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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骗子被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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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骗子被忽视了

    事实证明,铁心源的忽悠背对霍贤这种心志坚定之辈毫无用处。

    他们在漫长的生命历程中早就养成了风雨不动的镇定,对自己坚持的理念毫不动摇,哪怕是成为一个笑话之后,依旧不改本色。

    不断地扩张这是疯子才有的想法,而霍贤则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他不屑回答铁心源的悖论,更不愿意解释自己的行为,喝光了铁心源的酒之后,他就很有礼貌的告辞准备回国相府。

    “相国等等,这里有一封穆辛写给我的信,您帮我瞧瞧,拿个主意。”

    铁心源叫住了霍贤,从桌子上取过一个精美的羊皮卷递给了霍贤。

    霍贤打开羊皮卷看了一眼之后道:“老夫看不懂大食文字古文字。”

    铁心源笑道:“其实我也不大看的懂,真不明白穆辛为什么一定要用经卷文。

    大概的意思是要我真正的皈依天神,成为东方的神使,然后参与阿拉穆特山最高权力的角逐。

    他还说,只要皈依,他就立刻带着喀喇汗的大军离开,如果我对喀喇汗国也有兴趣的话,他可以把这个国家作为他的遗产交给我。”

    霍贤笑道:“不错的买卖,大王准备皈依吗?”

    铁心源叹口气道:“按理说这样占便宜的交易我不应该错过,可是,每次洗澡我都能看到我肩膀上的那个洞,看到那个洞之后,我剩下的心思就只会放在弄死穆辛这一件事上,别无他求。”

    霍贤笑道:“面对神灵,我们身为人,一定要保持一颗谦恭的心,不论是佛祖,还是九天上的神灵,我们都应该敬而远之。

    如此,才能保持自己完整的人格,哈密国终究是大王的,何去何从还要看大王的意见。”

    铁心源随手把羊皮卷都进了火炉,然后端起自己唯一的一杯酒一口喝干,笑着对霍贤道:“我已经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赏赐,只习惯赏赐别人。

    施与比接受施与更加令我自豪。

    如果我想要阿拉穆特山里的那座城,我会带着军队去,等那里的人全部跪在我的脚下,我才会觉得那块地方是属于我的。

    至于穆辛的遗产,本来就是我的,身为他的大弟子,谁能比我更有资格继承他的遗产呢?”

    霍贤怔怔的看着铁心源,过了好一阵子才感慨道:“您将一个王者恢弘的气度,与一个王者卑劣的本性糅合的非常好,再加上您永无止境的贪婪之心,西域之地终究会成为您的掌中玩物。”

    铁心源呵呵笑道:“如果没有穆辛这封信,我不会这样狂妄,能让穆辛放弃最粗暴,最干脆,最彻底地解决事情办法的,只有实力!

    呵呵,穆辛已经没有绝对攻占哈密的信心,我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信心呢?

    哈密军队可以发起进攻了。”

    霍贤楞了一下道:“放弃坚城不守……”

    “那是大宋的做法,就是因为大宋人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城池里面,他们百年来才会没有寸进。”

    霍贤咬着牙道:“战损……莫非大王是在故意要回鹘人流血?”

    铁心源懒懒的道:“流过汗的土地或许有人会舍弃,流过血的土地,就没人愿意舍弃了。

    回鹘人平白无故的从流离失所中一下子跳到了幸福安康的境地里,为此,他们还感到不满意。

    哈密向来讲究得到和付出相等的原则,不流血无安康。”

    霍贤皱眉道:“如此一来,大宋流民的迁徙,现在就要加快了是吗?”

    铁心源点点头道:“哈密国中,宋人,汉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许东升已经没有什么办法继续从契丹弄到更多的汉人了,那么,接纳宋人流民这件事,就一定要重视起来。

    我以为,哈密国中回鹘人的比例不应该多于三成。”

    霍贤认真的看着铁心源道:“一方在战损,一方在增加,这个大王认为最合理的数字,很快就能成为真实。”

    铁心源点点头道:“这才是你这个国相应该干的事情,如果,你在干好这件事的同时,还有心情去改革哈密,就随您。

    就像我前面说的,哈密国富庶,您可以肆意的在哈密实现您的改革梦想,只要别把哈密弄得民不聊生,都由得您。“

    霍贤的拳头捏的很紧,他很想一拳砸在铁心源的脸上,世上最卑鄙的阴谋,最恶毒的计划,被他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就像是在讨论家里该多养鸡还是该多养鸭子一般随意。

    最让他恶心的是,这个残酷的人口削减计划要出自他之手。

    霍贤离开了,铁心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大宋的教育体制。

    恩出于上,罪出于下,这句话实在是太美妙了。

    所有笼络人心的事情,所有让百姓欢呼雀跃的事情都是大王干的。

    所有的痹症,所有的罪责,所有恶毒的事情都是仁慈的大王的属下们干的。

    万一痹症招来民怨,仁慈的大王只要出面收拾一个失败的国相就能让百姓们满意。如果百姓还不满意,那就处理两个。

    然后废止先前的痹症,反正老百姓的反应已经证明这个国策不好,正好用来证明大王的英明。

    事实证明,皇帝是一个被保护过度的职业。

    送霍贤出门,尉迟灼灼与尉迟文两人正好进门,嘎嘎在后面背着很多东西跟在后面。

    他们看起来很愉快,尉迟灼灼面颊红润,尉迟文一脑袋的汗水,至于嘎嘎,早就汗流浃背了。

    尉迟灼灼从不在铁心源身边露出狼狈相,叫唤了一声就从侧门冲进她的院子里的去了。

    尉迟文一脸坏笑的给铁心源行礼,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炒好山核桃贿赂大王。

    没心情看嘎嘎那个傻瓜,如果不是尉迟文报讯,这家伙已经藏在军队里跑楼兰去了。

    山核桃不错,炒成五香味的了,尉迟文办事情细发,核桃一个个都捏开了口子,只要轻轻地捏一下,就能吃到酥脆的核桃肉。

    铁心源瞅瞅嘎嘎送到眼前的无花果干,叹了口气就接过来了,现在不是几年前,想踢就踢,想打就打,已经知道偷偷摸摸去找歌姬的小伙子,不能再那样对他。

    “玉素普怎么说?”

    铁心源坐在花坛围墙上随口问道。

    喀喇汗于阗总督玉素普已经被送来好久了,铁心源丢给尉迟文之后就没有过问过,尉迟文也没有禀报过,看样子没有结果。

    今日有空闲,正好问问。

    “问过了,结果不好,这家伙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说,看样子有什么顾虑。”

    铁心源往嘴里又丢了一颗甜得发腻的无花果道:“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尉迟文皱眉道:“是的,不过,我没有逼迫他,这家伙很奇怪,总觉得这个家伙身上好像有一个大秘密。

    等他在地牢里变得虚弱的时候再问他。”

    “早点问清楚,现在是紧要关头,多知道一点没坏处,如果迟了,他的消息就不值钱了。”

    尉迟文点头道:“我今晚就牵着两只山羊进去。”

    嘎嘎前些日子刚刚挨过骂,现在蹲地上不吭声。

    铁心源丢了一颗无花果砸了他一下道:“说话,问你呢,要你在军中磨炼,你跑回来做什么?”

    “要磨练,您就该把我送到楼兰去,留在后山练习骑马算怎么回事,我现在就算是睡着了也不会从马上掉下来。”

    “你觉得你已经练好了?”

    “练好了。”

    “那好,明日就让你和铁二比骑术,要是比不过铁二这个病人,我揍死你。”

    “大王欺负人。”

    “比不过铁二你也敢说自己的骑术已经练好了?”

    “我虽然比不过二先生,已经比军中大多数人强的多,尉迟文在马上就比不过我,已经被我活擒十几次了。”

    尉迟文没想到祸水会引到自己身上,刚想狡辩,就见铁心源瞅着他阴冷的道:“你的骑术差到让嘎嘎活擒十几次的地步了吗?”

    对于大王的这个问题,尉迟文无话可说,他一向自诩文弱,因此,就对骑射不是很感兴趣,骑马,也只当是代步,因此,从未下过苦功。

    他平日里跟随铁心源一般都不用快马奔驰的,还能遮掩两分,现在大王问起来了,立刻就现了原形。

    看看尉迟文惶恐的样子,铁心源叹口气道:“我们的国家哈密在西域。

    你知道西域的根本是什么吗?

    就是骑射!

    从大里说,只有骑射才能保证哈密国万世永昌,退一万步讲,会了骑射之后,我们就算是逃跑也比别人跑的快些。

    保全了性命,我们再卷土重来,因此啊,尉迟文,骑射不能丢。

    从明日起,嘎嘎每天陪你练两个时辰的骑射,直到他活擒不了你之后为止。”

    今日本来是尉迟灼灼的生辰,尉迟文和嘎嘎陪着她在清香城里逛了一大圈,买了很多东西,还喝了一点酒,打算回来之后,继续打叶子牌的,没想到被大王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明日起还要骑两个时辰的马。

    姐姐生日?

    尉迟文忽然想起今天是姐姐生日,眼睛顿时一亮,低着头小声道:“今日是姐姐的生辰,我才懈怠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八章后现代的处理方式

    第四十八章后现代的处理方式

    嘎嘎放在身前的包袱里,全是些胭脂水粉,布料钗环一类的东西,尉迟文不像是在说谎。Δ┡.M

    铁心源有些心虚的回头瞅瞅,没迟灼灼,干咳一声道:“既然是灼灼的生辰,就准你们胡闹一日。”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男人在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子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理亏,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个女子。

    当然,这只是普通男子的想法,如果出身贵族,爱慕他的女子多了,如果各个都这样,会给他惹来无数的麻烦。

    因此说,身份高贵,有钱的男人都比较无情。

    铁心源当了好几年的国王,内心依旧是一个普通人,上一辈子好像还是一个浪子,因此,多情不是他的错。

    回到后宅,就开始乱翻自己的小苍库。

    这里面好东西不少,像那些不值钱的琉璃全被铁心源送给赵婉了,她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翻出来一柄类似左轮枪一样的火铳,铁心源想了想,又把这东西放下了。

    如果有一天尉迟灼灼真的和赵婉打起来……算了,还是安全第一。

    最后铁心源找出来一块宝石,一块湖蓝色的蓝宝石,有核桃大小,这是李巧从青唐城送过来的战利品。

    蓝莹莹的如同青天,握在手里冰凉一片,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东西。

    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了尉迟灼灼的门前,侧耳听听,尉迟文和嘎嘎早跑了。

    屋子里好像只有尉迟灼灼一个人。

    敲开了门。

    尉迟灼灼站在门前没有邀请铁心源进去的意思,只是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平静的瞅着铁心源,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咳咳,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这里有一块石头送给你,祝你喜乐安康。”

    话出口,铁心源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什么叫听说?趁着尉迟灼灼还没有怒之前,赶紧拿出那块蓝宝石托在掌心,希望能用这东西安慰一下将要暴怒的尉迟灼灼。

    手上一轻,蓝宝石不见了,铁心源笑着要进入尉迟灼灼的屋子,大门却咣铛一声就关上了。

    铁心源探手揉揉差点被碰到的鼻子,叹息一声就要离开。

    门又开了,尉迟灼灼有些哽咽的朝铁心源挤出一个难脸道“:我很喜欢。”

    说完话,咣铛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这就很没意思了,铁心源转身离开,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去找铁一喝酒比较好。

    来到狼穴,铁一果然没让铁心源失望,进门的时候,口吊锅里正煮着羊肉,铁一和铁二兄弟两一人一坛子酒抱着吃肉喝酒忙的不亦乐乎。

    趴在坛子上嗅嗅,果然好酒,全是梨花白。

    哈密的烈酒销量不错,如果只比烈度,梨花白完全不够果论到香醇,哈密的烈酒连梨花白的边都沾不上。

    不知为何,铁一和铁二见到铁心源来了,竟然齐齐的冲着铁心源张开自己没舌头的嘴巴,无声的大笑。

    铁心源自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重新打开一坛子酒大大的喝了一口笑道:“笑什么?我现在也是光棍一条。”

    铁一给铁心源捞了一碗羊肉递给他,然后拍拍胸膛指指自己。

    铁心源叹口气道:“说的是,还是兄弟比较靠谱。”

    铁二也拍拍自己的胸膛,又指指地面。

    铁心源皱着眉头呵斥道:“胡说什么,宋皇的皇宫里面一百岁的太监都有,八十岁的太监我就遇见了两位,都成人家的人瑞了,估计现在都活的好好地。

    你们才三十二岁,还有五六十年好活,说什么晦气话,就这样整日里吃吃喝喝,把身体弄得棒棒的,没你们,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大王太没劲。

    你们知不知道,穆辛老儿邀请我去阿拉穆特山当东方神使,参与阿拉穆特之王的竞争。

    被我拒绝了。”

    铁一和铁二对视一眼,铁一在沙盘上写道:“阿拉穆特之王是神!

    成为阿拉穆特之王以后,你的命令在沙漠,戈壁上将会变成神谕,无上的荣光。”

    铁心源摇摇头道:“也是傀儡,更是一具行尸走肉,这样的荣光,我还不稀罕。”

    铁一摇摇头,继续在沙盘上写道:“阿拉穆特之王在大食,波斯有特殊的意义,如果你想达成什么理想,就不能错过。”

    铁心源见铁一这样说,不由得笑了,拍拍铁一的肩膀道:“我只想弄一支十万人的铁骑,横行西北就足够了,哪来的什么理想。

    放心吧,我的野心不大,求的就是痛快二字。

    去阿拉穆特山,定是一场生死鏖战,那个代价我付不起,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哈密慢慢的积攒力量,最后有十万铁骑给我玩就成。”

    铁二丢掉手里的羊骨头,把铁心源紧紧的抱住,面颊不断地摩擦铁心源的脸,似乎非常的激动。

    贴面礼铁心源一向是拒绝的,两男人碰鼻子更是被铁心源视为奇耻大辱。

    无奈,力气没有铁二大,挣扎不脱,只好听之任之。

    铁一在一边继续他恐怖的无声大笑,还一边把胸脯捶的呯呯作响。

    铁心源重新洗了脸,换了衣衫,衣衫上全是油渍穿不成了。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们跟了一个没有雄心壮志的王,很丢人。”

    铁一一个劲的摇头,铁二大笑着在沙盘上写道:“我们就是喜欢你这种没雄心壮志的样子。

    有雄心壮志的人,我们见多了,现在,那些人都死了,而且啊,人一旦有了雄心壮志,就只会向自己的目标冲锋,至于路上死了多少兄弟,多少亲人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要达成自己的雄心壮志!”

    二写的这些字,铁一似乎变得很是伤感,抱着酒坛子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

    都是伤心人。

    铁心源拍拍铁一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以后会帮你们收尸的,埋在一个很漂亮的坟墓里,你们六个并排,上面写上你们的丰功伟绩。

    每年清明,过年的时候,我还会给你们烧一些纸钱,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在地下忽然现自己需要女人了,我还会给你们烧女纸人,一定画的倾国倾城。”

    同样的话,别人说铁一会跟他拼命,同为兄弟的铁心源说出来就娱人娱己了。

    铁二大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对铁心源伸出一个巴掌。

    铁心源笑道:“没问题,五个就五个。”

    铁一指指自己的舌头,又指指自己的胯下,抱着脑袋做痛苦状。

    铁心源摊摊手道:“听说你们当初是自愿的?”

    铁二疵牙咧嘴的点点头。

    铁心源同情的道:“真是太傻了……”

    铁一耸耸肩膀,重新拿起一坛子酒,和铁心源碰一下就继续狂饮。

    难堪的事情说出来,就痛快了很多,喝酒都非常的痛快,不知不觉,三人就喝的酩酊大醉。

    半夜的时候,铁心源头痛欲裂,焦渴的快要死掉了,努力的爬起来四处找水喝。

    桌子上放着一大壶凉茶,他拿起来就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喝完之后终于痛快了,倒头趴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这张床不但柔软还香喷喷的,趴着很是舒服,这是铁心源最后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正摇晃着脑袋努力辨认自己在那里的时候。

    他就尉迟灼灼。

    尉迟灼灼的眼睛就贴在铁心源的脸上,铁心源不由得惊叫起来,一骨碌爬起来,惊惧的瞅着尉迟灼灼。

    他终于现,自己睡觉的地方竟然是尉迟灼灼的香闺。

    “放心,你昨晚喝醉了,到处找水喝,最后找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喝完了水你就睡了,什么事都没生。”

    听尉迟灼灼这样说,再己已经揉成抹布一样的衣衫,而尉迟灼灼身上的衣衫却非常的完整。

    铁心源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还好,还好,那啥,我走了,打扰你睡觉了。”

    尉迟灼灼叹口气道:“昨晚至少有八个侍卫进入了我的房间,你不打算出去灭一下口?”

