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六章)
声辨位。此刻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便只能听声辨位了。
好在行云与夜魔交手不只一次,与夜魔那黑色雾气的绝对黑暗比将起来,这漫天的尘土还不算太严重,而且尘土也终有散的时候。
听声辨位,以行云的武功,易辛子的那剑再慢,终是难逃脱行云的耳目,就见他人一落在地上,新力已生,铁剑顺势朝那易辛子的方向便刺了过去,却是连想都没有多想!
毕竟易辛子离行云太近!想来他方才主动出剑攻击,又怎能离的远了?
而且易辛子三人终是忽略了一处,那便是在这有目难辨的情况下,行云的快剑反会威力倍增!
行云的铁剑化形之后,度快过了声音,这一剑刺到易辛子的身前,虽然快极,可仍是无声无息!
因为那声音虽有,可却被抛在了行云的剑后!
行云与夜魔一战,便曾经如此施展过!今日用来,自是熟门熟路!
不过那易辛子终也是江湖中有数高手之一,自己一剑落空,惊讶的同时,人便已是借机闪了开去,只是他终究不敢有太大动作,既怕被行云测出具体位置,又怕离的太远,再难对行云下手。
也正因为如此,行云这一剑虽是快极,且无声无息,可终是没有刺到易辛子,不过虽没有刺到,却也是自易辛子的身前险险的掠过,直刮的易辛子面上生疼!
易辛子登时冷汗淋淋,行云反应之快到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这一剑如此凌厉,却出奇的没有半分声音!精明如易辛子,哪还不明白?登时暗呼:“不妙!”
转瞬间便明白了其中道理!
“砰”
一声闷响随即传来。随后又是“哧”的一声剑啸!
这正是行云那铁剑化形的反应!此时虽然听到了声音,可那剑却早便刺过了。
“没想到这尘土之中。他反是占了便宜!”
除了易辛子外地其他二人也都是通透的很,闻声便已是明白过来。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可手下却不能停。就算行云占了便宜,也要进攻!总比被行云暗里逐个击破来地强!
就见赤芒一闪,蔡培峰的炎天炙日再现!
也亏行云出剑的声音滞后了片刻,借这迟来地响声掩盖住自己的行踪,行云急转玉虚内罡,抢出去一丈余!蔡培峰的炎天炙日终是落空!
可虽是躲过了蔡培峰的炎天炙日,但行云却被那迸起的土石。砸了满身,好不疼痛!
行云不接蔡培峰这一剑,到非是他接不下,而是因为对方终究有三人。自己再接下这一剑,所在之地便是暴露了开!那时曲正秋和易辛子同时来攻。自己可就难做招架了。
正想到这里,行云忽是听到一阵“劈啪”声,心下一动,暗道:“这声音想是那蔡培峰劈起的土石掉落地上的声音,可除此之外。其中还裹杂着一些沉闷地声音。到不似是落在地上。”
行云听到的异响分做三个方向。
略一判断,行云心下便有了底。眉毛一扬,断桥随即斜指,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行云暗喜道:“可是让我抓住一个!”
原来那蔡培峰激荡起的土石四射,除了落在地上地外,还有一些则是在半空中遇到阻碍,这才出了沉闷的撞击之声。
可行云动手之地,一片空旷,在行云身旁地阻碍,不用说,只是那蔡培峰、曲正秋和易辛子三人!那沉闷的声音,便是土石击在衣服上的声音!
毕竟行云只身一人,那青城五人被震的飞了,不会在自己的身前,而其他地三派高手也因功力问题,被震地远的多,张松山四人因为尘土漫天,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如此一来,这三处撞击出不同声音地地方,并不难猜!
反观曲正秋等人,虽亦是想了到此,可毕竟他们有三人,除去出剑的蔡培峰外,曲正秋和易辛子都不能确认自己听到的声音,哪个是行云,哪个是自己人。
直到行云的断桥袭来!
行云的断桥直去曲正秋,直到这一刻,曲正秋才知道行云就在自己身前!
不过曲正秋因已有防备,断桥又没有铁剑来的迅猛,自是好接了许多,不过行云既然抓了住曲正秋,便不会只出一剑,就见那断桥一式秋风舞叶,铁剑随后一式狂雨滂沱!
正是雨借风势,行云仗着铁剑剑快,虽是后,可却是与断桥赶在了一起施展!
那断桥先行,不过是为了迷惑于人,随后忽是猛烈的风狂雨急才更是令人手足无措!
行云要集中实力,解决一人,最少也要让三人中的一个受伤,否则让他们联起手来,实在难以对付。
如今在曲正秋面前的,可非是一年前的行云,这双剑联合的威力之强,已不是曲正秋一人可挡!
直到此刻,曲正秋才是真正体会到行云如今武功的强横!要想躲闪,已不可能,惟有硬挡!此刻他只希望蔡培峰和易辛子能及时赶来驰援了。
没有令他失望,行云这一出手,位置立刻暴露,那蔡培峰一剑走空,现行云出剑的位置,转手便再是一剑!烈阳携炽热剑罡直劈向行云身后,而那易辛子也是一剑攻向行云身后必救,这二人行的都是围魏救赵之法!
行云冷哼一声,自己一出手,必然会暴露,然后遭到另外两人的围攻。行云既然知道会如此,那他这次出手的目的便不会这么简单!
行云亦是动了心机。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七章)
对这三大化形级的高手,行云怎可能去硬拼?(注1甫一交手,行云的心下便已经有数。
既然不去硬拼,便要智取,行云这一剑明里奔向曲正秋,实际上却远非表面这么简单,那双剑合壁看似威势浩大,可行云却是留了后手。
感觉到身后两剑马上就要及体,行云内罡猛的一收,全都运了到脚上,猛的横跨一步,随即侧过身去,这全部功力运转之下的身法自是快捷无比!
行云这一跨一侧,多了开来袭之剑,同时又将开曲正秋的正面让给蔡培峰和易辛子!
随后内罡再是转回剑上,双剑剑式忽变!
窥准时机,铁剑、断桥同使顺风顺水,一剑搭在易辛子的剑上,一剑搭在蔡培峰的剑上,借了这二人前刺之力,往曲正秋的身前一送!那易辛子和蔡培峰被行云一引,不由自主的刺向曲正秋!
这突来异变,当真出乎曲正秋三人的意料!
行云如此年轻便有这么高的武功已是奇迹,如今更有如此的应变之能,更是出人意表。
就连这三个化形级的高手亦是被行云算计了到!
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被行云引的直递了到曲正秋的身前,原本凭他们的修为,如果是主动出击,还是可以撤招的,但如今是被行云的那式顺风顺水引了过去,这二人便再难收住剑势!
曲正秋心下更是憋闷,他本是面对的行云,转眼间便换做了自己人,而且还是同朝自己攻来!
行云引了那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刺向曲正秋后,并没有就此停手。既然动了手,便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行云哪还会留情?
当下趁那三人纠缠一起,行云再是强云内罡。到双足之上,随即一个旋身,便到了蔡培峰和易辛子的身后。再度运琢颜、玉虚,就见那铁剑和断桥光芒再起,不过这次的目标就不是曲正秋了,而是身后没有了一丝防备地蔡培峰和易辛子二人!
这才是行云方才出剑的目地!
那曲正秋三人怎也想不出行云的内力转换的如此快,撤剑,转身,变剑。再转身,再出剑!不说这份心思,就只这武功说将出去,已是不可思议!谁会想到行云能做到如此?
当然。这一连串眼花缭乱地变换,已是到了行云的极限。内罡运转再快,也终会有个限度,而且这样全力的来回逆转,行云的经脉也要大受损伤。
只不过行云坚信,就算经脉有些损伤。只要换得这三人中的一人不能再战。都是值得!
可便在行云即将得手之时,忽生变数!
就见那蔡培峰和易辛子二人将各自的那剑势朝侧里一引。然后猛的往前一冲!竟是将那曲正秋让在中间,交叉而过!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毕竟行云这一左一右地两剑要比那蔡培峰和易辛子的身法快上一些,可这二人一让,行云迎面的曲正秋便露了出来,他会就站在那里不动!
显然不会!
蔡培峰和易辛子这一交叉而行,烈阳和爻鹿自曲正秋的左右滑过,没有伤到曲正秋分毫,曲正秋此时还不知道这二人地心思?盯了住眼前的行云,当下转守为攻,千缕也不用任何地招式,便就这么直直的刺出,取的正是行云因为分袭左右而大开的空门!
行云一惊,哪还顾的上那蔡培峰和易辛子?自是保住自己要紧!
当下不及细想,行云再转内罡,双剑一收,硬是将那刺出去地两剑收了回来,架住曲正秋来袭之剑!
就听得“砰”然一声巨响,行云和曲正秋二人同时一震!
曲正秋终是不及行云地内力深厚,一声闷哼,连退了三步之多,显然是受了些内伤。
不过行云亦不好受,内罡连续逆转之后,终是气血鼓荡,口鼻鲜血登时溢了出来!
不仅如此,令不甘心的还是自己那精心策划地一击,却只是换得曲正秋的一点内伤!而且自己在这一击中也不是全没损失。如果不是应变的快,怕是最后吃亏是反是自己!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三人经过这一击后,都是心有余悸,也都是暗里佩服对方的应变之!如此一来,各有顾及,竟反是沉默下来,再等出手良机。
此刻正值秋日,清风送爽,这漫天尘土在那秋风吹拂之下,终是渐渐散去,虽然还远未到澄清的地步,却也不会想方才那般有目难辨。
行云此刻便看了清楚,那远处,一团人影晃动,显然是无光子、无阳子这两位师祖和那武当的古拙道人,好在看样子,这三人并未分出胜负。
而那曲正秋、易辛子和蔡培峰,便成品字,站在自己的身前不远,与自己遥相对立。
没了尘土的遮掩,行云身后立刻便有了动静,那玄元真人和赵不忧等与张松山几人也是各寻了对手撕杀起来。
行云对他们的争杀到不甚担心,那些人的武功都相差不多,一时半刻,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我如何胜得这三人?还是说我就拖延时间,不求胜利,只等援兵到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行云暗摇头道:“就算援兵到来,我也要除去这些人,焉以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今日确是个机会,只凭他们如此屠戮青城子弟,便该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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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罗嗦一句,现在行云内力足够,可断桥因为剑脉不全,不能化形,所以联剑术下是无形+化形,所以面占尽优势,非是脚脚刻意限制行云的实力,呵呵。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八章)
就算援兵到来,我也要除去这些人,焉以谢说的不是今日确是个机会,只凭他们如此屠戮青城子弟,便该杀尽!”行云心志一坚,默运内罡,心下寻思着如何胜得这三人,而那对面的曲正秋三人也是同一般的心思,甚至比行云还要急些。
在那土尘弥漫之下,行云的快剑占了优势,而那易辛子有目难睁,测算之剑却大打了折扣,此消彼涨之下,曲正秋三人大是吃亏,此刻土尘散去,对行云便不利起来。
行云心下也是有数,暗道:“断桥剑脉不全,无法化形,想当初我若是去寻了那刻剑师,今日便可以双剑化形来施展联剑术,真要如此,就算他们有三个化形级的高手,我亦有把握胜之!”
当然,行云只是一叹,转瞬便是将这念头抛在脑后,毕竟后悔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那天命的威压,这土尘散去,我到是能对他们施展,但他们见过我刺倒玄亨玄通的一幕,想来怎也会有所防备,更何况这三人都是化形级高手,不是玄亨玄通所能比拟的,到是震慑不住,恐反被其害。”
行云对用天命的威压震慑这些化形级的高手,没有半分把握,毕竟萧寿臣当初是出于不备,而且那时是天命亲自化魂施压,远非自己如今的修为所能施展,更何况施压之时,断桥便不能再用,联剑术就要停下,如果无效,那再抵挡三人联手,可就更难了。
“难道便无法胜了他们?”
