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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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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马本

    已是树倒猢狲散。只要他马本源西进新疆,凭着他手里还有的这十余万忠心耿耿的“圣军将士(其实到了现在,马本源自己已经很清楚,他还能拼凑起来的这所谓的二十余万兵马,还能真正扛枪抡刀去上阵的,满打满算也就是其中的区区三成。其他的那些,不过也就是跟着起起哄、助助威,别的啥也干不了的老少而已)”,他就是新疆胳膊腿最粗的一霸,登高一呼,万众响应。而新疆是个广阔的天地,那个曾经的满清王朝

    太平天国的军队相对垒。因为尽管他的“圣军”很英勇,却根本无法跟

    在肃州郊外的时候,马本源“苦心经营”起来的外围防线上的下河清堡、营儿堡及红山堡等据点,在闽殿臣、董福祥的第一民族军和马左卫、赖培英的第二民族军的逐一扫荡下,已经所剩无几。一八五七年九月五日,当林凤祥和左宗棠出现

    跑是要跑的,但打,怎么的也要打一下。

    +文+字+阅+读+实了。必由之路。更重要的,塔儿湾是将来马本源西出嘉峪关的

    论如何都还得依赖马寿这帮子人。所以,幻想着要去新疆大有作为的马本源,无

    现的,他们还会染指新疆,把为争取民族独立和自由而战的穆斯林们打进十八层地狱。当然,太平天国那边儿是不会愿意看到场景出

    底下所隐藏的其它东西,马本源是心知肚明的。当然,对于马寿等人在这番慷慨激昂的漂亮话

    还是新疆各地纷纷举旗的杂牌武装,都将会拜倒在他的脚下。甭管是那些还不甘心向回军低头的满清残余,

    还是能走的肃州妇孺老弱们都组织起来,撤往安西州。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同时还得加紧将那些只要

    民众的暴动热情,一举拿下满清残余所依赖的重镇巴里坤,扩大他的领地,还能够由此而树立起他马本源在新疆民众心目中的伟大形象,为他日后把新疆变成一统的江山铺平了道路。处想,劲往一处使,太平天国的那些汉人们纵然再厉害十倍,也休想进入肃州半步。长久以往,太平天国的汉人们就会被拖死。他们认为,肃州城墙高濠深,只要大家心往一

    用马荣祖的话讲,这样做可是一举两得。

    时间的、“亲密无间”的促漆相谈、秉烛夜谈之后,马本源开始对自己所面临的严酷现实,以及未来应该如何的发展,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于是,在与马荣祖这个“高人”进行了一番长

    王”的宝座,如果再像以前那样撒开两脚、丢下老家就朝新疆那边儿跑,而且还是再不回头,不要说面子上不好看,他的那些不打在身上就根本不会知道疼的臣民们恐怕也不会乐于接受。,组成了他的西进先遣军,打着支援哈密穆斯林的旗号率先挺进新疆。他将原本是部署在安西州以备不时之需的人马

    “清真国”,而这个“清真国的国王”的宝座,除去他马本源还会有谁敢坐?还有谁有资格坐?到了那个时候,新疆将会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

    穆斯林的叛逆闽殿臣所率的人马虽然已经占据了肃州城南外三十里,本也是属于冶福兴和马来福部控制着的红水坝,逼的冶福兴和马来福只能退守塔儿湾,但是,那个闽殿臣却没有得理不饶人地继续对塔儿湾实施大动作。而直到现在还能令马本源感到欣慰的是,那个

    刻意将虽不是自己的嫡系,却已经甘愿与他“同心同德到底”的冶福兴和马来福部安排在了一个更重要的所在——塔儿湾要塞。当初在部署肃州的外围防线的时候,马本源就

    败相的马荣祖对目前他所处的局势的分析的没错,他的“西宁穆斯林王国”要是还想以青海为立国之本,硬是赖在这里不走,那是相当不靠谱的。已经由马本源口中得知了青海回军惨不忍睹的

    任由马寿等人再去折腾折腾一次,顺便也能让太平天国那边儿,再替他好好地“管教管教”这些不听话的东西们。既然退路还在,马本源也就还可以放心大胆地

    的南门洞开,以马寿、马进禄、韩起寿为首四五千“圣军”呼啦啦地涌了出来。九月八日的上午,日头还没有爬上三竿,肃州

    有穆斯林的爱戴,还将能挽手同样是太平天国的死敌的沙皇的俄国,还有同为亲密的穆斯林兄弟的浩罕等国的鼎力相助……因为只要一进了新疆,他马本源不仅会得到所

    马本源开始了两手做准备。

    平天队厉害的将军——马寿、马进禄以及韩起寿等人,却还是一派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样子。可尽管如此,他手下那几个早已抢先饱尝了太

    ,也是唯一的一条明道,那就是赶紧进疆,只有到了新疆这个广阔的天地,他马本源才能大有作为。说到底,马荣祖帮着妥明给马本源划下了一条

    地盘儿,那都是当初马永福领着马寿这伙子拼杀出来的。再说了,经过了多次的被打击,马本源自己的那些“子弟兵”,眼下已经没剩了多少。当然,马本源还明白,肃州、安西州这一带的

    营儿堡及红山堡一线布下了“重兵”,摆出一副要跟太平天国的汉人们决一死战的架势。随后,马本源在肃州以东数十里的下河清堡、

    一定的原因的。如今的马本源之所以还敢下定这种决心,是有

    那就再打打吧。

    现在老家没了,他们是心有不甘,连梦里都想着要反攻回去。马寿这些人都是“发迹于”西宁周边的老家,

    高地。这个塔尔湾是位于肃州城西南二十余里的一个

    但这也无妨。

    在此地构筑起坚固的堡垒,再在周围挖上沟壕筑上哨卡,则就能把其东北面的黄草坝各村堡连成一体,还能跟肃州城互为犄角之势。它不仅拥有作为一个防御要点的地理优势,若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三○六章不过,令马寿根本想不到的是,守

    这四五千各个头裹着白巾、臂缚黄白纸、高矮不一、老少皆有的“圣军”出得城门,立即以前出斜排两行的步军护着居中的中军方阵,后队则散列着两千余马队的阵势排列完毕。

    随着马寿的一声令下,中军方阵中的几个彪形大汉,拎小鸡子似的将一个披头散发、哀号不止的女子及一条呜呜凄鸣着的狗,一同丢在了阵前,紧跟着是刀光闪烁,女子再没有了哀号,狗也停止了凄鸣。

    在完成了据说是可以给他们带来克敌制胜的好运的“宰杀”之后,四五千条“真诚的穆斯林信徒们”的喉咙里,又共同发出了可兰经的咏颂之声……

    而与此同时,应马寿的战书“邀请”,同样也早已就指挥着第二民族军的主力以及临时划拨给他们统辖的方面军直属炮兵团、警通团,一起列好了阵势的马左卫和赖培英,却一直只是在很有耐心地、静静地观看着对面的马寿之流们的表演。至于他们自己的将士们,他们根本不需要去看,就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将士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个什么样。

    对于这些实在是太能折腾了的、可以说是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的回暴徒们,他们的将士们早已是痛恨到了骨子里。现在,这些死到眼前了的东西们,竟然还敢在他们的面前残忍地屠杀一个无辜的女子,更是如同给将士们火烧焦油,也是正在给他们的将士们上着一堂大战之前的生动教育课。

    折腾吧,等你们折腾够了,再让你们看看老子们的厉害!

    杂乱无章的诵经发誓声终止了,随即而起的,是呜嗷的怪叫和弥漫的黄尘,马寿的前队步军刀矛齐舞,真像是已经拿到了刀枪不入的护身符一般,旁若无人、杀气腾腾地逼向了第二民族军的阵列。

    这个时候,马左卫和赖培英那原本是紧绷着的脸,却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而且还饶有兴致地相视一笑。

    而对于马寿来讲,这个时候的马左卫和赖培英的笑,当然不会是一件什么好事。

    果然,正当汹涌的“圣军”人潮几乎就要席卷天朝红军的前阵的时候,处在阵列第一线的红一方面军警通团的八百余支天朝自产的新式的骑步枪,同时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靠上前来的“圣军”人潮顷刻间被打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望着刚一照面就抱头鼠窜、狼狈而回的前队,再联想起出城前马本源那个小屁孩子的鬼相(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不仅可以用在天朝红军那边儿,如陈玉成、陈廷香、谭绍光等等那些年龄尚不足二十,却就已经统帅着千军万马、威震华夏、名噪海外的少年英雄们。用在陕甘的回暴者身上,同样也很贴切。要知道,白彦虎、马桂源和马本源之流,可照样都是十六七的“大孩子”),马寿是又羞又恼。

    “**,马进禄,你早上吃过的到底是饭还是屎,回去,冲不破该死的汉人们的阵势,谁也别他**的回来见我!”

    怒极之下的马寿,一面亲自舞刀砍翻了一个败兵,一面还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老朋友、前队的主帅马进禄大骂。

    挨了骂的马进禄红眼了,“弟兄们,有汉人就不会有我们,冲,跟老子一起去杀光所有的汉人!”

    上前是死,退后也不能生,走投无路的“圣军们”索性打起精神,跟着他们的大帅再度翻身而回,来他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马寿虽然发了火,但他还是清醒的。

    当马进禄的前队喊杀声再起的同时,他又下令给统帅着后面的马队的韩起寿,立即从左翼迂回,去攻击“汉军”的右翼。

    随后,马寿又抬头看看天。

    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刺目的阳光映的他不得不赶紧把眼眯起来的同时,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八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塔儿湾方向冶福兴、马来福他们的动静!

    对于今天的这次约战,马寿是提前逼着马本源那个“小鬼头”做了一番周密的准备的。

    他率军出城南,跟“汉军”当面对垒,以吸引和牵制“汉军”主力。而驻守在塔儿湾要塞的冶福兴和马来福,届时就可以出兵相援,给与他对垒的“汉军”以两面的同时打击。

    现在,他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了,也是急需塔儿湾援军出手相助的关键时刻了。

    不过,令马寿根本想不到的是,守在塔儿湾的冶福兴和马来福,是不会来援助他这个“好兄弟”的。

    马本源不但是人小志气大,还更是人小鬼大,精明的厉害。

    太平红军的亏他吃多了,见识自然也就会跟着长。

    塔儿湾的军马是他今后重新创业的本钱之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说塌天他也不会轻易地拿出来去跟谁拼掉。

    再说了,太平天国那边儿都是他娘的人**,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冶福兴和马来福的人马开往城南的战场而不管吗?

