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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王爷,又出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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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陈年旧事

    魏家曾是书香世家,可自从魏临渊的祖爷爷后,三代都是一脉单传。

    因为子嗣得来不易,所以魏家也格外在乎子嗣,而魏临渊的降临,却说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

    “魏临渊,你因为当初那事,还在恨我?所以连着亭儿也要一并害了?”魏老夫人红着眼质问。

    “儿子不敢。”魏临渊退后一步。

    “好一个不敢。”魏老夫人拂袖,咬牙狞笑,高声质问,“你不敢,可你心里面,却还是恨我的,可你又知道,这件事,错不在我,而在你父亲,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你明明是我的儿子,却又为何偏偏被另外一个女人养着,我才是堂堂的魏夫人,亭儿,也本该是临王府的王妃才是。”

    魏临渊面色一变,不愉道:“母亲慎言。”

    魏老夫人哪里还能听进去他的话,穆兰亭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几乎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宣泄出来。

    “我告诉你,魏临渊,亭儿成不了王妃,这个女人,你也休想,否则,你便看着我一头撞死在这佛堂之中,你大婚之日,也休想安宁。”魏老夫人撕开了那张稳重的面皮,歇斯底里的喊道。

    整个院子里面都被人清空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魏临渊听着,面上便结了一层寒冰。

    秋风飒飒,树叶翻飞,仿佛有着杀机浮动。

    李慕歌及时抓住那只大手,低声道:“临渊,冷静点儿。”

    温热的手让魏临渊及时警醒。

    魏老夫人抹掉眼角的泪珠,看见这一幕,冷嗤:“果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和男人拉拉扯扯,你怕也是靠着这点儿小把戏将亭儿挤下去的吧?”

    她出身大家,极为看不起这番做派。

    李慕歌想着,这人是魏临渊的母亲,好歹留点儿面子,便装作没又听到,变算了。

    可魏临渊却并不打算忍下这口气。

    “我心仪阿慕,牵手?母亲怕是在寺庙里面待久了,不知道现在的订了亲的,牵手游玩,也并未有什么,倒是以前那些下药的下三滥事情,才是最为让人不齿。”魏临渊冷淡道。

    刚才忽然回想起的那些不好的往事,就像是梦魇一样,缠住了他二十几年,如今也是时候该一并解决了。

    魏老夫人浑身一颤:“你,你刚才,说什么?”

    “母亲,那些陈年旧账,我本不想翻出。”魏临渊声音凌冽,仿佛带了刀子,“可母亲要说,我倒是可以和母亲清清账本了,当初您是如何嫁进魏家,我不说,您心知肚明,怜香夫人退让,您步步紧逼,为了父亲,却又恨不得将我杀死,任由奴仆欺我,辱我,殴打我。”

    那时候,魏临渊不过四岁,在魏老夫人的纵容之下,那些恶奴差点儿一次次的将他打死。

    后来父亲将他寄养到怜香夫人的名下,才好了许多,怜香夫人教他保命的方法,他六岁回去的时候,失手打杀了一个恶奴。

    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就视他为地狱的罗刹。

    魏老夫人声音沉沉:“你小时候便这般冷酷

    无情,我确实没有看错,错只错在,没有让那些人打死你。”

    她并不觉得后悔,只是觉得可惜。

    魏临渊本以为早就看透,可如今听见,仍旧心寒:“那倒是可惜了母亲,当初那些欺负我恶奴,大抵的都死了,要么,也都被打发了,说起来,您身边的这些人,也换了一批了。”

    魏老夫人唇角僵硬:“魏临渊,如今你权势高了,也用不着说这些威胁我,我便只有一句话,便是这女子,绝对不能嫁进王府,不然,我就在你大婚当日,血溅当场,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她是贴心不想让李慕歌嫁进王府的。

    李慕歌听着,发现这人左右不离穆兰亭,大概也是穆兰亭对她说了什么。

    魏临渊冷嗤道:“母亲都说了,我权势高了,我若是不想母亲什么时候知道我成婚,您要怎么知道?”

