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一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一章)上便要面对萧寿臣,为了不浪费体力,行云和秦百程轻功赶路,而是快马而驰。出了平凉,一路向东,就算行云和秦百程这一路上行的甚快,等到了嵩山,也足足用去三天,那萧寿臣自然先是到了。
嵩山分太室少室,一条少林河由中而过,两山便从此泾渭分明。嵩山共有七十二峰,这太室和少室也是各得一半,正是鼎立而分,东西相望。
万剑宗旧址便在太室山上,二百年前正是与少室少林遥遥相望。
“想来当初第一代剑宗立派,便就有与少林争这武林第一的念头。”行云每每想及,心下便有此感想:“万剑宗三门,不论是那萧寿臣还是秦老,其实心下都有这念头,怕是只有郭老的生性淡薄些个。”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见山下不远,早有门人相候。
不过就算不用人接引,秦百程也认的路,这万剑宗旧地,他年轻之时可不只来过一次凭吊。
“旧地重回!我万剑宗这二百年来日夜所想,今日却是成了真!”秦百程望了这太室山,虽然前几日还是来过这一旁的少林,但此时的心情却是全然不同,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行云知道此老对万剑宗之感情,此时真情流露,也是唏嘘不已。
轻车熟路,行云便随秦百程上得山去,一路见峰峦叠起,雄石险壑层出不穷,自是大片的美景满目。只是这无边美景中,不时地露出破败的寺院道观。极是明显。
自从二百年前万剑宗没,此消彼涨之下,少林自是名声更显,这少室山亦是力压太室,以至太室山上地寺院道观都香火不汲,纷纷破败荒芜。行云这一路上山,见的寺院道观不少,可俱是年久失修,青苔遍地,里面更是空无一人了。
“这些个落破房子,到是可供我宗中门众暂时遮风避雨啊。”行云指了那一处落破道观对秦百程言到。
万剑宗此上嵩山,足有六百人,只这住宿一项便成问题,这季节又是多雨,总不能到时满山去寻那山洞避雨。所以看了这许多的房子,行云到是放了下心。
秦百程在旁闻言。亦是点头称是。
行云二人轻功高超,一路而上,不消片刻便是到了半山之处,此时的万剑宗门人渐多,更有大量民夫肩挑手提的搬运货物,来往其间。
万剑宗要在最快时间里将门派建成。只靠他那六百高手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些人论起速度力量要远强过普通地民夫匠人,可毕竟术有专攻,这建造方面却还要依靠山下请来的工匠们。
不过他们也非是什么都不行,比如砍树劈石,这些万剑宗的高手们就是得心应手,所以在这山上,材料却是最不缺的,而且供应十足。
行云此时便就见了十数剑罡级的高手在那不远处砍树,只见罡风凛冽之下。一棵棵要二人合围的大数纷纷倾倒,不等大树倒地。那些人随即跃了半空,再挥的几剑,将树枝劈去,不几刻,便只剩下树干,端的是快捷无比。
一旁民夫看的都直了眼睛,行云则是在旁笑到:“秦老,看来我们万剑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凭这砍柴一项,到也能维持生计了。”
秦百程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一旁朗笑声起,萧寿臣由远处急步而来,口中笑到:“宗主说的当真有趣。”
以他之言,显然是听到了行云地说笑,此时走了前来,礼到:“寿臣这里太过忙碌,没能远迎宗主和秦老,还望宗主和秦老莫怪。”
就见萧寿臣仍是如往常一般的从容,半丝不妥都无,行云虽然心知这人有绝大有问题,可从表面上仍是看不出分毫地破绽来。
看着萧寿臣满面笑容,行云心下突然一阵发冷,大感威胁,再见他似无什么防备,不禁暗到:“我此时如果突施冷手,将他杀了,就算朝剑门下有不服者,凭我这宗主的身份,到时再将他对行君的恶行公布,应该有把握压的住态势。”
不过行云的心思方动,便见一人突然来到萧寿臣的身旁!
发红面!
那来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尤为引人侧目地是他那有异常人的长相,赤发红面,竟似天生。
“这人我是见过!”
行云初到安乐谷,随在萧寿臣身旁的便有此人,虽然行云对萧寿臣的门下不熟,可此人的样貌太过怪异,行云见过一次便难忘记。
行云见那赤发人似是对自己大为警惕,虽然赤发人不会比自己的武功高了,但此时有了他在旁戒备,行云可就再无一击而中的把握了。
以萧寿臣的武功,行云只要一击未中,那萧寿臣要逃却是不难。再者,这山上几乎全是朝剑门下,一击失败便后患无穷!
行云想到这里,也只好暂且罢手,放弃了那诱人的念头,心到:“这人我在初进安乐谷时曾是见过,不过却不知他为何身份。”
见行云的目光全是停了在那赤发人身上,萧寿臣笑到:“这是火仙冉炎,乃是我朝剑门地护法之一。”
只见那赤发人一礼到:“太室紧临少林,为防少林偷袭,冉炎只好随护本门之长,职责所在,还望宗主见谅!”
行云与萧寿臣见了那许多次的面,从没见他带过什么护法同行,心到:“这冉炎当真是为了防备那少林地么?”
不过心下虽是如此想,行云的口中却是言到:“正该如此。”
只赞得一句,行云便是转口问萧寿臣到:“方才说起少林,近日江湖广传少林火起,竟是将本院焚了个一干二净,不知萧掌门可有什么消息?”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那少林可把消息遮的紧了,寿臣也是不知内情,不过那把火烧的当真痛快!”言罢大笑,竟是当真欢跃道:“只是不知少林的伤亡如何?”
萧寿臣这一句话引的秦百程也是大笑了起来,二人竟是越笑越是响亮,欢畅已极。
“对那少林的仇恨,他们到是一般无二了。”行云看了,心下暗到。
萧寿臣笑了一阵,又恢复了那儒雅风姿,微笑到:“也不知当真如少林所说的,那值夜僧人失手所致起火,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只要是少林被焚,我便心下欢喜,让宗主见笑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萧寿臣的面却又是一肃到:“但这如果真是他人所为,那这其中的意思却是难测了,这一把火起,不知要有多少人猜了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莫非是那神秘势力所为?”
顿了顿,萧寿臣又是微笑到:“好在当时我们还离少林甚远,也算是有了证据。”
行云见萧寿臣半点都不似做假,要不是行君亲口告诉了自己实情,自己当日又是在那少林亲眼目睹,怕是此时都要怀疑自己是否错了。
三人当下再说笑谈了两句,身旁民夫已是将那些个树木分好,挑了往山上而去,萧寿臣见了笑到:“宗主怕是还未看过本宗旧地吧?不如随寿臣前去一观如何?”
言罢见行云点头,变即转身带路,往那峻极峰顶而去。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二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二章)只是行不多远,一片断壁残恒便显现在行云眼前,提醒着他,此处二百年前发生过什么。
“我宗门下,极少有人来过此处,如不是今次重回嵩山,怕是他们一生都见不到故地的模样了。”萧寿臣在旁沉声到。
行云看着这眼前的废墟,二百年来,早已是杂草从生,甚至有些小兽在其间做窝而居,一片的破败之色,不由心到:“二百年前的万剑宗最少也有如今之实力,可结果仍是落了如此下场。就算不提万剑宗,便是前几日,少林也是几被全毁,这江湖当真凶险万分,就算是名门大派,亦要时刻提防,一步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行云想到这里,转身言到:“这番重回旧地,本院要建在这原处么?”
萧寿臣闻言到:“寿臣之意是如此,不过此事还要看宗主了,寿臣不敢逾权。”
行云听了萧寿臣之言,正欲答话,便见秦百程在侧以目视己,似是要自己下那决定,当下低了头去,略是沉吟到:“这是原本旧址,要是重建,自然首选此处,可依我想,这里留下来更是好些,常观此处,可做警钟,才可每时警惕不忘。至于那新的本院,便建在它前面好了。”
萧寿臣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言到:“宗主所言甚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万剑宗要常记此恨。不可一日放下!”
行云本是还想了一番说辞解释,可萧寿臣却是理解成了常记恨,行云一时语塞,又不好去说什么,当下只好作罢,想了想。转口言到:“我这一路上山,见到山中有许多的寺院道观,不如暂时先将那里做些修整,权且当做落脚之地,然后再建本院如何?”
萧寿臣闻言笑到:“这主意确实不错,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寿臣虽也是想了到,却只是让了他们在那里随便住下,没有想到修缮。
宗主说地不错,想这本院非是一二月便可完工。这么长的时间,没个好地住处。可是要士气大减的。宗主仁厚,先是将这落脚之地修缮好了,再来修建本院也是不迟。”
行云见萧寿臣没有什么异议,那这事便定了下来。
随后四人便转到最近的一处寺院--同在峻极峰的法王寺。
太室山上的寺院道观虽多,可却没有比这法王寺更适合暂做落脚之处的,这法王寺不仅占地广大。房舍众多,而且距离本院旧址也是最近。
法王寺成寺极早,比之少林还要早上四百余年,不过这百年来却也因受万剑宗地波及,寺中的香火供奉少的多了,已是不足修缮全寺,寺院破败之下,来此之人更少,如今诺大的法王寺只剩下不到数十僧众,还尽是老弱。
这法王寺中的都是些普通僧人。自然是半分武功都不会的。
行云四人到了寺前,那寺中的老主持闻声已是迎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与他一样老的老僧,站了在破败的门阶前,更显凄凉。
那老主持见萧寿臣拥了一名少年人上来,自然一眼便看出行云的身份与众不同。
萧寿臣在江湖上地名声,老主持虽然知之甚少,可万剑宗的名号他却是听过,这峻极峰顶就有当年万剑宗留下地废墟,老僧人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这几日里再看萧寿臣那手下六百高手,实力如何一眼便知,所以老主持对这看来比萧寿臣身份还要高的行云自是不敢怠慢,当下颤颤巍巍的走上两步,双手合十,口中宣了声佛号到:“阿弥陀佛,老衲普法,不知贵客登门,迎的仓促,还望几位施主莫要怪罪。”然后又到:“这两位是我寺中执事,亦是老衲的师弟。”
那两个老僧闻言亦是口宣佛号。
行云见这普法大师眉已全白,面上沟壑纵横,色黄而黑,一袭破旧僧袍空荡荡的,显然里面地身体一定是干瘦以极,便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的跑了也似,当下忙是上前一步扶到:“大师无需多礼,这外面风大,不如进屋一叙如何?”
