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屠幼
“格里菲斯，我要回去支援运输舰了！”正当战斗如火如荼的时候嘉拉迪雅突然在团队频道里喊道，“我们的运输舰被六条飞龙骑脸了！”“啥？飞龙？怎么还有飞龙！快来载上我，我们回去支援！”
“你这个负重……我一个人就行，你继续隐刀拆家好了，要是搞不定就跳上救生艇逃生吧，等会我来捞你！”嘉拉迪雅呼啦一声拉起骨龙，向着后方疾驰而去。萧衍只能取消了上去和海盗督军近战的计划，改为拉开距离拖时间。
双方的舰队距离已经不远，很快嘉拉迪雅就在万里晴空中看到了六个黑点。而在她强大的感知下，这六个目标和黑夜中的火炬一样显眼。
几艘航速快的私掠船已经赶了过来，从四面八方袭击矮人的运输船。好些海盗水手还在向空中的飞龙欢呼，指着在甲板上被烧得焦头烂额的矮人哈哈大笑。
“拉贾努斯对海型，距离2.56km。”
“拉贾努斯对海型，距离2.58km。”
“拉贾努斯-ii型强化，距离2.7km。”
“波格琉斯，距离1.8km。”
“波格琉斯，距离1.91km。”
“波格琉斯队长型，距离2.52km。”
嘉拉迪雅从六点方向追过来，很快锁定了这些目标，而且清楚地了解了敌方空中单位的特点。
这些飞龙混乱而扭曲，简直是拉长膨胀的兽人、哥布林身体被强行加上了龙翼和龙尾。虽然它们面目狰狞而且体型巨大，但是嘉拉迪雅能够感觉到它们的血液和**在裂变躁动，简直全身都是缺陷，甚至随时可能在高空中崩解。
在花费了大量的荣誉点和通用点进阶到感知lv.8以后，嘉拉迪雅已经能够洞察敌人的部分弱点，显著提升自己的攻击伤害和暴击率。
它们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巨龙到底对这些可怜的家伙做了什么……尺寸不对吧！嘉拉迪雅压下脑海里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啊~好带感啊！正在攻击运输船的拉贾努斯是用来舔地的吧！那我先对付波格琉斯，那只队长型的距离和高度不合适，先从近的下手。”飞快地观察了一下战场后，嘉拉迪雅开始爬升，准备先干掉最近的波伊德。
在强大的感知压制下，直到飞龙进入嘉拉迪雅的射程，兽人们对危险的降临都浑然不觉。
“贯穿他！银月！”嘉拉迪雅从高处俯冲而下，她没有选择威力强大的技能，而是更注重穿透力和射击持续性。六支银色的长箭连续射出，向着毫无戒备的飞龙袭去。
“！”第一支利箭就贯穿了飞龙的左翼，然后接二连三的打击降临在它和驭手身上，在高空和高速中当场就碎裂开来，一片片地向着大海坠落。
“首杀！”
“一发入魂！”
“骨龙？上面搭载了弓箭手？矮人竟然还有这种力量，波格琉斯跟我来，我们包抄它！拉贾努斯先集中起来干掉一艘运输船。”波伊德吓了一跳，敌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就靠近了自己，而且一击就干掉了一头空战型的飞龙。
两只波格琉斯迅速向着嘉拉迪雅袭来。
“反应真快，”嘉拉迪雅一击得手就迅速拉升，避开队长型飞龙的俯冲，“可是可是，从你的对策来看，你们对能量空战完全没有概念嘛！”
“让我用bz来教导你们一下!”
“波伊德大人，敌人正在爬升，它的速度好快！”波格琉斯的驭手眼看着嘉拉迪雅向着太阳的位置迅速拉升，没一会就在一片炫目的光芒中丢失了目标。
“保持机动，蠢货，不要直线飞行！”波伊德眼看着敌人以无法匹敌的速度消失在阳光里，急忙大喊起来。
飞龙驭手之间通过小型的符文进行通信，在一定范围内能够做到协同作战。但是无论波伊德如何吼叫，他的僚机都傻呼呼地没有改出航向。
“你在干什么！机动！快机动！冲你来了！”波伊德惊恐地发现骨龙拉高后，向着自己的僚机急速俯冲下来。
“波伊德大人，我……我动不了！”
“哟！草履虫！”嘉拉迪雅用感知威慑锁住敌人的行动，向着平飞的波格琉斯俯冲，一连串闪光的箭矢呼啸而出。
“波伊德大人！啊！”驭手只来得及呼喊一声就被射穿了脑袋，向后扑通一声倒在飞龙的背脊上。他的坐骑也被同时射杀，载着自己的主人向无垠的大海坠去。
“二杀！”
“简直是屠幼！”
波伊德拼命驱赶着飞龙，向着骨龙直扑过去。但是还不等他拉近多少距离，一击得手的骨龙又一次从俯冲改为拉起。
兽人骑手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骨龙的爬升速度，一转眼就被甩在了后面。双方的飞行性能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波伊德心里大喊不妙，调转方向就向母舰的方向逃去。
“逃了？”嘉拉迪雅用一秒钟犹豫了一下，急速向波伊德追去。这个兽人队长也非常油滑，虽然飞龙的性能远远弱于奥杜拉斯，但是他不停地左右摇摆也很难锁定。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的高度比你高，速度比你快，能量比你多！”嘉拉迪雅占据住波伊德的尾部位置，预判了一下波伊德的方向立刻少许地滚向外侧，然后拉高奥杜拉斯，紧接着向着下方俯冲，“吃我一个高yoyo！”
正在左右摇摆的波伊德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尖啸声，惊恐地扭头一看，巨大的骨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左侧，一个十分美貌的人类驭手拉出满弦朝着自己脸上一箭射来。
“噗！”利箭从波伊德左眼射入，打爆了他的脑袋从右耳穿出。
“三杀！”
“连续无伤歼敌*3！”
“接下来是愉快的虐轰炸机时间，但愿我回去的时候萧衍还没有挂掉。”嘉拉迪雅迅速收回航向，向着已经四散而逃的拉贾努斯对海型追来。
在她的下方，秘银的巡洋舰和炮舰已经堵住了海盗的私掠船，虽然数量上处于劣势，但旗舰受到干扰的海盗袭击舰队在如此短的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取得多少战果。
作为秘密武器的飞龙在几分钟内就被干掉一半严重打击了海盗们的斗志，在或多或少地听说主力舰队处于下风以后，这些劫掠成性的盗贼就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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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来自遥远过去的回忆
随着时间推移，秘银海军对海战的主导权越来越明显。食人魔督军格鲁巴托克在狂暴中给了自己的座舰重击，这条战舰就漂在海上直接开始破碎了。萧衍不得不抢了一条救生艇，和海盗们一起弃船而逃。几乎在同一时间，损失了三艘战列舰的海盗主力舰队阵型开始崩溃，尚未赶到位置展开战斗的战列舰和炮舰发现劣势太大，干脆调头就跑。
看到舰队瓦解以后，赫利克斯被手下们生拉硬拽地从旗舰上拖走，跳上救生艇逃命。萨默维尔麾下的舰队转入追击，利用航速优势追上一艘又一艘逃跑都跑不快的海盗船，把他们打成筛子。
……
恍惚之中，瓦尔基里突然想不起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自己以花木兰自称的那个世界。清醒的意识渐渐和回忆混合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
在她的面前，一群骑都尉候补正围着一个银发的年轻军官大叫大嚷。
“又是馒头，没有肉！军粮都给你们吃干抹净了么！”豪放的混血魔种盾山拽着后勤军官的衣领，“老子饿极了就先吃这你细皮嫩肉的！”
“非常抱歉，我们距离最近的补给点……”
“我的靴子，上周就张嘴了，到现在也没有新的送来！”苏烈在地板上用力跺脚，好像自己的靴子还不够破一样。
“对……对不起，军部那里……”
在这对肌肉兄贵的旁边，伽罗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地抓着后勤军官的胳膊：“阴阳师套装真的还没有送来吗？”
“这……”
花花想起自己是来催要挖掘设备的，前线的士兵们只能用铲子和铁锹加固城墙挖掘壕沟，花了大半天也没能建立起防线。
绝望的消息在一天前传到大家驻守的边境城市绥远，距离她们很近的第9军团被魔军击溃，统帅他们的主将韩绛丢下身后的重镇，带着绥远的行政官员、第9军团的军官和士兵一股脑地向后方逃去。
被留在绥远的除了二十万平民，就只有花骑都尉候补和她的战友们、500驻防军和不到1000人的后勤转运兵。
被大家团团为主的是刚刚取得后勤指挥资格的高长恭。他并不是很受赏识的样子，韩绛把他留在这里督办后勤运输，撤退的时候又把他彻底忘记了。
现在城里已经乱成一团，魔军就要打过来屠城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几座城门口都是拥挤的难民车队。绥远作为要塞都市，狭小的城门和道路根本保障不了这么多市民的通行。守护边境的军队已经逃得一干二净，保卫大家的城墙反倒成了囚笼。
呼~算了，既然成了军人，总得做些对得起自己俸禄的事情吧……花花有些绝望地想着。
年轻的都尉候补们都是勇士，500驻防军则全部是本地年轻人编组的可靠士兵。在流干最后一滴血以前，他们绝对不会让魔军越过城墙半步。
当然，要是仓库没有在几天前被韩绛搬空的话就更好了，在大家死前至少能够吃饱了血战一场。
“魔军！魔军在西北面出现了！”一个本地驻防军冲进了后勤指挥部，冲着顶梁柱们大喊一声。
刚刚还在围殴后勤军官的骑都尉候补们丢下被胖揍了一顿的后勤指挥，呼啦一声都跑了出去。
花木兰往旁边站了站，躲开汹涌的人潮，瞥了眼衣衫褴褛的年轻军官：“你也快走吧，如果你还有勇气的话，就带着后勤辅助兵去疏导交通、清理道路。在我们的防线被突破以前，尽可能多带一些平民离开。”
这个英俊优雅的银发军官名叫高长恭，花木兰认识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年轻军官每天都忙着在图书馆里备考，和大家几乎没什么交集。
花木兰自认和这种一心奔着参谋总部和枢密院前程去的人没有什么交集，否则她也不会来到这个边境的城市做一个小小的骑都尉候补。
虽然高长恭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挺拔，但是这样的陶瓷娃娃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被摔碎的，区别只是在于摔得是不是好看点。
“快走吧，陶瓷娃娃，”花木兰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老实说她对这个英俊的家伙并没有积累什么好感，“如果你被魔军抓住了，我建议你还是自我了结来得痛快一些。”
“呜……好，好吧。”高长恭揉着脸站了起来，整整自己的军服，“不过我不觉得魔军很快就会来袭击我们，它们会从绥远的城下路过然后离开，我们都能平安撤退的。”
“说什么傻话呢。”花木兰甩动着自己的红色长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仅剩的骑都尉候补们都聚集在城墙上。他们作为年轻的精英还在训练之中，因此没有和第九军团一起被击溃。
500城防军站在他们身边，紧张而又绝望地目视前方。
由于时间太仓促，绥远的城防工事又太糟糕，他们的防御准备和没有差不多。如果魔军攻来，它们甚至不用攻击城门，直接从几处破碎多年的缺口就能攻进来。
“啊~有点遗憾啊~”伽罗笑眯眯地看了花木兰一眼，“早知道今天会死，我就把那个小军官推倒了！”
“呵，你喜欢这么瘦弱的男人么？”花花白了她一眼。
“怎么？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早说啊！”伽罗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呢！”
“哈？想多了吧你！我不喜欢这款的！”
“嗯~~既然这样，反正我们横竖都守不住，我先回去把他推倒然后再赶回来，应该能赶上和你们一起死。”伽罗非常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花木兰瞪了她一眼，想说那你去啊我们在这里等你，但是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来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黑压压的魔军从远处向着城墙逼近，所有的守军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守卫者们握紧了武器，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
“我现在去把他推倒还来得及么，应该来得及的吧……嗯？怎么了？”伽罗弯弓搭箭，一旦进入射程，她将射出绥远保卫战的第一击。
强大的魔军队列急速行进，突然在距离城墙还有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攻击城墙，花木兰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魔军装备了射程超乎想象的攻城武器，可以在守军无法还手的位置破城。
真是糟糕……红发女孩紧咬着银牙。
“你们看！魔军走了！？”
“真的！往东面去了！”
突然间，气势汹汹的魔军调转方向，向着东面赶去，完全不理会眼前的绥远城。
“为什么？它们为什么不来打我们？”
“不知道啊！别问我啊！这种事谁知道啊！”
不……有人知道！花木兰一阵警醒，急忙跑下城墙，向着南面的城门跑去。
“轰！”她还没有跑多远，一阵巨响就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城墙坍塌的轰鸣声。
攻击……城南被攻击了？为什么！
红发女孩紧张得不行，拔出武器飞快地向城南跑去一探究竟。
……
“对！就是这样！再炸开几处城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倒塌的城墙废墟边，指挥着后勤兵运走碎石，“在我标定的位置设置路标，把市民们引导到中转站去！”
“高长恭，你在做什么？”花木兰一时紧张，连军衔都给忘了，不过她倒是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为什么魔军没有攻打我们？”
银发的少年转过身来嘿嘿一笑：“你猜！”
……
后勤兵和赶来的城防军在高长恭的指挥下拆了十几处城墙还有许多的房屋，把拥堵在城门的难民通过大大小小的道路疏导到城南的平原上，然后转运到附近的第九军团补给站。在那里，成千上万的难民通过刚刚铺设的军用轨道向南继续转移。
军用铁轨是长安城里一位姓韩的官员发明的，借助这种设施，大型车辆能够以极高的效率通行。这原本是为了便利边境军团补给而专设的线路，但是在第九军团逃亡后，这条铁轨就被高长恭用来转运难民了。
“大家不要急，按照军人们的指挥依次上车，放心吧，所有人都能走！”
高长恭拿着一个卷起的铁皮桶高声喊了很多遍，又找来一些士兵照着他的话继续喊。
“放心吧，魔军短时间不会来的。”高长恭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转身对骑都尉候补、绥远城里有名望的议员和市民说道，“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大家能够维持秩序，所有人都能安全撤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魔军不会来？”伽罗高高举起手，踮起脚尖替大家问道。
