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零章 人生第一件藏品(二)
“至于我们收的第一件古玩如何?是怎么收的?是赚了还是赔了?这还真有点复杂。
经我朋友的建议下,我和刚子回去也商量一下,决定帮他代收一些古玩,有他在旁边指点,反正我们也亏不了,再说年轻人多学点知识也没啥。
反正我们卖衣服也得下乡,万一收到好东西,真像电视上演的发财了呢。
第二天早晨,我和刚子一大早就拉了满满一车棉袄出发了。
没办法,年轻人创业毕竟是艰难的。
早冬的天气,太阳已经出了,红彤彤的煞是好看,刚子在车上向我说道。
我一边开着电动三轮车,一边朝他回道:‘我看呀,这太阳再红也没夏天的热呀。天气冷了,明天出来要多穿点衣服,免得冻着。’
‘你傻呀,天冷冻着,开玩笑。我们车上拉的一车是什么?棉袄。笑话,卖棉袄的会被冻着。你真成卖炭翁啦。哈哈哈……’
刚子又看了一眼太阳,笑着朝我喊道。
听了他的话,我也是恍然大悟的笑道:‘也是,天越冷,我们的棉袄越好卖。哈哈,我真成卖炭翁了……’
仿佛也真应我太太的话了,今天的棉袄特别好卖。
刚去了三个村,棉袄已经卖了二十几件了。
只是赚的钱太少,这也是没办法。
正在这时一位老太太把买的棉袄钱给我们,她要了两件棉袄是一百块钱。
我接过她给的钱,验了一下真假。
然后就向她笑道:‘谢谢,大娘,钱不假。唉,对了,老大娘,你知道谁家有老年东西么?我们还买些老年东西?’
老太太约莫有七十多,见我问道,就好心的说道:‘小伙子,你要哪干啥?’
‘要哪赚钱呀,我朋友让我给他收的,说是能赚钱,是古董古玩。当然赚钱的我才要,赔钱我不要。’我向她回道。
老太太仿佛明白了似得,说道:‘哦哦,我明白了,你说的哪是老古迹,能卖钱的。小伙子你等着,等我给你拿去。’
不大一会儿,老太太拿来了六个铜钱,刚子看了看,就向她说道:‘大娘,你这六个铜钱中,有两个是雍通正宝,一个顺通治宝……’
刚子话还没说完呢,老太太就打断了他的话,朝他喊道:‘小伙子,你念错了,听我父亲讲是雍正通宝,不是雍通正宝……’
我也看了刚子一眼,咧开嘴大笑道:‘哈哈,你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再怎么着也不能念出雍通正宝呀,你没听说过雍正皇帝,顺治皇帝么?’
刚子听了也是脸一红,他只看这两个铜钱,忘记常识了。
就笑着说道:‘大娘,对不起呀,是我念错了,这应该念雍正通宝两枚,顺治通宝一枚,道光通宝两枚,一枚看不懂字迹。’
我当是就纳闷,说:‘不会你连字都不认得吧’。
结果拿到手里看了看,因为我当是喜欢练毛笔字,懂书法就说道:‘是常平什么的。’
我和刚子商量了一下,六枚铜钱给了老太太十五块钱。
老太太一看小小的六枚铜钱竟然给了她十五块钱,就高兴的喊街坊邻居又去找了。
结果不大一会儿,她的那些街坊邻居又哪出来许多雍正、顺治的铜钱,我看着那么多铜钱,顿时犯了嘀咕,刚子也朝我使眼色,是不是价格给高了。
我心领神会,就朝大伙说:‘各位父老乡亲,大爷大娘。你们也知道,我是给朋友代收。先收这么多,别的等下一趟来了再收,实在对不住。’
刚出村,刚子就掂量着手里的六枚铜钱,朝我说道:‘这六枚铜钱是不是给高了?十五块钱,我们卖一件棉袄也才五十块钱。’
我也深有同感的道:‘先不收的,我们继续卖棉袄。回去问问再收。’
一百件棉袄,一天下来也卖了八十多件。
也就赚个四百多块钱,当然这已经是好收成了。
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
我把车停好,充了电就和刚子一起去朋友的古玩店了。
他一听刚子把字念错了,顿时也笑了,接过我递给他的铜钱:‘呵呵,这六枚铜钱,还不错。两枚雍正的,一枚顺治的,两枚道光的,哟,还有一枚常平五铢。多少钱收的?’
刚子抢先回道:‘十五块钱。’
‘是不是收亏了?’我也着急的问道。
‘亏?不亏!你捡了一个小漏。平时这一枚雍正的下乡收还要二十块钱呢。至于常平的五铢要几十呢,就这还不见得就有。’我朋友眉飞色舞的说道。
我和刚子一听心中也是乐开了花,这时我朋友就朝我们说道:‘这样吧,这五枚我给你们二百块钱,至于这常平五铢,你们留着,虽算不上稀罕,但也是过去人们常戴在身上有保平安之意。再说也是你们第一件藏品不是?呵呵’
我和刚子一听,他给了这么多,就连忙拒绝道:‘不,不,你给的太多了,毕竟你还赚钱呢?’
朋友也是一脸正经的说道:‘放心好了,我留着利呢。呵呵……’
又唠了会,我和刚子就离开了。
现在想想,我和刚子那时候真是菜鸟。
连铜钱上的钱文都能读错,下面就是我们的第一件藏品,常平五铢,虽赚不了几个钱,我也一直戴在身上,算是讨个吉利图个平安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枚常平五铢是北齐的高洋皇帝,在天保四年铸行的。
篆书叫玉筋篆。
记得有次我去帝都古玩城走货,闲聊时我朋友想出二百块钱买我这枚常平五铢。
我也只能婉拒。
用我朋友的话说就是不管好坏,这也终究是我第一件藏品了。
不是什么珍惜币,品相也一般。”
“呵呵,真不敢相信,如今鼎鼎大名的张天元,过去居然是个大菜鸟啊。”
柳梦寻捂着嘴笑道。
“说好了不笑话人的嘛。”
张天元苦笑道。
“好啦好啦,不笑话你了,不过老公,你那个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哦。”
柳梦寻眨了眨眼道。
张天元耸了耸肩,将柳梦寻一把抓在了怀里。
现在想想,这古玩中的珍惜币以及铜钱收藏的相关知识还真是挺复杂的。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一章 直性子的老头
铜钱是我国古代发行的钱币。说实话,就像现在国家发型的钱差不多。
版别不同,价钱不同。
原则上是物以稀为贵,还有特殊纪念意义的钱币譬如金开元,哪些造反钱等等不一而足。
我们先来看真假。
铜钱的真假,大致上可以分为几点。
第一看铜质:大约明代以前的是青铜,明嘉靖以后的是黄铜,紫铜。
第二看铜锈:看铜锈一般可以用指甲划划,要是能划下来的铜钱要么是年份浅,要么就是不真。
第三听声音。老铜声音和新铜声音不一样。当然说声音可能太抽象,喜欢的藏友可以找找家里的老铜敲敲,再找新铜敲敲,就知道声音上的区别了。
掌握这一看二划三敲。
这三点一般可以秒杀低仿铜钱了,因为现在铜钱的传世量还很大。
普品还较多,这些足以应付普品了。
张天元有一朋友就是热爱古钱币,家里收了许多铜钱。
分门别类,也不乏是一种乐趣。
那位朋友曾经问过张天元关于珍惜币的看法。
张天元当是就说了,珍惜币这玩意儿,相对来说风险性大。
第一因为稀少,所以珍贵。
没有真的,那些人就拿假的来卖,好,低仿你认的,他们就拿高仿来糊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再说撇开真假不说,就算真的。动辄几万,几十万买来一枚珍惜币,可是它保值性让人不敢恭维呀。
说不定国家对那个墓进行考了古,铲子铲了谁家的坟,万一出来一批珍惜币,又万一流入了市场,估计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相对来说赚钱风险不小,喜欢的朋友需谨慎,君不见宋钱按斤称,五铢论袋卖。
当然凡事都有特殊,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锅粥。
张天元接触到不少朋友就凭钱币起家的,专门买卖钱币一项,学精了学通了。
每年也能赚到钱,现在他们有着自己的钱币店,开着自己的小车。
住着自己的房子,也算是混的不错的。
毕竟生活嘛,混口饭吃。
“张哥,有人找!”
好不容易跟老婆聊到开心的地方,展飞打来了电话,张天元摁了接听键,里面就传来展飞的声音。
“你小子真是会选时候啊,谁这么没趣,如此晚了还打电话?”
张天元好奇地问道。
“你绝对想不到。”
展飞这小子还卖关子。
“西川正雄派来的人吧。”
“啊!”
“啊个屁啊,西川正雄刚刚到故宫博物院占了个大便宜,让我们丢了脸,他现在得意着呢,肯定恨不得当着帝都所有专家的面狠狠踩我一脸。”
张天元笑道:“如果送来了请柬的话,你帮我收着就好了,就说我一定会去。”
“张哥,你可真神了。”
“别拍马屁了,没别的事儿我可就挂了,正忙着呢。”
张天元笑骂道。
“行,没问题,请柬我收了。”
……
连续三天时间,张天元的日子过得非常悠哉,他没有去抛头露面,也没有去澄清什么。
这使得帝都的很多媒体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大家都以为张天元这一次认怂了,觉得不是西川正雄的对手,所以放弃挣扎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张天元是嫌麻烦。
玩些小动作没意思,倒不如来一次狠的,彻底让西川正雄这货下不去台,这事儿也就了结了。
否则叽叽歪歪大半天,最后却什么事儿也没能解决,那就没意思了。
到了第三天,张天元如约来到了帝都博物馆。
今儿这里可真是热闹的很,但凡帝都、上浦、津城附近的专家都来了,有些人是给西川正雄面子,有些人是给帝都博物院面子。
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来看热闹的。
张天元这一次吃了个暗亏,几天时间都没出来说什么。
他们可不信张天元就会这么憋着,今儿说不定会有好戏看呢。
帝都博物馆内,张天元看着摆放在显眼位置的那件康熙官窑五彩大罐,不禁驻足细细端详起来。
林伟德走了过来笑道:“张老师,您瞧准了啊,这个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不会错的。”
张天元看了林伟德一眼,虽然明知道这货是为了自己好,可他还是对林伟德不信任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好东西吗?”
他笑了笑,没有详说,只是含糊其辞道:“嗯……的确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呀……精品!嘿嘿!”
“你笑得有点古怪啊?”唐浩凑过来问道。
张天元还没说什么,突然间博物馆里闯进来一个老人儿来。
这人是帝都博物院曾经的一个专家,如今虽然退休了,不过对博物馆的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
“哼,小日本拿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五彩大罐?我看根本就是假的!”
他一来就搞了这么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现场氛围也变得突然间尴尬了起来。
唐汉健恼了,对着老人家就吼了起来:“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到底想要干嘛?”
那老人家冷笑道:“诸位可都是专家啊,别因为这个西川正雄的名头就给吓怕了,这件五彩大罐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赝品,而且它还是瞒天王的高仿货。”
唐汉健心头火起,推了一把老爷子,大声道:“老不死的,你想闹事儿怎么的?给我出去!”
