们医字脉也收藏了几张不完整的古方,我和师父一直都在研究,到现在师父离开了,我依然还在研究一些配比的问题,如果可以,再给我5年时间,我就会复原一张古方,那些古方的效果,师父曾经说过,放在我道家最隐秘的圈子,而且是最辉煌的时代效果也逆天的。我刚才一直没说,就是怕给了承一希望,又让他失望,万一我需要多一些时间,他等待的越久,打击也就越深。”说到最后,承心哥顿了一下,望着我说到:“承一,你不怪我吧?”
我望着承心哥,微笑,摇头,他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他?承心哥感动之余,几步走过来,肉麻的摸着我的头说到:“好师弟,我都舍不得把你介绍给富婆了。”
这番话说完后,如雪平静,只不过端着水杯的手晃动了一下,水泼了承心哥一身,如月瞪了承心哥一眼,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至于承心哥扶了扶眼镜,依然笑得如春风和煦,完全无视如雪泼在他身上的水。
这就是风度吗?可惜下一刻承心哥这种完美的状态就被珍妮大姐头‘破坏’了,她几乎是跳起来,直接越过了我的病床,然后‘蹦跶’到了承心哥的面前,像点江一脑袋一样,一下一下的点着承心哥的头:“你这年轻小伙子是谁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滋养灵魂的药房有多难得,你懂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直接提升修为的捷径!你还有古方,你还和你师父收藏有几张古方,你还能修复古方?你以为你是谁?说瞎话不眨眼睛。”
承心哥几乎被珍妮大姐头点晕了,而我抓住了这段话的关键点,也有些晕乎了——直接提升修为的捷径!怪不得我说我有方子,江一和珍妮大姐头都震惊了,怪不得珍妮大姐头会说这方子用十个修为极高的人供奉一生的代价来换都不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一把得道的捷径之匙啊!
这下,换成我们震惊了,承心哥好容易才摆脱了珍妮大姐头的魔爪,有些委屈的说到:“我不是谁,我就是承一的师兄,是老李一脉医字脉的继承人。”
事实上,承心哥是一个表面温和,骨子里颇有傲骨的人,被珍妮大姐头这样点了一阵儿,他竟然没有‘抓狂’,反倒是小心又畏惧,可见珍妮大姐头的气场有多么强大。
承心哥的话刚说完,珍妮大姐头就震惊了,她瞪大眼睛说到:“什么?你也是老李的徒孙?”
承心哥揉着额头像个委屈的小孩子似的说到:“不然你以为呢?”
“哎呀”珍妮大姐头叫了一声,一把把承心哥摁到了床上坐着,像揽着小孩子似的,把承心哥揽在了怀里,并且不嫌肉麻的揉着承心哥的额头,一边揉一边说到:“你看我,真是的除了山字脉,你们其他四脉的孩子都乖,所以我也就特别留意山字脉一点儿,因为他们麻烦,像立淳小时候就特别麻烦你咋不早说,你是立仁那孩子的徒弟?哎当初我伤心的远走天涯,不想关心你们老李一脉的家伙,没想到啊这徒孙都一个个这么大了。”
我看见承心哥的脸不停的抽搐,估计他已经被珍妮大姐头绕糊涂了,什么叫立淳,立仁这孩子?你才多大?你这轻描淡写的样子,又叫伤心走天涯?
这女人有个正形吗?估计这就是承心哥的想法,还有珍妮大姐头这样安抚一个3o几岁的大男人,换成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这个珍妮大姐头是个极品,我师父比不上!嗯,就是这样,看见这一幕,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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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和珍妮大姐头的出现,已经是夜里8,9点的光景,在珍妮大姐头闹腾了一番过后,我们才开始了一些谈话,毕竟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就比如慧根儿的消息。
所以,一番谈话下来,已经是接近深夜了。
在谈话中,我知道了我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江一在当时做了应急的处理,我可能就此一睡不醒了,到时候什么方子都是无法挽救我的,因为那种情况,就代表我的三魂七魄已经残破,伤及了根本,和灵魂力枯竭,灵魂变得虚弱无比是两个概念。
至于慧根儿,他执意的留在了队伍,他说了,这件事情不到最后结束,他绝对不会回来过安逸的日子,老回的死,我的伤,都是他执意的原因!这小子的心一向干净如白纸,就算慧大爷的离开,他也不像我们在心里种下了如此深的执念,却没想到这次的事件在他心中埋下了那么深的一颗种子,我想起了他的那句话,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他的戒刀不割衣物,只会饮尽这世间凶人,恶人之血
慧根儿留在队伍,这就让我格外关心这件事情的进展,江一告诉我了这样一个消息,由于证据充分,c公司已经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至于鲁凡明已经上了圈子里最顶级的‘悬赏榜’,还有自由的‘赏金猎人’猎杀鲁凡明。
圈子的‘悬赏榜’?‘赏金猎人?’这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概念,总觉得我对圈子是十分陌生的,但这不是关键,我也懒得去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现在只要能有办法洗清与c公司关系的‘大能’,都在尽量的洗清关系,只留下了一些明不知道跑不掉的高层,事实上,c公司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他们成功转移了自己的势力,会甩出一些替罪羊,也会牺牲小鬼和鲁凡明吧!大概再有三天,会有真正的决斗!”江一淡然的说到。
对于这番话,其实我不满,因为根本没有完全的打击到c公司,最多只是伤了他们的元气,可是这种不满说出来也无意义,势力的斗争,就好比政治斗争,如果没有绝对碾压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把别人斩草除根的,就如这个世界,有正义也始终也邪恶,只不过正义走在了主流,就是胜利!
至于三天?我的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必将手刃鲁凡明,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望着珍妮大姐头说到:“现在提供了方子,我有没有办法三天时间恢复过来?”
珍妮大姐头正在磕着瓜子,听闻我这样说,很是干脆的吐掉了瓜子皮儿,对我说到:“有啊,我背你去一个地方。”
背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江一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背起来
我不明白江一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就如我不明白珍妮大姐头为何说我要背我去一个地方,这和我的伤势三天之内好有任何关系吗?难道这是她在表达对我的宠溺?到这个时候,我再傻,也能模糊的猜到珍妮大姐头和我那我行我素的师祖有点儿关系,但至于是哪方面的关系我不敢猜,总之看着珍妮大姐头这副‘狂放’时尚的形象,我是打死也不敢猜到爱情上面去的,因为想着我初见我那师祖的画像,那副墙根儿下晒太阳的老农形象,我觉得他们,咳,不搭调
“大姐啊,我总觉得你让承一好好养伤吧?当初你只是做为一个类似‘监护人’存在的,这样子承一要求说三天,你就一定要三天之内给他治好,这个怕是宠溺孩子了吧?”还在我恶意的想着,如果珍妮大姐头和我师祖结婚,是不是会出现我师祖穿着中式新郎官的大红袍,珍妮大姐头穿着洁白婚纱,一边喊着拜天地,那一边牧师问着你愿意吗的违和场面时,江一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孩子,宠溺?这种时候我才现,鸡皮疙瘩这种东西是不由我本人控制的。
珍妮大姐头没有脾气,只是望着我说到:“为什么是三天?我猜得不错,你是想亲自去为那个叫老回的小家伙报仇,是吗?那小家伙倒是不错的。”
珍妮大姐头提起老回,我的心有一些难过,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到:“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呢,这一次行动毁不了他们的根本,就如他们一直在秘密的执行某项逆天的计划,已经把关键人物秘密转移了,而且有一些大能之辈明里暗里的在保护,但也不意味着这一次的大清洗不危险,牺牲是一定会有的,毕竟小鬼绝对会存在,承一,你真的确定?”珍妮大姐头忽然严肃的再问了我一次。
“我怕什么?”我望着珍妮大姐头,很是无所谓的说到!是的,我怕什么?我师父就是一个常常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光棍人物,那我又怕什么?
