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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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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六章)

    行君将自己看的比他那亲生父亲还要重,行云自是感动真如行君所说的去做,心道:“师弟外冷内热,实是重情之人,他此言虽是自真心,可我真要是杀了萧寿臣,师弟的心下定不会好过,再如何说来,他父子亦是血脉相连。”

    可一时却无良策,行云只得叹道:“如今胜负还未可知,谈这些还早,不如你我早些恢复,赶去太室才是正理。”

    见行君再是要说,行云摆手道:“如今时间紧迫,抓紧时间修养才是,莫要是误了大事。”

    行君闻言默不做声,片刻才道:“师兄可否答应师弟一个要求?”

    见行云一怔,行君继续道:“师兄的伤可是不轻,绝不能再战,就算一会去了太室,也要答应师弟,只在旁观战,莫要出手,一切自有师弟来做回护。”

    行云闻言笑道:“我自有分寸,师弟且放心便是。”

    行君闻言点了点头,闭目调息,他却不知行云之意。

    看着行君闭目调息,行云面上微现歉意,心道:“那太室山上,萧寿臣十有**已是动手,虽说有郭老和秦老在,可郭老寿数将尽,实力已是大损。水姑娘和夜魔此去助阵,可他二人已是战过一场,又是一番急驰,早不是十足新力,此去也不知能帮上多少忙!”

    合了双眼,行云运转两股内罡在体内做着循环,心下再道:“那萧寿臣的奇谋叠出。既然他有了行动,便绝不会简单!太室山上真要是难做收拾。怕是我要食言了。”.

    秦百程与萧寿臣斗了一个多时辰,从峻极峰斗到了山腰,心下渐已烦乱,尤其是听了方才萧寿臣之言。

    “这贼子说宗主就算回来,他也有了布置,而且是要宗主硬闯才能过!那是什么布置?””

    秦百程心下暗数道:“这贼子手下地实力。我大多知晓,此刻太室山上朝剑门下齐聚,有千余人,剩下的朝剑门弟子都在安乐谷。可这贼子说地是:宗主驰过数千里,再来闯阵,也便是说,这埋伏是在山前!

    那除了朝剑门下,这贼子能用的,便只有那些投靠了他的残派!难不成他要那三百余残派一起阻击宗主不成?”

    秦百程想到这里,心下暗自焦急。可却毫无办法,萧寿臣如此明告于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再看战局,自己这方仍是占优,朝剑门的那些护法还被自己的徒弟伤了几个实力不济的。

    可这落了到秦百程地眼中,非但没觉得是好事,反更让他烦躁起来:“这贼子当真可恨!他那护法院虽是十二人,可有不少根本便不是魂级!

    可他却让这些人硬来动手。自然会被我门下所伤!如此一来,那些朝剑门下就都看个满眼,心中自然对我不满,到时他便可找个借口要门下一拥而上!”

    秦百程想到这里,再去看那些朝剑门下,果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已有些不满,心下更是暗恨萧寿臣卑鄙!

    可就在此时,秦百程却是突觉萧寿臣左肩一丝极难察觉的破绽露出,这一破绽,萧寿臣此前便是露过。可二人剑快,一闪却逝。秦百程本是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如今又是露了出来。

    秦百程虽是攻势占优,却也只是僵局,如今再见这破绽露了在自己眼前,哪能不喜?下意识的便是一剑刺去!就听萧寿臣随即低呼一声!左肩鲜血迸出!

    萧寿臣露出破绽,秦百程一剑刺去,快似电闪,又是事起突然,秦百程那及细想?只觉得此时一鼓作气,趁此良机将萧寿臣杀了,除去这第一等的贼子,才是快事!

    秦百程当下手中一紧,正要趁势追击,却突然见萧寿臣似是一笑!

    秦百程心下没来由的一惊!随即如醍醐灌顶!一股冷气自头顶直透脚心,冷汗立时流了一背!暗道一声:“糟!”

    秦百程心下大骂道:“又中这贼子的奸计!这贼子演的好苦肉计!这下便有了借口让朝剑门下来攻我神剑门了!”

    可事已至此,秦百程暗一狠,狂喝道:“贼子,今日我便与你拼了!”言罢神宵豪光再涨!竟是奋不顾身的猛攻开去!

    秦、萧二人武功差距本不甚大,不过萧寿臣方才卖了破绽,左肩受伤,秦百程又是起了相拼之心,此消彼涨之下,情势登时对萧寿臣大不利,萧寿臣此时只得全力防守。

    可此时朝剑门下却是群情激愤,便听有人大喊道:“掌门受伤了!快去保护掌门!”

    朝剑门下此前见神剑门伤了自己门内护法,心里已是不满,此时再见秦百程将自家掌门的肩头刺地鲜血直流,不知伤的有多重,而秦百程又是攻势大盛,一幅不取萧寿臣性命势不罢休地样子,朝剑门下哪还能按奈的住?都是心道:“好心无好报!”

    此时正好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应诺!一齐朝场内涌来!

    朝剑门下离的并不远,秦百程不过攻了十余招,那千余弟子便就到了,这些人的本领虽然远比不得秦百程,可秦百程哪对自己宗中子弟下的去杀手?

    所以萧寿臣的颓势立解,当下反手攻去,口中兀自假做劝解道:“秦老不如就此罢手如何?也免地伤了本宗元气。”

    秦百程已是懒的再做反驳,转目望去,就见自己门下也陷在朝剑门弟子的重围之下,哪还能脱?再见萧寿臣嘴角微笑,秦百程登时绝望起来。

    可就在这时,秦百程的余光一闪,却见两道人影自山下急驰而来!不禁暗道:“那是谁?竟来的这般的快?”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七章)

    秦百程并不认识水仙和夜魔,不过萧寿臣却是认得!他二人急驰而来,眉头登时一皱!

    水仙和夜魔一路赶来,还未到近处,就已见到半山腰上的大战,心知行云所料无差,脚下更是加紧一步,这二人轻功绝,这一加,更是快到颠毫!

    转瞬之间便是上得山来,水仙更将手中琢颜指环高举,高声喝道:“奉宗主之命,来擒叛徒萧寿臣,凡本宗弟子均不得插手!”

    水仙和夜魔这一突然出现,随即又高声一喝,在场众人均是一怔,水仙那一喝,自是将功力蕴满其中,全场之人都听了清楚。尤其是那话中之意,更是令人大惊!

    所有人都住了手来,纷纷转目望去,就见水仙手中高举一枚白玉指环,正飞驰而上,那白玉指环在阳光下含光隐隐,到真有几分像自己宗主平日里带在手上的那枚。

    秦百程本已灰心,此时却猛一振奋,心道:“虽不知这二人的来历,可只见他们此来的轻功便知是武功高之辈!”想到这里,心下再道:“这二人如果真是宗主所派,不只可做一大助力,更说明宗主已知此地生之事!随后定会再有对策!”

    再看水仙和夜魔二人趁众人这一愣神间,已是登了到山上,眼前便是千余朝剑门众!秦百程和萧寿臣却是在中间,要进去,必然要穿过这许多人!

    不过这难不住水仙和夜魔。

    就见水仙奔行到此,足下轻是一点。一跃而起,随即在上凌空踏叶而行。夜魔则是在下连闪,便若鬼魅一般!朝剑门下还未来的及反应,这二人就已到了萧寿臣地身前!

    眼看水仙和夜魔直朝自己掌门而去,朝剑门下这才清醒过来,登时一声喊,便要上前动手相拼。却见水仙身形一定,再是将琢颜指环高举,冷道:“宗主信物在此,哪个敢违宗主命令?”

    朝剑门下闻言一凛,竟是又都停了住,目光全望向水仙手中的琢颜指环,似要分辨真假。

    水仙见状,心下暗松了口气道:“宗主辛苦积下地威望,终是在今日起了作用。”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犹豫,眉头再是一皱。面色随即冷了下来道:“水仙你这叛徒,竟还敢回来?”

    萧寿臣开口便是道破水仙的身份。却不提夜魔,自是要突出水仙“叛徒”的身份,夜魔身在暗处,几无人知道,自是不说的好,否则凭那第一杀手之名。反会乱了自己门下的心神。可萧寿臣的心下却是暗道:“夜魔果然投了行云!水仙又是一直在宗赫身旁,此时他二人一同出现,难不成宗赫就在附近?那行云是否已经脱困?如果有他们相助,那三百残派却是挡不住地。”

    想到这里,萧寿臣竟也一时没了把握,只觉得事态似是有些脱了自己计算之外!

    而那些朝剑门下听萧寿臣此言一出,本是犹豫的眼神,登时清醒不少,纷纷将目光从琢颜指环移到了水仙的身上。

    水仙见萧寿臣揭破自己身份,当即冷道:“我为何不敢回来?背叛万剑宗的又非是我?”

    萧寿臣冷哼一声。见水仙口中虽是冷咧,可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的四处搜寻。心知她在找郭定府,心下自又是一番冷笑。

    水仙确如萧寿臣所想,此时遍寻不着郭定府的踪影,又见秦百程面带凄色,水仙秀眉一皱,不禁疑道:“秦老可知郭老何在?”

    秦百程闻言心下怒火又起,恨道:“郭兄已去!”随即问水仙道:“宗主可是来了?”

    水仙闻听郭定府邸已死,心下一沉,郭定府虽不是真正的通天,可武功之高,万剑宗中却不做二人想,便是行云怕也要稍逊,可如今却已身死,少了这一战力,只凭自己和夜魔来助秦百程,却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萧寿臣?

    三人联手,要胜萧寿臣是自然,可朝剑门下如是一拥而上又当如何?朝剑门不似残派,哪能真杀?有了这许多顾忌,虽然有三个化形级的高手,可却难做施展。

    水仙虽是暗忧,可口中却是回道:“宗主随后便至!”此言到也有说给朝剑门下来听的意思。

    萧寿臣听行云就要来,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看自己门下似在犹豫,当下大喝道:“此人原本是我门玄机堂主,当年却泄我宗主行踪,几陷宗主于险境!没想到本是叛逃在外,如今竟有胆趁郭老新丧,假借宗主之名前来乱我太室!你们说应该如何?”

    朝剑门下本在犹豫,可方才却是亲眼见水仙自认身份,水仙叛出万剑宗,宗内皆知,所以萧寿臣这一番言语,朝剑门下自是信了。

    萧寿臣见状心下一喜,再是喝道:“我宗主尚在安乐谷整理运送奉剑阁藏书,又怎会将琢颜指环给你这叛徒?天下玉环无数,又有谁知真假?更何况萧某一心为公,何来地背叛一说?”