行云暗一皱眉时,就见那曲正秋三人身形一动。齐朝自己扑来,显是不想再做等待。
与行云比起来。三派可不想拖延时间,一等行云的助兵赶来,这强弱之势便被打破。
更何况土尘散去。这三个化形级的高手,信心更增,自是先一步攻将过来。
行云见状,忙将铁剑断桥横在身前,心下狠道:“就好似定能胜我一般,且看谁先败下阵来!”
转瞬尖,四人再是战于一处!
行云再与曲正秋三人对上。却又和在那尘土弥漫时不同,正如行云所担心的,这土尘一散开来,那三人合击的威力更增。应对起来自然更为吃力,不过自己也不是就会落败。只不过要胜,却是不大可能了。
这四人再战一起,自是引来许多人的注意,说来也是,双方加在一起。共四个化形级地高手战在一处。那是何等的场面?
行云联剑术地惊艳,曲正秋千仞的奇险。蔡培峰烈阳的刚猛,合在一处,叫人眼花缭乱!
至于那易辛子地剑式虽很平凡,可每每出剑却都似神来之笔,行云的最大威胁反是他。
曲正秋和蔡培峰虽是强,可却不如易辛子来的难测,尤其是这二人引了行云大部分的注意,行云更是没时间和精力去应付易辛子,易辛子在三人之外绕着转圈,好似个看客,但这看客,每每出剑,都让行云心惊肉跳,身上衣服竟被他刺了好几个窟窿!虽都未伤到自己,可谁都难保会不会失手呢?
这四人战在一处,实是江湖百年来难得一见!不论是那三派门下,还是青城子弟,一时都看的入神,眼界大开!
当然,一旁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双战古拙道人也是同样的难得一见,只不过精彩程度却是远不及行云四人,正相反,那三人斗的很是沉闷无趣。
就连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地眉头也是大皱,手中分光舞阳却怎么都使不顺心,而那古拙老人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柄平平无奇的精钢剑,不知怎地,竟是将那无光子和无阳子压的死死,当真是说拖住自己,便就拖住自己!
心下惊骇这古拙道人武功地同时,也是大感无奈,实是无力去助行云了。
这三人的争斗,三派门下和青城子弟自是看不出门道,而与这两处化形级高手地比拼比起来,玄元真人和张松山等人的比拼便更是差上许多。
并非他们武功不高,而是与这些化形级的高手争斗比起来,便难再吸引人的注意,更何况这十数人战在一起,眼睛却也时不时的瞥向行云和曲正秋那里。
玄元真人心下是想要曲正秋他们尽快结束争斗,好趁万剑宗地援兵到达前,拿下行云,而张松山等人则是担心自家宗主地安危,一旦现不对,便是拼了死伤,也要救下行云!
双方的心都出奇地不在对手身上,战斗自更不会好看了。
便如此,翻翻滚滚的十数招过去,万剑宗的援兵仍是未至,行云的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因为行云所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那曲正秋、蔡培峰和易辛子三人经过这十几招后,配合的更见流畅,俨然这三人本就是施展联剑的同门师兄弟一般!便见这三人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真是浑然一体!
而做为对手的行云自是压力越来越大,不禁暗道:“这三人确实不同凡响,竟是将我逼的如此难堪!”
而此刻的援兵仍是未到,行云的心下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或事,被阻在路上,所以心下更是焦虑起来。
“怎也要想办法,不能这么一直处在劣势!”
行云心下一急,脑中忽是一闪,暗道:“不知这样的效果如何?”.
“武当什么时候有那样的高手了?”
飘渺天宫主人望着那古拙道人,似是大感兴趣,问道。
德皇摇头道:“我亦不知,想是武当这些年来隐藏的后手吧,似少林和武当这般的名门,终不会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有一二后手,很是正常。”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大是不信,失笑道:“你会不知武当底细?算了,不说便是不说,那道人虽是有趣,可与万剑宗的郭定府比将起来,却还是逊上不少,今日万剑宗若是有郭定府坐镇,早便胜了。”
对飘渺天宫主人之言,德皇点头道:“此话不假,不过那郭定府自认性命不久,此刻恐已不在人世了吧,可惜了他那一身的武功。”
能让德皇叹息的人,可是不多,不过郭定府却可当得。
飘渺天宫主人亦是点了点头,再将目光转了到行云那边,皱眉道:“不过那行云终还是悟性不够,有你我当初为他亲身演示,却还领悟不多,否则何惧那三人联手?”
飘渺天宫主人刚说到这里,就见行云的气势陡的一变!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三九章)
云所学的武功有些博杂,有学来的,有领悟来的,门法、内功不拘一格。最早有木乌道人传授的青城入门内功、青城入门六式,木莲子传授的内功玉虚功、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轻功龙跻飞腾术,还有袁思蓉义赠的琢颜秘籍。
之后遇到刹那,再是领悟了联剑术,随着内力增长,刹那化形后的快剑亦是运用的得心应手。
在安乐谷中,习得奔雷剑法,更是由梁木含在去世前亲自凝练内罡经脉,这内罡更是行云如今武功的基础。凝练后的内罡和经脉才能支撑的住行云如此快的转换,也保得行云不至于被刹那和天命这两个通天剑魂的化魂爆体而亡,而且自己更是时刻体会这内罡的运用,方才那在出剑与轻功之间的全力转换,旁人可是做不来的。
行云的悟性并不差,便是连唐门的蝗雨遮天,行云都曾用过,直到最近,行云更是领悟到运用这天命的威压,只是因为他所学博杂,可行走江湖的时间却不过仅仅两年(注1),虽然对手也算是不少,而且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可对他这博杂的武功来说,终还是少了些,以至于行云竟是忘了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
“对啊!在剑竹岛上,飘渺天宫主人和德皇前辈各展示的三招,相比之下,德皇前辈的武功道理太过深奥,难以体会,不过飘渺天宫主人的势,我却是不只一次用来对敌,就是如今,我这雨借风势,亦是由那借鉴而来!”
行云心头一闪。暗道:“天命前辈之前的化魂一击,用绝大威势强压萧寿臣。刹那前辈随即一剑制敌,我见了之后,便全盘借来使用。未做半分更改,可却是忘记武功最讲灵活,最讲随机应变,绝不可生搬硬套!
用那方法对付玄亨玄通还得要出其不意,对付曲正秋这些化形级的高手,却是不可能。
但这并不是说天命前辈的威压便没了作用,最少天命前辈的威压能挥玉虚内罡地全部威力。断桥剑脉不全,却是浪费许多。
如此一来,断桥梁与铁剑同施联剑术的结果便是威力不足。
既然联剑术不能挥最大威力,那我便不用。这才是随机应变!既然有这天命地绝大威势,我为什么非要单用他来压人。而不去借一借他那势,来配合我的剑法呢?”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喜,竟是将那断桥握在手里,收回玉虚内罡!
曲正秋、蔡培峰还有那易辛子三人正是配合地越来越是流畅。照此下去。要胜行云,也非是不可能。可就这关键时刻,便见行云忽是收了断桥,这三人的心头登时一突!
行云的联剑术自从在嵩山剑试中施展后,便一直是名满江湖,而且这联剑术也确实厉害,否则哪能在自己这三人的联手之下,仍能支撑?
可如今行云却是主动放弃这一优势!
正所谓反常即妖,曲正秋这三人都是真正的老江湖,哪会感觉不出其中的蹊跷?
行云此刻还能支撑,而且没有半分放弃的理由,行云此刻一放弃,那便是青城精锐被灭地局面,而且就算放弃,行云也并不见得能走的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有什么后手?”
曲正秋三人心下暗疑,不过手中却没有半分的停顿,既然行云收了回那断桥,攻守上更是弱了三分,正是进攻的好时机,这三人哪会放过?
便在此时,这三人忽觉行云地气势陡然一变!
正是行云用收回的玉虚内罡全力催动天命,转瞬间,一股藐视一切地威压由行云的身上散出来!
行云的气势陡然一变!
行云原本的气势并不俗,不过一个人的势,与他地禀性大有关系,行云再如何,也终与天命不同,天命地威势那是一股霸气,傲视天下的霸气,目空一切地霸气,这霸气才配的上威压的威字!
这是行云自己的感受,更是曲正秋三人此刻的感受!虽然曲正秋三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行云的威势变的这般霸道,就似猛然间换了一个人!
行云这一番变化,登时引人注目起来,就连那古拙老人的面上都不禁**起来,无光子和无阳子心下也是惊异,因为相距二十余丈,行云这威势仍是清晰可察,直透人心!
与刺倒玄亨玄通时不同,行云此番的威势并没有锁定任何人,而是全然迫出,旁人的感觉,自然要比之前强烈许多!
玄元真人和安静仙等则更是惊骇,至于赵不忧,此刻便恨不得舍下对手,去看看行云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而张松山等人,先是一惊,不过随即一扫之前担忧,心下却都是暗喜,都道宗主终是要下杀手了,毕竟他们听事后所传,行云便是用这招一剑胜的萧寿臣!
“嗯?”
飘渺天宫主人亦是现了行云的不同,不过他毕竟离的太过遥远,行云那威势怎也不可能压到他这里,可即便如此,他也看的出行云起了变化,当下笑道:“方才还说到他的领悟不够,这马上就变了个模样,当真有趣,且看他如何对敌。”
当其冲的曲正秋三人终不是玄亨玄通,比起玄亨玄通,这三人的功力更加深厚,心志也更加坚定,见识也广阔的多,虽是心下惊骇,可却也只是剑上稍缓了一缓,可随后的攻势却是更加凌厉!
“这人绝不能留!!”
感受到了这藐视一切的威压,不论是曲正秋,还是那蔡培峰,亦或是易辛子,脑海之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念头!
坚定的念头!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零章)
对行云那庞大的威压,曲正秋三人的心下同是转着一便是:“这眼前的行云绝不能留!”行云让他们的惊讶的地方实在太多,可再是如何的出人意料,也绝对比不上今日!
之前行云再是如何,不过是武功更强些罢了,那到不算什么。
一人再强又如何?就算一人不敌他,二人联手如何?三人联手如何?怎也会有办法的,行云再强,也终不是通天高手,就算是通天高手,却还有德皇在旁,终不会无敌天下。
而且事实也是证明,自己这三个化形级高手联手之后,行云便一直处于下风,任他武功再是如何的绝,也支撑不了多久!
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这天命的威势令他们不寒而栗!
易辛子不禁暗道:“这威势之霸道,便似我等皆为蝼蚁一般!
一人的威势如何,皆出自他的内心!他若有这等霸道威势,不仅是武功更进一层,更令人恐惧的是那诺大的万剑宗在他手上,日后可还有我等立锥之地?”
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心思也与易辛子一般无二,天命的威压令他们品尝到这近百年来少有的恐惧!随之而来的唯一念头,便是要趁还有能力之时,消灭这恐惧!
绝不能让这恐惧成长到令自己真正无能为力的地步!
不过这三人当真能消灭行云么?
行云催动着天命,看着曲正秋和蔡培峰一左一右夹攻上来,而那易辛子正在自己的正前方等待时机,情势危急,可心头反是宁静一片。
全力催动天命,令行云也自然而然的受到那天命那威势的感染。只不过行云感受到的不是来自天命的庞大压力,而是天命地那份自信。藐视一切的自信!
此刻地行云甚至觉得就算眼前的这三人一同出手,自己也能一剑将他们尽皆破去!
当然行云还未疯,心里还是存有理智。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功力,怎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有一点,行云是承认地,那就是这份自信能令自己更加心安,更加冷静的掌握一切!
眼看曲正秋和蔡培峰的神剑自左右飞驰而来,行云猛的往前一踏!竟是无视那二人是否会随之变招。铁剑剑起奔雷,一剑直刺过去!取的却是正前方的易辛子!
三人之中,虽然曲正秋的千缕和蔡培峰地烈阳各有各的威力,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却是那易辛子的爻鹿!是易辛子地那份计算!
行云这往前踏上一步,在旁人眼中似是平常。可却似是踏在易辛子的心头一般!
