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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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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啤酒馆群像

    悉二战历史的人,必然知道慕尼黑啤酒馆暴动这样一对于希特勒、纳粹党乃至整个德国来说都是影响深远的。

    1923年9月末,张海诺乘船回到了阔别已有半年多的德国。

    在过去的两年里,施奈德造船厂逐渐走上正轨,但雄鹰航空和全美咖啡的业务仍需要他投入大量的精力,因此他每年只能抽身回欧洲一到两次,着重处理与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克虏伯的技术合作事项,通过不莱梅和汉堡的黑市商人购买一些战争时期的军用装备,再顺带去慕尼黑看看老朋友,在这之后才能挤出少许时间前往丹麦与安娜小聚。

    最近两年,安娜母亲虽然得到了良好的照顾,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因为之前的积弊太深,加上年龄也有些偏大,所以健康状况还时不时出现反复。因为这点,张海诺和安娜暂时还只能继续这种牛郎织女式的生活。

    自从化名“汉斯.洛梅斯特”的埃德文返回德国并递交了一份详尽的有关海诺.冯.芬肯施泰因的分析报告之后,小胡子对张海诺的疑虑至少在表面上减少了许多。每次见面,张海诺依然会带给他不多不少的“海外捐款”,而小胡子也总是把他当作亲密伙伴来招待,并热情的带他认识自己***内的各色人物。

    在这两年时间里,国社党以惊人的度展和扩张,从1921年开始,他们搬进了一个更加宽敞的酒店作为党部,每次来到这里,张海诺都能看到许多新面孔,而在希特勒的餐桌上,越来越多的“历史名人”开始登场:

    狄特里希.埃卡特,所谓的‘国家社会主义精神上的奠基人‘;马克斯.阿曼,希特勒在李斯特团服役时的上士,如今国社党的总务主任和《人民观察家报》的经理;阿尔弗雷德.罗森堡。出生于沙皇俄国地日尔曼人,为躲避十月革命移居德国,希特勒眼中的“大哲学家”,纳粹的主要理论家之一;施勃纳.里希特,一个拥有德国血统的、从波罗的海国家逃亡而来的“难民”,罗森堡的密友,是个相对神秘的人物,他与德国企业界和高层社会有联系,如今是希特勒的主要顾问;鲁道夫.赫斯。从1921年开始在希特勒地党部办公室工]|>高。但是深得小胡子的赞赏;赫尔曼.戈林,1922加入纳粹党,此人从入党之初开始,每天都要到希特勒那里去参加活动,他身上狂热地工作精神与小胡子如出一辙。并凭借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了这位元的赞赏,当年就被任命为冲锋队的队长;恩斯特.汉夫施坦格尔,背景很不寻常的富家公子,母亲出身美国名门,他本人则长期居住在巴伐利亚,眼下是小胡子地挚友。他的居所是小胡子最喜欢去的地方,其女亲切的称他为“阿道夫叔叔”;此外还有小胡子的心腹顾问赫尔曼.埃塞、炽烈的民族主义库尔特.卢德克、当过马贩兼酒吧间保镖地克里斯汀.韦伯、狂热的反犹太主义同时也是个虐待狂和私通能手尤利乌斯.施彻莱特等等。

    聚集在希特勒周围的这些人可谓形形色色,他的运动贯串着社会的各个阶级,因而也把各种各样的人拉拢在他身边——有知识分子、街头战士、各种怪人、理想主义、流浪汉、雇佣兵队长、守纪律和不守纪律的、劳工和贵族。既有文质彬彬,也有残酷无情;既有流氓无赖,也有善良的人们。有作家、画家、短工、店主、牙医、学生、士兵,还有牧师。他地魅力是广泛的,而他也心胸开扩。既能容忍像埃卡特这样的吸毒,也能容纳像罗姆那样的同性恋。对许多人说来,他就是一切,而他也时刻准备接纳忠实地为反对犹太人马克思主义和为德国的复兴而战斗的人们。

    让张海诺感到欣喜的,莫过于自己的挚友埃德文。远行美洲并带回来1500多美元的政治捐款之后,这个化受到了希特勒地提拔,他于1921年被任冲锋队成立之后又兼任冲锋队地后勤委员,官运亨通还说不上,但在国社党内的地位至少是比较稳定了。