    铁心源干笑道:“都是最忠心的兄弟,下不去手啊。”

    尉迟灼灼冷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别怪你在我屋子里睡了一夜的事情被传出去。”

    铁心源笑道:“上次是你钻我的屋子,这次是我钻你的屋子,我们扯平了。”

    尉迟灼灼暴怒起来,提起枕头就朝铁心源丢过去大骂道:“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无耻之人……”

    铁心源接过枕头放在桌子上,落荒而逃。

    走过了两个院子还能听见尉迟灼灼砸瓷器的动静。

    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铁心源就后悔了,他现自己真的很无耻。

    如果是在开放的后世,这样的事情确实算不得什么,他走错的屋子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后果。

    刚才在情急之下,他还是按照自己后世的方法在处理,这个样的行为,适用于后世,可能,大概,也许不适用于这个时代。

    铁心源挠着后脑勺重新来到尉迟灼灼房间的时候,趴在门口朝里面br />

    只见,尉迟灼灼手里攥着那颗蓝色的宝石哭的非常伤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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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倒淌河边的惨案(1)

    第四十九章倒淌河边的惨事(1)

    铁心源来了,尉迟灼灼就不哭了,刚才她的眼睛可一直盯着门口呢。.』.

    刚才这个杀千刀的胡说八道两句就跑了,这让尉迟灼灼非常的委屈。

    在一个闺女的房间里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就跑了,把我尉迟灼灼当成什么人了。

    女人在受委屈的时候就不讲理,还健忘,她当年一丝不挂的进入铁心源房间的事情,自然早就被她忘记了,除非说这事对她有利,她才会重新想起。

    铁心源觉得嘴巴上似乎有浆糊,张了好几次嘴巴才磕磕巴巴的道:“灼灼,昨晚我喝多了……口又渴,胡乱找水喝……结果就跑你房间里来了……”

    很明显,铁心源这是来道歉的。

    尉迟灼灼又有些失望,她更希望铁心源继续强硬的对她说:“老子昨晚就在你屋子里睡了,以后还来……”

    咣当一声,大门又合上了。

    铁心源揉着鼻子走了,这一回真的碰到鼻子了。

    上班一样的回到了书房。

    坐在大椅子上打着哈欠整理昨晚生的事情。

    胯下的兄弟似乎敏感,到现在依旧昂不屈,这不对啊,铁心源低头瞅瞅,忽然想起,铁一,铁二他们喝的酒水里面似乎总是泡着各种动物的生殖器。

    自己上个月还给铁一送了两根山豹的家伙,希望能补充一下他们日益稀少的雄性荷尔蒙。

    难道说昨天晚上,去尉迟灼灼那里是被**催着去的?不是仅仅为了找水喝?

    铁心源叹了口气,决定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

    赵婉斜躺在马车里,儿子趴在她的胸口上似乎很享受旅程,张着满是口水的嘴巴和母亲叽里咕噜的说着外人根本就听不懂的外星话。

    母子俩乐此不疲,已经说了四天了。

    王柔花掀开帘子瞅瞅外面那条已经结冰,如同玉带一样的河流对张嬷嬷道:“又淌河了。”

    张嬷嬷跟着朝外咧嘴笑道:“这可是老婆子第三次条河,冬日里结冰,银光闪闪的比春日里好

    王柔花笑道:“第一次来哈密,你可没心思倒淌河,即便是日月山,你也没么门道来。”

    张嬷嬷的倒淌河有些晃眼睛,就把帘子放下来道:“那可不是,第一次来哈密,坐的马车差点把老身的腰都给颠断,这一次咱们坐的马车好,竟然感觉不出颠簸来。”

    赵婉给儿子擦过嘴接话道:“夫君说这辆马车和别的马车不同,代表着我们哈密最高的工艺成就,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再问,还不告诉我,说是怕我把哈密的机密泄露给我父皇听。”

    张嬷嬷呵呵的笑道:“公主是我们哈密最大的福星,您怀里的世子,肚子里的王子,才是我们哈密最重要的宝贝,咱们到了东京之后,官家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赵婉漂亮的嘴巴撅了起来有些不高兴的道:“我父皇自然是欢喜的,我母妃也是欢喜的,至于别人欢不欢喜就难说了。

    嬷嬷,进宫之后您就跟着我,世子交给母亲,除了我父皇可以碰,不许宫里的任何人碰我儿子,包括我母妃。”

    王柔花皱眉道:“这有些不和情理。”

    赵婉苦笑着对王柔花道:“娘,你不知道宫里的事情,那些人害人害得已经成了本能。

    我母妃倒不至于害了世子,可是,我这个母妃啊,在我跟前倒是底气十足,到了别人面前就成软面条了。

    她又是一个贪便宜的,不管什么人不问来路都往自己的宫里塞。

    娘,孩儿放心我母妃,却不放心我母妃身边的人。”

    王柔花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这些事情我们应付不来,对这样的事情源儿早就有安排,应该交给王渐。”

    三人正说着话,马车却停了下来,坐在车辕上赶车的拉赫曼道:“启禀太后,尉迟将军下令就地扎营。”

    王柔花打开前面的小窗道:“还没到歇息的时候,为何要扎营?”

    拉赫曼施礼道:“尉迟将军说马上要走红崖山,这里地形复杂,乃是盗匪出没之地,尉迟将军准备等斥候打探之后再做计较。”

    手里虽然有一千精兵,又有青唐两千精锐同行,这样的队伍不是盗匪们敢打主意的。

    平日里大军自然会百无禁忌的横穿红崖山,现在,队伍里有太后,王后,和世子,借尉迟雷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有任何的麻痹大意。

    青色的布幔围好,水珠儿一干侍女在布幔里摆好桌椅锦榻,王柔花抱着铁喜就下了马车。

    布幔很大,将四辆马车遮的严严实实,没人知道王柔花她们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

    水珠儿这几天都待在漂亮马车里,那里面虽然很大,也很漂亮,可是,太颠簸了,水珠儿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要和头皮分开了。

    她很想回到那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里,跟赵婉嘀咕过好几次,都被赵婉给撵出去了。

    张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颠簸,自然只有委屈水珠儿。

    正是上午时分,河边又没有风,阳光灿烂,躺在锦榻上晒晒太阳很舒服,赵婉不打算胡乱走动,自己有了身子,能歇会就歇会。

    倒是王柔花和张嬷嬷两人结伴去了河边,哈赫曼抱着自己的大弓坐在枯草上,箭囊就在身边,微微的打开着,黑色的羽箭探手可及。

    视线从不离开在不远处来回走动的太后。

    只要有任何危险,拉赫曼有自信能在第一时间把羽箭射出去。

    冬日的高原上,天高云淡,只有几只兀鹫在天空盘旋寻找任何可能的进食机会。

    鹫,拉赫曼的目光就变得敏锐起来,当一只兀鹫从头顶飞过的时候,他立刻拔出一支箭,射了出去,只见那只兀鹫在半空中奋力呼扇两下翅膀,就一头栽倒下来。

    亲兵把兀鹫捡回来,放在拉赫曼面前。

    拉赫曼瞅瞅兀鹫圆鼓鼓的嗉子,对亲兵道:“破开嗉囊,吃了什么。”

    亲兵立刻用小刀割开嗉囊,将嗉囊里面的食物一一的展现在拉赫曼面前。

    拉赫曼半根手指。然后就要亲兵把这半根腐烂不堪的手指拿给尉迟雷br />

    数量如此多的兀鹫在这里盘旋不去,就说明这里有足够多的腐肉供它们食用。

    片刻功夫,拉赫曼就一队骑兵向兀鹫最密集的东边奔驰而去。

    王柔花拉赫曼射杀兀鹫的举动,和张嬷嬷走过来瞅着脚下的兀鹫问道:“好端端的杀生做什么?”

    拉赫曼操着磕磕巴巴的宋话道:“这附近可能有很多死尸。”

    王柔花不是普通妇人,自然不会被死尸两个字吓住,皱眉问道:“这里是不是哈密的地界?”

    拉赫曼道:“当初大王是以倒淌河为界与大宋划分的疆界,大宋不同意,也没有提出新的疆域划分。”

    “两不管地带?”

    “是的,末将在青唐城执役的时候,巡逻边防,从不来倒淌河,驻守在宗哥城和积石山的宋军,一般也不会来这里,自从青唐被击败之后,瞎毡战死,青谊结鬼章等青唐悍将逃窜无踪,倒淌河一带就成了青唐散兵游勇们得安身之所。

    因为如此,尉迟将军这才要我们在这里停留一下,免得被那些散兵游勇们侵扰了太后和王后。”

    王柔花瞅瞅不断出没在丘陵地带的哈密探马问道:“他们找到了什么?”

    拉赫曼瞅着一个在远处摇着旗子的探马道:“五里……地之外……有尸体……数量多……。”

    “不会是我们的子民吧?”

    王柔花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

    拉赫曼连忙道:“不可能,李巧大将军偷袭青唐城得手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青唐城周围的吐蕃人,把他们都迁居到了青海湖附近的刚察,海晏一带,这里应该没有我们的子民。

    那些尸体如果不是商贾留下的,就该是青唐溃兵们的,他们在这里没有牛羊,没有粮食,咱们哈密跟大宋将领商量好了,要把青唐溃兵饿死在红崖山。”

    王柔花点点头道:“有消息了告诉我。”

    拉哈曼应诺一声就重新坐在高处,目光巡视四方。

    回到布幔之后,王柔花就不由得笑了起来,赵婉睡得香甜,铁喜趴在母亲怀里也睡着了,原本帮着赵婉打着伞盖的水珠儿抱着伞盖的木柄不断地打盹。

    张嬷嬷探手捉住水珠儿的耳朵,水珠儿哎哟一声就清醒过来。

    赵婉睁开眼睛,见母亲就在身边,准备起来,王柔花笑道:“这里不安全,不要在这里睡,想睡觉去马车里。”

    听说不安全,赵婉立刻抱着儿子坐了起来四处张望……

    “别盗匪还打不到这里来,预防万一而已,快些进马车去吧,等尉迟将军确定红崖山安全之后,我们就赶紧离开,再走三天就到青唐城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的歇息一阵子。”

    赵婉羞涩的点点头,跟着张嬷嬷先上了马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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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倒淌河边的惨案(2)

    第五十章倒淌河边的惨案(2)

    半个时辰之后,车队重新启程。

    拉赫曼没有向王柔花禀报任何事情。

    王柔花见拉赫曼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叹了口气就上了马车,离开了这片美丽的草原。

    来哈密的时候,还是春天,那时候倒淌河边到处都是牛羊,青唐的牧人们唱着歌,在这片草原上放牧。

    蓝天白云下,牛羊吃草,牧羊犬跳跃,河里面甚至不时地有大鱼跳出水面,跌在草地上,然后再蹦跶回小河里。

    那时候,王柔花被这高原上的景致深深地迷住了,遥想着这里数不尽的关于文成公主的传说,都想在这里定居。

    现在,这片草原上的枯草茂密,都是上好的牧草,如果在往年,牧人们一定会非常愉快的把这些牧草收割回去,为牛羊准备冬日里的食物。

    昔日牛羊遍地的牧场里,就看不见有超过一尺长的牧草,牧草一点点的长,牛羊一遍遍的啃……

    拉赫曼的老羊皮袄下面,铠甲已经上身,装着二十枝特殊羽箭的盒子已经打开,和他的箭囊一起放在身边。

    一队队的骑兵簇拥着三两金色的马车缓缓地向红崖山挺进,马上的骑兵警惕的扫视着山谷两边。

    在山岭上,同样有徒步的斥候,随着车队缓缓攀山越岭,亦步亦趋。

    五里长的山谷里,探马奔驰不休,一队斥候刚刚回来编入大军,另一队斥候就已经奔驰向前,

    这种滚动式的前进方法,是尉迟雷目前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办法。

    三千人的大军本不应该这样小心的。

    可是,面对一群没有任何理智的人,即便是万人的大军,只要有食物,他们也会毫不犹疑的发起冲锋。

    刚才斥候发现的死尸堆,不是人为的,而是因为饥饿,一个族群全部饿死在了一个小小的山谷里。

    亲眼看过现场的尉迟雷,不忍描述。

    他唯一从尸体堆里得出的消息就是,这里很危险,尸体中只有老弱妇孺,不见一个壮年男丁。

    大灾荒来临的时候,男丁们自然是存活能力最强的,一般情况下,老弱妇孺在山谷里等待男丁们从外面带食物回来。

    很可惜,那个族群很明显的没有等到男丁们回来……

    那些男丁能去哪里呢?

    尉迟雷抬头看着险要的红崖山,觉得他们只能在这座山里。

    草丛里没有野兔,草丛里也没有野鸡……

    这些东西平日里非常的常见,有时候随意往草丛里丢一块石头,就能惊起一大群。

    这不是尉迟雷印象中的红崖山。

    倒淌河里有取冰化水的痕迹,痕迹很多,按照斥候推算,应该不少于五千人。

    山顶的斥候不断地把冻得硬邦邦的尸体从山顶推下来,让他们像石头一样的落地,然后供主将查验。

    尸体越来越多,以至于斥候不再做这种无用功了,因为在山谷一些隐秘的角落里,也已经发现了很多尸体。

    “将军,全是饿死的。”

    青唐城来的副将张通小声的对脸色难看的主将尉迟雷道。

    “怎么会这样?”

    “李巧不是正在大肆的收拢吐蕃人吗?”

    张通干笑一声道:“大宋正在进行改土归流,他们正在把国内的罪囚都送到咱们哈密,把那些四处流窜的流民送到青唐开垦。

    富弼甚至将京兆府的厢兵也调集过来,听说足足有十一万人。

    他们信不过吐蕃人,认为这些人不服王化,驱逐走是最省事,省力的办法。”

    尉迟雷惊叫一声道:“这是造孽啊,我们哈密呢,大王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们人口太少……”

    张通摇摇头道:“将军此前一直在于阗作战,不知晓国内的情形。

    咱们哈密确实需要人手,大王也想收纳更多的人进来,可是,大王要的人是大宋,以及契丹国内的汉人,不想要更多的异族。

    听李巧大将军说,咱们国内宋人,汉人,与回鹘人,吐蕃人,西域人的比例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

    少数人统御多数人,目前没有危险,时日长了之后,就会给我们哈密带来危险。

    因此,我们也停止了招收吐蕃人,不许他们入境!“

    尉迟雷猛地一惊,看着张通道:“李巧大将军这是在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才这样执行大王的命令是吗?”

    张通笑着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他那个老婆不消停,拿着自己青唐公主的身份四处招纳人手,大将军训斥过她无数次了,她依旧乐此不疲。”

    尉迟雷冷笑一声道:“大将军如果不是大王兄弟的话,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受罚了。”

    张通只是干笑,他还没资格评论哈密国的大人物。

    有死人,也自然会有活人。

    一群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人从岩石缝隙里钻出来,并且向车队冲过来的时候,尉迟雷依旧下达了清除的命令。

    骑兵们甚至用不着整理队形,只需要沿着先前准备好的护送队形前行就好。

    打靶子一样的用弩箭招呼那些人形动物,轻松写意。

    前军过后,道路两边就躺满了中箭的尸体。

    王柔花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幕,脸色越发的阴沉。

    赵婉出于好奇刚要把脑袋凑在车窗上往外看,被王柔花一把扯回来训斥道:“乱看什么,好好地躺在那里睡觉。”

    赵婉无趣的抱着儿子缩在柔软的皮毛堆里,继续和睡醒的儿子说外星话。

    一直念佛的张嬷嬷见赵婉被太后训斥了,连忙道:“公主您不能看,男人们打仗,到处都是胳膊腿的,没什么好看的,要是动了胎气那就不得了了。”

    赵婉瞅瞅一两铁青的婆婆,冲着张嬷嬷吐吐舌头,勉强把自己的好奇心给压下来了。

    “斥候为何没有发现这些人?”

    最后一个人被射死之后,尉迟雷质问斥候校尉。

    斥候校尉拱手道:“时间仓促,卑职还未来得及搜索山崖两边的罅隙。”

    “搜索前进,不得让这些人惊扰到太后,和王后。”

    很快,斥候们就分散到两边,一个裂隙一个裂隙的搜索前进,车队前进的速度难免就会慢下来。

    战斗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斥候们极不情愿和这些快要死掉的人作战,遇到敌人之后,一般都会将那些人堵在裂隙里,不准他们出来,一旦三两金色马车驶开,他们也就会立刻撤退,不再堵截,如果这时候那些人还要出来,被弩箭射杀,也就是自取灭亡,怪不得他们。

    “唉!”