“那就对了!”珍妮大姐头一拍桌子,对着江一吼到:“听见没有,这是我的乖孩儿要求的,这是他的念,执念,不能完成,就会心气儿不顺,心气儿不顺,就会破坏了他的道心,影响他的修行,你敢阻止我?”
江一被说的满头大汗,不敢再多言,只得小声的说到:“大姐啊,你觉得让孩子提前接触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或者人物,是有必要的吗?我觉得那是没必要的,我始终觉得世界观应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踏实的来,看多了一些难以接受的东西,难免会好高骛远,或者是总之我觉得是不好的,站在什么样的位置,看见什么样的世界。”
珍妮大姐头瞪了一眼江一,说到:“莫非你认为他们从小看见鬼鬼怪怪,奇虫异兽听着各种传说是真实的,甚至是昆仑什么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了。其他人我不知道,老李这一脉的孩子,心还是踏实的,见到了也就见到了,无所谓的。如果他们顺利的话,未尝不能到我的境界,你别阻止我,你这人就是太过于保守,墨守成规,所以你连避世修行的自然之心都做不到,只能去做一个世俗xx部门的老大。”
江一好像是被珍妮大姐头说中了心事,有些讪讪的,默默不语了,只能叹到:“那就随意吧,承一,你若恢复了,就到xx分部报道,自然有人给你消息,带你去该去的地方,跟上我们的行动。”
说完,江一叹息着走了,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这时,江一的身份才被揭露出来,xx部门的老大,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酥肉,谁没听过那个传说,xx部门的老大是一个接近地仙的存在。
而对于这样的存在,珍妮大姐头随意呵斥,江一还必须唯唯诺诺,珍妮大姐头又是什么身份?她老是还暗示她和老李的羁绊,她又那么年轻,刚才一席谈话,她始终回避自己的身份问题,连真名都不肯透露,她身上的迷也太多!
江一走后,珍妮大姐头就走过来,很是粗鲁的拔掉了我身上输液的管子,说到:“这些东西,有多管用,也就有多害人,副作用那是不用说的,不用输了,跟我走吧。”
如雪忍不住问到:“珍妮大姐头,这是深夜,就带承一,你说背他去,如果很近的话,可是开车去的,不用那么费力啊?”
珍妮大姐头难得和颜悦色的对着一个人,她莫名的对如雪很友好,她笑着说到:“好姑娘,其实呢,很远的,为了赶时间,真的只能我背着他去了。”
然后她在刚站起来的我身上踢了一脚,说到:“快点儿吧,臭小子!”
我才起来,比较虚弱,这一脚踢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呵呵’傻乐,只因为珍妮大姐头第一次和如雪说话,就叫如雪好姑娘,我很开心的。
“你们就在这个屋子里等着,大概4,5个小时,我们就会回来,我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小辈,我都很喜欢,有好几个肯定是老李这家伙的徒孙吧?说了,不要和你们这一脉就羁绊,可是一见到呢,就想好好看看,我真是不潇洒。”说话间,珍妮大姐头还不忘一把逮住我的衣领,让我不至于摔倒,我只能说她的力气真大,逮住我这个大小伙子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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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珍妮大姐头半拖着前进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怜我这么大的个子,她的个子应该是娇小,竟然拖得我稳稳当当,还能一边拖一边和我说话。
“我这次呢,要带你去一个人的庄子里,能温养灵魂的草药还是比较珍贵的,一个方子呢,就是通过合理的调配调和,挥出它们的最大作用,就好比你吃一颗草药,只能挥出1的作用,通过方子制成药丸子呢,就能挥出1o的作用,这就是三天能治好你伤势的最大依仗!”一边说,珍妮大姐头一边叼起了一根烟,我们这样的形象走在深夜的路上,她像个放高利贷的大姐大,我像是一个为了逃债躲到医院,还是被‘揪出来’的倒霉蛋儿,所幸人不多。
这样的道理很浅显,谁都懂,可是我搞不清楚,珍妮大姐头究竟是要对我说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又继续说到:“重点就是,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方子,也离不开那些基本的药草,我要带你去的庄子,那个庄子的主人是个收集狂,就是收集药草,对药方,制药也颇有研究,他是世界上我所知的最厉害的医字脉的人,去那里,可以第一时间为你拿到药丸!当然,假以时日,让陈立仁那个小家伙成长起来,也未必没有越的机会,不过这只是如果,那几个小家伙不听话,踏踏实实的路不肯走,偏偏去走最飘渺虚无的路,还说是因为感”
说到这里,珍妮大姐头忽然住口不说了,而是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说实话一路上我觉得珍妮大姐头蛮‘话痨’的,为何到关键时候又不说了呢?
而且为什么要招出租车,不是说背我去的吗?反正我搞不懂她,也懒得去问,想知道的关键信息,也不敢去问,我说过,我有些怕珍妮大姐头。
在出租车上,珍妮大姐头随意说了一个偏僻之极的地儿,然后让出租车出了,好在我所在的医院也是很偏僻的,所以那个地方也不算远,难得的是遇见出租车。
仿佛是刚才那段话勾起了珍妮大姐头的心事,她在车上反而闭口不言了,一直到车子到了目的地,她也没有说话。
到了目的地后,珍妮大姐头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她是越走越偏僻,我一肚子问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害我,相反是‘宠溺’我们老李一脉的,所以我跟的无比放心。
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珍妮大姐头忽然停住了,说到:“那就这里吧?”
这里是那个庄子?我刚想问,却觉得后脑一阵疼痛,接着就人事不省了,她不会害我啊?那她是在干嘛?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念头。
接着,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了,可是我不知道生了什么,当我悠悠醒转过后,我看见我身处的环境,我差点疯了,三观尽毁,我是被珍妮大姐头背着的,可是我在天上——天上!
第七十四章 飞行
此时是深夜,尽管夜的黑沉影响了我的视线,可是我眼皮子底下那些连绵起伏的山脉暗影我自认为是不会看错的,抬头仰望,觉得月亮和星辰离我是如此之近,对的,我就是在天上!一时间,我沉默了,可是这种沉默伴随着是全身轻微的颤抖,包括面部的肌肉也在颤抖,这是一种激动到极限却偏偏说不出话来的表现!
一直以为,能够自由翱翔于蓝天,就是人类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人类不停在付出努力,直至后来各种飞行器具的诞生,才让人类的这个梦想从某一种程度上实现了。
但是,这种辅助的飞行,和自身身体的飞行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这也可以说是不大不小的遗憾,在今天,我虽然是被珍妮大姐头背着,但事实上这种体验已经完全不同。
于天际的飞行,那是一种身心放开的感觉,那是一种会让人从远古到现在都会兴奋的感觉——自由!