    当然,他也可以叫冶福兴或是马来福带上部分的兵马绕道而行,以避开阻截的太平天军队,但那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得先回肃州城,然后才能投入到战场上去。如此添油加醋的战术,对别人或许用得上,可要想用这样手段来对付眼前的太平天**队,那简直是就是梦呓。

    所以,胸怀全局的马本源是下死了决心,你马寿既然愿意打,那就踏踏实实地打你的去吧。老子看看可以,但绝不会陪你一起玩儿这种傻瓜的游戏。

    真说起来,马本源的想法还是很务实的,也是很顺应当前的局势的。

    闽殿臣和董福祥的第一民族军之所以眼望着塔儿湾却不狠打,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但是,今天的他们,是绝不会叫塔儿湾的一兵一卒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东面的战场上去的。

    要知道,围点打援,那可一向都是天朝红军最擅长的战术。V

第三○七章西宁第一匪首马文义足足逃匿了三

    通天教主回到殷商芦蓬,面色铁青的说道:“诸位道友,元始欺人太甚,还望诸位一年之后与我共成万仙大阵。”

    本尊知道这话是对女娲说的,便没有搭理。女娲却是眉头一皱,但也没有给出答案。后土忽然咯咯一笑说道:“通天教主,想来女娲娘娘一时难以拿定主意。妾身想要娘娘去我逍遥山小憩一年,妾身倒是可为教主劝下女娲娘娘。”

    女娲闻言,心中一颤,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未曾有人察觉到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粉色光彩。

    通天教主见状也是大喜。于是众人告辞离去。通天教主带着众弟子回了碧游宫演练万仙大阵,而本尊、后土、女娲,却是一道前往逍遥山。

    诛仙四剑被元始天尊赐给四位弟子带走,诛仙剑阵图被通天教主带走,界牌关前再次恢复空旷,却未曾恢复往日景象。

    就见界牌关前,诛仙剑阵笼罩的土地,此时散发着丝丝肃杀气息。一道道死亡杀戮气息笼罩四周,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而对应的半空之上,就见黑云盖顶,阴风怒号,不时的还有电闪雷鸣。

    如此异象之下,即便姜子牙与姬发打算借诛仙大胜的势头,直接攻取界牌关,此时也是不得不暂时无奈等待。同样,界牌关中士卒也是难以出关,但在士气低迷之时,殷商一方却是求之不得。

    一团杀气,摆一川铁马兵戈;五彩纷纷,列千杆红旗赤帜。画戟森罗,轻飘豹尾描金五彩幡;兵戈凛冽,树立斩虎屠龙纯雪刃。密密钢锋,如列百万大小水晶盘;对对长枪,似排数千粗细冰淋尾。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唧唧提铃,酷似檐前铁马响。长弓初吐月,短弩似飞凫。锦帐团营如密布,旗幡绣带似层云。道服儒巾,尽是玉虚门客;红袍玉带,都系走马先行。

    闻仲站在青龙关之上,看着城外林立的军队,轻声感叹道:“南宫适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军容整齐,士卒精神饱满,一看就乃精锐之师,当是这些年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

    闻仲身边站的是青龙关镇守大将丘引,副将马方、高贵、余成、孙宝等,此刻迎来援军,却一直被闻太师压制不出战,此刻却是纷纷请命道:“太师,末将请求出战,定然杀西岐军队一个落花流水,以报前段时间西岐趁我军人少之时的打压之仇。”

    闻仲一摆手,刚要说话,却是忽然脸色一变,扭头看向身侧一处空地喝道:“何人在哪?给本太师出来!”大喝同时,就见闻仲额头三只眼睁开,吞吐射出一道白光,而后就见那出空间一阵扭曲,一个黑衣之人出现在那。

    丘引等人见状,纷纷拔出兵器,护在闻仲之前。丘引更是高声喝道:“来人,捉拿刺客!”

    闻太师一摆手,制止说道:“不用紧张,是陛下的暗部,并非刺客。”却是不知何时那黑衣人拿出一块黝黑的令牌,并暗中打出几个隐秘暗号,闻仲才会如此肯定来人身份。

    丘引等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暗部之名他们也曾听到过,只是第一次见到。想到之前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而丝毫没有察觉,丘引等人都是脸色微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隐隐冒出一个想法,平时自己周围是否都有这么一个人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心中对陛下的敬畏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同时更在努力回忆,自己是否曾经说过大不敬的话,或是有过想投降的言语。

    闻仲对丘引等人的心理很清楚,如此神出鬼没之人,不管是潜伏在身边刺探情报也好,还是暗杀的好,都是恐怖至极的利器。闻仲比丘引等人看出的也多,在第一次见到暗部之人之时,闻仲就知道他们已经算得上是修道者了,只是是那种最低级的,才入门的。

    闻仲看着来人问道:“可是陛下有命令传来?”

    黑衣人恭敬的说道:“陛下有令,时辰已到,一切按计划行事。”说完却是行了一礼,而后周身一阵涟漪荡起,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闻仲见怪不怪,下令道:“丘引,你率诸将,引一万兵马,出城迎战,只许胜不许败,打出我殷商气势。从即日起,我等任务就是蚕食关外十五万大军,直至他们不成气候为止。”

    丘引一听轰然领命,不多时擂鼓震天,却是城门大开,出城迎战。而自从闻仲援兵之后,不愿损失过大而停止攻城,叫阵又无人应的南宫适也是营门大开,列阵迎敌。

    龙幡红缨闪闪;飞凤幡紫雾盘旋。飞虎幡腾腾杀气;飞豹幡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产;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铣。大杆刀、雁翎刀,排开队伍;金枪、点钢枪,荡荡缨。太阿剑、昆吾剑,龙鳞砌就;金装锏、银镀锏,冷气森严。画杆戟、银尖戟,飘扬豹尾;开山斧、宣花斧,一似车轮。三军呐喊撼无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棒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宝纛幡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提防劫营。却是杀气腾腾威猛军。

    大军行进半天,而后路边驻扎,中间大帐竖起,里面数人齐聚。有依然文质彬彬的苏护,有稳重成熟许多的苏全忠,有显了老态的崇侯虎,崇黑虎,都是一方大人物。但大帐正中坐的却非他们中的一个,而是一个粉装飘飘,轻纱蒙面的妙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正是赶来的苏妲己。

    妲己宛若银铃的声音响起:“北伯侯,曹侯,本宫累了,你们退下吧!”

    崇侯虎兄弟二人知趣的告辞离开,所为累了不过是借口,却是人家一家子有话说,自己这外人岂能杵在那里?

    外人走了,妲己声音透出一丝欢快与温柔,轻声说道:“父亲大人和兄长快坐下休息,行军一天了,该累了吧!”

    对纣王的传言,在元龙的引导下,早就转向了正面,苏护也知道当年之事,有许多自己无法理解,无法知晓的隐秘。再加上此次妲己回来也是诉说了在宫中这些年的生活,此时的苏护自然不再是如同当年一般,受家族誓言压力效力殷商,而是真正将自己看作了殷商一部分。此时听到妲己之言,哈哈一笑说道:“为父乃是修道之人,岂会因此等小事劳累。”

    苏全忠也是打趣道:“父亲,妹妹是在关心您,您也真没情趣,好好氛围就被您给破坏了。”说完却是一脸笑意的冲妲己眨眼。

    妲己却是语气一暗,有些落寞的说道:“女儿这些年未曾在您二老身边尽孝,却是有失孝道。还请父亲大人原谅。”

    苏护暗自瞪了苏全忠一眼,这混小子却是又勾起了女儿的心事。苏护呵呵一笑说道:“女儿何必在意,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你不是说陛下答应,待平定叛乱之后,就放你出宫吗?到时你再尽孝也不晚。”

    妲己幽幽说道:“父亲,如今女儿身上骂名颇多,名义上又是嫁入皇宫,日后岂能在人前露面?更是给家族摸黑,女儿我??????”

    苏护没想到妲己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打断安慰道:“女儿,你的牺牲都是为了朝廷,陛下岂能不管?再说大不了到时我们一家人避世隐居,将苏家交给族人就行了。别伤心了,我们都理解你。”

    妲己语气略轻快些的说道:“多谢父亲!”

    就在此时,大帐外脚步声传来,崇侯虎的声音响了起来:“启禀皇后娘娘,陛下旨意到达,可以行事了。”

    妲己声音恢复高雅清冷说道:“知道了,自明日起,全军全速行军,赶至佳梦关,消灭敌军!”

    界牌关前,天清气朗。先前诛仙剑阵残余的气息终于消散在天地之间,界牌关前也恢复了正常。虽然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但姜子牙和姬发还是第一时间整顿军队,紧逼界牌关。

    元龙看着城下列阵整齐的西岐军队,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旁边韩荣担忧说道:“陛下,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我军气势好了许多,但此时依然是士气低迷。此时交战的话,怕是??????”

    元龙冷笑道:“朕根本就未曾打算与他们交手。西岐士气如虹,朕岂会在此时搭理他们?”

    韩荣急道:“可是陛下,看西岐大军的架势,却是打算马上要攻城啊?”

    旁边韩升、韩边请命道:“陛下,我等二人愿率师尊万仞车出击,击溃西岐大军!”

    元龙哈哈一笑说道:“很好,朕至少没听到有人想要投降。你二人也不要出城,想来诛仙大战之时,姜子牙定然向阐教之人请教了破万仞车与火鸦箭的方法,你二人若是贸然出城,定然凶多吉少!”

    韩升两人无奈领命,眼中却是一片不服。元龙见状暗自摇头,已经提醒过了,将来却是生死有命。随即元龙问殷郊:“郊儿,朝歌之人请来了没有?”

    殷郊点头说道:“已经请来了,先下正在秘处看管。”

    元龙玩味的看了看即将攻城的西岐大军,轻声说道:“将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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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灿烂的阳光下,林凤祥和左中堂由

    马文义感觉着自己在大山里这才没转悠上几天啊,但是山外,却到处都已有了太平天国的势力,到处又都好像有着一个个为他而张开的大网,难不成山中的一日,也是世上的一年了?

    更令马文义不能理解的是,他的臣民们也开始了再不买他的账。被野狗一样的独自逃亡生涯折磨得已是筋疲力尽的马文义,曾经有一次终于碰上过一个他的臣民一个靠打猎为生的猎户。

    几乎都快要忘了“人”应该是个啥样子的马文义,在万分激动过后,通晓“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他还咬着后槽牙从自己腰间的那个宝贝袋子里,抖抖索索地摸出了一个如同一只真的猫的眼睛那样灵活明亮的金绿猫眼儿,希望以此为代价能够换取猎户同胞对自己的一颗同情之心,帮助他脱离真正走出大山,以便继续去**那为广大的穆斯林兄弟谋求幸福的大事业。

    马文义万万都没想到的是,那颗价值连城的金绿猫眼儿最后所换来的,不过就是一张他早都已经忘却了是个啥滋味儿的“大锅盔(大饼)”。

    当然,这还得说他实在是很聪明。

    因为,在名贵的猫眼儿的诱惑下,他的那位猎户同胞也曾答应过可以想办法帮他出山。但在这位猎户同胞留下“要回去周密准备准备,晚上一定再来接他”的话,好像是很淡定地离开之后,起初还是欣喜的不得了的马文义,不知怎么的却越等心里就越发慌。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躲到了一处虽然离着跟他的那位猎户同胞所约定的碰头地点很远,但却又能很好地观察到约定地点将来会发生的一切的灌木丛中。

    幸亏他机灵,也幸亏真主关键时刻的再次显灵,约定的时间还未到,夜幕也还没有降临,远远躲藏着的马文义就看到一群太平天国军队的人马,居然在他的那位“好同胞”的指引下,风风火火地直奔他们的约定地点而去。

    这一次遭遇,把马文义彻底吓惊了。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也就更不敢再有那种独自一人出山一试的梦幻。

    就这样,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的“马文义陛下”,又继续在达坂山中整天提心吊胆地苦熬了两个多月,他变成了“白毛男”,也患上了严重的夜盲症,当然,还披上了一身的癞。

    最后,马文义实在再难忍受这种根本就毫无止境的野人生涯,他终于咬着牙根儿出山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比起乞丐来还要悲惨上十分的“白毛男”马文义,尽管只凭着怀里抱着的一根枯树干,就闯过了堪称是水流湍急的大通河,但在天堂寺,他的逃亡终于被终止了。

    同样是马文义绝对没有想到的,从开始的怀疑审查到最后的被抓捕确认,这一系列过程的掌控者,竟然全部都是出自天堂寺农民协会,并且又全都是他过去的臣民之手。

    一八五七年七月下旬,也就是马本源丢下肃州窜往新疆创业的一个多月后,红一方面军大规模的进疆行动全面展开。

    灿烂的阳光下,林凤祥和左中堂由素有“天下第一雄关”美称的嘉峪关并辔而出。

    由一队队红军的骑兵和步兵将士们所连接起来的那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滚滚铁流,从他们的身边涌过,而在他们的身后,那座与美玉般洁白的祁连山雪峰紧密相连,横卧于戈壁滩上的广阔关城中央的朱色的巍峨城楼,仿佛也被这一串串震动大地的坚实脚步声所感染,昂然欲飞。

    “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刚刚摇头晃脑地吟诵完了唐朝著名的边塞诗人王维的这首《渭城曲》,左宗棠扭脸冲着林凤祥哈哈地一笑,“我说林总啊,咱们是不是也得在这里等等赖汉英他们,也好再喝上几杯离别酒呢?”