    朝剑门下闻言自是喝彩!虽说行云如今威望已隆,可水仙除了手中的琢颜指环外,再无取信于人地物事,更因名声所累,被萧寿臣这一说,再没人信了。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群情激昂,微是一笑,随后再是冷道:“就算你手中指环为真,那更是罪无可恕!这指环宗主平日里何等在珍惜,怎会交于你这叛徒?难道你们暗里害了宗主不成?”

    萧寿臣转口便是将水仙逼到了险地,这琢颜指环竟是真与不真都有错!

    朝剑门下不明真相,听了萧寿臣之言,心下更是为行云的安危担忧起来,自是纷纷要求一齐出手拿下水仙!

    水仙本也没指望只凭一个指环就能让萧寿臣束手就擒,方才不过是想借机拖延些时间而已,可却没想到萧寿臣三言两语之间,竟就能激起了千余朝剑门下的怒气!

    暗道一声不好,水仙将琢颜指环收了起来,身形一闪,便朝萧寿臣欺了过去!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八章)

    擒贼先擒王!

    虽说朝剑门下不是贼,可萧寿臣却是那个王,如果将他擒了下,朝剑门下投鼠忌器便不敢妄动,拖延些时间,等行云和行君一至,自会大有转机。

    水仙一念至此,身形一闪,便是朝萧寿臣逼近,夜魔虽是一声不吭,却同时一动!由旁截去!

    秦百程见了,甚宵亦是一摆,直刺萧寿臣!

    这三人虽快,可萧寿臣却早有防备,面对秦百程、水仙、夜魔这三大高手,就算再是自负,也没人会来硬抗!

    所以萧寿臣选择了退!

    急退!

    萧寿臣身后都是朝剑门下的普通弟子,他这一退,自是进了朝剑门本阵,而那些朝剑门下都是认为萧寿臣无错,又见秦百程三人突地暴起难,个个义愤填膺!一声喊,竟不顾与秦百程三人的武功差距,纷纷上前阻挡,将萧寿臣护了到身后!

    饶是秦百程的神宵霸道,水仙和夜魔的轻功绝,可要在不伤朝剑门人的前提下擒住萧寿臣,却也万难!

    这千余朝剑门下本就非是那些残派可比,水仙等人又是手下顾忌,不愿伤人,遇到朝剑门下最多是点倒了事,如此一来,反是陷了进去!面对源源不绝的朝剑门人,就算化形高手,也不禁左支右绌起来!

    看着这三人陷了进去,萧寿臣的面上却毫无喜色,眼睛直望了上山来路,眉头大皱.

    少室山。少林寺。

    少林寺本院被萧寿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直到如今才重新建好。而此时那新建的山门前站满了少林门下,似有大事生!

    与此同时,一道红影朝初祖庵急驰而去。

    初祖庵距少林寺本院不过二三里,那红影脚程又快,不片刻便是到了,随即一闪而入。那些负责看守地少林弟子却也不来相拦,反是纷纷合十敬礼。

    那红影直至一间小禅室前方才停了脚步,站了门前,轻声道:“师叔!弟子广通有紧急事求见。”

    这人竟是少林方丈!

    广通大师言毕便不再开口,肃立等候。

    半柱香的功夫就听那小禅室中又人言道:“我曾说过,如无大事,莫要搅我闭关,难道这么快便又有大事生了?”

    禅室地门由内而开,却见至善老僧盘坐在蒲团之上,本是至刚的面上竟生平淡之感。似是看透世间万物,无喜无忧。

    “师叔可有进境?”

    广通大师见至善的面色不同往昔。喜道。

    少林高手经那夜之战,伤亡惨重,伏魔大阵又是在太原新败,更兼万剑宗重回太室,少林威望可说直下千里,所以至善才要闭关已图突破。也正因如此,广通大师见自己师叔似有进境,才会如此欢喜。

    至善老僧见广通大师问来,点了点头道:“心下本无魔,何来伏魔?如今心下有魔,身旁亦有魔,我方可大彻伏魔,是以有了进境。”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细一思索,悟道:“师叔原本修的是伏魔之法。可以前少林并武当二派领袖江湖,多少人听了少林的名头后。都是退避三舍,哪还有人敢来作对?

    这魔弱,伏魔之法自难精近!

    而如今少林蒙难,就连师叔最为亲近的至惠师叔都被那些贼子所害,有魔要除,师叔才能在如此短地时间内悟透大彻伏魔!”

    “少林蒙难本是劫难,可却是成全了师叔的武功,一饮一琢,当真缘法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不禁双手合十道:“缘。”

    至善老僧淡然道:“确是这一字。”

    看了看广通,至善道:“你来找我何事?”

    广通大师这才忆起此来原由,忙是言道:“太室山上如今大有变动!”

    至善老僧“哦”了一声,仍是望着广通,广通大师见状继续言道:“万剑宗极可能便是那夜袭我少林的贼子,所以弟子便派了门下日夜监视。

    可除了月前那晚剑宗主行云带了大批人手回安乐谷外,并无什么动作,终日里只是修建峻极峰上的本院。”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再是言道:“不过昨日却是有消息传来,万剑宗举派丧,那万剑宗的宿老,郭定府死了!”

    至善老僧闻言,淡定的面色上亦难忍惊讶,不禁微是动容道:“这消息可是真的?”

    广通大师慎道:“应是无差,想此时万剑宗尚未立稳足跟,那郭定府武功通天,正是他们的绝大依仗,更何况他们广英雄贴,声言秋分之时召开继承位大典,哪有在这关键时刻自找麻烦一说?”

    至善老僧点头道:“确是有理。”不过随即疑道:“可那郭定府的武功通天,在剑竹岛上待了那么多的时日,也得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地承认,怎会这般如意便死了?”

    广通大师自也不会知道内情。

    至善老僧也不再去问,随即道:“那你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广通大师摇头道:“若仅如此,弟子也不敢来扰师叔闭关,而是今日再有门下回报,说那太室山上似有打斗,且甚是激烈,剑剑相交之声,遍山可闻!

    这显然不是普通弟子能为,最少也应是魂级高手之间争斗,且不是一二人那般简单!”

    至善老僧眉头一皱道:“昨日郭定府死,今日万剑宗内便有人争斗!”

    广通大师点头道:“而且正是那行云未在宗中之时!继位大典即将召开之际!”

    至善老僧闻言一震!抬头望着广通大师道:“你待如何?”

    广通大师神色一坚道:“弟子已是着我少林门下待命,就等师叔点头,便一起去那太室一趟!

    如今郭定府身死,那行云又是不在,真要是万剑宗内乱,我们就可在旁袖手旁观,看能否收些余利,否则也可借口关切友派安危才带来前来,让他们找不到把柄。”

    广通大师说完,至善老僧沉思片刻,忽是起身道:“去太室!”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九章)

    行云的眼睛睁了开。

    他并没有休息多久,此时距水仙和夜魔走后才刚不过一刻,可心念太室,行云又怎坐的住?只将自己的真气稍做恢复,便醒了过来。

    行君更是早便收了功,站在一旁为行云护法,此时见行云起身,问道:“师兄可是现在便要去?”

    行云点了点头道:“正是。”

    行云的话刚说完,却见行君背了过身道:“师兄,听我一句,你如今伤的不清,只歇了这片刻,哪管什么用?不如由我负了你去!”

    行云此时虽可勉力施展轻功,却远及不上行君的度,如今一分一刻都是重要,由行君负了,确是最佳之选。

    见行云似有些犹豫,行君再道:“师兄且上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讲那些虚情!”

    行云心下一热,当即伏身到行君的身上,沉声道:“可要麻烦师弟了。”

    行君朗声道:“师兄坐稳便是!”言罢飞驰而去!

    按照行云原本的脚程,那三百残派埋伏之地距离太室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行君负了行云竟然亦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是到了太室脚下!

    可见行君尽了全力!

    行君方才为了守护行云,已是尽力一战,此刻又如此急驰,可说全无保留,行云自是感觉的到,眼看太室已近,心下不禁暗叹:“师弟如此对我,我如果真的拿下萧寿臣,却该如何处置?”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行君突地冷哼一声,竟是骤地停了脚步!

    行云一怔。他此时内力几已耗尽,耳目远没有行君来的明锐。

    “前面有人!且数量不少!”行君冷到。

    行云由他背后落了下来,运起目力去看,确见许多人在前!

    那些人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和行君,立刻便是朝二人奔来!行云便是想避也无可能!

    行君见状,一闪身。将行云隐隐地护在了身后,全神戒备。

    转眼之间,那来人便是近了,双方一见,却都是一惊!

    “少林竟是来了!”

    行云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虽说不是萧寿臣的埋伏,可来人是少林也非什么好事。

    少林插手,是行云最不愿看到的,可太室少室离的过近,万剑宗内争斗一久。少林怎会不知?

    当下细看少林一行,强若至善老僧。伏魔大阵皆在,剑心树三僧亦是同来,可说除了护寺根本的剑舍利外,竟是寺中精锐尽出!

    而那广通大师却也一怔,没想到本应远在大明山地行云竟是赶了回来!

    少林也是刚到,正准备派人上山打探消息的时候。至善却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结果却是行云,这两方骤然一遇,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尤其是那些少林门下,都已将万剑宗当做仇人,行云又在不久前大破伏魔大阵,落了少林的脸面,此时哪还不怒目而视?就只有慧剑与行云相熟一些,还略可平静。

    双方都未开口,可行云却是耗不起这时间。当先问道:“广通大师为何在此?”毕竟这是太室山下,少林聚众而来。道理上却是亏的。

    广通大师见行云来问,稍是一怔,面色变了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行宗主。”

    行云眉头一皱,冷道:“广通大师还未回答行云的问题,万剑宗虽是邀请大师来参加继位大典,可却非今日,不知大师为何带了这许多人来?”

    广通大师口上再喧一声佛号,这才缓声道:“行宗主莫要误会,贫僧是得了门下通报,说太室山上起了争斗,似很激烈,贫僧念及万剑宗和少林同是武林一脉,又同在嵩山,这才特带人来。不过是想略尽一些绵薄之力,来助贵宗而已。”

    广通大师的话,行云自然不信,不过听闻太室山上起了争斗,却让行云大是在意。

    要知少林都知道太室山上大起冲突,并且带了人来,便说明那争斗已是过了不短的时间!如此一来,行云心下更是焦急:“水姑娘和夜魔还未见踪影难不能被陷了住?”