行云言罢,搀着普法大师进了寺中的方丈室。
行云既然如此,那萧寿臣和秦百程也只好扶了另外两个老僧一起进去。好在这些老僧不是武林中人,秦萧二人到不用自持身份。
行云扶着普法大师走的极慢,怕是伤了于他,待将其扶到了方丈室坐下,这三个老僧都已受宠若惊,忙不迭的道谢。
行云自道无妨,也盘膝坐了在那蒲团之上,环视这方丈室,便觉这室内一如普
的身上般,均是破旧的很了,不过虽是破旧,可却无污,显然是被这普法大师经常擦拭。
萧寿臣先行云两日到达,早认识了这老主持,当下便将行云的身份介绍于他,那普法大师当即惊到:“原来是万剑宗的宗主大驾光临,老这里无什么待客之物,可是惶恐至极了。”
普法大师地神情也确如其所言,当真的惶恐,他亲眼看着万剑宗来这已经三天,法王寺如今地落魄,到也与当初的万剑宗大有关联,所以普法大师看着万剑宗在此大兴土木,似是要常住下来,心下大是不安。
这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几十个老弱僧人自然不会知晓,所以心下更是揣揣,对他们来说,万剑宗此来着实是福祸难料。
行云见了普法大师惶恐的样子,心下不忍,安慰到:“大师且放宽心,万剑宗此番重回旧地,是要长住下去,法王寺作为我万剑宗的邻居,自然不会惊扰了你们,而且还会有些许的资助,再者,以万剑宗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宵小敢来冒犯贵寺。”
行云进来之时,见这寺中有些被人破坏的痕迹,有新有旧,显然曾是有人来过滋事。
说到这里,行云沉吟到:“不如这样,我们万剑宗此来仓促,人又是多了,没什么地方可以落脚,便请大师许个方便,将寺院暂借我们一用。”
普法大师听到这里,神色一暗,与其他两个老僧面面相窥,都看出了彼此的担心,当下不由得宣了声佛号,却是默然不语。
行云见了一怔,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原由,知道普法大师是以为自己来鸠占鹊巢了,忙是解释到:“大师不必担心,我们万剑宗不会白做借住,这一两月间,我们会先行修缮法王寺,然后只等本院建好,便就搬出,且会付上些香油钱,以示诚意。”
普法大师闻言不由得将信将疑。
这万剑宗要住,他也是拦不住。再说本来自己这就不过几十老弱僧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眼看着大殿年久失修,佛主金身班驳,自己心下亦是大痛,若当真如这少年人所讲,不仅不会占了自己的寺院,还会帮助修缮,那自然是天大好事。
“佛祖保佑,宗主之言,老衲自然是信的。”
普法大师此时自然不会说些其他,就眼前这些人,举手之间便可将自己这几十人灭的干净,可他们却如此和颜来讲,到有大半为真了。
既然如此,普法大师哪还会将好事往外推?而且还要冒着招惹这些江湖人的风险?
行云见普法大师渐是冷静下来,也是满口的应了,当下笑着起身到:“既然如此,那便定下来了。”
说着,转头对萧寿臣言到:“那一会便有劳萧掌门知会下去,让大家入住这里,随后立刻着手修缮,再取些钱来为大师们贴补用度。”
行云与常承言在崆峒谈下了那笔交易,可年得万两,虽不是立刻就能得利,但底气也是有了,终是为万剑宗添了进项,这说话间也硬气了不少。只不过萧寿臣却还不知,此时见行云如此果断,面上不禁微有些惊异,却也只是稍纵既逝,闻言毫不迟疑,笑到:“寿臣记下了。”
见行云几人不似是在做伪,普法大师自然大是感激,当下颤颤巍巍的起身,便要将全寺僧人招来当面谢过,却被行云婉言推辞了。
好言安慰了普法大师一番,行云四人出了方丈室,便在这寺中转了转,选了一个小小院落做为自己暂时落身之所。
这小院本是寺中招待客人之用,入了院中,另有一番宁静感受。
“宗主可真有眼光啊。”
萧寿臣进了来,看了看周围环境,在旁赞到:“这里虽然有些偏僻,可却胜在清幽,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行云闻言却是一怔,这小院不过是他随便挑选的,周围紧邻了好几个这样的小院,都与此别无二至,又有什么选的好的?
“修身养性?萧寿臣他如此讲,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有意有所指?”行云心下暗到。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三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三章)修身养性?他是暗指我莫要多管是非。
行云自从知道了萧寿臣的暗中布置,再是面对此人,便总觉他的话中有话,行云也知萧寿臣不可能句句都与自己打那机锋,可却也无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另有所指。
想到这里,行云暗摇了摇头,索性不去再伤那脑筋,只是一笑而过,一步当先进了屋去。
那屋中满是灰尘蛛网,显是太久无人打扫,行云进去不到一刻便又无奈的退了出来,苦笑到:“看来这里是暂时住不了的,当真需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行。”
萧寿臣在旁笑到:“寿臣目下所住之处,还算干净些,宗主不如先到寿臣那里暂住一日,等宗中门人将这里收拾好了,再是搬来如何?”
行云也只好点头到:“惟有这样了。”
不过行云言罢,却是与秦百程对视一眼,心下暗到:“我到这法王寺来寻住处,便是要远离那萧寿臣,虽说他九成九的不会在现在妄动,可若论胆大,这萧寿臣当真算是我见的第一人了,仅带了十数高手,便想将少林一网打尽,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可既然萧寿臣如此说了,这屋也确实是脏的可以,行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好在只有一晚,暗中谨慎戒备便是。
屋子进不去,三人便是在院里找了石凳坐下,那火仙冉炎则是立在萧寿臣的身旁。一丝不芶。
行云见萧寿臣落了座,当下便把此去三门地细节与他说了。虽然之前已有玄机堂传回结果。可那经过如何,萧寿臣也也是不知详细,此时自然听的认真。
行云正说间,便见那火仙冉炎寸步不离,却也没有把话来瞒着他,此去三门。全武林都是知道,自然也不用瞒着自己地门下,此时所说的,无非是更详细些罢了。
再者萧寿臣既然不示意,那便说明此人可靠。
行云此行也确是收获颇丰,三门之中,有两派同意来助万剑宗,峨眉也是观望而没有反对,虽然行云担心这些门派靠不住,但目前却没什么迹象显现。
萧寿臣听完。自是一番赞叹,又与行云论了几言此刻的江湖大势。便随即与冉炎离去,这山上不论是重建本院,还是方才提到的修缮,都需要他来打理,行云自也不去挽留。
待萧寿臣走的远了,行云才是开口问秦百程到:“秦老。方才萧寿臣问我那本院所建何处之时,为何要以目示意?”
秦百程略是一思,言到:“宗主当时可是要让萧寿臣便宜行事?”
行云微是一怔,回想到:“行云那时确有此意,这万剑宗的旧址如何,我是最不熟悉地人,到不如由他和秦老来定便是,这本院选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到:“莫非秦老在意那本院另建他处的风水么?”
秦百程闻言一怔。失声笑到:“风水?宗主说笑了,那本院的风水要好。又岂会被焚?我万剑宗又岂会被杀的只留下残门遁去安乐谷?”
可笑过之后,秦百程的面色随即一沉,显然是又想及那一片废墟,心下愤恨。
行云听了,心到:“这也是,如此想来,反是安乐谷对万剑宗更是好些。”
秦百程继续方才未完之言道:“宗主既然在峨眉便知道了萧寿臣所做的图谋,那便要从此着手在宗中树立威望,尤其是那朝剑门中,一旦以后有了机会除去了萧寿臣,也好能按抚人心。
所以老秦才要以目示意,以后这宗中之决定,宗主能亲历亲为的便不要推给他人,能少假萧寿臣之手的,便是少假的为好。”
秦百程之意,行云也是明白,刹那当初便要自己如此,只不过那时自己没有看透,却是拒绝了,此时哪还会再推辞?当下点头到:“行云知道了。”
秦百程见行云听了自己的劝告,便不再多说,转口问到:“宗主为何不在那旧址上重建万剑宗本院?”
行云一怔,反是问到:“为什么秦老也如此想?”
秦萧二人俱是要将那废墟除了再建,行云有些不解。
秦百程眉头微是一皱到:“每见那断壁残垣,老秦心下便很不舒服。”
行云闻言心到:“是我疏忽,这秦老和萧寿臣与我地性格可大是不同,他们俱是自视甚高之人,自是不能容忍万剑宗被毁过的证据存在。”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到:“秦老且听我一言,一派就算强若万剑宗,亦难保二百年前之祸,行云非是在说谁对谁错,而是说如
这残址,不只是为了记住仇恨,更是要警惕自己,莫覆辙!”
秦百程未想到行云会有如此一说,一怔之下,也是思索。
行云知道此老恨不得将那些大派俱皆灭了,才能一偿所愿,当下又在旁劝到:“以万剑宗地一派之力如何能与所有大派为敌?
二百年前的一战,如今大派更是一个不少,就是我师门青城和飘渺天宫也都有参与,万剑宗真要是稍不注意,将自己的恨意泻了出去,到时为了自保,行云相信那些大派会再上一次太室,论起利益,有什么比门派存亡更是重要?”
秦百程闻言,忽然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这废墟留下也好,虽然看的心痛,可确是能让人常保警惕。”言到这里,秦百程不再提及此事,转口言到:“宗主为何要待这法王寺如此之厚?”
行云本想多劝两句,万剑宗与大派恩怨,如今看来,已是纠缠不清了,就看如今大派行事,当年的万剑宗也未必便就那么干净,所以这其间可说没什么大善大恶之说。
行云想了到这里,不觉更是理解当初德皇所言,“这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成一秩序,德皇前辈如此说过,萧寿臣也曾有大势之言,只不过此时看他的行径,到是正相反了。”
可行云正是想到这里,秦百程却已经转口去问那法王寺,显然是心口不一,行云不禁暗到:“看来秦老心下还是有些个不情愿。我这当真是为了万剑宗好。
想想就连萧寿臣去袭少林,都要做这么多年地布置,惟恐被人所知,便可知他的顾虑,万剑宗此时看来形势大好,其实一步之外,便可能是万丈深渊。”
不过行云也知这百年仇恨,非是一日可解,自己更不是舌灿莲花之人,当下只好暗摇了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相劝。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再继续劝说,随秦百程之问,答到:“那普法老禅师身瘦如柴,但虽然饿到如此地步,可秦老是否发现他那方丈室中的摆设却是洁净异常呢?”
秦百程回想了想,点头道:“不错,那老和尚确实是个虔诚之人,不似在做假。”
行云笑到:“正是如此,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却仍能坚持修行,这样的人焉能不敬?”
顿了一顿,行云又到:“再者,此番万剑宗重出江湖,大派心态各异,少林武当自不去说,就算是我们刚刚去过的唐门、峨眉、崆峒,他们的心中也必是在防着我们,毕竟万剑宗与他们有那么大仇恨。
所以我们眼下更是要让江湖人知道我们的善意,名门名声不是自夸的,万剑宗二百年未履江湖,名声早已不在,所以这法王寺便是一个机会。
不论是我师门青城、亦或峨眉、崆峒,甚至是这一旁的少林,山上除了他们的门派之外,其他寺院道观亦是很多,且香火旺盛,所以万剑宗也要将这太室做地活了才行,不然两相对比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闲言语。”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虑甚是。”
言罢再是笑了笑到:“让这山上重新热闹起来,也能抢去少林的不少风光和香油钱!”
行云闻言不禁婉尔,秦百程随时不忘要去别那少林地苗头,看来非是一时能改的了。
秦百程此时站了起来到:“那老秦这就去查一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寺院道观中有人留下,然后便如这法王寺一般而行,为其修缮,出钱资其回复往日旧貌。”
说到这里,秦百程加了一句到:“不过到时宗主可要亲去相谈才是,莫要让那萧寿臣借机收买了人心,要知这太室山以后便可说是宗主的了,这里的人心可要牢牢抓住。”
行云闻言,自是点头应了。
秦百程见行云应了,正要离去,就听院外有门人跑了进来,禀到:“天剑门掌门已是回山!”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俱是一喜。
行云不禁心到:“郭老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四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四章)比行云预想中的早上许多,郭定府此刻便回来了,带弟子从剑竹岛赶回。
郭定府回来,行云的心下自然大喜,此时这老人回来的正是时候,此老绝对是萧寿臣的一大顾忌,而且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俱是魂级高手,实力绝不可小视。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位老人命不久已。
远远便见张松山四人围了郭定府与萧寿臣说话,行云和秦百程走了上去,待到近处,便见此老面色与往日无异,不似只有几月寿命的人。
眼见于此,行云心下忽发奇想到:“莫非郭老所说的半年寿命是最坏打算?还是说这些日来得了什么灵丹,伤势全好了?毕竟这怎么看都不似是将死之人。”
正想间,行云已是到了郭定府的身前,还未开口招呼,便见郭定府大礼到:“属下天剑门掌门郭定府,见过宗主。”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俱是一怔。
郭定府身为天剑门掌门,论起身份地位,虽然算是行云这个万剑宗宗主的下属,可也不必如此谦恭,就连秦百程,平日里和行云也是谈笑无忌,哪有如此拘礼?而且自称属下?
