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六章)
云心下本是大喜,如果青城和崆峒真若众人所想那般追,那继位大典时就不用愁了。可还行云刚松口气来,就见焉清涵秀眉微皱,又是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行云一怔,奇道:“为何?清涵可又想到什么?”
焉清涵轻道:“青城、崆峒来助,再有我万剑宗据山而守,以三派合力共抗少林七派,单从实力上讲,力量还是有所欠缺,之所以如此会有生机,全是看在德皇老前辈是否如宗主所言,不想见这江湖大乱而出手阻止。”
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说的是事实,大派实力虽是参差,可以三对七,终是悬殊了些。
就听焉清涵言道:“既然全看了在德皇老前辈的选择之上,那我们就要想想他出手的目的何在。”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问道:“宗主想想,青城派身在川地,同处一处的还有峨眉派和唐门,崆峒派身在陕西,同处一处的还有华山派,而我们身在太室,一旁的少室山上就是少林,离的更近许多。”
说到这里,焉清涵望想行云道:“宗主可看出什么?”
行云微是一怔,焉清涵忽是从德皇说到各派所在,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失,必是有所关联才是!
再想起焉清涵方才所讲要多想想德皇出手的目的,行云猛的一醒道:“德皇前辈之所以会插手,便是担心各大派因这一场战伤了元气。以至再难压制各地宵小,如此一来江湖便是大乱,大违他老人家的秩序之道。
可不论青城、崆峒还是我们万剑宗,与我们同处一方地都有大派镇守,也就是说,只要少林、峨眉、唐门、华山这一战后还有余力,能继续弹压各地宵小,那这一战,德皇前辈便不会出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冷汗连连道:“德皇前辈当初甚至想放弃九辅利益,只求大派吞了九辅后能暂保江湖平稳!
如果今日这一战,三派俱毁。其余七大派各有损失,又不至元气大伤,如此以来,七派既能继续弹压各地。又再无力挑起纷争,反是更合了德皇前辈之意!”
焉清涵闻言,秀目中满是欣赏道:“宗主说的极是,要无这一战。只将九辅分给大派,虽能解一时之乱,可不出三五十年。大派势力再壮。江湖还要有次大战。且更是猛烈!
而如今一战之后,三派除名。七派修养生息,怕是又会有个二百年的平安也说不一定!
听宗主言过德皇前辈常叹自己不如那朱笑川,能定下二百年江湖安定,如今有了这机会,他可会放过?”
行云倒抽了口冷气,喃喃道:“以德皇前辈为人,到是极有可能。”
眉头紧皱,行云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一战,青城、崆峒要真是助了我们,德皇前辈非但不可能来做调解,怕是为了七派不至伤亡过重,反会出手相助七派也有可能!”
此话一出,焉清涵微微点头,行云此言,正是她所担心的。而秦百程则是目射寒光,面色沉的骇人。
袁、常二女并不甚了解德皇,到不如行云三人来的担心,不过见秦百程也沉了下脸,心下也自知事有不妙,方才有了些的喜色也都无了。
行云眉头大皱道:“难得青城和崆峒来助,不仅帮不上忙,反还会搭了进自己不成?”
常沁诗闻言,登时满面的惊恐,她来助行云,可哪知就连自家崆峒都可能遭难,怎能不慌?毕竟她不过是个无忧无虑地小姑娘,平日里有自家爷爷爹爹相护,一心玩耍,哪会知道这江湖背后的残酷?一张小脸瞬时被骇的煞白。
袁思蓉也是如此,她虽是下了必死之志而来,却也不想青城被灭。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抖,行云不仅抱地紧了紧,低声慰道:“思蓉莫慌,事还未及不可转。”
袁思蓉闻言,将头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轻声道:“思蓉相信云弟。”
行云心下一暖,想起自己方才誓言,暗道:“就算事无挽回,我也绝不能让思蓉和清涵受了伤害!”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忍不住怒道:“那太叔盛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过是武功高些罢了,却也由不得他来决定我万剑宗的生死!”说着,秦百程望向行云道:“宗主能一剑擒下萧寿臣,想来怎也不会怕了那太叔盛!如果那太叔盛真要不知好歹,不如宗主先将他灭了!既除去一大威胁,也好震慑天下!看谁以为我万剑宗好欺!”
焉清涵闻言,微皱了皱秀眉,关心道:“宗主地伤,能否赶在继位大典之前养好?”
行云算了算日子道:“还是能赶的急,不过要说与德皇前辈一战,却是难说,秦老请听行云一言,真要是与德皇前辈一战,十中有九,输的是我。”
行云本就不是通天高手,那化魂一击全是靠刹那和天命相助,虽说虚荣人人都有,行云也不例外,能被人看做能与德皇比肩,谁不心喜?只是如今事关生死,稍有错判,便可能落个派毁人亡的局面,行云怎也不会隐瞒。
除了刹那和天命地存在,行云将自己的实力和盘托出,更是明说自己养好了伤,功力也会有半成的倒退,要胜德皇,可说几无可能。
秦百程听地仔细,当下歉道:“是老秦一时忘乎所以,却是忘了宗主刚是脱力重伤,更何况宗主年未满二十,就要去胜德皇,却也有些强人所难。”
行云叹道:“秦老怎都是为我万剑宗着想,无需愧疚。只不过这武功上,就算我如今地功力能敌地住德皇前辈,可论那剑法领悟,却是天差地别。仅凭在剑绣岛上与德皇前辈、飘渺天宫主人交手三招的片刻领悟,便能让我地武功突飞猛进,可想而知德皇前辈自身的武功之高!想来怎也不是如今的我所能抵敌。”
顿了一顿,行云叹道:“除非我如那萧寿臣所说,突起偷袭,才可能有些胜算。可真要如此做了,就算能伤德皇前辈,却也与事无补,反会令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同仇敌忾,齐心对付我们,到那时可就再无生路了。”
秦百程无语,可面上怒气却是难消。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真如宗主所言,那只青城和崆峒来助还是不够,要让我们脱困,还需再拉来一派,才能令德皇前辈心有顾忌。”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七章)
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焉清涵点了点头。
秦百程在旁冷道:“那飘渺天宫主人虽是曾出言,说是有难便来相助,可萧寿臣的秘信传去那么久,也未见他有过什么表示!宗主的信又去了这么久,也未见他有什么表示!这人心下如何想的,可见一斑!”
顿了一顿,秦百程再是冷道:“宗主当初得了那东文鼎的承诺,也不过是东文鼎认为宗主见了天命后必死,也就是说他本就心有不诚,如今怎可能来助宗主?更何况他与那太叔盛同在剑竹岛上,怕是早与德皇有了默契也未可知。”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
秦百程说也有道理,不过行云却还是抱了些希望道:“如今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也难说飘渺天宫主人究竟下了如何决定。”
见秦百程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行云摇头道:“秦老且请宽心,行云绝不会将希望放了在他的身上,这非常时刻,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
行云说着,望了望门外,虽说还是一片炎热,可毕竟已到秋天,渐是天高云阔,到不再那么憋闷,行云真起身来,呼了口长气,似是要将方才的压抑全都呼将出去。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心下暗怜,毕竟行云才十八岁,尚未及冠,就要面对如此大事,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宗主也莫要太过烦恼。就算那太叔盛出手,我太室也非是任由他放肆之地,宗主一人难敌他,可我万剑宗高手无数,合力之下,就不信拿不下他!
通天高手再强,也终是一人,还怕他翻了天去?我万剑宗可不是丹霞派,那太叔盛也非是天命!
再说那七派看似强盛。可除了少林武当这两个恶,又有哪个真的会来全力拼杀?我就不信那峨眉、唐门、华山、点苍这些大派会不留余地!这一战后,势必重划势力,哪派敢伤了元气?哪派敢拼了自大派中除名地危险与我万剑宗死拼?所以那七派的实力不过是以少林武当为主。其余四派为辅罢了,虽强,却也未能强过我们太多。”
说着,秦百程豪气大起。喝道:“我们本就是准备以一敌九!如今有了两派来助,变做以三敌七,怎反是怕了?要怕的应是少林武当才对!”
行云本是心事重重,忽被秦百程这一喝。惊了一惊,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坐回椅上。不禁赞道:“秦老豪气。行云佩服。”
随即自嘲道:“行云便没有秦老这等的豪气。只会瞻前顾后,犹豫难决。徒堕了自家志气威风,当真惭愧。”
秦百程闻言忽是哈哈大笑。
行云一怔,心道:“我这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举目望去,就见秦百程笑着拱了拱手道:“是老秦失礼了,不过宗主实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秦百程微笑道:“宗主可知郭兄走之前与老秦说过些什么?”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秦老忽是提起郭老,这是为何?”
就见秦百程望着门外,似是忆道:“郭兄那时曾是劝我收了这率意而为的性子,好好做个长辈。老秦那时还不甚了解,等那贼子死后,一番思索,才是明白郭兄是怕宗主年幼,禁不起撩拨,于己于宗都无益处。”
说到此处,秦百程虎竟隐有泪迹,想是暗叹自己老友用心之良苦,沉声道:“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的很,我老秦纵是有心,可这百年来的性子怕是怎也改不了了,这才有了那番狂言。想想,实是有负郭兄期望。”
行云闻听郭定府死前仍是如此惦念自己,心下更是敬佩。
秦百程见行云听的仔细,忽是一笑道:“不过今日看来,郭兄却是多心了。
就如今日,宗主手握万剑宗无数高手,又有青城崆峒在旁相助,就算没有胜算渺茫,可也有一拼之力!
可即便是如此,宗主却仍未轻言一战,总是寻那保全万剑宗的办法,行那万全之策,这可是老秦万难做到地,宗主如此谨慎稳重,根本便不需老秦从旁提醒了。”
焉清涵早听明白秦百程话中深意,在旁附和道:“秦老之意,也正是清涵所想,宗主这非是优柔,而是负责。
宗主乃一宗之主,与秦老职责不同,自应谨小慎微,要真是全不顾及,率性而为,才是有错。
也正因宗主肩负整个万剑宗的安危,又要顾及师门青城,这才多方考量,正因这些责任,才难施手脚,这本是令人欣慰,宗主要非良善,以宗主的武功,逍遥四海,谁人能挡?
说着,焉清涵轻笑道:“责任令人胆小,可这胆小却非是怯懦,乃是仁厚所致,实应为人称道。
那萧寿臣到是胆大妄为,他根本便不在乎成败,成在独霸江湖,败不过是去了他一条性命而已,甚至他还要拉上整个江湖人为其陪葬!可他能予人幸福么?连他亲子都可舍弃,这胆大又有何用?”
焉清涵说到这里,面色一红,竟是罕有的小女儿态道:“再说,我们姐妹地将来还要指望宗主,清涵怎会怨宗主没有豪气?怎敢怨宗主优柔?能挑起这万斤重担,劳心费力,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袁思蓉到并未说什么,只是在旁静静的听着,随后紧紧的拥入行云地怀中。
行云心下一暖,他确是顾忌太多,方才的感叹,实是心下太过憋屈,想自己一身武功横行天下,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外,再无敌手!又身为万剑宗主,手下高手无数,萧寿臣一去,正是意气风之时。可却因那一纸秘信,处处受制,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难决,任谁都难接受。
如今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心结尽去,这才真是出了口长气。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八章)
柔难断非是寡断,心中犹豫全因心仁。行云如此左担右怕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那数千人命和身旁妻子,他若是寡恩薄情之人,以如今武功,纵横四海,谁人能挡?