旁边有人拦住了唐汉健道:“这位老爷子可是故宫博物院的功臣,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用推推搡搡的,真金不怕火炼,就让他把话说完吧。”
“这位老先生,你说我这五彩大罐有问题?说是瞒天王的赝品?”
西川正雄冷冷看着老爷子说道:“您该不会是故意来找碴的吧?我这件东西可是经过许多专家一起鉴定之后地出来的真品结论,难道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变成假的?”
“哼,我虽然老,但我可没糊涂,你能有什么好心思,你身为那个什么东亚博物馆的馆长,却一心想要成为故宫博物院的客座专家,不就是因为成为这个专家之后可以更有机会接近故宫里头的珍品收藏吗?”
老爷子冷笑道:“偷天换日的把戏在电影里面出现也就是了,还想在现实里面上演?你也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吧?”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二章 老专家砸罐
西川正雄气得脸色铁青,瞪着那老头子说道:“好!很好,你说我这东西是赝品,是瞒天王的高仿,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当然有证据……”
那老爷子用手一指那个康熙五彩大罐,“诸位,这是西川正雄从日本带来的东西,说这是康熙五彩大罐——说什么存世只此一件,是孤品,纯粹是制造噱头,虚假炒作——这个大罐根本就是假的!”
西川正雄按捺不住,愤愤然说:“祁老板,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拿不出证据,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老爷子态度坚决,似乎另有所恃,自信地说:“西川正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可以当场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一招手,旁边的马仔立刻提过一只皮箱。
老爷子打开皮箱,里面装着满满的现金,还有一把榔头,尤其醒目。
之间他一把抓起榔头,晃了一晃,众人不觉大惊。
“你想干什么?”西川正雄厉声喝问。
“我要砸了它!如果是真的,我当场赔付,还承担法律责任。如果是假的你们自认倒霉!”
那老爷子高声道。
唐汉健大声骂道:“老东西你疯了啊,你郑砸了它能证明什么?!”
老爷子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砸了它能证明什么?砸了它就能看到高仿的暗记!”
众人都愣住了。
站在一旁的张天元暗暗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西川正雄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好,我也给你来个狠的。
不过我自己来没意思,别人还会说我故意报复。
可这位老爷子出马那就不一样了,他老人家可是帝都故宫博物院的老人儿,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小日本将一件赝品放进故宫博物院的。
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那故宫博物院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暗记?你怎么知道这个大罐有暗记?!”西川正雄冷冷问道。
“因为老头子是火眼金睛,看出来这是假货!”
当然,这位老爷子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只是信任张天元而已,张天元说这是赝品,上面有瞒天王的暗记,那就一定有。
反正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可能!这件货是我收的,它的每一寸我都仔细检查过,绝不可能是假的!”
西川正雄大声说道。
老爷子撇嘴道:“是真是假,一锤子下去就明白了,要是砸不出暗记,我赔钱,你怕什么?”
“你说大罐有什么样的暗记?”林伟德忍不住凑上前问道。
“就是你曾经见过的,所谓瞒天王的暗记!”
听到这话,林伟德不由大吃了一惊。
都说瞒天王的赝品已经被处理差不多了,基本不可能再出现了。
这怎么才几天时间,就连续出两件呢?
他忍不住看了张天元一眼,却见张天元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张天元能让他看出来真实想法吗?
当然不能。
所以张天元这会儿纯粹就是在装呢。
他没学过表演,可这点事儿还难不倒他。
老爷子看向了西川正雄道:“西川正雄,我知道这件东西是你收的,我今天就冲你来的!”
他看看周围的观众,又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故宫博物院给毁了,你那点小心思,今天别想得逞!”
西川正雄忽然笑了。
他有绝对的自信,自己手中这件五彩大罐绝对是真的。
这是用来敲开故宫博物院大门的东西,他怎么会弄一个假的过来呢,这东西经过了日本和美国以及一些中国专家集体鉴定后的结果。
怎么会是假的呢?
除非有人暗中调包了。
可这种事儿怎么做得到?这东西一直都没有开封,都是由他最信任的人看管的,过程中也没出现任何意外啊。
所以他就十分的把握,这老头子是在胡闹。
估计这家伙知道自己不敢砸真东西,所以才会如此嚣张吧。
可是老东西,你错了,这是你们中国的宝贝,又不是我们日本的宝贝,反正也是打算当做礼物送给你们故宫博物院的,碎了就碎了吧,那也是你们心疼。
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看着那老爷子说道:“好,我西川正雄今天就跟你赌上一把,让你砸!”
唐汉健在旁边低声说道:“西川馆长,咱没必要跟这老疯子计较啊。”
西川正雄冷笑道:“你没看出来吗,这老家伙在这些人里头可是很有威望的,他要是死咬着咱们不放,这事儿可就没完没了了啊。”
“可是……”
“不用可是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判断?”
西川正雄大手一挥,看向那老爷子说道:“砸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砸出个什么花儿来。”
唐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张天元身边,笑着问道:“小张,你觉得五彩大罐有问题吗?”
“我哪儿知道有没有问题,我又没看。”
张天元耸了耸肩道:“东西是西川正雄送到这里来的,在这之前,我连照片都没看过,有没有问题,跟我也没关系。”
他现在就是要置身事外。
只需要待在这里看好戏就行了,没必要掺和进去。
那老爷子却是早已等得不耐烦,又开始在大厅叫嚣:“罗里吧嗦的有完没完了,西川正雄,你不会还要让张天元给你把把关吧?”
“怎么可能,张先生或许是你们中国顶尖的鉴定大师,可是在我们日本,他却未必有多厉害,我的东西,我心里头清楚,你也不必多说了,想砸就砸!”
西川正雄冷笑道:“不过你最好记住了,我这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悯或者同情,如果出了事儿,你就算被抓被罚,那也是你活该。”
“废话,我砸东西,我就敢担负这个责任。”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道。
“好,有气魄,那请便吧。”
众目睽睽之下,那老爷子抡起手中的锤子。
突然之间手起锤落,大罐立刻碎成数片,现场顿时一片惊呼。
老爷子一锤子砸碎了五彩大罐,然后吩咐跟自己来的人在满地瓷片里手忙脚乱地扒拉着。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两个人身上。
唐汉健捡起一块瓷片看了一下胎质,递给西川正雄。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三章 骗子
“胎质是对的……”西川正雄看了看,不由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暗记!”林伟德捡了一块瓷片拿到了张天元身边笑道:“张天元,该不会是你让老先生来闹的吧,这东西可不像是假的,老先生闯了大祸了,这把火,只怕会烧到你的身上去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张天元不屑地笑道:“对了,有个事儿我倒是要给你说说,今儿我把那件乾隆粉彩带来了,不如当场让专家们鉴定鉴定,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你可别找借口溜走啊。”
“不会!”
林伟德面色尴尬地说道。
“那就好,无论如何,你总是要做这个见证人的。”
张天元笑了笑,继续看向了那边。
这热闹,还是蛮有意思的。
忽然,那老爷子乐而忘形地大呼小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他手里高举起一块瓷片,兴奋地大叫道:“瞒天王的仿品!真得是瞒天王的仿品!”
“暗记就在这里!”
那老爷子兴奋地高高举起一块瓷片,挑衅地将瓷片送到西川正雄面前。
西川正雄神情呆滞,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
他竭尽全力支撑着接过瓷片。
细细看来,瓷片的胎质里果然有一个醒目的瞒天王暗记,只是这个暗记被釉面的纹饰覆盖,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
“是不是瞒天王的赝品?是不是?”
老爷子兴奋异常,举着锤子振臂高呼。
他当然兴奋了,毕竟通过这个事儿,他可算是把故宫博物院给救了啊。
如果不是他今天来这么一出,这假东西就要进入故宫博物院了,若是以后被人发现是赝品,那真得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
“瞒天王——瞒天王啊!”
西川正雄用力一攥瓷片,手掌划破,满手都是鲜血。
眼前一黑,顿时站立不稳,唐汉健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人群中,张天元露出了冷漠的笑意,他没有丝毫的同情,因为这就叫自作自受。
如果西川正雄不来招惹他,他自然也不会这么做的。
然而今天,他不仅不会同情,还要火上浇油!
“诸位,瞒天王暗记是很有特点的,而且完全一模一样,绝对不会出现平常用楷书,却突然改用小篆这种事儿。”
张天元突然间开口说话了。
这让现场的人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说这些干什么?
什么意思啊?
张天元知道这些人困惑,所以继续说道:“这件五彩大罐上瞒天王的暗记就是标准的暗记,相信见过瞒天王高仿品的人也该知道。”
“可是前几天有人说我的一件乾隆粉彩上有瞒天王的暗记。”
说到这里,很多人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张天元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啊。
这件事儿早就在行内传得是沸沸扬扬了,甚至各大媒体也都在争相报道,好像恨不得张天元这个年轻的古鉴定专家就这么完蛋。
这倒也能理解,毕竟很多人还是嫉妒心比较强的,他们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好。
张天元风头太劲了,他们恨不得张天元倒霉呢。
可张天元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吗?
不是!
张天元将乾隆粉彩大瓶拿了出来,而后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说道:“诸位瞧清楚了,有人想要坑我,所以在这上面弄了个什么瞒天王的暗记,以为滴水不漏呢,只可惜啊,他太大意了,以为只要是暗记就好,并没有注意字体。”
“话不能这么说吧,就算字体不一样,可暗记就是暗记!”
唐汉健喊道。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他笑了笑,冲身后展飞招了招手。
展飞直接从人群里拽出一个人来。
手里头还拿着一个u盘。
“西川先生不会不认识这人吧?就是他伪造了瞒天王的暗记。”
张天元笑道:“说实在的,我真佩服这人,伪造暗记其余的地方几乎都一模一样,就连字体涂料的年代都无法识别。”
“可这人有个毛病啊,他喜欢小篆,所以做的时候就手痒痒了。”
“张天元,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不认识这个人。”唐汉健大声吼道。
不过西川正雄的脸色却很难看。
那是因为他认得这个人。
“不认识是吧?展飞,把拍下的监控放给大家伙儿看。”
张天元冷笑了一声,还真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展厅里本来就有大型的屏幕,播放这个非常方便。
当监控录像播放出来的时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西川正雄仓皇地带着唐汉健狼狈逃走。
故宫博物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老师果然厉害!”
“是啊,这也太厉害了吧,那老小子志得意满的来,这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了啊。”
听着这些夸奖,张天元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也带着展飞离开了。
说实话,他如今对于打脸这种事儿已经并不是那么热衷了,只是别人非要逼着他这么做,他就这么干了。
嗯,其实感觉还是蛮爽的。
车上,西川正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手帕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西川馆长,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唐汉健担忧地看着西川争雄说道。
西川正雄无力地抬起手摇了摇:“不用了,我没事。”
而后,他突然间恶狠狠地说道:“张天元!张天元!我一定不会饶过他的,一定不会的!”
另外一辆车上,张天元跟展飞却是笑得非常开心。
“张哥,你这次干得可真是漂亮,西川正雄这老小子骗到您头上了,活该他倒霉。”
展飞笑道:“不过这老小子也真够胆大的,这样的骗术都想得出来?”