“因为它们要追击第九军团。”高长恭微笑着，“在我们的东面还有第十二军团的防区。这一次入侵的魔军与以往不同，它们需要歼灭正在不断增加的边境军团打乱我们的部署，占领城市不是它们的目的。
“虽然第九军团战败了，但是残余部队的人数依然很多。魔军会想尽办法阻止他们与十二军团的汇合。因此，我们有时间！”
年轻军官的分析逻辑清晰，清楚地解答了大家的疑问。在场的不论是桀骜不驯的骑都尉候补，还是有名望的公民，都信服地点点头，各自散开去组织撤离。
这场撤离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原本大家还担心魔军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变得越来越安心，撤离效率也越来越高。
看到一切走上正轨以后，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的高长恭找了块石头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冷的馒头美滋滋地啃了一口。
然后，他被噎到了……
“呜~啊！水！给我水！”
眼看着组织撤离的最高长官就要被一口冷馒头噎死，一杯温凉的咖啡递到了他的面前。
“啊！咕咚！”高长恭一把抓过咖啡倒进嘴里，然后拼命锤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好险……好险！人类的喉咙太窄了，真是不方便！”
“谁让你狼吞虎咽嘛！”花花含笑看着后勤军官喝掉杯子里的咖啡，“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过要是红茶就更好了。”
“什么？给你喝你还不满意喽？”红发女孩好看的细眉都竖了起来。
“嗯，要是能热一点就更好了，大冷天的喝冷咖啡噎得慌~”高长恭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
在那一天的很久之后，两人还会时时说起那天的经历。
“我已经准备揍你了，你当时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就揍你！”花木兰坐在书桌上举起拳头威胁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揍我，看后勤军官就那么不顺眼吗？”高长恭正忙忙碌碌地批阅着军报。
“你情商得多低才能说出这种话！”花花拿起一叠文件，卷起来朝着银发军官的脑袋敲过去。
“嘿！你又攻击高级军官了！管后勤容易吗！”
“打的就是你，绥远的英雄，二十万市民的救星，打的就是你！”
……
“后勤军官就是这么难做哎……”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但是又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的确我们缺这又缺那，但是大家将就点吧~我们只有达伦米尔河可以转运物资，陆上的道路受到敌方骑兵干扰不安全。”银假面伯爵有些无奈地对罗马尼亚军官们，对着已经先期赶回来的索尼娅、瓦尔基里她们说道，“后勤运输总是问题最多、事情最难的一个环节，批评后勤问题，那是一批一个准，绝对不会说错。”
“这也是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动员的最大后勤力量了，”伯爵摊摊手，“大家将就将就吧。”
瓦尔基里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听着作战会议睡着了……
怎么又梦到过去的事情了……女孩飞快地抹抹眼角，轻轻咬了下嘴唇。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的。”
第七十八章 塔金战役
在天问团队远征洛林王国的时候，夏伯阳指挥下的罗马尼亚军队已经沿着宽阔的达伦米尔河向北推进数个城镇。由于拿下了威廉港，罗马尼亚大军可以依托河流运输取得补给，靠近河岸的松软土质也无法构筑坚固的防线，因此魔军始终未能阻挡他们的进攻。随着越来越多的独角魔和劣魔加入到前线，魔军依靠数量优势终于挡住了夏伯阳。
“那是他们的堡垒？”夏伯阳在马上遥望着矗立在河岸边的一座用沙土、圆木修筑的堡垒。
成百上千的劣魔和哥布林弓手聚集在沙堡高大的围墙上，卡住了罗马尼亚军队的推进。
一开始，罗马尼亚人靠着用木头和铁皮制造的盾车作为掩护，强攻拿下了几座临时修筑的营地。很快，大批的哥布林弓箭手和使用火球的劣魔就学会了如何围攻这些盾车。罗马尼亚士兵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都没能攻下沙堡。
这座沙堡如同一只趴在地上的海星，拥有突出的很不规则的马面和巨大的棱角，出入口向内侧凹陷。每当罗马尼亚士兵推着盾车突击的时候，就会遭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射击。
“他们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夏伯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堡垒，“真是有创造力。”
“根据俘虏的说法，恶魔军队把这个堡垒叫作噶茨堡，在他们的语言里是勇气之堡的意思。格里菲斯布兰顿骑士在兽人战争时首创了这种形制的堡垒，并且称之为棱堡。”跟随在一旁的埃尔文统领说道，并且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和布兰顿骑士曾经一起在拉莫尔棱堡击退了兽人大军的围攻，并且杀死了一名叫作莽古尔泰的食人魔酋长。”
“啊~是他啊！那就理解了，技术扩散得真快。”银假面微笑着，“这种棱堡靠盾车的确是难以攻克的。好吧，让我们的矮人朋友们登场。”
从罗马尼亚的军阵中驶出了三辆巨大的蒸汽坦克。这种巨大的攻城载具覆盖着坚固的铁皮，用煤驱动，吐着蒸汽向着棱堡隆隆驶去。
“火炮开始射击！火枪手上前！”托恩王子挥刀向前，“让这些地底的恶魔尝尝燃素和钢铁的厉害！”
6门12磅火炮开始齐射，用一波接一波的炮弹把棱堡城门上的劣魔砸得抬不起头来。
蒸汽坦克移动速度不快，但还是有条不紊地逼近了大门，巨大的撞角从车体的装甲下伸出，轰的一声砸在大门上。
棱堡上的守军随着撞击都跳了一跳，然后一窝蜂拿起武器向着攻城坦克发动攻击。
“瞄准城头，三轮齐射！”
矮人的战列步兵排成三排，对着城头进行覆盖射击。呼啸的弹雨冲过枪口冒出的白色烟雾，眨眼间就把守军打得血肉横飞。第二排、第三排火枪手依次上前，密集的铅弹就像盛夏的冰雹一样砸得噼啪作响。
“矮人的火力用来攻城真是不错。”刚刚随着援军赶到的嘉拉迪雅用力点点头，“在火药面前，城堡同志们都可以退场啦！”
“轰隆！”被坦克攻击的正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向后面倒下，把守在后面的独角魔都砸成了肉饼。
“乌拉！”矮人步兵欢呼一声，端起步枪向着破口冲去。
……
1072年9月10日，夏伯阳指挥的罗马尼亚军突破了恶魔联军防线，沿着达伦米尔河向北推进。
在他的身后不远，萧衍他们带来的矮人援军已经全部下船，正在汇聚到罗马尼亚军队的行列中来。
他们距离任务的最后时限还有三天的时间，距离康茂德王子仅剩不到一天的路程。
只要击败了眼前的敌人就能为王子解围。
“我们一共征集了2000名骑兵，15000名罗马尼亚步兵，加上你们带来的5000矮人军队，共计22000人，此外，我们还有5000人的敖德萨守备队和辅助兵。正在为我们搬运物资的三万民夫我没有计算在内。”夏伯阳的临时指挥中心建在一座低矮的山岗上，成批的军队沿着河边的道路正从他们脚下开过。
“比原计划的少，但是也还不错。”嘉拉迪雅点点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大军的整编和物资调集，伯爵阁下的军事才能真是非同凡响。”
瓦尔基里的眼神动了动，但是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们敌人的情况怎么样？”萧衍问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夏伯阳指挥的军队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和恶魔联军发生战斗。
“敌军中央大约有30000头低阶恶魔，主要是近战独角魔，包括2000左右使用火球术的劣魔，罗马尼亚王国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夏伯阳在地图上标记出敌军的位置，“在他们的右翼有约40000的不死者，阵型厚重，但是除了部分变异体之外的大部分战斗力不强。此外还有3000左右的兽人佣兵，不到800的共济会战士，数量不详的毁灭神教信徒，以及……4头比蒙。”
“4头比蒙？”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没有亲眼见过，大家也都听说过这种传奇凶兽的恐怖。
“比蒙不足为惧。”夏伯阳说道，“敌军总数在75000-77000上下。只要没有隐藏起来的高阶恶魔或者其他主力，我们还能应付。”
“应该不会有了。”瓦尔基里说道，“他们要留下10000以上的军队包围康茂德王子和他的1500精兵，如果人数太少或者战斗力低下，以王子的战力一定会轻松逃脱。”
“但是敌我兵力差距悬殊，我们真的有把握赢下来吗？”索尼娅还是有些担心敌人的数量。
“敌军人数虽多，但是成分复杂。”萧衍接话过来，“毁灭神教、恶魔、兽人、共济会、不死者，还有比蒙，他们的大军由六个部分组成，士气和组织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错，这也是我们取胜的关键。有格里菲斯在，我们可以选择一点突破的战术对他们进行打击。”夏伯阳示意大家来到帐外，一支全身重甲的突击队聚集了过来。
“请看，这是在你们离开的时间里组建的罗马尼亚新兵种202暴风突击营。”夏伯阳兴奋地介绍道：“人数虽然只有200，但是全都由久经沙场的武士和老兵组成，包括罗马尼亚的军团提亚利精锐步兵，有名的佣兵，以及格里菲斯你认识的一部分共济会战士。”
盖亚、卡欧斯、阿庇斯，三位全身黑色重甲的武士昂首挺胸，向萧衍致意。
“布兰顿骑士，请让我们用剑与血来追寻真相。”盖亚右手捶胸，代表他的同伴以及突击队中的另外十几名前共济会战士说道。
“指挥和带领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格里菲斯。”夏伯阳将一面军旗递给他，“你的破军和他们的勇气将是我们打穿敌军防线的依仗。”
在这个时候，一位传令兵跑了过来。
“将军，前锋部队接敌，正在展开战斗队形。”
“各位，差不多要开幕了。”夏伯阳挥手甩开自己的披风，“位置在哪？”
“塔金，将军，塔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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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乌季察村争夺战（上）
敖德萨东边的平原从大区中北部山脉旁一直延伸到由北向南流淌的达伦米尔河边。河岸边的地势十分平缓但是离岸20米后河水就会骤然变深，徒步无法逾越。塔金镇就座落在这片平坦的平原上，每当雨季，达伦米尔河就会泛滥淹没岸边的农田，并且在离去时留下大片肥沃的淤泥，使得这一带成为非常富裕的产粮区。
塔金附近的泛滥平原在现在这个干燥的季节完全可以通行，但是无论哪一方突破后都受到河岸的挤压难以施展，较为松软的土质和农田也不适合行军。
因此，两军布阵的重点都在远离达伦米尔河的西面，双方都十分希望能够从这里击败眼前的敌人，然后向东进行包抄，把剩下的敌人赶到冰冷的河水里去。
27000人的罗马尼亚军队在前往风息堡的最后一个魔军大型防线前展开。
训练有素的步兵如行云流水般从行军队列向左右两翼伸展，右翼守住达伦米尔河岸，左翼尽可能地向西面拉开战线。
埃尔温统领指挥着集中在中央的6个步兵连，每个连都排成一个整齐的三列纵队，在战线的后方隐蔽，在他们身边，还有萧衍指挥下的202暴风突击营和一个300人的矮人掷弹兵营。
秘银氏族的矮人士兵们大多身穿重甲，手持火枪排成战列远距离作战，当敌人迫近后，还能装上锋利沉重的刺刀进行近战。而他们精华中的精华，便是300名装备了手雷的掷弹兵。
“在一开始的战斗中，我还能发出命令和魔军对峙，如果是魏王亲临前线的话，彼此的试探将会持续很长时间。”夏伯阳对大家说道，“在这期间我不能离开指挥中心，突击的任务就拜托格里菲斯、嘉拉迪雅和瓦尔基里你们三位了。只要能够凿穿敌人的防线牵制住对方的视线，陷入乱战将给我的骑兵预备队创造取胜的良机。”
“没问题。”萧衍点点头。
“索尼娅小姐请和我留在这里。如果出现了千载难逢的战机，我会亲自带队突击，约束全军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夏伯阳对其他人说道，“有参谋军官和军士们的协助，那个时候的指挥只要维持战线即可。”
约书亚、芙罗拉、玫尔、阿思敏以及从伤势中恢复过来的伊卡将跟随军团一起推进。由于附近都是己方的军队，哪怕爆发激烈的交战也不会陷入绝境，正好给5人历练一下。
拉莫尔军团和夏伯阳军团的兵力均超过五千人，和他们一起组成中央的还有五千矮人的援军，他们构成了厚重而绵长的中军阵列，一直向着西面延伸。这些主力将与萧衍一起从中央进行突破。
剩下的罗马尼亚军团部署在左翼。
根据计划，已经聚集起来并且接受了整编的2000左右罗马尼亚骑士和骑兵将配合各条战线上的步兵对漫长战线上的重要据点进行争夺，等到双方的步兵进入阵地以后，所有的骑兵会撤退到战线后方，然后在夏伯阳的指挥下伺机从左翼发起全力一击。
在骑兵发起决定性的冲锋以前，步兵们需要占据多个散布在两军中的村落和高地，作为支撑战线的据点，同时侦查辽阔的战线上是否有魔军的埋伏和障碍。就算夺取村落的行动没有成功，步兵们也要在村庄外构筑一定的工事，以防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以前自己就被突破防线。
争夺这些关键节点的战斗没有必要等到第二天。
为了占据战场上散布的村庄，并且在那里展开火力，罗马尼亚军队的投石机和矮人火炮从清晨开始就不停地投送火力。
塔金镇位于达伦米尔河西岸富饶的平原，这里星罗棋布地散布着一座又一座的村庄。当村民们因为战火而逃离家园后，这里就被两军的前锋占据，形成犬牙交错的形势。
在两军的中央，除了大片的平原外还有几处突起的山丘和泥泞的沼泽，将整个战场分割成几块。在战线的西侧有一个小小的位于山丘上的乌季察村和一片小湖泊，由此向东则是乌尔索高地，那里的地势相比西面的山丘稍微平缓一些，再往东靠近河岸的附近是一片泥泞的乌诺沼泽。
乌季察村位于一小片突起的矮丘上，独特的地势让这个小村庄成为了战役开始前最关键的目标。占据这里的一方可以很方便地观察整个战场并且调动双方西线的军队，如果这里失守，增援西线的援军就需要沿着湖泊和高地绕一个大圈。
“没什么概念呢~”索尼娅把手里的地图转过来又转过去，半天也没有明白这里的地形。
夏伯阳遥指着这一连串的高地和沼泽，对萧衍他们说道：“越过这些高地和沼泽以后，塔金镇的魔军防线就近在咫尺。如果仅仅是像之前那样的要塞拔点作战，我军大可以绕过去。但是魔军在塔金镇摆开防线以后，再想绕过这些高地就会将自己的军队陷入高地守军和魔军主防线的夹击中。”