好在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后,心结尽去,这才真个长出口气。
心结一去,行云脑中清明起来,想了想道:“德皇前辈出手与否,都只有一个准则,那便是这江湖不能大乱。助谁更有益这江湖安定,那便助谁,既不管他是万剑宗,还是少林武当。
所以我们要闯出这番劫难,便着落到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上,有他加入,德皇前辈绝不会与我们为敌,反之则恶战难免。”
秦百程见行云片刻便恢复如常,暗点了点头,笑道:“宗主且请放心,那东文鼎虽没有回音,不过老秦却是有法子要他来助!”
行云一怔,就连焉清涵也是觉得出乎意料,奇道:“秦老可有什么妙计?”
秦百程见焉清涵亦要来请教自己,不由得哈哈笑道:“妙计算不上,左右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法子,只是对那东文鼎却有效的紧。”
顿了一顿,秦百程道:“想当初那东文鼎当了太叔盛和郭兄的面,与宗主立下誓言,只要万剑宗和宗主有难,他便要全力来助!可他直到如今却无丝毫动作,宗主去信求助亦是毫无回音,依老秦看来,既然软的不成。到不如硬来!”
行云听地一惊,正在猜测秦百程那硬来的含义,好在秦百程也不卖关子,随即便是笑道:“还望宗主允许老秦代宗主去上一封信,给那东文鼎,就直言当初予他飘渺天宫的恩惠,责其为何不守诺言,前来相助?
责后再是直言,如他敢违当年誓言。继位大典之上,我秦某便当着江湖群雄的面,揭了他的面皮!看这不受诺言之人还有何面目名列绝世高手!看他飘渺天宫还有何面目名列十大名门!”
焉清涵闻言,秀目猛的一亮!
行云则是暗骇不已。秦百程之意,竟是要威胁飘渺天宫主人!威胁通天高手!
秦百程见行云一怔,哈哈笑道:“宗主仁厚,总是考量着如何去避免冲突。所以只想去劝那东文鼎,却未动过迫他的念头。”
行云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掩饰,笑道:“秦老确是猜到我的心里。”
焉清涵笑道:“身为宗主。自应谨慎,是为正,这是对的。至于这些旁门地计策由我们代劳便是。”说着。朝秦百程笑道:“不过秦老去迫一个通天高手!当真是人所想!也只有秦老这般豪情。才敢如此想象!且由秦老出面,既够了资格。又为宗主日后与那飘渺天宫主人相见留下余地,可谓周全。”
焉清涵轻笑道:“武林中人,哪个不好名声?更何况名门大派?就算身为飘渺天宫主人也难例外。再者,他身为飘渺天宫之主,声名更是关系整个飘渺天宫,秦老这一逼,正是逼了到他的痛处,再不能装聋做哑。算算时日,如今距继位大典还有二十来天,这信传去,不过三五天便到,那飘渺天宫主人有的是时间权衡利弊。”
行云闻言,心下也道有理,不过随即暗道:“这会不会反迫的飘渺天宫出手为敌?”
不过片刻,行云便是释疑,心道:“我那求助之信,到今日都无回音,就算不去相逼,飘渺天宫也成不了助力,既然如此,迫他一迫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行云展颜笑道:“秦老睿智,行云佩服。”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快慰道:“老秦能帮上宗主,也算不负郭兄之托,更何况这不过是尽了本份,可担不得宗主夸赞。”
说话间,日已西斜,行云地肚子也有些个饿了,毕竟他闭关许久,未曾进过饮食,当即吩咐下去,置了桌酒席,再省起行剑亦是到了,还未见面,忙是着人请来,众人一并吃了。
行剑来后,见自己这小师妹与行云亲密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他这一趟没有白冒风险,能成全这一对多难的鸳鸯,虽不能抵去师弟予自己的恩情,可也算尽了心力。
行云对这大师兄一向大有好感,当年青城行字辈就只行剑最有出息,而且也毫不看低自己和行君,谈笑间,自是一团和气。
吃罢晚饭,焉清涵将秦百程写好地信拿去玄机堂,与飘渺天宫,常沁诗则是等秦百程写好信后,捉了他去玩耍。
这三人一去,厅里顿时冷清不少,行云见袁思蓉也有些疲惫,亲自与行剑一起将她送了回去歇息,又好声谢过絮春,这才回转自己的房中。
既然宗中一切安好,那被围攻之事也有了对策,行云终能将心静下来,当下再次闭关,如今时间紧迫,情势变化无常,能早一日将功力恢复便多一份把握。
便如此,行云闭关后一日。
焉以谢和垣晴联袂而回,错过与行云的见面,只好将垣晴义助,以及二人如何阻住华山追兵,与秦百程和焉清涵讲了一遍。
秦、焉二人大赞垣晴意气深重,随后焉家姐弟去了相聚,垣晴则寻到行剑,这二人都非万剑宗中之人,到是身份相若,又都正直,相谈之间,渐成好友。
此刻,除了去往安乐谷的夜魔,以及运送奉剑阁剑器藏书地柴贤等人外,万剑宗的人马算是到的齐整,整个太室,处处斗志昂扬,就等那二十日后继位大典地到来。
与此同时,除了少林离地近外,其他大派都已是起行,朝嵩山而来,各派此来,随行弟子均不下数百人,声势之浩荡,二百年来前所未有!
如此奇景,一时江湖侧目。
不论人们怎么猜测,大派如此兴师动众,到反是为万剑宗地这次继位大典添了威势,更令人期待这场不是嵩山之盟,却胜过嵩山之盟的武林大典。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九章)
封的客栈毕竟有限,又不及住在太室山下来的便捷,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可太室山下的迎宾馆中已渐是热闹。当然,袁思蓉身体越的康健,早搬了到山上的宗主府里,到不怕被那些江湖汉子惊扰。
这万剑宗的迎宾馆占地极广,可容数千人,不过此次各派来人众多,远此数,焉清涵又是借了山上各处道观庙宇,这才够用。
至于那些僧人道人对此倒无什么怨言,万剑宗本就对他们极好,如今也算是做回报,更何况万剑宗一并算了住宿钱与他们,比往日里的香油钱还要多上许多,哪不欣喜?
听闻万剑宗包了饮食,河南本地的江湖汉子一早便来了住下,蹭吃蹭喝,万剑宗却也不管,只要是武林中人,来者不拒,来的越多,声势越足,远不是简单的饭食所能买来,万剑宗自然舍得。
此刻正值晌午,吃饭的时候,万剑宗在迎宾馆外铺了摊子,这许多人一齐吃喝,都送了到屋里却不现实,所以便摆了出来,好在此刻天气开始凉爽,官道旁的风景又佳,吃起来大是爽利。
酒食下肚,凉风一激,这些江湖汉子说话便没了遮拦,对于万剑宗的慷慨豪富,赞叹的有之,眼热的却也不少:“万剑宗出手可真是阔绰!过些日子,少说也要来上万余人!这么多人的饮食住宿,他一派便全包了。这挑费可要多少?这要是给咱们怀庆五虎,一辈子都难花尽!也难怪那位行宗主能与崆峒常家还有太原的边家都有交往,正是有钱人才能走在一起。”
说话地是个壮硕汉子,此刻正靠了道旁吃喝,一坛子酒,熟鸡酱肉和些菜蔬,虽不如酒楼中的那般细致,却也丰盛的很,这些江湖汉子吃的到是尽兴。
这一桌的共有五人。那壮硕汉子说完,举了海碗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妈的,这酒真是够劲!可不是咱哥几个常喝的那三个铜子一碗的玩意!老子今天要喝个够本才行!”
其他几名汉子也是哄道:“正是!正是!”同是大口猛灌。正所谓不喝白不喝!
那壮硕汉子又是灌了碗酒去,面上红光直泛:“几位哥哥,小弟方才听人说,除去少林。其他八大名门,均是由掌门带领,数百人前来。嘿!真是好大的阵仗!”
见其余四人都来听,就见他更是得意道:“几位哥哥想想。来参加继位大典,哪用地了这么多人?就是嵩山之盟,各派也不过几十个人去罢了。依小弟看。这些大派八成是来踢场子的!当初青城之围。八派在行宗主的手里丢了大面子,这次气势凶凶。瞎子都看的出有问题!等再过几日,可就有好戏看了,嘿嘿。”
“老五,你他妈地没事就闭了那鸟嘴!”
那年纪最大的汉子终是忍不住,低声喝道:“刚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几!这里可是太室山的脚下!别看万剑宗招呼周到,可他们却要比少林武当还要强上三分,岂会是善与之辈?更何况你这话要是传到其他大派地耳朵里,一样的不得了!小心这顿饭就成了你的断头饭!”
说话之人明显是这五个汉子的领,人也沉稳不少,他这一开口,本要起哄地众人也都静了下来,那老五也不敢大声,只把酒往嘴里猛倒,脸上涨的通红。
“老五,我们几个兄弟虽然号称五虎,可在人家大派面前,连五只猫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看人家的热闹?这几日吃些便宜饭,开开眼,见了不妥,立刻便走,有些热闹不是你我能看地起地。”
其余四人闻言,登时沉默起来,却不料一旁有人搭话道:“这位朋友说地可是不对。”
那为的汉子闻言,心下登时一惊!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不到三十地年轻人站了自己身后,长相平凡无奇,甚是憨厚,不过那一身武功定是要高过自己兄弟许多,起码自己就是根本看不透人家的修为。
“怕是剑罡级的好手!”
那为的汉子拿不准这人来头,心下更慌,忙是起身身抱拳道:“我那弟弟看似粗壮,其实酒量浅的很,又把不住嘴,都是些胡言乱语,自然不会是对的了,朋友可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转头狠狠的瞪了那老五一眼。
这汉子在那边赔笑,那年轻人却是认真道:“我不是说他的话有错,而是说朋友你的话不对。”
那为的汉子一怔,暗里一惊,大叫糟糕,正骇间,就听那年轻人道:“万剑宗虽强,可却从不仗势欺人,行宗主更是待人宽厚,就是你们说了什么不敬之言,想来行宗主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可你方才那番言语,到似是行宗主毫无容人之量似的,可是不妥。”
这年轻人说到行云,面色更是肃穆,一本正经道:“而且行宗主仁厚守信,既然邀请了你们来这太室山做客,不论如何,也不会你们这些客人受到伤害,有万剑宗相护,你们大可放心,绝不会有谁因你们一时语失而来报复。”
那几个汉子闻言,才知这年轻人并不是来寻自己晦气,心下暗松了口气,齐声谢道:“多谢小哥良言,不知小哥可是万剑宗的门下?”
那年轻人摇头笑道:“我可不是万剑宗中人,我倒是想入了去,可师父却是不许。”
那群汉子正听的不解间,就见远处于忽是数人赶来,当先一个美貌女子,却是熟悉,正是这几日招呼他们入住的万剑宗主事,焉清涵。
见了焉清涵到来,那五虎心下更是忐忑,却不想焉清涵根本便未理会他们,径自朝那年轻人笑道:“边公子多日不见了。”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零章)
年轻人见焉清涵开口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奇道:“认的我?”焉清涵轻笑道:“那是自然,在太原边府,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公子不记得罢了。”
那日行云在边家大破少林的伏魔大阵,焉清涵就在当场,不过却易容扮做墨先生,为的是躲避萧寿臣耳目,所以她认出了来人,那年轻人却不认得焉清涵。
年轻人眉头一皱,老实道:“我这人记性虽不说顶好,可再是不济,如这般的天仙容貌,边魁又怎可能忘记?”