“他那个算什么,这世上比他聪明的骗子多了去了。”
张天元笑着说道:“1925年,有个叫维克多·拉斯提格的人化装成一名政府工作人员,邀请了五名废品收购商,为埃菲尔铁塔的7万吨废钢竞标。
他先让这些人相信自己是邮电部的副总监,然后带他们到塔上逛了一圈,说了一些铁塔可能要拆除,将这些材料卖掉能赚一大笔钱之类的话。
他告诉他们,政府不想让公众知道这件事,一旦人们听说心爱的艾菲尔铁塔要拆除,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因此必须保密。
收购商全都中计了,纷纷贿赂拉斯提格。
等到收购商们发现这是一场天大的骗局时,维克托早已不知去向。
私自买卖国家财产在法国是个不小的罪名,受骗的商人吃了哑巴亏,可还不敢声张,外界也根本不知晓这回事。
事情还没有见报,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再赚一笔。
他回到巴黎请来一批新的收购商,又把铁塔卖了一次。
他居然把艾菲尔铁塔连续卖了两次,好象那套方法真的屡试不爽。”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四章 大骗局
“不是吧,那些收购商也位面太蠢了吧。”展飞惊讶地说道。
“比这离谱的还有呢,1869年的一个星期六,人们从美国纽约一个名叫加迪夫村的农场的地底下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石人,身高3.15米,体重约1500公斤,这个石人被当作《圣经》中提到的巨人歌利亚,并被炒得很热,人们争相参观。
眼红门票收入的邻居,相继发现了新的‘巨人’。
为了利益,‘巨人’的制作者相互揭发对方造假的事实,最终,始作俑者弗尔承认这是自己搞的一场恶作剧,为了戏弄教堂的神父,请人雕了一个**巨人的石膏像。”
张天元继续道。
“听了你这个话,我就觉得吧有一句话说的特别正确。”
展飞笑道。
“什么话?”
“不是骗子太聪明,是有人太蠢,这世上骗子都快不够用了。”
展飞叹了口气道。
“那也未必,有些骗子啊,真就是聪明绝顶,很多人还真比不上的。”
张天元笑道:“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斐迪南·华尔多·德马拉善于伪装顶替别人,他甚至比真正的从业者还要出色。
在他伪装过的职业生涯中,他当过外科医生、内科医师、牙医、心理医生、大学校长、精神分析医生、副典狱长,虽然冒充过这么多人,他只被识破过一次,并且及时逃脱了。
德马拉在1988年去世,他的一生非常充实,总是比别人快一步。”
“这人不会是怪盗基德吧?”
展飞唏嘘道。
“所以啊,千万不要小瞧骗子,骗子的本事也不小呢,只是没有用到正道上罢了。”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二战结束后,盟军在纳粹头目赫尔曼·格林的个人收藏品中,发现了一幅以前不为人知的福梅尔作品。
通过出售记录,荷兰官员顺蔓摸瓜找到了卖掉这幅画的凡·米格莱恩,他因向纳粹出售国家财富而被控以卖国罪,叛国罪要被处以极刑。
他为了活命,不得不承认这幅画是自己伪造的,在证人和警卫的监视下,凡·米格莱恩绘制了十七世纪著名的油画《年轻的基督》。
于是,对凡·米格莱恩的判决由叛国罪降为伪造作品罪,一年监禁。
但他服刑不久,就因为心脏病发突然去世。”
“夸张!这都做得到?”
“你还真别不信,这可是事实!另外离奇古怪的骗局简直不胜枚举!”
1943年,为了让德国人相信美国人英国人和加拿大人不想进攻西西里岛。
盟军指挥官埃文·蒙塔古制造了一份假文件放在尸体身上,然后把尸体伪装成去北非途中遭袭淹死的军官。
英国人随后放出口风:不惜任何代价要找回此人,他身上携带着非常重要的情报。
正如蒙塔古预料的那样,淹死的马丁少校和他的文件通过德国的情报系统,层层上传最后放在了希特勒的面前。
几个月之后,盟军突袭西西里岛消灭了德国守军,但希特勒拒绝从地中海调兵增援。
他还在担心马丁少校文件里提到的盟军行动计划。
在上世纪50年代,智力测验秀是美国电视台的主打节目,获胜者被奉为英雄,观众每天都要观看他们下注的选手的表现。
但一桩披露的丑闻表明他们都被骗了。
1958年,当游戏节目dotto被控涉嫌作弊后,调查行动席卷了整个电视业。
巴利和恩莱特被揭穿了,但却无法给他们定罪,因为还没有制裁电视游戏节目作弊的法律。
1960年9月13日,艾森豪威尔总统签署了法令,宣布在智力测验节目中作弊违反了联邦法律。
1938年10月30日,美国一家广播电台向全国发出警报说:有不明飞行物降临地球。
整个美国对此的反应是一片恐慌,人们蜂拥到大街上准备逃生。
一些人拿起武器准备抵抗入侵者。
恐慌是真实存在的,但外星人入侵却是虚构的。
多数听众把节目开始前的声明“本剧改编自hj韦尔斯的同名科幻小说”错过了。
900万人收听了节目,大约175万在恐慌中采取了行动。
1987年,塞西尔·雅各布森专门为病人治疗不育症。
但雅各布森的助手们证实,他们从未在诊所里见过捐赠精子的人。
在某些病例中,雅各布森甚至用自己的精子换掉病人丈夫的精子。
对那些夫妻来说,当他们在多年后得知自己孩子的降生,是因为用了他的精子,而不是孩子父亲的精子时,那将是一种极端残酷的打击。
雅各布森最后被控,违反联邦法律第52条罪名是欺诈和做伪证。
法庭判罚他判罚金额116000美元,入狱五年。
但这位医生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971年,菲律宾少数民族部部长,曼奴埃尔·伊莱扎德宣称在卡塔部南部,广袤的热带雨林中,发现了一个石器时代部族。
一时间,塔萨代部族上了世界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有位人类学家将它称为20世纪人类学的伟大发现。
1986年,塔萨代事件终于被揭穿,这是曼奴埃尔·伊莱扎德一手创造的神话。
他从当地部族中招募人员,亲自策划了石器时代部族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伊莱扎德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看上去很穷,就会得到政府的援助。
从19世纪开始,各种招魂师就因宣称能替亡魂传递信息而名利双收,愚弄着善良的大众。
1988年谎言揭破者詹姆斯·兰地和澳大利亚的60分钟节目,联合制作了一个骗局,来揭穿灵媒的欺诈本质。
兰地让一个在纽约从事艺术表演的朋友约瑟·亚瓦莱兹扮演一个2000岁的委内瑞拉老灵媒卡洛斯。
在短短三天里,约瑟·亚瓦莱兹,乘飞机穿梭往返在八个不同的电视节目里露面。
澳大利亚新闻媒体也对他进行了全面报道。
约瑟·亚瓦莱兹抵达澳洲第七天后,他在悉尼歌剧院表演的票,就已销售一空。
最后骗局还是被他们的合作者,60分钟节目揭破了。
骗术的高超、用心良苦,灵媒卡洛斯位居十大骗局之首,当之无愧。
有的骗局改变了我们的观点,有的却能改写历史,不管是小小的恶作剧,还是十恶不赦的欺骗,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些精力过盛、头脑发达的人,想愚弄我们,哪怕一次也好。
记住这些例子吧,十大骗局,都是骗术大师们的得意之作,他们会让你避免重蹈覆辙。
“跟这些人相比,西川正雄那点小把戏又能算什么呢,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天元略带不屑地说道。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啊。”
比起这些骗子,西川正雄那种把戏还真有点小儿科了,没多大意思。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五章 神秘卖家
张天元回到家里,便不再理会外面的事儿了。后来才听说,西川正雄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不仅仅是帝都博物院的这个客座专家没了。
甚至就连大东亚博物馆的副馆长位子也没了。
毕竟丢人不浅,要是继续任用这种人,怕是大东亚博物馆会被笑话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成了名的行家不愿意跟人比拼本事的原因。
他们输不起啊。
你普通人输了无所谓,反正本来就名不见经传,可是这些人要是输了,那真就有点太不划算了。
张天元听到这消息,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西川正雄这纯粹就是活该,他根本都懒得去评价。
过了两日,他去潘家园闲逛,正好秦飞雪也打电话过来找他。
“我的大老板啊,你现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想找你比登天都难。”
“没那么夸张吧?”
张天元在电话里笑道:“我这会儿就在潘家园闲逛的,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货,你找我有事儿?”
“当然有啊,最近有个人一直来咱们这店里兜售画作,可这方面我不太擅长,老于掌柜的也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过来,只能有劳您这位大老板了啊。”秦飞雪笑道。
“那行,我过去看看,不过这鉴定方面的事儿,能让鉴定师做的,还是尽量让他们做吧,我毕竟分身乏术,不可能经常做这个啊。”
张天元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老于家古玩店走去。
“如果鉴定师能做,我肯定让他做了,只是鉴定师看不准,所以出价比较低,对方不愿意卖,这才找你的呗。”
秦飞雪无奈道。
“那行,我马上就到了,电话先挂了。”
说着话,张天元将手机挂了,而后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进了店,秦飞雪急忙迎了上来,指了指贵宾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就是那位。”
“行,这事儿交给我了。”
张天元笑了笑,便抬脚走进了贵宾间。
“童先生,这位是我们老板,姓张,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尽管跟他谈。”
秦飞雪做了介绍。
“张老板想要看我的东西,我没意见,不过我这人不喜欢讨价还价,所以谢绝还价,您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好说好散,您要是愿意,给钱拿货,就这么简单。”
这姓童的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儿似得。
张天元眉头微微皱了皱,对秦飞雪耳语了几句,然后才笑着说道:“童先生是吧,我就喜欢爽快人,你放心,只要东西是好的,那么我决不还价。”
“好,这样就好!”
“那你们先谈吧,我给你们沏茶去。”
秦飞雪走出了贵宾间,却是去打电话了,张天元让她去给蓝凤凰打电话调查这个姓童的。
有些东西,真得不敢乱买的,尤其是到了他现在这种地位,真犯不着为了几幅画把自己给坑进去了,那才叫冤枉呢。
“秦掌柜的请便。”
姓童的并没有在意秦飞雪去哪儿,反正这里只要有个话事人就足够了,他并不是特别在意。
等秦飞雪离开之后,姓童的就为张天元展开了一幅画卷。
很明显,此人绝对不是收藏家,因为他打开画卷的手法略显粗鲁,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一点不珍惜的样子。
“还是我来吧。”
张天元怕弄坏了画,急忙将对方拦住,然后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画作打开了。
画中:
一群骑马执鞭,徐徐前行的游人第一个是中年从监,乘浅黄色骏马,戴乌纱冠,着虾青色窄袖侧领衫,袖口有描金的鸾凤团花。
第二人是个乘菊花青马的少女,乌黑的头发左右分开,梳成两个长长的发髻,这是当时仕女的一般发式。
少女着胭脂红窄袖衫,下衬红花白锦裙。在少女左方略后又一个乘黑色骏马的中年从监随行,粉白色的圆领窄袖衫,与黑马形成鲜明的对比。
疏朗的三骑成为前导,紧接着便是簇拥的五骑,其中前两骑,便是虢国夫人姐妹。
她们并辔而行,都乘着浅黄雄健的骅骝。
嗯?这不是虢国夫人吗?