萧寿臣当下似有所思,不过脸色却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变换只在一瞬之间,旁人都未注意到。
行云则忙是上前两步,将郭定府扶了住,口中言到:“郭老为万剑宗劳心费力,行云怎么担待的起郭老这般大礼?”
行云也有些不解郭定府为何这般郑重。尤其是这自称属下反显地着了痕迹,惹人猜测。
“莫非郭老是有意为之?”行云心下一闪到。
被行云扶住。郭定府也不再拜了下去,直起身子,淡然一笑,这看在行云的眼中,只觉得此老修为反是要比以前高了,心下不禁奇到:“莫非郭老地武功又有进展不成?”
便在此时。张松山四人由郭定府身旁走了出来,一一与行云见过礼,随即侍立于行云的身后,就听郭定府言到:“老朽的伤已全好,松山他们四个也不需再跟了老朽身旁,还是留在宗主身边以策万全的好,如今时世动荡,更要小心安全。”
站了在行云身旁,这张松山四人便似与萧寿臣身旁的火仙冉炎一般,瞬间。气氛变的甚是怪异。
“郭老早前便是让张松山四人护我,显然是在担忧萧寿臣。只不知郭老究竟知道多少关于萧寿臣地事。”
行云正想了到萧寿臣,就听他在旁插言到:“宗主和郭老都是一路风尘,不如先去寿臣处略做休息,一等寿臣忙完,自是再来祥谈。”
言罢唤来一个朝剑门弟子,来为众人引路。自己则是带着冉炎又匆匆的去了。万剑宗二百年后再临太室,正是百费待兴,萧寿臣到确实是真的很忙。
秦百程见萧寿臣离了开,心下惦记着查访寺院道观之事,当下交代几句,也是去了,不片刻,就只剩下行云和郭定府几人。
“那便如萧掌门之言,郭老先是休息休息为好。”行云一笑,着那朝剑门弟子引路。一行人来到半山腰,见一座无名道观隐了翠草之间。牌匾早是没了,也不知原本的名字。
这道观的规模不大,不过如此一来,也是好做打扫,由外看去,便觉的出这里远比法王寺整洁了许多。
“这里便是萧寿臣所说的落脚了吧?”行云心中想到,随那朝剑门弟子进了观去,三进院落,房间也是不少,已是打扫的能住人了。此时全派都在外忙碌,这里到显的安静许多。
那朝剑门弟子将行云和郭定府引了入来,便自行退下,张松山四人则是守了在外面,行云这才有时间与郭定府私谈。
“郭老气色大好,莫非是有了办法可将那当初的亏欠补上?”
二人落座,行云急忙问到,这是行云最为关心地。
郭定府闻言摇了摇头,淡然笑到:“正是相反,不瞒宗主,老朽虽是修养了几日,可却不见好转,只觉得武功大损,比之原来都还不如,所以这才作罢,干脆提早回了来,这半路上又是听到万剑宗重回旧地的消息,便随即寻了来。”
行云闻言一惊,不禁失声到:“怎会反会更加严重?”转念一想,悔到:“莫不是那日我碍了郭老行功疗伤?我登剑竹岛前,郭定府便与天命战了多日,之后又是为我护法三天,现在想来,怕是那时未能及时疗伤才导致如此!”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更愧,不过郭定府却似不甚在意到:“宗主不必多虑,老朽本就无几日好活,这武功有无已不重要。再说,只要旁人看不出来,老朽还是能唬上一唬地,论起做这表面功夫,老朽可是有些个心得,就算是德皇都可骗的相信,莫说是他人了。”
郭定府言语间,竟是露出少有的风趣,只是听在行云的耳朵里,心下更是难受,不禁言到:“郭老曾是言到您那伤是当初拔苗助长所致,依行云想来,应该是伤了经脉?”
郭定府闻言微是点头,只是不知行云之意为何。
行云略一沉吟,言到:“行云前些日子,刚是为我那师弟修补过经脉,不知如果我来为郭老做这修补,郭老的武功寿命可能恢复?”
行云自从在峨眉救了行君之后,便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能救的了郭定府呢?
如果能将此老救好,那助力之大,胜过任一名门之助,毕竟那些门派就算是真心来助,但远水不解近渴,如果敌人像萧寿臣那样地骤而袭之,哪来得及等那千里之外的救援?
郭定府闻言也似是有了兴趣,言到:“宗主所言那修补经脉是怎么回事?”
行云当下便是将怎么为行君修补经脉说了一遍,郭定府听了,却是大为惊讶,到不是为了那修补经脉,而是因为行云和行君的体内竟然有三个通天剑魂!
通天剑魂之稀少,便如那凤毛麟角,而行云和行君各有一个,而且行云还将那天命留了下来,就连郭定府也不得不惊诧了。
行云既然将刹那一事说与秦百程听,当下也不去瞒着郭定府,此时说与他听,只是希望能治好此老,不止是为了多一助力,也是对此老的敬佩和感激。
所以郭定府的惊讶,行云并没多顾,而是追问到:“郭老,您看我能否帮的上忙?”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五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五章)看到行云关切的神色,郭定府淡然道:“宗主好意,老过宗主是救不了老朽的了。”
行云闻言,登时心下一沉,忙是问到:“这是为何?莫非郭老的伤不在经脉上么?”
郭定府淡然道:“那却不是,老朽这伤正如宗主所言,是伤在那经脉之上,当年的拔苗助长,又是与天命战了数日,老朽的经脉没有支离破碎已是万幸。
当然,老朽这经脉修补的好了,自是可延我寿数,甚至老朽还可借那机会一窥真正的通天境界也说不定,只是这可能太过渺茫。”
行云不解道:“渺茫?为什么郭老先说不能,却又随后说那渺茫?如此说来,是不是还有希望?”
郭定府摇头道:“蝼蚁尚且惜命,如有可能,老朽也自会去一试。
宗主盛意,要为老朽修补这经脉,这方法是对的,可宗主的功力却还不够。要知这修补经脉,必要双倍于伤者的内力方可勉强做到,且对施救之人的伤害太大,一个不好,两人均有生命危险,宗主去救贵师弟时便已是勉强,要救老朽可就不行了。
如果此法不难,老朽自可去寻百程便可,也不会来劳烦宗主挂念了,而要去寻那修为高过老朽如此之多的人,却是渺茫的很了。”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他如今武功虽高,可却非是经名师一路指点而来,大多的武学原理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只知修补经脉非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到,却并不知两者要有这么大地差距。竟然要两倍于伤者,还算勉强!
“不过想想,这理到也不差,那日在峨眉,慈念大师便说要救治行君,需要一化形级高手。那时行君尚未到化形境界,所以这两倍之说到也是对,只不过谁都没有料到师弟的剑魂是通天级罢了。”
行云想到这里,再是心到:“郭老虽不是真正地通天级高手,可他能与那飘渺天宫主人大战而不落下风,便可见郭老修为之高了,我这内力漫说是双倍于他,就是如今炼化了天命的那部分内力,怕是也要有所不及,哪还能言救?”
一念及此。行云心下大急:“如此说来,就算德皇前辈或者飘渺天宫主人肯为郭老施救。也没任何把握,毕竟那二人的修为怎也不可能双倍于郭老,除了这二人外,江湖虽大,通天级的高手却再没听人提其过。”
行云正是想了到这里,突然脑中一个人影闪过。不由得心到:“那个朱玉的老祖宗呢?”
可行云转瞬否定到:“那人就算武功再高,他朱家与万剑宗百年的恩怨,又怎么会来救郭老?再者,郭老怕也不会让他来救。”
见行云地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大是着意自己,郭定府那一向淡然的脸上,罕有的露出笑容到:“宗主不必太过担心,老朽年纪大把,此时死了也算长寿。要知那普通人家,四十往后便不算早夭。更何况老朽早过百岁之数?已经是足够了。”
稍是一顿,郭定府继续言到:“如果不是担心萧寿臣。老朽便去寻一清净地方,安静度过这几月足以。”见行云还要说话,郭定府摆手阻止到:“宗主不如来说说那萧寿臣吧,为何宗主方才所言,他那儿子会在峨眉?”
行云闻言,便将那日在金光顶上听来的内幕,以及萧寿臣如何的夜袭少林,与郭定府说了个仔细。
郭定府听后,到不似有多惊讶,只是眉头深皱,在那里闭目沉思起来。
行云也不再去打扰,静待此老有如何的建议。
过了盏茶的功夫,便见郭定府重又睁了开眼睛,言到:“萧寿命臣的那孩子名为宗赫,他出生之时,老朽亦是在场。”
郭定府说的很慢,似是在回忆。
当初在金光顶上,行君对其父心死,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子,只说以后便用行君相称,行云直到此时,才从郭定府地口中得知行君的真实名字。
“宗赫,萧宗赫……,莫非是光宗显赫之意?”
行云心下默然,这萧寿臣给自己儿子起了如此名字,似是寄意甚高,可却又用他来养剑,这着实令人费解:“莫非这万剑宗宗主地位子如此吸引人么?”
行云在想什么,郭定府并不知道,此时他仍是继续言到:“那孩子生来之后,老朽看过,可是一百年难得的习武天才,他那副根骨之佳,远超老朽。只是随后几年,却听萧寿臣说他那孩子忽患顽疾,需要送出去治疗,没想到是送了去青城,而那病竟是为了养那通天剑魂而得。”
行云忍不住插口言到:“郭老可是知道那萧寿臣为什么要用他的亲子来养那剑魂?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那萧寿臣大可寻了其他婴孩养大,虽然那照样为人不齿,可常人总不会以自己孩子的性命为儿戏!”