易辛子地测算之剑,精髓便是在那计算之上,需要的便是一颗平常人,行云在青城之围时胜他,便是用战意和决心。破去易辛子的平常心。可见此人的心志是三人之中最弱的。
当然,这是与去子正秋和蔡培峰相较而言。毕竟那二人剑罚,一个奇险,一个酷烈,都是需要大心志才能施展。
就如行云所料,易辛子地心不禁暗里随之一跳!
这是因为行云一步踏出之时,骤然将那四散地威势都聚在了易辛子一人的身上!
如此一来,就似是这一踏步增加了莫大威势,将这本无任何威力地一步,赋上了滔天威势!
这便是在学那日剑竹岛上,飘渺天宫主人对自己的所为,虽然细节有所不同,可原理却是相通!
行云这一步借了天命的威势,直踏进易辛子的心头!
刺倒玄亨和玄通时,行云因为将威势全聚在那二人的身上,旁观者离的又远,感觉自然并不强烈,也就误以为方才行云所散出来的威势已到了顶峰。
毕竟如此骇人的威压还不是顶峰,那顶峰的伟压岂不难以想象?
但世事就是这么离奇,谁想的到这威势是天命的剑魂所出?谁想的到天命的剑魂竟然是行云体内的一个气根?
更何况行云配合威势踏出的这一步,与突然锁定易辛子相配合,正是互借其势!
不过易辛子自从那日在青城败于行云之手,一年之间,也是苦练心境,比之以前,要强上不少,亦不是行云只凭威压就能轻易夺走的。
行云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他没有停!
就见行云的第二步已是踏出!
随着这一步踏出,行云已是将天命所就的玉虚内罡催到了顶峰,这一步踏去,正是全力中的全力!
行云这第二步踏出,落地并没有什么声音,可听到易辛子的耳中,却似万斤巨锤敲下!轰然做响!
如此一来行云已是将这天命的威势与脚步融了在一起!易辛子下意识的便注意起行云的脚步来。
就听易辛子当下闷哼一声!
一是他被行云威势所逼,气血翻腾,二也是借这一声闷哼,泄自己的烦闷惊恐,随即爻鹿毫不犹豫的刺将过来,再不去管那测算之法,只是为了让行云停下!
易辛子要与行云相拼!
易辛子知道行云面对的不只是他一人,行云的身后还有曲正秋和蔡培峰,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这一剑与行云相拼的后果,除非行云想与自己同归于尽。因为行云要真的与他拼上这一记,那定是逃不过曲正秋和蔡培峰的联手一剑!
那样的结果完全是一命换一命,行云要是早有这念头,也不会拖到现在!
易辛子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行云如此的威压下,还能做出这个判断,说明易辛子这一年来的心境确实坚实不少。
行云确实不是想与他一命换一命,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念头,不过易辛子不知道的是,行云下一步,并不需要出剑,就能取他性命!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一章)
“宗主小心!”“云儿小心!”
焉以谢,还有那张松山四人,以及青城六子,这些人一直在注意着行云这边的战况,此刻竟是齐声惊呼!
这是因为什么?
原来行云踏出这两步后,天命那威压已经全都压在了易辛子的身上,可同时,这两步也耗了大量的时间!
直取行云身后的曲正秋和蔡培峰可不会给行云半分喘息的机会,当行云踏完了这两步的时候,千缕和烈阳已经及体!
那蔡培峰甚至因为全力催炎天神功,衣杉又都烧起来!斗笠也早是不见,露出那被烧毁了的骇人面孔!
炎天神功全力催,连带那烈阳神剑一并的赤红狰狞!行云的背后已经感到滚烫!
此刻那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几乎已经碰到了行云的后背,蔡培峰的赤红烈阳更是凭那热力,烧的行云身后衣衫洞开!
如此危急,青城六子和张松山他们怎不惊呼出口?
如果此刻的行云真要与易辛子拼上一记的话,那不论易辛子的结果是生是死,行云的下场却怎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必然会被身后的曲正秋与蔡培峰联手刺个通透。*
等到那时,即便是丹神来了,也同样是无能为力。
可行云之前不管不顾的为易辛子造了这个势,又怎会没有想到如今的结果?就见行云猛的再踏上一步!
不过这一步却是与前两步大是不同!行云这一步踏下去的更是用力!也更加响亮!
行云方才每踏一次步,天命地威压便随即重上一倍!如今这第三步踏出,易辛子的心头更是猛的一跳!费尽心力保持的心境终是碎了。**那心便似要随着行云这一步跳将出来一般!
易辛子只觉得行云那威压铺天盖地!竟是比之前又大了一倍多!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手中地爻鹿虽还是保持刺将出去的姿势,可那不过是惯性使然,此刻易辛子的眼前便似是对了阳光的万化筒般,无彩迷离!
随后就觉得自己头上似是有什么东西掠过。**随后身上一凉,就听有人惊呼出声。
那惊呼的人很多,有喊师叔当心的,也有喊师祖小心的,不过也有人在一旁叫好,说什么宗主神威之类的话。
易辛子只觉得脑中混乱一片,转瞬之间,眼前便是一黑,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却原来行云方才最后一步踏出之后。并没有出剑,而是施展龙跻飞腾术,整个人直向前方跃起,掠过易辛子的头落了到他地身后!
行云踏了第三步出去,之所以那么重。便是要为自己的跃起作势,而且这重重的一踏,更可放大易辛子心中的恐惧,之前所做的势。将天命地威压融入脚步的良苦用心,为的都是这最后一步!
行云踏到第二步时。**所出那天命的威压,就已经他所能做到地极限,再不可能多了。不过前两步,行云已经成功的将自己地踏步与天命的威压融在一起,在易辛子的心中。行云每踏一步。威压便要强上一倍!
这第三步踏去,虽然事实上威压并未增加。可在易辛子的心里却是增加的更多,因为第三步,行云为了跃过去,踏地格外地重!
行云方才踏出第一步时,铁剑作势直刺,可却是出奇的没有让铁剑化形,这要是在往常,定会引人注意,不化形地铁剑在这些化形级的高手眼中,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行云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在其中。
只不过所有人都去注意行云那无匹的威势以及不顾背后威胁的奇怪举动上去,哪想到行云不让铁剑化形,根本就是因为没有想用铁剑去刺那易辛子!为的是最后一跃时,好将两股内罡收回,运到足上,毕竟这最后一跃要足够的快,否则性命难保!
行云怎么会与易辛子同归于尽?他来此是为了救自己的师门青城。**
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救人!
行云从一开始便是模仿自己与飘渺天宫主人那沙滩一战,只不过主角被行云换了个个,换做行云设局,要易辛子踏进去。
而最后这一跃,却是方才在那土尘弥漫之下自己引剑不成的第二次尝试,毕竟行云是不能接易辛子的那一剑的,不论易辛子剑上还有没有力量,只要被拖延上一瞬,自己的性命便难保。*
只这一瞬间,生死之人便大是不同。
而上次行云引了蔡培峰和易辛子的剑去刺曲正秋,之所以没有成功,便是因为剑与人相距的太远,以这化形级高手的实力,尚能变招闪避。
所以这一次,行云直等到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都几是贴了到自己的背上,才跃起,为的便是让那二人再没有办法收招。*
事实便是行云胜了,不过要非是行云内罡转换的极是迅,且内罡比旁人的内力更适合施展轻功,且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也感到事有不妙,开始收了些剑势,减了些度,否则的话,行云怕是在跃起之前,就先被刺上两个窟窿了。
行云跃起之后,便知那易辛子的下场非死即伤,绝不会无事。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争杀战场,更是险中之险,为求胜利,尤其这大胜利,冒一次险是值得的。
而这结果也终是不负行云之望,那曲正秋和蔡培峰虽是尽力去收敛自己的剑势,可结果却仍是洞穿了易辛子!
苦战过后,三个化形级的高手终是少了一个!
而直到此刻,直到见行云猛的跃过易辛子,那些注意战况的三派门人,才同声惊呼起来!不过却都晚了。
想方才还是张松山和青城六子等人要行云当心,可不片刻,却正掉了个个!
正是世事难料。
行云跃了过那易辛子后,已知那易辛子逃不过这两剑,不过他并不会停手,他怎会在这时心慈手软?青城子弟死的可是一个两个?青城子弟的尸骨未寒,还在不远处呢!
更何况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亲手刺中易辛子,正是心绪不宁之中,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行云冷哼一声,内罡迅的在体内转了一圈,龙跻飞腾术再展,反身又跃了回来。
随即天命威压笼罩住曲正秋和蔡培峰二人,行云口中一声大喝,铁剑一式天河倒卷,由上至下奔涌而至,便是要这一剑将那二人一并轰碎!
行云这一跃当空,居高临下,天命威压尽皆展开,大喝之下,更是摄人心魄!更何况去子正秋和蔡培峰刚是将自己的同伴刺了个通透?
“今日便要你们尽皆葬身于此!”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二章)
如今对手就只剩下曲正秋和蔡培峰,行云哪还会顾忌?就见行云防才是落地,便随即反过身来再下重手!
人在半空,天命威压直迫下来,慑人心魄!铁剑随即化形,一式天河倒卷,奔腾呼啸而至!
不论如何,易辛子是被曲正秋和蔡培峰亲手刺中,这二人虽与易辛子没什么交往,可易辛子在武当中的地位卓然,就似自己在华山点苍一般,如今被自己刺个通透,生死不知,虽说自己不是故意,而是被行云引了来,但日后与武当之间终是要麻烦的。
就算没有结下仇恨,可也是欠了人家一性命,而且是如此重要的性命。
更何况这一战日后传将出去,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名声亦是大损,到了他二人如今的地步,于名声更是看重,也正因为如此,便是强若曲正秋和蔡培峰,亦是被搅的心绪不宁。
就在此刻,行云那庞大威压忽是自天而降!
曲正秋和蔡培峰这二人登时一震!直到那天河倒卷压顶,二人才是醒悟过来,也亏了这二人非是常人能比,行云这一纵一跃,不过瞬息之间,铁剑又是极快,又有天命威压的震慑,可即使如此,这曲正秋和蔡培峰还是察觉醒悟过来,双双举剑去架!
而此刻的他们要去接行云这一记重击,却是难的很,行云借那天命的庞大威压,一式天河倒卷当真似天河奔涌铺天盖地!就连那蔡培峰身上的熊熊火焰,亦被这庞大威压压的灭了!
反观曲正秋和蔡培峰,虽说他们最后也没能避免易辛子被洞穿的结局,可这二人最后所出的那一剑时,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尽了全力去收回剑势,所以这转瞬间又怎么可能再生新力来招架?
再加上一时仓促,心虚不宁以及行云那绝世威压所带来的震撼!曲正秋和蔡培峰十成的功力,连四成都难挥!
如果行云这一剑劈中。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二人少说也要受上不轻地内伤,又少了易辛子在旁相助,他二人之后哪还可能是行云的对手?
眼看便要功成!行云却听得无阳子大喊道:“云儿小心!”
随无阳子的喊声传来,一道灰影忽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下!虽说距那曲正秋和蔡培峰还有一丈,可仍是让行云一惊!
来人竟是那本应与无光子无阳子战在一处的古拙道人!
对这古拙道人,行云一直警惕万分,且不说他似是对天命很是熟悉,就看他能轻松挡住无光子和无阳子的联手。武功高低便可见一斑!
这古拙道人是在场中唯一能单打独斗,抵住行云之人!
“他实力绝不在我之下!”
这念头不过在脑中一闪,行云便来不及再想其他,就见那古拙道人的精钢剑剑罡暴涨,剑尖朝上,直指行云!
不过那古拙道人却非是去刺行云。而是精钢剑一划,斜斜的在空中划了一个。
平平无奇,可行云那天河倒卷地狂猛势子却登时一窒,随后竟是一斜,错过曲正秋和才培峰,直击了在旁!
在旁人眼中,这似是那古拙道人想要行那围魏救赵的之势,剑刺行云,可却未能击中。不过却是成功的令行云分心,铁剑携绝大威势击错了地方,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就此躲过一劫。
不过行云却不这么想!