张天元曾经在辽省博物馆看到过这幅画,应该是《虢国夫人春游图》!
虢国夫人在全画的中心点,她双手握缰,右手指间挂着的马鞭直线下垂。
她那丰润的脸庞上,淡描娥眉,不施脂粉,保持了本来面目。
她的鬓发浓黑如漆,高髻低垂,体态自若。
她身着淡青色窄袖上衣,披白色花巾,穿描金团花的胭脂色大裙,裙下微露绣鞋,轻点在金镫上。
在虢国夫人左面与其并辔前行的是韩国夫人,其装束一如虢国夫人,惟衣裙颜色与之不同。
她侧向虢国夫人作似有所告状。
在虢国夫人姐妹之后,横列为后卫三骑。
居中的是老年侍姆,右手护着鞍前的幼女,神情显得矜持,眉眼间流露着小心谨慎的表情。
幼女左手把住鞍桥,态度十分安详。
侍姆右侧的中年人也是从监,装束与前一从监相同。
左侧红衣少女装束与第二骑少女亦相仿佛。
没错!确实是《虢国夫人春游图》。
这幅画原作是唐代张萱的作品,只可惜早就已经遗失,现存辽省博物馆的是宋徽宗临摹的作品。
原图描绘的是天宝十一年,再现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的三姊虢国夫人及其眷从盛装出游,“道路为(之)耻骇”的典型环境。
《虢国夫人游春图》重人物内心刻划,通过劲细的线描和色调的敷设,浓艳而不失其秀雅,精工而不板滞。
全画构图疏密有致,错落自然。
人与马的动势舒缓从容,正应游春主题。
画家不著背景,只以湿笔点出斑斑草色以突出人物,意境空潆清新。
图中用线纤细,圆润秀劲,在劲力中透著妩媚。
设色典雅富丽,具装饰意味,格调活泼明快。
画面上洋溢著雍容、自信、乐观的盛唐风貌。
游春是开放的唐代社会风俗,以每年的三月初三为盛。
为了让人们有游春的好去处,唐玄宗将汉武帝所造之“曲江池”修整一新,使之成为花草繁盛、烟水明媚的游览胜地。
每到三月三,妇女们尤其是贵族妇女都来此游赏。喜欢热闹的虢国夫人自然不会失去这个机会,与其姐妹结伴而来。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六章 虢国夫人游春图
虢国夫人是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的三姐,她的生活奢侈、豪华。画家在这方面的表现极为精到:红裙,青袄,白巾,绿鞍,骑鞍上金缕银丝精细的绣织,都显得十分富丽。
夫人的体态丰姿绰约,雍容华贵,脸庞非常丰润,具有‘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的特色。
这些足以看出作者的非凡才能和高超的艺术技巧,也说明了作者对生活的细密观察和创作的严谨态度。
早年的唐玄宗李隆基勤于政事,励精图治,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开元盛世”。
但玄宗后期,由于宠爱杨贵妃,不理朝政,过起了侈糜艳逸的生活,并分封杨贵妃的三位姐姐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
天宝年间是唐王朝由盛转衰的时期,为“安史之乱”的前几年,唐玄宗及朝内上下都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
这幅游春图描写的就是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两姐妹三月三游春的场面,与杜甫的《丽人行》相对应,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杨氏一家势倾天下的奢侈生活,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统治阶级的骄奢、淫逸。
宋徽宗那幅临摹之作张天元见过,跟这幅十分相似,但也有着微妙的差别。
但这幅画作者是谁呢?
张天元不由看向了落款之处,那上面清晰标注着“山阴任颐”四个字。
作为一个收藏家,如果不知道任颐,那就太不及格了。
这个任颐就是任伯年,江浙山阴人,落款多为“山阴任颐”。
此人初名润,字次远,号小楼,后改名颐,字伯年,别号山**上行者、寿道士等。
任伯年是我国近代杰出画家,在“四任”之中,成就最为突出,是“海上画派”中的佼佼者,“海派四杰”之一。
任伯年的绘画发轫于民间艺术,他重视继承传统,融汇诸家之长,吸收了西画的速写、设色诸法,形成自己丰姿多采、新颖生动的独特画风,丰富了中国画的内涵。
他的绘画题材广泛,人物、肖像、山水、花卉、禽鸟无不擅长。
用笔用墨,丰富多变,构图新巧,主题突出,疏中有密,虚实相间,浓淡相生,富有诗情画意,清新流畅是他的独特风格。
晚清时期,著名花鸟画家和人物画家,与吴昌硕、蒲华、虚谷齐名为
“清末海派四杰”。
任伯年的主要成就是在于人物画和花鸟画方面,往往寥寥数笔,便能把人物整个神态表现出来,着墨不多而意境深远。
其线条简练沉着,有力潇洒。
他常画钟馗,他UU小说的钟馗心胸磊落、不怕鬼,不信邪。
他的花鸟画,总是把花与鸟连在一起,禽鸟显得很突出,花卉有时只作背景,整个画面充满了诗的意境。
任氏一门中绘画杰出者亦有之,后有“三任”之说,指其叔伯辈的任薰、任熊,但成就最大的无疑当属任颐。
任伯年精于写像,是一位杰出的肖像画家。
人物画早年师法萧云从、陈洪绶、费晓楼、任熊等人。
晚年吸收华岩笔意,更加简逸灵活。
传神作品如《三友图》、《沙馥小像》、《仲英小像》、吴昌硕肖像、为著名词人与画家范湖居士周闲所绘《范湖居士四十八岁小像》等,可谓神形毕露。
任伯年的花鸟画更富有创造,富有巧趣,早年以工笔见长,“仿北宋人法,纯以焦墨钩骨,赋色肥厚,近老莲派。
后吸取恽寿平的没骨法,陈淳、徐渭、朱耷的写意法,笔墨趋于简逸放纵,设色明净淡雅,形成兼工带写,明快温馨的格调,这种画法,开辟了花鸟画的新天地,对近、现代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19世纪80年代是任伯年创作的鼎盛时期,创作题材上范围扩大了,具有深刻的社会内容,用隐晦的手段寄寓深情。
90年代,数量很多,但从作品的思想性看似乎没有超出80年代,但艺术手法上则更加熟练,大胆、概括,特别是花鸟画,达到“炉火纯青”的佳境。
任伯年作品在他在世时即广为流传,建国前前画店、地摊多有出售。
建国后则较少出售,多由国家收购,归各地博物馆收藏。
80年代后民间收藏部分流入香港、宝岛、美国、尤以香港为最多。
任伯年现存作品,大多收藏在国内外各大博物馆内。
民间及港、台私人手里也留有一些他的作品。
香港的苏富比和佳士得两大拍卖行从1986年开始每年都拍卖任伯年画作,八十年代末半岛拍卖行和协联古玩拍卖公司也加入拍卖行列,但拍卖较少。
1986年5月第一次由苏富比拍卖的《人物册》就达到16万港元的高价,位列最高层次,以后有所降低,但保持在5-10万港元。
1988年有大突破,达到70多万港元,但小立轴价格较低,不如册页。
1990年拍卖的两幅较大的立轴中,一幅38万港元,一幅24万港元,算是较高的。
1991年价格又有重大突进,一幅《钟馗》立轴达93万港元,这是现今任伯年作品的较高价格。
2012年,一幅任伯年所绘的《华祝三多图》拍出了1.67亿元,由此开创了海派书画的亿元先河。
可以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渐渐提高,国内对于任伯年的画那是越发喜欢了,再加上其稀少,所以价钱也就是水涨船高了。
不过上亿的价钱终究也只是特例而已,而且这《虢国夫人春游图》明显是临摹唐代张萱的作品,只能算是一件临摹之作,这价格嘛,很难说了。
但这幅画绝对精美,张天元甚至可以确定,这比辽省博物馆里珍藏的那幅宋徽宗的临摹作还要漂亮。
这幅《虢国夫人游春图》的表现手法,最显著的特色是精练集中,且富有节奏感。
在构图上,从单行的三骑到两骑并行,最后三骑并行,既符合这一类贵族出游行列的规律,又像一首乐曲一样,充满韵律感,把人的视觉从序曲引导向主题和**。
画面人物的疏和密,分散和集中,色调的轻与重,浓艳与淡雅,甚至对马匹四蹄动作的安排,都围绕主题,富有变化。
画面人物不仅外部特征鲜明,而且个性突出。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七章 狮子大开口
虽然画中情节相当单纯,但画家注意到总体氛围中描绘人物的不同形态:有的比较矜持,有的比较轻松,有的勒紧马缰,有的举手扬鞭,有的顾盼欲语,有的注视前方,使人物在统一的行动中,又具有微妙的变化。
画家在安排画面时,除了在人物关系上精心布局外,还有意识地画出了春游人马并不十分严肃的气氛,这不仅体现了贵族夫人游春的闲情逸态,而且非常切合主题。
从中可以看出,画家对生活现象的敏锐观察和表现技巧上的高超造诣。
此画前疏后密的构图极富节奏感。
三位封建权贵被安排在画面的显要位置,挥鞭前行的是主人公掳国夫人,着男装(盛唐有女着男装的时尚)、骑三花马,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骄纵之气。
一位从监和一掉女紧随其后。
后面三骑并行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奴仆和一位怀抱小主人稍显老态的保姆。
位于画面中央的秦国夫人与其姊妹韩国夫人,神情自若,略带懒意,与唯诺谨慎的老保姆形成了鲜明对比。
华丽的衣着、精美的马饰加上前呼后拥的阵势,雍容华贵的贵族气息跃然纸上。
这绝对是神还原的经典之作啊,就算拿去跟辽省博物馆的那幅宋徽宗的临摹品相比,那也绝不逊色。
“童先生,你就这么一幅画?”
张天元心中震惊不已,不过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真实情绪。
用别人的话说,他看这些古董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张扑克脸,没人可以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到任何需要的信息。
童先生明显有点紧张。
他并不是收藏家,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来判断东西的好坏。
可是这个张老板从头到尾都一个表情,搞得他竟然有些心惊胆战了。
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这幅画是真是假。
只是这东西来自于一个著名的鉴定大师手里,所以他有七八成的把握应该是真的。
“就这一幅,有什么问题吗?”
童先生有点紧张地问道。
“没问题,这幅画我要了,说出你的价钱吧,只要价钱合适,现金还是转账,你来决定!”