    听到左宗棠这样一说,林凤祥也不禁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其实,林凤祥和左宗棠是在肃州刚刚跟赖汉英喝过了告别酒的。因为在这次进疆的大行动中,红一方面军又一次分兵,比他们晚些时日才会由肃州启程的赖汉英,将率部承担起光复南疆的重任。

    所以,现在的林凤祥当然也就不会不明白左宗棠的“醉翁之意”。

    “我看咱们的那位王老夫子这回可是说错了,谁说西出阳关无故人?”被火热的阳光映照的脸上一派光彩的林凤祥,手中的马鞭子朝着遥远的前方一指,“马本源,还有那个妥明等等的老朋友,不是都在前面等着咱们呢吗。”

    “哈哈哈……”左宗棠在看着林凤祥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又扭转头朝向身边正隆隆行进的那支钢铁洪流,“兄弟们,唱起咱们的战歌,向着新疆奋勇前进,在那里,咱们的老朋友们马本源和妥明正大摆酒宴,就等着热情的款待咱们呢。”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顷刻间,威武雄壮的红军战歌响彻云霄,震撼着戈壁荒原……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马本源要是能听到林凤祥和左宗棠对他的调侃,一定会把鼻子都气歪了。因为已经丢下慢慢腾腾的大队老弱,先跑到了哈密的他,眼下的处境实在没有像当初的那位马荣祖给他所描绘的那样好。

    在马荣祖的指点下,马本源对在新疆重新开基立业那是抱了相当大的幻想的。为了这个目的,当他不得不还停留在肃州,跟马寿那些好战分子进行最后的周旋的时候,他就将他那位本来是替他看守着安西州的大哥马复源,提前支派进了新疆。

    那个时候的马本源,是满心指望着能够像当初的马荣祖曾领着他一起所憧憬过的那样,只要他的大哥一进新疆,就会在哈密的苏皮盖回军及巴里坤暴动军的积极配合下,一举拿下满清残余还在盘踞着的军事重镇镇西府,为他成就日后的大业奠定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V

第三○九章果不出妥明所料,镇西府的前清驻

    其实,妥明当初把马荣祖打发到甘肃去跟“西宁穆斯林王国”沟通,那可不是请马文义或者是马本源什么的,来新疆做他的国王陛下的,他不过只是在玩弄一招借力打力的手法而已。因为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西宁穆斯林王国”早已经是濒临了名存实亡的惨境的妥明,对马文义的“圣军”的战斗力,还寄予着很大的期望,在他看来,只有先把马文义的人马借来,才能解决巴里坤的问题。

    另外,毕竟曾经与太平天国那边儿的人一起共过事,所以,对于太平天国那边儿的人的一些行事的嗜好,妥明多多少少还是有个了解的。

    尽管在河州的时候,妥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太平天国那边儿的任何一个重要人物,曾经就陕甘的回乱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语,但他却总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那就是在太平天国那边儿的人的内心深处,他们不仅是对直接参与了作乱的回回,而是对一切的回回都有种刻骨的仇恨。

    早在去年的年底,太平天国的军队就已经把“大清国”的国都占据了,就是在这么一种大好的形势下,本应该尽早地为他们的政权平定整个西北乱局的林凤祥,却一改往日的那种大刀阔斧,却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

    别人说林凤祥这是不打无准备之战,越往西打,供应线越长,如果不切实地将后勤工作搞好显然不行。

    但妥明却不这样认为。

    不仅将心比心,还做过换位思考的妥明觉得,林凤祥之所以会这么搞,其实目的很明显,他就是在有意地要暂时放纵一下作乱的回回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禁不住诱惑而参与进作乱里面去的回回们越多,林凤祥就越高兴。

    个中的道理也很简单,就是要对所有不安分的回回们来个一勺烩。

    那么,太平天国那边儿难道就不怕火烧大了之后,势必也是不好收拾吗?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疑问,妥明根本都不屑一顾。别人不知道,他妥明可是了解,太平天国的军队实力非同小可,手中既然拥有着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纵然把火烧得再大,他们也绝对不愁没法子来加以平息。

    如果再具体到新疆的事务上,妥明就更一目了然了。

    当初冒险进哈密“单刀赴会”的时候,妥明就深知,哈密城内的满清官员们,一定已经收到了来自他们的“京城”的最后指令,那就是务必就地照看好当下的一切,老老实实地等待太平天国那边儿的接收。

    事实也果然是如此。

    但妥明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太惜命的满清哈密办事大臣。不错,违抗了摄政王奕代表朝廷所发来的最后的旨意,不能照管好哈密的一切,那一定是要死的。8.N但是,如果一丝不苟地非要按照朝廷的那份最后旨意办事,则死的更快。毕竟在两害相权的时候,取其轻才是硬道理。

    被一个惜命的前清哈密办事大臣成就了一番英雄壮举的妥明,在把目光转移到巴里坤方面去的时候,则就不会再那么的轻浪了。

    作为前清在新疆的重要军事要塞的巴里坤的镇南府,跟哈密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可比性。

    什么事情都怕抱团儿。在哈密,正是因为有了那个本就是有着同一种对真主的信仰,而且又得到了妥明拍胸脯带跺脚的指天立誓的庄重承诺,幻想着即便打开了哈密城,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的哈密王,跟最初还在降与不降之间摇摆不定的那位前清的哈密办事大臣离心离德,妥明才会凭着一张嘴就得到了哈密。

    但这招在镇南府肯定行不通。

    因为镇南府的前清驻军本来就实力庞大,且又有坚城作依托,再加上出于求生和对今后的美好未来的本能,镇南府的前清兵将们一定要做困兽之斗。说来说去,现在的太平天国政府才是那些前清兵将们心目中的新的正统政府,而他妥明等等这样的人,不过还只是一个个的叛匪而已。

    连傻子都知道,要想升官发大财,那得去找正统的政府合作,而去跟叛匪一个鼻子孔出气的,那可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妥明必须要借用一下马文义那边儿的力量。当然,他还会认真地嘱咐一下他委任的哈密元帅苏皮盖,要能放得下架子,要跟远道而来的西宁回军友好相处,大不了可以先把西宁回军捧起来,叫他们有一种这里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家的幸福感觉。

    果然,当号称是带来了两万大军的马复源抵达哈密之时,不仅受到了哈密回军的热烈欢迎,得到了苏皮盖等哈密同仁极大的尊敬,并在驻屯、军需等各个方面都被加以了相当细致的关照。

    而且,随后各路的回军代表们又济济一堂,在相当友好的气氛中,共同推举马复源做了联军的临时统帅。

    大有到了家之感的马复源自然也不会辜负他妥明的期望(其实马复源自己想的可是给自己的兄弟打天下),到达哈密没几天,就统帅起近的三万暴动联军,浩浩荡荡杀向镇西府。

    然而,果不出妥明所料,镇西府的前清驻军真就没有给马复源带着的这支联军留一丁点儿的面子。连续二十几天的大战下来,马复源的暴动联军不仅没有按照妥明的愿望将镇西府拿下来,还在几次对镇西府的满城(满洲兵驻屯)和汉城(绿营汉兵驻屯)的进攻中损失惨重,尤其是在联军中时刻都要起着模范带头作用的“西宁圣军”,更是伤损过半。

    而在这期间“应邀”跑到了吐鲁番去的妥明,却是风光的很。在吐鲁番的回民首领马陛等人的积极拥戴和热烈的响应下,妥明先是引爆了吐鲁番的回族农民大起义,不仅占据了吐鲁番,还把迪化也拿到了手里。

    当马本源跟由镇西府铩羽而归的大哥马复源终于在哈密再次聚首,并悲喜交加的时候,在迪化,妥明却已经光荣就位了经他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清真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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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又一个“曲线救国”

    第三一○章又一个“曲线救国”

    老家没了,镇西府没拿下,现在,就连这个本应是给“他的西宁穆斯林王国”打天下的妥明,居然也要是身一变,成了一个敢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什么狗屁“清真王”,马本源真是沮丧、窝火到了极点。

    老子现在还算个什么?不错,眼下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哈密,可是再仔细想想,他感觉自己简直就跟当年的那个向江东借荆州的刘备一般无二,根本就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

    正当马本源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又对自己的未来瞅不到丁点儿的光明的时候,那个活生生地把他骗到这里来的“高人”马荣祖再次亮相了。

    马荣祖告诉马本源,由于“我大清”已经成了“前大清”,如今新疆的局势非常地混乱,扯起一杆大旗就敢自立山头的人那是多如牛毛。这就非常不利于新疆的稳定。而没有了这个“稳定”作为前提,若想在新疆成就一番大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正是出于“稳定压倒一切”的目的,妥明才会不得不接受迪化及吐鲁番等地回族同胞的强烈意愿,勉强坐在了那个“清真王”的位置上。

    当然,马荣祖顺便还得告诉马本源,诸如库车的“汗和卓”热西丁,占据和阗的哈比布拉汗,以及在喀什噶尔称王的司迪克,还有正在伊犁周边呼风唤雨的塔兰其苏丹等等的几大势力,其实都是抛弃了个人的荣与辱,而在为了新疆各族人民的和谐相处进行着最大的努力。

    在讲完新疆的大局势之后,马荣祖还提醒马本源,他们的“清真王”妥明对他马本源已经是很仁至义尽的了。哈密的地盘儿,如果不是妥明点了头,那个本应是哈密的主人的苏皮盖又岂会才老老实实地将哈密让给他马本源来暂栖。

    不管怎么说,他马本源还是“西宁穆斯林王国”的“国王”,不管怎么说,哈密、巴里坤等地的各路回军,还是要以他马本源的马首是瞻。

    马荣祖尤其告诫马本源需要重视的是,眼下的他们的“清真王”妥明也好,喀什噶尔的司迪克也罢,都在凭借着各自的资源,正挖空脑筋地地试图得到临近的沙皇俄国和浩汗王国的帮助,而这种优异的资源,至少他马本源现在还一点儿都不具备。

    在提到迪化的妥明和喀什噶尔的司迪克正在与沙俄及浩汗做积极接触的时候,马荣祖特意还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很认真地问过马本源,“当然,咱们可以不求助于那些来自外界的帮助,但是,如果单凭您自己,您能够确保新疆绝对不会像整个甘肃那样,也落入太平天国的手里吗?”

    但到了最后,马荣祖却又很乐观地再次给马本源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好饭不能怕碗,他马本源必须要在有一种非凡的雄心之外,还要有一种耐得住寂寞的平常之心。只要新疆的各族民众能够紧密地团结在“稳定和谐”的大旗下,甭管现在到底是谁在哪里为王,总有最后“一清二白”的那一天。

    于是,马本源默然了。

    于是,马本源也就只能接受了暂时的现实。因为“高人”马荣祖说了,为了避免苏皮盖等人会与西宁的回军产生矛盾,他们的“清真王”妥明已经下达了诏旨,令哈密回军向迪化靠拢,而把哈密完整地交给他马本源。马荣祖甚至还告诉马本源,倘若有任何的哈密回军不从他们的“清真王”的号令,或者是巴里坤马天宝的回军敢于闹事的话,他马本源可以完全不用顾忌他们的“清真王”的面子,该他娘的灭谁就灭谁。

    妥明很高明,几番忽悠下来,拥有着近二十万之众的马本源,就成了他安置在自己的东路的“最坚实的屏障”。

    当然,妥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赌注都压在马本源这些来自甘肃的回军身上,他很清楚,要想跟太平天国的军队抗衡到底,而且还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唯一的招数,就是能把沙皇俄国的军队变成自己的马前卒。

    既然说到了这里,也就不能再提提多少年来人们对于“汉奸”、“回奸”及“满奸”等很多种“奸”的那种“肤浅”的认识。在不少人看来,上面的所述的那些种种从骨子里面就无非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理念,那就是“卖国求荣”。

    其实,如果认真地考量一下,那些“奸”类们中某些人,尤其是那些身处其中极处的某些人,还的确真就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种简单的“卖国”,而是都各有着各的、深藏不露的心机。

    想想看,难道那位本应是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南宋的赵构,真的就愿意去当那个万夫所指的金国的“儿皇帝”吗?难道他就真的不想对金国进行一些必要的抵抗?