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自由感,去掉了束缚的感觉,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只是我现在感觉的一方面,更多的,我还是觉得我的三观被摧毁了,尽管我此时是在天际之上,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甚至以为珍妮大姐头使用了什么法门,让我陷入了某种幻境。
这样的想法让我不自觉的咬了一下舌头,如果是灵魂的状态,我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但事实上我痛了,舌尖生疼!事实证明,我的身体是在天上的,不然就是珍妮大姐头的幻境太厉害,厉害到已经能模拟五感,可那是真正的神仙才能做到得事情!
察觉到了我醒了,珍妮大姐头忽然开口有些困难的说了一句话:“我功力不济,不能在这种时候与你说太多,你就保持安静吧。”
所以,我就真的只能保持安静,可是我憋得难受!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就比如我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道家没落,在辉煌的年代,其实很多大能之士,都能在天空翱翔,也能缩地成寸,在那个时代的人们见识只怕比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要多得多。
在那个时代,人心相对纯净,资源相对丰富,天地也相对干净,人们很多都是有坚定的信仰的,道家很多大能之人不必太过避世,却寻求安静与情景,所以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个神话传说辈出的时代,奇人异事在民间多有出现的年代。
从古时流传下来的,不论是《山海经》,还是《搜神记》等等,那里面奇异的事情也就多了,飞天算什么?我深呼吸着,这样想着再说了,不论是东西方,这地球任何一个角落,说起大能之人,说起神仙,先的一点就是飞天吗?真正意义上的飞天!这你不能说,是人类想象力的巧合吧?
我是一个道士,我自问见识不算浅薄,连空间的忽然交错我都见过了,可此时我还是在不停的做着自我的心理建设,毕竟我学道的过程也是伴随着在学校学习科学的过程,我长大在吸收知识的过程,就是自我矛盾的过程,师父常常在我耳边说的话,就是要互相印证,而不是互相排斥。
就是这样做了,那种难受的矛盾之感才慢慢消失,但此刻,就是一个在天上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无论如何做不好自己的心理建设,老是想得是一条物理定律——万有引力定律要摆脱引力,需要强大的制动力,就比如说飞机,热气球,前者是依靠自身强大的动力,后者是依靠契合自然界的某些定律,转化成动力,摆脱这种引力!
人,怎么可能做到?
在胡思乱想中,我的心情极度的不平静,已经忘记了去体验飞行的感觉,在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建设以后,我这时才能静心,去感觉我是怎么飞行的,可静下心来一感觉,我才现不完全是度,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其实就好比是在天空中跳跃,而不是直线的飞行
说起来很是悬乎的感觉,恐怕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这种体验,而我再次细细的去感觉了一下,可以这样说,在我能看见周围景物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是珍妮大姐头是一种类似于在滑翔的感觉,就是一件物体在以极快的度奔驰以后,由于惯性还会冲出去一段距离,然后滑动着,度慢慢减慢。
在我不能看见周围景物的时候,刚才就是一个瞬间的作用力加诸在了我们身上,然后在瞬间我们以极快的度冲出了一大段距离,我有一种感觉,是由于这种过程度太快,以至于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景物。
可是我从小到大学到的科学知识告诉我,当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极大的阻力,如果是度到了极大的程度,人应该会被阻力弄到四分五裂吧,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我迷糊了,完全出了我的认知,就比如说我以前的道术,我总是能找到一点儿科学解释去印证它,免得让自己生活在痛苦中,包括最玄乎的步罡,我也可以认为那是一种特殊的步伐,引天地的共鸣,就好比最简单的电路,按照一定的排列,就能通电,而口诀和存思,则就是人以万物之灵的身份,引来天地的能力,这就好比自身是一个开关。
修道就是修天地法则,自身能溶于天地,就必须一颗心能遵循道法自然,毕竟天地的法则就蕴含在自然的意境中,越是接近自然,也就是越是溶于天地,那么也就越是能充当这个开关的作用。
自己就是天地,天地的一部分是自己!
我太明白这些道理,可是飞行,飞行是什么,我难以再去解释这种感觉了!
我分不清楚这是梦幻还是现实,我渐渐的只是在这月夜星空之下,感觉自己成了风,在自由的飘荡,我想大喊,就算只是做梦,我忽然很留恋这种感觉!
怪不得世人都道神仙好,神仙是真的好啊
不过,有一些感觉,你即使再留恋,也是会结束的,就比如此刻珍妮大姐头又处于了我说的那种滑翔状态以后,她开始慢慢的降落了,在我的眼底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在深夜里虫鸣兽吼不断,在清冷的月光下,一颗颗老树投下一片片暗影,看起来让人心里有些渗可是珍妮大姐头竟然就在这样的地方缓缓的落下了。
我兀自回不过神来,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觉得林中多是一些腐朽之气,脚下的树叶由于堆积的太多,踩下去竟然有一种陷脚的感觉,滑腻腻的,想是下面的树叶已经腐烂了。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是珍妮大姐头根本不容我问,大声吼到:“臭小子,还赖在我背上做什么,你那么大一块儿,以为我背着很轻松,是吗?”
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毕竟不管珍妮大姐头的身份是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挂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总不是那么好看的,我讪讪的吐了一下舌头,赶紧从珍妮大姐头的背上下来了。
吐舌头的样子刚好被珍妮大姐头看见,她竟然流露出无奈的样子说到:“老李一脉的男人,个个都是傻孩子,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吐舌头!说好听点儿是童真之心,说不好听点儿,是智商有问题。”
说话间,她忽然一翻手,我还来不及反应,又一颗药丸被强制性的塞进了我的嘴里,她自己也吃了一颗,她说到:“这里是充满了瘴气的,这颗药丸是避瘴的丹药,我虽然不怕,但是吸进了身体,总是不好的,还要费一番手脚去清除,你等我一会儿,我要打坐一会儿,刚才太费劲了,等一下还要背你回去。”
说完,珍妮大姐头亚也不关我的意见,逮着我的衣领,竟然就把我往树上拖,她力气很大,又灵活的像一只猴子,竟然三两下,就把我挂在两支宽大的树杈间,让我在那里坐着,至于她自己,很神奇的爬到了树顶,坐在一根看起来很‘瘦弱’的枝条间,对着月亮开始打坐。
我无奈的呻吟了一声,我想和这个珍妮大姐头在一起,三观什么的,科学理念什么的,我还是不要了吧。
第七十四章 聚集
其实我不是对大姐头能坐在细小的树枝上打坐而感觉到惊讶,毕竟她都能飞了?这个又算什么?再说,我听慧根儿跟我说过一个大和尚的事,那个大和尚不会什么玄学的,纯粹就是武功高强,也会失传的轻功,可以以脚踩竹枝而不坠,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轻功,要配合一口内息,而不是现在人理解里那种粗陋的轻功,在身上绑沙袋什么的轻功尚且能如此,大姐头这样的行为我是不觉得有什么的。
真正让我感觉毁三观的,她竟然对着月华直接回复自己的力量,是的,月华的力量是天地间难得的纯净的阴性力量,对恢复灵魂力之类的有极大的好处!可是人如何敢直接吸收月华?毕竟人又不是动物!