行云的言语间大是不忿,郭定府听了,缓声言到:“依老朽想来,怕是与那血脉有些关联。他用其子来养这剑魂,想是因为那孩子与他血脉相连,取剑之时容易接纳也说不定。
虽然老朽不知道萧寿臣的取剑之法,可外来剑魂转为己用,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要得那外来剑魂,除非是先自断气根,可那其中地凶险太大,一个不好,便有生命危险。再者,自断气根,萧寿臣他原本苦修的剑魂便要随之毁去,就算他最后得了到那通天剑魂,也再练不成联剑术。”
摇了摇头,郭定府言到:“如此看来,萧寿臣是想走捷径,当初他没有找到双修籍秘本,便只好先修一个剑魂,再用其子温养另外一个,待到时机成熟,将他那儿子的剑魂内力一并取来,就可达到联剑术的效果了。”
郭定府说到这里,忽是一叹:“如果宗主并未得到那双修籍,如果宗主没有机缘巧合的习得此术又于天山得了那通天剑魂之助,恐怕萧寿策臣当真可以将我和百程瞒过,那此时的万剑宗主就是他的了。”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
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六章)“好深的心计,好狠的手段!”行云不禁暗到。
如果萧寿臣没有对行君下手,也许行云并不那么憎他,这江湖诡诈,行云早不以为异,只可惜他用行君养剑的行径让行云反感到了极点。
行云本就是极重感情之人,行君又与他情同手足,不为此而憎才是反常。
郭定府此时也自摇头到:“萧寿臣算是老朽的侄孙辈,他那祖父与老朽和百程甚是交厚。老朽和百程因为派中门人稀少,没有什么需要劳心费力之处,便一心去钻研武功,虽然因此于武功之上略有成就,可也就没有子息,而他那萧家却是屡出奇材,那萧寿臣便是其中之一。
萧寿臣年仅十六便是到了魂级境界,智计更是人所少有,只是他萧家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多是过不去六十岁这一道坎。
当时百程便与老朽说过:朝剑门的命也不知是好是坏,屡出奇材却又多英年早逝。萧寿臣的祖、父两辈都是未过六十,萧寿臣如今五十有三,也不知其寿如何。”
言到此处,郭定府言语之中甚多感慨:“那萧寿臣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只是他的年纪越长,越是让老朽担心。百程虽是一直要出去报仇,可他那神剑门的人却是太少,口上说说,也是有心无力。
但萧寿臣却不同,论智计能力,他都是上上之选,有如此掌门本是万剑宗的一大幸事,可他却是一心要出了谷寻仇。要知万剑宗此时地力量虽强,却也远不足够。奇正之道,计策终是为辅,这实力却是必要。
本来老朽躲了闭关,修炼同时也能多加拖延,等将他那心气消磨些,也许便会看的更远。但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宗主突然出现。”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秦老初见我时,便是要我以宗主身份来令郭老相助,那萧寿臣自也有此想。细究起来,我到这万剑宗,一面破坏了萧寿臣要做宗主地布置,可另一面却又加快了万剑宗重回江湖的脚步。”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的出现当真是一大变数。将他们双方的计划全都搅的乱了。
郭定府看了看行云,言到:“老朽的担心。并非是因为俱战。常有人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可老朽非是那腐儒,如今不报那怨,实是万剑宗力有难及。
万剑宗之敌是那十大门派,就算去了一个天山剑派,其合力仍远非万剑宗可敌。
这以寡击众。智者不为,就是观萧寿臣地布置,也是要挑那大派纷争,等其自相残杀,万剑宗再去收那渔翁之利,而非是力量取。
只是萧寿臣这计策虽然不错,可大派亦非无智之辈,就算没有德皇从中周旋,这江湖也是难乱的起来,嵩山之盟后。大派对峙一年,却终无大事。便是例证。”
说到这里,郭定府继续言到,“想那安乐谷比这江湖舒适的多,与其费力出来相争,不如安享太平,由他们在浊世里争斗,岂不更好?只可惜萧寿臣外和内厉,老朽才不惜损失寿元,换得这通天表象,以防万一,如今看来,老朽也非是多虑。”
行云听闻此言甚是熟悉,似是有人曾与他提起过,不禁心到:“安乐谷确实是一世外桃源,只可惜住在里面的都是身负大仇之人,一等有了实力,再想要安静的过下去,却也难了。”
郭定府看了看窗外景色,言到:“宗主一至,连番变化之下,如今万剑宗已是重回嵩山,说将起来,这实是托了宗主之福,如无宗主从中周旋,万剑宗被大派合而击之,几可肯定,哪有今日这派繁忙景象?”言罢微摇了摇头道:“既然此时万剑宗已在嵩山之上,便不用再提当初如何了。”
行云见郭定府谈到如今,问到:“那郭老对如今形势可有什么看法?”
郭定府略是沉吟到:“如今万剑宗的形势看似大好,因有宗主而得四派之助,正是能与少林武当等派相抗,想来萧寿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他定会在此时借那神秘势力为名,对其他大派下手。
可一次夜袭少林得手,便已是引了大派警惕,上的山多,终会遇虎,只要被人发现一次,那万剑宗便万劫不复。
莫要忘了那剑竹岛上的两个通天高手,虽然宗主与他们各立下约定,但飘渺天宫怎也算当年围攻万剑宗的十大门派之一,如果知道万剑宗的本意是要报当年之仇,他不会就那么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地道理,小儿亦知。
而那德皇也不会让这江湖大乱,等到他们合而围之的时候,万剑宗可便悔之晚矣。更何况还有宗主所言地那朱家后人,那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他的武功却令人惧。”
郭定府之言,行云听了更觉危机四伏。
“所以说,如今报仇与否并非最重要,重要的是万剑宗如何立足下去,可莫要被那仇恨冲的昏了才是。”郭定府缓声言到,可却字字沉重之极。
行云听了郭定府之言,心下暗到:“郭老所说,虽是听来懦弱,可却都是事实,万剑宗出了安乐谷后,便是到了前台中来,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身在这江湖,先要做到的是如何立足自保,尤其是这江湖里仇家遍地。”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应到:“郭老所言极是,行云记下了。”
郭定府见行云神情不似敷衍,点头到:“老朽已没几月可活,百程的年岁亦是高了,且他又有些冲动,所以这万剑宗中,便只有宗主一人可堪大任。”
见行云要开口,郭定府摆手道:“宗主莫要谦虚,论智计,宗主确非萧寿臣敌手,甚至与那各大门派地掌门相比,也是略有不足,不过宗主却是胜在谨慎。
孙子曾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大者为国,小者为家,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与那国间征伐并无大异。所以这一派之主最重要的便是谨慎,一门生死非同儿戏,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又多诡计,万剑宗可是不容有一次之失。
老朽这几月的寿命,虽然只是个空架子,却还能让萧寿臣有所顾及。所以说,这几月的时间里,便要看宗主如何作为了,万剑宗如今实是危若悬卵,三门的生死便全在宗主的手上了。”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七章)定府所言犹在耳边,万剑宗如今形式似好实危,行云担心,只没有郭定府所说的这般严重罢了。说到底,行云毕竟不如郭定府对万剑宗的那般感情,所以这关切也有些不足。
不过既然郭定府说的如此透彻,行云也不敢有所怠慢,一旦郭定府去世,万剑宗里可就再没人能够压的住萧寿臣和他的朝剑门了。
“时间紧迫,如今便如秦老所言,我要先在朝剑门树立威望才行,否则一旦与萧寿臣翻脸,便是与整个朝剑门为敌。
那时我如动手,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万剑宗从此一蹶不振,其他大派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万剑宗一网打尽。
可如果不来动手,难道便看这萧寿臣一步步的实现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行云匆匆别过郭定府,带着张松山四人展开轻功去寻秦百程,与他一起在这太室山上查访佛院道观,人心可收,虽然这些普通人不是万剑宗门下,可却对自己以后的名声大有助益。
行云明白,如今万剑宗的名声不错,大半都是因为自己那奔雷大侠的侠行所致,名门最重名声,大派对此不是全无顾忌。
人心可用,所以行云别过郭定府后,立刻便寻了到秦百程,随后一同查访开来。
这一番查访,结果却是令行云和秦百程大为惊异,如此衰败的状况下,竟还是让他们找了到十余家有人留守的寺院道观!而此时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尚未行及一半。
除去这些,就算被人荒废地院观。行云也没有遗漏,找那附近知情之人一一打听出其中哪些有名,便着手记录下来,以便出资修缮,等日后修好的消息传出,自然有人回来。
便如此往来奔驰。这太室三十六峰,行云地轻功再是好,一时半刻也不能一一打理得当,天黑之前,只许了十来家的诺言,都是资其重修,旺其香火云云,之后自然得到一片感恩之声。
看了看天色已晚,行云和秦百程只得暂且作罢,待明日继续。二人随即回转那无名道观,萧寿臣在那设了宴。为行云及郭秦三人接风洗尘。
“法王寺虽然已经打扫出了不少地方,也比这道观宽敞许多,可那寺院中食不得酒肉,寿臣也只好在这里招待了,宗主、郭老、秦老,可莫要嫌寿臣怠慢了。”萧寿臣含笑着招呼到。
萧寿臣虽然忙了数日。可脸上却无一丝的疲惫,精神甚至比往日还要好些,行云见了不禁暗到:“我这一番上下查探,身上到不怎么累,可却是相当费神,这接人待物远比往来奔驰累上许多,可他这几日一刻不停,却无什么疲态,不得不令人佩服。”
将行云让了主座,郭秦二人依次而分。萧寿臣则是做了个陪。
等这四人俱是坐定,自有朝剑门下将酒菜摆好。然后一一退下,就连冉炎和张松山四人亦是退了下去,守在门外。
屋里只剩下这万剑宗身份地位最高的四人。
便见这四人中,行云以茶代酒,郭定府则是小口来抿,秦百程照例是酒到杯干,萧寿臣在一旁说些个话来调节气氛,此时要是外人看了,确要觉得万剑宗当真是一派和气,齐力同心了。
座上并无外人,便没了那酒过三巡一说,萧寿臣此时执杯笑到:“虽是有些晚了,可寿臣还是要敬宗主一杯,宗主此行将万剑宗的后顾之忧一扫而空,寿臣佩服。”
行云就算对萧寿臣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露了在脸上,当下也是将手中的茶举了起来,笑到:“这一路多亏秦老相助,非是行云一人功劳。”
萧寿臣在旁附和到:“正是,正是,寿命臣亦是要敬秦老一杯。”
秦百程哈哈一笑,来者不拒。
萧寿臣敬过了行云,又是举杯到:“郭老此去剑竹岛,为万剑宗之安危竟是甘愿折损寿数!所做地牺牲之大,寿臣又怎能不敬?”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萧寿臣设宴相待,这面子上自然是要做的足了,那此时却为什么要提起此事?郭老再是淡然,可也没人愿意早死,提了这寿数,不是在戳人痛处么?”
郭定府闻言,脸上不着一丝痕迹,淡然到:“早在当初做那决定之时,老朽便已经看的开了,这不值一提。”
萧寿臣笑到:“郭老豁达,寿臣佩服,万剑宗上下必将永记郭老的付出,等我万剑宗重再威震天下之时,江湖人也必会记得郭老名号。”
郭定府听了,淡然到:“只要万剑宗无恙,老朽便是满足,那名号与否,又有何用?这江湖中有几人能记得那百年前的人物?如今人物,百年之后又人几人记得?”
萧寿臣闻言,忽然将杯放了下,言到:“寿臣知道郭老单薄名利,可我们既然重回旧地,便不能辱没了万剑宗这三个字,二百年前,万剑宗何等威风,我们今日便不能有逊了,否则也无那面目去见万剑宗的先辈。”
秦百程闻言将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笑到:“那萧掌门可有什么妙计?”
萧寿臣笑到:“秦老抬举,寿臣可没什么妙计,只是将些愚建提将出来,是否可行,还要看宗主以及两位长辈的定夺。”
行云闻言便知萧寿臣今日定是早想好了说辞,当下将茶放了在一旁,且听他有什么可说。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八章)萧寿臣见行云三人俱是停了下来,便自说到:“如今我回故地,有三件大事要做,这三件大事都是关乎我宗之根本,可谓重中之重!”
顿了一顿,萧寿臣继续说到:“这第一件大事,便是宗主的继位大典。我宗自第三代宗主以降,二百年里再无人继任,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仓促了。
可自从宗主到了安乐谷起,便一直没得机会,再者,那安乐谷也当不起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的继位之地。
如今重回太室,万事具备,一等这本院建好,便要风光大办!以谓我万剑宗之鼎盛,以谓我万剑宗之威风。”
萧寿臣这话说的响亮,秦百程闻言,当先拍手笑到:“这主意不错,老秦早便说要风光大办,我万剑宗新任宗主,岂能敷衍了事?如今已回故地,正是时候。不错!老秦支持!”
见秦百程叫好,萧寿臣转头再去看郭定府。
郭定府虽是满面淡然,可亦是缓缓点头,自是同意。
萧寿臣这才微笑着对微是皱眉的行云言到:“郭老和秦老都是赞同,宗主就不要推辞了吧。”
行云闻言心到:“萧寿臣这话说的可是堂皇的紧,郭、秦二老又都是赞同,我确实不好推辞了。”想到这里,只好笑到:“那便有劳萧掌门了,只是这大典办的得体便好,莫要太过铺张才是。”
萧寿臣见行云应了,当下微笑到:“寿臣自有分寸。还请宗主放心。”可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到:“不过此乃我万剑宗二百年来少有之盛事。又当着全江湖的面,也是不能简慢了地。”
秦百程则在一旁接到:“正该如此!”就连郭定府都在微微点头。
行云见了,也不再继续坚持,当下转口问到:“不知萧掌门所言的那余下两件大事是什么?”
萧寿臣将行云默认,当下微笑答到:“这第二件大事便是嵩山之盟,此盟干系重大。自是一件大事。”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略是沉吟,问到:“萧掌门可是说如何去将那下次地嵩山之盟开在太室么?”