    王柔花叹了一口气,把窗帘拉上,连惨叫都非常无力地人如何能去抢劫别人。

    这些人已经没有救助的可能了,即便是给他们粮食,他们也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死掉。

    长时间的处在极度饥饿中,他们的胃已经把身体里能利用的精力全部榨干了。

    车窗外面的战斗变得越发激烈,有时候甚至能听到火药弹爆炸的声响,刀剑交击的声响不绝于耳,哈密人的惨呼声也不断地进入她们的耳朵。

    开始有伤亡了。

    马车外面的马蹄声不绝于耳,军士们沉重的呼吸声就在窗边。

    张嬷嬷和王柔花放下车窗上的挡板,马车里面一片漆黑,当王柔花扯掉马车顶棚上一块黑布,一颗半圆形的脑袋大小的琉璃球就射出朦朦白光。马车里面又开始明亮了。

    这颗大琉璃球一半在马车里,一半在马车外面,如同一盏白色的月亮悬在车顶。

    铁喜好奇的朝这颗月亮探出手,被赵婉举着去抚摸,孩子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奇怪声响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颗大球很漂亮。

    王柔花听见拉赫曼射箭的声音,能让拉赫曼也参与的战斗,应该不轻松。

    赵婉之所以会抱着儿子去触摸琉璃球,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恐。

    王柔花接过铁喜,对赵婉道:“小婉做的很好,第一次接触战阵,能有这样的表现很不错。

    等我们离开山谷之后,你要随为娘一起去探望受伤的军卒,吊唁战死的将士,奖励立功的英雄,这是国之大事,不可失了威仪。”

    赵婉点头道:“儿媳知道。”

    张嬷嬷笑道:“将士们还真是勇猛,到了现在,还没有一支箭,一个敌人触碰到马车,看样子那些人都冲着那三辆金色的马车去了。”

    赵婉笑道:“这是夫君按照当年秦始皇出行的仪仗做的准备。

    三辆副车,一辆暗车,这可超越了秦始皇。

    就是不知道副车上的水珠儿她们会不会有事。”

    王柔花摇头道:“不会有事,护卫那三辆马车的人更多,我们这里的护卫只是更强大一些。”

    赵婉能明显的感受到马车前行的速度变快了,王柔花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落地,车速加块,就说明车队已经离开了山谷。

    如果回到了戈壁平原上,骑兵的优势就彻底的显露出来,那些缺少物资兵器的散兵游勇对车队无可奈何了。

    拉赫曼敲了敲车厢,这是脱离险境的信号,王柔花掀开后车厢上的挡板,只看见堆积如山的尸体……

    张嬷嬷连连念着佛号,王柔花又看了一眼就关上挡板对张嬷嬷道:“这人世间的地狱没有止境。”(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人在做,天在看

    第五十一章人在做,天在看

    善良是一种东西,它摸得着,看得见,暖人心,湿人眼,振精神,平戾气。

    是上天褒奖给人类最美好的一种情感。

    只是,这种美丽的情感上天分配的不是很均匀,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幸获得这样的厚赐。

    在人世间,很多天生的美好事物,总会在人类的执行中变形,扭曲,最后南辕北辙。

    基本上,穷人是最善良的,很多震撼人心的善良事情都是穷人干出来的,这或许和穷人的数量远比富人多的缘故造成的。

    善良这种东西就因为摸得着看得见,因此,他就是一种有质量的存在。

    有质量就意味着能够变化,就像水可以变成冰,或者变成水蒸气一样,随时都能够按照人们的要求变化而变化。

    大宋官员的心是石头做的,或者说是半石头半血肉制作成的。

    为了安置自己国家的流民,他们就能狠下心肠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一一赶走。

    抢走他们赖以生活的牛羊,而后,把他们丢弃在荒野里,任由他们经受风雨的摧残。

    红崖山,在经过今日之后,就会成为一座坟墓。

    当那些已经被饥饿折磨到极致的人,在用生命发动了一次重要的抢劫失败之后,他们的死亡命运就不可逆转的到来了。

    车队向前走了不到十里,就不得不停下来,这一次即便是最凶恶的武士,也无法提起自己的长刀。

    长长的道路上,躺满了被饥饿折磨的快要死掉的孩子,放眼望去,足足有数百个。

    尉迟雷看到一群人形动物正步履蹒跚的向荒原深处走去,有很多人还不断地回头观望。

    这一次,王柔花第一次在王渐的陪同下向尉迟雷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命令全军收集马奶,立即在路边架锅煮粥,不得有半点的迁延。

    这个命令明显的不合常理,这里距离红崖山不远,那些吐蕃流民,很可能会追过来。

    “如果他们追来了,就用粮食打败他们。”

    王柔花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赵婉抱着白白胖胖的铁喜站在马车前,惊骇的魂魄都要飞走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人为什么把孩子丢在这里?”

    赵婉颤声问道。

    张嬷嬷瞅着那群远去的人低声道:“那些人应该都是女人,把孩子丢在路上,是在赌我们会不会仁慈的救救孩子,她们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如果留在这里,孩子就没人管……如果她们走开了,孩子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

    “那就给她们粮食,夫君在我们临走的时候,给车队里配备了很多粮食。

    拉赫曼,你去,追上那些女人,给她们一些粮食,全部给光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就要到青唐城了。”

    拉赫曼为难的道:“大王下了死命令,如果末将敢在路上离开您和太后一步,大王会砍死我。”

    王柔花回头看了赵婉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对尉迟雷道:“留下三天得口粮,其余的都送给那些女人。”

    尉迟雷答应一声,就命令军中校尉,拖着五十几车粮食向那些女人追了过去……

    看着那些如同骷髅一般的孩子,赵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喘着粗气被水珠儿搀扶上了马车,她决定,在没有进入青唐城之前,她再也不下马车了。

    赵婉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饿成这副模样。

    当初,夫君决定拯救那些回鹘人的时候,全国都节衣缩食,赵婉跟着丈夫吃了一个月的食堂。

    她已经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凄惨的一刻,然而,和目前的局面比起来,那时候一天吃两顿饭。简直就是在享福。

    赵婉忽然怀念起丈夫在那个时候偷偷塞给自己的那只鸡腿……

    真香啊……她现在很想吃。

    赵婉没来由的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大军停留在这片无遮无掩的荒原上整整一天半。

    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炊烟从未消失过,那些孩子每隔半个时辰就喝一碗浓稠的马奶小米粥。

    喝了一天半之后,那些孩子眼中依旧充满了饥渴。

    送粮食的校尉回来了,马车上空荡荡的,原本应该是双马拖拽的马车,现在都变成了单马。

    尉迟雷没有问那五十几皮挽马去了哪里,事实上王柔花也不准他发问。

    尉迟雷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车队何时启程。

    一天半的时间,这群孩子的身体已经经历了一个消化的过程,王柔花下令,让尉迟雷用空出来的粮车载着这些孩子出发。

    全军的行军速度很快,车队里的粮食明显的不够了,尉迟雷已经下令,命令随军的军卒们开始吃自己的储备军粮,不得与太后随从争粮。

    哈密军与其余国家的军队不同,每一个战士的身上都会储备三天的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以炒熟的青稞粉为主料,然后添加了天山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干果,最后用牛油炒熟,味道非常不错,用热水冲开一碗,极为充饥顶饿。

    富裕些的军卒随身的包裹里甚至还有一块厚墩墩的干肉,用刀子切一点下来含在嘴里,能吃好久。

    经历了这一场对猛士们来说算不上战斗的战斗之后,车队里的气氛就非常的沉闷。

    原先不绝于耳的歌声,现在听不到了,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严肃,似乎多了一分坚定。

    尤其是军中的回鹘人,看到这些青唐人的下场,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两年前回鹘人走过大患鬼魅碛的场景。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当年,如果不是大王节衣缩食的拯救回鹘人,自己以及一同来到哈密国的人,下场不会比这些吐蕃人更好。

    车队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之后,天际就出现了一汪深重的蓝色。

    这就是西海!(青海湖)

    此时的西海,还未曾被冰雪覆盖,蓝盈盈的湖水与长天一色,湖面上海鸥翔集,振翅在寒风中寻找最后的食物。

    走近之后,就会发现湖面上已经隐隐有寒冰汇集,湖边已经满是白色的寒冰,这些白色的寒冰包围着一汪湛蓝的湖水,真正如同一面被文成公主丢弃在这里的象牙宝镜。

    车队过了刚察,队伍就变得越来越庞大。

    按捺不住地李巧,早就在刚察等候王柔花。

    王柔花很想质问李巧为何会阻止那些青唐人进入青唐城,一想到他可能是在执行儿子的命令,为此不惜对自己的妻子下了禁足令,只好叹息一声,将心里话藏在心里。

    冬日里的西海狂风鼓荡,波浪滔天,寒风从湖面上过来,夹杂着带着腥味的水汽,落在李巧的胡须和眉毛上,把他装扮成一个雪妖怪。

    王柔花再次叹息一声,从马车里递出一袭裘衣,李巧笑着接过来,盛赞母亲心疼他。

    见母亲喜欢看西海,就亲自把母亲接下马车,扶上战马,牵着缰绳陪母亲看西海结冰前的美景。

    “再有半月,西海就会结冰,再有半月,西海上的寒冰就有三尺厚,可以跑马。

    青唐人不吃鱼,如果吃鱼的话,我们就能学契丹人冬捕,只要在湖上开一个口子,即便是不用渔网,里面的大鱼也会自己蹦跳出来。

    母亲有所不知,西海里盛产无鳞鱼,肉质鲜美,母亲不可不尝,即便是弟妹,吃了无鳞鱼也是极为受用的。”

    王柔花看着波涛起伏的西海,转过头看着李巧道:“巧儿,这里没有别人,你据实告诉我。

    不准青唐人进入西海的事情,是源儿的命令,还是你为了成全兄弟情义,特意做出来的事情?”

    李巧沉默了片刻之后无奈的道:“源哥儿曾经和我说起过哈密国内人口比例不合适的事情,并无正式的军令下达。

    母亲有所不知,青唐局势极为复杂,西面高原上的吐蕃人自从得知瞎毡战死之后,就对青唐城虎视眈眈。

    而青谊结鬼章等青唐悍将逃出生天之后,时时有细作潜入青唐城,串联,起哄,准备重夺青唐城。

    至于卓玛,她只是一个极为虚荣的女人,她只想在自己昔日的族人面前显摆一下。

    如果说她有什么不臣之心,我看不至于。

    儿子之所以会拒绝青唐人进入西海,最大的原因就是富弼。

    此人极为无耻,妄想把青唐人逼迫进入西海一带,最后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

    他站在后面等待时机,一旦青唐战乱,他就会带着部将进入青唐城,从而完成他对青唐的最后一击。”

    王柔花点点头道:“军国大事,为娘一介女子不应该多说话。

    巧儿,为娘只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一下那些绝望的青唐人,哪怕不能把这些人收纳进哈密,也不要让他们在这个寒冬里活活的冻饿而死。

    为娘坚信,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我们事事都只讲求实利枉顾天理,即便是能够强横于一时,也无法长久。

    因为这样的话,我们的立身就不正,立身不正,即便是盖了万丈高楼,最终还是会倒塌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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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跋扈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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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严格监视,控制,即便是有青谊结鬼章等人在后面撺掇,这些饥饿的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青唐人也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只是,关于母亲要求所有人都善良的话,李巧是不以为然的。

    他和铁心源都不算是好人。

    给自己定这种位置的智慧李巧还是有的。

    这世上,母亲可以善良,赵婉可以善良,卓玛可以善良,唯独源哥儿不能善良。

    一个善良的皇帝是支撑不起来一个国家的。

    既然源哥儿都不是好人了,自己还当什么好人,臣子中应该有善良的人,这些人是帝国的道德底线。

    所有的善事出发点都应该以利益为先,没好处的善事做它干什么?

    西域的倒霉人多了,谁也没法子一一的救助,母亲这样的善良不要也罢。

    这种偏颇的善良本身对哈密国来说是有害处的。

    在一个大的集体中,集体的利益应该是第一位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原则。

    救助那些孩子,没问题,如果李巧看见了他也会救助,帮助那些没有多少攻击能力的妇人,李巧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收拢流浪在红崖山附近的所有吐蕃人,李巧认为这件事就需要再考虑一下。

    离开了西海,也就离开了大风口,沿着山路走了两天之后,一座完全用片石累积成石头城池就出现在眼前。

    眼前的高墙雄伟至极,层层叠叠的片石密集如鱼鳞将高大的城池妆点的异常雄伟。

    即便是冬日里,城里也进进出出着不少人,看样子城里的商贸进行的不错。

    对这座城池,赵婉尤其喜欢,这里是儿子的封地,所以她抱着儿子对高大的城墙指指点点,豪气干云。

    可是,随着马车走进了青唐城,赵婉的脸上的笑容慢慢就消失了。

    她愤怒的关上窗户,用丝巾捂着自己的鼻子,顺便把儿子的鼻子也堵起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肮脏的城池!

    地上的牛马粪便铺了厚厚一层,马蹄子下去,就能没掉蹄甲,即便是冬日,浓烈的牛羊膻味让赵婉几欲呕吐。

    “这就是我儿的封地?”

    走进城主府之后,那股强烈的臭味终于消失了,赵婉下了马车第一时间就质问王渐,她对青唐城,这个属于儿子的第一座城池失望到了极点。

    莫说和东京,清香城比,就连哈密国的胡杨地小城都比不过,至少,胡杨地小城没有这么脏臭。

    而提议把这块地方给儿子当封地的罪魁祸首,正是王渐这个老奴才。

    王渐的脸皮不自然的抽动一下,他也没来过青唐城,更不知道这里会是这副模样。

    说起来青唐城才是青唐之地历史最悠久的城池,历来都是青唐人的国都首选地。

    直到角厮罗一统青唐之后,才把自己的驻地搬去了邈川城。

    偷看赵婉一眼,发现她好像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连忙陪着笑脸道:“公主您是官家的掌上明珠,获取会稽县这种太湖明珠之称的鱼米之乡当封地自然没人反对。

    可是,咱家的世子不是大宋的王子,没资格获取封地的,可是啊,老奴为了将世子和别的外戚分开,就特意求官家给咱们世子一块封地。

    不论封地在那里,有多么破烂,其实无所谓,我们要的就是一个事实。

    咱们世子有封地。

    有了封地自然就是王子,这一次咱们进京,正好给世子盘弄一个王爵,不管是亲王,还是郡王,总之需要一个名头,有了名头咱们就好办事。

    公主您其实不必在意这座破城的,如果世子真的需要一座殷实的封地,咱们大王随便弄一座富庶的城池给世子也就是了。“

    王柔花走过来摸摸铁喜的小脸对赵婉道:“这座城池不错,只是吐蕃人臭了一些,不知道打理而已。

    在西域之地,牛羊粪便代表着一座城市是否富庶,吐蕃人之所以让牛羊粪便堆积在城门口,目的就是告诉来人,青唐是一座非常富庶的城市。“

    赵婉委屈的点点头,她还是不喜欢这座臭气熏天的城池,更何况,这座城池里塞满了牛羊,如同一座巨大的牲口圈。

    这里唯一能让赵婉满意的是,她在这里给儿子挑出来了二十匹纯白色的骏马。

    身为到大宋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她自然知道自己父亲最喜欢什么东西。

    当年刘邦当皇帝的时候,他的马车都凑不齐八匹纯白色的骏马,这让刘邦成为后世皇帝们的笑柄。

    没错,赵祯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收礼物的习惯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是在和周围的人相比较,来炫耀,他在人世间没有类比的对象。

    唯一能与他相比较的就只有契丹国的皇帝,至于西夏,赵祯一般认为他们都是蛮夷。

    契丹皇帝每年都能收到二十匹白色骏马……

    青唐马源自大宛龙种,身高体长都不是草原上的矮脚马能比拟的,这二十匹白色骏马各个身材高大,神骏不凡。

    赵婉特意找来草原马比过,在青唐马面前,草原马更像是一匹驴子。

    为此赵婉还特意问过拉赫曼这个蛮子,问他,自己挑出来的骏马是不是最好的。

    拉赫曼还没有进化到能说谎话的地步,他首先夸赞的就是还在哈密辛苦的带着马群训练的枣红马。

    然后夸赞的就是枣红的儿子,那个屁股上有一个巴掌印的二代马王。

    这两匹马赵婉不会嫉妒,一个是自己丈夫的兄弟,好多次晚上,枣红马都是和他们夫妇睡的,自家人,没必要嫉妒。

    至于小马驹子,赵婉更加不会嫉妒,这匹马是她亲眼看着生出来的,现在属于自己的儿子,

    至于拉赫曼说自己挑选出来的白色骏马比不过孟元直的那匹汗血马,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当拉赫曼说这些马连他胯下的那匹大肚子棕色战马都比不过就让她非常愤怒。

    赵婉虽然很不高兴,却明白拉赫曼这个野人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她又想给自己父亲弄二十头白的牦牛。

    像父亲这样的人,要嘛不要送礼,反正这世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他都看不到眼里。

    既然要送礼,就要一次让父亲满意才成,只有让父亲彻底的满意了,自己才有机会给儿子弄一个好听的王爵。

    不知为什么,赵婉发现自己越是靠近大宋,心中那股子虚荣劲头就磅礴的厉害。

    在哈密,她是母仪天下的王后,在大宋……赵婉觉得自己还是当一个高贵的公主比较好。

    哈密王后在大宋不值钱,但是,大宋长公主就不同了,她即便是揪住赫赫有名的西北王富弼臭骂,富弼也只有听着,即便是心中有气,也只能上表向父皇申诉。

    一般情况下,这种申诉都是没结果的,一旦富弼的奏表上没有经国大事,王渐就能把他的奏表拦下来,不送到皇帝的桌面上。

    父皇日理万机,没时间理会这种小小的事情。

    以前的赵婉不觉得,也不懂得使用自己的身份,现在,为了儿子和丈夫,赵婉就想把自己的资源用到极致。

    凭什么青唐城每年要给新成立的青唐节度使衙门送五百匹战马?凭什么青唐城送去大宋的货物,路经临洮的时候要上税?还一次性的上三成货值的税?