我曾经很早就被师父告知过一个理论,阴阳需调和,互相缠绕着强大,如若失衡,就会出现我小时候那种情况,灵魂力强大,灵觉强大,阳不关阴!
貌似是为了契合自己的灵魂,人类的身体或者身体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弱’的!所以,人的阳身再如何强大,也不至于出现阳身压迫灵魂的情况,因为越不了某种界限!除非用道家或者其它流派的方式强大肉身,而不修内里,或者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为何动物可以直接吸收月华,那是因为它们的阳身承受的住!人们都知道一个道理,同样的体格下,动物天生**就是强过人类的,无论是力量还是度!
珍妮大姐头的行为无疑是打破我从小的观念,或者说她的**已经强悍到可以直接吸收月华壮大灵魂,而能承受的地步了!
一切都很安静,我懒洋洋的靠在树上,望着星空,现在这充满了虫鸣兽吼的林间,仰望天空,心灵上反而充满了一种难得的静谧,一种思想上的悠远,可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这种难得的心境就被打破了,望着眼前直想大骂:“去特么的悠远,静谧!”
这一切,只因为我靠着的树杈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半截身子缠绕在树干上,半截身子缠绕在树杈上,头部呈诡异的姿势昂扬着,也朝月华的方向
它离我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是的,不一定所有无毒蛇的头都不是三角形的,可是五彩斑斓应该是毒蛇?可是毒蛇能长那么大?我已经无言了,此刻我已经懒得去想逻辑的问题,只是祈祷着它不要忽然想起来了,觉得我碍眼,然后转头给我一口!
我战战兢兢的,却现树下也有些不对劲儿,我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看,然后又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莫非珍妮大姐头在玩弄我?把我弄进了动物园?
虽然夜色深沉,唯有月华星光可做照明,我是看不太真切,可是至少不影响我看见树下‘身影’涌动,莫名其妙的来了十几只动物,貌似是黄鼠狼,狐狸什么的,还盘踞着大蛇,比树上这一条还要大!但是它们只是围绕着树,并不敢怎么样,树上就只有那条五彩斑斓的大蛇牢牢的占据着位置!
貌似它比较厉害?它是老大?它的花纹实在骇人,可我还有心情这样想,因为有过接触蛇灵的经验,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它一点儿,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才靠近一点儿,我忽然就感受到了这样的信息,很抽象的,没有具体文字的,但是能理解意思的——别打扰我。
我现在因为灵魂虚弱,根本不存在灵觉这个问题,它却能传递信息给我,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够强大!至少也是踏上了修行之路的动物
珍妮大姐头估计是一个比我还能招事儿的人吧?随便选棵树,不仅来了个动物聚会,甚至还来了一条蛇灵,我无奈了,不用安谧了,也不用悠远了,知道那蛇灵对我没有恶意,只是叫我别打扰,我干脆懒洋洋的靠着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抽烟行不行?抽烟不打扰蛇灵您老人家吧?
可是烟还没抽完一般,眼前的黑影一闪,珍妮大姐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我的面前,从我嘴里抢过了那半截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面带厌恶的说到:“最讨厌打坐行功了,累死老娘了。”
打坐很累?这不过才半个多小时而已啊?可是我不敢问。
更神奇的是,珍妮大姐头也注意到了树下树上的情况,随意的挥手喊到:“散了,散了”那些动物就真的都一哄而散了,包括那条盘踞在树上的大蛇。
“就好比你看电视不是一件辛苦的事儿,甚至是一件享乐的事儿,但是让你连续很久的时间都不停的看电视,你会讨要它的!打坐也是如此,真麻烦!”说话间,珍妮大姐头揪着我的衣领,就这样不管我的感受,直接拉着我跳到了地上。
尽管借着珍妮大姐头的力,从好几米的高度跳下来,我还能承受,不过还是打了一个趔趄,幸好脚底下都是厚厚的一层树叶,倒也没怎么样,刚站直了身体,珍妮大姐头已经走在了前面,她喊到:“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也不能错,这里是一个法阵。”
我哪里敢怠慢,马上集中精神跟了上去,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种在法阵中踩得步伐都是基本的踩阵步伐,除了关键地方的变化,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吃力,甚至还能和珍妮大姐头说话:“珍妮姐,这些动物是咋回事儿呢?”
“珍妮姐?哈哈哈这个称呼好,我就是那么年轻。”珍妮大姐头根本就抓错我的话里的重点,我明明是在问问题,她却只看重一个珍妮姐,我还在无奈的时候,她竟然回答了:“你知道道家的功夫主要是行气,内练一口纯净的内气,外吸天地的纯净灵气,我是在吸收啦,可是你也知道吸收总是会引起周围的一些气场变化的,就比如你吃东西,先要把你要吃的东西集中摆在一起吧?我一小心聚集的太多,这些家伙也就跟着来开饭了。”
道理倒是很简单,我也能理解,毕竟动物也比人类敏感,只不过还是觉得又毁了我一次三观,那到底是要多强悍,才能引起这样的反应啊?
可是还是有一句话说的好,站在什么位置看见什么风景,而人类的桎梏却又偏偏在于太过于相信自己已知的东西,看见的东西,固执于自己所站的位置,不相信别人看见的风景,因为对于自己来说那是未见的!这就是对于未知的,或者未见过的,总是抱着一种鸵鸟心态,要不然就视而不见,要不然就想方设法说服自己那是在扯淡,从某一方面来说,连想象力的翅膀都被束缚在了一个地方,也就是思想被束缚在了一个地方!
思想都未能及的地方,你又指望真实的自己能走多远?
我现我也有这样的心态,自己所学,师父所教就已经固定了我的见识,珍妮大姐头的一连番行为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大惊小怪,甚至于不接受,更别提自己想象能到那个境界了,这样还真不好,弄不好就会如江一所说,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自我否定!
也难怪珍妮大姐头会说江一固步自封,墨守成规!或者珍妮大姐头是在告诉我一种接受的自然之心?我未到,我未见,不代表我的思想不能触及?不能给自己一个目标?
沉默了许久,我忽然开口问到:“珍妮姐,到底要多久的修行,才能到你这个地步,而飞行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吧,我能接受!”
第七十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为666父母加更。
我以为珍妮大姐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她却很直接跟我说到:“你以为人是什么?人是万物之灵,人若能潜心修行,耗费的时间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久,寿命是人的桎梏,命运是人的桎梏,而人最大的桎梏却是自己不安分的内心,你懂了吗?”我有一些懂了,珍妮大姐头是在告诉我,人的修行也许不是人们所想像的,动辄成百上千年,不是那样的,虽然人的寿命有限,是桎梏,可是修行可以打破这种桎梏,但是命运里该有的劫难呢?或者修者也可以打破,但这不是一定的事情,最后那一点不安分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修行需要忍受的不只是寂寞,还有长时间的把精力都集中在这一件事上,就如师父给我说的一个典故,曾经他认识一个人,三年在山中,未曾说过一句话。|i^
这是要心性有多坚定,对万事万物有多大的放下的心才能做到?毕竟修行这件事,也充满了不确定性,不是说摆了一块蛋糕在你前面,你走过去了,就一定能吃到。
珍妮大姐头寥寥几句话,就已经道尽了修行的真谛,什么事情永远都不是你想着会怎么样,你就一定会做到的,师父说过情关难过,世间羁绊太多,是我修行的最大阻碍,何尝又不是如此,为了守在亲人身边,为了朋友的事,甚至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我又放了多少心在修心之上呢?