    在不来梅港下船之后。张海诺照例前往威塞尔造船厂和塞肯道夫碰了面,并从他那里了解到德国马克正如历史那样出现崩溃:在1月份法国占领鲁尔区的那一天。马克跌到了1.8万比1美元,到7月1日跌倒16万比1,81日是100比1,而且这个比率还在像火箭一样迅攀升,大有创造历史之最的趋势。

    在这样一种社会背景之下,德国货币几乎成了毫无价值的废纸,工资薪水的购买力无限接近于零,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一生的积蓄都荡然无存,但是遭到毁灭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德国人民丧失了对德国社会经济结构的信任。

    张海诺在学习经济学案例的时候,对这一段历史也有所了解——德国政府在马克飞贬值的过程中非但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职责,反而在大工业家和大地主的教唆下有意让马克崩溃,这样就能让国家逃避公债、免付赔款。这样做,对大工业家和大地主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人民群众却在经济上遭到了毁灭。此外,货币贬值也使德国的重工业能够用毫无价值的马克偿清债务。

    德国

    部为了要逃避和约中取缔其存在的条款,这时已伪装室,它也注意到马克的贬值扫清了战争债务,这样就可以使德国在财政上毫无牵累,重整军备也成为指日可待的事情。

    但是,人民群众并不知道工业巨头、6军和国家从货币的贬值中得到多少好处,他们所知道的只是大笔银行存款买到不一把胡萝卜、几个马铃薯、几两糖、一磅面粉。他们知道,作为个人,他们是破产了,他们也知道饥肠辘辘的滋味。他们在痛苦和绝望之余,把共和国当作这一切罪过的替罪羊。

    在美英等国向德国提供大笔贷款之前,张海诺的美元无疑是威塞尔造船厂购买设备、维持运营所急需的。经过几天的协商。塞肯道夫决定遵照他们在1919年所签署的那份协议将#在内地轻型舰艇技术转交给施奈德造船厂,还答应以2.5万美元]密出让g7型鱼雷的制造技术——包括技术图纸、部分设备和一小批专家。这种鱼雷是一战时期德国潜艇用得最多、威力最大、性能最可靠的一种鱼雷,作为潜艇指挥官,张海诺深知这种鱼雷的价值,可以说历史上二战德国海军的鱼雷技术都是以它为基础展起来的。

    在这之后,张海诺又拜会了不莱梅有名的黑市商人弗里德里奇,此人在战争期间是6军的一名中校军需官,所以至今仍有许多人直接称他“中校”。这位中校在军用物资方面可谓是神通广大,据说北德地不少自由团都会通过他购买枪械弹药甚至是机枪和野战炮。甚至有人说只要出得起钱,中校甚至能够搞来战斗机和轰炸机。

    对于这些军火,张海诺并不感兴趣。这两年来他只从中校手里购买他认为有价值的技术装备和图纸,而这位背景神秘的黑市商人先后帮他弄来几台6军用地报机、一批高级军官使用的望远镜和若干武器装备方面的技术图纸,而张海诺则从巴西带来了上等雪茄和美元。

    办妥这些事情之后,张海诺登上了南行的列车。当他再一次踏上巴伐利亚的土地时,觉这里地气氛比以往浓重了许多。

    事实上。就在这个秋天,柏林政府和巴伐利亚右翼政府之间的矛盾空前尖锐。9月26日,柏林政府的古斯塔夫.施特莱泽曼总理宣布德国将放弃在鲁尔区的抵抗,恢复战争赔款的支付。柏林政府的决定,在国内又一次引起了混乱,对于那些民族主义情绪严重地德国人来说。这一行为无疑使他们的感情再次受到了伤害。“打倒祖国的叛徒”、“打倒十一月罪人”的叫喊声在巴伐利亚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海诺,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一见到张海诺,小胡子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热情拥抱了他,并将他引到自己的办公室。

    “海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现,巴伐利亚如今到处都充满了革命的气息!我们一直以来所热切盼望地机会终于出现了,我们很快就能实现我们伟大的理想!11月罪人的政府和总统将被撤换,我们新的政府。让凡尔赛和约见鬼去吧!”