    这都是长公主赵婉的货物,大宋什么时候开始朝皇族收税了?

    长公主又怀孕了,脾气很大!

    富弼看着长公主从青唐城发来的公函,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怒不可遏。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他转着圈的颤抖着身体咆哮不休。

    西京库藏左使方汝连忙劝导:“府尊莫恼,府尊莫恼,长公主跋扈,自有宗人府训斥,我等身为人臣,不可失了尊卑,免得被言官所趁。”

    富弼大吼一声道:“老夫是陛下的臣子,不是长公主的家奴!

    你看看这封文书,字字诛心啊!当年那个温婉惠中的长公主哪里去了?

    一千六百车货物,一千六百车货物啊,她不但不上税,还要老夫派兵护送,还说什么,她的座驾沉重,青唐的破路不堪重负,要老夫立刻派人整饬道路。

    她到底知不知道,冬日里的泥土冻得如同铁板,难道要老夫用牙啃吗?

    不为人子啊!

    方兄,你这就替老夫回信,告诉长公主,她携带的货物全部要纳税,一文都不许少。

    另外告诉她,西北之地,民穷地瘠,只有收了她的税才有钱修路。

    如果她不交税,那就用她家的火药轰开老夫镇守的城池,用她家的弩炮弄死老夫。

    否则,她休想一文钱不花的进入大宋!”

    方汝见富弼暴怒,他反倒安静了下来,取过文书仔细的看了几遍之后,将文书合上,对牛饮茶水的富弼道:“彦国兄,公主想不交税,就不交税吧,毕竟她带去东京的货物都是给官家的贺礼。

    既然马车沉重,那就派人修一下道路,无非是修修补补而已,用不了多少钱粮。

    把长公主安全送回大宋本土州县才是大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三章谁都不是无懈可击的

    第五十三章谁都不是无懈可击的

    富弼喝了两口水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大堂,背影有说不出的萧瑟。.』.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扶着门框对方汝道:“就按照方兄说的办吧。

    老夫该歇息歇息了,长公主来时,转告她,老夫病了,还请长公主莫恼。

    西北节度使,呵呵,好一个西北王啊,哈哈”

    “彦国兄尽管休憩,一切自有下官。”

    弼无奈的捶打着门框出惨笑,方汝只能大包大揽的将一切兜在身上。

    从青唐城到邈川城,只有三百余里,八百里快马一日就能抵达。

    头一天富弼还在邈川城破口大骂,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富弼的文书就已经到了赵婉的案头。

    儿子已经能吃一点米粥了,赵婉用银勺给儿子刮了一些米油喂给了儿子,等儿子吧嗒着嘴巴,挥舞着小手还要的时候,赵婉笑了起来,把儿子的小胖手按了下去,继续给他刮米油喝。

    王渐弼的文书皱眉道:“这个富彦国竟然不上当,不是都说他性如烈火吗?”

    赵婉头都不抬的道:“这样也好,他们能退一次,就能退两次,以后从清香城,哈密城,青唐城走大宋的货物都是我的货物,不准他们收税,要形成永例。”

    王渐摇摇头道:“这恐怕很难,富弼一心想要和西夏作战,因此,才栈恋这西北节度使的职位不去。

    换一个人当节度使,恐怕您的颜面就不好使了。”

    赵婉给儿子擦嘴之后抬头笑道:“难道本宫的这个公主会被我父皇去掉?”

    王渐摇摇头笑道:“自文彦博成为平章事之后,世界就变了,庞籍这些力主西进的大臣们失去了权势,属于文彦博的稳健派就重新占了上风。

    他们说什么十年生聚,十年养息,十年征伐,文彦博甚至告诉陛下,他不希望陛下在三十年之内言兵事。(历史上原本是五十年)

    如今,文彦博正在大力的甩包袱,他把罪囚全部送到了哈密,把流民送到了青唐,还把大量的厢兵也送到青唐。

    准备用数量众多的宋人,在吸取青唐人血的同时壮大自己,还不用靡费大宋的国帑。

    因此,前些日子太后和王后见到的吐蕃惨状,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爆的。

    富弼一心想要借助强军来压制西夏,这些日子不断地向朝廷要求继续加强青唐的兵力。

    结果,文彦博给他送来了厢兵和流民,根据密谍司密报来弼的日子极为难过,稍有不慎,就有贬官流窜之忧,因此,在公主的事情上,他只能大开方便之门。”

    赵婉把儿子竖起来让他站在自己的大腿上,顺顺食物,免得这孩子呕吐。

    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若有所思的道:“不如我们再推一下,让文彦博他们力,把富弼远窜到哈密……”

    王渐苦笑一声道:“不成的,欧阳修来哈密已经是大宋能做到的极致了,毕竟欧阳先生是一个文人。

    像富弼这种能文能武的家伙,官家就算是砍掉他的脑袋也不会让他去哈密的。”

    赵婉挑挑眉毛,也觉得这事不可能成功,父皇虽然宠自己,可是,一旦关联到国事上,不会有任何通融的可能。

    “我听说欧阳先生,正在以红崖山的事情写文章?就连苏轼都跟着写了好几诗?”

    王渐叹口气道:“这没法子,欧阳先生和苏轼同出一脉,师徒二人就是一个模样。

    他们写的诗文越好,下场就越是凄惨,文彦博可不是庞籍,不是夏悚,那人啊,是一个龇牙必报的人物。

    主导红崖山惨状的人是文彦博,他正在给大宋清除负担,成效斐然,这时候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谁说他坏话,谁就会倒霉。

    这师徒两,是被大王给宠坏了,在哈密的时候无论他们说什么,说的话有多难听,大王都有唾面自干的风度。

    文彦博这人可没有,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昔日威风赫赫的夏悚,如今担任了东苑马政的指挥使,听说麾下只有小吏四人,马夫若干……

    即便是如此被羞辱,夏悚也不敢辞官不做,您可以想象文彦博的权势有多大。”

    “我父皇就不管管?”

    赵婉觉得自己父亲有些不对。

    王渐冷笑一声道:“为什么要管?如今,大宋的实力正在增长,国库里的钱粮也有了剩余,军队战力日渐增长,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展。

    官家凭什么要打断文彦博施政?

    至于夏悚,他当枢密使,参知政事,平章事的时候打压迫害他人从不后人,这些年下来积怨甚多。

    现在不过是他遭报应的时候,这是官场中最正常的一种景象,官家已经十年了,有什么好管的。”

    赵婉皱眉道:“真是没一个好人。”

    王渐笑道:“说别人也就罢了,不许这样说官家,官家心地纯良,如果不是被皇位所累,官家一定是一个极好的父亲,极好的丈夫。”

    赵婉连连点头,觉得王渐把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自己的父亲就该是一个好人,自己的丈夫也该是一个好人,之所以会出现一些偏差,完全是被时事所迫。

    铁喜站在母亲大腿上,努力的向上蹦跶,双腿很有力气,惹得赵婉哈哈大笑,扶着儿子任由他力。

    王渐在一边笑眯眯的会,就悄悄地退了出去,他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的温馨,当年铁心源就是这样在王柔花怀里蹦跶的。

    身为宦官,王渐以为自己将会随着官家一起同生同死,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在皇宫里当陈琳老祖那样的人也不错。

    只有活的足够长,才能多精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多活一阵子,眼己种的种子生根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神灵,苏米加尔神庙方圆两百里之内全是干旱的沙漠,可就在神庙所在的地方,依旧有一汪月牙形的清泉。

    风沙淹没了昔日的城池和农田,唯有这座神庙被留了下来,同时留下来的还有那汪清泉。

    这里四面都是广袤的沙漠,只有一些低矮的丘陵上还有一些干枯的茅草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在枯草的后面,阿丹单膝跪地,眯缝着眼睛边。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匹孤狼在寒风中慢慢的奔跑,偶尔会停下脚步,朝四周

    忽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马队,阿丹顺势把身体倒在沙丘上,回过头对坐在山丘根部的阿伊莎道:“你说的那些人来了。”

    阿伊莎掀开厚厚的面纱笑道:“现在就位雄鹰的本事了。记住,不能放走一个。”

    阿丹瞅瞅聚集在山坳里的亲兵笑道:“一千亲兵对五百杂兵,如果还能出岔子,不如死掉算了。”

    苏米加尔神庙就在左前方十余里之外,那里是一片旷野,无遮无拦的,任何人只要进入那片沙海,就会被守卫神庙的军队现。

    即便是阿丹也没有把握在守军有准备的情况下,攻下这座地下堡垒。

    苏米加尔的太阳神庇护了自己的神庙,庇护了泉水,却没有庇护自己的信徒,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神力吧。

    阿丹纵马下了沙丘,随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二十几个骑兵,他们没有躲闪,就站在沙丘底下,瞅着那支远道而来的骑兵。

    很明显,那支骑兵也现了他,见他们人少,就径直飞奔过来。

    直到阿丹之后,为的骑士才躬身道:“尊敬的阿丹王子,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阿丹坐在马上冷冷的道:“扎素,你告诉我,博克图汗在神庙里吗?”

    扎素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抬起头丹道:“您没有任何的权力来质问我。”

    阿丹瞅瞅随着扎素手势慢慢包围过来的黑骑兵,大笑一声道:“扎素,你这个老奴才不老实啊,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扎素的神情不定,疑惑的瞅着阿丹背后的沙丘冷声道:“我是智慧之王的奴仆,接受王命在这里镇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塔利班。

    阿丹,束手就擒吧,只要你不反抗,我就一定不会伤害你,只会把你送到智慧之王的座下,是非恩怨都由你们师徒自己去面对……“

    扎素话未说完,就磕一下战马的肚子,胯下的战马顿时就向阿丹冲了过来,同一时间,长枪已经绰在手,他想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战争。

    阿丹就站在那里,无数的羽箭从他的身后飚出来,密密匝匝的扑向扎素。

    扎素大叫一声,就竖起盾牌,阿丹出现在这里他就已经感觉不对了,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阿丹竟然会知道博克图汗就在苏米加尔神庙。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有自己和古尔丹,即便是跟随自己守卫神庙的这些护卫,也一无所知。

    一想到穆辛那张冷酷的脸,扎素就遍体生寒,今日不杀死阿丹,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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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阿丹的胜利

    第五十四章阿丹的胜利

    面对骑兵的冲锋,阿丹哈哈大笑,手里长刀不时地将羽箭格挡开来。..

    见扎素竟然朝自己冲杀过来,不由得狞笑道:“一年未曾杀人,你竟然也敢向我伸刀子。”

    说完话,探手捉住一枝羽箭,手心用力,那支羽箭就被他生生的单手折断。

    丢弃了羽箭之后,阿丹也催动战马,迎着扎素冲了过去。

    扎素见状,大叫一声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两柄钢刀仅仅交鸣一声,就被战马带的错开。

    扎素的头盔被砍掉,脑袋却很完整,这让阿丹暴跳如雷,按照他以前的水平,这一刀应该枭的。

    骑兵作战就是这样,错马开来,再相聚就很难了,阿丹咆哮一声就挥舞着长刀杀进了骑兵群。

    战马狂飙,一路上残肢断臂乱飞,借助战马的力量,即便是一柄钝刀子也能变得削铁如泥,更何况阿丹的弯刀乃是军中最好的乌兹钢刀。

    将军和小兵的差别其实就在一身装备上,乱军之中,没有几个人能防备得住全方位的偷袭。

    将军的铠甲好,砍一刀只有条白色的印痕,小兵的皮甲单薄,一刀下去,顺势一拖,弯刀能把人砍成两截。

    这些人似乎已经知道今天的重点狙杀的对手就是阿丹,很多人不再理会自己的对手,反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阿丹身上,即便阿丹凶如悍狮,也毫不退缩。

    阿丹不在乎,甚至有些欢喜,哪怕对方嗷嗷嗷地冲过来,好几个人将他围在中央,他也能够用更快的度,更熟练的技巧出刀格挡,然后退步,与战马结成一体,跳出包围圈,反手再飞快一刀斩杀一人。

    就这样不断消耗着,游走着,一个一个的骑兵被他不断击杀,可冲过来的骑兵如同添油战术一样不断扑入战圈,好似永无止境。

    最初的时候,阿丹应付的很吃力,可是时间久了,他生涩的身形就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这些感觉最终化作技巧展现出来,让他在乱军中显得更加凶悍,而这些感觉在平时的时候是苦思冥想不出来的。

    因为实战与空想根本就完全不一样。

    只有在战斗中才会迅掌握和领悟。

    这些小小的技巧和感觉让阿丹的战斗渐渐变得轻松起来,毕竟他要面对的只是一些身披皮甲的小兵,这些贫穷的骑兵在大战中,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可是,小兵太多了,似乎怎么也杀不绝,嚎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阿丹只能听得到惨叫在断断续续地响起,分不清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

    一千骑兵要包围五百人,这本身就有难度,在沙丘上别说的轻松,实际上,想要包围五百骑兵,没有三千骑兵很难做到。

    其他地方怎样?围困是否被攻破,阿伊莎是否被攻击?人是否有伤亡?

    阿丹已经全然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杀得兴起,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脚下都是污血和尸体,什么计谋,军阵,全然忘了!

    在乱军之中,根本就没机会去想这些事情。

    他根本不敢浪费半点力气,所以只能用左手始终保持擎盾状态,右手里的弯刀则是尽可能的避免大力劈砍,尽量催动战马让自己的身体移动,用移动来规避伤害并迅展开反击!

    但即便这样,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身上的伤口也在一条条的增加!

    得亏他一直用臂盾护住要害,手中的弯刀也总是能先一步击杀围困他的骑兵,再加上他自身铠甲的防御属性不错,就这样周旋,躲避,突进,灭杀,周而复始,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简单有力快!