    显然不是这样。

    不愿意去跟金国拼命,甘愿当一个金国的俯首贴耳的孝顺儿子,赵构肯定有赵构自己的心思。

    具体到那个“高人”马荣祖曾经跟马本源提及到的司迪克身上也是一样。

    当初库车迈买铁里所领导的农民暴动的消息一传到喀什噶尔,伽师垦区就有个名叫金相印的回族土豪立马来了精神。于是,他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再伙同另一个绰号马秃子(本名马元)的回族阿訇,兴高采烈地跑到了阿克陶,不遗余力地将驻扎在维依塔克的柯尔克孜伯克司迪克说服了。

    于是,司迪克召集人马、趁乱举旗。而且,由于此时满清派驻喀什噶尔的办事大臣又处置极为不当,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杀无辜,直接招致了喀什噶尔地区各地军民的相继起事。

    很快,利用熊熊燃烧的各族民众之火,司迪克不仅打垮了征剿的“大清军队”,顺便还一举消灭了另外一股喀什噶尔回军的首脑——提前自封为喀什噶尔“帕夏”的托乎提?马木提,占领喀什噶尔回、汉两城,并果然在封金相印和马秃子的帮扶下,坐上了喀什噶尔“帕夏”的宝座。

    然而,喀什噶尔“帕夏”司迪克很快就有发现,依照他过去的那种身份,要想真正统治好整个的喀什噶尔地区,还真是很不容易。甭管是那些从前的贵族也好,普通的平民也罢,几乎都不愿意把他当成一回事。司迪克经过前思后想,看来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傀儡来供自己驱使的话,那还真有些不行。当然,这个将来的傀儡,还必须得确保自己的一切利益不受任何损害。

    可这个傀儡在哪呢?

    但是,司迪克的这种难处,马上就被他的左右手金相印和马秃子所化解。

    很简单,马上派人前往浩罕汗国,邀请还在那里无所事事,甚至还得为自己的生计整日愁苦不断的、穷困潦倒的,曾以“造反”而著名于世的“他们的老祖宗”张格尔的独生子——布素鲁克,回喀什噶尔来充当这个角色。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利用布素鲁克的白山派“霍加后裔”的名号,去哄骗喀什噶尔的人心,维护自己的切实利益,还可以借用浩汗国的实力,进一步地去打击新疆境内的其它各方势力,扩大喀什噶尔“帕夏”的领地,以获取更大的实际利益。

    于是,司迪克请来了“他的帕夏”布素鲁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回还顺便给自己也请来了一个凶恶的敌人——阿古柏。

    而如今的妥明也是一样。他之所以情愿低三下气地去沙皇俄国的那些人面前装孙子,绝不是想把“他的新疆”变成沙俄的地盘儿,而只是想重新施展一下对那个马本源所施展过的招数,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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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他们都很清楚,为了他们的沙俄帝

    第三一一章他们都很清楚,为了他们的沙俄帝国再造辉煌的伟大时刻,现在终于到来了!

    妥明的这种想法,自然是跟沙俄人想在了一处。

    说起对身边儿的这头肥的实在是不能再肥的大肥羊——中国,沙俄人那是早已觊觎了何止百年之久。但直到自进入了十九世纪之后,沙俄人才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武力,终于将三帐哈萨克纳入了帝国的版图,也才终于使他们的帝国边界,与中国接壤了。

    其实,曾经叱咤风云了好一时的“我大清”,但凡有一点儿的先知先觉,沙俄人是得不到,至少也是很难得到哈萨克的那片肥沃的大草原的。

    因为还早在沙俄人染指哈萨克的一百多年前,鉴于“我大清”彻底征服准噶尔部的赫赫军威,当时的三帐哈萨克和巴达克山王国(也就是现在的哈萨克斯坦和阿富汗),就上赶着要求投身于“我大清”的怀抱。

    可就如同曾出动大军连续发起过两次雅克萨之战,并终于击溃了侵入“我大清”之东北地区的俄军主力,而在无论是军队的数量上、还是装备及后勤保障上都要比沙俄人占据了更大的优势的情况下,却又高举起“儒家思想”所谓的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的伟大旗帜,不仅不去全歼俄军,也更不会宜将剩勇追穷寇,趁热打铁地将“我大清”的势力雄扩到西伯利亚地区的爷爷康熙一样,那个自诩为是精通历史典籍、“十全大才”的康熙的宝贝孙子乾隆,又坚守住了小孩子应当绝不说瞎话的高尚操守,以各国“自古非中国所有”为理由,断然拒绝予以接纳,而只要求三帐哈萨克和巴达克山王国作为岁岁向“我大清”朝贡的藩属国(由此可见“儒家”这件思想武器之锐利,只是有个疑问,北京自古以来也不是他们爱新觉罗家族的地盘儿,可怎么他福临却照样在北京呆的那么踏实呢?)。

    吞并了三帐哈萨克,沙俄人终于可以方便地对中国进行掠夺和蚕食了。

    一八三一年,沙俄把边界推进到了中国的斋桑湖。

    而当“我大清”的国门在大英帝国的隆隆炮声中轰然洞开的时候,沙俄更是加快了对中国掠夺和蚕食的推进速度。

    一八四七年到一八四八年之间,沙俄沿爱古斯河南侵,并武装占领中国巴尔喀什湖东南的喀拉塔勒河、伊犁河等七河地区,建立了“他们”科帕尔堡。

    一八五一年,沙俄又趁着阿勒坦山(阿尔泰山)地区的秩序混乱之机,侵入鄂布河(鄂毕河)上游的察那斯河(恰雷什河)、哈屯河(卡通河)及比亚河一带的中国地区,并逐步向阿尔泰腹地、额尔齐斯河上游推进,想把中国的内湖斋桑泊据为己有。

    一八五二年,沙俄在中国的图古勒池(今阿拉湖)以北的雅尔地区建立了乌尔扎尔移民村。

    一八五三年,沙俄匪首奥伦堡总督彼得罗夫斯基亲自率领两千多的沙俄匪军,在围攻并占领了浩罕的要塞阿克?麦吉特(改名彼得罗夫斯克)之后,构筑而成了锡尔河碉堡线,开始从塞米巴拉金斯克向南部的中国领土推进。

    一八五四年,沙俄占领了天山北麓的吹河与伊犁河之间的古尔班阿里玛图(现今的哈萨克斯坦首都的阿拉木图),且在古尔班阿里玛图附近建立了维尔内堡。

    同年的十月,无耻的沙俄匪徒公然将科帕尔和古尔班阿里玛图划入了其新建的隶属于西西伯利亚的塞米巴拉金斯克省,并将中国的巴尔喀什湖(当时为中国第一大湖)以东、以南的广大地区,划进了沙俄帝国的版图,同时还继续向东,又将其侵略的魔爪伸到了特穆尔图淖尔(即今天的伊塞克湖,时为中国的第二大湖)一带。

    一八五六年初,在京城里的那位“穷困潦倒”的小太后的默许下,沙俄匪徒不仅把维尔内堡作为了新成立的沙俄帝国的阿拉塔夫州的首府,还武装占领了托克玛克和比什凯克(如今吉尔吉斯斯坦的首都,也就是苏联时期的名城伏龙芝)……

    当然,武装占领归占领,默许也归默许,可对于沙俄盟友们所作出的这一系列伤面子的卑鄙勾当,关键时刻把自己的**和灵魂和都出卖了那位小太后慈禧,还是不愿意用白纸黑字给固定下来的。

    那位年轻的慈禧太后在被关进天朝的训诫营接受再教育之初,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辩解,当然,其中也包括她和普提雅廷之间的关系。据说这位慈禧小太后曾不止一次地、骄傲地扬言,她跟普提雅廷之间是一种纯真的爱情关系,绝非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所编造的那样,是在为了博得沙俄盟友们的青睐而甘愿出卖自己的**。而且,她还一再坚称,自己也从没有因为跟普提雅廷之间所具有的这种特殊关系,而额外地给沙俄人什么特别的好处。新疆的形势,恰恰就是这位慈禧小太后所列举出来的重要明证之一。

    其实,咱们早就说过,慈禧就是一种见了坟头才会哭的人。

    为了“我大清”,她可以引狼入室,比如把沙俄军队请进中原,替她看家护院。还可以卖肉,比如把普提雅廷拉上自己的“凤床”,当然,为了叫情人能够一心一意地“爱护”自己,她还可以给把“我大清”的东北当成是补品,一块块地喂给她的情人吃。

    不过,这绝不能说明人家慈禧小太后就是个臭不要脸之人。

    她可以“穷”的去出卖**,但却绝不甘愿把自己的最后一条裤子也丢进当铺。

    新疆就是这位小太后的最后一条裤子。

    沙俄匪首奥伦堡总督彼得罗夫斯基急红了眼地想“堂堂正正地”为他的帝国在新疆争取更大的利益,就像穆拉维约夫和普提雅廷等人一样,创造自己人生中的一个伟大辉煌。

    但是,“小打小闹”可以,真要敢玩大了,“我大清”却就那么地好说话了。

    当然,对于“我大清”的那些人,彼得罗夫斯基也是很不屑的,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我大清”在新疆的那些东西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也不可能真正地阻挡住他的前进脚步。

    彼得罗夫斯基真正害怕的,是“我大清”和新疆的各族民众抱成一团。要知道,为了帮助“我大清”跟太平天国“乱匪”相抗衡,他的帝国已经快把吃奶的劲头都用出来了,如果他这边儿的“第二战场”一旦没开辟好,那可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当沙俄帝国驻伊犁的总领事扎哈罗夫和驻塔尔巴哈台的领事塔塔林诺夫,得到了那位刚一横空出世就受到了新疆各族民众所“万民爱戴”的“清真王”妥明的“友好邀请”的时候,无论是伊犁的扎哈罗夫,塔尔巴哈台的塔塔林诺夫,还是在奥伦堡彼得罗夫斯基总督大人,当时都差点儿没乐疯过去。

    他们都很清楚,为了他们的沙俄帝国再造辉煌的伟大时刻,现在终于到来了

    (

第三一二章惨烈的塔尔巴哈台城保卫战进行了

    第三一二章惨烈的塔尔巴哈台城保卫战进行了整整的三天,上千的塔城军民为了祖国的荣誉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彼得罗夫斯基派信使进入伊犁。

    在给扎拉芬泰的亲笔信中,他先是“极其真诚地”劝诫扎拉芬泰:千万不能因为“大清国的北京城”丢了,就会对“大清国”的未来从此彻底丧失了信心。要知道,眼下在“大清国的东北地区”,还有无数的“大清志士”正在跟无私的沙皇俄国的英勇军队并肩战斗,对来犯的太平天国乱匪给予了一次次的沉重打击。

    因此,他希望作为“大清国”重臣的扎拉芬泰,也能像东北地区的“大清国志士”们一样,在关键时刻承担起西北的大清国复国顶梁柱的伟大重任,率领全疆军民与无私的沙皇俄国携手并肩,共同把新疆变成埋葬来犯的太平天国乱匪的汪洋大海。

    最后,彼得罗夫斯基也还没忘了要郑重警告扎拉芬泰:

    首先,不管怎么样,为了“大清国”的复国,无私的沙皇俄国政府已经应新疆民众之邀,再次对“大清国的臣民们”伸出了纯洁的友谊之手,沙皇英勇的鄂木斯克军团已经正式挺进新疆,坚决与新疆的广大民众同仇敌忾。

    其次,如果他扎拉芬泰这个亡国之人宁愿意志消沉,不甘为“大清国”的“复国大业”尽力,那么也好,你就先老老实实地呆在你的惠远城别乱说,也别乱动,尤其更不能对天山南北各地民众蓬勃高涨的“复国热情”进行任何的打击和诋毁等等……

    接到彼得罗夫斯基这封信之后的扎拉芬泰,虽然有点儿头疼,但是这回还是没有像当初发生了塔尔巴哈台的火烧沙俄贸易圈事件时那么的头疼。因为在这之前,扎拉芬泰不仅已经得到了碾转而来的那份由摄政王奕拍板儿决定的“朝廷谕令”,还收到了来自乌里雅苏台将军庆如的“私信”。

    如果说在收到奕拍板儿的那份“朝廷谕令”之时,扎拉芬泰多少还有一些抵触和悲愤异常的情绪,甚至还敢捶胸顿足地叫喊着要“宁做大清鬼,不当亡国奴”的话,那么,在看完了庆如给他的私信之后,扎拉芬泰就再也没啥大脾气了。