我现珍妮大姐头是一个不喜欢问别人有什么感悟的人,估计比起我师父,她更加洒脱,她点到,你有什么感悟,那是你的事,她根本不会加以评论,所以她说完这段话以后,我沉默了那么久,她竟然就这么默默的,没说半句,过了良久,她才说到:“至于飞行,其实要解释起来也不复杂,两个方便,用你尽量能接受的科学角度来告诉你吧,地球是有巨大的磁场的,它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而是被整个宇宙磁化的,然后这种磁场在宇宙中无处不在,所以星球才能按照固定的轨道运行,它和飞行的联系就在于天道之下,只有是磁场,它就必须遵循所谓的磁场法则!”
“磁场法则是什么?最简单的,就是同级相斥,异级相吸,磁场从现代的理论上来说,磁力是永远不做功的,所以不能用来制造能源,但事实上是什么呢?我们修者可以利用它!把两块磁铁放在一起,是同级的话,是不是就互相排斥开来了,现在从第二个方面说吧。|i^”珍妮大姐头简单的说到。
“飞行一事,从修者这方面来说,就是精神力作用于地球本身的磁场,而任何的力量都会产生一个场,自身的精神力越强大,所产生的场力量也就越强大,任何的场都是带着一顶的磁性的,就好比你对他人的影响也可以理解为互相吸引或者互相排斥,这样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其实我的飞行最主要的利用的是排斥力,当然这其中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还涉及到对风力的顺应与亲和,还有自身功力对自我的保护。你的境界不到,你只要理解这些就可以了。”
关于飞行的事情,珍妮大姐头就是如是对我说的,但是自身的飞行和带着一个人飞行,所需要的能力,就算我没接触过,也知道是千差万别,说到底珍妮大姐头只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是不离修者的本质——灵魂力,因为灵魂力的强大才能衍生出精神力。
精气神,毕竟是包含在一个人的灵魂里....
“这个世界,重肉身而轻灵魂,重物质而轻精神,走偏路了,也是无奈的,或者人类这一个族群也可以看做是一个人,一个人走在未知的路上,谁也不能保证他所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正确的,总是会碰壁了,或者走到偏路的尽头,才会又重新走到正确的路上来,其实,说到底,我们还是应该乐观的。”珍妮大姐头忽然说了这么一段话,让我又是沉默良久。
和珍妮大姐头接触了那么几次,我这时才现,原来珍妮大姐头真的不是表面那个样子,她和我师父一样,只是习惯用放纵不羁的表象来掩饰一切了,原来她是那么的有知识,也有思想,可惜这些东西的确是不需要时时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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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阵法的尽头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说是一个庄子,它真的就是一个庄子,一个到处都是桃树的庄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庄子竟然会隐藏在密林中,这倒是让人感觉到很神奇。
但是,到如今,就算我身为一个道士,也必须承认道家的本事是不可揣摩的,那是一种追寻天地本质的本事,那如果是那样,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不会生呢?
“这里的主人是很喜欢桃花源这个传说吗?”望着满山坡的桃树,我这样问到珍妮姐,在阴暗的密林穿梭以后,能忽然出现这么大一片桃树林,真的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更神奇的在于,前一刻你还以为在无尽的密林里,只是稍微一个转角,几步的距离,你就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了。
此时,正是六月,桃子挂果在树上,结得正好,看着又红又大的桃子,我忽然就觉得嘴里干渴,很想摘一个来吃,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里的主人有什么怪毛病,万一他很讨厌这样呢?
“这个你倒是说对了,这个庄子的主人这一生唯一的爱好和执念就是收集各种草药,另外,他的理想就是有一个世外桃源能让他和他的爱好存在在那里,不被外人打扰就行了。”珍妮姐随意的回答着我,忽然又说了一句:“你想吃桃子就摘来吃吧,你能吃多少?我带来的朋友,他是不会介意吃几个桃子的。”
珍妮姐这么一说,我还客气什么,赶紧摘下了一个大桃子,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咔嚓’一下,就咬了一大块下来,真的是又脆又甜,好吃的我眼睛都眯起来了,连桃汁从嘴角流下,都舍不得擦一把,又赶紧咬了第二口!
“怎么样,小子,精心培育,用的全部是天然手法培育的桃子是否好吃?”就在我吃桃子吃的异常开心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就插了进来,我吓一跳,手里的桃子差点没掉下去,可我东张西望,也没见到人在哪里?
我嘴里包着桃肉,嘟嘟囔囔的说不出什么来,倒是珍妮姐朝着一个方向大大咧咧的说到:“你这家伙,怎么还是老样子走路没声儿啊?怎么,知道我要来,特意出门迎接?”
“你们入了我的阵法,我要不知道有人来了,显得我这个主人就太没用了。”这句话说完后,我终于看见珍妮姐所望的方向,从桃树背后走出一个人来。
听他的声音是有几分苍老,沧桑的意思在里面的,却不想从桃树背后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子,在月光下,他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长随意的用一根绳子绑在脑后,样子显得很是丰神俊朗。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子?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出现在古代的小说里吗?这一身打扮也太那啥...但是,我还是很想说我华夏的汉服的确还是很好看的。
只是珍妮姐认识的人怎么都是一些‘老妖怪'?我不认为这样的男子会很年轻,但是,这是‘天山童姥’流水线,还带批生产的?
“走吧,你就当他是一个古代人,他是接受不了现代社会的。他年轻,是因为他会养生驻颜,而且吃穿用住,无一不讲究天然和搭配,和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说话间,珍妮姐已经朝着那个男子走去,而我也傻乎乎的跟了上去。
和你的情况不一样,那么珍妮姐,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第七十六章 王风其人
以我的眼界,地位和所在的‘位置’,我是不可能弄懂珍妮姐是一个什么状况的,她也是不会告诉我。所以此时我只是有些拘谨的呆在屋子里,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等待着,感觉自己不是太受那个叫王风的男子欢迎。
是的,那个穿着汉服的男子就叫王风,很是简单朴实的一个名字,就如他这间草舍,也就如他这间草舍的家什布置,简单朴实却又别有韵味。
王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不耐,除了在我背诵方子的时候,他明显动容了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这种淡淡的不耐,在我说完方子以后,王风只是说了一句:“我去庄子里的药方看看我的药,是否能完整的配出这个方子上所说的补灵丸,你就在这里等待吧,不要跟上来。”
是的,我就被‘排斥’在外了,而珍妮姐跟上去了。
来这间草舍,王风给珍妮姐倒了一杯香茶,自然也是没我的份,只是在珍妮姐跟着王风去药房之前,悄悄的跟我说了一句:“这茶你要口渴,可以喝几口,但记得给我留点儿啊。”
这句话仿佛也是引起了王风的不快,他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计较,转身离去了。
不受主人‘欢迎’,所以我也值得这样有些拘谨的呆在屋子里,草舍大门敞开着,也不知道从哪儿窜来一只看起来灵性十足的兔子,在门外伸出半个脑袋,充满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
我因为无聊,对着兔子‘呲牙咧嘴’的笑了一下,那兔子就跟受惊了似的,一下子缩回了脑袋,过了一小会儿,又伸出半只脑袋来打量我,着实可爱的紧,于是乎我开口说到:“小兔兔,过来,给哥哥抱一下。”
结果,那兔子跟被人‘调戏’了似的,一个转身,风似的,一蹦一跳的跑了,留下我,有些无语加冷汗的坐在屋子里,暗想:“‘神仙’家的兔子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我很猥亵吗?我是猥亵了一只兔子吗?或者,王风的真实身份是‘嫦娥’,投错了胎,然后那只兔子是玉兔?他怕被别人看出身份,所以把月宫里的桂花树变成了桃树?那说不定我出去看看,能看见一个女版吴刚在砍桃树?”