瓦尔基里骑在马上，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讲解地形的夏伯阳，又望望远处被地形隔断的视野。
“我们必须立刻夺取这里，如果让他们留在魔军手中，我们整个左翼在进军时就会被地势分割成两块。”夏伯阳几乎在侦察前线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战略要地，“格里菲斯骑士、瓦尔基里小姐，请你带领一队人立刻攻占这里，我将指挥骑兵策应你们。魔军驻守在这里的力量会有相当的战斗力，请务必小心。”
800多名罗马尼亚步兵在年轻的孔代伯爵旗下集中了起来。天问团队和一部分暴风突击兵紧跟在他们的背后。
1000名罗马尼亚骑兵在夏伯阳的指挥下从西侧包抄过来。一旦魔军试图包围攻击村庄的步兵，夏伯阳就会发起反冲锋。
位于后方的矮人的重炮和罗马尼亚的投石机将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砸了过去，巨大的轰鸣声连几里地之外都能听见。
流星火雨般的打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整个高地都被笼罩在火海里。
“火炮向后延伸，隔断他们的援兵！”夏伯阳下令向村庄的后方展开火力，同时对萧衍讲解道，“通过炮兵和步兵的协同，当步兵开始进入巷战以后，炮火的延伸将会给敌方的增援制造障碍，同时也让敌方指挥官难以观察前线的状况。”
孔代伯爵在炮火准备以后带着好几个连的步兵向乌季察村展开突击。驻守在村庄外面的200多共济会士兵一股脑地退了回去。
“约书亚，”萧衍将二队交给了他，“这一次由你来掩护大家，千万注意不要和队友们脱节，哪怕推进慢一点也要注意掌握视野。”
约书亚加入天问以来第一次指挥战斗，紧张地点点头，紧跟着罗马尼亚步兵向村庄冲了上去，芙罗拉、玫尔、伊卡和阿思敏紧随其后。
“这样好吗？”嘉拉迪雅紧跟在萧衍身边，“这个村庄里有好些强大的气息，二队还没有到能够对抗他们的程度。”
“迟早这一天会来的。”瓦尔基里从远处的骑兵队那里收回视线，“位面世界中的敌人越来越强大、狡猾，连我们应付起来都险象环生。如果再不对他们加以锻炼，真正危险的时候他们甚至发挥不了一成的实力。”
“的确如此，”萧衍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们和突击营的人跟着呢。我可没打算牺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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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乌季察村争夺战（中）
乌季察村虽然不大，但是道路错综复杂，几百人的罗马尼亚军队投入进去以后迅速被道路分散成了好几股。约书亚牢记着萧衍的嘱咐，带着二队的队员跟随着孔代的主力，每推进一段距离就停下来观察一下。
密密麻麻的披甲步兵逐屋逐街地搜索敌人，时不时就停下来进入混战。村庄里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废墟，约书亚他们乱糟糟地打了两场小战斗，回过神来的时候孔代伯爵和他的卫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把孔代伯爵跟丢了吗？”伊卡挠着脸问道。前后左右的街道上都没有了伯爵的身影，只有乒乒乓乓的战斗声从围墙、废墟后面传来。
“到处，到处都是战斗!”玫尔紧张得东张西望，“我上房顶去看看。”
“嗯，上去看一下，其他人别动。”约书亚握紧盾牌，“阿思敏掩护玫尔。”
沉默的小刺客点点头，和弓箭手小姐姐一起爬上了旁边的房顶。还不等约书亚问他们看到了什么，两人就连滚带爬地逃了下来。
“山怪!山怪！”
“轰隆！”旁边的围墙突然倒塌，一头全身重甲的传奇生物手持比成年人的腰还粗的大棒咆哮着冲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人头，边走边挤出白色的液体来喝。
“后退，退到转角后面去！”约书亚急忙举起盾牌。
在他行动的瞬间，巨大的木棒带着狂风向他砸来。约书亚只听见自己的盾牌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自己就越过队友倒飞了出去。
山怪掷木杀！这个恐怖的技能对于弱小的单位能够一击必杀，但是约书亚靠着自己的盾牌保护没死。
“荆棘，束缚！”芙罗拉的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召唤出黑色的蔷薇缠住向他们扑来的山怪。
“吼！”这头皮糙肉厚的巨怪疯狂撕扯着身上的荆棘。黑色的植物飞速生长，每当被扯掉一点就会长出更多的枝叶，把这头巨怪捆得结结实实。
二队的五人组一窝蜂向后面跑去。芙罗拉的技能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一旦山怪挣脱，他们就完蛋了。
“不对!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里！”约书亚转过一个路口，发现眼前全是陌生的景象。七八个罗马尼亚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头魁梧的食人魔战士手持战斧和木棒正在蹂躏地上的尸体。
“吼？吼吼！”食人魔战士发现了鲜活的人类，挥舞着兵器蹦跳跳跳地冲了过来。
“破开旁边的围墙，你们从那里走，去找增援！”约书亚举起战盾挡住食人魔战士的重击。从他的背后传来地面隆隆的颤抖，那头山怪也已经追了过来。
伊卡转身就劈向身边的土墙，在上面凿出一个大洞。阿思敏和玫尔敏捷地越过围墙，从里面伸出手来拉队友。
“约书亚！”芙罗拉正要再度施法，突然被约书亚一把推进破口处。
“你们先走！”约书亚手持战锤，转身冲向正在逼来的山怪，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战锤顶端凝聚，宛若实质一般。
“审判！”战锤脱手而出，不等山怪挥舞自己的大棒就重击在他的脑门上。
“咚！”这一击竟然将山怪砸得头破血流地跌坐在地上，战锤命中目标后又飞回到了主人手里。
约书亚一个急转，举起盾牌挡住背后食人魔战士的横扫，反手又一次扔出战锤。
食人魔被打得满脸是血连退几步，当场暴跳如雷起来。他朝着眼前的小小人类用力砸下，却被约书亚轻松闪过。
约书亚敏捷地向后连跳两步。食人魔那里肯放，挥动木棒紧盯着这个人类又是一记横扫。
“嘭！”木棒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约书亚向着左边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击，让食人魔打在了刚刚站起来的山怪腰上。
“吼！”愤怒的山怪猛扑上去，双手抓住食人魔的脑袋，大拇指抠住眼窝用力按下。
“嘭！！”壮硕的食人魔直接被捏爆了脑袋，轰隆一声栽倒在地。
“好强的力量。”约书亚不敢恋战，趁此机会从围墙的破口处逃了出去。
罗马尼亚的士兵们已经被从村庄里驱赶了出来。夏侯渊指挥下的魔军在这里投入了大量的山怪和食人魔作为中坚力量。这些大型生物不但撑过了火力覆盖，还在己方步兵的配合下进行了凌厉的反击。
这个时代的火力准备效果不怎么样嘛……萧衍看到二队从里面撤了出来，立刻停住后续的士兵，将他们在村庄外一字排开。
“重组阵形！”萧衍在队伍里来回巡视，高喊着下达命令，“提亚利上前！”
败退的罗马尼亚军队一出村庄就看到眼前竖起一面银光闪闪的壁垒，下意识地向着左右两边跑去。
“吼吼吼！”六头山怪，数百名哥布林、食人魔和共济会士兵从村庄里蜂拥而出，其中还夹杂着许许多多头顶长着独角的高大人形魔怪，他们长着黑色的蹄子和狮子的尾巴，手持着战斧和刀剑。
“独角战魔。”瓦尔基里说道，“魔军的主力部队。”
萧衍观察了一下这些独角恶魔的属性，发现他们的力量和体力都相当不俗，论单体实力够得上人类的精兵，而且还有着痛觉削弱和疯狂的特技，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可以轻松碾压普通人类士兵。
“属性对于个体来说相当不错，但是战争和斗殴可不是一回事。”萧衍看到突击营中身披精良甲胄，头盔上装饰着两根火红色羽毛的提亚利步兵已经举起长枪稳住了一线，在他们的身边，大批的重步兵取出投枪插在地上，只等他一声令下。
“稳住！”萧衍拔出含光站在最前线。冲出围墙的魔军越来越多，但是他们也在等待支援，没有立刻发动冲锋。
“吼！”狂躁的独角战魔和山怪、哥布林在村庄外墙下面挤成一团，彼此推搡、互相咆哮。他们用不同的语言互相唾骂，有几个地方甚至对殴起来。
“这便是混合兵种的劣势。”萧衍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魔军从围墙后面涌出，缓缓举起右手。
“投枪准备！”
重步兵们应声举起投枪，直指乱哄哄的敌军。
看到人类举起寒光闪闪的投枪之林，魔军就像是油锅里被倒了瓢水一样炸了起来，有些士兵开始冲锋，其他的则犹豫不决。
“齐射三连！”
飞蝗般的投枪划出死亡的轨迹，带着让人牙痒的破风声，在魔军的战列中绽开无数黑色与红色的血花。
“嗷！”六头山怪在第一时间被射成了筛子，咆哮着倒了下去。哪怕他们是最强壮、生命力最强的初阶和二阶传奇生物，在破甲投枪的密集射击面前还是被瞬间撂倒。
连射声极其密集，汇聚成撕扯布匹般的声音。还在推搡扭打的魔军士兵眨眼间就被射翻了一大片。垂死的山怪在地上翻来滚去，压住瘦小的友军拼命挣扎，榨出一大滩黑色和绿色的汁液。
没有被射死的和刚刚赶到的魔军士兵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朝着村庄内扭头就跑。
“追击！赶他们出去！”萧衍举起含光带头冲锋，一队暴风突击兵紧跟着他将战线向着村庄反推了回去。
“你男人对战争很有天赋。”瓦尔基里对一旁的嘉拉迪雅扬扬下巴，刚才的战斗甚至不用她们出手就击溃了敌人，“冷静、勇敢，战场视野也非常开阔。”
“他才不是我男人！”嘉拉迪雅嘟嘟嘴，“我们跟上，我能感觉到村庄里还有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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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乌季察村争夺战（下）
一群跑得慢没有遭到投枪雨迎头痛击的食人魔和独角战魔在一个宽阔的街口聚集到了一起，张牙舞爪地朝着萧衍的队伍反扑过来。萧衍收住脚步，没有发起进攻而是举起右手向前挥下，十几个暴风兵一闪而出，向着蜂拥而来的魔军投出雨点般的投枪、飞斧和铁锤。
魔军士兵还没有看清眼前一片闪烁的光芒就被击倒了一大片，垂死的战士在地上嚎叫着，然后被暴风兵的铁靴碾进了泥土里。
这一波攻击打垮了魔军的预备部队和最后的士气，让他们的防线彻底破碎，残存的士兵翻过围墙和废墟嚎叫着向后面逃去。罗马尼亚士兵紧随其后，将他们从村庄的南部一直驱赶到最北面。
在这里，萧衍遇到了一位熟人。
共济会首屈一指的战士，角斗士冠军兰瑟尼斯挥舞他标志性的双剑出现在战场上，迎着溃败的魔军士兵向罗马尼亚人发起进攻。
两把斗剑上下翻飞，剑刃卷起的风暴将身边的恶魔和人类全部杀死，成群的士兵像被收割的秸秆一样扑倒在地，眨眼间就清理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道路。
“干掉他！”三个暴风突击兵发现了这个特别醒目的首领，举起手中的投枪和战斧就扔了过去。
兰瑟尼斯化作一道虚影，避开打击冲进三人中间。
“小心!”暴风兵中的盾卫者刚刚举起盾牌就被一脚踹开。身边的两个暴风兵一人持剑一人持枪从左右两边夹击。兰瑟尼斯一剑劈开持剑暴风兵的喉咙，抓住他的尸体挡住另一人刺来的长枪向后一拽。
暴风兵的长枪当即脱手。这个老兵急忙去拔腰间的短剑，却只见寒光一闪，自己的头颅便向后高高飞起。
“来战吧，贵族的走狗。”杀死了暴风兵的兰瑟尼斯举起手中的剑指了指不远处的萧衍，挑衅地扬了扬嘴角。萧衍也不多话，右手在空中虚握。
“呃！”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兰瑟尼斯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连身体都被拎了起来。
“冰霜，冻结！”嘉拉迪雅挽起长弓，冰霜和寒气聚集在她的箭头，瞄准了被萧衍扼住的兰瑟尼斯。
发现危险的兰瑟尼斯瞳孔骤然收缩。刚刚解除窒息效果他便中了一箭，浑身上下都被淡蓝色的寒冰冻结几乎寸步难行。
瓦尔基里从一侧跟上，刚要投出自己的投枪，突然看到兰瑟尼斯的身影变得模糊，幻化出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
“幻影分身！”三个一模一样的兰瑟尼斯同时向着嘉拉迪雅冲来。萧衍闪身一步，向着其中一个兰瑟尼斯挥出寒光。
这一剑被兰瑟尼斯挡住，瓦尔基里迎住第二个身影，嘉拉迪雅则敏捷地向后一跃。
“奥术，散射！”三道奥术光箭分别向三个身影射来，在人影中“啪”地一声炸开。
“哎呀~想不到罗马尼亚的走狗也很有两下子嘛！”最靠近嘉拉迪雅的兰瑟尼斯遗憾地摇摇头，化作一道疾风扭头就跑。
靠着这一记奥术散射，萧衍和瓦尔基里已经识别出了兰瑟尼斯的真身。但是还不等他们动手，兰瑟尼斯已经远远地跑开了。
“他的反应真快。”嘉拉迪雅无奈地走到萧衍身边，“还好这样的敌人在对面阵营里不多。否则将他们集中起来作为刺客还真是不好对付。”
“兰瑟尼斯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多，但是他们战力并不缺乏。”萧衍指指远方。
溃败的魔军已经撤出了村庄，但是地面上也传来了剧烈的轰鸣。一阵阵令人脊背发凉的狼嚎从远处传来，上千只座狼在他们主人的驱使下，正在从侧翼包抄乌季察村。在正面几百米外，数千个不死者组成了黑压压的部队，向着萧衍他们蜂拥而来。
“后退，回到村庄内据守。”萧衍举起长剑拦住追杀的士兵们，“通知夏伯阳，请他派出骑兵拦住那些狼骑兵。”
还不等命令传出，猎猎的战旗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从西面出现。夏伯阳带领着他的骑兵们组成宽阔的骑墙，沿着村庄的西侧边缘绕了一个大圈向咆哮的狼骑兵压了过来。
“保持战线，与我齐平！”夏伯阳就处在战列线的最前面，披挂着胸甲的骑兵们与他一起排成膝盖碰着膝盖的三排战列，向着前方呼啸而来的狼骑兵小跑而去。
在高处观战的瓦尔基里紧咬着嘴唇，注视着罗马尼亚的甲骑兵们迈着几乎频率相同的步伐，以狼骑兵从未见过的样子压迫过去。
“多么标志性的骑墙冲锋啊！”在更远处魔军的战线中，夏侯渊耸耸肩膀，“我是吃错了什么药同意派出狼骑兵的，竟然试图在骑兵指挥艺术的殿堂里与他正面对抗……我现在下令撤退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曹仁拿起一支笔在一个小本上打了个大叉，“我现在就把这支狼骑兵从战斗序列里划掉，本来我们也没有寄希望于骑兵对冲。”
“这些人类是步兵吗？”哪怕以前没有见识过骑墙冲锋的威力，指挥狼骑兵的兽人统领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让他胆寒的压力。