焉清涵扑哧一笑,心道:“宗主收的这徒弟,到也有趣,可是憨厚。”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边魁,这几日行云闭关正值紧要关头,各派来的客人都交与焉清涵义打理,边魁与行云的关系不同寻常,自然更是要事先交代好。
行云与焉清涵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收徒一事,也未做隐瞒,就直告诉了焉清涵,所以她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此刻正值午饭时间,焉清涵下山巡视,防这山下的江湖人日多,都是火暴脾气,聚在一起起了纷争,更是谨防大派遣了人来,在饭食中下毒嫁祸。
而焉清涵刚下得山,远远的就看见边魁与人说话,当下便迎过来,才有了这一番言语。
看了看那怀庆五虎,焉清涵道:“这几人是边公子的朋友?”
焉清涵也不回答边魁的疑问,她易容一事就算能告诉边魁。也不会在这里当众说出,轻轻地一言带过,问起那怀庆五虎来,俏目随即看了过去。
怀庆五虎闻言,心下都是一个激灵,那老五的酒也醒了,心下暗怨自己多嘴也不看个地方。
边魁虽是憨厚,可却也非不通人情世故,见那五人冷汗连连。心下同情,点头道:“是有过些交往。”
焉清涵看了看神情大不自在的五人,轻笑道:“可是清涵怠慢了,既然五位是边公子的朋友。那还请移架往山上歇息。”
说着,命身后一名堂众带了那五虎山上而去。
此刻能上得太室山休息,可非一般的武林中人所能享受,就算不是位列九辅世家。也要在这江湖上有名有号,由万剑宗下了请贴的,否则来人只能住下这山下迎宾馆或者登封的客栈之中。
至于自己这五虎的分量,他们心下清楚的很。出了怀庆城方圆百里,还有哪个知道?没想到竟也能上山休息!
就这,已够日后吹嘘地了。
那五虎未想到一番酒后失言。竟因祸得福。自是忙不迭的谢过边魁和焉清涵。随那万剑宗的堂众,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朝山上行去。
焉清涵微是一笑。便转过头来朝边魁道:“宗主曾是刻意交代过,边公子非是外人,只要一到,便迎了去山上地宗主府内。”
说到这里,望了望边魁的身后,焉清涵疑道:“边公子是一人来的么?怎不见边家二老?”
见焉清涵问来,边魁笑道:“两位爷爷还有一日的路程,我却是心急,走先了一步。”不过边魁说到这里,却也不再多口。
焉清涵玲珑心思,转瞬便是明了,心道:“这边魁定是不知我与宗主地关系,所以谨慎。”
心下暗赞,面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焉清涵轻笑了笑:“既然边公子先到了,那就请随我来,好去山上安顿。”
说着,安排身旁堂众去请水仙帮忙继续巡视,再分出一人去置办酒席,焉清涵这才引了边魁上山。
边魁也是心急,想早些见到自己的师父,一边随焉清涵上山,一边问道:“行宗主可是在山上?”
焉清涵走在前面,闻言笑道:“宗主正在闭关,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出关,不过宗主了话来,边公子非是外人,定是要请到他的宗主府里去住,要边公子就如在自家一般随意便是。”
并不能立刻见到行云,边魁有些失望,不过行云留下的话,却是令他心下感动,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焉清涵上山而去。
再过一日。
边家二老带了边家终是到了,焉清涵和秦百程同往山下相迎,给足了面子,边家不仅是九辅中最早到地,也与万剑宗关系最佳,自不怠慢。
便如此,时日推移,九辅渐渐到齐,除了那梵净宗的元竹大师不知去到哪里游历外,其余八派都是掌门亲至。
边家二老先到,昆仑派掌门许南清和戴一妆伉俪虽然离的最远,可却是第二个到来,对万剑宗地重视显而易见,随后黄山派掌门黄松居士、天台派掌门元添子、清源派掌门梅献一、鼎湖帮帮主余锋、忠义门门主谭元智,广西白家家主白阳都是赶到。
这些人地名字虽不如大派名门般地慑人心魄,可也是各地方上响当当的硬招牌,此刻群集于太室山上,也是大长万剑宗地声势。九辅比之大派的实力虽差了不少,可要壮壮声势,也是不凡。
这九辅中的大部分门派正与少林武当等大派闹的不可开交,心下大有怨气,而万剑宗明里却是与他们没什么瓜葛,如此好的助力,焉清涵岂会不用?所以招待起这九辅的掌门来,也是格外周到。
与此同时,江湖中不知名的人物更是来了无数,太室山下,一时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等到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还有七日,柴贤与天剑门四人护送的车队也是回转,算了车夫,千来人马延绵而至,自是再次震惊了这些赴会之人,更是暗畏万剑宗的实力。
那天剑门四人回山,闻听恩师谢世,自是悲苦,都去坟前祭拜。
再过二日,焉清涵正是与九辅掌门闲谈,就见门下来报道:“宗主再度出关,一等洗漱完毕,便来与诸位掌门相见。”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一章)
云的伤,要是换他人,怎也要修养三月半年,不过为罡,使得行云的经脉远比常人坚韧许多,就是当年丹霞派掌门都没有行云的经脉坚韧,这才能支撑住刹那和天命的化魂,也才能赶在继位大典之前恢复过来。行云出关之后,照例寻来门下,问清这些日来山上情况,得知柴贤的车队已经回转,九辅除去梵净宗外,更是掌门到齐!此刻正与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厅内相谈。
想了想,行云着那门人去往通报,自己洗漱一番,前去相见:“毕竟这九辅与大派比起来,实力虽是弱了许多,可要聚在一起,却也不可小视,如今情势,多分力量便能让德皇前辈多分顾忌!”
匆匆抹把脸,换套新衣,行云出了门去,心下却是暗道:“九辅掌门齐至,只元竹大师没来,我这继位大典,早便去了帖子,他怎还会是去了游历?”
行云早就知道梵净宗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大有渊源,不过那时只在暗叹少林未雨绸缪,到未想太多,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要知九辅对自己也是重要!元竹大师在江湖上人称慈悲僧,素有名望,真要从中搅乱,九辅不能心齐一处,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可谁知这关键时刻,元竹大师却是出外游历!
“莫非元竹大师有意躲开,却是来助我?”
行云左想右想,也只想出如此答案。可为何元竹大师不去助少林,而反是暗中来助自己,行云却是想不通透。
宗主府虽然广大,可行云的脚程却快,不片刻,已是到了厅外,只好暂且放下心事。
“宗主。”
“见过行宗主。”
行云进了厅里,焉清涵与九辅掌门纷纷站起行礼。
行云身为万剑宗地宗主,本身又是武功绝。这九辅掌门自然执礼甚恭。
想行云虽是做了两年多的万剑宗主,可如此多的掌门在自己面前必恭必敬,却还没有过,一时心下感叹:“难怪人人都爱权势。这九辅掌门亦是一方豪杰,可如今却是如此恭敬,任谁不得意?”
当然,行云不例外。少年心性毕竟还未完全磨去,只不过一丝自得之后,行云很快收拾心情,笑道:“诸位远来参加这继位大典。要感谢的是行云,大家就不必多礼了。”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各掌门见行云随和。也都笑了笑。不过仍是将那礼数做的周全。等了行云入座后,这才坐下。
焉清涵和秦百程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行云身旁。虽之三人,却是气派。
在行云左右上的分别是边家和昆仑派,边家能排在最前,全是因为与行云的关系,而那昆仑派,两年前的实力就已与天山剑派仿佛,自然有资格排在前面。
说起这昆仑派,行云到也有些记忆,许南清这对夫妻,两年前满怀了希望参加嵩山之盟,卜辞辛苦地一一拜会大派,自己亲眼见到,而且自己的师门也被拜访过。
这昆仑派当年费了诺大的气力,为的就是借机添为大派一员,却不想大派名门根本便没有再与人分享权利地念头,一个九主九辅,将他们的希望打的粉碎。
一转眼过了两年多,自己由青城弟子一跃而成万剑宗的宗主,他们却坐在自己地下,当真是世事难料。
行云心下感叹,那九辅见他不开口,自也不便开口,焉清涵看有些冷场,轻笑了笑,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对行云道:“宗主,几位掌门此次前来,一是为贺宗主继位之喜,二也是想请宗主帮忙,大派自嵩山之盟后便对九辅之地虎视耽耽,这一年尤以为甚,还望宗主借这继位大典之机,与他们做个公正。”
焉清涵说完,那边家二老何等的精明人物,随即接口道:“焉堂主说的是,实是那少林武当欺人过甚,而行宗主仁义之名遍传天下,武功又是绝,万剑宗也从不欺压弱小,我们都希望借宗主之力,迫他们收敛一二。”
九辅与大派之间的冲突不止一年,只不过行云先是一心为万剑宗地重出江湖奔走,后又疲于应付萧寿臣的威胁,所以没怎么上心,好在也正是大派顾忌到万剑宗对他们的威胁,这些门派才得以保全下来,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所以才找了到万剑宗,邀他出面。
这对行云来说是好事,九辅有求于己,自己也正要借九辅壮大声势,两利之事。
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眼中满是肯定,行云一笑道:“江湖安定为我辈所盼,万剑宗既然身为武林一员,自也要尽这一份心力,不可推脱,各位掌门尽管安心。”
行云之言一出,自是博得满堂喝彩,万剑宗如今规模实力,实是令他们大开眼界,行云地保证也格外地有分量,更何况行云与青城、崆峒还有飘渺天宫交好,也是天下皆知,他们怎不放心?
坐在边家二老旁地是个壮年汉子,国子脸,肩宽体后,一脸的豪爽之情,此刻起身笑道:“好个不可推脱!行宗主义薄云天!实是我辈楷模!”
行云笑道:“这位是?”
那汉子笑道:“在下忠义门谭元智,此前只听过宗主如何仁义,不过说来惭愧,谭某总觉这二十未到地年轻人,怎会如传说中的那般仁勇双全?可今日却是开了眼界,常言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
顿了一顿,那谭元智叹道:“想我这忠义门,派小势微,本难与武当相争,要非是黄山、天台、清源、鼎湖这些朋友义助,早便消失无踪了。不瞒宗主,今日听了宗主的保证,谭某悬了两年的心才是安了下来,日后忠义门定是唯万剑宗马是瞻,绝不反悔!”
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地处忠义门身后左右,正所谓唇亡齿寒,自是全力相助于他,这才与武当相持了一年,行云也有耳闻。
谭元智说完,余者也纷纷赞同,行云闻言自是欣喜,再与他们说些话,着他们在山上随意,九辅这才满意离去。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二章)
那九辅尽去,行云转头问道:“这些人似是早便有了日出关,他们不过是来将结果讲与我听?”毕竟这九辅天南地北,今日却如此心齐,显然事先就有了安排。焉清涵闻言笑道:“宗主出关时日难测,清涵只好擅做主张,先替宗主做了应承,宗主莫要见怪。”
行云暗点了点头,笑道:“我闭关时,就已将权利给了清涵,怎会来怪清涵,再者清涵这是帮了我的大忙,有九辅在旁以壮声威,可是好事。否则等大派一至,我哪还时间去陪他们?可就误了大事。”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笑道:“说起来,应是我要谢过清涵才是,能得清涵相助,是行云天大的福气。”
言罢一礼。
焉清涵笑着躲了开道:“宗主这么说,可是见外,既然清涵已是宗主的人了,哪还有这谢与不谢的。”
行云心下欢喜,忽也是逗趣道:“既然清涵已是我的夫人,怎么还是叫我宗主?”当初焉清涵可没少管行云叫相公,却没想到现在订下婚事,反是谨慎起来。
焉清涵闻言,轻笑了笑,狡黠道:“这却是不能说的。”
行云微是一讶,正要追问,就听秦百程忽然道:“宗主的伤可全好了?”