    魏老夫人拧眉:“你……”

    “若说拜高堂,我大可以请出父亲和怜香夫人的牌位,也免得母亲看了糟心。”他冷漠的打断了魏老夫人的话。

    “你敢!”魏老夫人将手中佛珠狠狠的摔在地上,上好的玉珠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你休想让那个贱人上堂。”

    “那母亲尽可以试试。”魏临渊冷声道,牵着李慕歌甩袖离去。

    枯黄的树叶从枝头落下,徒留魏老夫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妇人的背影看起来冷清又寂寥。

    李慕歌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升起丝毫的怜悯之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走了一段路,魏临渊深深的叹气道:“阿慕,她说的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

    李慕歌淡淡的嗯了一声,忽然咚的一下就撞在一堵肉墙上。

    “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儿颤抖?

    李慕歌被自己这个想法震了一下,连忙抬头去看,却见对方正低着头紧紧的盯着自己,黑沉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在紧张?

    李慕歌收起脸上的错愕,摇头,又迟疑道:“你,你小时候……”

    她只是想起了那个四岁的孩子。

    “正如同你听到的那样。”魏临渊扯了扯唇角,没能笑出来,努力平稳着声音道:“她,用了一些手段嫁进了魏家,只是当时父亲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可魏家,一脉单传,她有了我,父亲就算是不想娶,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样算计来的魏夫人的位置,她心虚,又害怕,便想算计怜香夫人,幸好,几次都失败了。”

    怜香夫人,就是曾经魏临渊父亲心仪的人。

    李慕歌蓦然抓住他的手,心疼道:“这不是你的错。”

    她眨眨眼睛:“上一辈子的事情,那就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刚才,只是想着,我若是能够早一点儿认识你,就好了……”

    李慕歌回忆着,笑道:“我小时候可皮实了,翻墙,揍人,都是一流的,当时简直就是个小霸王。”

    魏临渊忍俊

    不禁:“傻丫头,那时候你可还没出生呢。”

    李慕歌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她想说的是上辈子。

    毕竟她死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四岁。

    说起来,他们两人年龄就是一般大的。

    两人一同出了院子,李慕歌便拉开了话题,道:“今晚上,我想去看看南若。”

    魏临渊:“是不是太赶了一些?”

    南若才被收押进去,这时候去看,很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李慕歌道:“我今日一早给她下的暗示应该还在,趁着这个机会,指不定还能够问出点儿什么。”

    催眠之后,会有一段虚弱期,她要把握好。

    李慕歌找上南若,是在傍晚的时候。

    夕阳还剩下一点,她穿了一件黑袍,匆匆进去,拿了令牌,扔了一袋金叶子给那个狱卒,对方便笑脸打开了牢门。

    天牢很大,所以便显得格外的空旷。

    南若规规矩矩的坐在那个屋子里,隔着一道木门,李慕歌能够看见她的神情有点儿恍惚。

    这应该是催眠的后遗症。

    李慕歌想着,敲了敲门,喊了一声:“南若。”

    声音像是延缓了一个世纪才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过了许久,南若才迟钝的转过头。

    看见李慕歌,她没有诧异,憎恨,只有淡漠,十足的淡漠:“你又想来问我什么?”

    每一间牢房之中都有一个专门谈话的地方,不足十平方的小隔间,里面只放了一张凳子,面前还有一个可以放手的支棱出来的木板。

    对面也是一样的,只是中间隔着铁门。

    李慕歌走进去,示意她也过来坐下。

    南若慢吞吞的走过来,李慕歌才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承认?我查过了,她当时,应该处于清醒的状态。”

    南若面色不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慕歌敲敲桌子,紧盯住她的眼睛:“是因为临渊吗?还是因为你想包庇谁?或者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人的所有心神都吸引进去一样。

    南若本就精神恍惚,乍一看见她的眼眸,便再也移不开眼睛,她张嘴,想要说话。

    可是下一瞬间,她眸子骤然紧缩,唇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蓦然凑近了李慕歌,尖锐道:“你想知道?李慕歌,做梦去吧,李慕歌,人是我杀的,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没有!”

    催眠被忽然打断,南若狰狞的面容就像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十分恐怖,李慕歌头痛的往后退了一点儿,眉头紧锁。

    这,怎么可能?

    对面的南若喋喋不休的轻声诉说着自己杀人的过程,唇角带着变态,邪肆的笑容,偶尔还伸着舌头舔着唇角,仿佛在回味那种过程。

    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李慕歌心神不宁,用手指按压着额角,再也没有了审问的心思,起身踉跄着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