密不透风的骑墙向着他队形松散大呼小叫的部下们排山倒海般压来，速度不快，但是连一点周转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统领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和胯下雄壮的野兽，和人类骑兵一对一对冲十几次都不会失手，但是眼前的人类骑兵就像是送死一般向着敌人的刀尖撞上来。
“我们是骑兵，不是步兵啊！”兽人统领哀嚎起来。他已经能够看清对面人类骑兵义无反顾的表情。对冲之后，固然对面的人类活不了，但是自己也肯定活不下去啊。
在统领身边的狼骑兵同样犹豫起来，好些战士甚至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调转方向朝着两边跑去，寻找可以避开冲击轴线的逃生之路。
“提速，冲锋！”最后二十步，夏伯阳挥动指挥刀，甲骑兵举起如林的马刀向着已经混乱的狼骑兵如同雷鸣般义无反顾地压迫上去。
兽人统领甚至还没有做出进攻还是逃跑的决定，三、四把马刀就向他切了过来。统领挥刀挡住一击，同时被一刀斩断左手，另一刀劈过脸颊。这个兽人老兵两眼一黑就从座狼上栽了下来。
这是划时代的近代骑兵战术。在骑墙冲锋面前，所有不如近代骑兵勇敢的古典骑兵都没有抗衡之力；而当遇到与他们同样勇敢的对手时，骑兵们也能毫不犹豫地和敌人同归于尽。
“轰！”夏伯阳指挥下的甲骑兵一个回合就打垮了狼骑兵的进攻，从兽人和座狼尸体上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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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亡者与生者的执念
双方围绕着战线上要点的争夺战一直持续到黄昏，占据了初步优势的罗马尼亚军队将魔军从乌季察村等多个地区赶了出来，扎下营地准备第二天一早就从这里出发发动总攻。夜晚降临后，寒风夹带着远处不死者骸骨碰撞和比蒙巨兽的低吼，让人毛骨悚然。
萧衍骑着马，在晚饭后独自一人在巨大的营地里来回巡视了一圈。萧瑟的寒风卷着草籽和细碎的粉末，将混合着血腥气息的冷风送进鼻腔里，莫名地让萧衍有种亢奋的感觉。
这就是战场的感觉吗？
数以万计的士兵枕戈待旦，等候着总攻的命令。自己的身边有坚定的队友、天下闻名的英雄豪杰，在遥远的黑暗天幕下，即将与自己厮杀的是同样威名赫赫的名臣良将、来自异世界的魔幻生物，甚至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最富盛名的王者。
一想到这是自己所处的环境，萧衍不由得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是什么力量在驱使激荡的风云？我们又何去何从？许许多多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
萧衍苦笑了一下，“天问”这名字起得真是应景。
“祝贺你，骑士先生，你今天在乌季察村的战斗指挥已经不逊色于久经沙场的军官了，”夏伯阳拉住刚刚巡视营地返回的萧衍，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明天就要和魏王一较高下了，喝一杯吗？”
“不喝不喝。你以为我是膀大腰圆盔甲满身胡子一脸的武夫吗？”萧衍一口拒绝，“苏打水倒是有不少，放点薄荷很不错的，可以掺一点葡萄酒，来一杯吗？”
“那加点冰块吧！”夏伯阳接过萧衍递来的饮料，摇晃着晶莹的水晶杯，冰块、苏打和鲜红的葡萄酒混合成赏心悦目的晶莹色彩，“明天对我们中的很多人来说，会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旅途的最后一天。”
“和我说有什么用？这种话你去和瓦尔基里说！”萧衍笑了起来，“她一定会今晚就给你送行。”
“有些话只适合男人间说嘛~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我们俩还挺投缘的。”银假面固执地不肯走。
“你的话真不少，但是关键的信息一句没说啊~有关你的身份的信息。”萧衍看了眼面具下的夏伯阳。
“没错……俗人都有这个坏习惯，那就是不知不觉间想把自己的经历说给他人听。”夏伯阳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嘴角略微翘了一下。
“噗！”萧衍忍不住笑出了声，“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如果只是普通的名将倒也罢了，但是对面的统帅可是威震天下的魏王，我们只要被他抓住一个闪失就会万劫不复。”夏伯阳的银假面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而漂亮的光芒，“你的中央突破和我的骑兵突击一定要衔接得严丝合缝，才不会给曹操各个击破的机会。”
“嗯，我明白，想必魏王也很清楚这一点。”萧衍点点头，“就看他决定首先吃掉我们中的哪个部分，还是同时吃掉。”
“同时也不至于啦。”夏伯阳笑了起来，“我们也没有那么不堪。”
“格里菲斯，你在吗？”这个时候瓦尔基里走进了萧衍的营账，“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下。”
“……”萧衍愣了一愣，扭头看看坐在一旁的夏伯阳。
“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银假面没有一点误会的意思，“请进，瓦尔基里小姐。”
女孩有些意外地看着正在对饮的两人，“抱歉打搅你们。我想……”
“喂喂喂？有人在吗？！”嘉拉迪雅也从营帐的入口探出脑袋，“什么嘛？怎么这么多人？”
“让我猜猜，”萧衍抬抬手，“你想在明天的进攻中加入伯爵指挥的骑兵队，而不是和步兵进行中央突破吗？”
“嗯，是的。”瓦尔基里咬了咬嘴唇，“是的，骑兵突击更适合我的风格。”
“我没问题啊！一点问题也没有。”萧衍站起身来，拉着一脸好奇的嘉拉迪雅往外面走，“总指挥大人的意见呢？你们商量着定吧！”
“……”
留在营帐里的夏伯阳和瓦尔基里陷入了谜之尴尬，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也同时避开对方的视线。
“我不同意。”
“为什么！”
两人几乎是开口。
“骑兵的迂回行动需要从左翼战线绕出一个大圈，暴露在敌军指挥官的面前。那里是唯一适合展开机动的区域，魏王的军队一定早有准备。”夏伯阳喝了一口饮料，“比中央突破要危险很多，而且我们背冲敌人的大阵，一旦失败连撤退的路线都没有。格里菲斯的突击就算不顺利，也可以方便地退回来。你没有必要冒险。”
“为什么我没有必要冒险？这难道不是我的战争吗？一旦失败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瓦尔基里漂亮精致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了，“这是我作为一个战士的决定，伯爵阁下为什么觉得可以让我置身事外，是因为对女人的怜悯和照顾吗？”
“并不是。”伯爵的语气中充满了动摇。
“那是什么？是因为死过一次知道死亡的痛苦吗？”瓦尔基里两步走了过来，盯着夏伯阳的假面。
……
“哇~”嘉拉迪雅和萧衍一起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竖起耳朵偷听。
“你们在干什么？”索尼娅轻轻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嘘！小声！”
“**部分马上就要来了。”萧衍拉着女孩蹲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的好嘛！”索尼娅捂着嘴努力不笑出来，“好劲爆！想不到位面世界的小圈子也这么……啧啧！”
……
“你是谁？”瓦尔基里步步紧逼，“摘下你的假面，区区扰乱感知的魔法对我没有用。”
“慢着。”夏伯阳往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回来？难道怨恨和执念让你无法在地下长眠吗？还是对生者的怨恨让你无法释怀！”女孩的话语中几乎带上了哭腔。
“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夏伯阳缓缓说道，但是很快语调又变得坚定而昂扬，“等到明天的战斗落幕的时候，你会知道答案的。”
躲在草丛里的萧衍三人看着瓦尔基里离开营帐，然后看不见表情的夏伯阳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地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第八十三章 塔金战役（上）
“请聆听我真挚的呼唤，“即使没有被命运选中，
“我仍恳求您给予时间以希望，
“虽知世间已无善者，
“请宽恕那些渴望救赎的人们，为他们降下宽恕的福祉。”
在银色的晨曦中，圣女爱莲娜吟唱明亮而悠扬的圣歌。歌声宛如清澈的泉水，又像是洁白的轻纱驱散了阴云与黑暗。
哪怕是远在战场另一侧的魏王麾下将士们也聆听到了这荡涤灵魂的歌声，来自遥远位面的祝福和守护不加区别地降下恩宠。作为圣女的敌人，乐琳觉得自己仿佛在静谧的森林中漫步一般，全然没有了紧张和恐惧，只是不由自主地轻声哭泣起来。
“我们遵循着古老的誓言，通过心灵联系这股力量。”一位英姿煞爽的女骑士来到萧衍的身边，准备跟随他一起突击。
萧衍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与祝福中，发现自己和队友的攻击、防御都得到了提升。
“竟然是对整个战场的无差别祝福，这是爱莲娜的力量？不，不对，太惊人了，这已经超越了**的束缚！不可能是人类可能有的力量！”萧衍在欢喜的祝福中感受到的是更多的不可思议，他转身望了望来到身边的女骑士，“你们不用守护圣女吗？”
“圣骑士的前辈被朦胧的幻象所惊扰，在冥冥之中看到了有如人形并且生长翅膀的存在。这些存在有着几何图形般的形体，并且被灿烂的光芒包裹。经由这层联系，我们有幸得到了指引，并且使用这种力量加固我们的身体、意志和武器。圣光指引着爱莲娜和我们。”
不知道名字的女骑士将一团光芒凝聚在手中：“格里菲斯布兰顿，你的道路已经铺就，你的命数受到圣光的指引。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圣光都在守护着你。
“祖尔托维尔需要你，你的命运与古老的神灵同在！
“遵从你的本心去行动吧，在不久的未来，你会得到指引和救赎的。”
女骑士渐渐和美丽的晨曦融为一体，灿烂的光芒让战士中的战士一阵眩晕。
萧衍揉揉眼睛，发现队友和突击队员们都聚集到了身边，却不见了和自己说话的女骑士。
“嘉拉迪雅，刚才那位女骑士去哪里了！？？”萧衍迷茫地左顾右盼。
“女骑士？哪有女骑士？”女孩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像林中的小鹿一般灵动，“嘿！我说你，又在想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吧！你们男人真是……啧！”
……
1072年9月11日，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罗马尼亚全军离开营地，在圣女的祝福与祈祷中向着宽阔的战场推进。
“保持战线向前推进，在收到命令前和敌方保持距离。”夏伯阳一个接着一个地发出指令，不断调整大军的长度和角度。
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的罗马尼亚轻装步兵、重步兵沿着昨晚斥候标定的路线在宽达数公里的战线上展开。
某些位置敏感的区域从昨天开始就爆发了连绵不断的斥候战，并且在凌晨双方大军出动以后升级为连一级的厮杀。
“罗马尼亚军队在试图向他们的左翼拉伸，摊薄我们右翼的防线。又有几处据点被他们占领了。”夏侯渊在塔金镇的围墙上注视着战局，“王上有什么新的指示？”
“暂时没有。”曹仁摇摇头，“我军右翼的阵型十分厚实，罗马尼亚人没有那么容易迂回的。”
“是的，战场的突破点还在中央。”于禁点头同意，“他们的组织度和战斗力胜过我们的杂牌军，应该会选择一点突击、中央突破的战术。我们不能再分散预备队了。”
夏侯渊瞥了一眼身边的水晶球，这个强大而神秘的装置悬浮在空中，不断将战场的情况传给他们的魏王。
在决战来临的时候，魏王却不在他们身边。虽然有指令下达，但是具体的战术安排还是要由他们三人决定。
“魏王传令，保持接触，控制战线宽度，具体事宜由夏侯、曹、于三人决定。”传令兵带来了最新的指示，“魏王还说，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取得联系。”
“明白了。”夏侯渊点点头，“右翼停止延伸，等对面那位过来吧。”
原本像两条长蛇一般伸展的两军中的一支突然停了下来。魔军的右翼乱哄哄地停了下来，数以万计的不死者茫然地站在战场上，等待着不知会从哪里降临的打击。
“就是这样了？好吧，意料之中。”夏伯阳思考了一会，“比我想象得还要快、还要直接。对面在邀请我们出场呢。索尼娅小姐，各位先生，全军保持速度推进，压迫他们的正面。联系格里菲斯的突击队准备突击。瓦尔基里，我们出发吧。”
参谋军官们齐声行礼，红发的女孩点点头，沉默而坚定地跟着统帅走了出去。
安杰洛中尉和2000名骑兵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安静地隐蔽在罗马尼亚的战线后方，用崇敬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统帅，准备和他一起义无反顾地冲向胜利或死亡。
……
“保持阵型！”
位居战场中央的是3000名矮人和3000名罗马尼亚重步兵组成的绵长而厚重战线。
距离敌军200步。
能够使用火焰魔法的劣魔开始向罗马尼亚军队远远地扔出铺天盖地的火球。漫天的火焰就像是节日的礼花一样从空中落下，落在战线前方和后方的草地上，偶尔能够击倒几名倒霉的列兵。
“这些绅士们不用邀请就会先开火。真是让人安心。”矮人掷弹兵指挥官托恩和萧衍几乎是肩并肩地前进。这位体面的绅士今天早上花了很大的心思修剪自己的胡须，有意无意地向萧衍炫耀着。
他们隐藏在战列线的背后，等待着前方交火后展开突击。
“嗯，这么远的距离打不穿我们的盔甲。”嘉拉迪雅点头赞同，“但是在抵达三十步以前，我们还要再顶住4轮打击。”
“矮人的勇士坚如磐石。”托恩骄傲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哪怕只剩最后一位绅士，他也会等到把枪口顶住敌人鼻子的时候再开火。”
又是一轮流星火雨般的覆盖。
火球落在精钢的盔甲上，烧焦了士兵们的头发，但是依旧没有严重的伤亡。
“他们发起攻击的时机太早了。”萧衍在心里盘算着，“5轮远程打击会耗尽他们的魔力。”
……
距离劣魔的战线80步，第三轮打击后，罗马尼亚和矮人的第一排已经变得有些稀疏，好些士兵在刚才的打击中被烧死或者烧伤。
第二排士兵们上前两步，补齐了前排士兵。
“还能再来一次。”乐琳眺望着前线，“等到劣魔被击溃以后就轮到独角恶魔了，这样的配置不会那么容意被击穿的。”
在乐琳的身边，好几头中阶恶魔指挥官或是盯着前线，或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女孩格外不舒服。
“猎兵！上前。”矮人的战线中突然涌出了数以百计的散兵，他们手持枪管加长的没有刺刀的火枪，呈分散队形小跑着扑了上来。
“？？？”乐琳惊了一下，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开火!”