    就在行云心念电转间,广通大师则是注意到行云满身的剑伤和已成血红的衣衫,当下与至善老僧对视一眼,又是开口道:“行宗主似是方经过一场大战,不知可有需要少林相助的地方?”

    行云知道自己这伤掩饰不住,如果多做隐瞒只能显地心虚,当下冷道:“谢过大师关心,不过万剑宗内就算有再大的事,在下都可理得!却不用外人插手!”

    明白无误,行云直言不需帮助。

    虽然行云此刻地样子很是狼狈,可他以往的战绩却是令人侧目,此时开口,自有一股豪气在,叫人轻视不起。

    广通大师闻言亦是一窒,可看行云一身的伤,万剑宗明显内斗激烈!这机会难得,广通大师怎想放弃?怎会只凭行云一言放弃?

    稍是一顿,广通大师便再是道:“阿弥陀佛,行宗主武功绝,贫僧自是信得,那不如少林在一旁为宗主摇旗助威便是。”

    广通大师却是铁了心的不走!

    行云冷哼一声,知道如果不让少林死心,说什么话都是无用,想到这里,再看少林众僧俱是满面怒容,显然心怀怨恨,一旦万剑宗内斗的两败俱伤,少林僧人哪会不动手?当下暗道:“前有萧寿臣,后又有少林虎视耽耽,我如不施展雷霆手段,今日万剑宗难保不有劫难!”

    望了望眼前的太室,行云心下一叹:“罢了,我如今却无选择。”

    想到这里,也不去理会广通大师,而是转头对行君一笑道:“师弟,师兄要你做件事。”

    行君一怔,不知行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心下疑惑,口中却是言道:“师兄但有吩咐,师弟无有不从!”

    行云点了点头道:“那好,一会师弟你如见我不似我,便可一剑杀之,莫要留情!”

    行君闻言楞了住,心下暗道:“见我不似我?这是何意?”

    再看行云去,却见行云面色突地赤红一片!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零章)

    行云的面色骇人,行君心下登时一惊!可虽然见行云很不知原因何在,想帮也无从下手,更何况少林便在眼前,一个个面目不善,行君自要防备,所以心下空是急切,却是毫无办法。

    而行云这一突生变化,在场的少林众僧也俱是一怔,广通大师见行云没做回答,却是朝他身旁的少年交代几句,然后便是面色赤红,状极痛苦!

    广通大师不敢小窥行云,至善老僧和伏魔大阵都曾败在他的手下,他怎会没有顾忌?只是此时行云的痛苦不似做作,且那疲惫之态,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能看出,如此机会,广通大师实在不想错过。

    看了看自己的师叔,见至善也是眉头大皱,广通大师不禁暗道:“他伤的可是不轻,且又疲惫的很,而他身旁的少年虽然也是高手,可同样的疲惫,难不成我堂堂少林精锐尽出,却被这两个疲惫之人唬住?”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上前一步,正要再来开口,却见行君亦是踏了上前,将行云掩在身后,怒目而视,杀气扑面而来!

    行云如今模样让行君极是不安,心下揣揣间,却见广通大师突地上前一步,行君哪会让他近了行云的身前?自然而然的便迎了上去,神剑遥指,杀气透剑而出!

    那杀气冷洌的便如来自寒冰地狱,炎炎夏日,广通大师这般的修为,也不禁暗一寒战!

    不得不停了下来。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喧声佛号道:“好厉的杀气!不过小施主怕是误会了。贫僧并无恶意,只是见行宗主面色赤红,恐是内伤作,所以想来查看而已,我佛慈悲,救人行善。贫僧从未敢忘。”

    行君闻言,不为所动,任广通大师如何地和颜悦色,却只是冷道:“近我师兄者,死!”

    行君此时也已疲极,根本不是广通大师的对手,更不要提那广通大师身后地少林众僧,可他却毫不退缩,一个“死”字说的顺畅自然,令人毫不怀疑他意志的坚定。只要有人敢踏上前来,便立是不死不休!

    行君此言一出。广通大师登时眉头一皱,还未开口,他身后众僧已是难奈愤怒,纷纷喝道:“竟敢对方丈无理!定不能饶了他!”

    少林众僧个个义愤填膺,行君冷冷的看了群僧一眼,却是丝毫不惧!剑指广通大师。更没有半分的颤抖。

    广通大师见行君为其师兄的安危如此执着,心下也是好生敬佩,当下道:“那贫僧便不打扰了。”言罢,竟是退了回去。

    行君没想到广通大师竟如此好说话,正自提防间,便见广通大师对门下稍做安抚后,随即命人上山查探。

    行君心下一凛,暗道:“太室山上情况未明,这少林方丈自不敢妄动,否则他们这许多人也不会停了在山下观望。

    他如今派了人去查探。到时如果结果有利于他,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地客气了。”

    行君虽是想通了其中关节。可却也是无用,他只身一人,又要守在行云身旁,分不开身去做其他事,也只好看着少林派人上山,心下空自焦急。

    身外的剑拔弩张,行云听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没精力去应对,因为他身体里已是天翻地覆。

    用内罡同时攻击自己的两个气根,哪会不痛苦?行云立时便觉身中经脉一阵抽搐,气根之痛,便若万千钢针扎来!面色由此赤红一片,只是牙关紧咬,不呼出痛来,免得在少林群僧前示弱。

    不过这痛苦还仅是开始,随即两个气根同时一动!

    行云心知这是两个气根将要醒来的征兆,果然,就觉得耳旁轰然一声,刹那与天命同时醒来!

    “真未想到竟是被你算计!再来战过!”

    天命醒来之后,只片刻便厉喝一声,攻来过来!

    天命与刹那双双沉睡,此刻骤然一醒,哪会知道过了多久?来不及仔细打量,正是寻见刹那还在,立时便是杀了过去!

    刹那见天命攻来,亦是相迎,战不片刻,已是明了如今处境,一哂道,“莫要忘了如今你身在何处!如果你还有天命那通天身躯做为依靠,吾自不如你力强,可如今同在一处,你焉能胜吾?”

    天命此时也已明了,论起实力,二人各分了行云一般的内力,正是半斤八两,可他心高气傲之极,本是自信满满的来夺舍,没想却被陷了进去,此时醒来,自不会有半分忍让,闻言冷哼一声,却是攻的更厉!

    刹那又岂是易与之辈?论及心高气傲,怕还在天命之上,当下冷道:“吾乃千年刹那,又岂会怕了你来?”随即便又战在一起!

    在那插天峰上,行云还可运起玉虚内罡与刹那并肩抵御天命,可如今玉虚内罡的气根却是天命所有,如此以来,两个通天剑魂战在一处,自己却毫无插手余地!

    紧咬牙关,行云看着天命和刹那在自己的经脉之中左冲右突,你来我往,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也好在行云此时内力所剩无几,否则经脉哪还能承受?

    经这两个通天剑魂一战,行云脸上更红,已是渐现紫色!直把广通大师和至善看地一怔,都是暗道:“莫非他除了伤重,还中了什么毒?”

    行君虽是护在行云身前,可却一直关心行云,感到少林众僧的眼神有异,又听到背后行云地呼吸更重,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到骇人的一幕!就见行云面目扭曲,豆大的汗珠自脸庞滚落,显然痛极,行君只觉得感同身受,却是毫无办法。

    行君正不知所措间,却见行云动了,便见他骤的将铁剑拔之在手,斜上一举,竟是横了在自己的颈上!随即恨声道:“天命!如果你再来争,我便毁了这身体,谁都别想落了好去!”

    虽说如今行云的两个气根全不归他所有,可这手脚却还能运用,自地力气也还是有的。

    天命再如何,也是为了夺舍,这副身体自是必须,所以行云一狠,便以命来做威胁,天命立刻便是一顿,天命不攻,刹那也不去追击,他本就不想毁了行云的身体,所以亦是停了下来。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一章)

    行君不明就里,见行云竟似要自刎,当下急上一步,胳膊,急道:“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行云被行君这一抓,登时一醒,睁开眼来,正见行云满面惶急,当下把剑放下,慰道:“没事了,师弟放心,我仍是我。”

    行云的身体方才被两个通天剑魂当做战场,自是惨痛之极!此时两方一停,登时松了口气,与行君说话间,面色也好看不少。

    行君见行云不似说假,这才松了开手,虽是心下满是疑问,却也来不及多话,便再是全神戒备起来。

    行云看着师弟坚定的背影,心下莫明的一安,随即又将心神收了回来。

    天命此时已是停了进攻,由此可知,就算天命再是强横,却也不想与自己同死!行云心道:“刹那前辈方才一语中的,此刻的天命远非在插天峰时可比,那时他有源源不绝的内力做为后盾,而如今不过只有我一半的内力,所以与刹那前辈比起来毫无优势。

    内力上没了差距,想刹那前辈可是千年剑魂,怎也不会比那天命弱了!天命自是不再可惧!”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暗自庆幸,幸亏刹那与天命一同醒来,有刹那相助,天命便再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便在此时,天命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心下的欢喜,忽是冷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如今你这两个气根中有我一份,这一份你就不要想再用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低声道:“前辈名声震天下。怎么今日却是如此无赖?这可与前辈的威名不符。”

    天命闻言冷道:“你这不守承诺之人,却还有脸来讽我?”

    行云一怔,随即便知天命是在指自己和刹那合计诓他,当下微怒道:“前辈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执强夺舍,我还不能使些计来自保了?前辈夺舍便是要我性命!我怎么自保都是无错。怎能反怨起我来?

    前辈如今虽是没能夺舍成功,可也算有了安身之所,总比空守原本地那个残躯或者躲在剑中强上许多!晚辈这被鸠占鹊巢的苦主都没说什么,前辈不念我地好处,反还是有理了不成?”

    刹那闻言,暗道:“沉睡了这段时日,没想他的口舌到是伶俐了许多。”既然如此,刹那也不插口,且看行云如何应对。

    此时的天命听行云这一番言语,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在理,可却也知天命不是讲理之人。天命若是讲理便不会强夺他人神智了。所以行云心下清楚,此时天命沉默,不过是因为忌惮刹那在侧,而非是自己言语之功。

    眼前少林虎视耽耽,山上情势又是不明,行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正急切间,心下忽是一动,暗道:“既然道理说不通,何不以利许之?”