    希特勒一口一个“我们”,显然将张海诺当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之一,至少在嘴巴上是这样的。

    可惜的很,这位有意隐瞒自己真实经历的前海军潜艇指挥官,有史以来最大胆也是最走运的计划的策划和主导,在理想方面和他并没有多少共同点——一个是狂妄地试图统治世界,另一个,则是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避免德国海军在二战历史上地悲惨命运在这里重演。

    面对情绪激动的小胡子,张海诺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虚伪的称赞到:“是的。尊敬的元,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

    自从1921年7月之后。张海诺也就随国社党成员称呼起了“元”,如今的希特勒,早已是国社党唯一的领导人和绝对的独裁。

    希特勒虽然喜欢自顾自的表看法,但他并没有忽略身边人的表情,他显然瞧出了张海诺脸上那种并不自然的笑容,于是问道:

    “海诺,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难道是我们的海外募捐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家伙关心的果然还是他的“海外募捐”,对于这一点,张海诺并不觉得奇怪。这一次,他仍从手提箱里取出几本书,和以前一样,书里面装满了美元纸钞。

    0美元整,其中2000元由我的老板提供,他非常看好您和国社党!1200美元来自于一位在纽约开古董被拯救!剩下的800元,则是我从另外一些朋友那里募捐来的。再加上我之前7个月的工资!”

    张海诺将装钱的书递给阿道夫.希特勒,一边偷偷关注着他的表情。

    4000美元,马克急贬值的时候在:款项,同时也是张海诺最近两年单次带回来的最大数额的“海外捐款”。尽管这些钱让小胡子非常振奋,但是在听到有一部分来自犹太商人时,他眼睛里仍显露出一种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犹太古董商?海诺,我说过我们不需要那些低劣的犹太人的钱,他们的钱都是从优秀的日耳曼人身上搜刮来的,这笔帐我们迟早要找他们算!”

    希特勒愤愤地说道。但是看看手里的美元

    他似乎并没有将那1200美元挑出.=将这笔钱放进一个看起来非常坚固地保险箱里。然后走到张海诺身旁,扶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年轻人的手臂,“海诺,你刚刚在意的就是这个吗?别担心,犹太人的钱虽然肮脏。但这些都是他们欠我们地!”

    “不,尊敬的元!”张海诺诚恳的看着这位奥地利小个子下士,“我始终有种感觉,现在革命的条件似乎还不成熟!”

    “噢?”这虽然有些扫希特勒的兴,但刚刚收到大笔美元让他的肚量格外地宽宏,他和颜悦色的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尊敬的元应该是想借鉴意大利人一年前成功夺取政权的经验吧!”

    张海诺所指的意大利人,是不久前才通过向“罗马进军”夺取意大利政权的墨索里尼。在历史上,希特勒却有这样地想法——把巴伐利亚所有*和的民族主义势力团结在他的领导之下,然后在巴伐利亚政府、武装团体和驻扎在巴伐利亚的国防军的支援下领导一次向柏林进军,以此来推翻魏玛共和国。

    希特勒显然没有想到一向不问政治的张海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走意大利人之前的路线行不通?理由呢?”

    张海诺耸耸肩,“抱歉。尊敬的元!我只是觉得两个不同国家在国情上缺乏可比性,意大利人走得通的道路,换在德国未必能够走通!如果要说确切的理由,那我只能说,如今柏林政府地力量,仍然比我们强大很多!”

    这些话让希特勒沉思了足足半晌,其实在这个时候,张海诺倒有些担心他会放弃动啤酒馆暴动的计划——如果没有这次失败和后面几个月地铁窗生涯,他就不能领悟到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也不会有《我的奋斗》问世。在这之后他个人以及国社党的展就难以预料了!