    即便是偶尔冒出来的黑甲骑兵,他都可以在瞬间配合臂盾格挡然后将其一击击杀!在这整个击杀过程里,阿丹感觉自己似乎完全升华了。

    昔日在回鹘军中大杀四方的感觉正在回归,昔日彪悍的如同猛兽一般的阿丹也正在回归,右手中的弯刀也仿佛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他的身体越来越疲劳,可他的意志却是越来越清晰,甚至随着时间的消逝,他的胸甲被链子锤砸裂,大腿上中了一箭,双手双脚如同灌了沉重的铅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从战马上吹下来。

    但是,仍旧没有一个黑甲骑兵能够摘取这最后甜美的胜利果实,它们一个个的冲过来,但总是会被盾牌挡住,然后在一瞬间,那把弯刀精准地划过它们的咽喉,或者是刺入心脏,绝不拖泥带水。

    在这一刻,阿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似乎分开了,灵魂在头顶飘荡,身体在下面厮杀,他好像能够己的每一个动作,并且能知晓自己该如何用最省力的子与敌人作战。

    当他用尽力气砍倒眼前的骑兵之后,眼前猛地一空,面前再无敌人。

    阿伊莎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张弓,弓上搭着一支箭,其余的战士,也围了一个大圈子,同样握着弓箭为自己压阵。

    突然间,阿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劳累了,明明自己的兵力占优,他这个主将还累的跟狗一样。

    阿伊莎带着其余骑兵,将剩余的黑甲骑兵包围起来,没有参与战斗,而是把剩下的敌人统统驱赶到他的身边,让他不停地战斗。

    阿丹剧烈的喘息着,血水顺着铠甲的边沿汇成血柱滴落在地上。

    战马的鬃毛下面,一样血流如注,好在这些血大部分都是敌人的。

    阿伊莎驱马过来,掏出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阿丹苦笑道:“再来三个敌人,我必死。”

    阿伊莎笑道:“你不会死的,当你战斗到极致之后,我会跟上的。”

    “扎素在哪?战死了?”

    “没有,将领永远都比小兵活的时间长,他受伤了被我们活捉了。”

    阿丹吐了一口血唾沫道:“既然他没有战死,那就说他不想死,我们可以进入苏米加尔神庙去欺骗那个一根筋的古尔丹了。”

    阿伊莎笑道:“重要的是兵不血刃。不能惊动博克图,否则,你想拿到喀喇汗国的军权这事就存在变数。”

    阿丹身上的血迹根本就擦拭不完,所以阿伊莎擦拭了两下就放弃了。

    扎素被捆的非常结实,手脚被绑在一起然后再翻过来仰面朝天,他就只能以一种极为艰难的姿势天。

    阿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铠甲上的血珠子就不断地跌落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更加的惊恐。

    “扎素,说吧,最好一个字都别瞒我,这样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并且让你的家眷知道你是战死的。

    这是我能给你最宽大的条件。”

    扎素张嘴哀求道:“塔利班,饶我一命吧,这事说到底是您和智慧之王之间的纠葛,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战士,如果您获胜,我会效忠于您,现在智慧之王有优势,我自然要对智慧之王效忠。

    对我来说,您与圣王都是我的主人。“

    阿丹点点头道:“这话有道理,你我之间确实谈不到谁背叛谁。

    现在告诉我,你和古尔丹之间交接任务的信物和方式,然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扎素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塔利班……”

    阿丹不等他说完,就重重的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道:“别说废话。”

    扎素的手脚像是断掉一般痛苦,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阿丹若有所悟的收回大脚。

    扎素才绝望的道:“古尔丹只脸,他是一个蠢人,他只脸。只要我的脸出现在神庙入口处,他就会打开石门,放我们进去。”

    阿丹皱眉道:“你的脸?”

    扎素连忙点头道:“是啊,我的脸……”

    “阿丹,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从他身上搜出来了穆师的令牌,问问他这个令牌的使用方法。”

    阿伊莎的声音从沙丘后面传来,很轻柔。

    阿丹摇摇头,对扎素道:“你也听到了,阿伊莎很聪明,别人想骗她都是徒劳的。”

    阿丹说着话,染血的弯刀就横在扎素绷的紧紧的大腿上轻轻地一拉,扎素的大腿上就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很快的由于是仰面朝天那条血线很快就变成了一条张开的血口子,伤口变的肌肉被撕裂开来,逐渐变成了一个张开的婴儿小嘴一般。

    “扎素,说吧,我知道你对我老师的忠心没到那个份上,说出来我帮你解脱。”

    痛苦让扎素崩溃了,他惨叫着道:“把令牌给古尔丹,把令牌给古尔丹,他就会打开大门,迎接你们进去,古尔丹只认令牌不认人。”

    阿丹笑道:“早说不就完了,至于受罪吗,现在,我要带着令牌去找古尔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忘记这里生的事情,你的家眷就能活下去。

    如果你敢说谎话,一旦我失败了,我会把你的家眷贩卖给柏柏人。”

    “塔利班,我没骗你,饶了我……”

    阿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刀切开了扎素的咽喉,抓了一把沙土擦拭一下血迹,然后就来到了沙丘后面。

    “没有羊皮卷……”

    “古尔丹认识字吗?”

    “哦,我忘记了,那家伙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啃羊腿,他好像永远都在吃,却怎么都吃不肥,人家都叫他食尸鬼,阿伊莎,你还是不要见那个家伙为好。

    我有时候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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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生死仇敌

    第五十五章生死仇敌

    如果穆辛就是九天上的神灵,那么,古尔丹就是神灵手里的长鞭。Δ┡.M

    智慧之王可以间人情,民心功利,尔虞我诈,却不能亲自去实施。

    智慧之王需要继续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继续保持然物外的神人形象,有些肮脏的,污秽的,下作的,血腥的事情就不能碰,需要找一个非常忠心的人去执行。

    原本,这个人选应该是阿丹。

    只可惜阿丹太聪明,太聪明的人一般都不愿意给别人当狗去咬人。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咬完了人,这头恶犬的最终结果就是被主人打杀。

    古尔丹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粗鲁,凶狠,无知,恶毒且忠心耿耿。

    这样的人活着是在恶心别人,死掉了也会大快人心,无论他生死,对穆辛来说都不用太在意。

    在他活着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把所有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派他去做,一旦有需要,他也能把古尔丹推出去接受所有人的怒火,自己可以继续当自己的智慧之王。

    阿丹不愿意让古尔丹见到阿伊莎,他认为这是对阿伊莎的冒犯。

    他非常憎恶古尔丹莎那种满是疯狂**的目光。

    阿伊莎哈哈笑着拍拍阿丹的面庞道:“你出现,古尔丹会怀疑,我出现,他只会快快的打开大门。”

    “他多眼都是对你的亵渎。”

    阿伊莎轻轻地在阿丹的脸庞上啄了一口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把我此圣洁。

    却不知道我在飞鹰山上更加淫猥,更加恶毒的场面,阿丹啊,过了今天,你可以随时来我的帐房。”

    阿丹的心神一抖,正要一口答应,忽然想起自己因为快瘦下来而产生的那一层肚皮,他就非常的尴尬。

    阿伊莎吃吃笑了起来,抚摸着阿丹的肚皮道:“你从湖水里走出来的样子我……”

    这句话让阿丹又是尴尬,又是欢喜,手足无措的抓耳挠腮,很快,他就把阿伊莎死死的搂进怀里。

    铠甲上刚刚凝固的血迹沾染了阿伊莎的白色衣裙,他不管这些,只是把头埋在阿伊莎的颈项间用力的呼吸。

    古尔丹从早上就站在神庙外面,凝视西方,扎素应该在今天到来。

    他在石壁上用刀子已经刻了整整四十道痕迹,这不会错,每天一道,一道一天。

    古尔丹不喜欢这座神庙,这里面除了干尸和黄沙之外,就只剩下两百五十名守卫,和一个尊贵的囚徒。

    在坚守了四十天之后,古尔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散着腐臭气息的地牢。

    人在寂寞的时候就总会胡思乱想,有时候古尔丹甚至有一种被王抛弃的感觉。

    屋子里的沙漏和外面被风吹动的黄沙一样,都慢的令人烦躁。

    海市蜃楼经常出现在这里,每到这样的奇景出现,古尔丹都会静静的观赏,他甚至能从那些美丽的楼阁里面,在跳舞的舞娘。

    一想到龟兹的大屁股舞娘,古尔丹就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最后流遍全身,让他变得更加狂躁。

    一个胡须里面爬满了虱子的黄牙武士从黑洞洞的大门里出来,对古尔丹抱怨道:“扎素该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喝西北风。”

    古尔丹摩挲着自己黑黝黝的光头道:“该来了,我已经闻到扎素身上的臭味了。”

    果然,过了不长时间,一队黑骑兵就出现在地平线上,黄牙武士高兴地大叫一声,就钻回大门,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古尔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在一队黑甲武士群里一个白衣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是沿着来路,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古尔丹早就准备战斗了。

    即便如此,古尔丹也让人拿来了他的战锤,那面足足有一人高的巨盾也同样插在他的面前。

    他很想来的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

    黑骑兵在距离古尔丹五十步之外停下了马蹄,古尔丹没有从人群里找到扎素,也没有找到熟悉的骑士。

    就举起巨盾,缓缓地后退,他总觉得这群人的来意不对劲。

    阿伊莎掀开面纱,冷冷的尔丹大声道:“古尔丹,见了我你竟然不跪拜!”

    女人的声音?

    古尔丹愣了一下,转过头仔细的面的阿伊莎,阳光太刺眼,他楚。

    阿伊莎催动战马来到古尔丹的面前,将那面令牌丢在了地上,再次冷声道:“快滚!”

    古尔丹终于了面前的女人,张开大嘴笑道:“圣女冕下,怎么会是您?”

    阿伊莎将面纱遮上,不理睬古尔丹,挥挥手,身后的骑士就要进入太阳神庙。

    古尔丹纵身一跃,站在门前举着战锤道:“圣女冕下,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伊莎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丢在古尔丹的身上讥笑道:“你认识字吗?”

    古尔丹将羊皮卷放在鼻子跟前,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瞅着阿伊莎,他觉得阿伊莎很香。

    却不由自主的侧过身子,让开了道路。

    古尔丹,从来都不是用来那张羊皮卷上也没有写一个字,上面只有穆辛和古尔丹才能明白的曼陀罗花汁液的味道,即便羊皮卷上已经沾染了阿伊莎的体香,依旧无法覆盖曼陀罗花的味道。

    阿伊莎跳下战马,施施然的走进太阳神墓,身后的骑士同样跟随阿伊莎的脚步走了进来。

    一个红鼻子伙夫从马车上卸下来很多的食物,古尔丹用力的抽抽鼻子,这里面竟然有酒。

    酒是个好东西,可是,按照教规,穆斯林是不喝酒的。可是,古尔丹喝!

    酒是好酒,这一点辨认能力古尔丹还是有的,一把握住装酒的皮口袋对阿伊莎道:“圣女冕下,把这些魔鬼才要的东西生赐给古尔丹吧。”

    说完话不等阿伊莎话,拎着酒口袋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红鼻子伙夫诡异的笑一下,就和别的伙夫一起去准备晚饭。

    阿伊莎拿着令牌进了太阳神墓,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守卫这里就已经是阿伊莎的责任了,至少古尔丹是这样认为的。

    他不在乎是谁来接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与死人做伴的地方。

    阿伊莎没有忙着去图汗,而是一本正经的在古尔丹副手带领下,参观了整个太阳神墓。

    她没有料到,这座神墓居然会如此的巨大。

    沿着甬道走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最上面一层,据古尔丹的副手说,地下还有三层。

    红鼻子伙夫禀告说饭食做好了,请阿伊莎去吃饭。那个肮脏的武士眼中更是有掩饰不住的欢乐。

    他知道,今天的晚饭非常的丰盛。

    吩咐那个武士去吃饭,阿伊莎就背着手继续在甬道里闲逛,红鼻子伙夫气咻咻的抱怨道:“把他们一刀杀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样麻烦。”

    阿伊莎笑道:“阿丹,现在军队都在穆辛的控制之下,我们身边只有区区的六千人。

    这点人手肯定什么都做不来,只有等你拿到了博克图的手书,我们才有机会从穆辛那里攫取一些兵权。

    我以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这里,并且等待穆辛与铁心源作战,只有到了穆辛无暇顾及后背的时候动,我们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阿丹拉着阿伊莎的手道:“我不想帮助铁心源。”

    “我也不想帮助,从哈密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萨迦活佛出动了自己的力量帮助我们离开的。

    回来之后,我仔细地回想了一边你被救出来的过程,结果我现,这很可能是铁心源安排的一场用来骗我们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是敌人。

    不得不说,铁心源算的很准,他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和穆辛共处下去了,所以,把我们放掉,符合哈密国的利益,因为,我们回来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向穆辛讨债。”

    阿丹摇头道:“不对,我恨铁心源过恨穆辛,即便阻挠了穆辛入侵哈密国,我以后一定会重新和他大战一场的,不死不休。”

    阿伊莎擦掉阿丹染红的鼻子笑道:“你都说以后了,难道还不明白,铁心源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时间多过一年,他的哈密国就强大一分,而我们却因为和穆辛,博克图的缘故,喀喇汗国的实力不但不会增加,反而会退步。

    一增一减,哈密国将会更加的强大。”

    阿丹拥抱一下阿伊莎道:“我会比他更加强大的!”

    阿伊莎叹口气道:“如果可能,阿丹,我想让你忘记铁心源这个人,全力经营喀喇汗国,等我父亲老迈之后,你将得到更多。

    如果你能成为阿拉穆特山之王,那个时候,才是你东征找铁心源算账的时候。

    阿丹,苦心经营十年,打败飞鹰山的人,阿拉穆特山的人,你将成为真正的雄鹰王,你的领地将囊括万里,这才是你应该争取的目标。”

    阿丹咬着牙道:“铁心源不死,我即便成为神灵,也感受不到丝毫的荣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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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心有千千结

    第五十六章心有千千结

    甬道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只是黑油的味道非常的刺鼻。』. .

    阿丹小心的把阿伊莎的面纱遮好,深情的道:“阿伊莎,就容忍我放肆一次,就这一次,如果不能成功,我就退回来,从此,什么都听你的。”

    阿伊莎长长的叹口气道:“阿丹,你这样的性格成不了万王之王的。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明明知道前面就是一条笔直的通天之路,却一定要走小路……

    这一次去哈密,我会陪着你,一刻都不离开。”

    阿丹见阿伊莎同意了,笑的像一个孩子,翻了一个筋斗,抱起阿伊莎就一路大笑着向神墓出口走去。

    他们过来的时候,迪伊思正拿着一只刷子,精心的往昏迷的古尔丹身体上刷蜂蜜,以至于古尔丹壮硕的身体被蜂蜜弄得油光闪闪,显得更加魁伟。

    阿伊莎仅仅眼就离开了,阿丹却搓着手走到迪伊思身边笑道:“您这是要把这家伙烤着吃吗?”

    迪伊思张开没牙的嘴巴笑道:“我从神墓里找到一些大蚂蚁,难得这些小东西冬天都没有睡觉。”

    “您要问古尔丹什么?交给我就好。”

    阿伊莎笑道:“你这个傻孩子,你只会揍他,却不会拷问,孩子,拷问是一门学问,只是阴暗了一些,你去找阿伊莎去玩吧,这些事情不要

    阿丹笑道:“我从铁心源的黑牢里逃出来了,对我来说那里才是地狱,我不觉得您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过铁心源。”

    “我的孩子,这不一样,铁心源能把最简单的事情做到最恶毒的程度,这确实很了不起,可是,你要知道迪伊思妈妈专门研究毒药五十年。

    在这一方面,铁心源还不如我。

    去吧,我的孩子,这里是坟墓,不要把阿伊莎一人留在一个地方。”

    阿丹很想思审问古尔丹,却经不起迪伊思的要求,只好很不情愿的去找阿伊莎。

    阿丹现自己的部下也很忙碌,他们两人抬着一具死尸排着队向甬道的深处走去。

    甬道里不时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这些尸体都被丢进了神墓的下面两层。

    过上几年之后,这些新鲜的尸体也会变成干尸。

    阿丹找到阿伊莎的时候,她正在一个房间里举着蜡烛仔细的观上那些粗犷的线条,并且不惜用手去抚摸它们。

    阿丹接过阿伊莎手上的蜡烛,帮助她照明,阿伊莎回头冲着阿丹甜甜的笑了一下,就继续观察那里的图案。

    阿伊莎久才支起身体,揉着自己腰肢道:“这里是苏米加尔人讲述自己的故事的地方。

    阿丹,你里说他们生活在一条大河边上,男人们在河边狩猎,对,就这里,一些人拿着长矛在刺杀一只大角鹿,一些人正在河边捕鱼,用渔网,女人们在高高的岩石上瞭望,随时准备给狩猎和捕鱼的男人传递警训。

    你个女人手里还握着一只号角。”

    阿丹仔细瞅了瞅笑道:“这是一个女人的国度!”