行云这才记起秦百程在侧,想自己方才与焉清涵说的情话,不由得大是窘迫道:“虽是功力有少许退步,不过却不妨事了。”
秦百程点了点头道:“那老秦便放心了。这几日大派6续赶到,少了宗主坐镇,终是不妥,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说着,笑道:“你们小两口慢说,老秦还是先回去了。”
秦百程认了焉清涵做干孙女,等过些日子,就是行云的长辈,这说话间又是亲近了不少。
行云面嫩。被秦百程这么一说,窘道:“秦老哪里地话,行云还有许多正事,需要秦老帮忙拿主意。”
秦百程哈哈笑道:“这九辅一事。全由干孙女做的主,可没有老秦什么功劳,其他的事也是如此,老秦本就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再说。这几日总是与九辅做陪,沁诗那小丫头可不乐意了,老秦还是先走为妙。”
行云知道此老向来洒脱,也不强留。当下送了到门口,看秦百程大步而去。
经秦百程这一搅,行云也不好再开口来问她为何不换个称呼。转口道:“清涵如何说动的那九辅?”
焉清涵笑道:“其实清涵也没费什么气力。宗主应该谢的是大派步步相逼和边家二老的从中撮合。”
行云一怔。大派给那九辅莫大的压力,迫使这些门派来寻自己解救。自然好理解,可这又关边家二老什么事?
不过说到边家,行云想起一事道:“说起边家二老,我那徒弟可也一起来了?”
焉清涵笑道:“来了,他是早一日到的,清涵已经安排他到宗主府内休息,就在西跨院里,宗主随时可以见到他。”
想起边魁,焉清涵忍不住轻笑道:“这边魁确如宗主所说,是个忠厚的人儿,这样地人,虽不少见,可大多是在清贫人家,像边家这般商家大户中,却是少见的很。”
行云笑道:“我便是看了他那性子,有人收徒看的是资质,可要是品性不佳,早晚是要出事的,到时资质越好,受地害越大。
更何况丹霞派的练气法确实了得,要是一般人习得,难免会去炫耀,我总不能将他栓在身旁一辈子
有边魁能让我放心的将丹霞一脉在他手中传下去。”
行云道:“对了,清涵方才说边魁早边家二老一日到,这是为何?”
焉清涵笑道:“这便是清涵说宗主要感谢边家二老之处,边魁以为他来的早是因自己心急,其实边家二老比他更是早出一步,只不过却是错过了他,直去迎那忠义门等,暗里为我们说辞出力。
边家二老曾言,这一路上听说各大派名门竟是兴师动众,带了数百门徒而来,可不寻常,也猜出了他们要不利我们,所以早了一步,去为我们拉拢九辅为助。”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清涵也未费什么力,便是说服了这些人,才有地今日一幕,所以宗主要谢清涵,到不如去谢那边家二老才是。”
行云闻言笑道:“这是应当!看到大派汹汹而来,边家二老却仍要帮我们,老实说,可真是出乎意料,人家如此盛意,我岂能全无表示?自要亲去致谢才是。”
说着,起了身,行云忽是笑道:“出了关来,光顾着去见九辅,又要去见边家二老,却是忘记看看思蓉,不知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是不是更加康健了?”
看了看焉清涵,行云道:“清涵也一起去吗?”
焉清涵摇头道:“宗主自己去吧,清涵还有些个事要忙。不过宗主可要多留意,听玄机堂的所报,无华子掌门率青城派今日便是要到的。”
说着掩口轻笑道:“可莫要与思蓉妹妹情话说地太久,耽误了时间。”
行云苦笑了笑,焉清涵的相貌武功智计均是无可挑剔,就是一样不好,太过爱捉弄自己。
不过青城今日便到,也确实让行云心下惦念起来,青城和崆峒来助,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与焉清涵几人的猜测,真假不知!而这猜测,今日便要揭晓一半了。
送焉清涵出去,行云转过两道回廊,进了袁思蓉所住地东跨院,方到院外,就听里面一个年轻女子地声音道:“小姐,姑爷早便出了关,小春刚刚打听过,姑爷已经议完事,那些个掌门都已经走了,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是絮春地声音。”
行云闻言,脚步停下,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思蓉不想见我?”
正想到这里,就听袁思蓉嗔道:“小春,你好不晓事,云弟他刚出关,这些日来积下许多正事要做,我去了,云弟定会拨出时间陪我,要是因此耽误了大事,不只会害了云弟,你我,还有这山上的许多人,都难有活命!我不去寻他,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思蓉是在为我好。”
转念再一想,袁思蓉所说地确有道理,青城派这就要赶来,而且自己还没去寻边家二老相谢,时间可紧的很。
“只有尽力将眼前难关度过,我与思蓉和清涵才有将来!我如今寻来,却是错了,到不如思蓉想的透彻。”
一念至此,行云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去寻那边家二老,不过心下更是感动,暗道自己怎也不能辜负了思蓉的深情厚意。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三章)
魁住在宗主府内,边家二老来后亦被请了进来。此刻边魁正在院里无事,他来太室不少日子,可却因为行云闭关,一直没能见到,今日本想随自己的两位爷爷前去拜会,却被边家二老留了下来,说是九辅除了梵净宗,都是掌门亲去,边家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
“爷爷他们都已回了来,为什么仍不让我出去?”
边魁正烦闷间,忽觉身旁有人,抬头看去,竟然是行云,一怔之后,转为惊喜道:“师父!”
行云见边魁真情流露,笑道:“不过几月不见而已,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边魁憨憨一笑道:“师父来去匆匆,徒儿自然想念。而且这几日听爷爷们相谈,各大派聚众而来,显然是要对师父不利的,徒儿也是担心。”
说着,坚道:“虽然徒儿的武功不济,可亦是与师父同生共死,绝不畏缩!”
行云闻言,却是肃容道:“你要知边家上下数百人,不能因你一人而废。我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完成梁老的遗愿,为的是让丹霞一脉得以在良善之人手中传承下去,而非是要要你感恩,追随于我。所以,以后也莫要再言什么与我同生共死,你保了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行云紧绷的脸色一缓,笑了笑道:“你有此心,我便高兴,不过如今形势,非是多你少你所能解决。”
边魁还待要说。就听不远处门响,边家二老从中而出,接口道:“行宗主所言极是,如此大事,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根本便与事无补,就算我边家齐上,亦是枉然。想那马家兄弟等十几流寇都可令我们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大派?
要知那万马堂全盛之时亦是被崆峒杀的四散奔逃!你又拿什么来助行宗主?也只有九辅合在一起,才能造些声势。”
边魁被训斥,只好束手而立,低了头去。不敢还嘴。
行云心知边魁好意,当下拍了拍他地肩膀,这才朝那边家二老拱手道:“行云见过二老。”
边家二老忙是回礼道:“行宗主莫要如此,可是折杀了老朽。”
行云微笑道:“二老盛意拳拳。行云再多的礼,也自是应当。”
几人一番客气,一同进了屋里。
这太室山上众多高手,本就让边家哦老惊讶。再等前几日柴贤车队一回,更是让这两个老人认识万剑宗的真正实力。边家二老心下惊骇之余,再见行云仍是如此谦恭。不由得暗赞。
几人落座。行云开口道:“行云此来是要感谢二老的相助。清涵已与我说了,二老不惜开罪那些大派。此番恩德,行云不忘!万剑宗不忘!”
边金富当下笑道:“宗主这又客气了,要非是宗主当年救得边家一命,今日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就算是想帮也无从谈起,宗主于边家的是再生之恩!更何况宗主是魁儿的师父,于情于理,边家都应如此。”
那边金贵亦是笑道:“忠义门和黄山派他们是唇齿相依,可再往大了说,万剑宗与九辅一样是这个关系。
大派早在嵩山之盟时,便已准备对我们下手,九主九辅之说便是证据。
好在一来他们自家内讧不止,二来又有贵宗在旁,分了他们的心,这才没对九辅下大力,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小门小派的,除了那昆仑派外,哪是大派敌手?就算合力一处也难说。而那昆仑派虽然实力不俗,却地处太过偏远,远水难解近渴。”
边金富点头笑道:“我们边家不要了脸面,引大派去分山西,还可保全一时,但是其他九辅却不能如此,毕竟他们靠的便是这江湖饭食,不似我们世代行商,就算只守了太原一地,一时也不愁饿死。
所以老朽寻到潭门主他们时,只是陈述了些利害,便将他们劝说下来,到也轻松,宗主也不必如此刻意来谢。”
顿了一顿,边金富叹道:“只是我们这些人事先并不知大派齐心而至,所以带地人也太少了,怕是除了在旁为宗主呐喊助威外,再难有什么作为,可是惭愧。
不过依老朽看来,宗主也不会全无准备,当年青城之围,宗主一力独战八大名门,只带了三百余万剑宗的门下,便是逼退了他们,今日想来也是早有定策,
夷。”
行云心道:“这边家二老到也看的起我,那青城之围不过是大派彼此心有不合,各有算计,否则万剑宗虽强,却也不可能只凭三百人胜了那八派,我一人更不可能迫退八派。”
只不过如今大派却也非是铁板一块,也不能说这边家二老说错。
那边家二老虽然并没有问及大派为何来攻,不过心下也定是疑惑,既然人家如此推心置腹,这萧寿臣夜袭少林,自己遮着掩着,反是不妥。再者,毕竟大派早已知晓,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便将其中原由说与边家二老听了。
边家二老闻言自是大讶。当然,任谁听闻只用十数名高手,就可焚去少林本院,击杀多位少林魂级高手,甚至还有至善地师弟至惠禅师,至惠禅师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要不是行云亲口说的,边家二老怎也不信。
不说他们,就连行云的心下也是暗叹这萧寿臣当真不愧是枭雄,心狠手辣又不失诡计,那日要非是朱笑川出面,虽说少林还有剑舍利这最后杀手,可结果怕是近半高手尽皆丧命,从此一蹶不振!千年少林就要被那区区十数人毁了!
想起剑舍利,行云心下一震,暗道:“那朱葛如今入了少林门下,法号慧珠,虽没了武功,却能使用剑舍利,就连朱前辈都说那剑舍利威力无穷,依他性格,若是得知金刚门被万剑宗所毁,定会寻我拼命!”
行云大觉棘手。
想当年自己甚是佩服这朱葛坚韧不拔,一心光大自己师门地性子,总觉得他与自己很是相似,却不想金刚门因为自己而被萧寿臣设计所灭,如今自己却要担心朱葛的报复,当真是造化弄人。
行云说完,便在那里沉思,边家二老则是互相看了看,震惊之余,边金富道:“老朽说怎么这些大派会动如此阵仗,竟是二百年未来曾见过,青城之围与今日比起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想来大派不声张出去,怕是顾忌少林的脸面,毕竟少林说了那火起是因为天干物燥,要真让人知道原由,怕是少林颜面扫地,损失更大。”
顿了一顿,边紧富再道:“不知宗主可允许老朽将这说与其他掌门得知?宗主且放宽心,那几位掌门都是稳重之人,自不会多口。”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眉头一皱道:“既然他们来助我,我自当开诚布公,只不过他们知了原由,会不会转去同情大派?说将起来,那萧寿臣毕竟是我万剑宗的一门之长。”
边金贵笑道:“宗主放心,大派如此相逼,我们怎会有所同情?如今我们同情大派,可谁又来同情我们?