    不过,他这样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如今的时局是整个南德的民族主义团体已经聚集到“德国战斗人联盟”的旗帜下,这个联盟的领导人正是阿道夫.希特勒,而他的亲密顾问施勃纳.里希特担任这个联盟的秘书长,曾在一战期间担任德国6军副总参谋长的鲁登道夫将军已经公开表示支持阿道夫和他的国社党,同时,拥有相当自治权的巴伐利亚政府出于对柏林政府政策的不满,正有意借助民族主义份子的力量来一次向“柏林进军”,这样的机会在小胡子眼中是绝佳的、千载难逢的,张海诺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他的想法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阿道夫.希特勒了。

    最后,当希特勒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的自信。

    “海诺,你的这些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显得过于保守了!你要知道,自古以来,革命面对的敌人往往比自己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可我们不能被这些表面现象吓倒!如今的柏林政府已经失去了人民和6军的支持,只要我们出革命的号召,整个德国都会起来响应我们!等我们建立了新的政府,海诺,我保证让你重回海军并成为重要的海军将领,相信我!”

    这是希特勒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重回海军的事情,张海诺自然要表现出一种深切的感动,如果是用中文,大概要说“感谢元栽培”之类的话了。

    稍稍酝酿了一下之后,张海诺语气坚决的说道:

    “如果尊敬的元决定通过一场伟大地革命来拯救。我海诺.冯.芬肯施泰因自当竭力相助!”

    “好,很好!”希特勒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你这次带回来的这笔钱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我们需要这笔钱来加强我们的武装,来加强我们党同德国战斗人联盟里其他盟友们的可靠友谊!”

    当天中午,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希特勒邀请张海诺共进午餐,而一同出席的还有国社党目前的主要骨干——相比于美食,这些人才是张海诺真正关心的。

    这一群人中,最惹眼地莫过于鲁道夫.赫斯。未来的第三帝国副元。他的面目特征非常明显,在照片上见过一次后基本不会忘记:方方正正地国字脸,浓眉。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典型的日尔曼式鼻子和与脸形相匹配的阔嘴,仅以这张脸,让人觉得应该属于一个强悍的巨人,而事实上他地身材虽然魁梧。但还远没有达到巨人的标准。他风华正茂,既谦虚又不独断专行,虽曾在战场和街头英勇奋战,其获奖的论文也曾具血腥味,但远不是个嗜血成性。他爱书本与音乐甚于激烈辩论,但在啤酒馆论战中却也不难见到他。

    恩斯特.罗姆,依然胖乎乎、圆滚滚,头剪得整整齐齐,笑起来很是逗人,小眼睛总是滴溜滴溜的转着,让张海诺好奇的是,这个危险的同性恋在战友们口中竟是个模范军官,是在危险中可以信赖地同志。

    狄特里希.埃卡特。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病怏怏的家伙更有意思,流浪、酒、吸毒,然后就游荡到精神病院去了。然而,埃卡特毕竟有埃卡特的活法和能耐,他对希特勒的上台也起了很大作用,他擅长在演说中蛊惑人心,是个浪漫的革命,善于进行啤酒馆争论的大师。若有机会讲演,不管是在家中、在街头、还是在咖啡馆,他都津津乐道。讲得非常出色。他不但给了希

    件军大衣,还改正他的语法、带他逛高级地饭馆和咖他介绍给名人文士。两人常在一起谈论音乐、文学艺术和政治,一谈就是几个钟头。

    阿尔弗雷德.罗森堡,纳粹的主要理论家,对希特勒的影响很大,但其人却非常年轻,只是棱角分明的脸给人一种深沉老迈的错觉,而深绿色的眼眸则有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神秘感。

    恩斯特.汉夫施坦格尔,身高达到6.4英尺,一眼看去就是那种彬、颇有涵养的年轻绅士,据说祖上有两人是南北战争时期的将军,其中一人还曾为林肯扶棺。汉夫施坦格尔家族里,有两代人曾在萨克塞—科堡—哥达公爵府任过枢密顾问官职,他们还是艺术品的鉴赏家和主顾。这个家族在慕尼黑开有自己地艺术出版社,并以其精美的艺术复制品而着称。汉夫施坦格尔本人是在艺术和音乐地环境中长大的,他的家是黑利.雷赫曼、威廉.布希、理查.施特劳斯、菲力克斯.文加纳、威廉.巴克豪斯、弗里特佐夫.南森和马克.吐温等人的会见场所。他本人的钢琴也弹得极有神韵,后来还为冲锋队谱写的几进行曲,并将哈佛之《打,打,打》改成《万岁,万岁》。