    阿伊莎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你些武士都是女人,她们簇拥着她们的女王。“

    阿丹笑道:“你才该是真正的女王,这个女人太肥,太丑,配不上女王的尊号。”

    阿伊莎点点头道:“这个女王很蠢,她们的国家面对灾难,她没有想办法解决,却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修建神庙上,希望依靠神的力量来驱走灾难。

    你些图画,灾难降临了,美好的生活消失了,很多人躺在地上生病,而更多的人却在砍伐胡杨树搭建这座巨大的神庙。

    我以为给苏米加尔人最后一击的,是瘟疫。这是一种可怕的瘟疫,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苏米加尔人终于选择了逃亡——就跟先前的迁涉一样,都是被迫的。

    苏米加尔人的国家瓦解了,人们盲目的逆大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那里去,那里能活命,就往那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

    图画里的苏米加尔人欲哭无泪。他们上路的时间,正赶上前所未有的大风沙,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声如厉鬼,一座城池在混浊模糊中轰然而散……”

    阿丹仔细些简单的线条,实在是不明白阿伊莎是从哪里米加尔人绝望,苏米加尔人欲哭无泪,苏米加尔人得了瘟疫。

    他疑惑的瞅瞅阿伊莎,再次遍线条,依旧一无所得,难道说这是圣女才有的神圣力量?

    “所以说啊,阿丹,我们以后千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天神的身上,人有病了就去治病,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我们有一天遇到这样的情形,只应该自己努力求生,而不是让所有人放下手里的工作,去修建什么神庙。”

    “我只会给你修建一座世界上最美丽的宫殿……”

    “哎呀呀,阿丹,你竟然学会了说情话,真是让我吃惊,能不能再说两句?”

    阿丹极认真的道:“我说的是实话,阿伊莎,你的美丽。你的智慧完全配的上这样的殊荣。”

    阿伊莎举着蜡烛仔细的丹的眼睛之后丧气的道:“你说的是真话啊,怪不得这样让我怦然心动。

    抱我一下!”

    阿丹立刻抱住张开手臂的阿伊莎,抱得很紧,即便把阿伊莎手里的蜡烛弄掉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他也不在乎。

    他欢喜的快要死掉了,颈项间阿伊莎温暖的呼吸让他神魂颠倒。

    “阿丹,忘记铁心源吧,他是一个魔鬼,一个能把所有人都带入地狱的恶魔。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可怕,他有一种武器能够炸开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也能炸开世上最坚固的岩石。

    他能制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火灾,他制造的大火,水扑不灭,只要沾上就如同跗骨之蛆……

    这一次战争,不是穆辛去伤害他,而是他正在戈壁上等着穆辛,要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阿丹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他一言不,抱着阿伊莎出了那座黑暗的屋子,阿伊莎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感受的出来。

    出了屋子之后,阿伊莎就从阿丹的怀里滑落,放下面纱乖巧的抓着阿丹的铠甲走在他的身后,如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一个小女孩抓着一个小男孩的衣服,一边走一边听那个小男孩吹嘘他是世界上最勇猛的男子。

    古尔丹把什么都交代了,甚至连他祸害了多少女子的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阿丹依旧在疯狂地揍古尔丹,他没有朝致命处下手,却拳拳到肉,打的古尔丹皮肤上那些细小的窟窿又开始往外飙血才停止。

    古尔丹的惨叫声过于凄厉,引起了迪伊思的注意,他很担心阿丹会把古尔丹打死,明日里还要重新帮核对口供,整个过程要经历三遍,这时候,他还不能死掉。

    迪伊思瞅了一眼,就去找阿伊莎去了。

    她去的时候阿伊莎正在唱歌,歌声非常好听,来,她非常的愉快。

    “你又欺负阿丹了?”

    阿伊莎摇摇头道:“没有啊,我只是告诉他我很爱他,他说要给我造一座最辉煌的宫殿。

    我说好啊,然后告诉他,没有他我活不了,让他最好不要去找铁心源拼命。

    万一他出事了,我会死掉。”

    迪伊思狐疑的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以前活的不明白,总是不考虑阿丹的感受,现在,我不再坚强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娶扛,我只是一个躲在他羽翼下的一只百灵鸟。

    男人啊,就是这种臭德行,当别人帮他扛所有艰难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任性。

    迪伊思妈妈,你说,我如果和阿丹有了孩子,您认为他还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找铁心源拼命吗?”

    迪伊思想了好久之后摇摇头道:“不会。但是啊,他会痛苦一辈子,铁心源施加在他身上的羞辱,会成为他一生的痛苦。”

    “您觉得应该让他在穆辛的指挥下去哈密攻城掠地?”

    迪伊思摇头道:“也不行,这样太危险,我见过铁心源他们炸山的情形,太恐怖了。

    可是啊,阿丹敏于行,讷于言。过多的心思装在他的心里,迟早有一天会把他逼疯。”

    阿伊莎翻翻眼睛道:“问您不如不问。”

    迪伊思笑道:“你们两人,我谁都不想伤害,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向着一人一半。”

    “那就听我的,死掉的英雄不如一个活着的丈夫,相比英雄,我更想要一个好丈夫。

    说正事,您应该那位叔叔了,他现在怎么样?”

    迪伊思笑道:“就像一条老狗,却坚持活着,我给了他一块干饼子,他啃的很有力。”

    “这么说,他也不愿意死?”

    “一定不愿意,我甚至在偷偷地藏粮食,那块干饼子他吃了一半,藏起来了一半。”

    “那就从明天起,断绝他的水粮,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再跟他商讨一下喀喇汗国的问题。”

    阿伊莎用她娇嫩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怦然有声,一锤定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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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硬气的铜子

    第五十七章硬气的铜子

    菖蒲海还是结冰了。..

    这让孟元直非常的忧愁。

    因为菖蒲海像是彻底的被寒冰冻住了,军士们去菖蒲海取水,需要凿开三尺厚的寒冰才能见到清水。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结冰的不仅仅是菖蒲海,同样的,孔雀河也同样结冰了,虽然没有菖蒲海上的冰面厚,也足以让车马在上面行驶。

    只需要给挽马,战马换上特殊的蹄铁就能达成这一目标。

    孟元直一想到穆辛可以从鄯善一路上走大路就能抵达楼兰,这让他非常的紧张。

    火儿带着火药去孔雀河的上游试着轰炸冰面,可惜,效果非常不好,冰面即便是被炸开了,经过一晚上的严寒之后,又会结冰。

    斥候已经派出两百余里,非常的辛苦。

    菖蒲海依旧是不毛之地,放眼望去,只有夏日里种下的一些芦苇零零散散的遍布湖边。

    冬日里寒风呼啸,枯草瑟瑟,胡狼的毛被寒风吹得翻卷,走走停停,不时地抬头瀚的戈壁,而后依旧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远处走去。

    耐寒的野驴,野骆驼三三两两的沿着这座冰湖啃食那些枯萎的芦苇。

    这两种身体庞大的食草动物,还不是一两只胡狼能对付的了的。

    铜子起了一个大早,事实上他父亲铜板起来的更早,北屋里的咳嗽声一直未曾断绝,这让铜子非常的担心。

    水井口冒着薄薄的青雾,一大桶水拎上来之后,铜子就着木桶喝了一口,冰凉的井水在一瞬间就把铜子残存的睡意全部驱赶走了。

    铜板正坐在炕上用泥刀在胶泥上面刻字,旁边已经刻好了很多常用字,摆在平板上,整整齐齐的,非常好br />

    铜板见儿子进来了,就指指炕上的泥活字道;“平音字已经出来了,共四版,三版正版,一版备用,今天就把它们烧了吧。

    如果有变形毁坏的,也好及早修整,补充。”

    铜子笑道:“爹爹,不着急,您也不要过于操劳了,这个冬天有官府养我们,正好休息一冬天,想要把印书坊开起来,至少是明年秋天的事情。

    现在,即便是有版模,我们也没有墨,没有纸张。

    孩儿问过官府了,对于印书坊官府是有补贴的,只是今年很糟糕,楼兰要打仗,其余的事情全部都停止了,否则,有官府帮忙,咱家的印书坊很快就能支应起来。”

    铜板叹息一声道:“就是因为听说要打仗,我才没日没夜的雕刻这些模板,就怕有个万一。

    这一回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万一这里的军队顶不住了,你就带着媳妇和孩子往清香城走,我留在楼兰城守家,你们去投奔铁家婶婶,多少会有一条活路,这时候不是硬气的时候。”

    铜子呵呵笑道:“爹爹您想多了,孟将军会守住楼兰的,孩儿听说,孟将军是我哈密的第一猛将,手下也全是虎狼之师,和大宋的那些软脚虾是完全不一样的。”

    铜板呵呵一笑道:“这倒是真的,爹爹还以为那些富户,商贾们听说打仗会逃跑,没想到没一家走的,就连官府还在继续办公,昨日里还有捕快挨家挨户的查验人口。

    他们的信心倒是很足。”

    铜子笑道:“孩儿还以为我会被官府编入保甲,到时候要帮助守城。

    结果人家就我们这些什么都不会的百姓,听捕快大哥说,在哈密,打仗的就是打仗的,干活的就是干活的,做买卖的就是做买卖的,要是干活的跑去打仗,那是去添乱,不是帮忙。

    咱家是干活的,只要把活干好就是对国家效忠了,别的与我们不相干。”

    就在父子二人说话的功夫,铜子的媳妇端来了早饭。

    在哈密吃早饭的人家不多,铜板家这个毛病是跟对门铁家学来的,吃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早饭其实也很简单,就一块馕饼,一碗稀粥,一样咸菜,一家五口人围着炕桌开始吃早饭。

    铜板喝了一口粥对儿媳妇道:“粥稠了,以后把上面的稀粥给我装上就成,你和铜子要劳作一天呢,吃食上不敢亏欠。”

    说着话,就把儿子的碗和自己的碗掉了一个个,他楚,儿子碗里就只有一碗稀汤。

    铜子知道拗不过父亲,也不推辞,把碗里的不多的米粒用木勺捞出来给两个孩子一散。

    这才把半块馕饼泡在清汤里西里呼噜的吃完了。

    今天事情多,一会要去里长那里领竹筹带十五个乡邻去城外继续收集木柴,妻子也要跟着里长老婆去城里的织造院去继续纺羊毛。

    说来惭愧,现在家里挣钱最多的是老婆。

    战争就要来了,能让从大宋来的罪囚们大着胆子留下来的,织造院功不可没。

    楼兰城里的妇人本身就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打进了织造院纺羊毛。

    听老婆回来说,织造院里的羊毛都要堆成山了,四十几间巨大的仓库里,装的全是已经梳洗干净的羊毛,白的就像雪一样。

    城里的妇人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羊毛全部纺成毛线,再由城里的车队把这些毛线运回哈密城,织成厚厚的毛料。

    铜子老婆见过毛料,来的军兵身上穿的就是毛料,虽然粗糙了一些,却非常的厚实,保暖。

    她很想买些梳洗干净的羊毛过来,给公公,丈夫,孩子们一人弄一身暖和的衣服。

    儿子,儿媳都走了,铜板把两个孙子抱上暖炕,让两个在炕上嬉戏,他重新拿起刻刀,继续刻字,只是偶尔抬起头面,侧耳听听动静,嘟囔一句——杀千刀的贼胚子,然后继续刻字。

    如果这里没有战争,铜板认为在这里安家落户也不错,城外有地,城里马上就会有铺面,这样得日子他想了很多年,在东京没有实现,想不到,在哈密反而轻易地实现了。

    铜子出城的时候,耽搁了好一阵子,因为又有一支军队从哈密国开过来了。

    庞大的车队进城占用了好多时间。

    虽然有些耽搁出城干活,铜子和一干乡邻却没有什么怨言,对他们来说,来楼兰的军队越多越好。

    进城的都是骑兵,一个个盔明甲亮的不可一世,这让从没见过大队重甲骑兵的铜子与乡邻兴奋莫名。

    有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在楼兰,他们就更加放心了。

    楼兰周边全是沙漠,因此,找寻柴火是这座城市非常重要的一项工作。

    眼过后,又有补给车队要进城,城门官就打开了侧门,让他们尽快出城。

    胡杨墓地,是一片足足有十余里方圆的一块枯木林地,昔日菖蒲海还有水的时候这里曾经生长着大片的胡杨,随着菖蒲海渐渐干涸,这片胡杨林也大片大片的死亡,挺立在这里已经有数百年了。

    胡杨木质坚硬,是很好的柴火,因此,想要把它砍伐下来,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仅仅拉扯了一个时辰的大锯,铜子脑袋上就热气蒸腾,不仅仅是他,其余人也一样。

    人群里最壮硕的孙四海一把掀掉帽子,露出光脑壳,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喘着粗气道:“歇歇,这他娘的是要累死人啊。”

    铜子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老孙,这里是楼兰,你就将就一下吧,这里暂时还找不到轻松地活计。”

    边上的马胜阴阳怪气的道:“老孙,继续干活吧,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打闷棍不成?

    再说你也没有一个能干的婆娘,不但能暖被窝还能赚来大把大把的铜钱。”

    铜子拎着半截棒子笑嘻嘻的站起来,像是要去找孙四海的晦气,才走过马胜的身边,一转身,手里的棒子已经敲在马胜的脸上。

    毫无准备的马胜还准备,没想到铜子根本就没打算督促懒惰的孙四海,却把怒火泄在他的身上。

    这一棒子正好敲在马胜的鼻子上,马胜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铜子依旧笑吟吟的,只是手上的木棒并不停止,雨点般的落在马胜的身上。

    马胜一边求饶一边抱着脑袋满地乱爬,他觉得这个平日里好脾气的家伙今天似乎要活活打死他。

    孙四海一干人也很吃惊,平日里面条一般的老好人,今天竟然会下这样的毒手。

    铜子打累了,马胜也觉得快死了。

    丢掉木棒的铜子坐在已结木头桩子上笑道:“早就想揍你了,一个专门挑拨离间的讼棍,也敢招惹老子?

    平日里说些荤话,老子就当你是在开玩笑,给大家伙提提神也没什么坏处。

    现在竟然敢教唆老孙去打闷棍,老子先打了你的闷棍让你尝尝滋味再说。

    人人都说老孙打闷棍伤了天理,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老孙是为了给老娘筹集药钱?

    手上也没人命,虽说犯了王法,却没犯天条,天上打雷都不劈这种孝子。

    说起来我们都他娘的不是是好人,既然老天爷开眼,给了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就不要放过。

    马胜,老子今天就打算把你活埋在这里,官上问起来,就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官上说一遍。

    衙门里的老爷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坏到骨头里的贼痞子,老子活埋了你,保证官上不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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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诛心带来的财富

    第五十八章诛心带来的财富

    铜子跟着铁心源干了很多事情,也学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面对今. .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铜子比谁都明白,今天如果不彻底让马胜感到恐惧,日后就会有很多麻烦。

    来到哈密的宋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千个人里面可能会有几个被官府冤枉的,这十五个人里面,包括自己,铜子不认为有一个是被冤枉或者迫害才来哈密的。

    铜板弄错了官府的文书,造成很坏的影响,这是事实,铜子不想狡辩,整个作坊官府只惩罚父亲一个人,这已经是们家一向良善的份上格外开恩了。

    从一个印书坊老板的角度书印错这也是一个不能饶数的错误。

    因此,铜板除了感到拖累了儿子这个痛苦之外,没有觉得自己被配到哈密有什么好抱怨的。

    印书坊在东京的名声臭了,即便官府不封了印书坊,生意也没法子做了。

    没想到,来了哈密之后却绝处逢生,不但一家人衣食有保障,印书馆也有希望重开,这对铜板父子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而不是一项惩罚。

    出于以上种种原因,铜子比谁都关心哈密国的兴衰,他觉得自己一家人的命运已经牢牢地绑在哈密这辆战车上了,容不得任何人做出对哈密国不利的事情。

    马胜挑拨离间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该死的讼棍还以为来到哈密有的是施展那张破嘴的地方。

    来了哈密之后才现,哈密的律法和大宋有很大的差别,在大宋是很大的罪责,在哈密不算事,比如铜板印错书这件事,在这里最多罚铜了事。

    毁誉皇族在大宋是大不敬,在这里什么都算不上,楼兰城的知府黄元寿没事干喝多了酒,都会指着清香城的方向破口大骂几句。

    至于普通刑罚,讼棍屁用不顶,这里只讲究证据,而不是嘴皮子利索。

    谋生的技能失去了效果,马胜对哈密国简直恨之入骨。

    铜子用狠辣的手段殴打了马胜,也让别的乡邻不敢干涉铜子的事情。

    眼子在山根挖了一个大坑,拖着马胜的脚就要往沙坑里面埋,马胜双手死死的抠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请求同伴救命,请求铜子饶恕,他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胡说八道一句。

    孙四海的嘴巴蠕动了一下想要求情,讨厌马胜是一回事,眼家伙被活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余的人也纷纷围过来,打算劝阻铜子。

    铜子一个眼色丢过去,孙四海脸上就有了笑意,很明显铜子只想吓唬马胜一下。

    很快其余人也有了沟通,也同样知道了铜子的底线,也就纷纷停下脚步,七嘴八舌的讨伐马胜,还帮着铜子把马胜提起来丢进沙坑。

    眼有人都要自己死,马胜反而不抗争了,在哈密这个地方,失去同伴的保护,死了和活着差别不大。

    于是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脑袋缩在沙坑里,颤抖着,哭泣着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铜子铲了一铲子沙子正要往马胜的身上扬,准备继续吓唬这家伙一下,却猛地停住了手,丢掉铲子用手刨山根下面的沙子。

    抱着手的孙四海也叫唤了一声趴在铜子的身边也卖力的用手扒拉沙子,就像是找到了宝贝一般。

    随着一些黑乎乎的泥土被挖出来,兴奋的就不止铜子和孙四海了。

    “石炭啊!”