他这一击天河倒卷。可说是势在必得!携天命无匹威压,当真是如虎添翼!这一剑就是对行云来说都是易难收。怎可能击偏那么许多?
事实却是行云这一击,竟是被那古拙道人凭空划出的斜引了去!当时行云就觉得那古拙道人划出的圈中似是有莫大吸力,就似长鲸吸水一般,虽不能将自己的剑势吸过去,但去足够吸住。然后将其带往一旁!
不错。行云这一剑便是被那古拙道人引了过去,才轰地偏了!
先是由行云设计。借曲正秋天和蔡培峰之手除去易辛子,再趁曲正秋天和蔡培峰心绪不宁,促不及防之机,猛下狠手。随后奇峰再起,那古拙老人竟如预料到一般,甩开无光子和无阳子,闪至近前出手,在那间不容之际,引偏行云的天河倒卷,救下刺倒自己师弟的曲正秋天和蔡培峰!
这一番兔起鹘落,直看的在场众人眼花缭乱!
直到这时,巨响传来,众人只觉得地上一震,再是土尘漫天!
行云虽是一人,但是这一击却是实在实在的直击在了地上,那激起的土尘,比之方才,亦毫不逊色!
行云新力已尽,只得借那反震之力,凌空一个转身,落到地上,随即收了天命的威压。
此刻没有目标,这庞大的威压不仅没有了用处,反会将敌人吸引过来,早这目不能视的地方,如此慑人心魄地强大威压便似是一盏指路明灯,太过扎眼。
更何况没有了目标,如此全力催动天命,空是消耗体力,全无益处。
收了这威压的同时,行云再将内罡注入断桥,双剑浮在身侧防备。
那曲正秋和蔡培峰的位置,行云清楚地很,不只是因为早就知道他二人在哪,而且方才行云一剑就劈在他们身侧,那携着阵阵尖啸的土石就似是一枚枚唐门地暗器,那二人不得不挥剑拨挡开去,自然将他们暴露。
不过行云却没有妄动,因为此时此刻,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已不重要,自己的对手是那古拙道人!虽然我方才铁剑的天河倒卷所用不过只是琢颜的全力,玉虚的那一半都用了在催动天命前辈地威压上面,可即便如此,那一剑也是令人忌惮!
剑法之中,引字诀并非罕见,武当地太极剑虽是名满天下,可也不过是借力打力,怎可能连我的剑都没有接触,只是凭空划了一个,便能将我地剑势引到一旁去?”
行云方才对敌,就只觉得那一剑的里忽生吸力,与此相比,行云到是想起一种武功,与此大是相仿。
那便是隔空摄物!
可行云也只是听说,却从未见人施展过,无法认定那古拙道人便是用的这一门功夫。
“更何况就算那隔空摄物是真,也不过是些小技巧,却又怎可能摄的去我那剑上的千钧之力?”
行云自己也是不信。
而且令行云大为戒备的是,之前行云曾凭借土石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来判断位置,可如今行云怎也听不出土石击在古拙道人身上的声音!
行云落地之前,那古拙老人并没有动,这激射的土石四下里都是,他又是怎么能无声无息的挡住?
当然,那古拙道人虽强,行云却并不觉得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且不说那古拙道人自承没有对行云的绝对胜算,就是方才自己的那一击被引的偏了,也不过是自己一半的功力,如果自己全力出手,行云并不认为那古拙道人还能故技重施。
不过心中顾忌终是有的,尤其是不熟悉对手的武功究竟是什么,这很是危险。
而且更令行云在意的是,这古拙道人能这么快的赶到,便说明他早在自己给易辛子设下圈套之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这份洞察,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心有顾忌,行云自不会贸然出手,双剑悬在身前,静下心来,全力感觉着自己周围的异动,只要稍有不妥,联剑术立刻出手,绝不留情!
一息,二息。
时间慢慢过去,曲正秋和蔡培峰没有进攻,毕竟这二人少了易辛子,又曾亲身体会过行云的快剑在这目不能视的土尘中的威力,怎会妄动?
那古拙道人也是没有动,最少行云没有察觉到。
终于在秋风吹拂之下,眼前逐渐明朗,那人确实仍在原地。不过行云却是看到那古拙道人的脸色不很好看,似是受了内伤。
行云一怔,心道:“引去我那一剑,竟需要消耗如此多的内力?”
刚想到这里,就听不远处那玄元真人高声道:“师伯!师叔是生是死?”
玄元真人对阵无明子,并无什么优势,脱身不得,只得去问那古拙道人。
古拙道人闻言,看了看行云,随即上前一步,俯下身去。行云也想知道易辛子的生死,所以也没有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
不片刻,就见那古拙道人的面色一紧,随即摇了摇头。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三章)
易辛子死了。虽说方才众人都亲眼看到曲正秋和蔡培峰的剑刺了进去,但化形级的高手在江湖中几已是颠峰,就这么死了,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武当更是难以接受。
武当此来虽是三派中高手最多,门下精锐也是最多,可却反是连连折损了三大高手,玄亨玄通虽是活了下来,可那重伤,一二月都难好,而易辛子更是死了!
易辛子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江湖中化形级的高手能有几人?此刻竟是死了!如此一来,武当只剩下掌门玄元真人和那古拙道人,实力大降。
那玄亨真人虽是重伤,可见到古拙道人摇头,仍是狂喝一声道:“掌门可要为师叔报仇,杀了这万剑宗的贼子给师叔偿命!”
言罢,气血倒涌,俯地狂咳起来。
那玄元真人的手下亦是一慢,大受打击,竟差点被无明子所伤。
不过玄亨真人的话听到行云的耳中,却是令他更怒,不由得厉声斥道:“上阵便有生死,只要你挺剑来与人争杀,死了,便要心甘情愿!难不成你出剑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
顿了一顿,行云压下火气,声音稳了许多,可也更是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已是到了极点:“你说这话前可曾想过,被你武当杀了的青城子弟有多少?难不成你武当的命是命,青城的命便不是命了?”
那玄亨真人伤重,方才大喝之后已是咳嗽连连,此刻闻言,更是满面涨的通红,想要张口来骂,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行云哪还会与他客气?当下讽道:“不错。却还知道理亏脸红。倒还有救。”
玄亨真人本就咳个不停,这被行云一气,又羞又恼,一时竟是喘不过气来,直吓的在一旁照看他的武当弟子忙是上来为他抚背顺气。
而那其他的武当门下听了行云之言,又见自家长辈被气地如此。纷纷鼓噪起来,要再对青城门下动手,其他两派门人,一是看到曲子正秋和蔡培峰失手刺倒地易辛子,心下过意不去,二也看到方才行云要下杀手对付那二人。所以也是在旁为武当助威。
青城门下比起三派,人数虽然少了许多,可方才行云的话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当下或是大声为行云喝彩,或是对那三派门人反唇相讥,只片刻,这三派门下便要重新战在一起!
行云见了,心下却是有些担忧。他方才口上说的虽是说的强硬,可心里却也不想青城门下再与三派战起来。毕竟这古拙道人不好对付。曲正秋和蔡培峰并没有受伤,敌住无光子和无阳子不是问题。一旦双方门下混战起来,吃亏的还是青城。
只不过行云知道,易辛子死了,自己不论说什么。武当都不会善罢甘休。这才大肆嘲讽。
便在这时,无光子和无阳子借机闪至那古拙道人身后不远。与行云隐隐成合围之势,无阳子开口道:“云儿小心,这道人武功怪异,剑法虽是看似平平无奇,可却能凭空生就无穷吸力,令人剑法偏转大乱,以我们二人联手,都无法迫他出全力!”
无光子亦是点了点头,接道:“不过方才他忽是反身去就那曲蔡二人,终是能顾得自己地周全,被我伤了他一剑,不过看来却是不重。”
顿了一顿,无光子再道:“此人绝不可小窥,云儿可要当
依无光子的性子,能说出如此关心之语,足见其对行云的感激,行云当下应了,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我说那道人的面色怎么不好,原来是被师祖伤了。不过这人倒也奇怪,拼了自己受伤,救的却是失手杀了他师弟的曲正秋和蔡培峰。”
行云正想到这里,那曲正秋和蔡培峰也是恢复过来,神情中既有尴尬,也有愤恨,还有些个惊异。尴尬地是这易辛子怎么说,最后都是被自己刺个通透,失手杀了自己人,就算是普通江湖人,也要被人笑话,更不消说自己这样名满天下的名门高手!日后定会成一大笑柄,虽然不见得会有人敢当面说来,但这人却是丢定了。
所以对害自己出了大丑的行云,这二人更是愤恨不已。
不过虽是愤恨,可对行云如今的武功之高,这二人的也是大为心悸!
在三个化形级的高手联手下,不仅不败,还能杀了一个,如果没有那古拙道人的相助,怕是连自己都要折进去!这是何等的武功?怎不令人震撼?二人心中对那行云地“绝不能留”的评语,更是坚定不移。
想到这里,曲正秋暗摇了摇头,自己当初还是小窥了行云,竟是认为和易辛子、蔡培锋三人联手,定能拿下他,却没想到落个如此结果。不过如此一来,曲正秋更是坚信那日夜少年个华山地人,便是这行云了,“以他的武功,到有可能!”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何胜得行云才是关键,方才一战,又耗了不少时间,万剑宗只来了一批高手相助行云,便能将三派高手尽皆全吸引了住,而且还需再出三个七星剑阵,要是再来上些援兵,哪该如何应对?
曲正秋是绝不相信万剑宗只派张松山等几个高手前来,后面定还会有大批援兵,要再不抓紧时间,三派今日怕是不仅得不了好处,反会骑虎难下!大损折人手!
而且自己出了大丑,又差点受伤,想想方才行云的手段,杀了自己却也不是不可能,如此大仇,怎可不报?
只是刚刚三人联手都落个如此结果,现下只余两人,又怎可能成功?想到这里,曲正秋不由得把目光停在了那古拙道人的身上。
方才赵不忧心下暗叹自己没有能问上一问曲正秋关于这古拙道人地来历,可他却不知,曲正秋此刻地心下也是惊疑不定:“这人能轻松敌住无光子和无阳子,又能将那行云势在必得的一剑破去,这样地武功,实也是惊世骇俗!我原本还以为他不过能胜过易辛子一筹便就不错,却没想他竟也是如此惊人!可我怎地从未听说过半分关于他的消息?”
不过这已不重要,既然这古拙道人的武功如此之高,曲正秋不禁暗道:“他要如果能来相助,胜这行云怕也不是不能!”
想到这里,曲正秋朝那古拙道人一礼:“多谢师兄出手相助。”
那蔡培峰虽不开口,可亦是一礼,却比曲正秋还要恭敬三分。
那古拙道人摇头道:“武当和华山点苍本就同为正道,自当相互扶持,你们有难,武当自不会坐视,再者,三派共推我武当掌门为,武当更要负这责任,不能累及华山点苍损失。”
曲正秋本是想说服这古拙道人出手,却不想听到这一番言语,虽说他这把年纪,早不是能简简单单就被他人打动,可这古拙老人却是当真做到,不由得那曲正秋暗里感慨,当下道:“师兄此言,让正秋大是惭愧,武当高义,华山谨记。”
行云闻言,心下却是一动,不由得暗道:“原来如此,我说那道人怎会拼了自己受伤,还要去救曲正秋和蔡培峰。
江湖中以实力为尊,大派亦然,想那武当连番失去三个高手,实力大损,已是危及今日在三派中的地位,可那道人一剑之下,卖了华山和点苍天大人情,这两派怎还不承情听命?”
行云方才想借机一并将那曲正秋、蔡培峰除去。这么做,除了一时的愤怒外,也是有所打算,将玄亨玄通重伤,再杀了易辛子,那武当定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与其如此,不如尽量消灭三派高手,等自己的援兵一到,便可如焉以谢所讲,一举灭去三派精锐!