赶在劣魔扔出火球以前，矮人猎兵们瞄准眼前的魔军远程部队开火了。
一阵接着一阵的枪声在平原上响起，炙热的铅弹轻松打碎了劣魔的脑壳，或者钻进它们的血肉，将里面搅成一团烂泥。
“哇呀呀呀呀！”劣魔们发出一声怪异的呼号，有些转身就向大阵后面逃去，另一些干脆用火球向矮人猎兵发起攻击。原计划的远程打击安排一下被打乱了。
“你们在搞笑吗！”乐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可没想到魔军远程部队的士气这么低下，竟然经受不住一轮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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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塔金战役（中）
罗马尼亚中军距离魔军中军战线50步。在这期间人类和矮人的远程重武器始终没有开火，让魔军判断不出哪里会是主攻方向。构成核心的独角魔看着银光闪闪的人墙向着自己逼近，纷纷咆哮起来，用它们的蹄子在地上刨坑，有些强壮的勇士甚至不受约束地冲出了战线，朝着战场中间的猎兵扑去。
“发动进攻吧，”夏侯渊对传令兵挥手说道，“全线突击，冲上去近战！”
下达命令的瞬间，整条战线上黑压压的恶魔和不死者都沸腾起来，如同一股黑色的浪潮扑向人类和矮人的阵线。
“举枪！”
“瞄准！”
“开火!”
短促的口令后，近在咫尺的矮人火枪手战列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和弥漫的烟雾，而他们身边的罗马尼亚重步兵则用尽全力投出如同飞蝗般的犀利投枪，几乎是贴着脸向恶魔投射火力。
铅弹和投枪在如此近的距离轻松撕开了独角魔的角质和硬皮，把它们的血肉搅成一团。独角魔们甚至没有冲到面前就撞上了金属的暴风雨，顷刻间被击倒了一大片。
矮人和人类一排接着一排地开火或者扔出投枪，三轮金属风暴的打击在几秒钟内将独角魔的前两排横扫一空。
“先生们！上刺刀！冲锋!”矮人的将军举起佩剑率先冲了上去，成千上万的战士端着刺刀和短剑发动冲锋。射完投枪的罗马尼亚重步兵举起盾牌和短剑，也同样呼喊着扑了上去。
两支军队重重撞在一起，虽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疯狂的恶魔还是在好些地方冲进了人类和矮人的防线混战起来。种族间的巨大力量差距让近战中的恶魔占据了优势，某些地方甚至打得罗马尼亚士兵连连后退。
战线后面的乐琳刚才甚至被一发铅弹打中了胳膊，但是没有击穿她的护盾和盔甲，只是让她在马上摇晃了一下。久经战阵的女骑士还没来得及巡视完战场的情况就发现前方烟雾中的敌军战列突然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空隙，原本坚定如铁的士兵纷纷向着两边跑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缺口处。黑发的长弓手挽起弓弦，银色的星光洒在她的长发上，绝美的外表下散佚着致命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乐琳发现空气的流动都停滞了。
“糟糕！”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乐琳向一旁躲闪。
“aiya erendil elenion ancalima!（向最明亮的星辰埃兰迪尔致敬！）”
一道强光穿透了人潮和战线，几乎是擦着乐琳扫过。
光明的星辰力量给独角魔造成了巨大的恐惧，强大的奥术能量更是把这个地方的战线凿穿了一个大洞。被强光扫过的恶魔全都向枯草一般扑倒在地，位于射击轨迹核心的那些直接被蒸发掉了。
“这么快？！”于禁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以及防线让人触目惊心的大洞，“欧克！带你的人去堵住那个缺口，你和你的人一起”。
“纵队！进攻！”按计划埋伏在战列线后方的埃尔文统领看到嘉拉迪雅射出贯穿战线的全力一击后，立刻指挥着6个连呈纵队向前方的魔军缺口直扑过来，转眼就突破了空荡荡的独角魔防线缺口。
“立定！”
“向右转!”
一个连接着一个连的纵队从这里冲进魔军的中央，然后急速地向侧面转换成横队。两边的独角战魔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眼看着刚刚开战就有一群人类包抄到了自己的侧面。
“向两侧冲锋，包抄他们的背后！”统领带领自己身边的连队向右一转，直扑向傻了眼的魔军。
“这兵练得真好！”嘉拉迪雅赞叹了一句，同时飞快地使用补给品恢复状态，“我们呢？”
“我们守在这里。”萧衍紧跟着最前面的两个连穿过战线，看着他们向两边扩大缺口，“魔军的反击很快就到。”
200人的暴风突击营和300人的矮人掷弹兵穿过战线后迅速停下脚步。
更多的预备队正从他们背后穿过，然后转向两侧攻击措手不及的独角魔。
“前方兽人！”
数以千计的兽人步兵向着这个缺口猛扑过来。
“敌人数量大约是我们的三倍到四倍！”萧衍喝道，“托恩，我们正面击溃他们。”
矮人用行动回应了他，掷弹兵们拿出手雷握在手心，紧盯着扑来的兽人部队。
“盖亚，卡欧斯，阿庇斯。”萧衍转身对身边的黑甲战士说道，“伯爵对你们的组合评价甚高，让我见识下你们的力量，黑色……三连星。”
“领命！”三位武士排成一条直线，准备在手持重盾的盖亚引导下率先发起突击。
……
兽人的指挥官欧瑞克是一位机警的半兽人，他身材干瘦，但是对战场的直觉异常准确。正是靠着这一特长，当初在敖德萨城下他躲过了康茂德王子天崩地裂般的骑兵突击，然后又躲过了不死者的浪潮，带着一些同胞逃出了战场。
战败后的兽人残兵败将到处都是，他们中的大部分向北方撤退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其余的部分则游荡在荒野中成为佣兵。
魔军找到了其中大约3000人，将他们编组成狼骑兵和步兵。为了便于控制，实力较弱的欧克成为了这支军队的统帅。雇主们给他的命令十分简单。
进攻，然后守住你的位置！
对于兽人来说，更复杂的命令也没有意义，反正这些勇猛的战士厮杀到一半就会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
欧瑞克身边的1700人被派出来进行反击，嚎叫着向着眼前一条银光闪闪的阵线猛冲过去。
欧瑞克实力虽弱，但是他视力很好，最关键的是，他不蠢啊！
位居后方的他清楚地看到，刚才两军接触没有多久，己方的中央就被突破了，一大群人类从那里涌了进来，然后保持着人类才有的整齐队形向两边展开，转眼间就打垮了附近的士兵。
等到反击命令下达的时候，一支500人左右的部队已经牢牢守住了突破口，掩护着人类和矮人的后续部队继续涌入，同时杀气腾腾地注视着欧瑞克这边的兽人部队。
没错！就是杀气。欧瑞克不会弄错。
这区区500人的部队有人类也有矮人，全都装备着可以闪瞎眼的精铁重甲，手里拿着火枪和投枪，如同雪山一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这可不妙！”欧瑞克的心里已经在打鼓。他一边跑一边巧妙地向右侧移动，准备从冲锋队伍的中央躲到右侧去。
“咕嗷嗷嗷！”傻乎乎的兽人、巨魔、食人魔混编部队乱哄哄地冲锋，一边跑一边发出不同音符组成的吼叫声。
对面的人类用沉默回应他们，但是握紧了标枪和火枪。
欧瑞克拼命推搡着自己右边的同胞，两军越来越近，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
向后退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一双双奔跑的大脚会踩死他，就算跑出去，督战队也会要了他的命。
“齐射！”
欧瑞克听到人类爆发出几声短促而熟悉的喊声，立刻意识到远程打击要来了。
身边的巨魔战士也同样七零八落地扔出投枪和战斧，但是回应他们的是夏日雷雨般的轰鸣声。
“噗呲！”
一声声清脆的贯穿声响彻耳畔，欧瑞克几乎要被吓得跪倒在地。偶尔还能听到让人作呕的摩擦声，那是铠甲或者骨骼被钢铁穿透扭曲后发出的声音。
同时传来的还有惊雷一般的火枪齐射和噼啪声，欧瑞克身边的兽人战士呼啦一声倒下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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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塔金战役（下）
“乌拉！”人类士兵发出一声呐喊，和他们身边的矮人伙计们一起冲了过来。盖亚用战盾挡住向他投来的飞斧，如同黑色巨兽般冲进了兽人的队列。卡欧斯紧跟身后，一枪刺穿了一个兽人统领的脑袋。
魁梧的食人魔想要趁着卡欧斯的空挡砸烂他的脑袋，但是还不等他挥下木槌，阿庇斯挥起长刀就切下了他的头颅。
兽人统领欧瑞克被倒下的食人魔撞翻在地，极其危险地避开了一连串的死亡打击。
三个黑甲的武士如同旋风一般从他的面前冲过。为首的盾卫撞开兽人的攻击和盾牌，紧跟其后的长枪手刺穿失去重心和防御的敌人，犀利的攻击会招来其他兽人的夹击，然后就有第三个黑甲武士用长刀砍掉他们的脑袋和胳膊。
“左前方!”盖亚喊道。五个巨魔手持长矛和战斧向他们夹击过来。
三人组末尾的阿庇斯收起长刀，对着中间的巨魔投出飞斧，一下就将敌人击倒在地。卡欧斯转身一枪，撂倒了右边扑过来的敌人。
盖亚朝着巨魔的中间撞去，厚重的盾牌上还带着三棱撞角，一击便将一个巨魔撞得口吐鲜血向后倒下。
还不等巨魔们反应过来，阿庇斯又扔出一个流星锤，击碎了一个巨魔的脑袋。剩下一个被脑浆糊了一脸，瞬间被卡欧斯一枪刺穿。
黑甲三骑士眨眼间就打垮了围攻他们的兽人部队，像是一股不可阻挡的黑色飓风一般四处横扫。能够跟上他们速度的勇士纷纷被杀死，跟不上的则连偷袭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好些兽人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突袭击溃，整个防线都动荡起来。
……
人类和矮人的精兵已经打穿了魔军的防线，正在迅速撕裂突破口。萧衍和嘉拉迪雅站在战线的后方没有出手，如此危险的战斗不能不让他们小心谨慎。
“夏伯阳的骑兵突击快来了吧。”嘉拉迪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魔军的更多的预备队和隐藏的高端战力很快就会向我们发动反攻，那些可怕的比蒙也在其中。那就是夏伯阳的骑兵背冲的时机。”
“没错。”萧衍点头道，“但是敌人也知道这一点。”
在兽人预备队的一波攻势被击退后，成千上万的不死者大军开始加入反击的浪潮，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
两头比蒙从魔军的中央出发，向着萧衍他们的位置扑来。山丘般高大的身影哪怕在人山人海的战场远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先生们！准备你们的炸弹，我们现在就要砸烂这些骨头架子！”托恩高呼道，“让他们见识下矮人的艺术！”
“轰！”正在整队的矮人中间突然炸开一团烈焰，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将他们笼罩了进去。
“在那边！”嘉拉迪雅立刻感知到了敌人的存在，“两个，不对，是三个。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了。射出火球的是其中一头劣魔，应该是首领级单位。”
“意料之中。”萧衍点点头，“如果不能迅速击退我们，罗马尼亚军队将会完成对魔军的中央突破将他们一切为二。”
罗泽不在这个世界，新加入瓦尔基里要跟随夏伯阳进行突击，现在天问的高端战力只有萧衍和嘉拉迪雅两人。
两个强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前方。其中一头独角战魔全身放射着漆黑的光芒，比任何一个独角魔都更加魁梧凶残，他一路碾碎阻挡他的罗马尼亚步兵直冲过来。
“独角战魔统领卡斯玛。种族：恶魔。属性：力量85，敏捷60，体力50，感知25，智力25，精神25，魅力5。
特殊技能1：恶魔统领lv2。生命值额外增加5000点。
特殊技能2：冲锋。以不可阻挡的高速撞击目标，眩晕两秒并造成击飞效果。
特殊技能3：横扫。攻击中有25%的几率造成范围伤害。
特殊技能4：重击。攻击中有25%的几率造成双倍伤害。”
在这头巨大恶魔的背后，紧随着一团人形的烈焰，烈焰顶端露出一张艳丽而妖异的人脸。火红色的法球在她的身边旋转激荡。
“火焰术士统领奥克塔维亚。种族：恶魔。属性：力量35，敏捷30，体力30，感知65，智力85，精神85，魅力75。
特殊技能1：恶魔统领lv2。生命值额外增加5000点。
特殊技能2：火焰护盾。以火焰护盾对近身攻击自己的敌人进行反击，伤害150-200，冷却时间2秒。
特殊技能3：？？”
在两个大恶魔反击的同时，一连串的火球掠过战阵，从后方向着罗马尼亚士兵们射来，不断在战场上掀起巨大的爆炸，把人类和矮人士兵炸得人仰马翻。
“带着火焰防反效果的那个我来对付，你去顶住那个会冲锋的。”在嘉拉迪雅的洞察面前，恶魔们的技能大部分都为她所知，“emmm，这个劣魔好嚣张，身为炮兵不知道转移吗？”
不等萧衍问她要做什么，嘉拉迪雅无视正在逼近的恶魔首领，散开自己的灵识，迅速标定了火球的弹道和发射地点，挽起长弓向着天空射出一箭。
“玛格，小心!”奥克塔维亚只见一道彗星般的光芒划过天际直插后方，下意识地明白这是对己方后排的打击。