    年纪最长的刘老汉尖叫一声,所有的人都立刻忘记了沙坑里的马胜,全部用手扒拉沙子。

    直到刘老汉的指甲被坚硬的土层掰掉之后,这些人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很多工具。

    斧头,铲子,纷飞,地面上的土层被迅的剥离,露出一条黑黝黝的石炭层。

    东京人对石炭并不陌生,很久以前他们就开始使用石炭这种被燃料了。

    毕竟,一座百万人以上的大都市里,每日里只烧木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石炭的味道太重,有时候还会让人中毒,因此,大规模使用石炭的一般都是平民小户,而大户人家依旧在用柴火。

    东京周边有很多不适宜种粮食的地方,种的全是柴火林子。

    孙四海抓了一把泥炭,喃喃自语道:“这是要啊……”

    哈密官府对于百姓现矿藏的奖励非常的丰厚,一旦上报,至少会有上万枚银币的赏赐。

    孙四海的脸色变了一下,提起铲子就往马胜所在的沙坑填土。

    十五个人分银子哪有十四个人分银子来的爽利,更何况,就算是弄死了马胜,也没人问话。

    少一个人分钱,自己就要多出来五六十枚银币,这可是一笔大钱,当初自己打闷棍所得也不过七八贯钱……

    杀人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

    铜子一把拉住孙四海道:“我们现在是人,不是罪囚。”

    孙四海子缓缓地点点头,然后冲着坑里的马胜道:“不想死就赶紧起来干活。”

    马胜打了一个哆嗦,再也不顾不得全身酸痛,从沙坑里爬起来,自己一个人疯狂的拉大锯。

    眼都弯成弓形了,孙四海一巴掌抽在马胜的脸上怒吼道:“挖石炭!”

    安静下来的马胜这才有的人正在往马车上装载石炭。

    五辆马车装满了石炭,一行人就匆匆离开了这片地方,细心的刘老汉甚至把露在外面的石炭重新用土盖上,唯恐别人抢了自己人的功劳。

    楼兰知府黄元寿眉头紧锁。

    源源不断的大军开进楼兰,虽然让楼兰更加的安全,但是,带给他的确实极其沉重的后勤负担。

    粮草这些还好说,军队过来的时候自己本身就带着不少,再加上哈密城商队,清香城商队,胡杨地商队日夜不停地运送,不但没有缺口,还有剩余。

    但是,燃料的奇缺!

    说起来可笑,哈密国在楼兰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柴火,建城的时候,那些该死的工匠们为了烧制城墙,让城墙陶化,已经把附近能捡拾到的柴火全部都烧掉了,甚至连两处太阳神墓里的胡杨木也给拆掉当柴火用了。

    以至于现在要找柴火非要到十余里以外的地方去找,所谓十里不贩柴,这个古话都被打破了。

    戈壁上本来就没有几棵草,沙漠里更是寸草不生,这样的地方想要弄到足够的柴火更是难如登天。

    牧人们喜欢把牛粪弄成粪饼拍在墙上风干之后烧火做饭,这样的法子供应一家人都有困难,更不要说供应一支大军了。

    城外的胡杨墓地,是楼兰城今年一年的柴火储备,如果节省着使用,够楼兰城的百姓用两年的。

    可是,随着大军进驻,这些储存的柴火,就显得不够更何况军中用柴火的数量很大,远远过百姓。

    如果菖蒲海边有足够的芦苇,这个问题还能解决,只可惜,菖蒲海边的芦苇至少长三年之后,才能开始大规模的收割。

    知府管的就是民生,以前黄元寿从来没有为这事担忧过,不论是在大宋当官,还是在哈密当官都没有遇到过柴火问题,现在,这个问题突兀的摆到桌面上,让他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刚刚批给铁三将军的柴火似乎多了一些。

    正当他准备去军营一趟,准备劝说这些丘八少用些柴火,能不要在楼兰开冶铁炉就不要开,如果这东西开起来了,有多少柴火都不够用的。

    一个皂吏匆匆的走进来抱拳道:“启禀府尊,有民夫前来禀告,说现了石炭矿。”

    “嗯?石炭矿?多大?是泥炭还是石炭?”

    黄元寿大喜,这才是所谓的雪中送炭啊。

    随着皂吏匆匆的来到城主府的前院,赫然五个黑乎乎的人站在五辆马车前面。

    “掀开上面的柴火。”

    铜子等人见府尊话了,连忙掀开马车上的柴火,赫然露出下面黑黝黝的石炭。

    黄元寿是一个极为沉稳的官员,当场找来火炉让皂吏点着,把石炭丢进去实验,不能燃烧。

    木柴烧尽,石炭开始燃烧,橘红色的火苗窜起一尺多高,热力惊人。

    “好,好,好,尔等现石炭有功,有司当记录在案,尔等立即带将作营的工匠去石炭现出丈量石炭矿的大小,如果此事属实,本府不吝赏赐。”

    黄元寿的信用在哈密极为坚挺,当初在哈密担任城主的时候,石君子的美称,商贾们说他是一个石头雕刻的君子,要么不张口,一张口他的话就落地有声。

    来到哈密已经半年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不论是铜子,还是孙四海,哪怕是马胜这个污烂人,听到知府说这样的话,个个喜笑颜开,绝对没有半分的怀疑。

    既然府尊说了是重赏,那就一定是重赏,哈密国可没有闲着没事干骗自家百姓的习惯。

    天色黑透了,铜子才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

    在这之前,铜板已经站在家门口往外瞭望很久了,铜板出城去伐木头,从来在天黑之前就回来了,像今日这样迟归,还是第一遭。

    就在铜板决心前往里长家里去打问儿子下落的时候,却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匆匆的凑近儿子,立刻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酒气,怒不可遏的铜板立刻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脊背上大骂道:“你竟然学会喝酒了。”

    铜子毫不在意,揽着瘦弱的父亲,哈哈大笑着进了家门,在妻子和孩子们惊诧的目光下,取下肩膀上的布口袋,揪着底部一抖,哗啦啦,一大堆银币就从口袋里倒出来,堆了好大一堆。

    铜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指着那堆银币道:“孩儿今天砍柴,无意中现了一座石炭矿,这些钱是府尊赏赐的,上完税之后还有五百七十八枚银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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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第五十九章人生不如意者十之**

    石头都能冻裂的日子里,有心人同样会财。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

    机会这种事情总是存在的,就看有没有抓住。

    铁心源的日子不太好过,整日里跟着铁一铁二混羊肉吃,总有吃腻味的一天。

    他没有铁一他们那副虚不受补的身体,更没有他们那个能无限克化肉食的肠胃。

    混了两天之后,他就很想吃一碗面条。

    说来可怜,堂堂的哈密王,现在连吃一口可口的东西都成了奢望。

    城主府里的厨娘倒是很愿意给大王做饭,只是,大王不太愿意回城主府而已。

    王柔花走了,赵婉走了,张嬷嬷走了,就连水珠儿王渐这些人全走了之后,铁心源又不愿意回来。

    城主府就轮到尉迟灼灼说了算。

    大冬天里吃韭菜猪肉馅的包子有些造孽。

    铁心源已经顾不过来了,二十个拳头大小的包子被他一个人吃的精光。

    包子能吃,再多也能吃完,可是站在桌子边上伺候铁心源吃饭的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胡乱吃掉。

    尉迟灼灼今天很耐看,白狐裘包裹着一张粉红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沁人心脾。

    就连铁狐狸也对她身上的白狐裘很感兴趣,凑到身边不断地乱嗅。

    “也不知道你这幅目不转睛的样子是给谁看的,装模作样也不能装到这个地步。

    进我的房间理直气壮地如同进自己的卧室,抱着人家睡了一晚上,现在却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看看,我新打的坠子好看不?”

    铁心源看了一眼。

    坠子怎么可能不好看,核桃大小的蓝宝石就算是用羊皮绳子拴起来也好看。

    尤其是镶嵌在尉迟灼灼白皙的颈项上更是美的惊人。

    “没心肝的人挑选的礼物到是出彩!”

    铁心源笑道:“那啥,我就是捡值钱的拿。”

    尉迟灼灼今天把髻弄得高高的,一整套头面饰也佩戴的整齐,脑后一支含珠金凤金步摇,一步三晃,比皇后还要皇后。

    “有本事在婉婉面前显摆你的好东西去。”铁心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尉迟灼灼的,却又想不明白欠她什么。

    按道理说自己救了他们一族人,该感到亏欠的人是他们,不该是自己。

    只好,尉迟雷,尉迟文就把位置摆的很正,铁心源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效忠。

    问题是到了尉迟灼灼这里,一切都变了。

    难道说男人看了女人的身体就一定是占便宜了?

    这是一个陋习,要改正。

    “王后在这里,我自然是不能插金步摇的,也不能佩戴三岔的珍珠耳环,更不能站在这里伺候你。

    这一身装扮只能是她的,这一点我清楚,就是想装扮起来开给你看看,出了这门就卸掉。”

    尉迟灼灼说完就收拾好碟子,提着食盒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认真的道:“好看吗?”

    铁心源点点头道:“很好看。”

    尉迟灼灼满意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说完话就取下金步摇,摘掉耳环,把蓝宝石坠子塞进怀里,胳膊上挎着篮子就出了门。

    很神奇,没了那些东西之后,尉迟灼灼身上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就没了,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美丽女官。

    女人就靠饰混世界呢,这话果然不假。

    美丽的尉迟灼灼走了之后,就来了一个小小的美女。

    自从张风骨把小美女的腿打断两回之后,这个小美女向后弯转的脚丫子就重新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上。

    张风骨总是东奔西跑的,带着一个孩子不方便,就丢给了铁心源代为照看。

    说看来惭愧,与其是说铁心源在照顾这个孩子,不如说是这个孩子在照顾铁心源。

    小美女也搬来了一个食盒,不用打开,铁心源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罗一刀家的死面油饼。

    这东西甜不拉几的,还粘牙,真弄不明白清香城里的人怎么那么爱吃,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小美女一连三天,天不亮就去排队,天天都给铁心源买她认为的美食。

    死面里面包裹一包糖,被热油一炸之后,糖霜就化成了糖水,咬一口嘴里胡乱冒糖浆子……是得糖尿病最快捷的法子之一。

    这东西铁心源自然是不吃的,于是小姑娘就非常在行的用筷子戳破油饼,把里面的糖浆全部吸出来,然后再眯缝着眼睛吃甜的腻的油饼。

    臭丫头是故意的,她很想吃,张风骨又不给她钱,于是,天天骗铁心源的钱买糖饼吃,美其名曰是给大王买的。

    铁心源等小姑娘吃糖饼吃的直打嗝以后,才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下面取出一碟子韭菜馅的肉包子放在桌子上。

    尽管刚才已经干掉二十个包子,现在依旧很想吃。

    包子里面碧绿的韭菜被猪肉油脂烘出奇香,轻轻地掰开,浓郁的香味就充满了房间。

    小美女的眼睛随着铁心源的手在不停的动,一边打嗝还一边用盼望的目光瞅着铁心源希望他能分自己一个包子吃。

    后来见铁心源没有这个打算,就遗憾的提着食盒出门去了。

    铁心源还以为这个小丫头会要包子吃,结果,她没有任何的表示,哪怕很想吃,也没终究没有开口。

    见小美女走的没影了,铁心源才长叹一口气道:“每一个省心的……”

    人家耶律洪基身边净出奸臣,赵祯身边净是忠臣,西夏天后身边净是美男,自己身边净出妖孽!

    大妖孽和小妖孽走了,又进来一个妖孽。

    这个妖孽一看到包子,就抓在手里三两下吃完,然后又问铁心源要包子吃。

    “我赢了,铁二叔今天没捉到我,还被我甩出老远,净吃灰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嘎嘎不是妖孽,他一说话就现出原形来了,和后面进来的尉迟文相比他就是一个棒槌。

    “玉素普交代了,他认为喀喇汗博克图没死,穆辛仅仅是暂时控制住了博克图,挟天子以令诸侯。”

    尉迟文说话的时候韭菜馅的包子香味还没散干净,他说话的功夫眼神已经和嘎嘎交流无数遍了。

    “玉素普没说博克图可能被穆辛藏在什么地方?”

    尉迟文犹豫一下道:“玉素普说,穆辛临走之前吩咐过,要他每隔四十五天就准备一些物资送去塔城。

    这些物资不算多,最多能维持一支五百人的队伍两月所需。

    按照他的推断,这些物资就应该是供应给囚禁博克图的那支军队用的。

    这支军队很可能就在鄯善附近,而且距离所有城邦都很远,而塔城应该是最近的。

    他还说他的副手暗示过他,博克图没死,也暗示他不能轻易地改弦易张,于阗之地保持现状最好。

    他原本向建立一个于阗国的,就是听了他的副手的意见之后才老老实实的听穆辛的话,也听博克图调令。”

    铁心源听完尉迟文的话,铺开地图沿着塔城四处比划一下,最后指着白狼原道:“应该就在这里。尉迟文,王胄和冷平他们依旧在鄯善附近活动吗?”

    尉迟文连忙道:“还在,他们现在依旧在鄯善,已经和穆辛的斥候交战过几次,取得了胜利,正在探查穆辛的粮草重地,一旦找到了穆辛的粮草,他们就会动突袭。

    断绝穆辛的粮草之后,穆辛除了回撤到喀喇汗本土之外,别无他法。”

    铁心源摆摆手道:“以穆辛的谨慎,他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即便是有,也是陷阱,他们的任务就是咬住穆辛,监视穆辛,随着他的大军前进,最后来到楼兰这个预设的战场上。

    在这之前,我希望他们能派出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去白狼原搜寻一下博克图。

    若能找到,我们这场仗就胜利了一半,即便是找不到也无关紧要,继续咬住穆辛就是。”

    尉迟文犹豫一下道:“要不要带上玉素普,他现在非常的听话。”

    铁心源摇摇头道:“时间上来不及,派八百里加急把这消息送到孟元直军中,同时抄送阿大将军,和冷平,王胄,看他们自己的判断。”

    尉迟文想拽着嘎嘎出去,嘎嘎不情愿,身子一抖就甩开了尉迟文,坐在炉子边上给自己煮核桃吃。

    铁心源丢给嘎嘎一包药材叹口气道:“铁二的风湿病又犯了,你把这些药拿去熬成糊糊,趁热包在铁二的膝盖上,以后不许你再去找铁一,铁二去比试骑术。”

    嘎嘎结过药包大声道:“他病了?”

    铁心源恨铁不成钢的道:“他冬天就没好受过,要不然怎么可能在骑术这一项上输给你。

    小子,快点长大啊,总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混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帮上我?”