可行云的武功出乎三派预料,那古拙道人的武功却也出乎行云的预料,方才势在必得的一剑被古拙道人化去,行云便知这人为自己的劲敌,如今更知在他那古拙面下,怕还有一颗多谋之心,如此一来,行云不禁再是谨慎起来。
“那曲正秋和蔡培峰都还没受什么伤,能拖住我那两位师祖,这道人也能拖住我,三派要是携这易辛子身死的怨恨,令门下弟子大开杀戒,青城自然遭殃!”
行云此来,是为了救青城,而非是来杀人泄愤,杀的三派门下再多,救不了青城,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行云高声道:“玄元掌教,不知你可还记得方才约定?”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四章)
“院主,咱们还不动手吗?”看着行云那边危急,远处林中,一小队人马正自低语。
这几人正是韩庸与他那护法院中的护法,只不过这几人来巡道,自然不会有太多高手,所以除去韩庸外,其他几人都是剑罡级的好手。
护法院十一护法,并非个个都有魂级,除了韩庸与另外三个魂级高手领了人去训道外,其余的都被留在太室坐守,又因为韩庸的这个方向正是各大派毕金之路,所以才让他带上护法的护法,其余几路大多是万剑宗的精锐弟子而已。
方才说话的,便是护法之一,站在韩庸身旁,比韩庸高出一头的中年汉子。
就见他的神情紧张,似是极为关心行云的安危,不停的进言道:“方才宗主只身而来,院主曾言我们几人的实力太弱,去了相助也只是杯水车薪,反会给宗主加了负担,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
这话确也有理,可如今宗中高手已是到了五个,那三派好手全被敌住,就连武当的七星剑阵也都逼了出来,三派既然已无高手,我们难道还不去驰援么?”
当然这名护法心下虽急,却因为上下有别,只能进言,却不能逆了韩庸的意思,只不过他那神色间明显显示出不服来。
韩庸似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满,仍是远远打量着场内,不过心下却在不停的计算。
他身旁本来有四人,不过早先派走了一个回太室报信。如今只有三人,实力确实不够,否则当初行云赶到时。他便一同出击了。
如今这样藏着不去出战,一等回到太室,绝不会有好结果。
更何况自己刚是被委任院主,威信不高,就算太室不追究,自己也别想再做好这院主一职,就看身旁这几人的不满便清楚地很了。
韩庸望了一会,这才解释道:“你我实力有限,这道理你也懂得。所以我们与其战而无用,不如选好时机。出奇制胜。
出奇者,时机最是重要。如今我们就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助宗主一臂之力。”
韩庸正说到这里,就听行云朗声道:“方才掌教曾说,如果这三位输与在下。三派便立刻撤走,是也不是?”
行云虽是想再杀上几个三派的高手,也好为万剑宗日后除去几个劲敌,可却总不能为了这个理由而再让青城精锐损伤。
此刻青城精锐或伤或死,已是占了一半。这还不算轻伤之人。要是三派真地不顾一切,争杀起来。那青城两年的积蓄与未来,便都要付之东流了。
行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在自己眼前生,只要有一线希望去阻止,那他便要尽全力一试!
行云这话由内力迫出,不论是那激战中的众多高手,还是群情激愤的各派门人子弟,都听了个清楚,一时场面安静不少。
那玄元真人与无明子战着,闻言略一沉吟,随即冷道:“贫道所说,是你我高手互相比试一番,非是指宗主一人之战。
再者,莫说贫道这边还未分出胜负,就是宗主那里,也还有我师叔在,哪里就胜了?
贫道不会食言,可胜负未分,宗主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行云闻言,面色一沉,不过他也没真的认为对方会守诺,更何况自己对武当下了这么重的手,说这话不过仍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那赵不忧忽是插口接道:“掌教当真是信人!其实与这邪派哪讲的什么道义?
掌教可见那小贼对玄亨和玄通道长手下留情了?那小贼甚至杀了易辛子前辈,便连我华山和点苍的长辈亦是差点便遭其毒手!他根本便是想除去我们三派地高手,只不过如今人手太少,力有不逮,这才讲什么规矩约定。”
赵不忧这话也是由内力迫出,为的是给那些门人弟子听到,好激起群愤。
行云地武功,赵不忧算是开了眼界,知道就算那古拙道人出手,也未必胜地了。更何况那古拙道人一开始便没有想与行云为敌,反是自己选择了无光子和无阳子做对手。
赵不忧虽不知其中缘故,却也知不能将希望放在那道人的身上,而且再拖延下去,万剑宗的援兵就要来了,到时就再无胜算。
与其如此,倒不如鼓动三派门下大开杀戒。三派门下地人数武功都是占优,青城又是折损了不少人手,这杀将起来,可说是毫不费力,不仅能除去青城的精锐,更能以此来撼动行云和这些青城高手的心神。
高手过招,最忌讳心神浮动,如今正是僵持局面,要是青城高手和行云心浮气躁起来,那便有机可乘!
赵不忧此话一出,更似火上添油!三派门人本就已是群情激愤,此刻更是难以按捺,就等玄元证人一声令下,便去冲杀!
赵不忧的意思,玄元真人怎会听不懂?
大派如此声势浩荡的赶赴太室,为地便是一战,既然如此,此刻又怎么会轻易收手?要非是顾忌到行云地武功实在太过骇人,他早便下这命令。
如今听赵不忧之言,武当又连连折损人手,自己的师叔更是战死,玄元真人心下一横,再不犹豫,手上剑势一紧,迫开无明子袭来地一剑,便要高声下令。
可就在这时,远处忽是马蹄声动!一人朗声道:“万剑宗下,护法院先锋赶到,听候宗主调遣!”
众人闻声一惊,玄元真人也是话到口边,被这一突然变故截了住,扭头朝那来路看去,就见四骑人马由太室方向驰来!
当先一人正是韩庸!
行云听那赵不忧之言,本是恨的咬牙切齿,可却也无可奈何,虽说有了张松山等人的驰援,算是帮自己挡住了三派高手,可终究还是人手大缺,就如赵不忧所言,一旦他们下了狠心,青城门下必难幸免!
自己不过是挡的住三派高手,却没法去约束那三派千多门人,行云之所以不能仗着自己绝的武功肆意横行,便是在意这些青城门下的性命。
只没想到这危急时刻,韩庸却是到了。
“韩庸他早在我来之前便在着附近,青城遇袭的消息也是他传来的,可怎么拖到现在才赶来?而且还口称护法院先锋?”
行云暗一皱眉头,他来之前,便是打算让韩庸的护法院高手作为自己的臂助,可没想到这韩庸一直没有露面,只不过这形势紧迫,行云也就一直没有追究,不想此刻,韩庸却是来了。
“他既然赶来,又如此做作,那定是大有含义。”
行云知道这韩庸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必然不会做无用之事,尤其是在这三派门下正要下手的时候,他这一来,却是让他们停了下来,显然是计算好了,否则怎会如此凑巧?
看着韩庸急驰而至,下得到马来,高声禀道:“韩庸率护法院先锋赶到,本宗大队人马随后便到!”
行云闻言,心下一悟,暗道:“原来如此,他这般高声,便是要人知道,万剑宗的援兵到了,别再想动什么心思。”
虽然行云知道援兵即将到来,可这么久一直是自己在这里苦战,太室方面却没有动静,三派才会心有侥幸,韩庸一到,正是将他们的侥幸一并打消!
与韩庸一起到来的三个护法,恭敬在站在一旁行礼,心下齐齐暗道:“院主的心思确是细密,选这时机出马,人虽仍是那么少,作用却要大上许多!怪不得院主说要等待时机。”
行云既然明白了韩庸的意思,哪还会怪他?虽说韩庸自做主张,可这非常时刻,便不能墨守成规了。
当下点了点头,行云笑道:“来了多少人?”
韩庸恭道:“护法院全体,另有五百精锐!”
韩庸此言一出,那三派众人登时哗然!
韩庸不过是猜测个数目,而且是尽量说的多些,好震慑这三派门人,更何况万剑宗的援兵本就不会少来,来上三四百人,谁还去一个个的数?
如此说来,这自然也不算假话,甚至他不知道,万剑宗两批援兵,共有不到八百之多,比他说的还要多!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五章)
当然,万剑宗的援兵既然分做两批,那之间要差上不少时间,如此说来,与第一批赶到的援兵乡比,韩庸口中所说的数量还是夸大了些。不过夸大对行云来说,却是大有好处,行云现在便是要用援兵让三派顾忌,好不能对青城轻举妄动。
果然,三派之下,不论是各大高手,还有普通门人,闻言,面上都不自然起来。
是啊,万剑宗的精锐可不比青城,这是任人皆知的,而且还有韩庸口中的护法院的高手,虽然三派并不清楚万剑宗的护法院究竟有什么实力,不过既然能被万剑宗称为高手的,想来也绝不会差!
更何况万变不离其宗,护法院的含义,众所皆知,能做护法的,自也不会是普通高手。
如此一来,既有高手,又有精锐,片刻既到的万剑宗援兵,还是三派能对付的么?可不要忘了,青城虽然有近一般弟子死伤,却也非是待宰羔羊,有了强援,拼杀起来更会没了顾忌,战力也不可小窥。
玄元真人下令攻击的话刚到口边,竟硬是被韩庸的到来给逼的一窒,没有出的了口!
武当此来虽也做好一场大战的准备,可那是与其他大派一起围攻太室,非是只以三派之力与万剑宗和青城的精锐死拼。
本是八派共担的事,武当怎么可能都揽在自己的头上?虽说如能胜了,自是名扬。可没了实力,光有名气还有什么用?
武当已经损失了三个高手。要再来与万剑宗地精锐相拼,就算是胜了。也凭白让唐门峨眉等占了大便宜,武当又怎会愿意?武当本还指望这一战之后,取代少林领袖江湖。
所以玄元真人犹豫了,而他的顾虑,行云等人自然也是清楚地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借此相逼。否则武当一早便来猛攻。青城精锐怕早便都被灭了,哪还会拖到这个时候?
安静仙自也与玄元真人的心思差不多,点苍虽不会有领袖江湖地念头。可比起其他大派,点苍的实力更弱,也更不会真的像他口中那般为了武林安危大义去与万剑宗拼命。
只不过赵不忧却与这二人想的不同,眼看自己才刚挑起的纷争又被破坏,当下眉头大皱。忽是道:“掌教莫要被骗。”
玄元真人闻言。卸去无明子的来剑,奇道:“此话怎讲?”
赵不忧忙道:“掌教想想。这来的不过才四个人,所谓先锋,不过是他口中所说,又有谁来证明?安知他们不是在演戏呢?
而且依不忧看来,这几人来到这里,正是说明万剑宗没有援兵!”
赵不忧一语惊人,就见他继续说道:“想万剑宗在嵩山太室,距离这里不过几百里路程,不说以轻功赶路,就是不恤马力,此刻也应是到了,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半个那行云口中地万剑宗精锐?
更何况这四人还有个大破绽!足以证明他们是在说谎!而非是从太室山赶来!”
众人大是哗然。
而行云自然知道内情,闻言更是一惊,心道:“他是如何知道地?”
转头去看韩庸,却见韩庸身旁三人面色微变,不过韩庸到是面色不改,行云不禁赞道:“且不说是否韩庸真有疏忽,就只这份定力却也不错。”
赵不忧的对手是无心子,无心子虽然平日里不长开口,可他执掌青城刑律这么多年,自是心思清明,见赵不忧的话影响极大,当下手中一紧!
无心子地武功要强过赵不忧,这手上一紧,赵不忧登时分不开半分的神,自不能再开口了。
不过赵不忧不再开口,可他的话却已经说了出去,这场内已是渐渐混乱!
行云眉头大皱,再是看了看韩庸,见他忽是朝微是点了点头,心下一转,开口到:“还望四师祖缓上一缓,让那赵不忧说完,免的他人以为我万剑宗与他们一般的谎话连篇!”
虽然行云不知道赵不忧是在哪里看出韩庸并非从太室赶来,也不知韩庸为什么这么冷静,这么地自信。不过行云却是明白一点,那就是此刻如果不让赵不忧说话,反会让三派起疑,一旦三派认为自己没有援兵,那青城门下便会立刻遭受攻击!这可不是行云想看到地。
“就算被识破,一问一答间也会拖延些时间,毕竟韩庸虽上一说了假话,可万剑宗的援兵却是不假!一等他们赶到,我便不再用这般地畏畏尾了!