“哎呦呵,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够气魄。”
童先生明显松了口气,搓了搓手道:“张老板,这幅画我找人问过了,任颐就是任伯年,他最近的一幅画好像卖了将近两亿元,所以这幅画,我想价格也不能太低了。”
张天元笑道:“那这个人是否告诉过你,这幅《虢国夫人春游图》只不过是一幅临摹作品?你应该懂吧,所谓临摹,就是照抄别人的立意画出来的东西,虽说任伯年的确是一位大画家,但这幅画,真没那么值钱。”
“更何况童先生,你要明白,任伯年的画能卖得上亿的,也就那么一幅而已,而且炒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其余的画作,基本没有超过一百万的,你拿一个特例来做标准,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他看得出来,这个童先生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所以只要话说的巧,绝对能够让这厮失去自信的。
“可是张老板,这个任伯年毕竟是个大画家吧,而且还是清代的画家,他画出来的东西,那绝对算是名作了吧,您放心,我不会漫天要价的,不然也不会不让您还价了。”
果不其然,这位童先生有点紧张了,说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服软。
张天元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请出价吧。”
童先生低着头思索了好一阵子,这才战战兢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不,是一千万!只要您给一千万,这幅画就归您了。”
童先生咬了咬牙道。
说完话的童先生明显非常紧张,因为他很清楚这幅画的来历,所以要这么高的价,心里头其实很害怕的。
害怕对方不给。
更害怕对方会因此出什么幺蛾子。
但他真得不甘心便宜卖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天元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是蓝凤凰发来的信息。
他看了看,不由笑了。
“童先生,这幅画来的不容易吧?”
“你说什么?我这幅画可是很干净的,是我们家传的!”
张天元很普通的问话,却让童先生好像炸了毛的公鸡一样跳了起来,要不是这贵宾间隔音效果极好,只怕外面的人就要来看热闹了。
“哦,是家传的啊,您紧张什么?”
张天元笑眯眯地问道。
“没,我没紧张,我紧张什么?”童先生笑了笑,然后重新坐了下去,可是明显都能听到他的心脏在加速跳动,那声音即使普通人都能听清楚,更不要说张天元这耳朵听力可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不紧张就好,我也就实话实说吧,一百万,这幅画我就收了,而且不会再问别的。”
张天元笑道:“要知道,你这幅画有很多地方都有问题,任伯年是很厉害,但毕竟是临摹别人的作品,以至于不仅没有把别人的特点表现出来,反而还把自己的特点也给忘了,实在算不上是什么上乘作品啊。”
一般来说,如果对方要价合适,而且东西来源正常的话,张天元还是会很大方的。
可是这童先生那叫狮子大开口啊,更何况这幅画本身也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童先生听了张天元的话,不由脸色变了变道:“张老板,一百万是不可能的,我说了谢绝还价的,如果您不肯要的话,那这东西我可就拿走了啊,我听说任伯年的话非常吃香,就不怕没人买。”
“哦,那就请便吧。”
张天元耸了耸肩道:“不过听说你是在十天前找到飞雪的,这都过去十天了,你东西还没出手,现在告诉我想要买的人很多?莫不是当我傻了?”
童先生此时尴尬不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身体刚刚坐起,又那么停在了半空之中,简直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实话说吧,你这东西就算是到了拍卖行,有人肯给你出一百万都算是抬举你了,人啊,是要学会知足的,别太贪心了,不然没你什么好事儿的。”
张天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有钱,不想占你的便宜,但也不想随便被人占便宜,明白吧?”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八章 软肋
“真不能再加点吗?一百万确实太少了啊。”童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重新坐了下去,显然是选择了妥协。
因为张天元把一切都说中了,他这些日子在潘家园也转悠了很长时间了。
琉璃厂那边也去过,甚至上浦也去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出价一百万的,今儿还是头一次。
真要是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我这人从来不会乱给价,一百万就一百万,不会增加一分钱一毛钱的,当然,如果你诚心交易的话,那这样吧,我再给你加十万,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万……”
童先生低着头,很明显是在盘算这比买卖到底是不是划算。
张天元继续道:“童先生,作为一个行家,我可以告诉你,这幅画算是有瑕疵的临摹作品,虽然说是任伯年的作品,但市场价值恐怕不会高的。”
说完话,他不再吭声,只是看着那幅画,眼睛里透出了一抹困惑之色。
张天元之所以敢出一百一十万买这幅画,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幅画真得十分出色。
画家在刻画人物神态、马匹躯体动势的运线中,清晰可见毛笔在起讫运转中一波三折,无往不复,提按顿挫,形成一线之中的气韵。
这线有了气韵就成为了整幅画的生机。
然而,气韵不仅在于线的有情有体有生命中,更在于各种线条的有机组合。
画家根据不同的客观对象和人物的情感要求。
如画面中前三骑与后三骑的侍从、侍女和保姆,以及身旁的随行者。
这里线描的用笔是通过韵律、节奏、力度、动势、方向等来表现情感,把线的长短、粗细、轻重、浓淡、刚柔、虚实、顿挫、转折等变化加以巧妙组合,营造出各种不同的气质和性格特征。
并且将线在画面上的安排和组织的疏密、聚散、长短、取舍、前后穿插等,表现结构空间、层次、节奏韵律及装饰风格。
画家在不同气质和不同人物性格的线条运用上,追求不一样的韵味及笔情墨趣,在自觉或不自觉中融入了感**彩。
有的庄重、典雅,有的活泼、自然,有的浑厚、占拙,有的淡泊、淡逸,有的空灵、幽邃等。
这几个方面紧密巧妙的结合构成了线的整体表现力,同时也体现出各种人物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传达出来的不同的性格特征。
而且图中人物的衣纹运用了“低染法”,也称“凹染法”,就是沿着勾好的衣纹渲染,把衣纹的线条一侧染重,脸部也是同样的方法。
画家在色彩配置和色彩结构的处理上匠心独运,画面整个色彩结构中的粉白、浅红色也就是对春天意象色彩感觉的把握,同时与抽象的背景的粉红、嫩绿等形成对比呼应,很好地传达了春天的信息。
画家在具体晕染着色时,注意到人物的衣服与马鞍的颜色对比,马的颜色灰暗沉着,以衬托出人物的形象。
画面中的色彩调子属于偏暖,大量运用较多的青、绿、粉红等鲜艳的色彩,以白颜色加以间隔,使画面整体和谐,从而达到艳而不俗的效果。
画中从监所骑的黑马是大片的黑颜色,在画面前疏后密的构图中起到了一定的平衡作用,也突出了墨在中国画中的重要作用。
背景中用湿笔画出的斑斑草色,既突出了前面的人物,也使画中的意境显得更加清新。
画中人物鲜明,个性突出,有的矜持,有的放松,有的勒紧马辔,有的举手扬鞭,有的关注前方,有的顾盼欲语,人物安排微妙,既不严肃又体现了春游的闲情逸致。
一行几人,脸型圆润,肌理细腻,体态肥硕,在愈遮愈露的披纱下,是贵妇的丰满肌肤和香软温润的身姿,构图、色彩、笔墨等元素相结合表现了贵族夫人的奢华和威雅,以及懒散的精神。
图中体态丰肤,动态优雅且舒缓,正是盛唐塑造绮罗人物的特点。
整幅图画构思精妙,能够精确地描绘不同年龄的女性生活。
画面刻画了不同性格和阶级的人物形象,且神态从容。
画中人物的服饰轻薄而鲜明。
马的步伐轻松自如,在这悠闲的景致中,众人前呼后拥,如花团锦簇。
说实话,越看这幅画,张天元就越是喜欢,没有用鉴字诀去查看,仅仅凭借自己的眼力,他就觉得这幅画简直精妙绝伦。
如果不买下,实在遗憾。
所以其实加入童先生坚持要加价的话,他还是会加价的,只不过他不会首先表露出那种情绪。
“再加点吧,这可是我的家传宝贝,这一次要不是老母重病,我是不会卖的,您也知道,现在钱不值钱了,看个病要花很多钱的。”
童先生开始装可怜,编故事了。
只可惜他的底细,张天元早就调查得非常清楚了,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张天元笑了笑道:“这样吧,如果童先生可以给出这幅画的买卖记录,或者所有权证明,那么我就将价钱出到五百万如何?”
他这话就是故意要将这个童先生的。
从蓝凤凰调查的信息中他得知,这个姓童的是一个扒手。
阴差阳错之间,从西川正雄那里弄到了这幅画。
要是换了别人,张天元不会要这幅画,还会将这幅画还回去。
可是西川正雄不一样啊。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仇人。
张天元还没大方到可以这么快就忘记仇恨的地步。
他并不打算卖掉眼前这个扒手,如果卖了,以后估计没人敢拿来路不明的东西找他了。
要知道,鬼市里的东西,可大都来路不明啊,他总不能不收吧。
听到张天元的话,童先生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放弃了。
他点了点头道:“好吧,一百一十万就一百一十万吧,这东西一直藏在我们家,还真没有什么交易记录,您要让我去找那东西,真是把我给难住了。”
“痛快,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吧,那么多现金带着也不方便。”
童先生想了想道。
“那好,咱们就把协议签了吧,只要签了协议,钱就是你的了,这幅画就是我的了。”
张天元冲外面喊了一声,让秦飞雪带了一份常规协议进来。
这种协议是在收购来路不明的东西的时候用来免责,或者降低麻烦的。
不然这东西突然间到你手里,那你真就说不清楚了。
(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九章 心里有鬼
看到张天元拿了协议进来,童先生明显有些紧张。他笑了笑道:“不用这么认真吧?再说我这也没带笔啊,协议就算了吧。”
“别,还是正式一点好。”
张天元淡淡道。
“别啊张老师,咱别这么认真啊,就像平常街道上买东西一样不就好了吗?您也不至于去签这个协议啊。”
童先生更激动了,直接将协议推到了一旁,说道。
听对方这么说,张天元顿时暗笑起来,看来蓝凤凰的信息还是很准确的。
这小子不敢签字,就是怕暴露了。
毕竟那可是证据啊。
张天元暗暗想了想笑道:“罢了,既然你这么为难,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这个事儿了,东西我收了,协议不用签,但给你让出去的十万,我得要回来,一百万你要同意就行。”
他让对方签协议,自然是为了安全,不过对方肯定是不会签的,偷来的东西,一旦签字,那就等于留下证据了,将来被查出来就麻烦大了。
所以也没必要坚持了。
虽说这样的话对张天元来说会有点小麻烦,可是以他的能力,处理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总好过对方将画带走,或者这画被警方收缴,重新还给西川正雄吧。
“这,张老板您怎么出尔反尔呢?”
童先生不高兴了。
张天元却不理会他,只是淡淡说道:“这幅画虽然有任伯年的落款,可是并没有什么名人留在上面的收藏印章,也就是说,这东西并不被专业人士看好。”
“我给你一百一十万,是看你实心要卖,可你倒好,连协议都不肯签,是不是这东西来路不正啊?”
童先生又一次站了起来,拿了东西就要离开。
“外面就有警察,你觉得自己走得脱?”
张天元淡淡道:“乖乖坐下来吧,我给你出的价并不低,而且这幅画的主人跟我有点仇,所以这事儿我可以不报警,也可以不给任何人说,你不会为了十万块就跟我较劲吧?”
童先生吞了口唾沫,重新走回去坐下道:“张老板说话算话?”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张天元,只要你出去不乱说,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儿的,这笔交易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你拿了钱,干什么都行。”
“张天元?就是那个教训过小日本的张天元?”