    庆如告诉扎拉芬泰,太平天国政权绝非往常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政权,因为这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崭新的特殊政权,他们不仅代表着所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广大民众的根本利益,为他们而浴血奋战,还没有任何的民族歧视观念。

    眼下,在载垣、僧格林沁等人的积极斡旋下,太平天国政府对蒙古所提出的“民族自治”,以及团结一致、共御外辱等等的政策,已经深入蒙古民心,并为绝大部分的蒙古部落上层所接受。太平天国红军的部分主力,也因此正在蒙古诸部落的友好帮助下,快速向北挺进。

    庆如还向扎拉芬泰证实,已经全力挺进东北的太平天国红军,在赫赫有名的陈玉成、谭绍光等将领的统帅下,在沿途绝大部分爱国的前清将士和民众们的支持下,及前清官员们配合下,一路势如破竹,而曾经骑在“我大清”头上耀武扬威的沙俄鬼们,却是节节败退。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用不了多久,无论是经蒙古而出,还是驰骋在东北地区的、英勇无敌的太平天国红军将士们,不仅可以把沙俄鬼们彻底地打回原形,赶回老家去,还能够光复所有在“我大清”手中丢掉和出卖的中国领土……

    庆如真诚地奉劝扎拉芬泰,在这具有决定意义的历史重要关头,应当迷途知返,用实际行动来洗刷自己从前的肮脏,争取太平天国政府和民众们的宽大,而千万不要再次错走了方向,更不能充当沙俄鬼们的丑恶帮凶,以免被永远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们。

    最后,庆如还说,眼下的他不仅正与乌里雅苏台的全体同僚们一起,积极地维护本辖区的安定,等待太平天国政府所委派的人员全面进行接收,还开始了整军备战,并多次粉碎沙俄鬼们的无耻挑衅。

    他还向扎拉芬泰郑重地表示,如果新疆的局势发展需要他的帮助,他必将与乌里雅苏台的全体军民一起,给予他扎拉芬泰全力的协助……

    就这样,在自己的伊犁将军衙门,扎拉芬泰召开了一次意义重大的思想统一会。在会上,扎拉芬泰和他的各级同僚们一起,认真地听取并探讨分析了针对眼下的恶劣局势所出现的各种声音和策略,最后一致达成以下的共识:

    鉴于天山南北烽火连天,伊犁将军的实际权力已经难以控制住新疆的更多地区,故要求各地的官员及驻军,首先要尽最大的努力,切实保护好其驻屯城镇的安全不受侵犯;

    对于风起云涌的各地暴动军,当地官员应切记不得进一步地去激化矛盾。要尽量采取劝说和安抚的策略,并不得对那些罪大恶极、民怨甚深的伯克之流予以藏匿或保护;

    如遇暴动军攻城,在劝说和疏通都不利的情势下,可以进行必要自卫,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可以转向各大要地集中退守,但决不允许以任何的名义或借口对暴动军们进行追剿;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无论是北疆还是南疆的各边塞重镇,如遇沙俄及浩罕等外敌的入侵,无需任何的请令行为,务必予以坚决的还击。

    于是,一八五七年七月三日,扎拉芬泰正式回复彼得罗夫斯基,“我扎拉芬泰虽是满人,但早已融进了中国的这块土地,中国的一切,都是我扎拉芬泰的最高利益”

    七月十日夜,已经侵占了塔尔巴哈台西南的巴克图卡多时的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率领沙俄鄂木斯克军团的第二旅三千多武装到牙齿的恶魔,对塔尔巴哈台城发动全面进攻。

    沙俄的无耻行径,激发了塔尔巴哈台军民的同仇敌忾,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明绪不仅当即率领城内的军民奋起还击,还很快就得到了原本是官逼民反的塔尔巴哈台城郊回、哈萨克的暴动农民军的有力配合。

    尽管塔尔巴哈台军民不怕流血、英勇奋战,也给了侵略者以一定的打击,但是,面对虎狼似的沙俄强敌,又得不到更多有力的支援,终究难以有更大的作为。

    惨烈的塔尔巴哈台城保卫战进行了整整的三天,上千的塔城军民为了祖国的荣誉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七月十三日夜,沙俄魔鬼终于攻破了塔尔巴哈台城的大门。

    明绪拒绝了部下要保护其突围的请求,在自己的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衙门内,自杀殉城。

第三一三章现在,扎拉芬泰早也顾不得什么塔

    第三一三章现在,扎拉芬泰早也顾不得什么塔尔巴哈台,只能开始全力地图谋着如何自保了

    在给彼得罗夫斯基的回复刚一送出之后,扎拉芬泰本来就已经与伊犁协领哈布齐贤商定好了,要尽快地由伊犁的驻军中抽调一部分人马,前去塔尔巴哈台城增强明绪的防守实力。(百度搜索

    自从一七六三年伊犁河北岸兴建了作为伊犁将军的驻地,也是新疆地区的首府的惠远城(今新疆霍城县南)之后,宁远城(今伊宁市)、惠宁城(今伊宁市巴彦岱镇)、塔勒奇城(今霍城县果子沟)、瞻德城(今霍城县清水河镇)、广仁城(今霍城县芦草沟)、拱宸城(老霍城县城)和熙春城(今伊宁市西城盘子)、绥定(今霍城县境内)诸城,又陆续地在惠远城的周围拔地而起,这就是史称的“伊犁九城”。

    在伊犁九城当中,惠远、惠宁两城是满营的驻屯所,而绥定等六城为绿营兵的驻屯地,宁远城则为维吾尔族(包括塔兰奇)商民的聚居之处,又被称之为“回城”。

    不过,眼下扎拉芬泰还能掌握在手里的,已经不是“伊犁九城”了,而仅仅是“伊犁五城”,也就是惠远、塔勒奇、瞻德、拱宸和绥定这五座城池,至于宁远、惠宁、广仁和熙春四城,则都早已被暴动军们所占据。

    这似乎倒也“不错”,因为扎拉芬泰的地盘儿虽然小了,但兵力反而更集中了,在暴动军们的驱赶下,已经丢失了的宁远、惠宁、广仁和熙春四城的原驻军们,都不得不纷纷地涌进了惠远城。

    一时间,惠远城中的满营、绿营兵将,再加上能够武装起来的大批满汉民众,已不下万人。

    而且,尽管伊犁的周边暴动军的疾风刮的是铺天盖地,尽管这里的所谓的维族“苏丹(国王)”刚刚冒出头,紧接着那里又拱出个回族“苏丹”来,但甭管维族“苏丹”也好,回族“苏丹”也罢,却又都已经开始跟他扎拉芬泰频送秋波:

    俺们这些人之所以会扯旗造反、占地为王,实在不是故意要跟您扎拉芬泰伊犁将军大人过意不去,而是为眼下狼烟四起的大势所迫。如果您扎拉芬泰能够认真地看清形势,别太固执,您要是愿意,您还依然可以维持您那个伊犁将军的权势与威严,只要再将伊犁九城让出两个来,咱们三家不分厚薄地各得上三个,那咱们就还是好兄弟,就完全能够和谐、平等地一直亲密友好地相处下去。

    在三方通过各自选定的中介为此而展开的谈判中,“苏丹们”甚至还向扎拉芬泰表示出了这样的坦然心迹:

    三方和平共处其实是一件再好也不过的事情。退一万步讲,将来一旦、万一要是“大清国”又死而复生,有他扎拉芬泰将军大人做依靠,他们这些现在的“苏丹”,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更加倒霉的事情临头。而“大清国”若是真的就亡到了底了,他扎拉芬泰也不用愁,只要他扎拉芬泰能跟他们一起把新疆变成一个穆斯林们的乐园,他扎拉芬泰同样也就不会亏吃。

    到了那个时候,他扎拉芬泰若是不愿意做穆斯林乐园的一份子,那倒也无妨,他们完全可以像现在的他对待他们这样,公平地拿出应该属于他扎拉芬泰的那一份地盘儿,甭管是他扎拉芬泰搞“大清国”,还是搞“满洲国”,他们都会为之而欢欣鼓舞,并给予积极、无私的帮助。

    所以,扎拉芬泰既然敢一边跟身边儿的这些“苏丹们”谈着判,一边还在作出要由惠远抽兵去加强塔尔巴哈台城实力这样的决定,说明扎拉芬泰对于身边儿的这些“苏丹们”,至少暂时还是很放心的。

    在他看来,毕竟现在他和他的部下们要去拼死抵挡的是一个外敌——沙俄鬼,而这个沙俄鬼,同样也应该是他身边儿的这些“苏丹们”的死敌。甭管他眼下这么做的原因是出于什么,毫无疑问,他也是在给身边儿的这些“苏丹们的穆斯林乐园”做马前卒和挡箭牌。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他身边儿的这些“苏丹们”还会跟他为难和扯淡,那简直就太不是人了。

    可是扎拉芬泰想错了。

    因为坐享不甘苦难的暴动农民们的成果的那些“苏丹们”,还真是少有几个有人性的。

    轻率的扎拉芬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锡伯营总管喀尔莽阿在出了惠远城之后,根本没看见任何的一个沙俄鬼,却就又狼狈地逃回了惠远城。

    因为,喀尔莽阿统领的人马才刚刚靠近广仁,就遭受到了来自广仁城内的维族“苏丹”迈孜木杂特部的凶猛截杀。

    而正当扎拉芬泰还没有从喀尔莽阿部竟惨遭“自家人”疯狂打击的惊愕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一个不好的消息,却紧接着到来了。

    彼得罗夫斯基亲帅沙俄的鄂木斯克军团主力,已经气势汹汹地杀奔他的伊犁而来。

    现在,扎拉芬泰早也顾不得什么塔尔巴哈台,只能开始全力地图谋着如何自保了。

    于是,自一八五七年六月底开始,整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在伊犁,先后打响了拱宸、瞻德及绥定城的三场惨烈保卫战。

    但极其令人痛心的是,那些宁愿为了祖国的尊严和领土完整而前赴后继、舍生忘死、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的无数中国的伊犁军民,不仅要在瞻德和拱宸与武装到牙齿的沙俄入侵者们拼死血战,还必须要在绥定,跟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而情愿引狼入室、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们进行厮杀。

    七月二十二日,随着围攻绥定的肖开特“苏丹”部,也在从瞻德乘胜而来的沙俄军的帮助下,最终啃下了令他们损失惨重的绥定城,扎拉芬泰曾经的伊犁九城,就仅仅只剩下了脚下的这个惠远城,还有那个孤零零地漂泊在天山西部关隘之中的塔勒奇城。

    七月二十五日,踌躇满志又趾高气扬的彼得罗夫斯基,公开至书扎拉芬泰及惠远城全体军民,如果在限定的时间内,城中军民依然不肯无条件地打开城门迎接沙皇的军队进城,那么,英勇无敌的沙皇军队将毫不留情地将惠远城夷为平地。

    但是,彼得罗夫斯基还是没有得到他认定中的那种痛快的答复,他所看到的,只是正沉浸于无限哀痛之中的惠远城军民的集体沉默。

    杀打开惠远城,放假三天,男人杀尽,财富随意拿,至于女人,那就是可供英勇的沙皇远征士兵们用来发泄的最上等慰劳品。

    于是,更为残酷的伊利保卫战随之爆发。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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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这个好消息不说是令扎拉芬泰及惠

    第三一四章这个好消息不说是令扎拉芬泰及惠远城的军民们顿感柳暗花明,至少也是看到了一线的光明

    对惠远城的进攻,彼得罗夫斯基是倾尽了全力。(更新最快8度吧)

    此时,塔尔巴哈台已经落入了他的囊中,惠远唯一还有的那个外伸的触角——塔勒奇城,虽然暂时还没能被他的军队拿下,但也被他结结实实地隔断在了外面。惠远,已经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

    为了尽早地拿下惠远这座孤城,彼得罗夫斯基不仅将他近两万的鄂木斯克军团主力拉到了惠远城下,还毫不客气地以“主人”的身份,严令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等“苏丹”,除去要切实地做好沙皇军队的后勤保障工作外,还必须在对惠远城的攻坚战中奋勇争先。

    这样一来,将惠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沙俄军及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等所谓“苏丹们”所帅的暴动军的总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五万。