更何况那韩庸也不是粗疏之人,他朝我微微点头,应是已经有了计较,且看他如何应对。”
既然如此,行云自然不想无心子阻了赵不忧的话,这才开口想劝。
此刻青城的安危全赖行云,既然行云如此说,无心下的剑势登时一缓,那赵不忧的压力自是一轻。
稍有些惊讶,赵不忧一怔,随即笑道:“这可是你自寻的,被我揭露之后,却怨不得我来!”
行云一哂道:“行云洗耳恭听。”
赵不忧眉头一皱,暗道:“他的表现到是镇静,莫非是我猜的错了?”可转念再想:“就算是我猜的错了却又如何?只要能让别人认为万剑宗没有援兵即可!我却管他武当点苍死活?只要这行云死了便是!”
想到这里,赵不忧冷笑道:“那甚好,我且问你,太室离这里有多远?”
行云一怔,赵不忧没有直接解释,反是来问。不过行云喜欢如此问答,这更能拖延时间。
假意一算,行云才道:“三四百里终是有的。”随即再道:“算算时间,援兵却差不多到了。”
赵不忧哈哈一笑道:“你便不用装了,甚么援兵就要赶到?甚么万剑宗的精锐?竟然敢说有五百人?真要有那许多精锐,却还要做戏给我们看?”
“做戏?”
众人闻言一怔,那韩庸身旁的三个护法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他们自然知道四人来这里确实如那赵不忧所说的,是在做戏,只是均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露了破绽,让这人看出来。
行云也是眉头一皱,暗道这赵不忧不愧是大派掌门,莫非真的看出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破绽?
不过再去看那韩庸,却见他仍是轻松的很,似乎是全不把赵不忧的话放在心上。
不等行云反应,赵不忧便再道:“我也不与你耗这时间,只用一言便戮去你的掩饰。
我且问你,既然太室至此要三四百里,又是如此急赶到,马力可还充沛?
除非是那天生异种的神驹,一般的马匹早便已是不支了,可你看那来的四骑,虽说都生的颇是健壮,也算难得良驹,可就算是良驹,这三四百里的全力奔驰,怎可能全无一丝的疲态?
莫非你们当三派掌门俱是三岁小儿不是?
依我看来,这几人不过是你们巡视道路的人马,见了这里争杀,万剑宗又落了下风,所以便来冒充援兵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人倒也颇有几分胆识,只不过他们选错了敌手!”
赵不忧一气说完,不由得哈哈大笑,那玄元真人和安静仙闻言,都是暗点了点头,这二人到非是没有赵不忧这份观察力,只不过他们心下都是不想与万剑宗的援兵拼命,这才没有太过注意,反是赵不忧一心想去找借口挑起是非,这才注意了到。
行云的心下一阵的惊讶,虽然援兵不似赵不忧所言,可其他的却与赵不忧所猜的无分毫之差!行云就没有想到观察马匹,心道这赵不忧的眼力机智,不愧是能做了名门之长。
那三派门人闻言,听的万剑宗没有援兵,更是鼓噪起来,一时又要再起争杀!
行云再去看那韩庸,见他被说破之后,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当下开口道:“韩庸,你且说说看。”
韩庸闻言,恭身道:“是!”
就见他随即直起身来,朗声道:“太室至此,如要尽里量赶到,必不可体恤马力,马匹自然会疲惫不堪。”: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六章)
就见韩庸朗声道:“太室至此三四百里,如要尽力赶到,必不能体恤马力,如此一来,马匹自然会疲惫不堪,绝不会如此悠然。”韩庸说完,众人都是齐齐一怔,暗道他这话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赵不忧眉头大皱,眼神中满是困惑,而那三派门下更是随即鼓噪起来。
不过行云却知道韩庸应是有他的一番说辞,否则也不会如此镇静,当下不动声色,且看韩庸的下文如何。
果然,就见韩庸顿了一顿,忽是问道:“一人一骑不能,那如果是一人二骑呢?”
韩庸话一出口,赵不忧便是一怔,那三派门下也是一怔,就见韩庸侃侃言道:“既为先锋自然便要先锋的样子,先人一步到达是先锋的本分。
可既然大家同是骑马,世上又没有那许多的神驹供人驱策,自然就要在马力上下功夫,所以我们前来,一人备有二马,于路上奔驰,两马换乘,自然节省马力。
所以一人二骑并不为过,要是路途再远上一些,一人三骑也是寻常。”
韩庸说到这里,住口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赵不忧,赵不忧只觉得这面貌普通的汉子眼中,竟似是闪过一丝的嘲讽!
方才听韩庸解释,行云便是暗道:“也不知韩庸是不是早想好了说辞,若是早便想到会有人借马匹质疑,那可说此人心思周密,料敌于先,就算是方才没有想到,全凭急中生智,却也是难得。”
韩庸本就不同一般,只不过行云虽然知道,却也没有将他想的太过精明,这全因为韩庸终是被萧寿臣计算利用而不知的缘故。
不过行云此刻再是想想。却也觉得这对他有些不公,毕竟那萧寿臣将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就是焉清涵也没能胜的过他,要非是机缘巧合,行云根本便不是他的对手。如此看来,韩庸的智计,就要重新估量了。
想到这里,行云正是见到赵不忧似是要恼羞成怒,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时候,这才笑着问道:“赵掌门,你还有什么疑问?”
赵不忧本是被韩庸看的心头火起,韩庸所说的那一人二骑的方法。他倒非是没有听说过。只不过江湖承平已久,早不用这法子罢了。毕竟各大派被牵制在各省,一旦越了界限便是大事。
更何况一人二骑多是草原部族所用,中原虽也不是没人用过。可民间却是极少如此,所以也不是那么广为人知。这倒非是人们不懂其中地好处,实在是那马匹远远不够,价格又太过昂贵。
不论什么时候,马对寻常人家都是奢望。遥不可及的东西。至于不恤马力。一人二骑的狂奔,简直便是天方夜潭。江湖人虽较常人富裕一些。可也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再者,真正的高手施展起轻功来是要快过普通骏马,真要是有急事,距离又不太远,那施展开轻功要远比骑马来的快上许多,行云到这这么久,那万剑宗地精锐援兵还未能赶来,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而普通弟子又不会奢侈到赔给两匹马来骑,别说两匹,一般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马,就算是名门弟子亦是如此,除非是那各派中大受器重的优秀门徒。
当然,再怎么说,万剑宗与边家崆峒来往甚密,又能在太室大兴土木,显是财资雄厚,在这非常时刻,多配给先锋几匹马倒也说的过去。
赵不忧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破绽,却不想被韩庸轻轻一言便破了去,就算自己不信,却也没有证据证明,当下值得冷哼一声道:“你万剑宗到是有钱,不过既然你乘了两马而来,那另外一匹呢?”
赵不忧仍不死心,韩庸也不在意,当下仍是沉稳道:“途中换马,旧马体力不支,怎会赶的来?”
赵不忧闻言,眉头拧在一起,可却是无话可说。
只不过他再如何,口上也绝不会认输,要是真个认输,那便等于是承认自己错了。就见赵不忧当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韩庸,转头对玄元真人道:“这伙贼子口舌伶俐,掌教莫要被他们所骗,再说,就算有援兵又如何?难道掌教此刻停手,那万剑宗的援兵一到,就能放过我们?掌教可莫要存有幻想,青城被伤了这么多人,这仇可是解不开了的。”
行云没有一皱,抢先一步截道:“如果掌教遵守方才的约定撤走,行云绝不为难!”
行云现在当然不会为难武当,援兵未到,行云还没有完全的实力去为难他们。
行云如今需要担心地反是玄元真人听了赵不忧之言而孤注一掷!行云地心下也在矛盾,虽说援兵就要到了,可行云所知的却只有第一批地那四百人,并不知道随后还有三百人赶到。
只凭之前的那四百人,虽是能与三派一拼,可胜算极小,毕竟三派虽与青城相争,受了些损伤,但千余能战之人,终还是有的,相比之下,万剑宗地援兵与青城加在一起,能战者,不足五六百人。
“以五六百人去战,千余人,就算万荐宗的精锐强过三派,并非最后胜了,那伤亡也是极大!”
行云方才见到青城子弟被杀,难捺心头怒火,那时如果援兵到了,怕是行云当真就听了焉以谢之言,与三派大拼一番,可如今稍是冷静下来,心下却登时恢复清明,知道这一出手的后果非是自己所想看到的。
毕竟一拼之下,就算胜了三派,可万剑宗和青城的精锐也都要折进去,如此结果,大是违背行云意愿。
而那玄元真人闻言,此刻也在犹豫,武当高手已折进去了三个,再不能禁受损失,要是连门下精锐弟子平光,那还有什么资格代替少林领袖武林?
行云与玄元真人这双方领都没有拼死一战地想法,只看地赵不忧心下焦急,正欲再做进言,就听得那远处蹄声雷动!
蹄声如战鼓通通,疾风骤雨般的响起!
众人望去,就见那蹄声响处,尘头大起!大对人马正朝这里急驰而来!
万剑宗地四百精锐,一人一马,那便是四百骑!一起驰来,那是何等的声势?
更何况三派众人此刻已经信了韩庸之言,以为这是五百人!不仅都是一呆!
行云则终是露出这许久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援兵终于到了!”
行云的心下只觉得一松。
行云如此武功地位,又是眼见青城门下被杀,这么大的火气,却要一忍再忍,他怎会当真愿意?,不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如今有了这些万剑宗的精锐,行云终于有了与三派的一拼之力,再不用担心那武当受赵不忧的挑拨!心下怎不畅快?
行云看着那滚滚而来的铁骑,直想大笑一番!
“好大的手笔!”
这四百铁骑风卷而来,登时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就算是武当,华山,此番前来也没有骑马,此前参加少林的嵩山之盟,各派去的不过二三十人,又都是本派中的佼佼,自然能凑齐马匹,可如今动则三四百人,却哪寻如此多的马来?既然马匹不够,那便一视同仁,用脚赶来。
至于点苍,虽是弱了些,可毕竟与中原相距太过遥远,为了赶时间,才下了狠心骑马而来,却也不过是三百人合乘了百多匹而已。
可万剑宗却是人手一骑!且从这如雷蹄声便可知,定都是良驹!三派中人怎不惊讶?
这便是实力!
不片刻,那四百骑已是奔至近前,没有掌门命令,那外面的三派弟子也没有阻拦,四百骑顺着三派门人和青城子弟之间飞驰而过,待到行云的身前,齐是自那马上翻身而下,高手道:“万剑宗门下,共四百一十人,听候宗主差遣!”
豪情万丈,吼声如雷!直震的三派心下一颤!
对于大派,万剑宗门下,自心下憎恨,此来又是来助自家宗主,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四百好手,如此威势,就连一心撺掇玄元一战的赵不忧都将口闭了上。
其他人目睹如此声威,心下震颤的同时,亦是暗道方才的韩庸没有说谎。这万剑宗的援兵不是转眼便来了么?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七章)
万剑宗的四百精锐一到,行云的气势登时陡涨!这四百精锐似雷霆而至,直慑人心,又有韩庸所言,三派和青城都将这当做五百人,更是觉得势大!
行云见了这般的声势,心下也不无感想,毕竟这些精锐说到底都是朝剑门下,将他们训的如此出色,却是一萧寿臣的功劳。
“这些精锐不仅武功出众,而且马术也相当的出色,想来萧寿臣当初也考虑到有可能会千里奔袭援助,才下的如此苦功,却不想今日为我所用。”
行云心下感叹之余,也是庆幸,也多亏了萧寿臣当年的一番心血,否则以四百之数如何能撼动三派千余精锐的心?
有了这些精锐相助,行云做事,终是不用再畏畏尾。
当下看了看赵不忧,行云笑道:“赵掌门还认为我万剑宗的人在说谎么?”