再者,不怕宗主笑话,面对大派,我们没有那个资格实力去同情。”
边金富点头微笑道:“再说那萧寿臣也在图谋万剑宗地宗主之位,是万剑宗的叛徒,又非是宗主授意。”
行云闻言,心下一安,正要答话,忽听院外破空声起,当下眉头微皱,心道:“什么人?竟然在宗主府里横冲直撞?”
不过那人来的好快,行云一念方起,他便是到了。
人到门外便停了住,轻声道:“宗主,水仙有要事禀报!”
焉清涵此刻竟也不顾礼数地急赶而来,可不会是小事!那边家二老见行云脸色微变,忙道:“正事要紧,宗主莫要在意老朽二人。”
行云闻言论点头,道了声罪,推门而去。
方一出来,就见焉清涵立在门外,言道:“据韩庸来报,青城派被武当和华山派拦在汝州城外四十里!”
行云一震,急道:“这是多久前地事?可派人去了相救?”
焉清涵道:“一个时辰,这消息刚到,清涵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此刻已经下山,只不过依他们地脚程,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赶到,其他高手,还需宗主定夺。毕竟谁也难保这不是大派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山上地守备却是不能松懈的。”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四章)
调虎离山!”经焉清涵这一提醒,行云心下一惊,暗道:“不错,谁也未说那大派就只能在继位大典当日来攻!这可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行云道:“那便请张大哥他们随我去,如果只是武当和华山派想拦,有我们几人却也够了,毕竟我那几位师祖的武功亦非常人,青城此番来人也应不少。
而且那边还有韩庸和护法院的高手,也不虑敌不过那两派。”
焉清涵点了点头,又道:“不如让以谢也去吧,方才他说这华山拦住青城的原由,他可能猜到一二,不过时间无多,来不及细说,不如让他与宗主一并去了,一来添些战力,二来也好解释。”
行云当下应了,不片刻,召来张松山四人和焉以谢。
张松山四人这些日来守在恩师郭定府的坟前,已经不似刚回来时的那般悲伤,只不过眉宇之间,哀伤之情难去,行云上前安慰两句,再与焉以谢一起,六人转身下了太室。
驰在路上,焉以谢不等行云来问,便自解释开来,将他如何邀得垣晴,晴如何说要回头看一眼华山,二人因此在路上遇到袁思蓉,又随后为他们挡下华山追踪,说了一遍。
“这华山和武当拦住青城,依以谢来看,怕是袁家小姐这一路上被人认了出来,走漏了风声,被华山听到的缘故。
虽说这江湖上没什么人认得袁家小姐,可认识宗主大师兄的人却不是没有。早前几年,宗主地大师兄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这一路快赶,又过于引人注目,所以露些破绽,很有可能。更何况华山派吃了亏后,必然会大力查探,如此,得到消息。便合情合理。至于武当,想是离的正近,被他们邀来的,或是凑巧遇到。”
行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不过不论那华山派为的是什么原因,如今拦下青城,都非善意。青城是自己的师门,怎也是要去救的!
当下四人再不说话,全力奔驰,不多时。便赶上焉清涵派出的大队人马,行云看了看,足有二百人。尽是派中精锐。与华山派或者武当带来的门下相拼。当是足够。
那些万剑宗门下见行云驰来,纷纷在马上行礼。行云点了点头,随后越了过去.
无华子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要不是华山派与武当地合力强过自己,他哪会忍的住气?
就是他身后的青城门下,亦是个个怒目而视,眼睛里便似要喷出火来。
青城两年前被迫封山,一年前又受八派围困之耻,这些门下弟子哪个不是心怀怨恨?正所谓荣辱与共,青城如今威望大损,他们行走江湖,自然也是难抬起头,就算旁人面前不说,暗里如何看待,想想也知道。
更何况这武当和华山来者不善,青城门下纷纷执了剑在手,严阵以待,
这两年苦修,虽说时间不长,可也都小有进步,这些人已不是当年的懒散模样。
无华子看了看门下弟子,心道:“这两年青城被欺到也非全是坏事,起码这一带弟子知道奋图强,青城以后也是有望了。”
随即转了头去,看着武当和华山两派,无华子口中冷道:“玄元掌教,赵掌门,不知二位放着太室山上地继位大典不去,拦下青城有何贵干?”
无华子心下恼怒,自然没有好脸色,而且他年纪虽轻,辈分却长,这么说话,却也没什么不合礼数。
那玄元真人闻言只宣了声道号,却不说话,那赵不忧忍不住道:“无华子掌门这么明知故问,可是不好,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为什么拦在这里,你的心下没数?”
无华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无华可不敢自称明人,不如赵掌门就直说了吧,无华在这里听着呢。”
赵不忧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动了怒,转头去看罗其星,嘿声道:“那好,半月前,贵派大弟子行剑将我门下多名弟子打伤,随后我罗师弟闻讯赶来一探究竟,又被一对不知哪里来的高手擒下,大受侮辱,无华子掌门真个不知么?我看那对高手八成也是青城的吧。”
罗其星闻言,只气地牙关紧咬!那日他一时大意,被焉以谢擒下,虽说华山派援兵赶到后,自己便被放了,也没再受什么伤,可却是丢尽了颜面,今日又被赵不忧旧事重提,当众说了,显是要自己当众出丑,再没有颜面与他争那掌门之位!
可罗其星虽是暗恨赵不忧,心里却更恨青城!焉以谢和垣晴易了容,他自是认不出来,可任谁也不信一对村夫村妇能制住堂堂华山高手,再与之前的行剑相连,罗其星自然认定是华山假扮的!
无华子暗皱了皱眉,行剑带了袁思芙蓉出走,实是出乎青城六子意料,这二人一个身弱,一个稳重,却没想这二人竟真的去了太室。
当然,要非是众人想不到这二人会擅自出走,分出一人监守,袁思蓉怎也下不了青城。
当然,对此,无华子地心下却是高兴的,与万剑宗联手,他是一力主张,行剑带了袁思蓉一去,反可迫的自己那几位师兄没地选择。
更何况他看着袁思蓉长大,感情甚深,也是希望这苦命地姑娘得了幸福。
顿了一顿,无华子道:“赵掌门这话可就不对了,行剑与贵派弟子相争?究竟是谁不对在前?赵掌门不过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证人证明是行剑有错?
至于那什么高手夫妇,则更是可笑,就连贵派都不知那两人是谁,怎也能说成是我青城做地?”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五章)
不忧似是早想到无华子有此一说,当下冷笑道:“既据,那到也简单。”指了指身旁几个年轻人,赵不忧道:“他们便是被贵派徒打伤的,而罗师弟也在我身旁,只要无华子掌门将那行剑唤出来,两相对质,还有什么不能真相大白的?”
罗其星心下更恨,这赵不忧将自己与那几个被打的小辈列在一起,又是在羞辱自己。
赵不忧却是不去看罗其星,再朝玄远真人道:“有劳玄元掌教在旁做个见证,想来无华子掌门不会觉得不公平吧?”
赵不忧说完,连声冷笑。
无华子心道:“原来他是算准了剑儿不在,才如此猖狂!今日来拦我,非是什么为他门下讨个公道,怕是阻我青城前去太室才是真的!”
见无华子不答话,赵不忧嘿声道:“无华子掌门为何不说话?可是那行剑不在?
说起那行剑,贵徒所去的方向,不忧到是知道一二,可为道长指点。”
说着,一指嵩山方向,冷笑道:“一路东去,直奔嵩山。不过依我想来,贵徒应不是去少林的,那又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嵩山分了太室少室,既然不去少室,那便是太室,不知道掌门是否对我们心有芥蒂,想转去投那邪派,行剑不过是头前联络之人?”
赵不忧步步紧逼,无光子终是按奈不住,被一个小辈如此逼迫。依他那暴躁性子本就难以忍受,更何况这赵不忧当年围攻青城时也是常出言挑拨,甚是可恨,当下不由得喝道:“闭嘴!”
随即威压猛的朝那赵不忧扑了过去!声势惊人!
赵不忧虽是魂级高手,可与无光子地差距却是不小,当下心头一震,不由得暗退一步,可随后就听了一声冷哼,却是曲正秋自旁闪出。出面将无光子的威压挡了住,开口道:“九派同上太室,这也是你们青城答应了的,莫非今日要反悔不成?”
玄远真人在旁一直没有出声。等到此刻,才开口言道:“无量天尊,那万剑宗竟然夜袭少林,不只是与我正道为敌。且手段阴狠险辣!
我辈正道,自当再起雷霆,一举齐心将他们消灭,可青城派为何要派了徒去那邪派?道友应要有个解释。否则不单是赵掌门心疑,便是玄远,亦是心下不解。我道中人。都要心寒了。”
那玄远真人说话间。身后亦是转出两个老道,一个便是在青城之围时败于行云剑下的易辛子。另一个则面容古朴,就连无光子和无阳子都不知其姓名,可观其武功,亦是化形之境,站在易辛子身旁,气度风姿,甚至隐隐高出那易辛子一筹!
无阳子见状,亦是上前一步,守住无华子,当下三派之间更见紧张。
只看化形级的高手数量,青城这边就要少了,青城六子此番全至,可化形高手亦不过两人,要是对上一派,确实足够,但华山与武当两派合力却有三人,魂级高手更是远多过青城,如此一来,优劣立判!
不过无华子全并不畏惧,当下冷道:“既然赵掌门这么喜欢对质,那为何不同青城一起去那太室山上,与万剑宗对质?想来行宗主的信,各位也是收到,如果当真是那萧寿臣擅做主张,你们不就冤枉了无辜么?”
赵不忧冷笑一声,截道:“甚么无辜!那邪派中人不过是想推脱责任,莫非他犯了事,被人知道,便推个门下来敷衍,就不用负责了?天下哪有此等便宜之事?”
无光子闻言,不禁怒道:“总比你们围了青城,事后却当无事,强上百倍!”
无华子眉头大皱,暗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师兄脾气暴躁,可是说错了话,如此一说,岂不是承认了万剑宗是推个门下来敷衍么?
无华子当下上前一步,转口道:“赵掌门也莫要再逞口舌,今日拦了我们,你有何打算,不如明说出来吧。”
赵不忧冷道:“那到简单,这次的太室山,不需你青城去了,立刻就此回转,我们便保证不伤你们。至于你们那徒,就当是他自做主张,与青城无关,不过既然他要与万剑宗同流合污,那就只好由我们代青城管教了。”
赵不忧的话就似是往火上泼油一般,青城六子的脸色都是一变!不论是否愿意相助万剑宗,这六子却都知道青城今日真要是回去,那万剑宗被灭后,八派转过头来,第一个要对付地就是自己!
青城哪可能答应?
无华子强压这怒火,示意几位师兄冷静,心道:“这赵不忧也好,玄远真人也罢,虽是实力大过我们,却仍在浪费口舌,要我们退去,可是奇怪。”
冷笑了笑,无华子暗道:“如此看来,他们口中说的凶狠,却不过是想唬的我们离去,好剩下番手脚。否则就算他们的合力强过我们,但要动起手来,伤亡必大,等那时他们拖了伤躯去太室一战,元气便会大伤,得不偿失。只能便宜了他人。
这些人个个自私,自不会让这样地事生,所以才用言语恐吓。”
但是相比起来,青城更是不愿一战,那华山和武当战过,最多伤些人手,而自己这些人只怕都没了性命!