    嘎嘎最烦听铁心源絮叨,捂着耳朵抱着药包就跑了。

    不能用的太精明,能用的太傻,铁心源觉得这是老天在惩罚他。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刮起了哨子风,尖利的风声像是一块被撕破的麻布,嗤嗤作响。

    今年没有白毛风,却来了哨子风。

    哨子风起来了,三年一遇的黑风暴也就会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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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精神贵族

    第六十章精神贵族

    黑风暴对于如今的哈密人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

    以前的时候,狂风呼啸着从天山路杀过来,卷起戈壁滩上的灰尘遮天蔽日,势不可挡。

    拔树催屋轻而易举,严重的时候即便是人畜有时候也会被吹上半空。

    而如今,天山路上忽然多了三道城关,沿着山谷扑过来的狂风,被感到的城池抵挡了三次之后,风力就小了很多,当它从天山路冲出来之后,就变成了高空中的哨子风。

    地面上反倒安静的多,灰尘依旧,却不再有摧城拔寨的威力。

    灰尘自然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哈密人已经习惯了,毕竟比起能把人吹跑的黑风暴,一点灰尘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黑风暴对哈密来说与尼罗河对埃及的贡献差不多,都能带来肥沃的土地,却一样能到来灾难。

    哈密国要的就是灰尘,不想要狂风。

    哨子风刮起来的时候,哈密国就变成了一个人迹罕至的世界,除了官府派出来的巡逻军队之外,就剩下三五成群的捕快在城市里游荡。

    缩在家里的自然是一般人和穷人,至于有钱人,早就到了清香城,把一座诺大的温泉馆,塞得满满的。

    这里水汽最重,灰尘自然是最少的。

    铁棒和铁柱早就不亲自给客人服务了,如今也知道穿上华丽的衣服,和一群长相各异的有钱人周旋。

    伊赛特人在哈密已经不稀罕了,有了钱的铁棒和铁柱把自己的钱花的精光,也要从别的富豪手里接收被他们当做玩物的伊赛特人。

    因此,铁棒和铁柱的富裕已经不仅仅表现在金钱上,更表现在精神上。

    以前的时候,伊赛特人就没有精神,指望一种总是给别人当菜吃的人有什么精神,实在是要求太高。

    伊赛特人的胆子很小,小到了她们只会给自己修筑高墙来抵御外人。

    如果高墙被人家打开了,他们一般就会把族群里最漂亮的男女推出去,希望那些人得到最美的美人之后,能够放过她们。

    很显然,这样做一点用处都没有,因此,伊赛特人很快就要绝种了。

    铁棒和铁柱的胆量也不够大,她们仅存的胆量也只存在于清香城。

    如果出了清香城,她们俩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哪怕是知道自己有户籍,也不敢反抗任何人对她们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因此,这姐妹两从来不离开清香城半步,甚至连城门附近都不去。

    即便在清香城只要遇到任何让她们感到不安的因素,她们第一时间就会尖利的大叫。

    而后,就有一大群喜欢这姐妹两的清香城土著蜂拥而出,保护她们。

    清香城对于人的定义非常的简单,能直立行走,会说话,且不论你会说任何一种话,能干活,就会被认定为人。

    而且,清香城里是不允许有奴隶的,这是一条厉禁。

    铁柱,铁棒姐妹两就是仗着这条律法,不断地从那些来到清香城有钱的土鳖手里救了一个又一个的族人。

    现在,她们姐妹手下就养活着二十几个族人,不论男女都美的惊人,至于那些年纪大的和不好不是被主人杀了,就是被做成了菜。

    赵婉很喜欢这些菜人,认为她们的胆量小的如同兔子,因此,在挑选侍女的时候,就挑了四个美丽的不像话的伊赛特人跟随她去了大宋。

    欧阳修第一次在赵婉使用人手这方面夸赞了赵婉,他认为把伊赛特人和皇家联系起来,谁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不知为何,像欧阳修,苏轼,霍贤,甚至王大用这些人,似乎对伊赛特人的美貌无动于衷。

    他们宁可去找容貌比不上伊赛特人的回鹘女人,西域女人,大食女人,波斯女人,也从不触碰伊赛特人。

    铁心源也从来没有对铁棒,铁柱有过丝毫的旖念,尽管他的教养认为人和人不应该有什么等级的不。

    可是在精神上,他真的认为伊赛特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

    或许,这样的精神洁癖欧阳修,和苏轼他们也有,精神上的差别,让铁心源,以及欧阳修苏轼他们完全忽视了伊赛特人的美貌。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他们可以怜悯伊赛特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和伊赛特人有进一步的交流的**。

    这就像一个人可以喜欢一只宠物,却不愿意……

    因此,精神上的差距,才是真正的差距。

    在这个世界上,精神最高贵的人无疑就是宋人,他们的潜意识中,除了宋人之外,其余皆蛮夷。

    灰尘漫天的日子里,缩在温泉里面是最愉快不过的一件事,铁心源现在就泡在温泉里面。

    自从大风开始,铁心源冒着沙尘巡视了清香城和哈密城之后,现哈密国一如既往地平安,就一头扎进温泉馆里,连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被四个美丽的伊赛特少女从池子里捞出来,他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他希望这种令人愉快的感觉能持续到地久天长。

    论到伺候人,真的没有谁比伊赛特人强,她们好像触了这种天赋,听铁棒说,只要任何一个族人,在被她们姐妹训练三五天之后,都会迅的进入状态。

    这让铁心源想起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一个笑话,如果找来二十个年轻的死刑犯,告诉他们,如果能把足球踢进世界杯,就不用死,那么,中国队出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伊赛特人也是一样,他们现,只要自己掌握了这种伺候人的技艺,那么,他们就不会被人当做菜吃掉。

    在严重的恐怖威胁下,技艺大涨几乎是一定的。

    美丽的伊赛特人少女对铁心源来说有禁欲的效果,因此,在接受了这些少女一整套的推宫活血技艺之后,他现自己饿的能够吞下一头牛。

    吃饭的时候嘎嘎和尉迟文来了,他们哥俩平日里最喜欢的少女,现在全身仅仅披了一层轻纱的伊赛特美女却连多的心思都没有。

    这时候桌子上的牛肉比这些伊赛特少女有吸引力的多。

    “于阗阿大将军禀报,穆辛来了。”

    尉迟文丢下这句话给铁心源思量,然后就用手抓着大块的牛肉大嚼。

    嘎嘎见铁心源仅仅是点点头,就继续吃东西,在一边急躁的道:“大王,穆辛来了。”

    铁心源用手边洁白的毛巾擦了一下嘴巴道:“阿大将军在外,王胄冷平在外,孟元直在楼兰,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现在静静的等待战况就好。”

    嘎嘎急道:“大王……”

    铁心源往嘎嘎的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堵住他的嘴笑道:“等我出战的时候,哈密国就危险了。”

    尉迟文吞下一块牛肉大笑道:“早就告诉过你,打仗的时候,大王留在清香城,要比去前面厮杀更重要。

    不论是阿大将军战败,还是王胄冷平战败,甚至,孟大将军战败,我哈密有大王在,依旧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如果大王去了楼兰,万一战败,我们哈密国就败了,再无绝处逢生的可能。“

    嘎嘎从来都把尉迟文的话当放屁,即便是他说的很有道理,他也要向铁心源重新求证。

    铁心源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将军们需要考虑如何打败敌人,我要考虑的是战败之后该怎么办。

    所以啊,嘎嘎,你就死了去楼兰作战的心思。

    现在还轮不到你,一旦穆辛兵临清香城下,你到时候想不死战都不成。”

    “不可能,阿大将军有火药弹,有轻油不可能战败,孟大将军那里的火药弹,轻油更多,也不可能战败,倒是王胄冷平他们很危险。”

    尉迟文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问题是,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准备。

    大王,冷平校尉回禀说,他们押着玉素普找到了那处神庙,那座神庙叫做苏米加尔神庙。

    那座神庙里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同时,冷平校尉在地下第二层找到了大量的大食人的尸体,数量有两百五十人之多,却不见一个活人。”

    铁心源皱眉道:“奇怪,还有谁对博克图汗感兴趣?”

    尉迟文尴尬的道:“这大半个月风沙太大,没有痕迹可以让我们追索。”

    铁心源笑道:“其实落在谁的手里也比落在穆辛手里要好,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有时候同族的人难,要比我们故意操作效果要好,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毕竟,别人都没有穆辛那么疯狂,偏执狂一样的想要南征,东进的人只有穆辛一人而已。

    假如博克图活着,穆辛就很麻烦,怪不得穆辛会提前动。”

    “要不要派细作在穆辛的军营里散布谣言?”尉迟文很兴奋,他在商贾中安插了很多的细作,这时候到了启动的时候。

    铁心源动不安的尉迟文笑道:“这个时候了,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试试也好,检验一下你的成果也好,毕竟花了那么多的钱粮。

    另外,等老许回来之后,你就把这些人移交给老许,我对你期望很高,不应该把这阴私事情交给你,之所以让你主持哈密黑狱,只是为了锻炼你,不可深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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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强加的兼济天下

    第六十一章强加的兼济天下

    战事越是紧张,身为一国之主就要绝对的放松,经常性的出入民间,让老百姓,他们也能安心一点,至少会对就要来的战争多一点信心。Ω』 Ω『.』M

    黑风暴的烈度变小了,时间却持续的越久了,总之,它需要把所有的能量全部消散出去才会停止。

    以前最多一星期,不过十天就会过去的黑风暴在哈密整整肆虐了一个月才停止。

    当久违的蓝天出现在人们的眼帘里,当灰尘以能程度缓缓落下的时候。

    已经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哈密人终于出门了。

    只是这时候的哈密,到处都是尘土,房顶上,屋梁上,门框上,窗台上,包括锅灶里都是细细的尘土。

    如果放眼平原戈壁上,会现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铁心源从窗台上抓了一把尘土,却现尘土顺着指缝缓缓地流淌了出去。

    他原本想要去市井中间去转转的,结果刚出门,他就回来了。

    整个清香城比风暴来临的时候还要乌七八糟吗,所有人都在清理自家的灰尘,从房顶到地面,一丝都不愿意放过。

    这是什么原因?哈密人什么时候这样爱干净了?

    派人出去问才知道这是国相府的命令。

    霍贤竟然在大肆的收购这些灰尘……

    刘攽见铁心源把目光转向他,就捋着胡须笑道:“这是在收购军资,没什么好奇怪的。”

    “灰尘是军资?”铁心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据上风扬灰可迷人五色,惑人视听,伤人双目,而后可一鼓而胜。”

    刘攽解释清楚之后铁心源就立刻明白了,这一招就是流氓打架三**宝之一的扬沙子。

    “若想让威力更胜一筹,需要取河边五色石,以猛火煅烧,而后放在磨盘上精碾数遍,掺杂在轻灰中,此物最伤人双目,一旦中招,非菜油不能解。”

    刘攽得意洋洋的做了进一步的解释,这已经是流氓**中的升级恶毒版——撒石灰!

    这事铁心源小的时候经常干,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刘攽,怕他写进史书里面,这样一来,原本英明神武的哈密王会在第一时间变成一个泼皮无赖。

    这法子很恶毒,是被写进兵书里面的。

    铁心源决定再给自己的军卒一人配一副护目镜,这东西简单,只要几片子玻璃就能成。

    万一穆辛也这么干,自己军队岂不是要倒大霉?

    霍贤办事就是这样,同样需要百姓清扫房屋和城池,也同样要购置军资,一样钱,就把两样事情办了。

    大宋的官员如果都是霍贤这样的,契丹很可能很多年前就不存在了,西夏更是没有任何机会突然崛起成祸害。

    走一步摸两步,准备四步的人很强大。

    铁心源万万没想到霍贤对哈密执行的是北朝隋唐五朝早就试验过,注定失败的均田制。

    这让铁心源非常吃惊,不得不出手令,让霍贤从哈密来清香城解释一下。

    均田制是一种按人口分配土地的制度,部分土地在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部分土地在其死后还给官府。

    到了唐朝中期,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至唐天宝年间,根本无法实行土地还授,故至德宗年间被“两税法”取代。

    均田制的实施,在开始的时候是有很大好处的,它肯定了土地的所有权和占有权,减少了田产纠纷,有利于无主荒田的开垦,因而对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展起了积极作用。

    均田制的实施,和与之相联系的新的租调量较前有所减轻以及实行户长,里长,亭长制,有利于依附农民摆脱豪强大族控制,转变为国家编户,使政府控制的自耕小农这一阶层的人数大大增多,保证了赋役来源,从而增强了皇权对百姓的直接控制。

    这东西美好,实际上是一剂毒药,一个国家一旦施行了这种土地政策,国家就会很自然的进入一个相对平静而强大的时期。

    可是啊,当国家人口大爆之后,产生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

    就是国家没有足够的土地分配给百姓……强大的唐朝就是这样完蛋的……

    疲惫的霍贤第二天就见到了铁心源,不等大王问,就直接道:“难道大王的雄心仅仅限于哈密一隅之地?”

    霍贤这句话让铁心源无话可说。

    他现霍贤这个家伙在利用均田制正在把他朝一个扩张疯子的境地逼。

    铁心源不寒而栗的想到,他的后半生别的事情都不用干了,只要负责抢地盘就好。

    因为,以宋人,汉人蟑螂一般的繁殖能力,再加上哈密相对较好的卫生条件,再加上大宋不断地往这里移民,汉民不断地从契丹逃亡,不出二十年,国内的人口翻五六个跟头一点问题没有……

    均田制本身没有问题,只要你有足够的土地分给自己不断增加的子民,没问题,你能扩张多少年,你就能英明多少年。

    不论是宋人还是汉人,只要你能给他们足够的土地,他们就能自己把自己喂饱,只要你不要把他们最后的一点口粮夺走,他们绝对不会造反,更不会关心自己的皇帝到底是谁,他们对政治的参与度底的惊人。

    也就是说,只要铁心源能让他们吃饱肚子,不要欺负的太狠,即便铁心源酒池肉林的过日子,后宫里塞七八万女人他们也不在乎。

    最多会在吃饱喝足之余骂骂自己的皇帝不要脸,却不会生出换皇帝的心思。

    哈密国最初执行的土地政策和均田制没有多大区别,却没有用法理的形式把它固定下来,铁心源准备等土地有压力的时候再想办法。

    没想到霍贤他们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绝了。

    虽然这份政策,铁心源这个大王不签字就没办法执行,霍贤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趁着黑风暴来临的时候,大肆的联络各处官府,用口头方式告诉那些官员,这是哈密国暂时执行的一种土地政策,需要广而告之。

    然后,黑风暴过后,全民皆知。

    这是一个对百姓非常有利的土地政策,不论是宋人,还是汉人,就连愚笨些的吐蕃人和回鹘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全部都翘企盼大王能正式下这个命令。

    霍贤放在铁心源面前的章程很厚,铁心源拿起上面的总则瞅了一眼就丢下了。

    ——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每人授给种植谷物的露田四十亩,女子二十亩。露田都是无主荒地,因考虑休耕轮作,故授田时—般按休耕周期加一或两倍,也称“倍田”。

    所受之田不准买卖,年老身死,还田给官府。

    初受田者,男子每人另授桑田二十亩,限三年内种上规定的桑枣榆等树。桑田可作为世业田,终身不还,可以世袭,但限制买卖。

    在不宜种桑的地区,男子每人另授麻田十亩,女子五亩。新定居的民户还可分到少量的宅田,每三口一亩宅田也属世业……

    铁心源叹口气道:“我哈密的土地可还够分?”

    霍贤张嘴道:“三年之后给百姓的露田,就只能是戈壁或者荒漠。”

    铁心源皱眉道:“我更喜欢一个精巧细致富裕的国家,这样的国家照顾起来很容易。

    不喜欢一个硕大无朋,不易控制的国度,相国知道吗?”

    “大王经营哈密五年,披肝沥胆前人所未有之声,所作所为,老臣极为钦佩。

    然而,大王既然要受天下人供养,自然要为天下人谋,仅仅帮助一部分人,这非王者雄风。“

    铁心源再次叹口气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前者很容易达到,后者想要实施起来很难。”

    刘攽在一边插话道:“不如此不足以显示我王烈烈雄风,不如此不足以让我王光耀千秋。”

    铁心源苦笑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目标,就是想要率领十万铁骑横行天下,一个征西大将军足以满足我对权力所有的**,你们却要我成为圣王。”

    霍贤狞笑道:“这不冲突,当大王率领十万铁骑横行天下的时候,顺便为子民打下一点疆土这不算什么。”

    铁心源丢下手里的章程笑道:“既然你们把我扶上战车,岂能让我一人独自作战。

    既然事情是你们撺掇出来的,那么,你们也就留在这架战车上别走了。”

    霍贤刘攽对视一眼,咬牙道:“既然大王有所驱使,臣等敢不效命?”

    铁心源敲着桌上厚厚的一叠章程笑道:“这件事太大,你们两人远远不够……”

    霍贤咬牙道:“老夫还有一些志同道合的老友。”

    刘攽苦笑道:“老夫原本是来哈密写《西域志》的,无心留在哈密,现在成了,老夫性情狷介,朋友不多,只有一些弟子可堪大王一用。”

    铁心源摇头道:“十里之国需国主一名,小吏三人,才能治理,百里之国十倍之,千里之国千倍之……万里之国……”

    “王介甫辞官,正在来哈密的路上,此人才华我百倍,当可为我王分忧。”

    铁心源笑道:“王介甫来做客自然是很好的,可是此人我不准备用。

    霍贤,此人身负天下三十年大名,早就为身名所累,不足与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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