万剑宗这四百骑齐齐奔至,赵不忧的面色大变,再被行云言语挤兑,颜面大损,不由得怒道:“听说你们那护法院的高手也来了,不知这些人在哪里?莫非万剑宗中的护法却都是些剑罡级的不成?”
赵不忧把那“高手”二字咬的清楚万分,行云闻言一笑。
韩庸确实是在那护法院上扯了谎,毕竟那护法院的高手有些在各道上巡视来不及相召,而其余的更要守护太室,分不开身就是得了消息也不可能来。
不过行云却一点都不在意,此刻自己手下的高手已经足够了,赵不忧追究这些旁支末节,只能说明他已经理屈词穷了。
行云又怎会在意?
援兵一到,行云的心事大放,头脑也格外的清明起来。当下笑道:“我万剑宗门下何止两千?高手更是不计其数,如今来到的这里的,不过只是一部分,赵掌门怎就认定后面就再无来人了?”
赵不忧一窒,此刻行云的实力猛然间大壮。他也没了信心说服武当和点苍再去进攻,当下冷哼一声,便再不言语。
行云见了,不以为意,也不再去理他,转对那四百精锐道:“你们去与青城派合在一起,听我号令行事!”
那四百精锐齐声应是,随即将各自马匹牵了到一旁,然后站到青城一侧,与三派弟子相对起来。
行云再对韩庸道:“这些人暂由你来带领。”
韩庸闻言一喜!
这四百精锐虽然是暂时交与自己率领。可只此一举,足以见行云对他地信任以及能力的认可,韩庸哪不大喜?当下恭身应了。与身旁三名护法转身而去。
行云吩咐妥当,心才真个放了下来,暗道:“以如今形势,自保已无问题,就算那三派再是自负,见了我万剑宗的如虹气势,心下也应有数,不敢用强!”
行云这些年来行走江湖。自然清楚这些大派的心思,三派虽然都是想要消灭万剑宗,可真要让他们替别人拼命。却也不可能。
如今青城也算是救了下来,万剑宗的精锐并未作战,毫无损伤,如果这时行云放这三派走,倒有七八成地把握令三派同意。毕竟双方势力已无什么差距。三派不拼命的话,便再无什么作为。
而且三派也不怕万剑宗跑了。反正不过四日,万剑宗便要在那太室上召开继位大典。
可真要如此,行云却大不情愿!
万剑宗凭什么便要被人围攻?青城凭什么就要被人屠戮?要非是自己及时赶到,后又小心翼翼的拖延时间,只怕此刻青城门下都已埋骨他乡!
“不就是仗着势强么?如今我精锐援兵已到,也不在三派之下,难道还要放过他们?”行云眉头大皱,不由得暗道:“真想应着焉以谢的计划大杀一番!”
想到这里,行云斜眼看了看焉以谢,就见他战的到是轻松,此刻正是一个闪身,面朝自己,似是心生感应,竟忽是抬头微微一笑,行云的心下一突。
便在这时,就听玄元真人忽是高声道:“行宗主,可否令贵派和青城停手,贫道有话要说。”无光子和无阳子此刻正是沉浸在万剑宗援兵到来的欢喜中,忽听玄元真人竟然喊停,登时脸色一沉,那无光子更是开口道:“说战便战,说停便停,你当青城是泥捏的,随你摆布不成?”
青城门下闻言,也是大声音咒骂。
玄元真人眉头一皱,暗压心下怒气。
停手也非他所愿,可行云的援兵已经赶到,又是如此精锐!自己早无必胜把握,而且那些援兵正值精气旺盛,反观三派门下虽没受什么伤,可终是战了许久,只气势上便弱了三分,自己不停手又要怎地?
眼前青城和万剑宗的高手合力也正是与三派势均力敌,真要战将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这才不得不出声喊停。
一旁地行云闻言,心下忽是一动,随即朝无光子笑道:“师祖暂息雷霆之怒,且听他说些什么,却也无妨。”
无光子方才也是一时气愤才说的气话,青城对这三派哪有一战之力,还不是靠了行云的帮助?再说,如今情势,他也不是看不清楚,万剑宗地援兵一到,正是势均力敌,双方战起来,不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去。
更何况行云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反对。
见无光子和无阳子没有异意,行云转头对玄元真人道:“好,我便依你!不过如今战的却也不甚激烈,真要停手,你们大可自行后退!我保证万剑宗和青城绝不趁人之危!”
行云的话中带刺,玄元真人虽是听的出来,可却也顾不得了。
就见他当下应了,随即剑势一摆,跳出圈外。
三派都以武当为,武当既然退了出来,其余人等自然也纷纷退出,焉以谢和张松山等人,还有余下的青城四子,都听到行云之言,自然也不去追击,顺势都回到了行云的身旁,至此,双方人马算是都停了手,一时分做南北双方,隔了官道,倒是泾渭分明。
见这双方停手,那古拙道人将易辛子的尸体抱了起来,也是回归武当阵内。这易辛子的尸身一被抱了回来,那武当门下又是泣声连连,玄元真人也是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行云见了,心下忽道:“这易辛子在那武当门下地声誉倒似是相当不错,而且与那玄元真人的感谢也似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此,那玄元真人仍能顾全大局,不凭感情用事,到也不愧为武当之长。”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玄元真人开口道:“行宗主方才说起这一战之约究竟是谁输谁赢,贫道想了想,觉得还宗主说的不错,确实是宗主赢了。
宗主胜了我三派长辈,而我三派其他高手又不能胜过万剑宗与青城,如此算来,胜负已经明显,再拖下去,却也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武当、华山和点苍既是名门,便遵守约定,胜便是胜,负便是负,既然我们输了,那便依言退走,绝无他言。”
玄元真人此言一出,满场登时哗然!
玄远真人地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可意思却也相当的明显,那便是要走!
对玄远真人此言,安静仙和赵不忧等人自不意外,虽然是心有不满,可却也知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行云的援兵一到,就连一心主战的赵不忧都知道再无可能杀地了行云。既然杀不了行云,还要他用华山门下地性命冒险,便怎也不可能了,更何况赵不忧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要万一露出破绽,那罗其星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赵不忧更不敢小看自己的师叔曲正秋。
赵不忧不反对,安静仙更是低声道:“掌教当机立断,静仙佩服,那青城已遭重创,我等已是尽力,其他大派听了,只能称赞,半分都怨不得我们。”
至于如何对付这万剑宗,又非只是三派之事,安静仙更不会去做那先锋了。
只不过三派地门下弟子却没有他们这般心思,尤其是那武当,玄亨玄通重伤,易辛子身死,身为武当弟子,何曾吃过这亏?此刻听了竟要退走,又怎不哗然?
不过最是不服的却非是他们,而是青城和万剑宗的那四百精锐。
一心报仇的青城门下自不用说,就是那四百精锐的心下也是暗恨,说打便打,占了便宜后就要走人?哪天下哪有这等的便宜事?
行云则是默然不语,众人都不知他的心意,如今战与不战,便听他一言而定,所以众人的目光转瞬便都聚在了行云的身旁。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八章)
众人望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行云也感觉的到,心下忽地有些苦笑,暗道:“我那些师兄师叔们还有宗下子弟都不在乎他们自己的性命,只恨不得上前冲杀一番,出口恶气,我又怎是不知?可我却是要珍惜他们的性命啊。”行云正是眉头大皱间,就听焉以谢在旁忽道:“气不可久,正是一兴二衰三竭。宗主刚才大展神威,后又有我宗四百精锐乘势而至,敌人大受震慑。
如今我方士气大震,而那三派则是气力衰竭,武当掌教想要退出以减伤亡,便是看出了这其中关键!
所以宗主要是趁这弱强倒转之机,与青城联手进攻,当可大胜!”
焉以谢所说的虽然更似是战场上两军拼杀之法,可如今万剑宗、青城还有三派,这双方门下合在一起,将近两千人!早非是寻常的江湖争斗,焉以谢所说的到也算在理。
只不过行云闻言,心下却是很不舒服,因为焉以谢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家的损伤。
行云看了看焉以谢,面色不动,焉以谢却似是看的出行云的不愉来,忽是低声道:“以谢知道宗主慈悲心肠,必不愿见我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因此伤亡过重。
可这么多人争杀起来,死伤总是难免,今日若不趁此机会拼上一场,而是撤走。那虽可避免一时的伤亡。但几日后八派合聚太室,就没有任何退让地余地了。
到时的太室山上亦不会少了争杀,怕是会更为酷烈!”
焉以谢怎会不清楚如果战将起来,伤亡一定惨烈?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认为还是一战为高,这才明知行云不愉,却仍是进言。
焉以谢这番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行云身旁的都是魂级高手!哪个不是耳目灵通之辈?自是听了个清楚,就听无华子忽是道:“云儿且听我一言。”
行云舒了舒紧皱的眉头,微笑道:“六师祖请讲。”
无华子见行云仍是那么谦恭,心下暗赞,振奋精神道:“青城当初在是否来太室相助上,虽有争执。可却从来没有要害云儿和万剑宗的心思。说起来,不过是在政治全力来助,还是退而自保。”
行云见无华子拿话来表明心意,而且也在为当初反对上青城的几位师祖辩解,当下摇头道:“六师祖不必太过在意,弟子绝不会责怪师祖们的。”
青城六子闻言,神情各异,欣喜者有之,惭愧者有之。
无华子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两救青城,天大地恩情,云儿虽不在意。可青城绝不能忘。所以今日青城上下全凭云儿吩咐,是生是死,绝不有违!无华子一言,等于是将青城这些人地指挥权给了行云。如今形势,青城门下都看的清楚。要不是行云赶到。三派早就将青城灭了!如果不帮助万剑宗胜了这一役,就算全身而退。日后灭了万剑宗的大派门亦会转回头来杀奔青城!更何况正无华子所言,行云连救了青城两次,如此大恩怎能不报?所以青城门下对此没有一丝的抵触。
青城门下虽是伤亡很大,不过气势却并不低落,这些人历经劫难,已非往日可比,反是因为同门遇害而气势高涨!此刻生死已不畏惧。更何况青城六子这六个高手的实力,就是行云也不能小窥。
不过青城六子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而且长了两辈,行云正要推辞,就听无华子摇头道:“云儿,那三派都合推了玄元真人为,我们自也要合力一起。青城和万剑宗相比,自然万剑宗地实力强上许多,这为之人,自是云儿莫属了。”
说到这里,无华子看了看焉以谢,叹道:“这位朋友方才说的不错,今日今时,正是天赐良机,青城就算真的全都战死在这里,如果能报得方才之仇,要全江湖的人知道青城还未到任人欺辱的地,就算值得了。更何况还能帮上云儿一臂之力。”
无华子这话说的很有决绝的以为,显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直听的行云眉头重又皱起来,脑中忽是一闪,狠狠的盯住焉以谢!
“他方才莫非是故意要我几位师祖听到?”
焉以谢见行云望来,却不惊慌,而是毅然道:“宗主明察,以谢甘愿领罪,只是这事关万剑宗地生死存亡,以谢不得不使些心计,为的是万剑宗上下周全,也是在救宗主师门,今日青城精锐折在这里,虽是可惜,但总好过日后青城满门被灭。”
焉以谢竟然利用自己的师门来说服自己,行云心下老大不舒服,不过焉以谢终也是为了万剑宗和青城着想,行云哪能去罚他?
行云等人在那商议,三派掌门离地又不远,自然听了个大概,赵不忧当下冷道:“掌教可是看到?万剑宗援兵一至,那小贼登时便换了个人也似,掌教都言要撤走了,他却还不满意,这叫什么?这叫贼心不死!”
玄元真人眉头几乎拧在一起,玄元真人身为武当掌教,一样要珍惜自己的门下,这些精锐,哪个不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苦修,才有的今日这番成就?哪能真的折在这里?