童先生惊讶道。
“嗯。”
虽然不知道童先生说的是什么事儿,不过张天元确实教训过好几次小日本,承认下来也没什么错。
“行吧,如果是您的话,我信。”
童先生咬了咬牙道。
“你听我的就好,本来这种事儿,如果我报警的话,这幅画迟早也是会到我手里的,但你盗取的是西川正雄的画,我就懒得追究了。”
张天元笑道:“现在可以交易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了!”
童先生早就不敢有别的想法了,他之前就是给西川正雄打工的,后来被西川正雄克扣公子多达五万多块,没脸回家,便生出了偷东西的心思。
现在五万变成了一百万,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些钱拿回去之后最好不要声张,悄悄用就是了,或者干脆搬家,不然那个西川正雄可不蠢,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的,到时候连我也救不了你。”
张天元之所以给这位姓童的出主意,自然也是为了自己好。
这人真要被抓住,虽然他也不怕,可总是会惹来一身骚的。
“明白,完全明白!”
童先生连连点头。
张天元让秦飞雪给童先生账上转了一百万,这笔交易就算是达成了。
不过交易结束之后,张天元却没有着急离开。
因为这幅画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任伯年是清朝人,就算他的作画技巧再厉害,断然也不可能将唐朝的风格表现的如此突出。
更何况任伯年并不算什么大师级别的画师,跟唐伯虎、仇英之流还是没法比的。
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别人所作。
可这落款却是任伯年,难不成款识是假的?
想到这里,张天元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了《虢国夫人游春图》的一些情报。
此图原作曾藏宣和内府,由画院高手摹装。
在两宋时为史弥远、贾似道收藏,后经台州榷场流入金内府,金章宗完颜琼在卷前隔水题签,指为宋徽宗赵佶所摹。
不过,据学者考据,此件技艺高超的作品可能是宋代画院名家所代笔,未必是赵佶亲手摹写的。
这个可以见《庚子销夏录》,《墨缘汇观》,《石渠宝笈续编》诸书著录。
《虢国夫人游春图》明末书画鉴藏家王鹏冲、清初藏书家梁清标曾鉴藏过,卷末有明末清初书画家王铎题跋。
清乾隆年间,乾隆皇帝因爱好书画,在位期间不遗余力将全国珍品收藏到清宫内府。
清朝灭亡后,末代皇帝溥仪虽退位,但仍按退位优待条件居住在故宫原住所。
溥仪担心北洋军阀终将无视先约将其赶出,为生计考虑,与弟弟溥杰将一批书画盗运出宫,后于1925年移居津城。
1931年又被挟持至东北,1945年伪满洲国灭亡后,溥仪随身携带小部分书画,希望前往日本,被逮捕入狱,随身书画被缴获,保存到银行。
1948年,这批书画从银行拨交给当时的东北文物管理委员会,后来转交给东北博物馆,也就是今辽省博物馆。
其中就有《虢国夫人游春图》宋摹本。
可是原图究竟去了哪里,依然是无人知晓。
不过张天元倒是读到过一些有关原图的说法。
唐朝的统治阶层非常重视绘画的社会功能,他们招纳画家、收藏名画,对美术的发展起了直接的推动力。
到了开元、天宝年间,经过了近百年发展的唐朝,政权更加稳固,经济空前富足,整个封建社会迎来了它的巅峰时期。
在贵族中间,享乐主义也存不断滋长,于是,象初唐那样以人物画来表彰功臣、良将和战马,“存乎借鉴”的政治性创作,已显得不多磨重要。
这时的盛唐艺术呈现出另一派气象,它“既不纯是外在事物、人物活动的夸张描绘,也不只是内在心灵、思辨、哲理的追求,而是对有血有肉的人生现实的肯定和感受、虞憬和执着。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零章 名画疑点
一种丰满的,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渗透在盛唐文艺中。即使是享乐、颓丧、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
此时的人物画不再以功臣、良将、孝子、列女为创作题材,而把视野转向了现实生活,于是以贵族女性为题材,具有富贵之气的仕女人物画应运而生。
南朝陈姚最在《续画品》中称这一时期的女性人物画为“绮罗人物画”。
《虢国夫人游春图》是张萱“绮罗人物画”的典型作品之一。
盛唐是唐朝人物画的**期,宫廷和京、洛两地的画家、壁画家和民间艺匠等尽显其才并相互影响。
张萱的绘画题材以表现宫廷生活为主,这是由于他的宫廷生活所决定了的,其中也包括皇室的命意。
并不是说张萱的绘画水平就一定强过任伯年,只是因为他对那个时代太熟悉了,画出来的东西,才更加具备那个时代的特征。
杨贵妃得宠于唐玄宗以后,因怀念姐姐,请求唐玄宗将虢国夫人和杨贵妃的另两个姐姐一起迎入京师。
唐玄宗称杨贵妃的三个姐姐为姨,并赐以住宅,天宝初年分封她们三人为国夫人,分别为虢国夫人、韩国夫人和秦国夫人。
《虢国夫人游春图》主要描绘了唐天宝年间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的姐姐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一行春天出游的情景。
虢国夫人是杨玉环的三姐杨玉筝,唐蒲州永乐人,杨贵妃杨玉环叔父杨玄琰之女,在堂姊妹中排行第三。
虢国夫人之父杨玄琰曾任蜀州司户,她随之居住在蜀中,长成后嫁裴氏为妻。
裴氏早亡,育一子裴徽、一女。
杨玉环受宠后,念姐姐们在外地常年不见面,就请求皇帝将她们接入京城居住,并受到册封。
然而,杨氏三姐妹入京后,就借助小妹杨贵妃的影响力大兴土木、互相攀比,过着十分豪华的腐朽生活。
尤其是杨玉筝,曾借助于这种裙带关系,一时权倾天下。她奢侈挥霍、收受贿赂、浊乱朝政,损害了天宝时期唐朝的政治。
《虢国夫人游春图》说的就是某年三月初三,虢国夫人与秦国夫人一同到郊外游春的情景。
作品通过详细描绘人的位置、表情,马的姿态,主配角的发式、服装颜色等,将一幅上流社会的奢侈生活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虢国夫人是杨贵妃的姐姐,受皇帝宠爱,又颇擅权势,故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在画面上,她居于后部的中心地带,表情安详,仪表雍容,是一个高贵娴雅的贵族妇女形象。
作者以此画作,巧妙地为后来的“安史之乱”埋下了伏笔,可谓匠心独具。
三门峡在古代属于虢国,虽然仅存几百年,但在历史上曾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唐玄宗将杨玉筝封为虢国夫人,说明他对虢国历史的重视。
作为虢国的后人,三门峡人对《虢国夫人游春图》这一极品画作也有自己的独特理解。
杨玉环姐妹是弘农郡人,也是虢国人,她们在长安城里能够脱颖而出,不仅仅是靠姿色,更重要的还是智慧。
无论画中表现的内在因素是什么,但从表象上说,其作品名字以及主人公都与古代虢国有割不断的联系。
因此,近年来,不少人从文化和地域角度出发,对《虢国夫人游春图》进行解读。
虢国是西周初期的重要诸侯封国。
周武王灭商后,周文王的两个弟弟虢仲和虢叔分别被封为东、西虢国国君,虢仲封东虢,虢叔封西虢,两虢起着周王室东西两面屏障的作用。
西周晚期宣王初年,西虢东迁,形成所谓南、北二虢。
北虢在平陆,在黄河北岸;南虢在三门峡,在黄河南岸。
北虢和南虢隔河相望,其实只是一个虢国,这是虢叔的后代随平王东迁后建立的国家。
虢国于公元前655年被晋国所灭。
这许多历史,或许任伯年跟咱们一样可以从书本上看到,但是绝对不可能像张萱那样能够真正经历,真正靠近去理解。
在张天元看来,或许张萱当时作画的时候,还曾经询问过虢国夫人一些事情。
能够近距离接触虢国夫人以及她身边的人,才能够将她们描绘的更加真实!
会不会是张萱的真迹呢?
张天元心中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东西真是张萱的真迹,那可就值老鼻子钱了。
毕竟《虢国夫人游春图》的价值,不仅在于它的高超技巧,以及它对真实历史人物和真实风俗图景的生动描绘,更在于它从特定角度显示了一个伟大艺术时代的风貌,以及那个时代精神的某种姿神。
在张萱之前,很少有专画女性的人物画,而顾恺之的《女史箴图》类型画,多是宣扬封建道德的。
由此可见,张萱将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作为题材,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且对后世影响很大。
“哥,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秦飞雪发现张天元一直没从贵宾间出去,就推门走了进来,这才发现张天元盯着那幅画一直看,脸色时而兴奋、时而担忧,真搞不懂在想什么。
于是她干脆直接问了。
“这幅画有问题。”
张天元回答道。
“有问题?有问题赶紧把那人追回来啊,他肯定跑不远的,靠着凤凰街的信息,再加上您的朋友,找到他很容易啊。”
秦飞雪着急说道。
“那倒不必,这幅画的问题,恐怕连那小子都不知道的,甚至可能就算是这幅画的原主人西川正雄也没发现。”
张天元笑道。
秦飞雪好像忽然间松了口气道:“怪不得连咱们公司专业的书画鉴定师都说看不准呢,敢情这幅画真有问题啊,可我怎么瞧不出来哪怕一点问题呢?”
她虽然鉴定技术还比较嫩,可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古玩店的掌柜了,对于这些画作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幅画一看就是一幅技术非常高超,而且画风十分优美的作品。
这样的画,只怕是大师级的画师,也未必能做出来。
怎么会有问题呢?
张天元笑道:“看不出问题就对了,这幅画内容太过饱满真实,以至于只要一眼看去,仿佛唐朝的生活节奏跃然纸上,任伯年可是清朝人啊,距离唐朝那可是远了去了,他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一章 我的青花碗
“嗯,这好像还真是个疑问,不过哥,既然这幅画有问题,你还给那人开一百万的高价?”秦飞雪疑惑地问道。
“它有问题是有问题,不过价值百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天元笑了笑道:“我现在有一个怀疑,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张萱的原作,有人在画上做了手脚,才会出现这种极不和谐的情况。”
他其实可以用鉴字诀确认一下。
不过心里头又有些犹豫。
万一不是张萱的原作,那真就有点失望了。
“嘶~~”
秦飞雪听到张天元的话,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张萱的原作?
那得值多少钱啊!
“哥,你的意思是,这幅画的落款被人改过了?可是不对啊,一般都是把没名气的画师的落款改成有名气的,这任伯年的《虢国夫人游春图》肯定不如张萱的吧?那么改这个落款意义何在呢?”
秦飞雪不解地问道。
“具体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通过对这幅画的鉴赏,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这幅画被改了落款,但究竟原本是谁的款,就不清楚了。”
张天元说道。
“那要是无名之辈可怎么办?我看还是不要揭款了吧?”秦飞雪有些担心地说道。
“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
张天元摇了摇头道:“如此出色的画工,再加上对唐朝的熟悉程度,我实在想不出是哪个无名之辈。”
“可万一呢?”