至于为什么是女版吴刚,这个嫦娥都是男的了,吴刚当然就要变成女的。
我忽然现自己有够扯淡的,想是被珍妮姐刺激了大半夜,对什么神话传说都敏感了,扯淡的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我就开始打量这个草舍,说实在的,这里简单明了,一眼就能看个透彻,除了能看出这里的家具是纯手工,纯天然的,也就没什么好看的。
为这个屋子增加一丝韵味的,是悬于明堂之中的一幅山水图,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所画,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幅画画得非常好,好在哪里我有说不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个人觉得我不能细看那幅山水图,有一种隐约觉得个人能力不够的想法。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把视线从山水图上移开,然后端起了桌上的盖碗茶,心说这是什么茶水,珍妮姐还不舍得我全部喝完的样子,却不知道刚一揭开盖子,一股子袭人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怪不得人们要说花香袭人,茶本内敛,茶香能张扬到这个地步,说明这茶的本质会更让人沉醉。
只是这股子香气,就让我忽然觉得多年前我喝到过的母树大红袍都被比下去了,难得的是那股子茶香里带着一种异样的清凉,让人一闻,连大脑都清明了几分的感觉。
我不自觉的低头一看,却在杯子里遍寻不着茶叶的痕迹,想是一壶中倒了一杯出来吧,而且这茶汤呈一种奇异的嫩绿色,看起来十分喜人,凭我有限的对茶的认识,想了几种绿茶,都想不出来什么茶叶能泡出这种奇异的嫩绿色的茶汤。
想那么多不如喝一口,想着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汤一入口,接触舌头的第一时间,先是无味,这让我诧异,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这茶只是闻着香,但接下来舌头上划过一丝微微的苦涩,然后在口腔中氤氲开来,可是不到一秒,却让我领略了一把什么叫震撼,如果非要我用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爆炸!
对的,一股子清香让人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就爆炸开来,不止在口腔,还是鼻腔里,瞬间就爆开了一股子清香,这骨子清香很难形容,清雅却带着花香的意味,让人沉醉,更神奇的是这里面始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凉蕴含其中,感觉连我受伤以来,一直都有的疲惫感都消失了一点点。
难道这茶还有养神,滋润灵魂的功效?简直不可想象!
我呆在屋子里无聊的时光,因为这杯茶而生动了起来,每隔一小会儿,我总是忍不住品茗一番,享受那种清香的爆炸,时光仿佛也变得轻慢飘逸了起来,我忽然有一种我愿长居草庐中,过一种夜来茶伴赏清月的生活。
就在一杯香茶快要见底的时候,珍妮姐忽然回来了,看着我捧着茶杯傻愣愣的样子,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小子,你是把这杯神仙醉喝完了吧,就不指望你能给我留一点儿。”
“神仙醉?这是酒吗?”我没想到手中的茶,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难道这不该是酒名吗?
“神仙喝了都会沉醉其中,取个神仙醉有错吗?关于这茶的事儿,我就不与你多讲了,总之算你小子有福气,在灵魂受创的情况下,能喝这么一杯茶,虽说一杯对你的伤是无能为力的,但如果你可以长年累月的喝下来,那么”珍妮这样说到,可是还没说完,她就拍着胸口,一副罪大恶极的样子,拍着胸口说到:“我怎么能说出那么罪恶奢侈的话,让这小子长年累月的喝神仙醉?王风知道肯定会和我决斗的。”
“是啊,肯定会决斗!我觉得他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这茶也是给你喝的。”珍妮姐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顺着调侃了一句,不过我也不是太在意,毕竟我也不能要求一个陌生人对我一见之下,就热情如火,对吧?
可是珍妮姐一听这话,却是走过来,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到:“你懂个屁!王风性子清冷,对人际关系有一种,额,有一种‘洁癖’,第一次见你,能不对你横眉冷对,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而他看出你灵魂受创,我又关心,故意借我之名,倒了一杯神仙醉给你,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一句话,让你喝,他就能给你喝了?他如果讨厌你,不欢迎你,我不喝,要让给你喝的情况下,他是情愿倒掉,也不会让你动分毫的。”
“这样啊?跟如雪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啊?”我摸着下巴说到,说起来,这个王风和如雪比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莫非如雪以后到了一定的年纪,性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所谓人际关系‘洁癖’?
我胡思乱想着,珍妮姐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说到:“这次呢,算你幸运,王风这里的药材是齐全的,存量还不少,能配出好几十味这方子上的补灵丸,等一下,他会为你把脉,看看你需要多少补灵丸才能恢复,然后就赠与你多少,算是报答你给方子的恩情,他这人不爱欠别人的。”
一听珍妮姐这话我急了,因为这个方子我得到的主要原因可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给元懿大哥滋养灵魂的,我不由得声音有些大的说到:“珍妮姐,我能不能多要一些药丸?如果不能,那我就少吃一些,情愿不是完全的恢复,因为这方子主要是给另外一个人的,我不能当这种小人!”
“哦,有这种事儿?”珍妮姐诧异的望了我一眼。
“是啊,这方子是”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把这方子背后的故事大概给珍妮姐讲述了一次,听完后,珍妮姐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说到:“王风不给面子的时候,就是我也说服不了他,元懿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元老头儿怎么会流落到那个空间?哎,不说这些了,只能到时候王风配完药丸再说吧,他这人的性子不好把握,一个念头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药丸都给你,又或许一怒之下,扔了药丸也不给,大不了说一句,这方子我以后再不会动用,到时候再说吧。”
说话间,珍妮姐又焦躁的抓了一下头,那样子比男人还男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珍妮姐一拍桌子,对着我吼到:“看什么看,老娘内心可是温润如玉的!”
我不敢说话了,可是珍妮姐,温润如玉也是形容男人的啊?