当初选择回这嵩山旧地,其中便有与少林争这嵩山之盟的考量,所以行云才有此一问。
萧寿臣微笑到:“宗主所言不差,嵩山之盟的重要,不需寿臣赘言。想这嵩山之盟本是那些大派无耻袭我万剑宗后的分赃大会。如今我万剑宗重回江湖,对这嵩山之盟便有了两个选择。”
萧寿臣伸出两个指头,言到:“其一便是阻止此盟的举行。”然后又将那手一张一握,言到:“这第二便是将此盟掌于我手。”
行云闻言心到:“见他那番布置。自然是去选第二个选择了,这也是当初刹那前辈之意。不过仔细想来。在青城山上相商万剑宗的去处之时,他是主张稳守大明山,如今看来,到是欲擒故纵了,就算我不去提议回这嵩山,他也自有办法做到。只是不显出他地计划罢了。”
一想到萧寿臣又是早便设了计,行云便是气闷,大感有力无处去使,自己做了什么却早便被人算到的滋味可不好受。
暗摇了摇头,行云将杂念抛在脑后,且看萧寿臣如何说下去。
萧寿臣也没等行云三人做出选择,便随即自行答到:“嵩山之盟已被江湖人所接受,更是被定为五年一次的盛会。每五年,九主九辅,共一十八个门派携整个武林同聚嵩山。齐商大事,更显此大会之地位。
我们万剑宗如果去贸然阻止。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殊为不智。那既然不能阻止,便要将此大会掌于我们的手中,为我所用,才是正理。”
说到这里,萧寿臣对行云言到:“当初在那青城山上,宗主选这重回故地,想来便早料到了有这一刻,寿臣事后越想越是佩服,与宗主那日的决定比起来,寿臣却是在思退守大明山,远不及宗主睿智。”
行云见萧寿臣夸赞自己,也不知萧寿臣有何深意,干脆不去猜测,只是问到:“那萧掌门可有何定计?”既然萧寿臣说要将嵩山之盟掌于己手,行云也想听听他具体要如何去做。
萧寿臣闻言微笑到:“寿臣也确有些所得,说来与宗主还有郭老秦老评判评判。”
说着,站了起身,萧寿臣略一沉吟,言到:“寿臣就先说说这时势。
若说以前这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虽然也是面和心离,但却还能维持了以少林武当为首的局面,可待这两年前的嵩山再盟之后,各地利益吸引,大派的间隙越大,少林武当已无往日之影响,只看宗主此行三派之反应便可窥知一二。
时势如此,我们便要利用,既然大派间隙越大,那我们便更要分而化
有那些大派不和,我万剑宗才能从中得利。
如今星得宗主周旋,飘渺天宫、唐门、崆峒皆可为助,青城又是宗主师门,自是更不必提。如此一来,九大门派之中便有四派在助我万剑宗,而那峨眉又是在观望,也非去助少林。”
稍是一顿,萧寿臣笑到:“如此说来,那少林武当便只有华山和点苍可做拉拢,两边论起实力,我万剑宗可是占了优势的。
除去这些名门,再说那九辅,这些地方上颇有势力地门派在这一两年中可算是被大派尤其是少林武当欺压的狠了,虽然得了九辅之名,却有全派被吞之险,所以他们更不会向着那少林武当,这又是我万剑宗地一大助力。
而宗主在江湖上名声大佳,如此江湖人心向背,我万剑宗大有可为。”
行云听那萧寿臣侃侃而谈,将万剑宗的形势说的一片大好,虽然明知这背后实是危若悬卵,却也不好反驳,毕竟萧寿臣所说的也非是全无道理。
行云此时干脆便不插口,就听萧寿臣来讲,暗里则是揣摩他的用意何在。
便听萧寿臣继续说到:“太室少室,同属嵩山,这就是便利之所在,下一次的嵩山之盟,我们就提议改在太室进行,就算少林武当那四派不来,只要我们能让其他大派来此,便算功成,且如此一来,那大派间地矛盾更深,可谓是一石二鸟。”
说了到这里,萧寿臣笑到:“当然,这都要拜宗主所赐了,如无宗主的名声与奔走,万剑宗要重回故地都是万难,宗主当真是天赐我万剑宗的中兴之主!”
言罢,再是举杯相敬。
行云闻言,口中谦虚两句,转了头去看郭秦二人,郭定府仍是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秦百程此时却是满面红光,也不知是酒喝的多了,还是为萧寿臣所讲的前景而欣喜。
行云见了,不禁心到:“秦老虽是有些冲动,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惑,此时的神情,到有八成是假的。”
见萧寿臣目视自己,行云想了想,言到:“现在距离下一次嵩山之盟还有三年,到是时间充足,我们大有时间准备。”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到:“我们准备,少林武当自也不会空等,如今是我们占了先机,这先机便全在一个突然上,如果等上三年,少林武当回过手来,那此事的变数就要大上许多。宗主在崆峒不是听那常承言说过,武当已是四下里派人联络各派了么?所以说这时间越充裕,反是越对我们不利。”
“变数。”
行云闻言心到:“越是久拖,这变数确实越大,唐门、崆峒此时应了于我,难保不会再应了他人,峨眉更不必提。”
行云转念再是暗到:“萧寿臣怕还有一个担忧没有说出口,那便是少林。
他之所以急这时间,便是因为知道少林此时自顾不暇,如今正是最弱的时候。
少林被他所袭,虽然最后被那锦袍人所救,可大伤元气,派中高手可说是尽末,但如果给少林三年的时间,凭他们异常深厚地根基,可就难料他们能恢复到什么地步,所以说,如今也确是良机,只不过亦是要冒险的。”
行云想到这里,突然省起一事,言到:“可这嵩山之盟,每五年一轮,这是上次大会所定,如何能早办?”
萧寿臣闻言微微一笑到:“宗主大可放心,这规矩自然是随人而变,二百年前地嵩山之盟不也因为天山而再盟修改了么?只要这武林有大事发生,便有借口了。”
“哦?”
秦百程此时突然来了兴趣,在旁接到:“什么大事?”
萧寿臣似是漫不经心的言到:“再有大派消失。”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二九章)萧寿臣此言一出,漫说是秦百程,就连郭定府都有些微云闻言更是一惊,不禁皱眉暗到:“他的意思莫非是要万剑宗去攻哪个大派不成?这也未免太过草率!”
见行云三人望了向自己,萧寿臣忽然一笑到:“寿臣方才只是做个比方,如今时局微妙,寿臣自然知道分寸,再会妄动?再者,寿臣要做什么,必要有宗主来决定,方能成行。”
萧寿臣虽是如此说,可行云哪会去当真?心下暗到:“他这话是在暗示我么?”
行云还未及细想,便听萧寿臣言到:“真要说起来,这能影响武林的大事到也是有的,比如本院建成之时的继位大典便是其一。
依寿臣愚见,我们现在便要定下时间,在本院建成之前的一两个月派人广发英雄贴,不论门派大小,都要一一邀请,到时大派想是会来上几个,而那其他九辅自也不会少了,那九辅多受大派压力,有了万剑宗,他们自会寻来。
至于其他的江湖人更是喜欢热闹,有此庆典,自会蜂拥而至,如此一来,虽无嵩山之盟的名,却也有个七八分的样子了,算是有实无名。
这便是个折中的办法。”
行云闻言亦是要承认他这计策当真不错,万剑宗的这继位大典便如其他大派的掌门更替一般,本就应是通知其他大派,其他大派,只要不是明里翻了脸,自然也会派些人来或做祝贺。或是送些礼品。
而萧寿臣此时不过是要将这大典做大,以此为机。遍邀江湖中人,以达效果,到确是个好计策。
就连郭定府亦是言到:“此计不错,当是可行。”
萧寿臣闻言一笑,坐了下来,再一举杯。却是一怔,不仅摇头歉然到:“寿臣只顾着口快,却是耽误了宗主和两位长辈用饭,这菜可都是冷了。”
行云闻言到:“正事要紧,这吃食不急在一时。萧掌门既然说了三件大事说了两件,那最后的又是什么?”
萧寿臣听了,放下杯子,笑到:“宗主所言极是,这酒食何时都能吃得。”
顿了一顿,萧寿臣言到:“宗主所问地第三件可要比前两件还来的紧迫。
宗主当知如今万剑宗虽然立足嵩山。可在这河南一地却无什么经营,就算以前有一两处地布置。也不过是应急之用,当不得大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当初嵩山之盟,他被水仙虏到了嵩山脚下的登封,那里便有一间大宅属于万剑宗,不过这样的产业。确实只是应急之用而已。
“想来也是,要在少林的眼皮子底下暗里经营,可说是没那可能。”行云心到。
萧寿臣见行云点头,继续言到:“所以说,如今我宗之要务,除去建造本院外,便要属拓展势力稳固势力最为重要。
嵩山地处河南,往南近了武当,自然无法发展,所以只有向北。那山西是有边家经营多年可做内应,少林却是立足未稳。如今正是拿下的大好时机,而且宗主与崆峒所定之约亦要去完成。所以便要再是劳烦宗主了。
只要将那潞安一地收到手中,再与边家相商,将许给崆峒的那诺言兑现,为唐门、峨眉做个榜样,好再拢其心,这样便不怕武当从中挑拨了。”
萧寿臣所言地这事确实重要的很,行云也是想过多次:这山西一行自是要去,而且还是要行云自己亲去,到边家相商,可不能假了他人之手。
但这事被萧寿臣说将出来,行云便不由得疑到:“他如此提及,莫非要将我支开?郭老寿数将尽,这几月时间,我还要在外耽搁,又如何与朝剑门下接近以树威望?莫非他在打这个主意不成?”
可萧寿臣所说又确是实情,万剑宗所在太室,西方近处有少室山上的少林,远处更有华山派相阻,南则是武当虎视耽耽,东为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可无任何门派聚众。所以惟有北方可以发展,且将山西一地打的通了,可与崆峒、边家联手力压华山,也是减轻自己的压力。
再者,行云已经是同常承言许下了诺言,如果不能兑现,则不只是不满,唐门亦会怀疑万剑宗的诚意,等到那时,刚是辛苦打下的局面便要付之东流了。
行云虽是不想让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可也不能因此毁了去万剑宗,当下不禁两相为难。
略做犹豫,行云暗到:“去是一定要去的,看如今情况,也惟有快去快回了。”
行云想罢,点头到:“时间紧迫,我明日便出发!”
郭定府在旁闻言,微是颔首。行云虽是略做考虑,可最终还是以万剑宗为重,这看到他的眼中,自然欣慰。
萧寿臣却是在一旁微笑到:“宗主这些日里来回奔波,不如先休息几日,本院建成需要不短地时间,此去山西虽急,却也不急在这一二日。”
行云听了,更是怀疑他所言的目地,“来回奔波?他莫不是暗讽我夜上少林,再又连夜赶了回去?”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言到:“萧掌门才是应该多做休息,这些日子,萧掌门不仅是来回奔波,一到这山上便没有一刻好歇,萧掌门乃是我万剑宗之栋梁不可有失啊。”
萧寿臣闻言似是微微一怔,不过瞬间便掩饰了过去,口上只是在到无妨。
行云也只是说说而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快,当下谦让了几句,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结果自是明日一早出发。
大事谈完,此时的菜已冷透,萧寿臣招来门下弟子重新热过,几人胡乱吃了些,便自散去。
行云和郭、秦几人上山,回了法王寺,而萧寿臣则是留了在那无名道观,有意无意之间,与行云几人分了开来。
此时天色已是全黑,等到了法王寺前,便见那些石灯已是明了起来,凭添几分生气。这自然是万剑宗所为,此时的法王寺外看虽没什么大的变动,可内里已是有了不同,一片片的院落被清扫了出,已可住人。
行云回到自己的那处小院,郭、秦二人则是在旁紧临了住下。
将张松山四人安置好,行云回屋打坐歇息,他此时需要静上一静,明日便又要起程,自当核计一番。
可行云方是做定,就觉得心下一动,一道倩影幽幽地立了门外。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零章)行云见那窗外的身影轻功,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当下心仙?这里满是朝剑门的耳目,萧寿臣亦是在山上,她到是胆大,就这么上得山来,也不怕出了纰漏。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水仙见行云已经发觉了自己,当下由那窗外悄无生息的穿了进来,轻声礼到:“水仙见过宗主。”
行云点了点头,将水仙让了一旁坐下,亦是低了声音问到:“水姑娘来此可有什么要事?我那师弟可还安好?”