    惠远城内,悲壮异常。

    包括扎拉芬泰在内总计还不到五万的满、汉、回、维等各族的军民们,几乎都是抱定了一种要与惠远城共存亡的必死信念。因为所有现在还敢于留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他们不仅没有城外那些凶恶的仇敌们的精良武器,他们还没有、也不可能得到有力的外援,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

    只要还有一个人、一口气在,那就不能让城外的仇敌们进入惠远城半步

    对于扎拉芬泰之流的满清的官员们来讲,今天的惠远城,既是他们的熟悉的惠远,又是令他们感到十分陌生的惠远。

    之所以“熟悉”,那是因为城还是这个城,东西南北纵横交叉的四条大街没变,钢筋铁骨的四座城门还是一如往昔,至于城内忙忙碌碌的人们,依旧还是那些老面孔。

    而他们之所以会感到“陌生”,则是因为城内军民的老面孔虽然依旧,但人们的心却变了。在现在的城内的人们的身上,缺少了往日里的那种甭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你争我斗,忘记了所谓的尊卑贵贱,也忘记了由于信仰不同而曾有过的种种隔膜,剩下的,只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空前团结。

    当城外虎视眈眈的侵略者们的万恶炮声一打响,城内,就根本无需任何的官府差役们像过去那样满大街地敲着锣嘶喊,每一家的房门都会顷刻间大开,无论是男女老幼,只要能跑得动的,几乎全部涌出了家门,随后在街道上汇聚成一股股不同的人流,流向各自应该去的方向,最终,化成为城头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坚实后盾。

    将士们所需的热水和饭菜有人给,守城急需的弹药、器械有人往上送……

    受了伤的将士们,不仅马上就会有人抢着往下抬,而且等到了救护地,还有一个个如同是亲娘、亲姐妹一般的妇女们,在为他们抚平身体上的创伤的同时,也带给了他们心灵上的无比安慰……

    扎拉芬泰等人终于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恰恰就是他们的力量的源泉。人心齐,泰山移,纵然我不能把你彼得罗夫斯基收拾掉,但我也能让你彼得罗夫斯基之类的王八蛋们,在我们的惠远城下脱一层皮

    于是,尽管惠远城保卫战进行的是异常的艰苦和惨烈,但是,惠远城的军民却是越打越顽强,越打越坚定。同伴们所抛洒的那一腔腔的热血,已经将无数惠远军民的内在潜能,完全激发了起来。

    一八五七年八月五日,惠远保卫战进行到了第十天,虽然沙俄军的锐利攻势依旧如初,虽然惠远城的说泽门(西门)和来安门(北门)的城垣已有多处残缺不全,但彼得罗夫斯基还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座似乎是伸手可及的孤零零的惠远城,跺脚怒骂、七窍生烟。

    “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拿下惠远城”

    彼得罗夫斯基不仅指着他的攻城指挥官维列夫金上校大肆咆哮了一番,还亲手揪住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这两位“苏丹”的胸襟,不偏不倚地分别赏赐给了这两个“只知坐山观虎斗而不肯卖力”的“苏丹大人”,每人两个响亮的大耳瓜子。

    惠远城保卫战的这十天,对于扎拉芬泰来说好像是熬过了漫长的十年。而“这漫长的十年”,又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心血和精力,令扎拉芬泰已经感到自己的去日无多。

    当紧张的战事每每出现了片刻的宁静间隙的时候,望着自己那位已经不顾自己的尊贵身份,也犹如他这位伊犁将军大人一般,指挥着身边的侍女仆妇们出出进进,不知疲倦地在为城垣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正紧张地忙碌的夫人,再想想他的将军府中的其他老弱家眷,一种凄凉的悲怆,就总会在扎拉芬泰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用不了多久,惠远城可能就要沦陷了。等到那一天,作为伊犁将军的自己显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因为塔尔巴哈台的明绪,已经给他指明了他该走的道路。可是……可是明绪毕竟没有家眷的拖累,而困在惠远孤城中的自己,却是还有着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子

    每当想到这个极其艰难的问题的时候,扎拉芬泰就免不了会长叹一声,然后再在心底里暗暗地问上自己一句,“当初的决定,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于轻率了?自己这么做难道真的值吗?”

    就在惠远城内的军民认为自己必定要同脚下的这座宝贵城池同归于尽,就在扎拉芬泰为自己那一片黑暗的未来而感到悲怆和凄凉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从城外传送进城内的一个惊天的好消息。这个好消息不说是令扎拉芬泰及惠远城的军民们顿感柳暗花明,至少也是看到了一线的光明。

    “……为了光复我中华的一切大好河山,继彻底清扫干净了甘肃境内的叛乱残余,我天朝工农红军红一方面军的英勇将士们肩负人民的重托,已经开始了大踏步的向新疆进军……”

    在扎拉芬泰的伊犁将军府衙的大堂上,包括扎拉芬泰在内的十几个脑袋挤在一起,瞪大十几双兴奋到了极点的眼睛,唯恐漏掉了哪怕就是一个字地,反反复复地将那份盖有红一方面军总指挥林凤祥和总参谋长左中堂的大红关防的“告全疆各族民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娘的,咱们总算没白跟那帮王八蛋们干,咱们终于有救了”

    扎拉芬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浑身就像是虚脱了似的,软瘫地靠在了他那张披着虎皮的大将军椅上,眼睛里,也泛起了的抑制不住的潮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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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可是这一回,马本源把林凤祥和左

    第三一五章可是这一回,马本源把林凤祥和左宗棠彻底看错了

    ……原新疆满清的官兵,及一切新疆的各族地方武装力量,务必承担起维护一地平安之责,等待并配合天朝红军完成对新疆诸地之接收……不得以有枪就是草头王的邪恶心态,恣意挑动民族仇杀,为害一方。更不得与那些觊觎我中华已久的外敌的坑瀣一气,狼狈为奸……

    已经说不清是第几遍看到这些白纸黑字的伊犁协领哈布齐贤,狠狠地抹了把湿润的眼角儿,又摸了摸自己那个被白布层层裹着的受了伤的头,仰天发出一声许久都没有过了的笑,“哈哈哈……凡是胆敢违背者,就是我天朝红军的死敌,必将予以无情的消灭哈哈哈……好啊,这个《告全疆各族民众书》实在是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大帅,就为了这个,咱们也得攒足一切的气力,继续跟彼得罗夫斯基和迈孜木杂特、肖开特这些混蛋们拼下去,看看他娘的谁笑到最后”

    “拼,继续拼下去”

    “对,过去明知是死路一条尚且都还敢拼,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一线的光明,不接着死拼下去,又何以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望着部属们重新燃起的激昂斗志,听着部属们的慷慨言辞,扎拉芬泰也是热血沸腾,“当然要坚持下去,当然要撑到最后,纵然最后天不佑我,令我等血沃这惠远城而难以见到最终摆到困境的那一天,又何悔之有”

    说完,他缓缓地踱到了门口,双手用力,两扇紧闭的大门随之嘭然大开。

    扎拉芬泰仰面望望那依旧还是漆黑得见不到一丝光明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那令人凉爽透彻的夜风,“唉,只是不知道南疆的喀什噶尔、库车那边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否也能看到这份《告全疆各族民众书》啊”

    扎拉芬泰的担心是有用的,但从另外的一种意义上讲,其实也是多余的。

    不管怎么样,对于《告全疆各族民众书》能够覆盖到哪里,正在挥师向新疆疾进林凤祥和左宗棠,那是清清楚楚的。因为还早在他们“滞留”于肃州等地“恢复元气”的时候,这份经由他们俩人签发的《告全疆各族民众书》,就已经抢先进了疆,并以种种的方式,翻越了巍峨的天山雪峰,迅速传遍新疆大地。

    在相当一段的时期内,一些总是喜欢以自己那纸上谈兵的高超技巧,来看待实际上的战场的人们,不仅对于红一方面军的光复新疆,就是对于红一方面军在甘肃的一系列平叛作战的进程,也都微词颇多。

    而在这些颇多的微词之中,最集中的,就是红一方面军的行动太黏糊。尤其是在左宗棠到了红一方面军之后,这种“黏糊的劲头”,则就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他们看来,正是由于林凤祥和左宗棠统帅之下的红一方面军的这种一反常态的战斗作风,才导致了继宁夏回乱被平息后,间接地纵容了甘肃其它各地的回乱风头,延误了整个甘肃被光复的宝贵时间。

    更不能让他们的容忍的是,当时已经兵临肃州城下,还占有绝对优势的红一方面军,即便换上一个再无能的统帅,也绝不会发生那种竟然能叫马本源从肃州全身而退的怪异事件。也正因为如此,新疆的形势才会愈发变得复杂化,沙俄及浩罕的魔爪,才会有机会在中华的大地上肆意践踏。

    而当年的马本源,恰恰就是与“这些后来者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对于林凤祥和左宗棠的那种墨迹的劲头,马本源是相当感激的。如果没有林凤祥和左宗棠那股黏黏糊糊的墨迹劲头,他马本源至少没有时间能在哈密站住脚跟,至少也不会得到沙皇俄国朋友的雪中送炭。尽管这些“炭”不过就是几门火炮,百十条火枪,尽管这点儿东西还都是先通过了那位“清真王”妥明之手,才最后转到了他的这里。但千里送鹅毛,礼轻,可毕竟人意重,再又说了,既然都已经有了第一次,那未来的第二次、第三次还会远吗?

    心态一好,胆气就自然壮。

    当然,林凤祥和左宗棠的那份《告全疆各族民众书》,马本源该算是最早就已经看到过了那批人之一,但他不仅置若罔闻,甚至还有些觉着好笑。有枪就是草头王,都是草头王了,自然就得为非作歹。

    你说你的,我拦不住。可我干我的,你们也管不着。

    于是,马本源再次整军,扑向巴里坤的镇南城。

    可是这一回,马本源把林凤祥和左宗棠彻底看错了。

    因为这一次,红一方面军的进展速度是异常之快。

    七月底,林凤祥、左宗棠并辔走出嘉峪关。

    八月十四日,闵殿臣、董福祥的第一民族军就已经一举拿下了马本源精心布置的星星峡防线,歼灭回暴首领冶福兴以下两千余人,并乘胜继续向前大踏步地挺进。

    八月十九日,当闻警之后的马本源火速从巴里坤前线赶回哈密的时候,哈密南部的天生墩、格子烟墩等险要据点不仅相继丢失,第一民族军的两路前锋董福祥和祁宝相剑指他的最后一道屏障,分别位于哈密城西南、东南两地的大南湖和黄芦岗要塞,实指望着最关键时刻能够成为他的有力支撑的哈密东部重镇塔勒纳沁,居然也是警报骤起。

    八月二十一日,马左卫、赖培英的第二民族军拿下塔勒纳沁,全歼马来福以下回暴军三千余。

    八月二十五日,经过反复争夺,大南湖和黄芦岗两处要塞最终被祁宝相和董福祥所掌控,刚刚才舒服了没多久的马本源,又回到了过去那种要么逃窜、要么就只能困守孤城的尴尬境地。

    而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真主阿拉又睁开了他那双仁慈的眼睛,再次把恩惠降临到了马本源的头上。

    哈密地区竟然一连两天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

    马本源抓住这难得的大好机会,不再听那位“高人”马荣祖的瞎忽悠,在马左卫、闵殿臣及随后赶到的刘昌林部还没有完成对哈密的彻底包围之前,果断地忍痛割爱,丢下哈密城中的数万老弱妇孺,逃之夭夭。

    九月二日,哈密光复。

第三一六章有了这样的绝对优势局面,也就难

    第三一六章有了这样的绝对优势局面,也就难怪马复源舍不得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镇南城了

    亲帅第一、第二民族军及刘昌林的方面军独立骑兵师,为进疆大军做开路先锋的左宗棠一进哈密城,不仅立即四下出兵清剿哈密周围的残匪,还派出董福祥和祁宝相带着第一民族军的主力,沿马本源的逃窜路线猛追不舍。

    而作为光复哈密之战主力的刘昌林骑兵师,却连哈密城内到底都是个啥样子也没来得及欣赏到,甚至还没能在城内舒舒服服地歇上一宿,仅仅就在城外继续地野营了一夜之后,便于次日告别了哈密城,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疾进,并由南山口翻越天山,出现在巴里坤地区。