    赫尔曼.埃塞,身材瘦弱的中年人,喜与女人交往,并以此着称,希特勒称他是一条“必须拴链的猎犬”。在成为希特勒的心腹顾问之后,国社党的许多公开集会都由他来主持。

    马克斯.阿曼,个头矮小但说话粗鲁,一脸凶悍之气丝毫不逊色于罗姆,长于组织工作,是如今国社党的总务主任和《人民观察家报》的经理。

    赫尔曼.戈林,这位前王牌飞行员身材一点不见福,皮肤分红中带白,年纪轻轻且风度不凡,脸上仍保留着一战王牌飞行员的英气,身穿一套褐色的冲锋队服,左臂绑着带有万字符的布条,加入国社党虽然才一年多时间,但凭借自己的工作热情和能力得到了希特勒的赞赏。不过为人轻浮、喜欢装腔作势的性格有些让人厌恶。

    最后,还有“汉斯.洛梅斯特”,也就是张海诺的挚友埃德文,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党摸爬滚打已有两年多,他在各方面都有进步,但依然不够心狠手辣、阴险狡猾,所以希特勒在考虑冲锋队的脑人选时将他列在戈林等人之后,他目前依然担任着国社党的后勤部委员,主管冲锋队的物资装备之类的事务。

    要说到“吃相”,的——如果服务员将餐盘先给他端上来,他就会站起身再端给一个职务较低的下属。这时候,他喜欢闲聊一会儿。每逢闲聊的时候,他喜欢插科打。凭着常的记忆力,他能回忆起许多年以前的轶事趣闻,然后以他出色的模仿动作,引得大家不断出哄堂大笑。有时,他的举止言谈甚至是很下流的。

    多年后,当“伟大的帝国元”在餐前总要喋喋不休的说那些让人厌倦且没有任何营养的话时,老国社党们就会感慨起来:当年的元,是多么的让人感到愉快啊,而如今和元共进晚餐只是一种形式上的荣誉,而这种荣誉的代价,就是可怜的耳朵要整个小时的受折磨。

    这家餐厅的菜肴味道还算不错,菜式比起1918时也丰富了许多。

    等大家都填饱肚子之后,希特勒餐巾一放就又开始说话了。不过这一次话题变了,他讲起了国社党目前遇到的困难——如今虽有不少资本家开始为这个新兴的、颇具潜力的政治党派提供资金支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资金上的苦恼就能减轻。恰恰相反,《人民观察家报》就是个亏钱的主,虽然马克斯.阿曼在整顿财务方面有一手,但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让它少亏一些钱;为了争取更多的人参加党,他们在举行各种公开集会的时候常常为与会免费提供啤酒和香肠,这也是个花钱的大头;最后,尽管由巴伐利亚军方免费提供教官进行军事训练,但数千人的冲锋队在吃、穿、用、住这些方面都得花钱!

    说困难只是个引子,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抨击那些富裕的犹太商人,骂他们是十一月罪人的同伙、卖国贼、万恶的投机,他们不但出卖德国,还在德国人民最困难的时候不遗余力的从他们身上搜刮财富。

    长篇讲演结束之后,希特勒突奇想的让赫斯找来不久前才成为他御用摄影师的海因里希.霍夫曼——说来也有趣,希特勒之前并不喜欢拍照,但自从这个瘸腿的摄影师在一次集会上为他拍下照片并刊登于报刊之后,他忽然现这是个宣传自己、宣传国社党思想的好办法,于是允许霍夫曼为自己拍摄照片,这一习惯一直保留到了最后。

    在这张大合影上,希特勒居于正中,包括他的卫士格拉夫左右各有人,这11个人中有的很快就为历史所遗忘,但另外一些注定个世界的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人——阿道夫.希特勒、鲁道夫.赫斯、赫尔曼.戈林、恩斯特.罗姆,还有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和汉斯.洛梅斯特。

第2章 海军突击队

    海诺,感谢你今天为我们党带来的这笔重要资金!真只是……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党目前还在不断展,各方各面的开销都很大!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在美洲替我们党募捐,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党外联络干事的头衔,并为你配上那么一两名助手!”