    这世人皆难逃一个利字,大至一国,小至一人,莫不如是,天命再是自诩天下第一,只要他不想死,只要他还在这俗世之中。便不可能与利没了关系。

    “既然如此,讲理讲不通。那便以利诱之!”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低声道:“前辈应也看的到,晚辈如今外敌众多,眼前便有少林虎视耽耽,而那山上更有萧寿臣做乱,前辈如果不来助晚辈一臂之力,今日晚辈怕是连命都难保!就算前辈要夺我这身体,也应先共御了敌人,而非是袖手旁观才对。

    前辈为我气根之一,自是知我底细,晚辈如今内力大损,外伤也是不轻,如果没有两位前辈的帮助,就只眼前地少林一关便过不去!晚辈且问一句,晚辈若是死了,前辈可能得什么好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连江湖小儿都知的道理,天命哪会不懂?如今天命与行云已是生死相连,行云这番话自是不假。

    刹那闻言,也是暗自赞同。

    见天命并没有出言反驳,行云信心大增,当下再道:“前辈所求应是无拘无束,遨游江湖,晚辈虽不能将这身体给了前辈去自在,不过却可应承下来,一等此间事了,前辈想做什么事,晚辈便尽力满足!前辈意下如何?”

    这已是行云能做到的极限。

    听行云说到这里,天命终是不再沉默冷哼一声道:“我凭什么信你这个失信之人?谁知你是不是想借我之力破敌,所以才来花言巧语?”

    天命虽是如此说来,可行云和刹那却都知,天命意动了!否则依他性格,哪会来浪费唇舌?

    行云见状,自不会错过时机,可他正待再说,却听行君在旁急道:“少林那边不对劲,师兄可要小心了!”

    行云闻言一惊!猛一抬头,正见那山上6续下来几个僧人,有早到的,已是在广通大师那边低声耳语,似在禀报什么。

    见到这般情景,行云心下一动,暗道:“不知山上如何了。”

    正想到这里,就见广通大师和那至善老僧忽地朝自己望了过来,神色古怪,行云一怔,心下不安之感更烈!

    心念山上危急,再想天命还未答应来助,行云不禁急道:“前辈信与不信,且放一旁,如今外敌环伺,难道你不知孰轻孰重?”

    天命闻言稍是一顿,冷道:“外敌?便是这些和尚?在我天命眼中不过土鸡瓦犬!”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二章)

    天命终是松口,行云心下一喜,虽然天命说的狂妄,他有这资格,不过方是喜过,随即又是忧道:“可晚辈如今已无什么内力,而那少林不仅人多势重,且至善老僧更是化形级的高手,还有那伏魔大阵在侧,就算我全盛之时,一个人也不可能胜的了。”

    天命闻言却是一哂道:“我乃天命,便是不用力也可胜之!再说,你这断剑的剑脉不齐,就是要拼力也不可能。”

    行云一征,暗道:“当初秦老便是告诉我断桥的剑脉不整,可寻那刻剑师来补剑,却要防他偷学武功,又要防他毁剑,这才将那事放在一旁,可怎料今日却碍了大事。”

    不过细品天命之言,行云心下一动,问道:“前辈说不以力敌,难道还有其他方法?”

    天命冷道:“以你如今的身体,要是杀光这些和尚自是休想,不过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却是容易的很。”

    少林此来虽没有什么好意,可除非撕破脸皮,否则行云绝不会痛下杀手,下了杀手的后果远不止结怨少林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行云忙道:“自然是退敌既可!”

    天命傲然道:“那就简单的很。”可随即一顿,又道:“不过不能只是我出手,你身体里的这个剑魂亦要随我配合。”

    见行云一怔,天命冷道:“我信不过你们,谁知等我出手之后,你们会不会故技重施?”

    行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刹那接口道:“这容易,吾随你一同施为便是。”

    天命听刹那许了下话来。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行云则是暗捏了把汗,心道:“天命的脾气自不用说,就是刹那前辈地脾气也是高傲的很,真希望他二人莫要起了冲突。”

    方才两个剑魂大战地疼痛,行云可是记在心里。怎也不想再有二次,更何况他正是盼这两个通天剑魂来助自己退敌,要是他两个再战了起来,那可就万事休矣。

    好在天命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行云知他这已算是答应,当下暗松口气,此次行险唤醒两个通天剑魂算是成功了,只是行云仍想不通天命如何退敌。

    不能去问天命,行云只好转向刹那。问道:“不知前辈准备如何来助我?”

    刹那不答反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行云一怔,随即暗道:“刹那前辈方是醒来。许多事情并不知晓。”当下将这些日来的情形大略的说了遍,随后道:“依晚辈来看,少林此来,应不会贸然动手,否则他们早便将我拿了下,我和师弟已是疲极。哪还有什么反抗之力?少林要动手,自是轻易的很。

    可他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想来应还拿不准太室山上的情形如何,只凭几人上山打探,怎能详尽?所以才会犹豫。不过他们也不会轻易撤走,万剑宗难得内乱,如此好时机,少林怎会放过?

    所以要让少林退去,便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要他们心有顾忌。知道我这一回来,万剑宗便没了破绽给他们利用。也没法胜过我们,如此,少林才会知难而退。”

    刹那闻言有些惊异道:“这些日来,你的进步倒是不小。”

    行云苦笑了笑,心道:“我虽是成长,可这代价着实有些难做承受。”突地想起成渐霜,行云神色一黯。

    刹那似是感觉到了行云地心情,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口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行云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下振奋精神道:“晚辈想知两位前辈如何来助我,才能做出对策。”

    这次刹那不再来问,直言道:“化魂而已。”

    化魂!

    行云登时一怔!

    刹那说的到似轻巧,可听到行云的耳旁却似惊雷一般!

    怔了片刻,行云随即激动道:“前辈可说的是化魂?我曾听人说过,这化魂乃是通天高手最后的手段,威力无穷!”

    刹那还未回答,就听天命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闻言,行云此时心里除了激动,再无其他。

    毕竟这通天一境,世上有几人能达?而自己甚至连二十都未到,就算通天剑魂不是自己修炼得来,可能见上一次已是庆幸,更何况是亲身施为?

    不过骤一转念,行云却又是疑道:“晚辈未到通天境界,为何能化魂一战?既然如今可以,那之前又怎么没听前辈提及?”

    要知刹那在行云体内多年,却从未提及化魂一说。

    刹那闻言道:“之前你修为不够,经脉根本承受不起,吾要是化魂,等于是立刻杀死你。

    当然,如今你的经脉也是经受不起,不过吾与那个天命却也非是全盛,这化魂的威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远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可如此一来,对你的负担也小了许多。

    更何况你如今地经脉已远非以前可比,宽大坚韧了许多,且因为内力几已耗尽,整个经脉已空,不至被化魂冲击所破,说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原来如此。”

    行云听到这威力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心下也不懊恼,能有此机会已是难得,更何况既能见识化魂,又可解去此次危机,行云哪还会来挑拣?

    正当行云心下欢喜之际,却听刹那突地口风一转道:“不过毕竟你终究未晋通天一境,想这化魂一次,对通天高手而言都会大损身体,更不用说是你,所以此次化魂地时间过不去一盏茶的功夫,且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事后更需休息一个月左右方可恢复。”

    行云一怔,心道:“怪不得天命说只能退敌,原因却在这里。”

    事后休息一个月到还没什么,行云现在本就是个满身剑伤,内力耗尽的局面,如果真能拿下萧寿臣,平息此次危机,就算休息再久也是值得!更何况距离继位大典,正好还有一月余的时间,到也够了。

    只是行云的敌人却非一个,面前有少林众僧虎视,而山上更是情况不明,只能出一次手,却让行云大感为难。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三章)

    行云虽是为难,总这般站着却也不成,少林自然希望等万剑宗自相残杀后,好坐收渔人之利,可行云哪等的及?

    “我连日不眠的赶来,又与那三百残派拼死一战,为的便是阻止萧寿臣,如今哪能与他们就这样耗下去?”

    虽说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必然要谨慎,可怎也不能耽误了时间,让萧寿臣掌握住万剑宗!

    想到这里,行云暗下决心道:“世事哪能都计算的面面俱到?如今便需当机立断!就算有些冒险也是无法,不能再犹豫了!”

    行云这一暗下决心,行君登时感觉了到。行君一直在行云身前守护,方才行云的自言自语,他便是听的一清二楚,可却也听的云山雾里,全不知行云在做些什么。本是在担心,好在这时行云面色已是恢复正常。

    随即就听行云对自己道:“一会不论我与少林在言语上有何冲突,师弟都莫要动手,只要一心随我上山。”

    对于行云,行君绝对信任,当下也不去追问为何,只是点了点头,言道:“师兄放心。”

    师兄弟二人不需多言,行云将手拍在自己师弟的肩上,随后握了握,便大步朝广通大师走去,行君则紧随在行云身侧。

    几步来到广通大师的近前,便听行云朗声问道:“大师方才派了诸位师兄上山,不知那山上情况如何?”

    广通大师闻言,稍是一顿。也不隐瞒,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方才寺门下来报,说到山上确有些争斗,且甚是激烈,已有不少人倒了在地上,只不过敝寺门下不敢离的太近,所以不知那些人地生死如何。”

    听广通大师说完。行云的面色一变,山上起了争斗,这还在行云地意料之中,可有人倒地,且不知生死,这却是让行云心惊不已,不禁暗道:“难道说已是有人下了杀手不成?是萧寿臣?还是郭老、秦老他们?”

    可不论这两方谁下了杀手,都是在激化宗中矛盾,一旦在宗中种下仇恨,那可就真成了祸事!

    要知如今不过是萧寿臣**阴谋。除去了他便可无事,可一旦宗内因此战互相敌视起来。就不是除去一二人所能解决的,其影响之大,行云都不敢想象!

    既然如此,行云更不能耽误时间,当下便道:“大师应知我身为一宗之主的职责,既然本宗争斗愈烈。便请恕行云不能多陪了!”

    言罢,以目示意行君,二人竟是不再理会少林,直朝山上奔去!

    直看的少林群僧一怔!

    这便是行云的对策!

    “我怕少林,可少林亦是怕万剑宗!否则他们哪会如此犹豫?还不早便将我拿下,或者杀上山去了!既然如此,我便赌他不敢追我!”

    青城之围,面对万剑宗,一旁还有七个大派在场,实力雄厚。可广通大师顾忌到损伤,都未撕破面皮。如今又怎会撕破?

    当然,正因为有了通天化魂这一杀手锏,行云才敢来行险,否则少林若是被逼的太紧而动手擒他,以他如今地身体,连遁走都不要想。

    行云竟视少林如无物,径直上山而去,大出广通大师的所料,如此一来,他可说是进退两难!

    拦或不拦?