水仙闻言轻声到:“少门主他正在潜心修炼那剑魂,以图突破,好来助宗主一膀之力,至于水仙此来,乃是为了夜魔。”
只要行君安稳便好,行云闻言松了口气,至于夜魔,行云记的那日在山上,焉清涵曾是对自己提起过,当下言到:“夜魔他怎么了?前几日听焉姑娘所言,他是想与我一战,莫非他那伤已经好了么?”
水仙答到:“他的伤虽然未是全愈,可也不碍事了,水仙是见他求战心切,又念他那战力甚强,所以便想来问问宗主之意,如果宗主有意与他一战,那水仙就安排下去准备,否则的话……”
行云闻言,知道水仙之意,那便是:“有用留之,否则便要除去,免留后患。”
行云对夜魔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杀手凭钱杀人,自无良善之辈,所以真要说除掉他,到没什么可犹豫的。但夜魔毕竟是个化形级地高手,这江湖又有几个化形级的高手?
化形级高手地实力毋庸质疑。更何况行云亲身领教过夜魔的实力,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化形级的高手为自己所用,那可绝对是一大臂助。
行云早便感到自己手下的人手不足,这夜魔,行云确实不想轻易放弃。
自从炼化了天命带来的那份功力后,行云对自己的信心更增。要说胜过夜魔,行云到是真有些个把握,如今只是担心那人是否会信守诺言。
想到这里,行云微是皱眉到:“我就算胜了他,又怎么能信他?他毕竟是萧寿臣地手下,没有道理因为一场胜负便转来听命于我,这也太过儿戏。”顿了一顿,行云又是言到:“水姑娘可知道那夜魔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他的来历如何?”
水仙闻言轻声道:“夜魔的来历师承,水仙也不甚了解,因为他并不是朝剑门下。”
行云一怔。疑道:“焉姑娘前几日还曾是说过他为萧寿臣的手下。”
水仙轻声言道:“宗主有所不知,萧寿臣的手下。并非全是朝剑门人。”
行云诧道:“此话怎讲?”
水仙轻道:“朝剑门有什么弟子,都要记录在册的,然后与天剑、神剑两门弟子一起录在万剑宗名下,但是夜魔却不在其列,也就是说夜魔听命于萧寿臣,可却不是朝剑门的弟子。水仙以前也只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可其他的却是不知了。”
行云闻言自然明白,看了看水仙,言到:“那水姑娘如今反出朝剑门,岂非在名义上也不是万剑宗的弟子了?”
水仙摇头到:“朝剑门并非是萧寿臣一人的朝剑门,水仙反了他,并非就是反出朝剑门,只要少门主还在,水仙自然还是朝剑门地门下。”
行云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心到:“行君是朝剑门的少门主,听郭老所言。朝剑门最少是传了三代地萧家子弟,要知万剑宗入谷才二百年。只这三代的时间便就不短了,更何况之前还有萧姓掌门也说不定。
我此时正是在愁着一旦除去萧寿臣之后要如何安抚朝剑门的问题,由水仙的这番话看来,到时由行君师弟来做这朝剑门的掌门,就很是合适,那朝剑门下的异议怕是要小地
比我用威望强压好上不少。”
想到这里,行云本是觉得满意,行君做了朝剑门这两千余门下的掌门,还能替自己安抚朝剑门人,可谓两全其美。
可随后总觉得不甚对劲,行云思来想去,猛的一省,暗到,“我怎么连行君也是计算进了去?”
行云想了到这里,猛的坐直了身体。
行云这些年来渐是深陷江湖恩怨之中,满目俱是门派利益,你争我夺,这让他更是珍惜与行君的兄弟之情,就算在峨眉知道了行君一直有事瞒着自己,行云也并未如何生气。
所以此时竟然发觉自己想着如何利用行君,行云不禁心下暗恼,恼的是自己似是当真有些变了。
“行君与我情同手足,他又本就是朝剑门的少门主,萧寿臣一去,这朝剑门便自然是他的,莫说只是朝剑门,便是将这万剑宗的宗主给了他,亦不算什么!难道我入了这江湖不过三年,便要连兄弟都利用计算上了么?”
想到这里,行云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这房中未点***,只有一缕月光由支开地窗户映了进来,更是显的他脸色难看至极。
水仙不知行云在想什么,可坐在一旁地她此时倍感压力,行云那阴沉的脸色亦是让她的心下隐隐不安,心到:“这少年宗主不几年的功夫,竟然让人渐有敬畏。”
屋里气氛实在是压抑的很,水仙见行云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不得不开口言到:“宗主可是想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行云本在烦躁,此时水仙的声音传了入耳,心下一震,猛的醒了过来,呼了出一口气,摇头到:“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许不愉快罢了。”
当下不想再多说什么,行云转口问到:“既然那夜魔的来历不明,我又如何能信他?”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好些,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再是见行云问了,当下答到:“夜魔此人确实重信誉,杀手一道虽不良善,可却是江湖人中最守诺言的几类人之一,无信之人做不得杀手,更何况是夜魔这样的顶级?而他又是极重荣誉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萧寿臣让他诈败之事那么的耿耿于怀了。
重信重誉,夜魔此人的要求到有**分的可信了。”
水仙自然不会将话说的满了,人心最是难测,她自然要为自己的话留些余地。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到,“水姑娘所言不错。可虽然我明日便能下山,但却是去往山西,随行中亦有不少朝剑门人。毕竟就算少林闻声而退,那些产业也要有人着手去接收,与那些人同行,我一时脱不开身。”
行云所说的是实情,萧寿臣派了足有五十名朝剑门中的高手随行云而去,以保证此番山西之行的顺利。
起身度了两步,行云略是思索后,言到:“不如这样,水姑娘此番回去便直告那夜魔,就说此话乃我所言:我就信他一次,不过他要将伤全养的好了等我,一待我有闲暇,便去寻他一战。
届时水姑娘可在我必经之路上留下联络暗记,那些暗记我已是记下,到时自然会寻的到,也免得劳烦水姑娘来回奔走。”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
明里相商谋定策(四三一章)行云将话交代了下去,可却并不就代表了他当真信。
夜魔是否可信,在这里推测还不足够,只有当面见了才能做出判断,所以行云当下打定主意,与水仙约好,只待一有时间便去上一次。
水仙见行云应了,那此来的目的便已是达到,就要起身之时,却是听行云言到:“水姑娘暂且稍待片刻,我还有些话要来相询。”
水仙闻言轻笑了笑道:“水仙虽然是反了萧寿臣,可却仍是万剑宗的门下,宗主仍是水仙的宗主,何来的劳烦一说?宗主有什么疑惑,只要示下便好,水仙知无不言。”
行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问到:“我虽是做了两年的宗主,可却对朝剑门知之甚少,仅是知其外有六令,内有两堂,其他的便不甚了了。
如今既然要来应对那萧寿臣,便不能还如此的全无所觉,所以想劳烦水姑娘将朝剑门详细讲解一番。”
行云虽然还可以去问郭、秦二人,但他们两个非是朝剑门人,自然不如本就是朝剑门中玄机堂主的水仙了解的详细。
水仙闻言答到:“这到不难,属下便先大概说上些,好让宗主有个了解,只不过属下反出的这些日子,萧寿臣是否再有什么变动,就非是水仙所能知的了。”
行云笑到:“那是自然。”
水仙略是一顿,言到:“朝剑门尚在安乐谷时,分内外两部。如今虽是出了谷,可却并没有将外六令的身份揭破。仍是有内外之分。
以前地朝剑门,外分六令,这宗主已知,那各令令主,宗主也是见过了。如今除了贵州令换做柴家兄弟外,余者应是不变。而这外六令的总令则是柴贤,此人智计不下萧寿臣,宗主可要多加留意才是。”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他与柴贤地那两个儿子大有过节,虽然柴贤没有表示出什么对自己的不满,可人心难测,行云自然要来防备。
水仙见行云听了,继续言到:“除去外六令,便是内堂,内堂分为玄机堂、刑堂、正务堂、奉剑阁、护法院这三堂一阁一院。
玄机堂掌情报对外。刑堂掌刑罚对内,正务堂则是负责门内饮食生活等一切琐事。奉剑阁是主门内一切武功修行,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的魂级高手,除去有实职的,余者均在那里。”
行云闻言忆起萧寿臣身旁的那个赤发红面之人,问到:“那个火仙冉炎。你可认识?”
水仙答到:“护法院大护法,水仙自然认得,此人武功虽然没到化形,可也只是一线之隔,朝剑门内,论起武功,就水仙所知,他可排在前五之数了。”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他虽然有把握胜地了那冉炎,可冉炎一直在萧寿臣的身旁戒备。只要能阻上一阻,便足够萧寿臣逃走。而此时再听水仙之言,显然此人的武功不只是能阻一阻自己那么简单,要胜他,怎也要费上些手脚。
行云白日里见了萧寿臣后便在一直想,是否能凭这自己和秦百程二人合力突施冷手,将其拿下。可如今看来却是难以做到了。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动手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也为萧寿臣的护卫周全而苦恼。至于郭定府,此老的武功大减,行云更不会让他去冒险。
“火仙冉炎。”行云心下默念这个名字,心下忽地一动,问到:“火仙,水仙,莫非这水仙不是水姑娘的姓名?”
水仙闻言笑到:“内堂五仙,水土木金火,自然不是姓名,不过宗主到是不必在意,水仙本没有名字,宗主就当水仙姓水好了。”
行云闻言便知这一定又有一段内情,除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否则这人哪有没有名字的道理?自己原本只有道号,最后将这道号当了名字,这水仙怕是也和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行云便不再细究,既然水仙不想提及,又无关宏旨,便就作罢。
水仙见行云没有再问,眼下闪过一丝地感激,当下继续说到:“玄机堂原本是由属下所领,共有堂众六十八人,尽选门中轻功绝佳或伶俐聪慧之人,只是如今那萧寿臣究竟换了谁做这堂主,水仙便不知道了。
属下所知太多,萧寿臣定是会着手将堂中清洗一遍。”
言到此处,水仙的话声一顿,行云暗到:“那堂中与水仙交好之人,定是被萧寿臣捉了或者干脆杀了,水仙此时想起,自然心痛。”
行云也不知如何来劝,好在水仙不过只是一顿,随即如常言到:“不过萧寿臣如此做来,玄机堂地实力比起以前便会大是不如,他的耳目也自然灵光不起来,如此,宗主到不用太过对他们顾及。”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此时他的武功,除非来人如水仙这般,否则根本不虑会被人接近偷听了去。
“这三堂一阁一院,玄机堂本是水姑娘所领,那正务堂可是焉姑娘为的堂主?”行云想了想问到。
水仙点头到:“不错,焉姐便是木仙,领正务堂堂主一职。”
说着,水仙看了看行云,目光之中却似有些复杂,行云正自不解,便听水仙言到:“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一怔,言到:“有什么话,水姑娘尽管直说,行云又非是听不得人言之人。”
水仙摇头到:“这其实是宗主的私事,不过焉姐与属下情同姐妹,属下不忍见她终日忧愁,所以才是斗胆来问。”
行云心下一动,立刻便明白了水仙要说什么。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二章)行云知道水仙要说什么,微是一皱眉,可却没有阻止,到:“水姑娘说吧。”
水仙见了行云的神情,稍是犹豫了下,仍是轻声到:“焉姐年纪大了,需要个好归宿。”
行云闻言一顿,沉没半晌,摇头到:“焉姑娘的情意,行云明白,只可惜行云分身不能,实在有负那深情厚意了。”
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行云言到:“要是行云当真的娶了焉姑娘,才是误了她。这正妻之位只有一个,思蓉对我恩重,我绝不可负了她,所以焉姑娘的盛意行云实在是无福消受。”
见水仙满眼的失望神色,行云恳言道:“常人能得娶焉姑娘为妻便已是大幸,如今却让焉姑娘屈身为妾,就算焉姑娘答应,行云心下亦是难安。
这可非是行云矫情,思蓉与我恩重,行云不可不报,所以事难两全,行云只能做这取舍,还望水姑娘见谅。”
水仙听行云说的恳切,这其中原委她也是早便知道,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名分这东西虽是看不见之物,但却是重要的很了。
妻与妾,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是遥之千里,就算江湖儿女生性洒脱,可除了极少的特立独行之人外,这世间礼法都还是要遵守的,更何况江湖人更是重名,这名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行云见水仙默然不语,想了想。问到:“水姑娘与焉姑娘似是谊重?”