    在自己宽敞明亮的新办公室里,阿道夫.希特勒用一种较为平和的建议口吻说出这番话,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对某人寄予厚望,那么他的话语要么是严厉的,要么是狂躁的。

    “尊敬的元,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想您和国社党目前更需要人手!至于一切头衔,在德意志伟大的复兴事业面前只是一个虚名,您说对吗?!”

    头衔只是表象,张海诺知道,小胡子不过是想籍此来拉拢自己,如今在他心目中,自己恐怕还主要是重要的资金提供而不是忠诚的战斗伙伴。要想改变这一点,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历史事件将是张海诺一个绝佳的机会。

    “其实许多移民美洲的德国人,心里仍将德国视为他们的祖国,他们愿意为自己的祖国作出一份力所能及的贡献!在下每次所需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德国需要他们的帮助,同胞需要他们的帮助,一个正在拯救德国的政党需要它们的支持!每次募捐,我总是会故意安排几个人装作踊跃捐款的样子,然后其他人也就跟着捐了,虽然每个人捐得不多,但一次下来了也能筹到一笔看得过去的款子!”

    对于张海诺的这些解释,希特勒显然非常失望——这说明美洲的德裔移民捐款不是对他的国社党以及理论感兴趣,而是出于对德国的热爱。不过,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脸上又重新焕了活力。

    “海诺,你真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我费尽口舌才能从人们那里募集到一点捐款,你的办法可比我高明多了!唉。你这样的人才不加入我们党,真是莫大地损失啊!”

    张海诺淡然一笑,“尊敬的元过奖了!我并不具备您那样精妙的口才,也没有与生俱来的政治感,所以只好采用这样并不光彩的笨办法!不过请您放心,我今后将不遗余力的为您的党募集海外捐款,只为您和您的党!”

    听到张海诺加重语气的最后一句话,小胡子很高兴,“海诺。我就知道你是值得信赖地!党最忠诚的伙伴,非你莫属!”

    这样的称赞,不论小胡子还是张海诺。其实都不会太放在心里。照例地,小胡子又问张海诺这次什么时候回美洲。

    “我们的货轮正在不莱梅进行大修,估计得有两个月时间才能下船台!这一次船主冯.格伦布考先生亲自监工,我可以享受至少一个半月的假期!”张海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到:

    “我原本打算回奥舍斯莱本的庄园休息一段时间,但我在慕尼黑嗅到了一种多年未有地战斗气息!我海诺.冯.芬肯施泰因是一个生来为国家而战的人。又怎能在这样的时刻独自回家休息呢?如果尊敬的元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以一名普通战士是身份参加这次革命行动!”

    “哈哈,海诺,我没有看错你!只要国家一声召唤,你就会毫不犹豫的走上战场!”

    希特勒笑过之后,又背着手在他地书桌旁边来回踱步。

    “海诺。不瞒你说,我们已经争取到了鲁登道夫将军的支持,他在6军的威望足以保证我们的革命受到军队的支持!还有,巴西利亚州长官古斯塔夫.冯.卡尔、驻巴伐利亚国防军司令冯.洛索夫将军和警察局长冯.赛塞尔上校其实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所以,我们这次革命把握很大,很大!”

    张海诺立即意识到,希特勒正在犯了历史上相同的错误——过高估计鲁登道夫这样一个退役将领的作用,同时对巴伐利亚“三巨头”地态度和如今的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所谓的革命依然将以失败而收场,而张海诺的目的,就是在政变失败之后仍继续支持和帮助他,通过“患难见真情”来真正拉近自己与希特勒的距离。不过这也不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没人知道事情的展是否还会像历史那样,也许因为自己的影响,慕尼黑啤酒馆暴动会是另外一个结局——警察们射出地子弹,没准会击中阿道夫的胸膛呢?