    马复源本来是收到了他的“国王”兄弟马本源临从哈密撤走前所发来的指令的,按照“国王”兄弟马本源的这个指令,他应该立即撤围镇南城,改向一碗泉及七个子井一线靠拢并与哈密撤出的兵马汇合,然后一起转经古城(奇台)退往伊犁。

    不过,马复源却没有遵照他的那个“国王”兄弟的指令行事,因为这一回已经是第二次兵临镇南城下的马复源,尽管又是鏖战了多日也未能攻进镇南城的半步,但还是自我感觉相当地良好。

    在他看来,第一次围攻镇南城的人马虽然比起这一次来也少不了多少,但那时候的所谓联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现在他手中所掌握着的兵马相比。联军毕竟不是一家人,表面上大家好像亲如一家,可只要一到了关键的时刻,就难免各怀鬼胎,看似出了工,却总是不肯出力。

    但现在不同。

    对于第一次攻打镇南城铩羽而归的种种原因,已经做过了极其认真地检讨的马复源,这一回再从哈密出师之时,不仅带走了“西宁圣军”大半的精锐,还将沙皇俄国盟友恩赐的数量极其有限的新式枪炮,也全部拉了出来。而又由于为了打破巴里坤地区僵局“御驾亲征”的马本源随后几乎是倾巢而出,声势浩大的“西宁圣军”先后在松树塘及镇南城西郊的两次大会战中,大败竟敢出来应战的前清军队,最后迫使遭受重创的前清残兵只能退守镇南城的满、汉两城,整个巴里坤地区,几乎都成了“西宁圣军”的天下。

    尽管在这种大好的局势下,太平天国军队进疆的消息开始传来,他的“国王”兄弟不得不赶紧窜回哈密巩固老巢,但在马复源的心里,这并不能影响他在镇南城城外的表现,因为他的手里依然还握有近三万的“圣军”大军,而镇南城内的守城军队,却是那些已经被他打得胆寒了的前清残兵败将。

    所以,马本源离去后的马复源一心想再接再厉,拿下镇南城,以安慰他的那位年轻的“国王”兄弟的一颗无比忧愁之心。

    当然,比起他的那位能跑能颠的好兄弟马本源来,年长的马复源还多了一种不愿意颠沛流离的心态。他想给他的“国王”兄弟,也是给自己赶紧找个安安稳稳的,能过好日子的窝。而有着巍峨的天山山脉作依托,进可以攻,退又可以守的巴里坤地区,恰恰正符合了他的这种心态。

    镇南城也就成了他的必争之地。

    因此,虽然“御驾亲征”的马本源离开了镇南城前线,但马复源却不敢有半点儿的耽搁,继续对镇南城发起了一波更强似一波的猛烈攻击。

    此时的镇南城,不仅是整个巴里坤地区的各地前清官员、残兵败将的唯一退守之地,还成了那些已经无家可归了的当地维吾尔族、汉族及一部分回族老百姓们的避难之所。

    先前的暴动军联军及这次以“西宁圣军”为主的两次对巴里坤地区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对于巴里坤各地的老百姓们来说,都是一场场的巨大的浩劫。

    联军时期,个个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暴动军们的粮饷,需要从他们的身上找。而到了“西宁圣军”时期,又由于天气已经开始渐凉,既缺少粮草,又没有更多御寒之物的“圣军们”,则就不仅仅是要砸缸摔罐地搜罗干净老百姓们的每一粒粮食,拉走所有的牛羊马驴等牲畜,还要抢走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尤其是位于镇南城周边的地区,老百姓们就更是悲惨,甚至整座整座的村落都被“圣军们”焚毁殆尽,数以千百计的百姓们,则成为了“圣军们”的刀下冤魂。

    马复源绝没有想到,正是由于他们的这种完全丧失了人性的疯狂,逼迫得那些无助的老百姓们,最终选择了坚壁起一切财物,丢掉地里的庄稼,赶上所剩无几的牲畜,要么躲进山里,要么跑进了镇南城,最终又成为了抗击他们的力量之一。

    尽管马复源对镇南城施以了百倍的疯狂,但被他们的倒行逆施激发起了无限义愤的镇南城中的军民,则是愈发的同仇敌忾,满、汉两城互为依托,协同死战,始终也不让马复源把脚伸进镇南城半步。

    不过,马复源仍然并不气馁,相反,他好像还看到了希望。

    他所主攻的对象镇南城的满城,如今的城垣已经多处被轰塌,尽管他的“圣军”将士还被阻挡在城下,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城内的反抗,比起以往来已经没有那么的猛烈了。

    而更为主要的是,在刚刚为了支援危急的满城,汉城所发起的一次突然的大反击中,他虽然失去了一次打开镇南城满城大门的大好机会,但却给予了胆敢出城反击的汉城前清兵马迎头一击。

    在这次难得的面对面的大砍大杀中,开始时被打得很晕了一阵的马复源借助兵力上的优势,不仅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还死死地纠缠住了一部杀出城来的前清绿营兵及民团。

    为了使已经达到了目的的反击兵马,尤其是与自己一块被堵截在城外的自愿出城参战的民团再更多地安全撤进汉城,绿营副将陈升恒率领二百余绿营官兵在团团围裹上来的“圣军”中拼死冲杀,最终全部殉难。

    有了这样的绝对优势局面,也就难怪马复源舍不得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镇南城了。

    于是,决意要拿下镇南城再说的马复源,一面继续毫无休止地死啃镇南城,一面为了防备万一,还迅速在松树塘及南山口一线布下重兵,扼守住哈密进入巴里坤的关键通道。

    可惜的是,马复源这次算计错了。他忘了,他所防备的对象可不是通常的军队,而是太平天国的工农红军。

第三一七章镇南城内的人们在翘首盼望着太平

    第三一七章镇南城内的人们在翘盼望着太平天**队的到来,而城外的马复源自然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刘昌林的独立骑兵师一刀就劈开了南山口,而紧接着又砍在了松树塘的第二刀,则就更是令原本踌躇满志的马复源痛彻心扉不说,还叫他魂飞天外。

    一八五七年九月六日的这一天,对于马复源来说本来是很美好的。尽管无论是镇南城的满城,还是他眼前的汉城照例都又被那无尽的硝烟所淹没着,但马复源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却是出奇的蓝,太阳,也是出奇的温暖。

    出于在战术和战略上的双重需要,早在头天的夜里,马复源就完成了对镇南城的攻城中心的大转移。今天的天刚一放亮,马复源的声东击西战术正式开始。

    马天保的巴里坤暴动军接过了“西宁圣军”的大旗,继续猛攻镇南城的满城。而马复源的“西宁圣军”主力,却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镇南城的汉城上,想借着“阵斩”绿营副将陈升恒的大胜之威,一举拿下汉城。

    镇南府城的汉城所承受到的压力是巨大的。

    自觉自己早已都是一群天涯沦落人的“西宁圣军”将士,面对着这座坚固的汉城,冲杀起来那可真算得上是前赴后继和视死如归。因为随着他们立志扎根新疆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去,从前那种来自本为一个战壕的穆斯林盟军及盟友们的热情援助和慷慨接济,基本上已经变得很不靠谱。他们成了要吃没得吃,想穿没得穿的一帮要饭花子。

    于是,他们必须出手去抢。抢官家,抢富人,也抢穷人,总之一句话,只要是他们所需要的,谁那里有,就去抢谁。

    而眼前的这座镇南府城,就更是他们必抢之地。因为镇南府城内,有他们需要的一切,有粮食,有军资,还有能叫他们终止过去那种像野狗一样的东奔西窜的生涯的一切。

    所以,在如此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加上又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的“西宁圣军们”的士气,往往是很少需要别人再来做什么鼓动的。

    不打开镇南城誓不罢休攻城的“西宁圣军”将士们端起沙皇俄国盟友援助的火枪,拉上沙皇盟友赠送的洋炮,对镇南城汉城掀起了一浪高似一浪的攻城大潮。

    汉城内的绿营将士,还有那些由维回汉各族百姓们纷纷自组织起来上城共御强敌的民团,面对着了疯似的“西宁圣军”的猛攻,寸土必争,也损伤惨重。

    汉城的城垣上,随着一颗颗沙俄开花弹的轰然而至,高大雄伟的城楼被浓烟和火焰吞没下乱飞的砖瓦和木块,到处弥漫的泥沙,还有间或而起的守城军民们的残肢断臂……

    “**”因侥幸外出公干当初才没有被妥明等人的暴动军困在哈密,此时正在马道下躲避炮火的镇迪道尹文麟,被城外马复源部的这种不顾死活的打法着实给震慑住了。他抹了把脸上那不知是从谁的身上溅来的血水,猫腰冲着身边的巴里坤绿营总兵何官一跺脚,“叫我们在这里拼死给他们看守着一切,可他们却如此的不着急。在这么下去,只怕你我最后就都得为他们尽忠了。”

    何官瞅了眼脸色煞白,嘴唇也是青紫的尹文麟。他当然知道尹文麟口口声声之中的那个“他们”指的是谁,他也巴不得“他们”能赶紧插上翅膀飞到自己的身边,甭管到了那个时候的他自己最终是福是祸,但至少,他还是先能找上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个大觉。

    “凌祥,你个王八蛋,炮已经停了,你他娘的还不赶紧上城”现来自城外的炮火已经开始明显地变稀落的何官,冲着还扎在对面的一个角落里,也是面无血色的游击凌祥把手中紧握的腰刀猛地一摆,怒不可遏地一声大吼。

    吼过之后,他停下本已开始向城上挪动的脚步,又回头看着尹文麟,“尹大人,大清国没了,可你看看满城中的那些满洲人们,他们不是照样还都在坚持着。难道我们这些汉人还不如他们吗?”

    镇南城内的人们在翘盼望着太平天**队的到来,而城外的马复源自然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过,尽管再不愿意看到,但马复源的心里却还必须要时时刻刻地逼着自己往这上面想。

    如今,他的背后二十余里开外,就是松树塘,由此再向南三十余里,则就是太平天**队想进巴里坤的必由之路南山口。一旦太平天国的军队要是打进了南山口,威逼松树塘,他就势必得面临前有坚城,后有大兵压境的极其不利局面,这可是玩笑不得的大事情。

    于是,立马镇南城汉城东郊一处高地上亲自督战的马复源,在用沙皇俄国盟友赠送给他的千里眼,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的英勇的将士们打得汉城摇摇欲坠的同时,还不得不忙里偷闲地再扭转身仔细观察观察背后。尽管他也知道,他根本就看不到松树塘那边儿的任何东西,尽管他还很清楚松树塘毕竟有着他的三千精锐在看守,即便太平天国的军队能够闯过南山口,也决不可能越过松树塘半步,但他总是感觉只有这样做,心里才能更踏实一点儿。

    真是越怕什么,老天爷偏偏就给你来什么。

    在又一轮猛烈的炮击结束之后,当马复源紧咬着嘴唇,两手死死地抓握住千里眼,屏住呼吸地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将士们所掀起来的那又一次强攻大潮之际,马复源突然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朵眼里。

    隆隆的,又很沉闷,还很遥远,似乎像是雷声。

    不会就是雷声吧?不会是来自满城那边儿的炮声吧?马复源先是仰起头看看天,天还是那么的蓝,太阳还是那么的温暖。他接着又竖起耳朵,经过了一番快而仔细的分辨之后,突然浑身的汗毛一阵倒竖。

    不好,这一串串的闷雷似的怪异声音,就是来自背后的松树塘方向。

    这怎么可能在南山口方向一直都没有警报来的情况下,松树塘怎么会突然成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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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于是,刘昌林依仗着马文义这块 “

    第三一八章于是,刘昌林依仗着马文义这块“敲门的金砖”,不费一枪一弹,南山口就易了主

    应该说,马复源的听力那还是相当地不一般的。他所听到的那一连串密集的“闷雷”,正是红一方面军独立骑兵师剿杀松树塘回暴徒的炮声。

    按照马复源的部署,被他安置在松树塘一线的人马,可不仅仅就是只担负着自己建营设垒,为攻城大军提供好坚实的屏障算完的“简单任务”,他们还必须要充当好南山口防卫的强大后援力量。