劣魔统领玛格刚刚扔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术，正在一边聆听享受矮人们在远处的大火中嚎叫，一边吟唱着下一个魔法。
突然间强大的危机感将他笼罩，这个劣魔统领下意识地就想要移动脚步，但是一颗彗星已经迎面袭来。
“啊!”玛格只来得及避开心脏，彗星便击穿了他的左手，几乎将胳膊化作血沫。这头劣魔惨叫着，丢下断肢像一阵狂风般逃离了战场。
“好强！”奥克塔维亚意识到同伴已经被重创，“卡斯玛，向那个弓箭手冲锋！兰瑟尼斯，带着你的人到中央来，我们要先对付敌军的大将。”
“明白！”卡斯玛拉出一道黑色的虚影，向着嘉拉迪雅直扑过来。
“轰!”巨大的独角魔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座山丘，连连向后退去。
“人类!”卡斯玛震惊地发现与他相撞的竟然是一个黑发的年轻男人，仅仅被撞飞了几米远就稳住脚步。
“中！”萧衍落地的瞬间，翻手取出一根镔铁投枪向着卡斯玛投去。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位面世界后，他的基础远战也已经达到了lv3，在如此近的距离瞬间击中了卡斯玛的腰间。
“嗷！”独角战魔嚎叫一声，几乎没有停顿地又扑了上来。萧衍双手接住卡斯玛巨大的前爪，一人一魔就这样在战场上互相角力。
“肌肉笨蛋的战斗可真是丑陋啊。”奥克塔维亚笑盈盈地打量着嘉拉迪雅，“让我们来一场华丽的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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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胶着
嘉拉迪雅歪歪头，奥术的光辉已经在她的长弓上聚集。奥克塔维亚快速吟唱了一个咒语，化身成为一团烈焰向着嘉拉迪雅直冲过来。“啊！？冲锋？你们这个世界的法师技能都是乱点的吧？那先来个奥术击退！”嘉拉迪雅刚刚举起长弓，一条火焰的长鞭便向她抽来，凄厉的声音仿佛撕裂了空间，让嘉拉迪雅一阵眩晕。聚集在长弓上的奥术光辉瞬间消散。
“我的长鞭可以打断你们的施法！人类！”奥克塔维亚转变成了一个性感美艳的红发女子，全身包裹在火焰的护盾和发球环绕中，“和那些肌肉男可以不一样啊！和肌肉男!”
火流的长鞭撕裂空气，发出让人胆寒的呼啸。
“等我切碎了你的脸！我会想办法黏合起来的！”奥克塔维亚右手紧握长鞭步步紧逼，左手凝聚出一把烈火长刀，向着嘉拉迪雅砍去。
“微光。”嘉拉迪雅调动灵能化作一团虚影闪开了奥克塔维亚的攻击，火焰的长鞭和利刃擦过她的虚影却没有造成伤害。
“切！好快!”美艳的烈火术士发现自己几乎跟不上对手的移动速度，转眼间视野就丢失了嘉拉迪雅的影子。
“在哪里！？想从后面包抄我吗！”火焰术士转身一鞭向背后抽去。火焰的长鞭发出一阵剧烈的爆鸣，连空气都被这一击驱散。
但也只是击中了空气而已。
“不在后面！？”奥克塔维亚惊恐地发现四周都没有敌人的影子，“难道！难道在上面！？”
“奥术！震荡！”一道璀璨的奥术光辉从天而降，正中奥克塔维亚的头顶。
“啊！”火焰术士一声惨叫，银色的落雷把她头顶的烈焰打得烟消云散，连长鞭都掉在了地上。
奥克塔维亚忍着剧痛向后撤退，同时吟唱一个强大的火焰法术。
“这个时候读条真是自寻死路。飓风，击退！”嘉拉迪雅不等从天上落下再次瞄准了火焰术士。一道狂风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她的箭头咆哮而出。
“轰！”奥克塔维亚还在被震荡命中后的头晕中，被飓风直接打飞出去在狂风中翻滚，飞出好远才重新稳住身形，她的吟唱也被这一击打断。
“这女人的攻击模式真是克制我啊！”奥克塔维亚来不及哀嚎，一边喊叫一边向同伴逃去，“卡斯玛，快来掩护我！”
以侵袭如火的迅捷著称的火焰术士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脚步，正在和人类作战的卡斯玛好像离开自己越来越远。岩石、沙砾和青草仿佛都在注视着自己，奥克塔维亚在这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在与世间万物为敌。
“怎么会？！我动不了了？这是什么能力！”
“不会让你跑掉的，”嘉拉迪雅微笑道，星光正在聚集到她的箭锋，形成一个吞食天地的强大漩涡，“感知属性差距那么大，你是不可能从威慑下逃走的。”
“在我的注视下，你和牵线的木偶无异！”
“泯灭吧！坠星！”
巨大的能量冲击如同光炮般轰击而出，一下笼罩了惊恐万分的奥克塔维亚。
……
奥克塔维亚的惨叫传入了卡斯玛的耳中，这个强大的恶魔统领还在和萧衍以伤换伤地对打。
“怎么可能！？奥克塔维亚被干掉了！这么快？”独角战魔坚固的甲壳已经伤痕累累，面前这个人类不但坚硬顽强，攻击中甚至还带着雷电和狂风的特效。
“走神可不好啊。”萧衍一剑劈下。剑刃上裹着飓风顷刻间将卡斯玛吹了起来，悬浮在空中行动困难无比。
“该死的人类！”卡斯玛瞄准远处的一个矮人发动冲锋，“先拉开距离，玛格和那个叫作甘瑟尼斯的人类怎么没声了？”
独角战魔化作一道影子选中了一个矮人作为目标，轰隆隆地发动冲锋。这个倒霉的矮人还在和一个恶魔搏斗就挨了重重一击，后背当场就被撞得凹陷下去。
“逃得倒是很果断。”萧衍笑着举起右手指向恶魔，“让我来看看你们是否也会恐惧。”
“死亡缠绕！”
绿色的邪能击中了卡斯玛的背后，这个巨大的魔物立刻癫狂得嚎叫起来，在两军的战阵中四处乱窜。
“冰霜！冻结！”嘉拉迪雅已经赶了过来向着恶魔射出一道冰箭，正中卡斯玛的脚踝。这头巨大的恶魔轰地一声摔到在地。
“你的单体技能越来越多了嘛，属性均衡还真是个好思路。”萧衍冲着跑来和自己汇合的嘉拉迪雅笑了笑，然后挥剑向着卡斯玛的后颈劈下。
……
魔军的兵力远比罗马尼亚军队雄厚，他们可以轻易地从各处调集反击部队。但是，原本厚实的右翼防线也因为抽调部队的原因而被摊薄了。
夏伯阳带领着他的骑兵从左翼的战场上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了庞大的不死者军团，从战线的后方发起突击。
“我们中央的战况不利，”曹仁从中央战场收回视线，“投入了高阶恶魔仍然不能扭转颓势。”
“那个人来了！”夏侯渊敏锐地注意到了夏伯阳骑兵的到来，“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能干掉夏伯阳，剩下的罗马尼亚军队就失去了统帅和组织者。”
“所有的预备队出击。让不死者们掉头包围他。”夏侯渊不顾一切地调集兵力，“启动血雾，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击必杀。”
夏伯阳的骑兵们如同银刀一般削过魔军的后方，狠狠地从他们的防线上刮下成百上千的死伤。
如果不是不死者麻木的特质，这支军队在遭到袭击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溃败了。
骑兵踏破军阵传来的轰鸣声传导到大军的中央，萧衍发现整个魔军的阵势都开始变化，从四面八方向着夏伯阳的方位包围过去。与此同时，战场上弥漫起诡异的血色雾气，视线也模糊起来。
正在搏杀的士兵们发现淡淡的血雾正在缓缓地笼罩战场，百步之外就有些看不清了。
“果然如此，”萧衍转身对传令兵说道，“通知指挥部，加快突击，魔军正准备包围伯爵。”
嘉拉迪雅在刚才的战斗里把精神力消耗过度，正揉着额头靠在萧衍肩上。突然一股巨兽的压迫气息和浓稠臭气从远处传来。女孩一个激灵高呼道：“比蒙！在血雾后面！”
士兵们急忙转过头去。在他们的前方，一头洪荒巨兽正挥舞着可怕的巨爪从血色的雾气里向他们扑来。
暴风突击营的勇士们举起自己的投枪快步向前，冲向山峦般的洪荒巨兽。
“齐射！”
所有的投枪如同一团银色的雷电划破空气，带着令人胆寒的破空声刺进了第一头比蒙的身体。
“咕嗷！”这头巨兽发出一声嚎叫。巨大无比的身体上密密麻麻插满了投枪向后仰头就要倒下。
“嗷！”另一头比蒙紧跟在后，一把推开摇摇欲坠的同胞，咆哮着向联军士兵一爪扫来。面对它的人类和矮人像是纸片人一样被撞得满天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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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伊苟斯
一个肿胀的尸块推开丧尸和骷髅，张牙舞爪地向着罗马尼亚甲骑兵冲了过来。这个尸块由七八具腐烂的尸体用黑色的线胡乱缝合在一起，就像是肉球长出了十几条胳膊和手臂，连缝合线都如同虫子一样在腐肉间蠕动。格里菲斯和我说起过有关不死者复生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中还有隐藏的强大势力……夏伯阳在激战中对局势的掌控已经开始失控了。他挥舞马刀，用一道银色的闪电劈开挡路的不死者。缝合尸怪触须一样的手脚狂舞着，直到被后续的骑兵踩进沙尘才消停下来。
如果仅仅是挖开坟墓自己爬出来的尸体那倒也罢了，刚刚被劈倒的缝合尸怪明显是为了战争特别制造的杀戮机器，被重击后依然具备一定的活动能力。
曹孟德在这个世界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和这些魔物联合有什么意义？夏伯阳感觉到自己发起突击以后，战场上的血雾越来越浓，已经开始模糊前方的视野。
瓦尔基里和甲骑兵们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他们碾碎了不知道多少敌人，断肢和碎骨从突击开始的西北面一直向着战场的中心延伸，铺就了一条惨白色的大道。
夏伯阳挥动将旗带领着部下不断穿透魔军的战线，然后聚集起来再度加速冲锋。无论是不死者还是独角恶魔，只要是被甲骑兵冲击的防线无一不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是，魔军被这支骑兵反复重创后也依旧没有彻底瓦解的迹象。
不死者的大军极度厚实，魔军的预备队正在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扑来。
“他们正在试图包围我们！”瓦尔基里冲着伯爵大喊道，“四面都是他们的人。”
一旦骑兵陷入重围就是死路一条，夏伯阳挥舞将旗，带领骑兵们向北突击。
“轰！”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坠入大军中，然后从密密麻麻的不死者身上碾过，紧接着舒展身形，露出火焰巨人的姿态。
“地狱火！”骑兵们大叫起来。
对面的魔军根本不在乎不死者的损耗，肆无忌惮地向双方混战的地域投射地狱火。
“冲出去！”夏伯阳一马当先冲向从北面包围过来的兽人部队，轻松地打穿了他们的阻击。
胸甲骑兵们紧跟在统帅的背后突围出去，但是没走几步他们的坐骑就不安地骚动起来。
“比蒙！”
隆隆的脚步声和巨大的身影从血色的迷雾中出现，紧接着马车一样巨大的岩石轰鸣着朝着罗马尼亚骑兵的头顶砸了下来。
“啊~！”十几名躲闪不及的骑兵转眼就被巨石滚过碾成了肉泥。其他的战马在巨兽面前全都骚动起来。
趁着骑兵的骚动和拖延，大批的不死者军队已经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
“向前冲锋！不要退缩!”夏伯阳挥舞战旗高声喝道，“跟我上！干掉这些比蒙！”
“乌拉!”骑兵们发出一声怒吼，紧跟着统帅向着恐怖的巨兽发起冲锋。
战马在骑士的驾御下，向着散发出上位气息的巨兽直冲过去。马上的骑士扔开弓箭，举起投枪向着巨兽用力投去。
两头比蒙挥舞他们巨大的手臂，向着眼前的骑兵横扫过来。转眼间它们黑色的前爪就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投枪。
甲骑兵像是奔涌的潮汐撞上黑色的岩石一样被截成几段。有些战马载着骑兵一直冲到比蒙的脚下然后被踩成肉泥，更多的骑兵纷纷向两边避开。
密集的骑兵被巨兽的前爪横扫而过，直接从人潮中清出一片血肉的通途。
战场上到处都是连绵不绝的骨裂和惨叫声。夏伯阳的骑兵队遭到了比蒙的迎头痛击，被打得血肉横飞。
……
瓦尔基里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支长满鬃毛的粗大手臂打飞出去。
夏伯阳的心里咯噔一下，反手握住自己的长矛，纵马冲向比蒙。
一道银色的星光从天而降，披在夏伯阳的肩头。光芒和气流在他手中的长矛附近聚集，锐利的矛尖迸发出星辰般明亮的光辉。
夏伯阳和坐骑被一道银色的光芒笼罩，借着疾风般的马速，银假面全力投出自己的骑枪。
银色长枪划破天际，如同流星般贯穿了比蒙的右眼。这头巨兽嚎叫一声向后倒下。
“瓦尔基里！快站起来！”夏伯阳纵马来到女孩身边，向他身出手臂，“快，抓住我的手！”
瓦尔基里的额头上鲜血直流，遮住了她的左眼。女孩摇摇晃晃地想要抓住银假面的胳膊，突然间一道狂暴的飓风横扫过来，银假面和他的战马立刻被风暴吞没。
“……”瓦尔基里惊恐地看着伯爵和坐骑一起横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混乱的战场中，一头比蒙向他们扑来，并且成功地击中了夏伯阳。
银假面骑士的假面都被这一击打碎了一半，头盔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威武的战马左半边身体已经粉碎，剩下的部分把主人压在身下。
“伯爵……吃掉！”打飞了夏伯阳的比蒙巨兽张开狰狞的大嘴扑了过来。
“滚开！”瓦尔基里扔下自己的圆盾，手持金色的长枪向着比蒙全力投去，“突刺死翔之枪（gáe bolg）（伪）!”