    此来太室是广通大师的主意,当听到郭定府身死,万剑宗内乱,而行云这个宗主又是不在,他才以为大有机会,可谁知突生变数,山上情形虽如想象,却没料到行云赶了回来。

    而就这一犹豫间,行云已是走远,这次,行云赌的对了!

    至善老僧看着行云上山的背影,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动手相阻的意思,暗叹道:“自从二百年前联合名门一同除去万剑宗后,少林在这二百年里都是领袖江湖,便是强若武当也要稍逊半筹。可谁想万剑宗竟又卷土重来,且因那场大难,懂得了韬光养晦,更难对付,便是这少年宗主的成长也是令人惊异,实是少林的大患!

    可如今我少林的实力还是不够,这才面对机会却又如此为难,若是我少林和万剑宗颠倒过来,哪还有这么多顾忌?”

    想到这里,至善老僧再看了看广通大师,暗道:“广通师侄身为少林方丈,少林安危自是位,保少林一脉得续才最是重要,如今怎么看都非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至善老僧自大彻伏魔有了大成,心境反是冲和了许多,暗道广通大师地方丈难为,此时不可冲动,当下便是言道:“这行云再是疲惫无力,可他在万剑宗的威望定是不小,就看这些人挑了他离开之际才做内斗,便可见一斑,所以他这一上山,争斗怕是就会停了。

    我们此来是为了做个渔人,非是要硬悍万剑宗,否则除了反为他人做嫁衣裳外,于少林却是无益。”

    至善老僧地言语,少林众僧大多听的明白,少林来收渔人之利,可如果将自己卷了进去,却只能平白便宜了其他大派。

    至善老僧这言下之意,很是明了,那便是要退了。

    “只可惜了如今这好时机!”少林众僧虽都明白至善老僧的意思,可却也都心有不甘,便有人低声道:“要是那行云平不了山上的争斗呢?”

    闻听此言,众僧又都燃起期盼,纷纷望了向广通大师。

    广通大师眉头一皱,心下也是难做决定,暗道:“是上山,还是就此无功而返?”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四章)

    通大师在山下踌躇,行云则是尽力朝那山上驰去,既到,也惟恐少林真的将自己拦下。依天命之意,这两个通天剑魂的化魂要在同一时刻,所以天命和刹那虽都会化魂,结果却仍是刹那所说的一击。

    如此一来,这一击虽是威力倍增,可行云面对少林却也不得不选择退让。

    距离少林越来越远,行云的心下也渐渐塌实了些,就算少林此时来追,等追到自己的时候,面对的就不只是自己一人,而是要面对整个万剑宗!那对行云来说反是好事,有了少林这个外敌,万剑宗的争斗怕是立刻便会停下。

    而且行云的心中已有打算,如果那少林真的跟了上来,自己虽然还只能化魂一击,可那雷霆一击对一旁观看的少林自是震慑,到时再有万剑宗门下为助,就算少林有伏魔大阵和至善老僧,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耳畔已是听到人声鼎沸,剑啸连连,行云暗道:“可莫要再有什么波折,只等我去与那萧寿臣雷霆一击,解了这场争吧。”

    只可惜行云方是想到这里,他二人却是被一人挡了在路上。

    异变陡生!

    行云抬头看去,却见一蓬赤在前。

    “火仙冉炎!”

    行云心下暗呼,方是微微放下的心,随即又被提了起来!

    秦百程等人已被不明真相的朝剑门下团团围住,冉炎这才得以脱身出来。被萧寿臣派到这来路上相候。此时见行云和行君上得山来,冉炎心下暗忆萧寿臣方才的叮嘱:“除非是那少林群集而至。否则不论上山者为谁,一律就地格杀!”

    心有所思,冉炎眼中地杀意自然流露出来。

    行云见了,眉头更是大皱,不禁暗道:“这冉炎的武功高强,此时我和师弟都已是疲极。与他相争,没有丝毫胜算,而且这人是萧寿臣地绝对心腹,我这宗主的身份想来也是无用的。”

    无计可施,行云心下叹道:“难道这化魂一击要用在这冉炎的身上不成?”

    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幢幢,剑气纵横,行云心下大是不甘,萧寿臣便在眼前,却要因这冉炎而功亏一篑?

    便在此时,行君忽是拔剑上前道:“师兄且去。此人由我来挡!”说着,奋起余力。朝冉炎攻去!

    行云本在懊恼,行君这骤一出剑,行云竟是没有拦下,一怔之间,行君的剑已是递了出去!

    要知冉炎虽与神剑门下战地疲了,却也远胜过此时的行君。便见他神剑一伸,便将行君的来剑挡住,行君这一剑已是用了全力,可奈何远不及冉炎,登时被震的口鼻喷血!

    可行君却是丝毫没退!又是反手一剑,再攻了过去,却是不死不休,只要行云能够上山!

    面对行君拼死攻击,冉炎却没有立下杀手,此时要杀行君却是简单。可他却没有,因为他认出了行君的身份。

    虽说冉炎并未亲眼见过行君的样貌。可称呼行云为师兄且又有魂级的实力,行君的身份不言自明!

    “少门主?”

    冉炎心下稍是犹豫,递出去的剑上都未用全力,否则此时疲极的行君哪还能接地下?

    可方是过了两招,冉炎便想到萧寿臣之命,心道:“掌门说是一律格杀,就算他是少门主,我亦当谨遵掌门之命!”

    萧寿臣的命令,冉炎从不有丝毫违背,所以虽是骤一认出行君地身份时有了些许迟疑,可随即杀气再起!

    而行君手下不停,口中则是大声呼道:师兄还不快快上山?”

    可行云此时哪会上山?方才一怔间没能阻住行君,此时见那冉炎杀意更盛,哪会抛下行君上山?当下便是仗剑而至,一剑刺向冉炎,口中喝道:“我怎会让师弟你白白送死?”

    行云这一剑攻敌必救,虽说冉炎此刻要比行云气力充足的多,可行云与那无数高手一一战过,此时又是一心来救行君,这一剑又岂能小窥?

    冉炎见状只得弃了行君,回剑来挡。

    而行君见自己师兄没有上山,反是来救自己,虽是叹师兄失去了上山良机,可心下却也激动万分,知自己在师兄心中竟是胜过那万剑宗!

    当即将口中鲜血全吐了出去,心胸反是一畅,随即反手相助!他亦不会让冉炎伤了行云!

    冉炎登时大感烦闷,他本见这两兄弟狼狈不堪,以为定能轻易取胜,为掌门立一大功,却没想到行云和行君二人意气深重,又心意相通,二人联手之下,竟一时将自己逼了个手忙脚乱!.

    山腰之上。

    “方才那冉炎下山去做什么?”

    水仙正在朝剑门的包围之中游走不停,被围的这些人中,就属她给萧寿臣的威胁最大,也就属她最是轻松,水仙那绝世轻功,便是夜魔与之相比,都要逊上一筹,就算水仙顾忌到这些朝剑门的性命而不能下重手,却仍能轻松,身上片伤都无。

    被萧寿臣困住后,水仙到还不是很急,虽说朝剑门下受萧寿臣所惑,以为自己害了行云,可只要行云赶来,这谎言便不攻自破,到时再有行云地威望在,最少朝剑门下不会只听萧寿臣一家之言,等到那时,再有行君出来做证,就算不能将事情解决,也比如今的情形好上许多。

    不过谁曾想萧寿臣却将那冉炎派了下去。

    “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自从那冉炎脱身而出,水仙的心下便开始了不安,虽想去查看,可自己一旦脱身而去,其他人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到时如果有了死伤,便不好向行云交代。

    正犹豫间,就听山下忽地传来一声悲呼:“师弟!”

    水仙听了,登时大惊失色。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行云!

    行云悲呼师弟,这代表着什么,水仙哪敢再想下去?当下什么都不顾了,跃在空中的身子硬是一顿,便要转身去救。

    可就在水仙心神大乱之际,就觉耳旁风声一紧,余光见处,却是萧寿臣的期颐到了。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五章)

    从水仙和夜魔上山,萧寿臣便一直注意着水仙。

    这些人中,神剑门下虽然武功不错,可被萧寿臣的护法院拖住,有力难施。所以能成为他威胁的便只有秦百程、水仙、夜魔这三人。

    秦百程的武功剑法大开大合,虽然气势磅礴,威力无穷,可却因不想伤了那些朝剑门下,其剑势必受影响,十成威力便去了三成。

    而混乱之中,夜魔的神剑化形也不能任意施为,其实力更是大受限制。

    所以这里唯一一个不受萧寿臣所制的,便是水仙。

    萧寿臣躲在朝剑门弟子之中,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水仙,可水仙的轻功太高,便见她在空中纵横翻越,竟是连地都不落,便能在这战阵之中,往来救援,无一人能将她拦下!

    萧寿臣心下正在计算要如何才能除此大患之时,山下悲呼突地传来,水仙随即面现惊慌!

    这时,萧寿臣知道自己的机会终是来了,当下趁水仙在空中转身之机,期颐暴起!似影相随而止!

    萧寿臣这一出手,水仙立刻便觉查了到,此时她要躲,自然躲的过去,可如此一来,便不能下山去做驰援,那声“师弟”的悲呼出自行云之口,直惊的水仙一颗芳心乱颤,哪会袖手?当下便是横下心来硬闯!

    可萧寿臣的武功又岂是等闲?他的武功只比秦百程差上一线,有心计算之下。这一剑水仙要想硬闯,不受伤却是万难!

    便见期颐由下直上。骤的拦在水仙身后,水仙方是转身,那剑罡就已到了,正挡在水仙下山地方向!随即便见那期颐的剑罡似孔雀开屏般暴散开来!一瞬间竟是灿烂夺目,就似暴起一面剑幕,重重剑影。竟真似泼水不透!

    登时将水仙地去路尽皆封死!

    正是期颐化形!

    萧寿臣的这一剑拦去,秦百程和夜魔都看了到,那山下呼声,他二人也听了到,自是明白水仙为什何会如此着紧,也明白水仙如今的危急,可他二人却是鞭长莫及,就算夜魔离的近些,一时间却也来不及脱身相救。

    不过水仙已是铁了心要下山去救人,面对这片剑罡暴起的剑幕自是丝毫不惧。便见她娇叱一声,先是将身子凌空顿住。随即手中叶子连弹!

    那叶子每隔五尺便是弹出一片,随即莲足一点,水仙便直往上升去五尺!便如此,一瞬间连弹了八次,就见水仙素裙飘飘,好似仙女一般的扶摇直上!直是硬生生地凭空再踏上四丈来高!

    她仍要硬跃过去!要知那剑罡再强。也终是受人内力所限,长短总有限度,只要能跃到萧寿臣剑罡难及的地方,水仙便算是成功!