    而为了能够更好地实现自己的周密部署,马复源还特别将三个重要的人物委派在了南山口及松树塘这两道极其重要的防线上。

    崔三禹、毕大才、马镇国三位,都曾是陕西回白彦虎的得力干将。白彦虎覆灭之时,这三位虽然因为种种的机缘巧合最终躲过了那场大劫,并在历经了无数的坎坷和艰险之后,又在“西宁穆斯林王国”的马文义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家。

    但是,这个“家”对于他们来说,却相当的不温暖。当年无论如何也是赫赫有名了一场的三位“大英雄”,在马文义那里,却也就只能委曲求全地凑合着活着,因为没人信任他们,更没有谁愿意重用他们。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空有一身的好本事苦于无处施展”了多时的这三位,却还是得到了马永福的青睐和赏识。于是,当马永福离开西宁城去平定肃州、安西州的时候,这三位心狠手黑的人物,总算是又熬到了出头之日。

    为了报答马永福这个他们的大恩人,就像当初在陕西作恶多端一样,在肃州和安西州的众多地区,又都留下了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这三个人面兽心的恶贼的累累血债。

    本以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平步青云,擎等着将来踏踏实实地吃香的喝辣的,但很可惜,好景不长。

    由于马永福“奉诏回京”,而新接管了肃、凉二州的马本源,却对他们这种出身陕西的非嫡系之人并不感冒,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的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只好把他们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那一点儿兵权,又全都乖乖地交还给了人家。

    如果不是仅仅几个月之后,他们就又遇到了马复源这个大恩人的话,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三人,上吊死了的心都有。

    从心底讲,马复源对于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这种非同乡的家伙,也不是很待见的。但是,苦于战局日益地恶化,手边又没有更多合适的人才的他,比起他的那位兄弟来,还是活分了许多。不大不地给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这种人安排上个一官半职,还不就是像丢上几根没肉的骨头给狗儿们一样,保不齐哪天真有用的上他们的时候哩,所以,马复源乐得做个顺水的人情。

    随后的事实说明,马复源当初的养狗手法用对了。

    在南山口和松树塘,将要面对的可是太平天国的军队,而遍视他的那些嫡系部属,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具有与太平天**队交手的经验。当然,跟着他的那位“国王”兄弟马本源跑到这里来的人当中,还是有不少都见识过太平天国的军队的。但可惜的是,那些人早都被太平天国的军队给吓惊了,都甭说是去打了,就是只要一听到太平天**队的名头,恨不能立马也能尿湿了裤子。

    但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不怕。

    于是,马复源把太平天**队已经开始大举进疆,他的那位“国王”兄弟也放弃了哈密城的消息,只在范围内进行了通报,尤其是跟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三人还就此攀谈了许久。

    果然不出马复源所料,当他先向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三人说明了眼下所处的形势,接着又说出了他已经决定,要把南山口和松树塘的四千精锐大军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他们三人,并殷切地希望这三人能够不辜负他的重托,切实为他所率领的攻城大军解除一切后顾之忧的时候,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三人不仅没有表露出半点儿的畏难情绪,还好像是吃了蜜蜂屎似的,眼睛里都在往外放着光。

    马复源自信用对了人。的确,他是用对了人。

    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接受任务后,毕大才自告奋勇上了第一线的南山口,而崔三禹和马镇国,则夜以继日地在松树塘抢筑营垒,并以每两个时辰为一班,定时向南山口方向放出哨探。崔三禹和马镇国百分之一百地相信,哪怕南山口有任何一点儿的风吹草动,也都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马复源,还有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应该说是都尽了力,也都做得足够精细。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凡事还总会有个什么的例外。

    刘昌林率领的红一方面军独立骑兵师夜袭南山口,这并算不上是什么“例外”。但例外的是,他们的夜袭不仅是偷袭,而且还是得到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帮忙的偷袭。

    这个所谓的重量级的人物,就是几天前曾为刘昌林攻取哈密之时立下过了“大功”的那位“西宁穆斯林王国”的“前国王”——马文义。

    一八五七年九月五日的后夜,刚刚在哈密城下以“国王的名义”劝说完了哈密城内的留守“西宁圣军”要识大体、要认清形势之后的马文义,又不得不“陪着”刘昌林,一路鞍马劳顿地来到了南山口。

    对于马文义这位终于“回归了”的“前国王”的大驾光临,毕大才这样的东西虽然可以闭上俩眼不买账,但南山口的绝大部分“有教养”、“有素质”的“圣军”将士们,却不能,也不敢不低头。

    于是,刘昌林依仗着马文义这块“敲门的金砖”,不费一枪一弹,南山口就易了主。

    然后,再依靠南山口的被俘回暴徒,又顺利地打掉了“定点儿巡岗”的来自松树塘那边儿的哨探的同时,刘昌林的四千铁骑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了松树塘。

第三一九章正午刚过的时候,站在硝烟还未完

    第三一九章正午刚过的时候,站在硝烟还未完全散去的汉城城头的何官,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

    猛地又见到了一上来就要对自己采用两翼包抄的“老相识”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几天来一直森严壁垒、日夜枕戈待旦的崔三禹和马镇国,尽管的确也有些惊愕,但却绝不是那么的恐慌。有道是两军相遇勇者胜,我有三千以逸待劳的“圣军”长缨在手,纵然不能缚住你们这些苍龙,也未必不能从你们的身上撕扯下几块肉来。

    “弟兄们,不要慌,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只要咱们拼出全力,据营死守,等到后面大元帅的增援兵马一到,眼前这些该死的汉人,就都将是送到咱们嘴边儿的肥肉”

    崔三禹和马镇国一面派出飞马向身后镇南府城前线的马复源报信儿,一面毫不迟疑地动员起手头全部的力量,扑向寨栅。

    霎时间,松树塘回暴军的营垒中,弓弩成排,刀矛林立,可兰经的吟诵声也是惊天动地。崔三禹和马镇国俨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对面的“肥肉”自动送上嘴边儿来了。

    而已把向两翼展开的部队迅撒出了手之后的刘昌林,似乎倒并没有崔三禹和马镇国那么的着急。

    直到手中还掌握着的那近两千的铁骑将三个像是用来冲营的大阵,按部就班地在距离着崔三禹和马镇国的营垒三百步外按成完毕,刘昌林这才“偕同”他的那位“高级助理”马文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阵前。

    “我是马文义马本源那个大逆不道的恶贼已经抛下了你们的家,丢弃了哈密城,顾自地逃掉了。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打开营门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太平天国红军投降,这是你们现在唯一的生路。”

    随着刘昌林拎着马鞭子的那只右手彬彬有礼地一摆,马文义立即将身子一长,脖子一挺,冲着对面那已经有了些明显的杂乱的营垒,大声喝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

    马文义看着对面营垒的“故旧臣民们”尽管更加混乱,但大门却还是依旧的紧闭,只得把无奈的目光转向了刘昌林。

    刘昌林微微一笑,似是对马文义的嘉许。而几乎与此同时,他右手中的马鞭子也已经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随着刘昌林的这个动作,一串嘀嘀哒哒的号声撕破长空。

    “哐、哐、哐……”

    “嗖、嗖、嗖……”

    顷刻间,阵列背后,数十炮弹由掷弹筒中飞出,越过天朝红军的钢铁阵列,带着凄厉的呼啸,直扑营垒内密集的回暴徒人群。

    嘴角挂着冷笑的刘昌林,与面色惨白,说不出脸上是一种什么表情的马文义一起,看着对面的回暴徒营垒在数轮猛烈的炮击下,寨墙东倒西歪、木栅和人的血肉四处横飞……

    “马老兄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心存侥幸和胆敢顽抗者们的下场我可不是没给他们机会。”刘昌林很无奈地瞅了眼垂眉耷拉眼的马文义,接着把手中的马鞭子朝着前方狠狠地一指,“杀”

    惊天地泣鬼神的、威武雄壮的冲锋号声吹响了。

    “为了天朝,前进”

    早已在师长的身后跃跃欲试了许久的一团长手中的马刀高举,出一声炸雷似的大吼,胯下的白龙驹就像一道闪电,嗖地掠过刘昌林的身边。

    “为了天朝,前进”

    成片的马刀直指天空,三个原本是犹如铁打的大阵,一瞬间变成了三道披着冷酷寒光的势不可挡的洪流,出同一个激昂的吼声,朝着同一个方向,猛扑,令天空为之失色,大地为之而颤抖……

    二十余里之外的马复源的疑惑,终于被崔三禹和马镇国派来报事之人给解开了。

    尽管马复源为南山口的“蹊跷”失去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并没有对松树塘完全丧失希望。

    “即将到手的”镇南府城的汉城,显然是不能这样继续地玩命地攻下去了,眼下只能是在向松树塘派出一队支援人马的同时,再装模作样地最后吓唬汉城中的那些前清顽敌一把,而后将集中起来的主力,悄悄地转向松树塘,等把自己的后院彻底打扫干净之后,回过头来再跟这个汉城算总账。

    马复源的计划很聪明。

    来自城外的凶猛攻击终于告一段落,苦苦支撑的汉城军民顿感轻松,包括何官在内的所有人们都只顾了“弹冠相庆”,却没有人去多想这其中的道理。

    由于成功地蒙蔽住了汉城中的军民,马复源除去留下了部分虚张声势的兵马之外,其主力则都有条不紊地陆续撤下了战场,转而准备向着松树塘的方向疾进。

    只是很可惜,马复源从汉城前线撤下来的大队主力人马才仅仅朝着松树塘的方向行进了不足三五里的路程,又一个背兴的消息传来了:

    他提前派出去的那股驰援人马,居然连松树塘的崔三禹和马镇国都没看见,就被中所途遭遇到的“大批太平汉军人马”给打得鸡飞狗跳,又了疯似的逃了回来。

    松树塘没了?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难道都完蛋了?那可是他的三千精锐啊,就是一口一个地挨着吃,也总得需要一天两天的时间吧,可这……这也太快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的这种关头,马复源只能信其有,而不敢信其无了。纵然他胆子再大,也不能以身涉险,因为没有了松树塘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跟不知底细的太平天**队去做纠缠,一旦前面纠缠不清,而背后的汉城又清醒了过来,那他可真就是上天无无门了。

    直到这一刻,马复源似乎终于对他的那位善跑的“国王”兄弟,开始有了点儿理解。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马复源给自己找了诸多种应该跑的理由。

    其实,马复源所得到情报纯属是误报。

    因为他的那股率先驰援松树塘的人马所遭遇到的,根本不是“大批太平汉军人马”,而不过仅仅就是刘昌林已经撒出手的侧翼人马的一部分。当马复源决定了开始跑的时候,崔三禹和马镇国和他们的残余人马,还在大队的红军铁骑蹂躏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正午刚过的时候,站在硝烟还未完全散去的汉城城头的何官,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清楚看到,那些曾对他脚下这座汉城无比疯狂了近两个时辰,已经逼得他连自己的最后归宿都想好了的西宁回暴军,竟然一下子就撤了个干干净净。

    再侧耳细听,满城那边儿还有炮声隆隆。莫非马复源这个混蛋又把全部的力量突然转向了满城?

    于是,何官指着满城方向,扭脸命令身边儿的凌祥,“你马上亲自带上几个人去查探一下那边儿的情况。”

    “这……这恐怕太唐突,”尹文麟很不放心地向城外探头张望着,“马复源可不是个善类一……万一他是在耍什么花招子……”

    “尹大人,我看你也太过虑了吧,”何官撇着嘴,嘲笑般地瞅瞅这个脸色直到现在还没有变回正常的尹文麟,“难道你还怕他马复源能趁着凌祥他们出城的机会挤进城来不成?”

    “这个……这个……心总是无大错。”

    何官哼了一声,懒得再跟这位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镇迪道大人纠缠下去,而是回过头来看看还站在那里向着城外呆的凌祥一皱眉,“你怎么还不去?”

    “大人……”正在为总兵大人所布置给自己的这个“极其艰巨”的任务而犯着难,却又一时为自己找不到一个更恰当的推脱理由的凌祥,瞅着城外呆的那两眼突然一放光,“大……大人你看,那些回暴军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