水仙轻轻的点了点头,言到:“焉姐与属下乃是手帕之交。情同姐妹。”
行云闻言沉声到:“那便有劳水姑娘多劝上焉姑娘两句,就说这江湖上多地是才俊,行云的才资可是平凡地紧,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实在不值得佳人垂青。”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说到:“一等除去萧寿臣。行云便着整个万剑宗和青城之力,为焉姑娘寻一般配之才俊,此非妄言,行云可在此立誓!”
行云言罢,伸手便要起誓,却是被水仙一把拦了下来,叹到:“宗主万不可如此,水仙不敢迫了宗主,只是想为焉姐尽些力罢了。”
行云摇头到:“这非是什么被迫,而是表我之决心。”
水仙闻言叹到:“宗主的品行。水仙和焉接自都是相信的,用不到起誓。而且焉姐喜欢宗主,可并非是因为宗主才不才俊。”
见行云没再坚持,水仙将手缩了回去,继续言到:“如今宗主确实是才情不显,可那是因为宗主根本便没读过什么书,这错不在宗主。
至于相貌更非重要。这江湖上的面俊性薄之人多的是,再说宗主身高体健,也并不难看。”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焉姐喜欢的是宗主地品性,这年少轻狂的颇多,可如宗主般的重情重意,却不多见。
想如今宗主身居高位,又是武功超绝,却仍是不忘那青梅竹马,品性如何。可见一斑。
真正好人家的女儿都是想找宗主这样的夫君,焉姐自是亦不例外。
宗主真要是看了焉姐的美貌便见异思迁。焉姐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水仙叹到:“可偏偏正因为宗主重情,不能负了那袁小姐,所以焉姐才是嫁不得,这当真让人两难了。”
行云不好接口,只是心下暗到:“焉姑娘对我如此深情,到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再如何,我不能违了诺言,思蓉还在等我,我又怎么能再娶一个?”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越来越是坚定,也不再多说,沉没半晌,转口言到:“方才属下已经说了这三堂中的两堂,余下地还有一堂一阁一院,宗主可要要听?”
行云见水仙转了口,自己也可避了尴尬,当下便到:“正事要紧,这自是要听的,就劳烦水仙姑娘了。”
水仙闻言,继续解释到:“这余下地一堂一阁一院,却是都直接归了萧寿臣掌管,
堂号称五仙,可如今实际上只有三仙,且真有过实权下和焉姐。
当然,如今我们离开,这权利想来也是收了回萧寿臣那里。而火仙则只是护法院的大护法而已,并无任何实权。”
行云闻言不禁摇头到:“萧寿臣当真是大权独揽。”
水仙言到:“那奉剑阁是朝剑门的根本,里面的武功秘籍珍贵万分,所以萧寿臣不会假了他人之手去做打理。
而他自掌刑堂,便是不让门人除了他外还另有畏惧之人。
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高手均在那里,他自然更要掌握住了。”
行云闻言想想,确也有道理,不过又是诧到:“可那外六令地权责如此之大,每一令都快抵的上一个九辅,既然萧寿臣不愿将权放了给他人,那又为何要让柴贤做那六令之主?”
那外六令,虽然每一令都不是很大,可合在一起却也不容小窥,只焉以谢当时的铜仁帮便可与九辅之一的梵净宗相提并论,这六令合在一起,实力着实令人侧目,以萧寿臣的性格,又怎么会放手?
不过水仙的回答却是出乎行云的意料:“柴贤可非是一般人,柴家在朝剑门中是有大势力的。”
行云闻言一怔,来了兴趣,问到:“水姑娘可否细说细说?我怎么没听郭老和秦老提及过此事?”
水仙言到:“郭老和秦老虽然也会关心宗中事物,可他们却非是朝剑门中人,又自重辈分,自然有许多内情是不知道的了,慢说是那两位前辈,便是朝剑门中之人亦是知之甚少。
水仙也不过是偶尔听到,随后才是发觉出的蛛丝马迹。
朝剑门入谷二百年,除了萧家一直在做掌门外,柴家则是唯一有实力去做这掌门地人,可却一直被萧家压了住,便是如今,朝剑门中,柴家亦有势力,只不过比不上萧寿臣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言到:“这柴贤似是可以利用。”
水仙闻言却是摇头到:“柴贤那人的机谋不下于萧寿臣,焉姐和以谢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对此异口同声,所以属下担心到时利用不成,反会被他利用了去也说不定。”
行云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到:“水姑娘说地不错,论起心计,我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最是不智。再者,我与柴贤的那两个儿子有断指之恨,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携的了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叹到:“萧寿臣的智计太多,令人应接不暇,而我却远不及他,该如何应对才好?”
水仙见行云如此听人劝告,想了想,便是言到:“焉姐前日曾是与水仙说起,宗主有三长,萧寿臣有三短,不知宗主可是想听么?”(注1)
行云闻言一怔,直了直身体,急问到:“我有哪三长?萧寿臣又有哪三短?”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三章)行云正在自感智计不足以应对萧寿臣,便听水仙说焉清有三长,而萧寿臣则有三短,哪还能不想一听究竟?
行云当下便立刻问了。
水仙见行云问的急切,答到:“焉姐所言的三长三短,到也没多少言语,简单一说,便是宗主长于声望,身份,武功,而这正是萧寿臣眼下之短,宗主一长便是萧寿臣的一短。”
行云闻言略是思索,便听水仙解释到:“我们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出江湖,早已是全无了当年名气,如今我们是善是恶,江湖人一无所知。现下的名气全是凭宗主的声望支持,所以说萧寿臣一年半载之间是绝不会妄动宗主的,否则万剑宗的名声便难维持。
再者宗主师门本就是一大派,又与飘渺天宫主人有过诺言约定、与也是交好,一旦宗主真被逼的紧了,去将那些人引来,萧寿臣再多智计也是无用,所以他自然不会急切行动,这是宗主可以依仗的了。
这便是其一。”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宗主身为万剑宗之长,这是全宗三门皆知的事,万剑宗主统领三门,三门内务可随意而断,这是您的权利,所以说于身份上便要压了萧寿臣三分。
对朝剑门可随意指使,只要所做不超出萧寿臣的忍耐,便可自行布置限制,只要萧寿臣一日不在明里反了宗主,他便只能隐忍。这是其二。
至于武功,宗主武功高绝。又有天剑门四大高手相护,安危自然不愁,除非萧寿臣还有其他厉害的后手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宗主就已经可说是立了不败之地,而反是萧寿臣要防着宗主暴起发难,这便是其三。”
行云这几日心下本是有些着紧。郭定府寿数将尽,萧寿臣却是使力将自己往外支开,自己正感无力间,焉清涵地这一番长短之论,登时让他轻松不少,虽然不会因此便掉以轻心,可总算不再日夜难安了。
“焉姑娘当真分析的透彻。”
行云低声赞到,心下亦是在想:“万剑宗现在需要我地名声支持,这我到是想过,可用我的身份直接对限制朝剑门。以此来牵制萧寿臣,这我到是未曾想过。我最担心的摆弄是那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而大肆出击,只要露出一个马脚,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是牵连的不只是整个万剑宗,甚至还有我的师门。
便如他今日可以借口将我支开。可我有这宗主身份,日后只要多想些由头,自然也可令他难以随意行动!
至于那武功一说,便看昨日萧寿臣将冉炎留了在身边,就正应了焉清涵所言,武功之上,反是他怕我骤起发难,来地多些。”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水仙轻声言到:“焉姐智计绝佳,只是她一向是在打理门中内务。所以不显而已,她那弟弟与她智计相仿。只去铜仁帮不多久,便将铜仁帮发展到可与梵净宗争锋的地步,她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了。”
行云闻言,自然觉得有理,可却也是觉得水仙在隐约暗示自己焉清涵的好,似是还未放弃,不由得苦笑了笑,心到:“焉清涵智计虽高,可全宗上下俱是认的她,她就不能在我身旁出谋划策,如果只靠来回传递消息,那实在不现实。”
天色已经微明,这一谈竟是彻夜,水仙看那天色,便起身告辞,虽然水仙的轻功绝顶,却也不可能托大到,白日里在这朝剑门下遍布的太室山上来去。
看着水仙消失在窗外,行云暗到:“水仙此来,明里是为了夜魔,可实际上怕是为了行君更多些。
她如此往来奔波,不惜与萧寿臣为敌,不仅是为了保护行云,想来也有助行君当上朝剑门掌门之意。”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自高兴到:“有人如此关心师弟,这当真是件好事,水仙姑娘为人似是体贴的很,有她相伴行君身旁,我也是放心了。”
行云自从峨眉与行君相别后,心下便有忧虑,他到不是担心行君的内伤,那伤已经被行云修补的完好如初,行云所虑地是行君会走那极端之途。
“行君本身的性格便有些孤僻,如今再是得知其父对他地所作所为,怕是会更进一步,这时身旁有个关心体贴他的人在,可是件好事。”
行云已是察觉到了这水仙对行君的感情非同寻常,为了行君而反萧寿臣,随他四处逃避,为他奔波,这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又是闪了过焉清涵那美丽的影子,当下不禁暗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
行云只是在屋子里静休了半个时辰,这天便已是完全明亮了起来。
行云昨天夜里与水仙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如此动静,紧临的郭、秦二人自然不会全不知道,就是张松山等怕也是听到些许,只不过他们并未来加打扰。
感觉到周围人已是起来走动,行云便主动去寻了郭、秦二人,将晚上水仙所来之言又说了一番,那焉清涵地三长三短之说亦是不漏。
秦百程听了自是叫好,又自鼓动行云干脆将袁、焉二女全是娶了省事,甚至顺便将那崆峒的小姑娘常沁诗一并收了了事。
就连一旁郭定府亦是言到:“那孩子说的不错,如果她能随在宗主身旁出谋划策便更好了。”
不过他也没让行云太过尴尬便转口言到:“不过宗主可不能便就此掉以轻心才是。”
行云闻言自然应了到:“郭老请放心,行云自会记的谨慎二字。”
郭定府点了点头,此去山西,他是不动了的,以他如今状况,能多做修养便多做修养。而且他在这太室山上坐镇,也有威慑之意。
行云则是和秦百程,张松山等人,以及数十朝剑门下吃过早饭,在萧寿臣的送行之下,打了万剑宗的旗号,浩浩荡荡的直奔潞安而去。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四三四章)边家。
仍然是那个朴素的小院,边家二老此时正在一起商议,商议的正是行云此行。
“魁儿那孩儿如今武功大是长进,咱们边家可要多谢那位行宗主了。”边金富盘膝坐了塌上,面上一团和气的样子,手里端了只素色的小陶碗,正在喝茶,话中还有些许的疼爱。
他那弟弟边金贵坐了在一旁,闻言摇头到:“哥哥你也当真清闲,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喝茶。”
边金富闻言笑到:“什么事有这么急?你虽然精明强干,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急性子。”
边金贵听了,言到:“这怎么算是急?万剑宗大张旗鼓的来我们山西,难道你便不在意吗?”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宗主是魁儿事实上的师父,他就算来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边家不利?再说了,我们边家小门小派的,万剑宗怕还看不上眼了。
二百年前之事,你又非是不知道,那万剑宗此时的敌人是名门大派,而非是我们。”
边金贵听罢却是言到:“正因为万剑宗的敌人是那些大派,我才要担心!