    萧寿臣眉头一皱,知她要真是硬跃了过去,那冉炎可远非她的对手!所以当下期颐亦是暴涨!直追在水仙的脚下!

    便见这二人,一个莲足轻踏扶摇直上,一个剑罡暴涨,绚烂剑屏直追而去!

    可就在水仙方是踏出第八步,升到了最高处时。眼看便要成功,却觉得左足一凉。蓬蓬血花飞溅开来!

    随即“噗”的一声轻响传来,转瞬间,a..已是分出了结果!

    那结果便是水仙的轻功再是绝,也终比不上剑罡暴涨的度,被伤了下剑下。

    “失败了么?”

    水仙丝毫没有感觉到脚上的疼痛,只是觉得心下一沉,暗道自己再难去救行君,芳心登时一阵巨痛。

    可此时萧寿臣的期颐也已是到了极限,再难有寸近,此时的水仙被他在左足上一划而过,整个人被这剑势一带,在空中一跌,由直变横,一瞬间却非是萧寿臣地期颐所能触到!

    而此时萧寿臣的全副内力都用了在神剑上,已无余力再展轻功跃起,不过他到不急,片刻之后,那水仙一落,便正落在他地期颐之上!等那时,水仙自是断无生理!

    水仙知道的太多,又是轻功绝世,对自己的威胁太大,想到此时能将这威胁除去,萧寿臣微是一笑。

    而水仙此时体内的真气已浊,眼看落下势不可免!便在此时,却听那夜魔冷哼一声,正是一剑刺到一个朝剑门下的手腕,那朝剑门下怎是他的对手?这一刺自然被刺了个正着,那人手上一痛,剑松了开来,随即便被夜魔一挑!

    便见那剑吃满了夜魔地内力,就如贯日长虹一般,转瞬飞了出去,正落在水仙身下!时机分寸拿捏之巧,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

    水仙此时浊气大生,只凭那薄薄的叶子,已是不能借到力去,可这夜魔挑来之剑,却是暗含着大力!水仙登时一喜,没想在这危急关头,此人竟是助了自己。

    来不及去谢,这剑来的迅,水仙反手急急的在上一按,随即新力再生!

    得了新力的水仙轻松的跃过期颐的剑屏,直朝山下投去!

    萧寿臣这一剑势在必得,可却没想被夜魔一剑破坏,虽是伤了水仙,却不知伤的有多重,最重要的还让水仙下了山去,萧寿臣的心下哪能不恼?

    那山下行云如果被水仙救了来,今日地局面便要大改!毕竟冉炎可非是水仙的敌手!

    想到这里,萧寿臣将期颐一摆,收了那五丈有余地剑罡回来,便要朝山下奔去!

    可秦百程和夜魔怎会让他得逞?

    自从水仙和夜魔来后,萧寿臣就躲在被朝剑门中,这些人难与他真正一战,此时他终于要出去,秦百程和夜魔怎会放过?

    夜魔自挑出那一剑后,便已仗着自己轻功绝,朝萧寿臣靠去,便见他在人间左右连闪,随即神剑一递,正阻住萧寿臣的去路!

    方才是萧寿臣来挡水仙下山,不片刻却换做了被夜魔挡住,当真世事难料。

    萧寿臣可没有时间感叹,手中接下夜魔袭来之剑,眼角余光看去,却见那秦百程亦朝此赶来!

    面对神萧、夜魔两只神剑,萧寿臣只得顿了住,而水仙此时已是到了行云身旁。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六章)

    寿臣方才那一剑伤了水仙的左脚,水仙一时还无感觉山,剧痛便是传了来!

    “莫非是脚筋断了?”

    水仙人在空中,就觉自己左脚竟使不出劲来,迈步之间,险是跌了出去。

    如水仙这般以轻功见长的人,脚上之伤最是致命!可此时水仙却也顾不得了,只是一味的心道:“这左脚哪及他的性命?”

    水仙芳心一片,此时已全落了在行君的身,既然左脚无力,那便以手代足!

    便见她当下右脚力,跃了树上,随即双手在那树间借力攀缘开来!如此行进,虽不及以往般的迅捷,却也是快的很了。

    行云师兄弟本就已是将近山腰,所以水仙转瞬之间不仅看到行云和冉炎的争斗,更是看到行君委顿在地,不知生死。

    就见行云此时身上本被包好的剑创已是尽数迸裂,血水尽皆渗了出来!可他却全然不顾,双手各执一剑,虽不能以魂御剑,可那联剑术疯狂使出,一阵阵的急风骤雨,虽少了几分剑法中清风的飘逸,可那狠厉之处,却犹有过之!

    行云如此疯狂,便是因为心念行君生死,方才师兄弟二人联手,虽是声势不小,一开始也将冉炎逼了个手脚忙乱,可毕竟这二人累到了极处。

    尤其是行君,先是急匆匆的赶来,随后与三百残派一场大战,战过残派也未得片刻休息,便为行云护法。再背负行云赶到这山下,行君可说已无气力。师兄弟联手的锐气一过,行君便再难支持,冉炎随即一剑就将行君刺到在地,不知生死!

    眼看行君被刺倒,行云哪还不疯狂?此时就算是浪费那仅有地一次化魂机会,只要能杀了这冉炎。行云也绝不会再犹豫!

    可化魂需要时间,冉炎剑剑相逼,行云哪还来得及?当下悲呼一声,将双剑舞了个尽,脑中便只是在想:“就算这满身剑创迸裂,就算此番战死当场,也要为师弟报仇!”

    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行云的这一切,那两个通天剑魂自都看了清楚,刹那早知行云与行君地感情。到还不甚惊讶,可天命了却是不知。此时见行云如此,竟出奇的叹了一叹,也不知是为自己就要随行云的败北而亡感叹,还是在感叹行云行君的师兄之情。

    而那冉炎也在暗自惊异:“不愧是联剑之术,就算他早没了以魂御剑之力,可凭这两剑配合。我一时竟也难取他性命!”

    不过冉炎到也不急,行君已被自己刺倒,行云看似疯狂,可他那内力禁不住片刻便会耗尽,到时甚至不用他来动手,行云自己也会脱力而亡。

    事实本也如冉炎所想,行云已成强弩之末,眼看便要力竭,可就在此时,冉炎却听他身后突地一声娇叱传来!随即便是破空声呼啸而至!

    原来水仙见了行君倒在地上。行云更已难支撑,一时芳心大乱。手下用力,竟将借力的树枝折了下来!

    树枝一断,水仙整个人便是一顿,就要落到地上,可此时她却还与那冉炎相距有七丈之遥!

    眼看自己救援不上,水仙心下一动,右足顿地,将身形稳住,随即将手中树枝当做暗器,脱手朝冉炎打去!

    水仙虽不专长于暗器,可她这一身武功,准头力量却也不差,更何况冉炎比之水仙,又要差上不少,所以听得耳旁呼啸,冉炎不敢怠慢,只得弃了行云,回身来挡!

    那树枝遇到冉炎的剑罡自是被搅地粉碎,可水仙却借这时机,右足一点,跃了到冉炎的身前,烟笼骤起!直刺过来。

    行云本已自忖难再生还,却不想水仙竟是及时赶来,登时压力一空。

    不及相谢,行云转身将行君抱了起来,将真气度了过去。

    水仙与冉炎转瞬便是交手数招,冉炎惊慌一过,心下则是疑道:“这水仙左足大是不妥,全是吃不上力似,如此一来,武功大打了折扣。”

    冉炎本是差上水仙不少,可水仙左足脚筋被萧寿臣一剑扫断,与人周旋转之间便大显生涩,一到左足落地,不只使不上力,还剧痛万分!要不是她的武功比冉炎高上不少,否则连这攻六守四之局都维持不了。

    又出一剑,迫的冉炎来挡,水仙得了空隙,急问行云道:“他怎样了?”

    水仙急切之间,那什么宗主,少门主的称呼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芳心之中,便只有行君一人生死。

    而行云也是毫不在意,他那真气已是度了进去,静心打探之下,心下忽是一松,高声喜道:“师弟他无事,那剑伤到也不重,师弟他只是一时体弱,被那剑气所逼,背过气去!”

    水仙心下也是一定,手上烟笼剑势更盛。

    行云则是为行君止了血,抱着他远离水仙与冉炎二人的战圈之外,倚树坐好。

    看着自己师弟嘴角紧闭,全无血色的脸,行云心下怒气又起,虽说行君没死,可他却也不能原谅这冉炎!当下再执双剑,心道便是化魂一击,也要将此人斩于剑下!

    不过行云方是一动,却被刹那阻道:“切莫意气用事,这里那女娃一人足矣,当务之急是将万剑宗的内乱平息!”

    行云闻言一醒,与那萧寿臣比起来,这冉炎无足轻重,有水仙在便已是够了,自己方才可是昏了头,所幸有刹那提醒。

    当下应了一声,行云转口道:“还望水姑娘照顾我师弟!我且上山去将那萧寿臣拿下!除去这祸乱根源!”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七章)

    到行云的叮嘱,水仙自是应了,她刚从那山上下来,战到激烈处,以行云此时的身体上山,哪还照顾的了行君?而这里却不过只一个冉炎,有自己在这里照看,行君反是安全的多。

    水仙应了,见行云便要朝那山上奔去,忙又高声道:“宗主可要小心!那萧寿臣已是知道宗主回来!而且郭老似已不在!”

    行云闻言脚下一顿,随即心道:“怪不得萧寿臣敢来动手!而且有水姑娘和夜魔相助都未胜出,原来郭老竟是不在了!难不成郭老他?”

    行云心下不详之感顿升,可此时却没时间来做细想,那山上争斗已成现实,此时最紧迫的便是自己赶去收拢人心,阻止这场内乱。

    行云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自己知道,随即便继续朝山上奔去,口中却没再出一言。

    毕竟行云早便疲极,与冉炎一战前就需行君背负才得以赶到太室山下,此时还要用那所剩无几的力气去上山,所以就连开口都是能省则省。

    否则要非是行云疲极,当初到得太室山下,怎也会先运足功力喊上一声,让那山上争斗双方知道自己来了,最少也可收震慑之效。可此时的他却哪还有那气力?

    以他如今的气力,就算是喊了,想那山上千人战在一处,剑风罡气纵横,土石纷飞之下,又有谁还能听的到?