“嗷!”长枪击穿了比蒙脸颊，从它的上颚贯穿而出。这头巨兽发出一声与它的形体极不相称的嚎叫扭头就跑，一路上踩扁了好些己方的士兵。
“站起来！不许你死在这里！”瓦尔基里投出这一枪后，气势都虚弱了许多，跌跌撞撞地去推开战马的尸体，想要把伯爵扶起来。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威压出现在附近，瓦尔基里急忙抽出腰间红蓝的双剑，护在夏伯阳前方。
“这位便是霍亨斯陶芬伯爵？”一个头生双角、通体赤红的魔鬼出现在瓦尔基里面前。
“大恶魔，迁跃者巧言伊苟斯（恶魔领主）。种族：恶魔。属性：力量110，敏捷85，体力55，感知115，智力100，精神100。
特殊技能1：魔躯。额外增加35000点生命值。
特殊技能2：魔能护盾。魔法抗性提升25%，主动释放后可以抵挡一次高阶（含）以下指向性法术。
特殊技能3：闪现。每3秒可以进行一次闪现，在战场上随机出现。
特殊技能4：邪能法术高阶掌握。可以使用高阶（含）以下邪能法术。
特殊技能5：？？”
恶魔并没有屏蔽自己的气息，瓦尔基里甚至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敌人的详细属性。但是，这样的敌人绝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抗衡的。红发女孩在死亡的气息面前不由自主地倒退了，紧握双剑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哟，你害怕了？”强大的恶魔划动手指，一头五米高的三头黑色巨犬穿过血雾出现在战场上。它每一张嘴里都在流淌着赤红的岩浆，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呲呲的灼烧声。
“我受人之托，要取走这个男人的心脏。”伊苟斯手持巨大的镰刀，向着瓦尔基里和夏伯阳走来，“帮我个忙，你能用自己的心脏和他的凑个对吗？我喜欢双数。”
话音刚落，巨镰就向着瓦尔基里的腰间横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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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底牌
“快速施法卷轴小包裹。”瓦尔基里在第一时间打开了卷轴小包裹，这个银色品阶的物品可以随机生成5个豁免吟唱的瞬发法术。
一个火球飞了出来，正中伊苟斯的镰刀。恶魔领主也没料到面前的战士竟然能够不用吟唱施法魔法，下意识地摆出防守的姿态。
火球术只是伤害有限的低阶魔法，瓦尔基里不退反进，从一侧绕向恶魔的同时丢出第二个法术。
“泥沼！”恶魔领主的脚下出现了一团粘稠泥泞的黄色泥潭，高大的恶魔当即陷了下去。
“大气护盾！”
接连三个无关痛痒的初阶魔法之后，瓦尔基里向着恶魔挥出“倾述”，她的敌人面带嘲讽地吟唱了一个短小的咒语，用手腕挡住了红色的利剑。
“轰！”一道火焰爆裂开了，挡住瓦尔基里的同时直接将她击退。
“不行不行不行！”恶魔摇摇手指，“你的魔法太孱弱了，明明是个战士，为什么要去学这些无用的法术呢？”
快速施法卷轴小包裹随机生成的五个魔法有60%概率为低阶法术，39%概率为中阶法术，1%概率为高阶法术。前三个魔法都是低阶魔法的情况下，接下来的效果很大概率会在中阶以上。
瓦尔基里银牙紧咬，不顾火焰还在身上灼烧再度冲了上去。
“噼咔！”瓦尔基里的手中炸开一道白炽的亮光，把她和恶魔都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伊苟斯摇摇头。邪恶的红色面容在这种时候还显得异常英俊和魅惑。他伸出手，一团虚空开始在掌上凝聚。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伊苟斯在准备一个强力技能……瓦尔基里已经不可能后退了，只能硬着头皮冲向敌人。她的最后一个瞬发魔法正在凝聚。
魔能……强大的魔能！一股强大的魔力让瓦尔基里一阵胆寒，但是很快她发现这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来自于自己最后的瞬发魔法。
“大霹雳！”一条银蛇从天而降，轰的一声砸在恶魔的头顶。
这一击在中阶魔法中也属于极其强劲的档次，触不及防的恶魔直接被雷电劈得一个趔趄。瓦尔基里顺势将“聆听”插进了恶魔的身躯。
“聆听”上附着的寒冰魔法抵消了恶魔的火焰护盾，势如破竹地刺进魔躯。与此同时，火焰盾的反伤又一次把瓦尔基里炸飞了出去。
“哈~好……好狡猾啊！原来你刚才是为了迷惑我！”伊苟斯连退几步，急忙拔出聆听丢在地上。他的伤口附近已经被冻上了一层冰霜，寒气顺着经脉在他的身体里激荡开来。
瓦尔基里被火焰护盾的反击效果打飞出去好远才收住脚步。在她的面前，恶魔挥动镰刀撕裂空间，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
瓦尔基里下意识地向一边闪避，一把血色的巨大镰刀凭空出现，斩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啊呀~战斗直觉真是不错啊！”伊苟斯穿过虚空的位面显出身形，紧接着又是一击斩来，“也许是你运气好！”
瓦尔基里挥剑抵挡了一下，没想到双剑根本抵挡不住镰刀的威力，又一次被打飞出去。
这个神出鬼没的敌人每挥出几次攻击后就会消失在黑云不见踪影，而他下一次出现的地点和时间毫无规律可循。
消失的恶魔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气息彻底消失完全无法捕捉。
不到三个回合，瓦尔基里就被打飞了武器，满身都是撕裂的伤口单膝跪倒在地。
伊苟斯的属性远在她之上，仅仅是这样短暂的交手就已经让瓦尔基里应接不暇。
这下麻烦了……格里菲斯和嘉拉迪雅在战场的另一端不可能来得及支援我……夏伯阳这个混蛋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失去战斗力的话，就只能靠我一个人了。如果我死了，那个笨蛋肯定撑不住的……
红发女孩决然地取出一把双手大剑护在面前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汗水混合着鲜血从额头滴落下来，被血色雾气包裹的瓦尔基里觉得自己的五感都要被屏蔽了，渐渐地失去对环境的感知。
局面真是……糟透了！瓦尔基里飞快地抹了一把模糊视野的血汗，警惕地四周打量。如果再被恶魔抓住一次空隙，她多半就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间一股滑腻恶心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女孩全身都一阵激灵。伊苟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靠在她的肩上，伸出细长的舌头在女孩的脸上舔了一口。
“咦哈！这是恐惧的味道！”恶魔就像是正在戏弄猎物的山猫一样，“你的汤汁真是美味啊！”
瓦尔基里被恶心得寒毛直竖，挥起双手大剑向恶魔斩去。
“本来我计划下一击就要取走你的性命了，不过，嗯，我改主意了，我要先杀了伯爵然后畅饮你的鲜血。”伊苟斯轻松闪开，意犹未尽地在镰刀的刀刃上又舔了一口，“你的味道真是不错！”
话音刚落，伊苟斯的身影子又一次消失不见。
“完了。”瓦尔基里急速向着夏伯阳的位置冲去。恶魔又一次消失在了虚空中，她凭着直觉意识到银假面有危险。
恶魔在前方的雾气中显出身影，举起镰刀斩下。
来不及了！
“铛！”
“哎？”伊苟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镰刀被长剑挡住，而自己的手臂也被一个男人紧紧握住。
夏伯阳自己拦下了攻击。
“你站起来了啊！”伊苟斯再度被黑暗笼罩，“很可惜，触碰我的身体也无法抓住我噢!”