六子对视一眼,都是无策,两方正僵持之间,却不知距他们不远的林中,还有五
视着他们,那五骑为之人正是新任护法院院主,韩
将青城派被武当华山阻住的消息传了回去后,他便一直注意着双方,一旦真的战将起来,青城势弱,少不得自己也要尽力而为。
好在此刻还算平静,虽然双方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可总算没有动手,韩庸自然也不主动去露面,怕反是激起争斗。
“希望他们就这样等到宗主前来。”
韩庸望了望来路,心道。
不过韩庸却不知,行云此刻虽想赶来,却不得不停了住。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
明非先生。
行云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明非先生,心下一惊地同时,更是暗道:“明非先生既然出现。难不成德皇前辈也已到了?”
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什么不妥,行云带着心事一礼道:“行云见过先生,先生可是要去太室?”
明非先生面若止水。不冷不热地一礼道:“明非本是想去太室,不过如今却在此等候宗主。”
行云一怔,随即暗道:“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知道华山和武当围我师门,而我要去相救?”
想到这里。行云口中试探道:“不知先生有何事要寻行云?”随后又对张松山几人道:“我在此陪先生,张大哥,你们先行一步吧。”
张松山五人闻言,齐应一声。就要前行,却不想明非先生一闪身,挡了在前道:“且慢。宗主。明非有话要问。等问过了,再走不迟。”
行云的心猛的一沉!
“他定是知道我师门被阻!难道德皇前辈已经决定要助少林武当。如今便要动手?”
行云心下一慌,不过随即醒道:“明非先生只是说等问过了,再走不迟,显然是有疑问要我解释,再说,以我如今武功,他也应知不是我地对手,真要有意相拦,也不会只身前来!”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暗松了些,不过时间紧迫,总被明非先生拦在这里,却也不行。
行云当下示意张松山和焉以谢五人不要妄动,再道:“先生有话请将,行云知无不言,只是莫要耽搁太久。”
明非先生点了点头道:“正当如此。”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道:“那萧寿臣夜袭少林,后又谋宗主之位而死,宗主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行云闻言,心下又是松了些,明非先生说萧寿臣夜袭少林,显然是有些信了自己,再找自己要证据,就更有帮助自己的意思。
行云想了想道,却是皱眉道:“萧寿臣夜袭少林,那夜他蒙了面,少林门下无人认出,证人只有我和秦百程秦老二人,而萧寿臣谋宗主之位而死,证人到是颇多,不过俱是我宗中之人,不知明非先生可是相信?”
这话说完,不止明非先生大皱眉头,就是行云自己也觉得难以服人。可除了自己的门下,哪还有证人?垣晴到算一个外人,可他一出面,又会扯上华山,毕竟他如今是华山叛徒地身份,而这其中原由则是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通款曲!他来左证,反是不妥。
“难得遇到明非先生,难道便没有什么证据给他么?”
行云心下一急,忽是想起一人,沉声道:“证人到是有一个,那夜少林,除了我与秦老,萧寿臣以及少林外,还有一人在场,那人虽不见得认识萧寿臣,却可为我做证,证明那夜一战,与我无关,甚至可说我还险些被害。”
行云口中说着,心下却是没底,那人自是指朱笑川了,可他虽是对自己不错,但却明言不参与这江湖纷争,他是否会为自己做正还未可知,更何况他自言寿不长久,行云也不能保证他还活着。
明非先生在旁问道:“那人是谁?”
行云顿了一顿,没有回答,反是问道:“先生此来,可是德皇前辈授意?”
明非先生点头道:“正是恩师所遣。”
行云心下一动,道:“那我若是有了证据,是不是德皇前辈便来助我?”
明非先生稍一犹豫,摇头道:“那也未必。”
行云先是一怔,不过随即却是笑了起来。
张松山四人大是不解,为什么有了证据都不能保证来助,宗主听了却反是笑?只有焉以谢在旁微笑不语。
行云笑道:“明非先生果然是信人,不与行云说谎,方才先生要是说地肯定,那行云便要力闯而去了。”
行云心下想地通顺,德皇是何许人?怎会看不透自己地为人,怕是接到自己地解释后便相信了,根本就不用什么证据,只不过他相信,却与德皇支持哪方无关,他在乎的是江湖秩序,而非是简单的谁对谁错。
所以就算自己去寻到朱笑川做证,却也没有什么用处。行云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再去伤脑筋。
只不过明非先生如此一说,可便有了意思,既然他不能保证来助,为什么还要来问?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六章)
云觉得这明非先生的言辞之中,似有些隐情,只不过自己确实没有时间在此耽搁,当下言道:“那行云说出证人姓名,明非先生可会让路?”明非先生点头道:“可以。”
行云听了,正要开口,忽然心下一动,暗道:“我怎能将朱前辈说出?
虽然朱前辈少履江湖且武艺绝,想来德皇前辈也难奈何的了他,而且他那背后也定有极大势力。
可不论如何,今日我将他牵扯进来,否会为他引来不少麻烦,大派却也非是易与之辈。
想来朱前辈不仅没有为难过我,还在少林出手相助,后又赠我玉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为他添了这大麻烦!”
想到这里,行云摇了摇头,转口道:“兹事体大,若是那人出来做证,定会引了大派记恨,我这么做却是害了人家。损人利己的事,行云绝不会做!”
明非先生言道:“宗主且放心,有我师父在,定不会有人去寻他的麻烦。”
行云微一皱眉道:“那德皇前辈不在呢?更何况德皇前辈眼中只有江湖秩序,绝不会对一人一派大加照顾,明非先生应是比行云清楚。”
明非先生一怔,张口欲言,却终是没再言语。
行云微是一笑,心道这明非先生果然不擅敷衍他人,当下一礼道:“既然明非先生了解行云的苦衷,那还请多包涵。恕行云不便相告了。”
说着,挺直身躯,行云朗声道:“想我行云自幼至今,不论身居何位,武功高低,都自忖所行皆正,这世间江湖也自有评价,明非先更是知我行云地为人。
所以说,行云早前信中的那番解释。其中真假,明非先生、德皇前辈,还有各大派的掌门心下都是明了,说将起来。行云自己便是证人!哪还再用去寻他人?
此番大派兴师动众而来,为的什么,他们心下有数,先生心下也不会全无所知。只不过行云也不来点破。
先生想想,就算行云今日告诉了先生那证人是谁,甚至能请他出来做个见证,不想相信的人一样会不信!而且还会为人家增添无数烦恼。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麻烦人家?”
明非先生闻言,再是见行云朗朗正气。面色一变。
行云将这话说完。心下一畅。当下笑道:“明非先生既受师命,行云也不想让先生为难。”
随即转头对张松山四人道:“张大哥。明非先生就麻烦你们了,先生是化形级的高手,四位大哥可要小心。”
张松山四人皆是魂级中的高手,那张松山更是已到魂级的绝顶之境,且这四人同心齐力,联手后的威力更增,不能说定是胜过明非先生,可只是要拖住他,却也不难。
张松山四人闻言齐声道:“宗主放心便是!”
说罢身形连闪,四人占了明非先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他围了在当中。
行云对着天剑门四大高手自是放心,当下一笑,朝明非先生拱手道:“行云还要去救自家师门,只好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言罢与焉以谢再次展开轻功,朗声道:“先生信人,行云始终佩服,只等此间事了,行云定会回转来陪,希望到时能在太室山上再见先生!”
言罢,人已是驰地远了。
明非先生望着行云远去,眉头大皱,也没有和张松山四人动手,只是沉思不已。
张松山四人围了住他,却也不出手,他们虽不长出江湖,可也知明非先生的好名声,方才也是亲眼见他不妄下虚言,心中敬佩,见他不动手,四人也不来攻,就这么站着。
只要能拖住明非先生,他四人便算是完成了任务,至于那武当和华山高手,他们可不担心能够伤到行云。
此时正在奔驰的行云,也不担心,自己如今的武功虽是因为化魂一击而倒退了半筹,可与当年青城之围比起,却是强了足有一倍!更何况那里还有韩庸和护法院地高手在与自己的那几位师祖一起。
只要自己能够及时赶到,实力怕是还要胜过武当和华山!
可世事变化却总不及人所料。
现在的无华子心下便是如此在想。
与武当、华山对峙,青城虽是胜不了,可那武当华山两派却也没有心思与青城拼命,只不过不知为何,无华子的心下甚是不安,总觉得武当和华山不可能就这样和自己对峙下去,定是还有其他地招数!
就在无华子心下苦思脱身的对策时,赵不忧忽是一笑。
无华子见了,眉头大皱,心下不安之感更加的强烈。
随即就觉得自己身后的弟子一阵骚动,无阳子忽是沉声道:“师弟,你看后面。”
无华子闻言转身,门下弟子也是分了条道路开来,就见那身后官道上尘头大起!没有百骑,绝不会有如此声势!
无华子地心头狂震,忽是明白那赵不忧为什么与自己浪费唇舌!
“他说来道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只凭华山和武当,不足吃下我们,那再有帮手,却就有可能了!”
无华子想到这里,那来人也已近了,为之人,无华子自是熟悉。
点苍掌门。
安静仙!
武当、华山、点苍,三派合力,青城哪还能敌?
无华子不禁暗悲道:“封山两年,想不到却仍难躲过一劫!今日青城精锐尽皆在此,难道真的要陷在这里不成?难道我一力主张,要领了人相助云儿,却是害了青城?”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七章)
苍众人到得近前,齐按了下马,那安静仙落在地上,仍是那副儒雅的样子。“静仙来的晚了,可是失礼了。”
安静仙口中道歉,朝玄远真人和赵不忧一礼,却没有理睬身强不远的无华子。
玄远真人和赵不忧亦是回礼,赵不忧面上喜色更浓。
无华子看着,心下冷笑,安静仙不理他,他也毫不在意,就算安静仙这时的礼再恭敬,又有何用?
安静仙身后门人亦是一一下得马来,无华子心下默数,怕是不下三百余人,虽不如自己这四百弟子,可也不少了,这些人再与武当华山联手起来,总有千二之多!
那可是三倍于己!
更何况随在安静仙身后之人,看着眼熟的很。
那人头带斗笠,重纱覆面,虽是看不清样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炽烈!就好似一团躁动的火!随时便要炸裂开来!
六子的眉头同是一皱,心道:“那人是谁?难不成是那烈阳剑蔡培峰?”
年前,青城山上八派合围,行云一人独战四大化形级高手,这蔡培峰便是最后一个与行云交手之人,也是战的最为酷烈的一个。
蔡培峰那炎天神功炽烈到将自身衣服都燃了起来,直若个火人一般,闻者无不触目惊心!虽说最后败于行云的快剑之下,却怎也难忘记。
只不过让无华子心下疑惑的是,这人打扮虽与那蔡培峰一般无二。可身形却似小了整整一圈!要说这人地胖瘦到还可以变化,可高矮怎能变化的如此剧烈?
无华子心下虽疑,可却也不及细想,再往下看去,就见陈默也是下了马来,随在安静仙身后,这陈默比之以前更加沉稳老练,一眼看去,便知武功大有进步。
不过高手。点苍也就只来了这三个,到不似武当华山般的势壮。
无华子心下暗叹:“就算点苍来的高手不多,却也不是如今青城所能承受。”
心知一战难免,无华子只得收拾心情。冷笑道:“三位掌门天难海北,相距千里之遥,却能偶遇到一起,莫非是心有灵犀?还是早有图谋?”