    方才行云的那声悲呼,要非是水仙、萧寿臣等化形级地高手实力高过他人太多。耳目又极是敏锐,否则也难保会漏了过去。(注1)

    所以行云只是点头以示自己知道。将所有气力留下,好快快上山才是正理。

    当下也不管水仙是否看到,行云奋起余力,急急朝山腰登去,这一次登山却比往常都艰难了许多,行云几无内力。那上山的度,比常人也快不了几分。

    唯一值得庆幸地,就是这太室远不如华山那般的陡峭险峻,行云虽走不快,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却也勉力到了地方。

    那千人之战已在眼前!

    千人之战,实是少见,这太室山腰已满是人,便见那人来剑往,罡风纵横。好不壮观!

    眼前同为万剑宗下的人们杀在一处,行云心里难受的紧。那除去萧寿臣的念头更是盛!

    可此时人已到了,行云却现自己竟一时无法让这千人知道自己回来!想要开口高喊,可自己地内力哪够?就算到了近前,可自己还未入战圈,那声音之大,便几是震耳欲聋!剑风过处。异啸连连!与那喝骂声驳杂成一片!岂是自己如今内力所能做到?便是要闪进这战圈都力有不逮!

    “莫非此时便要化魂?”行云一时还未找到萧寿臣的位置,化魂只得一击,他不想卤莽。

    便在此时,那在最外的几个朝剑门下突地现了行云。

    方才水仙投到山下去,萧寿臣出奇的没让众人来追,朝剑门下虽不解原因,却仍听从命令,只是身在外围的朝剑门下都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到上山来路,所以行云一至,这几人登时便是觉。

    而且行云此时满身是伤。衣服血红一片,头也早散乱不堪。骤然间哪会被这些并不熟悉他的朝剑门下认出?更因为这一身的血衣,行云登时便被围了起来!

    就听那朝剑门下喊道:“站住!你是何人?上我太室来做什么?”身后震天价的响,这些朝剑门下也不得不高声喊将起来。

    行云被问的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到也不去怪他们,当下抹了抹脸,却现脸上血迹早便干了,虽有些汗水在,可这抹上两抹,反更是花成一片,更h://n是难做辨认。(注2)

    再见那几个朝剑门下如临大敌,行云心下忽是一动,口中亦是尽了全力喊道:“是我!”随即却是将断桥和铁剑朝前一伸。

    行云知道这些朝剑门下不见得只凭声就认出自己,那自己这独一无二的武器到可做个证明,这江湖上使双剑地本就凤毛麟角,而其中一支剑还是断剑的更是只有一人。

    正如行云所想,那些朝剑门下见了这两支剑,不禁疑道:“宗主?”

    萧寿臣反污水仙害了行云,这些朝剑门下大多已是相信,所以仅凭一只断剑和铁剑,这些人难免疑惑,好在不似方才那般地如临大敌了。

    得这些微时间,行云终是将脸上擦拭出了大概道:“不错,正是我!”

    此时行云面目一清,那几个朝剑门下自是认了出来,一惊之下,却又是喜道:“当真是宗主!当真是宗主!宗主未死!”随后便是纷纷拜见。

    这几人的欢喜绝非做作,行云见了,心下略是塌实,虽不知他们口中为何要说自己未死,可起码这些朝剑门下还是听命自己,承认自己这个宗主,这就够了!

    想来自己多竖威望,到是见到结果,也算不枉了。

    当然,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行云示意这几人冷静,正要让他们为自己去造些声势,通知朝剑门下自己回来的消息时,却见这几人看着自己身后,面上竟是一片愕然!

    行云顺那方向回头看去,就见水仙抱着行君朝山上驰来!而她身后跟的不是冉炎,而是一群和尚!

    水仙的左脚脚筋已断,手中又有行君,轻功自然大打了折扣,不过看来她起步地早,一时到不虑那些和尚追上。

    “少林!”

    行云心下一动!

    看那大袖子飘飘,不是少林群僧还有谁来?

    “这些少林和尚果真不死心,终还是上了山来!”

    想来万剑宗难得内乱,如此良机,少林怎能甘心无功而返?怎也要上山看个结果方会死心,广通大师犹豫良久,终还是领少林群僧上得山来。

    见少林迫的水仙抱了行君往山上赶,行云心下更冷,暗道:“少林来的到也正好,既然他们来了,那我就不用再做顾忌,此刻便做化魂一击,既能拿下那萧寿臣,也能让这些少林僧人见识见识,好让他们绝了动我万剑宗的念想!”

    想到这里,行云转目去寻那萧寿臣的所在!

    ============

    注1:神剑门下和护法院的武功也不低,可他们已是互相斗了许久,不止内力下降,且因为正是斗的激烈,耳目也自然专注在眼前争斗中,所以听不到行云的呼声。脚脚在这罗嗦罗嗦,毕竟有读者朋友来问了,呵呵。

    注2:之所以广通大师一下便能认出行云,不受行云面上血迹影响,那是因为仇恨的原因,他日思夜想,自然将行云的样子刻在心中。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八章)

    寿臣此时已是甩了开秦百程和夜魔二人的围攻,到非高,而是因为朝剑门下奋不顾身的扑将上来,因为顾及到他们的性命,秦百程和夜魔只得被这些人冲的离萧寿臣越来越远。

    不过将水仙护了下去,这二人的目的已是达到,也不再纠缠萧寿臣,读是暗道:“只要宗主一会上山,这萧寿臣便百口莫辨了!”只是他们怎也想不到那蓬血花却是水仙的脚筋断了。

    而重又得了空闲的萧寿臣一直在注意着山下来路,所以行云艰难上山,随后与朝剑门下对话,全在他的眼底。

    可虽是看到行云来了,萧寿臣却是出奇的没再做任何安排,便就这么看着行云,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意图。

    萧寿臣站在那里不动,与这千人混战相比,极是惹眼,所以行云也没费什么气力时间,便是找到了萧寿臣,这二人的目光登时撞在一起!

    看着萧寿臣,行云心下猛的一跳,暗道:“终是到了这最后关头!”

    半年多来的布置准备,终是到了这最后一刻!行云的疲惫在见到萧寿臣的一刻竟全都消失不见,成渐霜的影子,行君痛苦的表情随即在眼前闪过!

    此时的行云可不再犹豫,除去萧寿臣的意志占满了行云的脑海,此时的他便只有一个念头。

    化魂一击!一击将萧寿臣这一大患除去!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对自己身前的朝剑门下喝道:“你们远去!”

    那几人相顾愕然。不知自己何时冲撞了掌门,竟是惹地掌门如此恼怒。只急的不知所措。

    行云此时身上已无什么内力,便是眼前这几个人都要战不过,而此时那萧寿臣已是现了自己,山下少林群僧又是赶至,当真是事不待我!

    而此时化魂,行云又怕伤了这几人。只是他哪还有时间来解释?也无时间来和颜悦色,只得心道:“事后他们应会理解!”

    想到这里,行云只得再是高呼道:“你们且听我号令!远去!”

    那几个朝剑门下心里虽是忐忑,可行云地威望已是深植在心,得到命令,当下抽身急退!

    行云见朝剑门下退去,暗松口气,他和刹那天命都是心意相通,虽说刹那和天命都不知道行云具体想些什么,可他下定决心的感觉却是清楚的很。只是出乎行云的意料,开口来问自己的竟不是刹那。而是天命。

    便听天命主动道:“你可是准备好了?”

    天命的声音虽冷,可却与往日满含敌意大有不同,不过行云却也不及细想,当下点头道:“有劳两位前辈了!”

    行云便觉得自己话声方落,天命和刹那地两个气根竟同是一旋!两个气根便似两个无底旋涡,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气力抽了一空!

    经脉之中一片空荡。行云就觉心悸传来,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格外结实,此时怕已倒了下。

    正勉力支撑间,就见那两个气根随着旋转,越缩越小,便到一点之时,行云的自己耳旁轰然一响!那两点气根竟是突地爆散开来!行云登觉两股狂猛之极的大力充斥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几将自己的经脉身体冲碎!

    这一瞬间,竟是再生新力!

    那本是空旷的经脉转瞬便被新力填的满了!

    “这便是化魂?”

    行云虽然不敢肯定,不过他却是明白为什么就是通天级的高手。总是避免化魂,想想就算自己这已很是宽大坚韧并且空荡荡没有一丝内力地经脉。转瞬便被填的满了,更别说在内力充实地情况下了,怪不得化魂之后,就连通天高手也会大损修为。

    这一切方是在行云脑中闪过,那暴满的内息无处散,终是在左冲右突之后,由行云的汗毛孔中散了出去,合做冲天剑气,直刺云霄!

    便是这千人之战也丝毫掩盖不下化魂之威!

    冲天剑气骤起,转瞬之间,便见罡风四下里暴卷,那几个朝剑门下虽是急退了去,可仍被扫到,心下更骇:“就只是被扫到,这面上都被刮的生疼,要是方才我在宗主身旁,岂不立刻便是伤了?”

    心下既是惊骇这冲天剑气的威力,又是暗里感激行云关心自己,提前做了示警,到是省去行云事后的安慰。

    而那萧寿臣站在人群之中,见了这冲天剑气,眼睛则骤地一缩!面上竟是露出一丝的羡慕和不甘,可随即一闪而逝。

    秦百程和夜魔自然也是望来,等见了那冲天剑气的竟是行云所有,先是暗喜行云终是来了,可这二人的心下却又各有不同。

    秦百程见过郭定府与飘渺天宫主人动手,自是明白这冲天剑气代表了什么,他骤的一见,竟以h://n为是郭定府未死!

    虽说郭定府的经脉已被萧寿臣震的断了,可秦百程却仍希望有些奇迹,希望郭定府暗有些安排布置,所以骤见这冲天剑气,那声郭兄便要出口。

    只是仔细看去,那冲天剑气却是行云所有,稍是失落过后,秦百程的心头却是涌起滔天巨浪!

    “宗主竟然得窥通天境界?”

    郭定府一去,万剑宗便少了一大所执,没了通天高手的威慑,万剑宗的未来可是难测,谁知行云这时不只及时赶了回来,而且还成了通天高手,这怎不让秦百程满心地惊异和欢喜?

    而那夜魔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喜色,只不知他喜的却是什么。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九章)

    秦、萧和夜魔三人见到行云这冲天剑气心态各异,而来的水仙则更多的是松了口气。3ghm

    她方才与冉炎一战,开始虽勉力占了些上风,可越拖的久了,那左脚上的伤越是疼痛忍,身法也越见生涩。

    想那脚筋断了一根,岂是小事?若不及时救治,将那大筋连接回去,左脚便就废了,落下终生残疾不说,水仙以轻功著称,左腿被废,可说她那一身武功便去了一半!