秦飞雪说道。
“退一万步讲,这揭款之后发现真是无名之辈的落款,那反而更好了。”
张天元笑道:“凭借咱们神罗集团的宣传效果,这个无名之辈很快就会成为全国有名的大红人,甚至赶超唐伯虎、仇英也未必不可以,毕竟画工放在这里呢,再配合上好的宣传,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会不会是空白款呢?”
秦飞雪又道。
“那就更不会了,如果是空白款的话,根本无需重新装裱,只需要将任伯年的印章盖上去就行了,重新装裱再作伪,那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啊。”
张天元笑着说道。
“看起来哥你是铁了心要揭款了?”
秦飞雪苦笑道。
“不是揭款,是揭裱!”
张天元摇了摇头道:“我要跟自己的眼光赌一赌,看看到底判断是否正确,只有揭去表面上的这一层装裱,我们才可以看到这幅画的庐山真面目!”
“那您可得小心了,这揭裱可不是小事儿,一旦弄坏了,麻烦可就大了。”
秦飞雪提醒道。
“放心吧,这一次揭裱,我就请董学塾,董老来帮忙便是,他老人家装裱和揭裱的本事都是全国一流的,这点小问题根本难不倒他。”
张天元也并非全能的,有些事情,他还真做不来。
就比如说这揭裱的事儿,他还真没那个耐心。
更何况这种事儿他也不感兴趣。
如果真感兴趣的话,凭借六字真诀的能力,倒也不是不可以学会的。
“董老这方面确实厉害,不过他老人家好像在帝都呢,要不然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揭裱吧,咱们这边什么工具都有,很方便的。”
秦飞雪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是因为她想要第一个知道这揭裱之后的画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行,我让展飞去接他老人家。”
张天元先给董学塾打了个电话,说了揭裱的事儿,董学塾一听张天元买了一幅画,还要揭裱,顿时就来精神来。
他对张天元太熟悉了,知道张天元是不可能买到垃圾东西的,所以连连表示没问题。
只有张天元又给展飞打了电话去接董老。
“得,咱们两个就在这儿慢慢等着吧,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
张天元笑了笑,心中有点小激动。
他这一次死活没有拿鉴字诀去鉴定,一来东西便宜,他不在乎损失那点钱。
二来他也的确很想看看自己在没有六字真诀帮忙的情况下,眼力到底能强到什么地步。
“哥,别闲坐着啊,反正你也无聊,不如给我讲讲青花的鉴定技巧吧,以前就一直想让你给我说来着,可你总是忙,而且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秦飞雪兴奋地说道。
“也罢,我就给你讲讲我最初收青花的故事吧。”
说起来,那个时候张天元还没有六字真诀呢。
“命运有时候就爱和人开玩笑,我收到第一件藏品之后,就爱上了收藏。更喜欢上收藏的乐趣。
收藏不仅可以收藏物件,更大的乐趣是收藏物件上的知识和学问。
现在回过头想想,我们当初所收的物件,算不上古玩,更算不上文物,只能算为旧货。
也是,一般普通百姓家,哪有些什么像样的东西,更尤其是过去那些穷苦人家。
随收随卖,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若恬不知耻的硬说那些旧货中,能被称为古玩的旧货,就是那件青花。
当然当初看到它时,我却不知哪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花。
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回到老家,走亲戚的时候发现的一个碗。
当时瞧上那个碗了,不过老大娘说是老东西。
‘老大娘,你这碗也就几年的时间,哪能称为老东西呢?’我看了一眼老太太手里的碗,向她说道。
老大娘听我如此说,就立刻反驳道:“娃儿,这你可就看错了。这碗是我有俺孩大狗儿时买的,现在狗儿都五十多了吧。至少五十年了,你怎么说才有几年呢?”
‘哪呀,二婶子,你家狗儿哥今年都六十三了。’一旁的中年妇女也是帮腔朝我说道。
我听她俩如此说,也只能服软的说道:‘哎呀,不好意思。大娘是我看走眼了,可是这碗就算有六十年,可仍算不上老东西呀?’
这时,刚才那位中年妇女朝我喊道:‘小伙子,来上我家瞅瞅,我家还有好多,二婶,你再找找还有别的没?’
‘是、是、大娘,你再找找,我上她家看看。’说完我就没理睬老太太,径自跟着中年妇人去她家了。
中年妇人的家,就在老太太哪三间破瓦房的前边,也算得上邻居。
只见中年妇人家是新盖的欧式楼房,闲谈中方知中年妇人她家的孩子今年过年时就要结婚了。
中年妇人怕未来的儿媳妇嫌弃家里的老盘子老碗肮脏,所以才想着卖的。”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二章 哥是天才啊
“我顺着崭新的橱柜看,只见中年妇人打开橱柜门,搬下一堆瓷器来,其中有盘子有碗,仔细一看还有吃饭用的勺子。我就蹲下身子,认真的找了起来,一边找还一边听中年妇人帮我介绍着。
盘子和碗都不脏,显然中年妇人擦洗过才放进橱柜的,也足见中年妇人对她未来儿媳妇的看重。
我挑了挑这次没看走眼,时间最长的也就五十年,就抱歉的朝中年妇人说道:‘大嫂,不好意思。你这也没时间长的呀。’
中年妇人听了我说的话,就没反驳什么,只是说道:‘小伙子,好不容易来一趟,看大嫂我又给你费劲的搬下来,就买一个吧。’
我想想也是,就挑了哪个五十年的碗朝她说道:‘大嫂,这个五块钱,给你带走吧。’
‘中、中。小伙子你拿去吧。’只见中年妇人笑呵呵的接过我手里的钱,就送我出了门。
刚走到中年妇人家的门外,就见刚才哪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盘子朝我喊道:‘小伙子,你再看看这个盘子怎么样?侄媳妇,你家卖的什么?’
‘二婶,我卖了一个碗,给了我五块钱,这原本我准备扔大坑里的碗,小伙子人不错,呵呵……’中年妇人朝老太太喊道。
我接过老太太手中的盘子,擦去其中的一点灰尘,没办法盘子实在太脏了,就这我手里已经有很多灰尘。
我嫌弃的朝她们二位说道:‘老大娘你这盘子也太脏了,不过看上去也有八十多年了吧。’
‘得有一百多年了,小伙子怎么样?’老太太一脸期待的问我。
中年妇人也朝我喊道:‘就是,小伙子,我二婶八十多了,挺不容易的,能买就买了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大娘看在这大嫂的份上我给你十块钱怎么样?’
说完,我把盘子又还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盘子,说道:‘不行,我上次卖个碗,人家还给我三十块钱呢,这个盘子上次我没找到,要是找到的话,哪个收古玩的人也能给我三十,小伙子,你不知道。上次那个碗还没这个盘子好呢。这都是我们分家时老人分给我们的,一家一个盘子一个碗。’
中年大嫂也帮腔道:‘是呀,小伙子,就多给我二婶点吧。’
‘老太太,我再看看你的盘子。’说完我又接过老太太手中的盘子,由于我们手的磨擦,就显现出一些蓝色的花来。
‘小伙子,你看这花好看的,你就多给我二婶点呗。’中年大嫂也看到盘子上的蓝花,就又是帮腔说道。
老太太也是朝我说道:‘小伙子,这盘子有点脏,要是洗干净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看,要不大娘给你洗洗去。’
‘好了,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就冲老太太你帮我洗洗这句话,三十块钱,我要了,吃亏不就三十块钱么?不过话说过来,你们有时间得帮我介绍介绍我的棉袄。’我说着并给了老太太三十块钱。
老太太接过我手中的钱,也是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放心,看你这么实在,我肯定多帮你介绍,呵呵……’
‘是呀,小伙子,渴不?要不上大嫂家喝点水不?’中年妇人也是热情的朝我说道。
我听着她们热情的话,就也向她们道谢说:‘不了,天还早。我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现在想想,看着那个盘子,很难想象当初见到它时,那脏兮兮落满灰尘的模样。
咱们收藏青花瓷器要看细节:譬如这件就是典型的青花瓷器。
说着话,张天元从店里头拿了一件标准的青花瓷器说了起来。
墨分五彩,或者青花分五色,五色分别是头浓、正浓、二浓、正淡、影淡。
青花青花,先给人感觉的是青花。
看青花的同时,我们也在看纹饰。
这件纹饰就是典型的渔樵耕读,充满了过去人们的生活。看完纹饰我们再看底足,看看有没有款,火石红等等瓷器上的时代特征。
分辨青花瓷器各人有各人的方法,相关类的书籍也很多,你也可以去参考一下。
别人的方法毕竟不是自己的,鉴定青花瓷器,我首先是看它的花色、看它的花属于哪个时期的,是贴花还是手工画上去的。
其次看它的纹饰,画的是什么?要是纹饰上有自行车的肯定不会很老。
再次看它的胎釉,胎釉这个我就不形容了,建议你多看看老瓷器的胎釉是什么样的?
最后看它的款,底足。
当然底足你首先要闹明白是不是手工做的,要不是手工胎,就要小心了。
青花瓷的现状,你要记住这个很重要,收藏方向不对,一切都要成为泡影。
当今的收藏市场是官窑青花,尤其是元青花尽人皆知。
我们不能在去古玩店,地摊,拍卖场的时候进门都盯着这些不放。
并且幻想着几十、上百的价格买元青花,官窑青花等等,捡漏的传说是人家的,不可复制的。
我们应脚踏实地,摆正收藏心态。
多看看老瓷器,多上手摸摸,没事的时候就看看。
鉴定青花就像认识人一样,这个人我不论给你如何形容,他的高瘦,脸长什么样,走路什么样,都不如把这个人带到你面前,让你瞧瞧。
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估计她在门外咳嗽一声,你就知道她来了。
鉴定青花也是如此,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也是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可是哥,你不是一直都在捡漏的路上越走越火吗?”
秦飞雪有些不解地问道。
张天元笑道:“你要跟我比,那绝对把你坑里头了。”
“为什么?”
“因为你哥我是天才啊,你想啊,这世上的天才可不多,往往都是在某个行当里面比别人学的更快,做得更好的,你总不能觉得全世界都是爱因斯坦?都是牛顿?都是唐伯虎吧?那也不现实。”
张天元不能给秦飞雪说实话,所以只能让自己显得得瑟一些了。
不过秦飞雪听了之后竟然信了。
“嗯,好像还真是啊,哥你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古董收藏界的头把交椅了,没人在鉴定方面可以比你强的,这要是不算天才,还有什么算是天才呢?”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三章 釉陶
张天元跟秦飞雪聊了一会儿,不过董学塾还没到。帝都这地方,那堵车几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张天元给展飞打电话问了一下。
果不其然,两人堵路上了,估摸着要到这地方,还得一会儿,反正左右闲着没事儿,张天元拿起了店中的一块釉陶问道:“飞雪,你对这个东西了解吗?”
“跟您这天才比,我哪里敢说自己了解啊,要不哥你再帮我开开窍?”秦飞雪期待地说道。
“这个自然没问题了。”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我国古代小说中,常形容神仙法术是如何如何厉害的。
怎么形容?
那叫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当然呼风唤雨现在是天气预报及相关部门的事,在这里我们不做过多的阐述。
下面我们来看看点石成金!