第七十七章 一点快乐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但是时间也比珍妮姐预估的要晚一些,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丝鱼肚白,王风才从所谓的药方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瓷瓶子,让我恍然置身于武侠小说中,一位大侠拿出一个瓷瓶,说到:“哈哈哈,这就是解药。”我承认我是扯淡了点儿,可是我却时刻不敢忘元懿大哥的事,在王风要为我把脉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对着王风深深的弯腰作揖,我可能做不到跪下,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王风不语,也不表态,而我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把关于元懿大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我说到:“如果可以,我不求完全恢复,我也不要什么天分天才,只要留下数量够我治疗一下,能让我继续修道的药丸也就够了,剩下的我要全部给元懿大哥,不会让你为难。”
王风神情未变,只是开口问到:“你那朋友伤势的具体情况你说一下吧。”
我赶紧把元懿大哥的具体情况说了,就比如他当时受伤的详细情况,昏迷沉睡了多久,如何醒来,醒来又是多久才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王风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到底没有亲自把脉,太过具体的,不敢妄言。不过,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能大致判断一下了,他的情况比你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你若不是天生灵魂强大,身为童子,上世累积够多,这一次事后,你就算因为灵魂力枯竭,而导致魂飞魄散也是可能的。”
王风这话说的我一头冷汗,魂飞魄散,这个简直无法想象,倒是珍妮姐一副很怕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哼了一声,说到:“那个家伙也没少做狂放的事情,要惹到了,逆天也不是不行,他不至于看着这小子魂飞魄散的。”
王风少有的诧异了一下,问到:“哪个家伙那么狂?”
“这个世界除了李一光,还有谁那么狂?”珍妮姐神情有些烦躁的说到。
“他是?”王风眉毛微微一扬,指着我问到,这两人真是的,当着我就开始讨论我的身份问题,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啊。
“徒孙。”珍妮姐好像提起我师祖就忍不住烦闷,又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却不想王风一把就夺下了她的烟,说到:“对不起,我的屋子不接受这个气味。”
珍妮姐如同爆了一般,‘霍’一声的站起来骂到:“王风,你这磨磨唧唧,有洁癖,龟毛的男人,你咋不去当个女人?”
王风若无其事的把几个瓶子全部方子我面前,说到:“这里有56颗我配置好的药丸,全部给你了吧,于我来说,药石之力终是外物,况且我已有了方子,这方子上的药材也不是太过难寻,就是年份要求的久了一些。你需要连服二十三丸,才能完全恢复,至于你的朋友,粗略判断了一下,十三丸也就够了。我但愿你不要为了快的进境,多服此方,就如我所说,药石之力终究不是上流,况且你也还年轻。”
我心中感激,深觉这王风文质,儒雅,刚想说出感谢的话,却不想这王风单手一叉腰,指着珍妮姐说到:“凌新燕,你这神经大条,粗鲁,不爱干净的女人,怎么不去当个男人?你好意思说我?你又逞强了,是不是为了显得你很有面子,你故意不提老李?”
“我x,王风,我不爱提老李,你难道不知道?还有我现在叫珍妮,别提新燕这名字,你是想强调我的名字老土吗?我自己就能搞定的事儿,我干嘛要提他的名头?怎样?你再爱戴他,你也是一个男人,莫非你还能变做女人嫁给他?”
“凌新燕,你这个女人简直无法理喻,什么事儿都能被你说的龌龊,我是不爱欺负你,和一个女人打架,虽然说起来,你算什么女人?”
“打就打,你还能搞性别歧视?你这种表面文雅,实则肤浅的半男人!”
“什么是半男人?”
“就是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半女人,一半男人,真汉子应该阳刚,充满气概,你这种就只能算半男人!”
“凌新燕,我和你拼了。”
我无语的看着这两人争吵一直到现在,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不作为了,虽然在我眼里,他们两个吵架,仿佛是性别真的互换了似的,他们双方都说的挺有道理,可是这话我不能说啊,对了,我终于知道了珍妮姐的名字,原来叫凌新燕
等等,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必须站出来,于是我站到中间,诚惶诚恐的说到:“两位前辈,请你们”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们俩同时推了一把,然后同时指着我吼到:“闭嘴!”
接着,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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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午8点多的时候,我被珍妮姐又再次背了回来,当然‘降落’的地点,也是在荒无人迹的郊外僻静处,毕竟是白天,珍妮姐多了许多顾忌,飞行的高度比夜晚高,降落的度也比夜晚快了许多,按照她的说法,是用了一定的秘法。
降落的地方毕竟是僻静处,我和珍妮姐还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寻找能回去的交通工具,在这之前,我给医院里的酥肉打了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并告知有点事儿,耽误了点儿时间。
弄完这一切,我默默的走在珍妮姐的身后,我不敢看珍妮姐的脸,走上路上也神情怪异,憋得很难受。
就这样默默的走了几步,珍妮姐忽然转头过来看着我,神情诡异的问我:“你是不是很想笑?”
“没有,我真的没有,哈哈不是,我刚才背就痒痒,所以哈哈哈笑了。”实话说,这样对着珍妮姐的脸真是‘折磨’啊,无可置疑,珍妮姐是‘漂亮’的,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顶着两个熊猫眼,头乱七八糟的,口红也花了,时尚的衬衣也被扯落了一截袖子,那样子确实
但是这个不是搞笑的关键点儿,关键点儿是我一联想到王风的形象,原本飘逸,儒雅,丰神俊朗的他一头长被珍妮姐抓成了‘女疯子’,一身潇洒的白衣被珍妮姐捞成了‘丐帮’帮服,还充满了脚印,脸上交错着爪印的样子,再结合那一场赶巷子里大妈打架高等水平的‘惊天动地’的大战,我真的忍不住要笑。
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我再也憋不住,干脆在早晨的太阳底下放声大笑,再憋我觉得我会‘死’掉的,我终于畅快的笑了出来,然后然后就是我被珍妮姐揍了一顿!
在路边等了很久,才终于有一辆出租车愿意搭载我和珍妮姐,估计是因为我们这副形象,就跟小偷被逮住然后被打了一顿之后的让人嫌弃。
在车上,好心的司机大哥开口了:“我说小伙子,你再急,也不能对你媳妇儿动手啊,是吧?哎那小媳妇儿,我也得说说你,女人也不该动手的,我看你老公比你伤得严重啊,你说小夫妻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吗?还得打成这个样子?是要离婚吗?”
我坐在后座,差点儿昏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透过车前镜,我看见我确实比珍妮姐伤的严重,因为我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妈的,你和王风打架,小爷我是躺枪!躺枪!
至于珍妮姐,很是‘爽快’的给了那个司机大哥一巴掌,说到:“老娘当他奶奶都嫌年轻了,什么夫妻!你是想找打吗?”
那司机挨了一巴掌,原本想脾气,但碍于珍妮姐那逼人的气势,根本不敢说话了,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拉着我小声说到:“小伙子,听哥一句劝,就你那媳妇儿,真得离婚!”
这话刚好被珍妮姐听见,那司机一缩脖子,赶紧踩了油门,绝尘而去,留下珍妮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结果我屁股又光荣的挨了一脚。
其实,虽然挨打了,我也很开心,在珍妮姐身上我找到一种和师父相处的感觉,可事实上,这样的快乐能维持多久?珍妮姐是很快就要离开的,她的行踪难寻,不见得比在昆仑找我师父简单。
而现实中,从今天开始算起,还有三个白天,两个晚上,和c公司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第七十八章 一场谈话
“药丸用温水化开,每隔3小时服用一次,你一天服用的极限是5颗,那还是在你灵魂受创的情况下,才能如此服用。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水满则溢,在你灵魂恢复了以后,三天服用半颗,才不会浪费药力。”王风的话犹在耳边,只是想起他说这话时的形象,一丝笑意还是忍不住挂在了我的嘴边。那是他刚刚和珍妮姐大战了一场之后,顶着一头‘女疯子’似的乱跟我说的。
我不太愿意去想关于王风,珍妮姐甚至是颜逸的事情,我总觉得我和他们不是属于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所在的高度,看见的世界,并不是此时的我能理解的,人不能固步自封,坚持自己所看见的才是世界的全部,但也不能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妄想一步登天去融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不踏实!