    轻功身法本是武功之一,水仙轻功绝世,所以与人动手才所向披靡,可此时被左脚牵扯,却是力不从心,要非是那冉炎也因在山上与神剑门争斗耗去不少气力,此时的水仙要胜过他可就不易了。

    不过冉炎虽略处下风,但他也非寻常人物,行云上山,他阻止不了,可他转目瞥见被放在树旁的行君,心念一闪,便生对策。

    就见冉炎神剑转过,却是慢慢的朝那行君所靠的大树移去!冉炎此时心下便只有一个念头:“我先将眼前二人杀了!再回去向掌门请罪!”

    冉炎这一动,水仙登时大急!

    她与冉炎战在一处,罡风剑气四里迸射,至于那些罡风剑气射到哪里,可由不得谁来控制,所以一旦二人离的行君近了,就算冉炎不去主动攻击,只要被那罡风剑气扫到,此时还在昏迷的行君便在劫难逃。网佩佩贡献

    可水仙此时虽勉强占了六成攻势,但要阻止冉炎移动。却也不能,且那左足钻心般的疼痛。更是夺人心志,随着时间越长,转之间,身法也愈地生涩,哪还能将冉炎圈住?只论剑法,二人却是不相伯仲。

    便如此。在冉炎有心施为之下,二人战圈距离行君越来越近!

    水仙已知冉炎是故意的,想借此分了自己地心,好将自己和行君一并杀了,只是虽然心下明白,却苦于脚伤无计可施!直恨的水仙银牙紧咬,暗道就算与那冉炎同归于尽,也要保得行君性命!

    水仙正想到这里,二人已是离的行君近了,看那剑罡四下里刮过行君的身前。水仙芳心大乱,也是怒火更炽。便要出手相拼!

    可就在此时,那山下突然奔来大群的和尚!

    正是少林来了!

    少林这一上山,水仙和冉炎同是心有所感,而随后生之事更让水仙一惊!

    见少林上山,那冉炎面色先是大变,随后竟是虚晃一式。网佩佩贡献抽身飞退,转了他路下山而去!

    “不合常理!”

    虽是解了眼前危机,可水仙心下却更是感觉不妥,暗道:“少林此来绝不会怀了好意!可就算如此,那冉炎也应是回去禀报萧寿臣,却怎可能独自逃走?”

    水仙虽与冉炎不熟,却知此人绝非贪生怕死之徒,而且对萧寿臣更是忠心!所以冉炎此时遁走,绝对有他的原因!

    只是水仙没那时间思索,冉炎走了。少林却也不能令人放心,他们绝不会是来助万剑宗地。这点水仙清楚的很。

    所以水仙抢到树前,将还未醒来的行君抱了起来,略一犹豫。

    想那冉炎身上无甚么伤势,自可绕山而下,可水仙抱了一人,脚筋又断了一条,哪还有那度绕开?少林和尚上山度也是快,明知上山最是不妥,可此时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水仙只好暗一咬牙,反朝山上驰了回来。

    左足已吃不上力,双手又抱了行君,水仙只得一只右脚纵跃,度大打折扣,只觉得与背后少林越距越近,正心焦间,忽觉眼前一道剑气冲天而起!青白纠缠,直刺天际!

    水仙当下身感其威,心头一跳!

    她到不知那是通天景象,可离的近了,看出那剑气是由行云身上出,心下一喜。

    方才她见行云全没气力,还自担心,哪想行云竟仍有后手,这冲天剑气之强,慑人心魄!水仙登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那群少林群僧人却是面面相窥,广通大师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他下了决心率少林上山,不只是因为万剑宗正在内乱,更是因万剑宗少了那郭定府,威慑大减,这才壮了他的胆气。

    广通大师心道:“此番上得山去,就算无利可得,却也没什么危险。万剑宗没了郭定府,就算真与我少林相拼,也会大受损伤。

    想青城山上的八派之围,我少林虽是先撤了,可同样万剑宗也没有动手,这便说明万剑宗也怕损失!既然万剑宗有了顾忌,我少林只要不与他撕破面皮,全身而退倒也不难。”

    可谁曾想广通大师的算盘方是打好,带了群僧上山,行云的冲天剑气便是起了!

    这冲天剑气登时让广通大师的心下一沉,转头望向至善老僧,却见他亦是一脸地愕然!至善老僧见闻更广博些,所以心下也更是惊骇,一时竟自语道:“莫非这便是那通天?莫非郭定府还未死?”他的大彻伏魔虽是又有进境,可终究难敌通天高手。

    广通大师闻言更惊,随即去问,才知这番景象竟很可能是通天高手所为,心下更是不安。

    广通大师此时距离行云还远,看不到那冲天剑气为谁所有,只是先入为主,便以为那定是郭定府,而先前已有郭定府地死讯传出,此时冲天剑气一现,广通大师反是想的歪了,却是想到这是否万剑宗为少林设的陷阱?

    先是假传死讯,随后再说自己宗中内斗,合演了出戏,为的是将少林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忽生退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零章)

    退意方生,广通大师脚下自是一缓,少林群僧人唯他马是瞻,随即也是放缓了脚步,山上冲天剑气他们也看的到,心下哪不震撼?如此一来到也不显的广通大师脚下一缓来的突兀。

    而少林群僧这一慢下,却是将至善从惊愕中拉了回来,看到自己这掌门师侄竟有些颓势,心下大惊,略一思量。已知问题所在,当下不由得高声喝道:“少林可败得。却不能人吓住!莫要丢了我少林的脸面!”

    至善老僧一声厉喝,暗蕴伏魔之力,声音不大,却是震人肺腑,广通大师闻言登时一醒,少林此时已成箭在弦上之势。群僧大举登山,就算要退,也需先上了山去与万剑宗照个面再走,否则落下闻风而遁地名声,可比少林被灭还不可接受。

    江湖人重名,名门大派更是如此,名门之名重过生死!

    广通大师猛的一醒,高喧了声佛号,谢道:“师叔教训地是!弟子方才却是怯了。”

    那些少林门下骤闻至善老僧这一喝,心下也自一醒。斗志亦是激昂起来,就算知那万剑宗强过少林。却也浑然不惧。

    而此时的行云虽然将容纳不下的两股内息都化做冲天剑气散了出去,可却仍觉自己经脉涨的难受,依稀之间,竟似回到当年初遇刹那之时。

    那时刹那入体,便是这般的感觉!

    两个剑魂所就的气根一并狂旋,新力竟是源源不断!而那涨痛也是源源不断!

    难忍之下。行云唯有仰天长啸!就似要将那涨痛由啸声带走一般。

    便听那长啸自行云口中出,声震四野,一声声长啸传将出去,再随那山中回响荡回来,一来一去,连绵不断,重重叠叠地合在一起,竟渐成惊雷翻滚!

    行云这一声长啸,不论是山上的万剑宗门下,还是正在上山的少林群僧。但凡是功力低些的,一时间都被震的气血翻腾!

    便是功力足够。却也相顾骇然!

    冲天剑气惊了众人一次,这声长啸的威势又是出人意料!

    那至善老僧和广通大师听到啸声,面色再是一变,他们听的分明,这啸声不是别人,正是行云的声音!而且这啸声威势之足,与那冲天剑气一合,到似是一人!

    “原来是他!”

    听得不是郭定府,广通大师心下先一松,可随后却是更紧!

    松的是这冲天剑气非是郭定府所为,那这场争斗八成也就不是针对少林设下陷阱,可广通大师随即便想到行云如果真有通天之能,那少林的将来可是大不妙!

    “那行云二十未到,真若已晋通天,伺候岁月,少林可当真会被他压制住了。”

    广通大师心下一紧地同时也满是疑问,毕竟方才行云无力的样子不是做假,怎么转眼就变地如此之强?如此一来,更要上山看个究竟。

    而那山上的朝剑门众就算见识不够,却也能凭这无比的威势明白有大高手到了,当下纷纷停了手中争斗,转头朝行云看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

    见到这诺大威势竟然是行云所有,万剑宗下先是一怔,随即大是欢呼起来,他们与先前那些朝剑门人一样,都以为行云被害,此时见他无恙,自是心下欢欣,又见自己宗主神功盖世,更是欢呼出声。

    行云此时虽是涨痛难忍,可神智却清醒的很,眼看自己上得山来,万剑宗的内斗终是停了,心下大是畅快!再见到朝剑门下真情流露,千多人一齐为自己欢呼,行云哪不感动?

    便在此时,就听刹那低喝一声道:“切记盏茶之内必要出手!”

    话声一落,行云疼痛骤敛,口中啸声也是立止,随即脑中一片清明,知道这化魂成功!也登时明悟到自己此时的状态:“原来如此,两位前辈化魂所生地新力虽强,却也是倾尽所有,一击后,气根便再无内力可支,这才是一击之数的由来。”

    行云这啸声方是停下,万剑宗下便同是朝行云一礼,随即齐声道:“朝剑门下,神剑门下,拜见宗主!”

    众人话声方落,水仙也是抱了行君上得山来。

    水仙这一到,那些朝剑门下自是怔住,原本萧寿臣指她是叛徒,还害了行云,可此时行云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水仙更是去与复还,这让朝剑门下大摸不到头脑。

    而此时秦百程和他那神剑门下以及夜魔也一并奔到行云身前,顺便将水仙护了起来,与萧寿臣遥遥相对。

    行云见行君并没有受伤,知道是水仙一力保全,心下暗自感动,再见她秀眉紧簇,香汗淋漓,不由得关心道:“水姑娘的脚伤可严重?”

    水仙缓缓摇头道:“不妨事,宗主还有大事要做,可莫要因为属下而耽搁了。”

    行云闻言正要开口,却是突地心有所感,朝那山下望去,不片刻,那些朝剑门下一阵的骚动,都是口呼“少林”!纷纷戒备起来。

    眼看着少林,行云心道:“这太室山上的人物终是齐了!”

    行云这一击不只是要败那萧寿臣,更是要做给少林看,郭定府一去,万剑宗便去了一大威慑,所以行云才等了这少林上来,便是要他们亲眼见到自己的一击之威,好借他们之口,将自己晋了通天的消息传将出去,为万剑宗谋得平安。

    看了看广通大师,见他率少林群僧一到近处,便即停下与万剑宗拉了些距离,行云心知他是要从旁观察,好做打算,不过这到正合了行云的心意。

    既然如此,行云也不再去理他,自己不过只有盏茶的功夫可用,哪还能再耽搁?朝秦百程几人点了点头,着他们放心,行云直朝萧寿臣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