    这一切,还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但张海诺现在也只好赌上一赌。

    “这些都是革命成功地根本。海诺,我刚刚说的这些你千万不能对外人透露!”小胡子似乎有意表现出自己对张海诺的信任。他想了想,“既然你决定留下来帮助我们,那我就授命由你组织一支海军突击队,这支突击队不隶属于任何组织,只听命于我本人,就像我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一样。你看如何?”

    这样的结果可要比张海诺猜想的办公室助理、冲锋队小兵好得多,这种兵权虽然只是相对的、随时可能被小胡子收回的,却总比什么也没有来得好。

    张海诺头一抬、胸一挺,“乐意为尊敬的元效劳!”

    与此同时,阿道夫表现出来的,则是一种溢于言表的意外之喜,他连连称赞张海诺爱国之心可嘉,同时也是重民族大义之人,而他的心里,或许在盘算着如何一步步将这个能给他和党不断带来资金的年轻人引入他的布局之中,最终彻底的、完全的为他效力。

    对于这一点,张海诺时刻都在提防着。,

    两天之后,戈林遵从希特勒的命令从冲锋队的几个支队里挑选出曾经在海军服役的人员,一共39人,数量虽然不多,但他们身.=特有的气质却让张海诺颇有亲切感。

    不过在人员和装备交接的时候,戈林却表现得不太友好,他不仅傲慢,而且留给这个支队的竟是毛瑟1888德国6军早在一战之前就全部更

    瑟1898,天知道这家伙是从哪个>:.

    难道空军和海军之争,从现在就开始了吗?对于这个问题。张海诺不止一次的考虑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会让赫尔曼.戈林成为历史上那个狂妄的叫嚣“德国会飞地东西都归我管”的人,更不会让他阻碍海军航空兵的展以及独立性。

    要达到这个目的,可选的方式有很多种——在国社党上台之前干掉他,或是成为地位比他还高的人,或和他结为密友。如今看来,这第一条路的难度似乎是最小的。

    划拨人员装备之后。戈林只是匆匆和张海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张海诺上一次来慕尼黑的时候就和他见过面,并试图和他建立良好地关系,但他似乎对自己这个党外人士和小胡子的亲密关系有所妒忌。交谈的时候也是以客套成份居多,从来没有过真正地交流。

    装备虽然不如意,但这些前海军人员却个个精神饱满、士气高昂,海员生活的锤炼让他们个个体格精壮,而张海诺在成为这个海军突击队的队长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熟悉和了解他们,尤其是他们在海军时期的军衔和职务。

    30岁的赫尔姆特是这里唯一一名尉官,确切地说是帝国.=期的少尉军官,曾在鼎鼎有名的恺撒号战列舰上担任轮机官,参加了1919年的彩虹行动,之后被遣返德国。丝一般,颧骨很高,双眼深陷,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张海诺随即将他任命为突击队地副队长,而各小队的任命也都是依照大家在海军时期的军衔而来——他希望籍此唤醒大家的荣誉感和归属感,从后面的行动来看,这一点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接下来,是7名士官。他们有的过去在主力舰队服役,有的曾在侦察舰队或驱逐舰、鱼雷艇上担任不同职务,唯一一个来自潜艇部队地名叫艾伯哈德,他曾在u-39号呆过几年时间,+志帝国海军大名鼎鼎的第二号潜艇王牌瓦尔特.福茨曼,这个英俊而冷酷的人在一战期间击沉了146艘船只,总战绩达到万吨,仅仅位列传奇人物德.拉.佩勒之后。

    有着在u艇服役的共同经历,张海诺和艾伯哈德聊起天来格外有劲头,而艾伯哈德也答应尽可能的联系他的老上司瓦尔特.福茨曼。这位潜艇王牌可谓是精力充沛,他出版了个人回忆录《地中海游猎》。甚至还在1921年考取了律师执照!