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的。
想到这里,我端起水杯,喝下了水杯里的半杯褐色液体,该是服药的时间了,因为我的手机闹铃响了,这一次的医治我无比认真,都只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
按照王风的说法,3天,我不过也只能服用15颗药丸,可以恢复我巅峰状态时8成的力量,因为药丸都有一个奇特的特性,第一颗时效果最好,往后就渐渐的减弱,这是人的身体该死的抗药性。
“8成,8成也不错,只要能让我手刃鲁凡民那个混蛋。”放下水杯,我靠在椅背上小寐,原本在没服药之前,按照那所特殊医院的说法,我必须睡足14个小时以上,那虚弱的灵魂才能维持我每天的行动,才能承受我‘活着’的压力,从服药的第一次开始,这个情况就有所改善,只是到现在才第三颗药丸,昏昏欲睡还是免不了的。
“很疲惫,是不是?”坐在我身边的是江一,他竟然亲自带我去行动的集合地,这倒让我受宠若惊。
“也不是很疲惫,我想多服几次药以后,情况就会好很多的。”我平静的说到。
“在车上睡一会儿吧,你昨晚跟着大姐头去办事儿,弄到天亮才回来,接着就联系我,要去参与行动,你才受了伤,不能这么折腾啊?”江一对我的语气,竟然带上了几分关心,这算是难得呢?还是难得?总之,我有几分感动。
是啊,我回到医院给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只休息了几分钟,就执意的让珍妮姐联系了江一,说是自己要回归行动当中,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阻止,除了珍妮姐,她手一挥就说到:“那是他的念头,修者不能念头不通,心气不顺的,随他意吧,那是他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念,随他。你们今天陪我一天吧,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小辈多亲近,亲近。”
怪不得是和我师祖有关系的女人,身上这么看这么带着我们老李一脉人的气息,洒脱,自然,又有些自我,加上一点儿放纵,就是因为珍妮姐,我省去了不少麻烦的解释,得以顺利的出来了。
只是出门之前,珍妮姐还是叫住了我,她是这样对我说的:“小子,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我只希望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不管你是要去捅破天,还是要在地上钻个洞,只要你能活着,顺利的成长起来就行,其它的我没抱任何希望。”
“啥意思?”说实在的,我当时没懂珍妮姐那番话的意思,啥叫不抱任何希望?我很差劲儿吗?
却不想珍妮姐听我那样一问,立刻就暴怒的冲过来,指着我额头就是一点儿,大吼到:“难道我还能抱希望求你们这一脉的人回报什么吗?一个个的全是失踪狂!滚蛋,立刻的”
一个个的全是失踪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或许吧,真的是这样。
“不休息,想什么呢?”江一冷不丁的问到。
“也没想什么,可也不想休息,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是还是想撑着,不想要日夜颠倒罢了,我们聊聊天吧?”我说的是实话,毕竟马上就要大战,保持充分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我不认为日夜颠倒,白天休息会比晚上休息来得好,只要是道家人懂一些养生的都知道这个基本道理。
听见我这样说,江一倒是没有出言反对什么了,但说起要聊天,他反而沉默了,江一原本就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威严有余,亲和不足,至于珍妮姐对他的评价,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多少。
而面对他,要我主动去说起什么话题,我也是难以做到的,毕竟我在他面前多多少少有一些拘谨,在沉默了许久,我挖空心思找话题时,江一终于开口了:“你在密室里,镇压了那个小鬼僵尸,那个秘法我看不透,有猜测,却不敢相信,不如你自己说吧?”
“那个?其实那个我想你一定能认出来吧?是天地禹步。”毕竟禹步不是什么秘密,步伐之类的基本踏法,虽说不是能流传开的事情,但道家的哪一脉没有自己的典藏?区别只是在于能不能把它踏出来而已。
“果真”江一的神情有些木然,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惊奇,我说的不错,他早就猜测出是禹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敢相信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江一就自顾自的说到:“承一啊,你们老李一脉在圈子内是奇特的一脉,可以这么说,你们的成长过程是隔绝了整个圈子的,或者说是因为你们的行事准则,根本不以圈子里的准则或者世人的准则为标准,你们只以自己的心为标准。是不是这样,所以从老李开始,一直到你们这年轻的一代,都认为融入其实是没必要的?我相信你们是绝对坚持人群居却又分外**的人吧?”
这段话什么意思?我微微皱眉没有懂,不过他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我们老李一脉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年轻一代出世的时候,一个个跟‘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隐约能明白我们这一脉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不先入为主的在心灵上刻画上什么准则,只是单纯的让你成长的过程中体会善恶是非,你的心才是最好的准则,这样不入世的态度去成长,才能最为纯净。
但我没有对江一的话做出评价,我知道江一一定还有话要说,果然,在我的沉默中,江一开口了:“或许就是因为你们不入世,也许你们做出了惊天动地的行为,你们也不自知,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标准去衡量你们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你们只是一群只知道不停前进,依自己的心做事的人吧?其实,废话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说,你可知道踏出禹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那是天下步罡的总领!我不敢相信,是因为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踏出了禹步?”
踏出禹步有那么厉害?我自己真的就如江一所说,完全不自知,不过这确实不是我的功劳,按说自己的功法底牌是忌讳,但我觉得这件事我不应该骗江一,我开口说到:“说起来,那禹步不是我踏出的,而是我动用中茅之术,请来了师祖,踏出的禹步。”
“中茅之术?传说中的老李?”我的说法没有减轻江一的震惊,我反倒是听见了他吸进了丝丝凉气的声音!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做出任何的评价,只是在静默了很久之后,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看着你,总让我想起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吧,做出了很多奇迹般的事情,却认为是平淡的,理所当然的。你师祖的名头也是因为你师父他们而绽放,总是有很多人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老怪物’才能培养出这么一群‘小怪物’啊?后来后来呵”江一忽然闭口不言了。
其实我很想他说下去,无奈他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刚才那追忆沉思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他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如果你师父是愿意潜心修行,或者愿意在部门里光热,我这个位置他估计也是能坐上的吧?可是他总是让我觉得他是在赶场一样的过自己的人生,急着完成这世间事一样,不过到现在总是能理解一些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江老大,你说的给我的资料,我”
“你是现在要,还是行动过后要?”江一平静的问我。
“现在不要,行动过后,你能亲自交给我,就交给我,如果不能,帮我交给我的师兄妹们。”我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平静。
“别跟说遗言似的,你不会死的,是真的不会。”江一兀自笃定的说到。
可是这事儿有准吗?就在几天前,我不是差点战死在地下室吗?只是有一个英雄般的老回挡在我的前面
“先去看一个人吧,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在沉默的气氛中,江一如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