自己师叔地死,对武当地打击已然巨大,玄元真人不想武当再有损失,想到这里,不顾赵不忧在旁的言语,上前一步,口宣了声无量天尊,再是言道:“青城虽是死伤不少,可我三派也非全无损失,今日宗主真要一意孤行,我三派虽不愿,却也不惧,自会奉陪到底!只是这一战起来,势均力敌,就算宗主胜了,也未必能得了好去,还望宗主三思。”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九章)
行云未到之时,三派围上青城,要灭了这些青城精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可行云再又一次及时赶到,而且武功之强,远胜当初,大是出乎玄元真人的意料,就算听闻行云率人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也难相信玄亨和玄通被行云两剑制服。就算是易辛子、曲正秋、蔡培峰这三大高手联手,最终也落了个自家师叔战死的结果!
不过当时如果三派齐上,就算不能杀了行云,青城门下却是逃不掉的,可谁知行云竟大为本性,的挟人为质。玄亨是玄元真人的师兄,玄字辈最有可能成为化形级高手的人,玄通也是得力师弟,这二人如此重要,玄元真人怎么狠的下心肠?更何况真要不顾了他二人的性命,身为掌教,日后在武当也难自处。
经这一耽搁,万剑宗的高手终是赶到,从此事态就已渐脱掌握,直至现在,万剑宗那四百精锐携雷霆万钧之势而至,再有青城门下拼死顽抗,玄元真人顿生退意。
不过本以为自己说了要走,那些人应是欢喜才是,可却没想到行云到是没有反对,可他身旁之人,不论是万剑宗的门下,还是那青城六子,竟都是一意相拼!
看着这些人纷纷劝说行云,玄元真人的心下大是不安,只恐今日一战难免。
听着玄元真人之言,行云心下暗冷,这江湖二百年来,何曾有人见过武当掌教如此退让?今日自己却是见了到:“援兵一至,就连武当掌教亦是退缩,甚么名门大派,欺软怕硬罢了。”想到这里,行云禁不住冷笑了笑。
玄元真人见了心下更惊!还当行云就要动手!却见行云对青城六子坚道:“列位师祖,今日弟子来此,为的是要救下青城同门,所以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行云不做!行云绝不会以青城和万剑宗的数百条性命去做赌注!”
话说出口,行云心下也是一舒。要知道那焉以谢的提议太过诱人,要非是行云心念这许多人命,怕还真就同意了。
与自家师祖说完,行云转头对玄元真人道:“掌教可以走了。”言罢,再不理会三派,竟就这么转过身去,与青城六子一同救治起青城门下来。
既似藐视又似是施舍,虽然对于玄元真人来说,行云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可玄元真人的心下却无半分快意,惟有恼怒。
自己何曾如此被人待过?就算是同为名门大派的华山点苍掌门,见了自己亦要客气有加!今日要不是不想再折损人手,影响日后地位,哪会在乎他人脸色?
涵养再好。玄元真人亦是色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武当门下虽不情愿,可却也不能违了掌教之意,当下只好带了死伤的同门,随着玄元真人朝汝州而去。
武当一走,那华山和点苍更不可能留下。赵不忧和安静仙也是无话,带了门下便走。
三派人走的快,不片刻便散地尽了。
行云此刻则已是着手查看青城门下的伤势。经此一役,青城门下死伤足有一半。当年青城之围,虽然危急,可青城却是一人也没有死,今日却是惨重。更何况怎么说今日的青城也是来做万剑宗地帮手,万剑宗上下也是随行云一起尽力救治。
至于已经死了的。便规整一旁。准备带回太室焚化,好等日后携回青城安葬。这一战虽说也算是胜了,可任谁都欢喜不起来,其间不时有人低泣,气氛沉重之极。
焉以谢在一旁帮手,察言观色,却是没现行云有什么责怪之意,心下稍安,正要说话,就听那来路上蹄声再起!
行云眉头一皱,随众人起身望去,心道:“还有人来?”
就在众人戒备之间,那人马已到,竟是三百骑轰然而至!仔细望去,为的赫然是垣晴!
“咱们竟然还有援兵?”
见这三百骑的气势雄壮,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同是一怔,就连行云也没有想到,他当时出,只知方才被自己过的第一批四百援兵,却不知其后还有三百人。
行云回头望去,见韩庸上前道:“适才宗主赶到之前,属下见那点苍忽然出现,便又派了人去往太室通报,只不知焉堂主竟真的再派了这许多人手前来。”
韩庸正说间,就见那些人齐齐下得马来,垣晴更是到了近前,行云忙迎上去道:“垣师兄怎地也来了?”
垣晴能来,行云心下自然感动,有那赵不忧在,垣晴本应回避才是,这是二人之前就已经商议好的,却不想垣晴竟还是来了。
垣晴微笑道:“师弟屡次救我,今日难得我能出出力,又怎能不来?再说,焉姑娘也是教了我些法子,说只要我来了这里,也不用说话动手,华山必乱不能顾,这样既不用与师门冲突起来,还能乱了敌人的阵脚。”
行云一怔,心道:“垣师兄猛然出现,华山自乱阵脚确有可能,不过到时华山的精力便要放在抓捕垣师兄地身上,那垣师兄岂不大是危险?如此想来,垣师兄显然已是做了牺牲的打算,只是此刻表现的浑不在意罢了。”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见垣晴望了望行云身后,却没有现三派踪影,疑道:“那三派人呢?”
行云当下一笑,有此好友,令他方才积下的郁闷之气尽去,当下将经过说了一遍。
垣晴自然大是惊讶,不过那后来的三百精锐却是大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行云曾经一剑制服萧寿臣,在这些人地眼中,行云早是与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一般厉害的人物,杀死个化形级高手,并不算什么大事。当然,宗主能大展神威,众人还是开心的。
听到行云放了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笑道:“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五零章)
听到行云放了那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尽快赶来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说着,垣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焉以谢,继续道:“如今那三派无切肤之痛,尚且还会算计自己的得失,可今日如果将这三派尽皆诛杀于此,不只难一劳永逸,反是会与这三派结为死仇,一旦结下死仇,便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三派精锐虽然都来了这里,可余下的那些门人若不顾性命前来报仇,实力仍不可小窥。
更何况这些大派掌门心中都是知道宗主为人,少林被袭不过是个借口,可一旦今日拼杀过后,那便当真人人自危,到时慢说是这三派,就是峨眉唐门,甚至那崆峒都会拼了命来。”
行云听了焉以谢的进言之后,虽然也觉得不甚妥当,可却没有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当下一怔,暗道:“焉以谢也曾说过,这大险中才有大利,他却也没有否认其中之险,好在我终是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缓道:“我却是没想的太多,只知此来救人第一,如果连眼下的人都救不成,那还谈什么其他?”
说着,正看到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一动。
行云这些年在江湖中来回历练,心思灵巧的多了,见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暗道:“看来还是清涵了解他这弟弟,竟是先想了到。”
不料,焉以谢听了垣晴之言后,竟忽是一笑,行云不禁奇道:“你笑什么?且不说清涵的言语对错,就算依你之言,可我终是放了那三派走。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么?毕竟谁也不知还有援兵,如果再加上这三百余精锐,要胜那三派把握可是大上许多。”
焉以谢闻言,先是恭身一礼。这才道:“时不待我。时机一旦错过,便再没有,可惜与否都与事无补,以谢自不会去烦恼那些。再说我那姐姐所言亦是在理,只是太过求稳,有失进取之心,今日就算放过敌人,四日后仍是要面对那大麻烦。”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知道焉以谢所言不差,四日后继位大典,三派必将卷土重来,界时其他大派亦会赶至,那时才是真正考验。
行云眉头刚才是一皱,就听焉以谢再道:“至于以谢笑,是因为今日宗主没听以谢的建议。以谢心下着实高兴,这才忍了不住。”
行云正想那四日后的难关该如何度过,猛听焉以谢的话中奇峰突起,一怔道:“高兴?”
不只行云,就连其他人也都好奇起来。行云放了三派离开,虽然众人心下都是感激,知道行云是在顾忌他们的性命,不过方才这些人也是甘愿一拼,所以三派撤走。众人心下多少也有些不愿。此刻忽闻这一力主战的焉以谢竟然反说高兴,都是纳闷。自然想听他的解释。
焉以谢见众人都被自己一言引了过来,笑了笑道:“宗主身为宗主,乃万剑宗两千余人之,者,头也,余人皆以宗主马是瞻。
宗主虽掌万剑宗,身份显赫武功又高,可却从来都是虚心纳言,这本是好事。可长此以往,却难免被人误认为宗主容易被人左右,如此一来,好事就成了坏事。
今日不止以谢一人劝宗主出手,可宗主最后却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愿,比起听了以谢之言,这更令以谢高兴。就算是放过那三派却也没什么,重要地是宗主能坚持自家信念,不被他人左右,我等跟随宗主,才不至迷茫,也杜绝个别小人之心。”
行云闻言,暗道:“我当初听了他那行险的主意,一时竟是想起了萧寿臣,不过看他如此为我着想,却是我多心了。”
至于那小人,行云心下雪亮,焉以谢所指的怕是柴家了。
这话其他人也听了满耳,才明白焉以谢为什么笑,心中那一丝因行云放走三派的不愿也随这一席话而烟消云散。
说话间天色渐暗,众人也都停了话头,开始准备回山。
加上后来地三百余精锐,万剑宗总共有七百多人马,青城就算没有伤亡,也不过三百余人,二人一骑足够富裕,一等诸事停当,众人便立刻打马回转太室。
三派先离了去,随后行云亦是领了人走,官道上一时冷清了下来。只是这道上地斑斑血迹和那碎石土坑却向所有人证明,这里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恶斗。
秋风刮过,晚间的秋风已是有了些凉意。
两道人影忽是闪现,落了在那官道中央,正是一直在旁观战的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
“当真是战的精彩。”站在方才的战场之中,飘渺天宫主人左右看了看,笑道:“看的本宫手都有些痒了。”
德皇闻言微笑了笑,点头道:“半年未见,那行云的武功竟是进展如斯,确是大出人意料,而且与那三人之战,使的却是严枝兄所传,不过年余就有如此领悟,着实惊人。”
当初不过与行云对了三招,就连飘渺天宫主人也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能将借势理解到如此地步,也是出乎意料,正因为如此,他才自觉大感兴趣。
飘渺天宫主人笑了笑,随即又是摇头道:“战地精彩到还在其次,那行云最后的选择更是有趣,如今江湖中,这样的人太少,逞一时之勇并不难,难在坚忍不骄,更难在那份顾念他人的心思,手掌诺大万剑宗,却仍不失质朴,仍重情谊,难得难得。”
德皇讶道:“未想那行云能得严枝兄如此夸奖。”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看了看德皇,收了笑容,冷道:“虚伪,那行云若是没有这许多优点,你也不会如此在意于他,如今你的年岁已高,唯一的徒弟又是走了,可不要说你这衣钵当真不想传下去。”
德皇闻言,苦笑道:“江湖不老,人的寿数却是有限,我要为这江湖留个退路,也不为过。
纵观这江湖,名门之外,无一能人,名门之中,不是武功不高,便是心机太重太过功利。惟有那行云,年纪既轻,武功却甚是惊人,心地更是良善,确实是上上之选。”
顿了一顿,德皇忽是一叹:“只不过光是良善却还不够。”
似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德皇笑道:“还早,还早。”
飘渺天宫主人看了看德皇,摇头道:“你今日到是当真开心,笑的都与往日大是不同。”
德皇微是一怔,随即赞道:“严枝兄好眼力。”
飘渺天宫主人却是哂道:“往日你那笑容不过是装装门面,哄得旁人,却瞒不过我,不过今日之笑却是自内心,想来这一战后,你那秩序之道,应是有了着落。”
德皇闻言苦笑道:“严枝兄好厉地口。”顿了一顿,德皇再道:“不过诚如严枝兄所言,这一战后,我心下确是略有所得。
想这次传出万剑宗夜袭少林的意外,名门大派与万剑宗恩怨纠缠,一个不好,便会累及整个江湖,我在剑柱岛上虽千思万想,可却也难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飘渺天宫主人哂道:“如今却是有了。”
德皇也不否认,点头笑道:“正是,不过还需严枝兄帮个忙。”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