安静仙这才转头看着无华子。笑道:“无华子掌门不用语带讽刺,我们此此聚在一起,确是朝了贵派而来,不过与那图谋二字。却相去甚远。”
倒负双手,安静仙洒然一笑道:“我们此来,不过是要劝青城莫要泥足深陷。及早回头。说将起来。却是一番的好意。
青城上下闻言,无不冷笑。
点苍与青城的仇可不小。先是朱葛战胜陈默,落了点苍面子,而青城却是救了朱葛,而后嵩山之盟,青城门下被点苍殴伤,行剑更是因此重伤半年有余,青城颜面也是大失,要非行云随后在剑试上大放异彩,青城可就下不来台了。
再其后,便是点苍与其他大派上得青城围攻,安静仙也没少出言撩拨,而他那师叔蔡培峰又被连战数场,已经疲惫的行云当众击败,又落了一次面子,这前后恩恩怨怨,点苍青城都不会忘。
所以安静仙的话,无华子几人怎会相信?自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安静仙虽是一派儒雅之气,说话间也和风细雨,可那眼中的仇恨却是万难掩饰!他门下弟子亦是一般无二。
无华子直视安静仙地眼睛,冷道:“泥足深陷?青城怎地深陷了?又是谁要陷青城?”说到这里,一拍前额,似是恍然道:“啊,是了,八派此前合围过我青城!几是将我青城毁去!安掌门可是说这个?”
青城封山都未能躲过被围,更险些被灭,如此奇耻大辱,青城上下铭刻在心,经无华子这一提,所有青城门下都是怒火中烧,无光子的怒火更炽道:“但凡青城门下听令!全剑出鞘!如有人胆敢阻拦,立杀无赦!”
“是!”
无光子话音一落,青城上下同声来应!一时间,四百道青色剑气剑罡吞吐,杀气弥漫!
不过无华子闻言,却是眉头大皱,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愤怒,却是将门下的怒火都激了起来,他本意并不想立刻动手。
自从看到点苍来后,明白了方才武当和华山都是在拖延自己,他也生命了此心,毕竟此处距离嵩山不远,万剑宗绝不会对这里生的事一无所知,只要自己能多等些时间,依行云地性子,定会来救。
可谁知自己一时难以控制,无光子再是一声大喝,立刻激起门下多年的怨气,这一战便在眼前!
安静仙的眼神骤的一变,嘴角地轻笑渐冷。
无华子见了,心下暗道:“既然如此,那便只好拼了!”
无华子虽是暗叹不能等到行云的援兵,可他却也是年轻气盛,想起堂堂青城,昔日何等的风光,而今却被人反复欺辱,心下怎也难咽这一口气。
此刻就算回转青城,也不过多活一时,还徒授人把柄耻笑,胆小不义之名难逃!
“青城就算是被灭了,也不能背上这永难翻身上午一世骂名!”
想到这里,无华子亦是气血上涌,抽出英华剑来,朝天一举,高声道:“青城!”
无华子这一喝,青城门下登时将剑指了向天,四百多道剑气剑罡直刺云霄,齐声喝道:“青城!”
虽只这青城二字,外人却难体会到他们心下怨气酸楚。
“青城!”
一声声的齐喝,大生悲壮之气!转瞬之间,青城地威势大增!
无华子见了,心下快慰道:“知耻而后勇,不过两年时间,青城面貌然一新!真要是假以时日,青城定能重现当年威风!”
当然,这要留了性命才有未来,如今这一劫可难迈过,无华子感叹之余更是暗恨眼前这三派,当下上前一步,朝那武当和华山阔步行去,再无一丝的回避,眼中慢是决绝!
那身后青城门下亦是步步紧跟,口中“青城”之声不绝,高亢入云!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八章)
华子的英华剑剑指向前,高声喝道:“今日谁来相拦城敌人!青城就算拼死一战,也再所不惜!”说话间,其他五子也都并肩一起,护在无华子的身旁。
无华子此言一出,他身后那些青城门下更是热血沸腾,口中“青城”之声不绝于耳!
要知这四百人的武功可都不低,此刻齐呼出口,合在一起的气势可想而知。
当真是慑人心魄!
青城身为千年大派,何等荣耀,可这几年却是屡遭人欺,就是封了山,也被人寻上门来!几被灭派!
便是泥捏的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青城?如此耻辱,怎会咽的下去!
落得今日地步,青城心中怨气之深,不可想象!
满腔的怨气悲愤在这一刻化做滔天的威势,扑面袭来,各派掌门等高手到还罢了,可他们身后的那些门人子弟却难免为其所动。
毕竟青城没有对武当华山如何,反到是这两派上过青城相逼,人人心中自有杆秤,这气势上便是先输了一筹。
面对青城派悲壮行来,武当和华山两派门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心志不坚者,已是渐有退意,只不过有赵不忧和玄元真人在前,不敢妄动罢了。可如此一来,气势上便说不得了。
与华山武当比起,点苍派在青城身后,并非当其冲,没有那般的感同身受,要好上许多。
而且安静仙也不会为华山武当考虑什么,他只看到青城向前,而那武当华山的门下心志却是不稳,当下眉头一皱。抬眼去看那赵不忧。
赵不忧心有所感,与安静仙对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心道:“你点苍躲在后面,却想让我先出手?”
青城出乎意料的反被逼出了士气,这些年来青城日见衰落,处处避了锋芒,不想今日被三派所围,身陷绝境,反是气势大变!赵不忧也不想华山增加损失。只不过青城正朝了自己而来,赵不忧也无可奈何。
皱了皱眉,赵不忧转头对玄元真人道:“掌教,青城既有死志,那今日便难善了,此地又是距离万剑宗太近,如不及早将青城解决,一等万剑宗赶来驰援,后患更大!”
玄元真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青城此来脚程太快。直到了河南地界才被我们截住,可此地实是离太室过近。当要战决!”
赵不忧道:“可今日三派行动,总要有个头领,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顿了一顿,赵不忧高声道:“华山愿尽全力,听从掌教指挥!”
赵不忧这话用内力迫出,说完之后,却是望向点苍,安静仙见了,自是知道赵不忧的意思,当下洒然一笑道:“点苍亦是。”
玄元真人闻言。眉头微皱,不过仍是点头道:“无量天尊,非常时刻,贫道也就不客气了。”
玄元真人此言一了。就见他身后转出一个道人,厉声道:“师弟愿打头阵!”
众人看去,见那道人正是武当门中玄字辈武功最高地玄亨真人。
行云在铜仁将他击败。而后在青城之围中露了奔雷大侠的身份,玄亨真人便从此记恨上了行云,同时也对行云的师门青城恨之入骨!今日能有一战,自是奋勇。
玄元真人见自己的师弟如此踊跃,不禁皱眉道:“师弟日夜苦练,青牛神威更盛,纯以力论,几已不下于化形级的高手,此刻在前相争,却也是合适。
只不过师弟可要小心,绝不可轻敌,那青城再是弱了,青城六子却非同凡响,更何况青城派此刻同仇敌忾之下,也非易与。”
玄亨真人沉声道:“多谢师兄关心,师弟明白!”
玄元真人点了点头,眼睛紧盯了靠到近前的青城众人,口中道:“青城派最可虑的是那青城六子,而那六人之中又是以无光、无阳最强!只要将他们几人牵了住,那余下的四百人就不为惧了。”
说着,玄元真人高声道:“既然贫道暂领三派进退,那华山曲施主去敌那无光子,点苍蔡施主去敌那无阳子,还望二位缠住他们,余下四子,就由我们合力拿下!”
无形级的高手,除非遇到通天高手,否则只要有拼命之心,就算来上再多的高手,一时半刻也难拿下,到不如先将
强地两人缠住,然后合力将余下四子一网打尽,反手光子和无阳子,就简单的多了。
—
至于那些青城门下,没了六子守护,在这三派眼中,与狼口羊群相去无几。
曲正秋和蔡培峰闻言,也觉玄元真人言之有理,点了点头,跃众而出,二人二剑直朝无光子和无阳子扑去!
无光子本就脾气暴躁,那日青城之围,他并非不如曲正秋,可却因情势而不能动手,结果反是让曲正秋伤了无阳子,为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今日无光子再见那玄元真人竟安排曲正秋来敌自己,曲正秋也就大刺刺的应了,心里好不恼怒!沉声喝道:“来的好!”随即一摆分光神剑,迎了上去!
无阳子也是一转身,将那蔡培峰的烈阳剑架了住。
这四个化形级高手的武功何等绝?四支神剑方一交手,就听得两声闷雷也似的巨响!
一时间罡风狂飙!
不论是青城门下,还是那武当、华山、点苍三派,均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开去.
汝州离太室并不远,更何况青城被阻的时候已是出了城外数十里,再加上行云地脚程又快,眼看便要到了,不过行云此刻却是满面的愁容。就在之前不久,行云得韩庸遣来之人地言语,说点苍亦是出现!截了青城的后路!
行云怎不忧虑?
可就在此刻,焉以谢忽是开口道:“以谢偶有所想,宗主权且一听。”
行云闻言一怔,心道:“这焉以谢和他姐姐一般,都是智计非常之人,如此紧急时刻,他还有话要说,定是顶重要的事了。”
想到这里,行云暂放心事,问道:“什么事?”
焉以谢微笑道:“武当和华山同围宗主的师门,本意应是想赶在继位大典之前,逼退青城,好为日后围攻减去麻烦变数,而方才韩庸派来的人讲,那点苍也是参与进来,其意也应是如此。
如今围阻青城的,又多了点苍一派,宗主想来更是忧心,不过他们这三派一动,却是让以谢看出了可乘之机。”
行云闻言,脑中一闪,似有所得,不过一时却不甚明了。
见行云望来,焉以谢也不卖关子,微笑道:“武当、华山和点苍既然不等各派齐聚便开始行动,对我们并非不是好事,我们所惧的是大派合力,单只一派两派,却并不是我万剑宗的对手!”
行云醒道:“如今他们率先动手,又不过是三派人马,可说是将力道分了开来,只要我们此番能与青城合力将他们迫退,不仅能救得我师门,还能解去合围之危!”
焉以谢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行云闻言,心下一喜,方才听闻点苍出现,行云便着那韩庸遣来之人去太室,再多调人马前来相助,只要自己一会能拖住三派,那迫退他们到也不是难事。
行云正要相谢,却不料焉以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再是笑道:“以谢所想的不止如此,其实只要宗主愿意,今日甚至可以顺势将那三派地精锐灭去!
以宗主绝武功,随后就能赶到的本宗精锐,一旁还有青城相助,比较起来,那三派也没什么优势可言。
既然他们可以不仁,便怪不得我们狠心,只要这一次将那三派的精锐灭去,令他们元气大伤,余下的几派就更不为惧。
宗主想想,少林本就被萧寿臣伤了元气,那唐门峨眉更是猾地很,一旦武当、华山、点苍三派败走,他们哪还有胆来与我们为敌?如此一来,万剑宗不仅可解去今日之围,还可借此一跃,领袖武林!
到那时,天下武林,谁敢不从我万剑宗的号令?”