据说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在被苹果砸过以后,就发现了两个有趣的事,一是万有引力,第二件事就是痴迷炼金术,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点石成金。
尤其是到了晚年,就更加疯狂,看来人们的毛病都差不多,喜爱财富,幻想着石头能变成金子的好事。
当然牛顿是否把石头变成金子,炼金术是否成功?
由于历史的原因,已经不可考证。
别人能否做到我不太知道,但据我所知,我们古代的伟大先民,却是能把泥土交换成金子,或者说把泥土变成金子,哪就是陶瓷。
陶瓷的产生原因我们不做细究,那是考古学家及相关部门的事,我们不能抢了人家的饭碗。
我们需要了解的是先有陶后有瓷,陶和瓷是不同的,他们的发展脉络大致是这样的,远古的先民用土加水搅拌成泥巴,泥巴用干柴加烈火烧变成陶。
陶的区分其实很简单,红土烧的叫红陶,用黑陶烧的叫黑陶,用灰土烧的叫灰陶。
再后来随着远古先民吃饱穿暖没事干了,在烧陶的时候,留下个手指甲印,或者画个老虎,涂个太阳,于是印文陶和彩陶就产生了。
还是吃饱没事干了,把陶土里加把沙子,于是夹砂陶产生了。
又是吃饱没事干了,把陶土捡捡颗粒,只剩下细细泥土,再在上边糊一层烧成后像玻璃一样的东西,于是原始瓷器和釉陶就产生了,当然很长一段时间原始瓷器和釉陶是相同的。
当然最后又一群人吃饱了,实在不想吃粮食了,就想办法酿酒或者说是像现在饮料一样的酒产生了,相应的蛋壳陶,或者更精细的陶产生了。
但陶走到这里,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岔路,一路是蛋壳陶、釉陶、兵马俑、唐三彩、紫砂产品。
一路是原始瓷,原始青瓷,青瓷、白瓷、黑瓷、单色釉瓷,青花、釉里红、五彩、珐琅彩、粉彩、浅绛彩、新粉彩等等就不在细分了,这个你多半都应该知道的。
在我看来陶瓷在历史上更像哥俩好,就算到了当下,陶瓷也是各有千秋,很难说孰优孰劣,谁的发展方向是对的,唯一能说的是这对哥俩好都在为我们上到国家元首,下到普通百姓的人民群众服务着。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釉陶,记得这件釉陶我第一眼看上它就喜欢上它了。
当然看上归看上,东西还是之前那位老大娘的,我又接过她手里看了看,说道:‘大娘,你这东西我看了,不错。可惜残……’
‘什么大娘,小伙子我才五十多岁,你喊我大娘?’老太太一听我喊她为大娘,顿时不乐意的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一听坏了,只顾看东西呢,把一位五十多岁的喊成七八十岁的大娘了,就连忙道歉着说:‘大嫂,实在对不起,叫错了你别介意了,再说喊你大娘,不是显得你德高望重不是?’
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听我如此说,就又不乐意的说:‘什么大嫂?小伙子,你最多不到三十,喊我大嫂?’
我一听这又坏了,看来是把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彻底得罪了,看来买她东西也要泡汤了,就连忙说道:‘对不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再说喊你大嫂不是显得年轻么?’
我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另外一位妇女赶紧打圆场道:‘小伙子,真是刚出门做生意,这怎么喊她大嫂呢,应该喊她婶子才对。’
我也连忙顺杆爬的说道:‘是,是,你说的对。对了婶子?你这东西,残了一点。可惜了,你想咋卖?’
我把话题叉到了正事上。
哪位中年妇女,听我喊她大嫂,又有她邻居在哪打圆场,就没再过多的计较的回道:‘小伙子,这东西,俺婆婆给我的时候就这样,我也没办法,你给多少钱?’
‘这样吧,这个东西我给你三块钱怎么样?’我思索了一下,给她说道。
中年妇人一听就不乐意的说道:‘不行,三块钱实在太少了。’
我接过她的话说:‘三块钱是太少了,可是你也别生气,我也是做生意的,买了也不能吃,也是为了卖钱。又不是活的?要是活的别说三块,三千我都给你。’
‘要是活的,你知道能卖多少钱不?至少得三千五。你知道现在肉多少钱一斤不?行了我也不给你唠嗑了,一句话,五块钱,你看你能要就要,不能要我该给我孙子做饭去了。’
我一听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最多四块。’
……”
“哈哈哈,一块钱你也计较啊?”
秦飞雪听得笑出声来。
“不许笑,谁都有过不堪的日子嘛,那个时候我就一穷大学生,一块钱还能买一肉夹馍呢,咱继续说事儿。
中年妇人一听就说道:‘四块就四块,四块我还能给我孙子买个糖吃,要是被她摔坏了一分钱换不来。’
我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掏了一张五块钱的票子顺带给她说道:‘婶子说的在理,你孙子多大了?上几年级了?’
‘六岁了,二年级。小伙子,婶子没零钱了,五块就不找了怎么样?’中年妇人乐呵呵的朝我说道。
我一听就连忙拒绝的说道:‘不行,不行,婶子,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你再找找哪能没一块钱零钱呢?’
这时她的邻居也帮腔道:‘就是小伙子,一块钱就别要了。’”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四章 眼力
“我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这是生意,要不东西我不要了,东西给你。钱还给我。’我说着就把东西递还给中年妇人的手中。
中年妇人一听连忙也把钱递在我的手里不悦的说道:‘真是确实没一块钱了,要不婶子会不给你哪一块钱么?算了,做饭去了。’
说完径直朝院里走去。
这时,中年妇人的邻居连忙打圆场道:‘小伙子,三嫂,你们怎么可能,因为一块钱散了生意。来这一块钱我给。’
说完只见她递给我一块钱,又从中年妇人手里接过东西递给了我。
我见此,连忙感谢的道:‘你说哪里话来了,这一块钱我不能要,这五块也别找了,算我吃这个亏了。’
中年妇人和她邻居连忙笑的回道:‘小伙子,吃亏是福。呵呵……’
我也只能咧嘴随她们苦笑了起来,后来也真应了她们哪句话了,吃亏是福。
也是自此以后我养成出门都带零钱的习惯了。
现在我就按照我手中这件釉陶,来给你说说釉陶的相关知识。
看釉陶要看全部,看给人的整个印象是什么的?是猪?还是羊?亦或是人?
这些都是直接给人感官的,看的时候也要用手摸,摸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是涩手的,还是光滑的?
这些就是给人的整体印象,第一印象,英语老师从初中到高中都在教导我们第一印象,第一感觉很重要,在这里同样如此。
看完整体,我们在看细节。
看细节时我们能发现它的制作工艺是什么?是模制?还是手捏?
通过以上观察我们可以从粗看,到细看,看看有没有伤,残缺不?
有没有历史遗留的痕迹,是不是新货?
这些我们都要观察,从而我们得知这是汉代的陶猪一头,它的特点就是打开是两扇子猪肉的模样,反应了当时的殉葬制度,和猪在当时的人们生活中的地位。
看完之后还要看细节。
釉陶几乎都有或多或少的剥釉,这时我们都要看看是人为的剥釉还是自然剥釉,这个很重要,人为的不自然,容易形状划,自然的则多少不规则的剥开。
釉陶一般都是古代的陪葬制品,传世的则很少见。
在这里我们都要牵扯到一些公案。
殉葬制度从古代到现在一般都遵循着这个规律,早期的远古先民很实在,殉葬一般都用活人、活猪、活羊等等。
到了秦,我们都知道秦的兵马俑举世闻名,它的大小很真人大小一般,说明了什么?
说明秦时虽不用活人,但陶人也要和真人一般大小。
到了汉代,陶俑只有实物的一半,三分之一,当然唐三彩是个另类,大约到了宋时殉葬的陶俑,逐渐改为现在烧的纸草,什么纸人纸马金童玉女啦。
这些越来越是个符号。
抓住这个规律,我们也就大概断代有了些依据。
说白了我总结的鉴定方法,不外乎以下几点:
一用眼看,观大小,看细节,有没有修。
二手摸,摸摸,掂掂看看有什么感觉,真的和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个很难形容,个人建议多掂掂真的就知道了。当然要是很大的就别掂了,再说百八十斤也掂不动呀。
三用鼻子闻,先是哈口气,再闻闻看。鼻炎的朋友可要治治了。当然要是实在太脏了,也别用嘴哈气了,太脏。
还有个诀窍就是釉陶上的泥土要是真品很难用指甲给扣下来,要是扣下来了都要小心了。
这些办法虽然有点土,但很实用。希望你以后能灵活运用,别哪个马腿本来都快断了,你还扣上边的泥呢?扣断了别人可是要找你赔钱的。”
“我说张哥,你真应该待在店里头给我们讲课,比某些专家拽文可好多了,说的云里雾里的都听不懂。”
秦飞雪叹了口气道。
“我可没那闲工夫,这些东西,学来的终归是表面的,能不能转化成你自己的,还得你来努力啊。”
让张天元给人当老师?
那还是算了吧,就他这性格,根本就坐不住的。
“掌柜的在吗?”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这店里头有伙计,他却直接找掌柜的,估计是拿了什么好东西了吧。
“哥,要不叫他进来吧,咱们一起看看这人拿了什么东西?”
秦飞雪笑道。
“你这丫头啊,今天算是逮住我了,不过这幅画我要先收起来。”
张天元说完话,就将那幅《虢国夫人游春图》藏了起来,这才让秦飞雪出去喊人。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手里头揣着一个纸盒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天元一眼。
“他是我们大老板。”
“哦,大老板啊,大老板就没事儿,我这儿有一件粉彩,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张天元听到这话不由想笑。
以前想找粉彩瓷器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这段时间粉彩瓷器怎么一件件往外蹦啊,就是不知道东西真不真了。
“拿出来我看看,东西好的话,自然会收的。”
张天元说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盒子里的所谓粉彩瓷器。
张天元看了一眼就道:“三千块,您要是卖的话,我们就收了。”
“三千?你真是这家店的老板?懂不懂粉彩的行情啊?”
那人很鄙视地看了张天元一眼说道。
“呵呵,我是不怎么懂,不过却知道你手里头的这件东西它不是粉彩,这东西不过是一件浅绛彩而已,而且水平还不算高,刻意去模仿乾隆粉彩,却没有抓到要诀。”
张天元笑着说道。
“不会吧,这绝对是一件道光年间的粉彩。”
那人不相信张天元的话。
“先生,不如这样吧,你把东西拿出去到别家店问问,看看有没有比我们店出价高的,咱们生意不成情意在嘛,不要为了一件东西伤了和气是不?”
张天元笑着说道。
“好,我出去转转,不过待会儿你还要吗?”
“三千块,如果没人要的话你拿回来,我肯定要。”
张天元点头道。
“那行。”
那人拿了东西重新装回了纸盒子里头就出门了。
看得出来,他虽然不相信张天元的话,可心里头又没底,所以自然是打算出去先问问情况的。
“哥,你这眼光真不是盖的,要不是你说出来,我还真差点看走眼了,那不是粉彩,到底是什么啊?”
秦飞雪忍不住问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