“小心！他会穿过……”瓦尔基里刚刚喊出声，魔鬼和夏伯阳就一起从她的面前消失。
“啊！？”红发女孩发现己方的指挥官竟然和恶魔一起消失不见了，惊讶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恶魔可以凭空消失，但是怎么连夏伯阳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呜哩哩哩哩哩！”
下一刻，魔鬼突然怪叫着出现在战场的一边，而他头上的犄角已经被剁掉了一根，满头都是鲜血和伤口。
“呜哩哩哩哩哩！为什么？！”魔鬼惨叫起来，“为什么你能和我一起进入虚空！”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夏伯阳的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在这威压之下，伊苟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瓦尔基里感觉到面前的银假面气势熟悉而又陌生，从他的状态来看并不像是刚才失去了战斗力的样子……为什么不来帮助自己呢？
“快来救我！”恶魔领主没有选择再次消失，而是召唤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三头犬过来帮忙。
夏伯阳手中寒光一闪，喷吐着岩浆的猎犬在半空中被一脚踹飞，眨眼间就被削去了一个脑袋。
“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夏伯阳的假面已经残破，鲜血遮住了半边脸。他伸手扶住一脸疑问的瓦尔基里，向她眨眨眼睛，“再坚持一下，我的准备就要完成了。”
瓦尔基里神色复杂地看着扶着自己的骑士，突然间神色一凛，挥手向一边扔出匕首。
“伊苟斯你也太大意了，莫非忘了这里是战场吗？狮子搏兔也尽全力。”强大的气息出现在两人身边，一个男人轻松地接住瓦尔基里投掷的匕首，随手扔到一边。
“魏王帐下先锋张文远。”出现在战场上的男人容貌俊朗刚毅，全身的铠甲一尘不染，手持长枪默默注视着伤痕累累的夏伯阳和瓦尔基里，“奉魏王之名，前来取走两位的性命。
“还真是客气。”夏伯阳手按剑柄，“如果将军刚才和恶魔一起出手，我们可就难办了。”
“倒也不是。”张辽摆摆手，指向一边，“刚才被几个骑士阻挡，没来得及而已。”
安杰洛中尉和夏伯阳的两名护卫就躺在不远的地方，不知生死。
“是吗？做的很好，安杰洛。”夏伯阳握紧佩剑，与张辽相持。
战场上一处处的士兵们互相混杂在一起，罗马尼亚和矮人的军队在陷入混战以后，靠着基层军官和军士们的组织渐渐掌握了优势，一点点压迫着魔军向后退去。夏伯阳身边的骑兵也都在混战中下了战马，一群群地结成圆阵死守。
“真是不堪的消耗战啊。”张辽看了看头破血流的伊苟斯，又望了一眼远处的乱战，“若是中唐的精兵在此，倒是能与阁下一战。”
“战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遗憾的。”银假面将已经精疲力竭的瓦尔基里护在身后微微笑道，“魔军徒有兵力优势，但是装备、纪律和韧性皆不能与罗马尼亚和矮人精兵相提并论。只要在战线上造成几处突破并且相持下去，你们的失败就是必然的。想必你们的魏王早已算到了吧。”
“没错。”夏侯渊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拔出长刀直指夏伯阳，“原本也没有指望这些不堪用的恶魔和不死者能够与阁下的大军抗衡。但是只要能够陷入乱战，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现在，你的身边没有一兵一卒！”
瓦尔基里一阵紧张。敌方将领果然从一开始就打着伏击夏伯阳的主意。
在指挥骑兵冲击，继而又和比蒙、伊苟斯大战之后，瓦尔基里觉得己方的实力已经被大幅度削弱，很难再同时对抗这样强大的敌人。
“要对付阁下这样名震天下的英雄可不能大意，”夏侯渊挥动长刀，在他的身边撕裂了一个震荡的空间之门，一个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来见识下吧，魏王帐下大将的合力一击！”
曹仁、徐晃、于禁、乐琳一个接着一个被从战场的四处召集过来。
六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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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烽烟荡尽，洛水无尘！
瓦尔基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这样的敌人是夏伯阳和自己无法抵抗的。她不由得抓了抓夏伯阳的胳膊：“我们对付不了他们六个人，而且伊苟斯还能战斗，我们……”突围？突围已经不可能了。夏伯阳麾下的骑兵仅仅是靠着结成战阵才苟延残喘等待着格里菲斯中军的支援。
“投降？还是死亡？”夏侯渊持剑在手，“阁下如果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趁现在都拿出来吧。不过，早先在绿谷镇展现出来的威能不是什么能够随时维持的状态吧？失去了这个无敌的加持，你还能用什么来挽救你和花都尉呢？”
“七对二，以将领对将领，我虽然不喜欢以多打少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战术，”张辽顿了顿手中的长枪，“但是，你们毫无胜算。”
“是吗~都被你们知道了啊……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夏伯阳将长剑插在地上，缓缓摘下自己的银色假面，“碰巧，我也不喜欢没有技术含量的打法”。
六将和正在疗伤的伊苟斯同时戒备起来，即便从已知的能力来看，他们也清楚夏伯阳不是轻易可以杀死的敌人。
银色的假面下，夏伯阳的容貌宛若耀眼的晨曦般令人惊叹，英俊、美丽一类的词语全都失去了色彩。
他有着王者的威仪、君子的典雅、骑士的刚毅、智者的深沉，仔细端详后又会发现绝世美女一般的惊艳容貌。
无论从何种角度，何种标准来评判，银假面下的真容都超越了人类应有的层级。
无论你沉醉于何种容颜，银假面的真容都能让你心醉。
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在展示真容的瞬间，敌我双方都忘记了战斗，全都沉醉于惊世之颜。
如此熟悉的面容和感觉！果真是他！
瓦尔基里的心脏好像被重击了一般。就连面前的六员大将脸上也满是意料之中又震惊的神色。
“诸位将军，恶魔领主，”在夏伯阳睁开眼睛的瞬间，精芒四射。
“真的是他！”乐琳惊讶地捂住嘴，对方的美貌让她这样的美人也黯然失色、心生愧意，“他在自己的骑士葬身沙海之后，不是畏罪自杀了吗！”
“没错！”张辽坚定的脸上也满是动摇，“我不会记错，那一天我也是围剿大军的一员。我亲眼所见你投靠了神秘莫测的邪灵，在穷途末路之际向天下发出诅咒！”
“果然是你！大家不要被他的容貌迷惑！”曹仁在手腕上隔开一个刀口，任由鲜血顺着剑刃滴落下来。手中的利剑在激荡，只要蓄力完毕并且角度合适，他立刻就会发出全力一击。
“你……死而复生了？奇迹啊！”夏侯渊惊叹道，“等等，你的相貌……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已经和人类有了本质的不同！”
万军混战的战场上突然扬起阵阵烈风。
一道无形的能量从夏伯阳的身体中发散开来，穿过正在厮杀的魔军和罗马尼亚士兵的身体。刚刚还在混战的双方都惊惧地转过头来注视着这片战场。
“本王便是兰陵高长恭，高欢之孙，高澄第四子。诸位将军若是觉得此时此刻有机可乘的话，那便做好葬身于此的觉悟吧！”
“这是什么气息？”有那么一会忘记了战斗，接着又顾忌着对方还有什么底牌的夏侯渊突然嗅到了浓重的危险气味，强大的灵能几乎凝聚出实质，层层叠叠地萦绕在高长恭的身后。
“好强的能量！”伊苟斯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这样的威力和刚才判若两人。他……这是他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陷阱，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力量我才不会来这里！”
灵能逐渐汇聚成实体，显出数以百计雄壮骑士的模糊姿态。
“这是什么？！”六员大将同时戒备，准备拿出自己最强的能力，“这是什么能力，以前没听说过啊！”
战场上烈风激荡，兰陵王高长恭举起长剑直指苍穹：
“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与本王远征瀚海的将士们，**虽然泯灭，但是英魂不散，哪怕穿越时空依然跟随本王的勇士们，
“他们便是本王的至宝，本王的王道，兰陵高长恭的最强宝具！
“从黄泉中再度具现于世吧！
“烽烟荡尽，洛水无尘！”
长剑放射出星辰般的璀璨光华，切开弥漫战场的血色雾气。如同实质般浓厚的灵能风暴席卷战场，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是被吹得东倒西歪。
沙尘散尽，五百名人马皆披挂重甲的骑士迈着隆隆的步伐踏破虚空，聚集在高长恭的身后。一匹雄壮无比的白色战马打着响鼻来在他的身边，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
“那是！”
“兰陵精甲！金墉铁骑！”
“那是曾经跟随着高兰陵远征大漠的精骑！？”乐琳被惊得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是在沙海中全军覆没了吗？”
眼前的面孔属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熟悉或听闻过的骑士。他们安静地策马而立，仿佛无尽的远征和死亡的长眠与他们无关一般。
肃杀的凝重如同黑云压城般席卷而来，下一刻就要爆发出天崩地裂的咆哮。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战场上晴空万里，所有的目光都被突然出现的甲骑所吸引。
跟随夏侯渊的虎豹骑，聚集在附近的比蒙、狼骑兵、恶魔和不死者发现了这队骑兵，咆哮着从四面八方扑来。
“那么，开始吧，”兰陵王向着敌人微笑起来，“我也不喜欢毫无技术含量的打法，几个将领、英雄对殴，简直和街头混混一样。所以，我召来了500精骑。能在一瞬间集中500甲骑蹂躏7个敌方主将，这可不容易做到吧！是不是超有技术含量！”
“那是金墉城下的兰陵精甲！”夏侯渊狂吼道，一把拉起还在准备拼命的曹仁，如同旋风般从战场上逃离，“还不明白吗！撤退，虎豹骑，撤离战场。”
黑甲的骑士们如同乌云般调转马头，与他们的将军一起逃向远方。
“兰陵精甲！”高长恭高举将旗，“进攻！”
“万胜！”五百重甲骑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加速，爆发出他们天崩地裂般的威势。
伊苟斯发动穿越虚空的技能，却发现自己的魔法仿佛被禁锢一般无从施展。还不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一把马刀劈在恶魔领主的肩上，紧接着无数沉重的马蹄把他踏进烟尘。
夏侯渊的长刀撕裂虚空，还不等他的同伴赶到，浩荡的煞气就把空间门碾压变形。曹仁踹了犹豫中的夏侯渊一脚，然后赶在马刀劈在背上之前窜了进去。
张辽、徐晃挥舞长枪和战斧奋力迎敌。兰陵精甲的长枪大戟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落下，眨眼间就打垮了他们的抵抗。哪怕是两位一骑当千的大将也被一波击倒，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于禁和乐琳被甲骑追得逃无可逃，眼看着就要被踏成肉酱。于禁一把抱住同伴护在身下，紧接着便被骑墙淹没。
刚刚还在发动冲锋的兽人和座狼发出野狗般绝望的哀鸣，掉头冲进了自己人中间。数以千计的独角魔迎头撞上骑墙的正面呼啦一声就土崩瓦解，最前面的战士像撞上礁石的海浪一般倒卷回去，黑色的蹄子一个踩着一个，骨牌一样成片倒下。
第九十章 命运
“投入全部预备队！”左翼后方的秋林伯爵注意到魔军的后方已经溃败，“通知中军，我将发起最后突击，预备队跟进后向右包抄，把他们赶到河里去！”大队的罗马尼亚步兵穿过破碎的战线，然后画出一个向东的弧线。被他们挤压的数万魔军士兵你推我搡地向着自己的左翼溃退。
夏伯阳召唤的兰陵精甲没有追杀溃逃的敌人，而是保持队形不断冲击那些试图聚拢到一起抵抗的魔军部队。虽然好些独角魔和食人魔、山怪聚集起来准备坚守阵地，但是他们立刻就遭到了甲骑兵迎头痛击。
被彻底打垮的恶魔、兽人混杂推搡着茫然的不死者，没头没脑地败退下去。一路上到处都是自相践踏死去的魔族尸体。
萧衍甚至没有来得及赶去支援左翼就看到了整个敌方阵型的崩溃。他麾下的暴风突击营和其他步兵也打穿了魔军的防线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子，进一步加速了整个战场的崩溃。
最后，数以万计的恶魔、兽人、共济会残兵和毁灭神教的信徒拥挤在河岸边一小块半月型的平地上。后面的士兵嚎叫着推着前面的士兵，把他们从河岸的浅滩一直推倒冰冷的深水中。
混乱的语言混杂在一起，紧接着就引发了魔军内部的混战，已经被推进河里的各族士兵咬牙切齿地和推挤自己的盟军厮杀，成片成片的尸体把河水染成了红与黑的地狱。
呼啸的亡灵巨龙奥杜拉斯冲进了战场。它巨大的古翼在脆弱的不死者军队中肆意蹂躏，随着大量的不死者再度被消灭，奥杜拉斯的体型和气势都开始生长。
……
“敌人正在全线败退！”约书亚欣喜地对索尼娅说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索尼娅轻轻点头，喜悦地和身边的圣女爱莲娜对视了一眼。她们在整个战斗期间都一直在中军的指挥部里观看着进程，现在可算松了一口气。
“那得看你们如何定义胜利。”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
空间被红色的光芒撕裂，身披赤红甲的君王傲然走出。在他的身后，跟随着红衣的妖艳刺客，蓝袍的美貌法师和一位肉山般的巨汉。
“魏王？！”索尼娅和几位军官反应了过来。
还不等他们进攻或是呼救，甄姬的蓝色结界就覆盖了指挥部，将这里和外面的联络隔断。
“爱莲娜小姐，请随本王来。”曹操旁若无人地来到爱莲娜面前，“你宿命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我们的时间紧迫。”
“啊啊啊！”阿思敏和伊卡扑了上来，但是他们的攻击撞上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直接被弹了回去。铁卫许褚向前一步，挡在自己的主君身边。
约书亚挡在索尼娅和爱莲娜前方，紧咬着嘴唇。他已经决定，无论风险如何现在都要突破极值进行最后抵抗。
“嗯？索尼娅德拉莫尔伯爵千金？”曹操的视线突然被索尼娅吸引，有些惊讶地说道“你难道是……”
魏王迅速控制住心神，转向爱莲娜打开一个小小的盒子，宝钻迦兰立刻放射出璀璨的光芒：“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只会白白浪费了其他人的性命。”
“这是……什么？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指引。”爱莲娜疑惑地看着光华四射的宝石。
“祖尔托维尔将会给你答案，”曹操收起宝钻，面色温和地望着少女，“作为圣光的代言人，你，知道的。”
“请不要伤害其他人的性命。”爱莲娜点点头，转身对想要阻止她的索尼娅说道：“我已经看到了指引，圣女的使命在呼唤我，请转告格里菲斯，到祖尔托维尔来。我能感受到命运在那里交织。”
“索尼娅小姐。”曹操看着爱莲娜消失在传送门中，目光越过约书亚望着担任联军统帅的少女，“你是否也对自己的命运有所了解了呢？”
“……”索尼娅以沉默面对他。
“当那一天到来时，请务必坚守住自己的本心。”魏王向索尼娅微微行礼，“这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所珍惜的一切。”
说完这话，君王转身步入红色裂隙。许褚紧随其后。
甄姬拎起裙摆向大家优雅致意，然后退入了空间裂隙之中。
……
夜晚降临的时候，塔金的血战落下帷幕。
魔军被从战场上消灭，除了一小部分远离核心战场的预备队还保持着阵形退却以外，大部分独角魔、劣魔都和其他部队一起被歼灭在河边。
兽人佣兵的主力在昨天的战斗中就被夏伯阳指挥的胸甲骑兵打垮，剩下的部分也几乎在今天全军覆没。
兰瑟尼斯一看局势不妙就带着共济会仅剩的步兵和部分毁灭神教的术士们逃了出去，剩下的军队在队形严整的罗马尼亚重步兵的包围下，他们的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人类和矮人联军方面，步兵中有超过3000人阵亡，受伤的几乎是阵亡人数的两倍。夏伯阳的骑兵损失超过1500人，彻底丧失了进攻的能力。
“大局已定。”夏伯阳已经摘掉了他的假面，用英俊无比的脸庞注视在在场的众人，“魔军的主力已经崩溃，我们的突击队报告说风息堡城下的敌人开始撤离。”
“一旦我们营救出康茂德王子，罗马尼亚会尽快兑现诺言。”索尼娅向托恩王子和矮人指挥官们承诺道，“但是我本人和部分战士将不得不离开，前去营救爱莲娜小姐。我不会坐视她身处险境。”
托恩点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现在看来，曹操的意图并不是要阻止我们对风息堡的解围或者歼灭我们。”萧衍说道，“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与恶魔间达成过怎样的协议。魔军的主力和他们的指挥官都被我们在白天的战斗中消灭，也许这才是曹操的真实目的的一部分。”
“来自塞瓦斯托刚刚送达的情报显示，几天前一支黑甲的精锐骑兵击溃了当地驻军，向着东北面的巨魔领地行军。”夏伯阳把情报展开给大家看，“从装具和作战风格上看是曹操麾下的虎豹骑。在夏侯渊他们指挥魔军牵制我们的时候，魏王和他的骑兵正在执行真正的目的。”
“我们怎么办呢？”瓦尔基里问道。
“为风息堡解围的既定方向不变，同时抽调一支精干的力量追击曹操和他的虎豹骑。”萧衍说完以后顿了一顿，改在团队频道里接着说道：
“风息堡解围以后，曹操和爱莲娜的去向关系到我们的支线任务。对于魏王的真实目的我也非常担忧，因此，我提议提前准备。”
“我同意。”夏伯阳接着萧衍刚才的话说道，“这支追击力量为了保证机动性将以索尼娅小姐和她的家臣为主，通过传送法阵先行前往塞瓦斯托与翼骑兵统领马克西姆斯汇合，我本人会尽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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