行云闻言骤的停了脚步。
他方才听焉以谢说有可乘之机,只是想到迫退武当三派,却怎也想不到焉以谢会如此大胆!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九章)
借机灭去三派的精锐?”焉以谢的胆大,令行云想起了一个人,心头一阵的不舒服。
看着焉以谢,行云眉头大皱道:“要是点苍未到,只有武当和华山这两派,以我们和青城联手,到是能做到,可再加上点苍,最多是迫他们退去。
毕竟太室山上要留下充足人手,以防敌人调虎离山,最少那少林便在近前,马虎不得!
如此一来,能再调来的人就不多,再来三百人就已是极限,而张大哥他们去拖住明非先生,事实上也等于被明非先生拖住,高手又少了四个,人手更是吃紧。
更何况如此痛下杀手,便等于全没了后路,更是坐实了我们夜袭少林的证据,我之前的解释便全废了!”
行云盯着焉以谢道:“就算最后惨胜,可值得?要知峨眉、唐门如今还完好无缺,那武当和华山的精锐虽被灭去,可仍是余下不少门人,这些人要合在一起,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更何况德皇前辈会如何选择?就是崆峒和飘渺天宫,在得知此事后的反应也难预料。”
焉以谢闻言,却不惊慌,就似已是想到,当下只是点头道:“宗主之言,确实有理。”
行云眉头更皱道:“既然你知如此,为何还有这想法?你可知道就算我们最后勉强胜了,也是惨胜!会死多少万剑宗的门下?我身为宗主,才刚带他们走出安乐谷,就让他们死去?”
行云言语之间大是不满,焉以谢也听的出来,摇头道:“这些。以谢自然想过,可做大事,就不能顾虑太多,那机会稍纵既逝,把握不住,很可能就百年难寻啊。
风险虽大,可收获亦大,萧寿臣夜袭少林,如果事先有人知道他那计划,宗主认为有几人会觉得他胜?”
行云的脸更是阴沉下来。心里也更不舒服。
行云如今十八岁,身高更是过常人,久居高位,气势已盛,这一沉下脸来,焉以谢登时大感压力。
“我却也是,怎么去提那萧寿臣?”
焉以谢暗怨自己,苦笑道:“宗主仁厚,为我万剑宗上下着想,自是我们的福气。可这毕竟是江湖,征杀死伤本就是常事。不论是身为万剑宗的门下,还是那少林武当,只要入了门去,就早应有要有杀人与被杀地准备。
只不过大派之间承平太久,似是远离血腥罢了,想以谢身在铜仁帮时,不论是敌人,还是铜仁帮,为了争那地盘利益,都没少死过人的。”
焉以谢言辞恳切。行云听的一怔,就听他继续道:“这武当、华山、点苍的精锐一去,谁人不惧我们?峨眉和唐门哪会有胆子再来太室?德皇为的是这江湖秩序,如果我们不在。大派又都伤了元气,这江湖可是他一人便能掌控的了的?
如今的机会难得,伤亡可能惨重。但以谢却是相信胜利的终会是我们,以宗主宗主的身手,除了通天高手外,谁还能奈何地了?
再者,以数百的伤亡,换得万剑宗百年安平,这不值得么?万剑宗上下苦练武功,为的不就是这一天?”
行云闻言,眉头稍霁,心下暗道:“他说的却也有理,只不过如此多的伤亡却非我所愿,数百人命岂是儿戏?就算他们有了准备,却也不能就这么填进去,谁不是父母生养?
更何况我若孤注一掷,青城两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一点元气,却又要没了,我怎担的起?青城也再承担不起这损失了。”
可这一旦胜利的诱惑却是怎也难挥去,行云脚步再起,言道:“无论如何,先救下青城再说,如今时间紧迫,却是耽误不得!”
焉以谢看出行云似有意动,也不再言语,当下跟行云驰去.
太室山。
“再派三百精锐?”
秦百程一怔,看着满面愁容的焉清涵道:“可是宗主遇到了什么麻烦?”
焉清涵点头道:“方才韩庸遣人来,说是点苍忽然出现,截了住青城的后路,而且张大哥四人被明非先生绊了住!如此一来,只凭之前派去地那些人手,显然不够。”
秦百程猛一起身,沉声道:“明非和点苍?难道那太叔盛和那些大派联手了?”
焉清涵见秦百程一副就要下山的架势,忙是权道:“依孙女来看,到不像。虽然不知道德皇地行踪,可他要真是出手,显然不会只要明非先生故身前往,毕竟宗主如今的武功,早不是明非先生所能抵挡的,更何况宗主身旁还有那许多高手。”
秦百程闻言,点头道:“这到也是,可既然那太叔盛不出手,孙女还担心什么?有这许多本门精锐助阵,再有宗主那盖世神功,三派怎有胜算?不要忘了,那青城也不是泥捏的,青城六子的功夫也是不错,那无光子和无阳子的武功与曲正秋他们不相伯仲。”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孙女担心的是我那弟弟。”
秦百程奇道:“焉以谢?他的武功也算不错,又跟了在宗主身旁,想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只看那铜仁帮从个无名小派,不数年便能能力压梵净宗,就能知我那孙儿的实力,这外六令之中,便是以他那铜仁帮展地最为壮大,有他在旁,还能为宗主出谋划策,不知有什么可担心的?”
焉清涵摇头道:“孙女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性子。”说着,苦恼道:“真不知我让他随宗主一起前去,是对,是错。”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二零章)
百程奇道:“性子?”焉清涵叹道:“爷爷只知他智计不下于我,其实真个论起,我这做姐姐的怕是没他聪慧,可我那弟弟与我却有一样不同。我终究是个女人,此生能嫁与宗主,便算是幸福了。
但我弟弟却不同,男儿当建功立业,武林中人的功业便是这地位身份,所以他要比孙女急噪,尤其他如今连令主都不是,心下建功之志更甚。”
秦百程闻言,不以为然道:“涵儿这话可就不对,有这志气可是好事,男儿若无此心,如何能上进?”
焉清涵苦恼道:“此理,孙女自然懂得,可现在却不是冒险的时候,万一有一个闪失,便会酿成大祸!
点苍在这一年来太过安静,我便少了些注意,没想他们竟敢不等大派到齐,便在万剑宗的眼皮子底下与武当华山联手,合围青城。
这三派如今齐至,依我那弟弟的性子,定会看出其中的大利!真怕他会从旁鼓动宗主行险!”
秦百程一震,面色紧起道:“行甚么险?”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如果只是武当和华山两派前来,弟弟他到不会怎样,最多不过是为宗主出力,以他的身手,敌住一派掌门并不吃紧。
可要是三派齐来,却是不同。”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三派齐至,在万剑宗身侧围攻青城,这其中大有破绽。那就是离我们太近了。
想来那三派也不想离我们这么近,可能是那青城走的太快,等武当和华山赶到前面拦截时,已经有些个晚了,毕竟箭在弦上不得不。
有了这个破绽,只要我们能趁这机会赶到,便能将三派精锐除去!
一旦成功,除了崆峒、峨眉、唐门、飘渺天宫这四派外,少林、武当、华山、点苍俱都元气大伤。再难联合起来进犯,到时只要崆峒不反目、飘渺天宫主人还顾及他那名声地话,便大事可成!
峨眉和唐门这两派孤立无援,又不似少林武当那般的切肤之痛。定会顺势偃旗息鼓,如此一来,不仅解了今日之困,还能进而称霸武林!而那武当华山和点苍,因为攻击青城在先,占不去理字。”
秦百程闻言心下激动,拍案而起道:“好手段!秦某就喜欢这般痛快!杀他个片甲不留!一举两得!”
可再看到焉清涵秀眉深皱,秦百程心下一动。暗道:“可涵儿她却并不高兴,其中显然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秦百程又坐了下。问道:“那为何点苍不来,谢儿就不出此计?毕竟多了个点苍派,就多不少的高手,还有大批门人,灭三派精锐可比灭两派精锐难上许多。”
焉清涵叹道:“正因为灭去三派精锐。可让大派们伤筋动骨,他们才会畏惧不前,而只灭去两派。大派犹有余力,反会因此同仇敌忾,得不偿失。
如今各派虽是齐至太室,可却仍是各有打算。毕竟以宗主的为人,关于夜袭少林的解释,大派掌门是信的,只不过他们看出了消灭万剑宗的好机会好借口,才不予承认罢了。
不过宗主终究还是有个理字。
但要是宗主领头去灭人精锐,人证俱在,可就百口莫辨,到时崆峒怕都要难做取舍了。”
秦百程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是暗道:“真要照涵儿所言,如今三派齐至,正是好个机会,如今又拨了四百余精锐去相助,以前后万剑宗八百精锐的力量,绝对抵的住那三派!更何况宗主地武功,绝非他们能挡,既然如此,没理由如此担心。”
心下虽是如此来想,可秦百程却是明白,焉清涵绝不会无的放失。
忽是一悟,秦百程道:“我们这八百人虽能抵的住那三派,可却非是就能灭了他们,那些大派终不能小窥,实力还是有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拼起命来,可也棘手。宗主地武功再是高绝,这般混战之下,却也不能说不会损伤。”
顿了一顿,秦百程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就再派人去,由我亲自率领!涵儿可就能心安了。”
说着起身便走。
焉清涵见秦百程说到便做,忙是拉住他道:“爷爷且慢,不能再派人去了。”
秦百程一怔,眉头大皱道:“怎能不派人去?把三派高手可也不少,宗主内伤刚愈,要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焉清涵摇头道:“方才派去的那四百人已是极限,万剑宗虽有两千余门人,可却也非个个精锐,余下的人数虽多,但战力却大有不如。”说着一指门外,焉清涵再道:“更何况还有这偌大的太室山要守。”
泪光隐隐,焉清涵道:“清涵比谁都想去驰援宗主,可这太室山既然是他交予我来守护,那我便要为他守住,不能有半分的差错!”
秦百程眉头大皱,不过却也没有再坚持,焉清涵说的自是有理,当下只得叹道:“万剑宗虽强,可也终是一派之力,还是吃紧啊。”
焉清涵轻叹道:“父母过世的早,弟弟与我相依为命,他的性情如何,我心下清楚,如今这么大地诱惑在前,他十中有九会劝宗主痛下杀手!我让他随了宗主一起去,很可能是大错,如果真的如此,清涵也难活在这世间了。”
秦百程闻言,坐立不安,下山不能,守在山上,却更是令人焦躁!
“清涵不用太过担心。”秦百程心下忽是一动,忙是说道:“宗主为人谨慎,就算谢儿在旁进策,想来宗主他也不会听的。”
焉清涵摇头道:“孙女自是希望如此,可宗主虽然谨慎,但如果他赶到之时,青城已经伤亡惨重,却也难保不会一时冲动。”
秦百程一震,心道:“当年宗主武功还没有今日地这般绝,可一听有人要伤害他的师门,就敢单枪匹马的直闯八派合围!更不要说今日三派了。”
秦百程看着焉清涵难过,只得皱眉安慰道:“涵儿莫要太过自责,以宗主的武功,还有本宗这许多精锐在,就算要与大派拼杀,也不可能真就伤了性命。”
焉清涵摇头道:“如果只是这三派,清涵还不至这么担心。”
秦百程闻言,面色一变。
不错,焉清涵确实不是这么轻易就激动的人,既然她如此担心,那定是还有被三派更大地危险!
“是什么危险?”
秦百程脑中一闪,猛的省起一人,心猛的一沉道:“难不成是他?不错,既然明非能事先拦住宗主,就说明那人早知了三派行踪,且也有了行动!”望向焉清涵,秦百程一字一句道:“太、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