当初得知万剑宗的宗主竟然是那奔雷大侠,确实是出人意料,而这万剑宗的实力,只凭在那次的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便可说是独步天下了,绝对可说我们的一大强援。”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边金贵皱眉到:“但这万剑宗虽是我们地强援,可也是大祸!万剑宗与大派为敌。那等而推之,我们不也会被大派视为敌人?这莫不是祸?”
边金富终将那小陶碗放了下。叹到:“是福是祸,边家都躲不过去,这场争斗,非是我们边家这样门派所能左右的了地。”
边金贵闻言摇头到:“我便知道哥哥你会如此想,这话虽是有理,可要我们束手被他人摆布。我可不愿意,这可不是你我的两条老命,而是这整个边家的生死。”
边金富将眼合了上,言到:“那又如何?如今我们的选择不过只有两条,一条是万剑宗,一条是名门大派,金贵你说哪条好?”
边金贵闻言眉头一皱,啧了啧嘴巴,摇头到:“哪个都不好。”
边金富笑到:“正是如此,万剑宗力强却势弱。大派力弱却势强,万剑宗力强。强在本身实力远超任何名门,可却因为被大派所顾忌,这势上却是弱了,就算那行云此行去了唐门、峨眉崆峒三派,其结果也是不知。
反之大派其势虽强,可却各怀心事。再论单打独斗,却就不是万剑宗的对手了。
如今万剑宗能大摇大摆的上那嵩山,便是因为大派地彼此猜忌,可一等大派联合起来,那便是势强到了极处,万剑宗是万不能敌的。”
顿了一顿边金富又到:“可不论这万剑宗和名门各自如何,他们与我们边家比起来,却都是力强势强啊。”
边金贵闻言的眉头更是紧了,言到:“那便听之任之不成?”
边金富言到:“那到不是,其实我们看似能有选择。其实不过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从泽州通往潞安的官道并不怎么宽阔,路上黄土亦是不少。被这风一吹,便扬了半天之上。
说起来,这扬些个土到不算什么,可这路旁偏偏是有人支了一个茶棚,舀上来的茶水,盛到大碗里,不片刻,便是一曾黄澄澄。
“客官,没办法,这几日天干物躁的,路上土大,您请多包含。”
那茶棚的店家兼小二看着这茶碗里的水也是没办法,只好一个劲的抱歉,朝这茶棚此时唯一的客人道歉。
只见那客人一张脸竟是黑油油地,在这阳光下便似能闪出光来,身上一件臃肿的大袍子,完全看不出身材如何,一双露在外面地手也是黑黑的,好似多年未洗过一般。
那店家虽然口里道歉,但却早在想了如何将这人喝过的碗多洗上几次。
那人不
心中想的是什么,闻言也没再说话,当下将只好将水来路看去,便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那店家见了,便转回茶缸处乘凉,口中低声到:“那汉子到也奇怪,这天气虽然还未到三伏,可也是热的很了,怎么他却是围的好似个球似?”
那店家刚是说完,便见那人突然转了头望向他,惊了那人一跳,直在心里言到:“莫非我这么小地声音,也被他听到了?”
不过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朝了店家一笑,竟是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细细的排在一起,整齐精致,当真如编贝一般,直把那店家看的呆了,心到:“这脏人却是生的一口好牙!”
那人见店家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捉狭之意,似是有些满意店家的反应,便不在继续理睬他,当下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是望着那来处,竟是发起呆来。
可不片刻,那人的眼中似是一亮,好象发觉了什么,嘴角不禁微是一翘。
那店家也是好奇的望向那人所看的方向,却只是看到一个小小黑点,可不多时,那黑点渐是近了,却是一队人马,当下不禁自语到:“菩萨保佑那些人都口渴地很了,好来我这里来喝口水再上路。”
他这一番言语,到是将那黑面人逗的乐了,不过那人虽是笑地前仰后合,可笑声却是极古怪,似是故意笑的夸张,听不出一丝本来声音.
那道上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行云,此时的他看了看这周遭,只见头前一面大旗开道,上书万剑宗三个斗大字!
而他则和秦百程并骑而行,张松山四人随后一个马身,排在两侧。
再后便是数十的朝剑门下,这些个个鲜衣怒马,声势自然大盛。
行云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秦百程说到:“秦老,我们这一急了走,山上还有不少寺院未曾去了,只得将神剑门弟子留下,要不此行的声势更壮。”
行云说话间已有了顾忌,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人,有两个魂级高手,虽然与自己离了不短的距离,可以魂级高手的实力,这么近,自然会听的到,所以这言语之间便有了保留。其实行云本是想问:“只留下那些神剑门人,会不会被萧寿臣钻了空子,将自己和秦百程的辛苦准备,全变的为他做嫁衣裳?”
“早要是听到焉清涵的那番言语,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出来了,定是要将那山上各寺院道观打点的好了,再来此行。”行云不禁心下暗到。
行云原本准备急了行走,可听了焉清涵的那三长三短之论后便也不再是那么着急,如今走的慢了,甚至是要给少林些时间考虑,是留在潞安一战,还是撤走。
秦百程闻言,知道行云是有些可惜决定做的草率,但此时身后耳目众多,也不好劝,便只是笑了笑转口言到:“那前面有个茶棚,不如歇歇脚如何?”
行云随即望去,确实有一茶棚,当下点头到:“大家也是走的累了吧?不如去喝些凉茶再行上路吧。”
其实这一队人马,最差的都是剑罡中的好手,怎会这么容易渴了热了?不过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宗主是在有意慢走,当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齐齐的随了行云奔那茶棚而去。
等众人到了那茶棚的近前,却是猛然间由里面转了出一个黑面怪人来,一把拦住到:“行云道兄,别来无恙?”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
凉茶一杯二三语(四三五章)黑面人的特异模样,配上粗哑的声音,突然出来,吓了一跳。
行云虽然知道那茶棚中有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怪人,再听那人言下似乎与自己很是相熟,当下不禁一怔。
再是仔细看去,便见那人的脸面黑油油的,竟是难分面目,那声音也似不是原本声音,到与自己扮做奔雷剑时的声音有些相似之处。
“你认的我?”
行云由那马上下了来问到。
那黑面人这云道兄的称呼,可是很少有人会用,而且如今行云这身份,一般人都会称他为宗主,而非是那青城的旧身份,所以更感奇怪。
此时一见那黑面怪人转了出来,在旁的张松山四人便立刻下了马来,守在行云身旁,张松山当下言到:“宗主当心,那人身手可是不低,又是在这半路上相拦,其心难测。”
行云闻言看了看那黑面人,那黑面人的身手确如张松山所言,怎也有魂级的境界,这样的人,江湖上可是不多。
不过行云到不太在意这些,就先不提他的武功,便说这身后的数十高手在此,又有几人敢来造次?
再者,那人看不出什么恶意,礼数也是周全,言语之间又似是识得自己,这让行云来了兴趣,当下对张松山言到:“张大哥太过谨慎了,这位朋友……嗯……”
行云本想夸上那黑面人两句,以示无妨。可左看右看,竟是找不出一处可供夸赞。当下也只好言到:“由面及人,这位朋友满面光亮又是体宽,自是心明宽敞之士。”
那黑油油的脏面以及臃肿地身材,却被行云说成这样,就连张松山也不禁哑然失笑,可虽是笑过。也知行云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他职责所在,仍然是紧随了行云身旁,只是不再开口罢了。
秦百程亦是在旁听地哈哈大笑,可也不禁大是摇头,心到:“这几日的行来,我虽是多劝宗主,要借机在这些朝剑门下的心中多树威望,可他却总是随和的紧了,一门之长。虽要待人宽和,可却也不能全没了威势。”
行云此时不知秦百程所想。不过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无心之言,将众人全逗的乐了,却是对那黑面人不大尊重,当下歉到:“行云并无恶意,刚才言语有些轻佻,朋友莫怪。”
那黑面人见行云道歉。也不甚在意,只是摇头到:“相别未过几日,看来云道兄是不记地在下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不仅认的我,还就在这几日便与我见过面?”
仔细思索了一番,行云一无所得,不禁暗到:“要说这面目如此明显之人,我一定会是印象深刻,可却是怎么也忆不起来?
这几日我只在那三门之间走动,峨眉门下都是僧人。这人明显不是,唐门崆峒也没有谁是这幅模样。
莫非他不是这三门中人?”
一念闪过。行云眉头微是一皱,暗到:“这几日除了那三门外,我便只去过少林一次,莫不是那夜少林,他也在场?”
行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那日深夜,自己才不会注意到此人。
可那少林之夜,自己也是蒙了面,他又怎么认了出自己?这人如果那日当真在少林当场,那他此来的目的便难猜测。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脸上也转了严肃到:“朋友来找行云可有什么事?”
那黑面人却似不知行云已是口气大改,当下仍是微笑到:“在下是来助云道兄一臂之力的。”
行云闻言又是一怔,这人的言语间颇是出人意料,此时竟然说要来帮助自己,当真让人摸不透。
那黑面人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笑到:“云道兄一路而来,想是也有些乏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也好听在下赘言几句?”
那黑面人言罢,施施然的回了原本的座位,可再去看那店家,却被吓的躲在了一旁,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行云见状,不禁心里一笑:“那店家定是怕了我们这些身带利器之人。”
当下上前和颜道:“店家莫惊,我们并非歹人。”
说着,行云指了指那旗帜,笑到:“我们乃是万剑宗下,路过此地,打些水来解渴,这茶钱自然是会付地,我们是名门正派,不会无故害了你的性命。”
那店家闻言哆嗦地点了点头,慌慌张张的去了舀水,行云便不再去理他,四顾起这茶棚来。
这茶棚不大,自然坐不下此来的数十人,所以只好让那些朝剑门众坐了外面,惟有那朝剑门的两个魂级高手此时面面相窥,正被行云在旁看了见。
行云知道那二人是想要进来,这样也听的清楚自己说过些什么,那二人一路而来,怕是萧寿臣早交代了给他们任务,要来查探自己的言行,就算自己不让他们进来,这茶棚又无什么阻挡,还不一样听地清楚?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干脆一笑到:“这里虽坐不下所有人,不过位置也是不少,你们也来坐吧。”
那二人闻言,互视了一眼,忙是躬身谢过,那黑面人在旁见了,面上却是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这万剑宗里,宗主的权位之高,不可想象。宗主其下三门各有掌门,那三门之长本就比行云这个宗主低了一级,那朝剑门二人就算是在门中地位不俗,却也必然是在萧寿臣之下,而萧寿臣却还在行云之下,所以此时行云如此在意他们,也是让这二人心下感动。
只见那二人随在秦百程和张松山四人的身后进了去,这小小茶棚**有三副坐头,行云此时心下惦念那黑面人要说些什么,所以与秦百程一起坐在那黑面人的对面,张松山四人则在其旁,那朝剑门二人凑了一桌,不片刻,三桌已是坐的满了。
那店家此时也是打了水来,张松山用银针仔细验了过,却是没有什么异常,行云也没有去喝,当下开口言到:“朋友有什么指教,便请直说,行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