    唯一的尉官和7名士官之后,是31名普通水兵,他们的经历相对简单,要么是在军舰上担任炮手、通讯兵或司炉手,要么是在海岸防御部队服役,有两人也曾在潜艇部队服役,他们是张海诺下一阶段重点关注的对象。

    相互熟悉之后,张海诺将他们编为三个战斗小队加一个支援小队,战斗小队每队11人,支援小队6人,武器上没有什么好挑剔地,22支至少能够开火的毛瑟1888分配到每小队6支、支援小[暂时以棍棒作为武器——如今的冲锋队,武器缺乏仍是一个非常普遍的问题。

    就在海军突击队组建的当天下午,冲锋队的后勤负责人“汉斯.洛梅斯特”亲自送来一个大木箱,说是分配给他们训练和战斗用的弹药。如果只是用来装子弹的话,那么这个木箱也未免太大了,张海诺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除了步枪子弹,还整齐的摆放着17支毛瑟1898单单是毛瑟1898,张海诺还不至于感到惊讶,但17这个数字,恰恰是他们突击队枪支缺额,这立即证明了他的一个猜测——戈林不但有意刁难自己,一定还在同伴之间吹嘘着要给自己这个“新人”下马威,以证明自己才是元面前的红人。

    稍作考虑之后,张海诺让队员们取走木箱里面的子弹,而步枪则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汉斯.洛梅斯特”。他不想让自己的挚友因此而遭戈林嫉恨,更重要的是担心因此而暴露了他们俩的关系。

    这并不意味着张海诺就会向戈林示弱,第二天一早,他就从慕尼黑电报局拍了一份电报给留守不莱梅的奥托,让他从中校那里购买一些手枪,鲁08、毛瑟警用手枪或是那种在中国颇为流行的毛行。并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运到慕尼黑来。

    和大多数冲锋队员一样,张海诺地这些海军突击队员白天基本上都有各自的工作,一般只有在下班之后或是有重要行动时才会集结起来。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自掏腰包在附近租下一个学校的体育馆,并让他的队员每天下班后都到这里来进行训练,晚餐也由他负责。队员们每天的训练内容不多,以格斗搏击练习为主、队列练习为辅——海军舰艇部队由于作战方式的缘故,在这方面的训练要远较6军少。

    运送枪械不比普通货物,奥托并没有亲自将货物押送到慕尼黑来。而是中校通过他的秘密渠道将这批武器运到慕尼黑来。两个星期之后,20支毛瑟手枪、7支鲁格084毛瑟1914用手枪和一批子弹运抵。有了这些家伙,张海诺地海军突击队战斗力大增。

    在这之后。他非但没有把这些武器藏着掖着,反而学了一次戈林:他亲自跑到希特勒那里诉说自己是如何通过不莱梅的朋友弄到一批手枪,如今他的海军突击队完全可以胜任包括保卫元和党部在内地各种任务。

    小胡子乍一开始比较吃惊,他关切的询问张海诺这批武器的价格,当得知这些手枪是他通过私人关系“賖”来的时候。当即对这位长期为国社党提供海外援助的伙伴赞不绝口。末了,他还不忘让张海诺请他地那位朋友想办法多弄一些军火进来,但对于这些军火的价格,他却绝口不

    张海诺当场“热心”的表示,自己会尽快办好这件事情,但枪械数量较大的话。他的朋友需要多一些的时间筹集。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地芬克庄园拿出来作为抵押。

    听到张海诺的这番保证,小胡子显得非常高兴,他全然不晓只要再拖上一个月时间,自己就要进“局子”了,国社党也将被迫转入地下,到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追讨这批军火。

    就在第二天,张海诺就接到了希特勒直接下达的命令:带他的海军突击队参加群众集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鲁登道夫将军的人身安全。

    用一群前海军人员组成的突击队保护一个前6军副总参谋长,这听起来有些滑稽,但希特勒毕竟是这样决定了。然而,这次预定在克朗马戏场举办地群众集会却被巴伐利亚军方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取消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希特勒当即破口大骂,话语中极尽难听之词,矛头直指巴伐利亚国防军的司令官洛索夫中奖。

    取消集会的风波刚刚过去,一件令希特勒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生了:巴伐利亚“三巨头”——政府、军队和警察部门的负责人把以希特勒为的战斗同盟脑们召了去开了一次会,会谈的内容张海诺不得而知。但是希特勒一回来就怒不可遏的大拍桌子,称这三个老家伙是不折不扣的懦夫、见风使舵地小人。“只配到乡下去当守旧的农场主”。在这之后,他又将国社党地主要头目们召集到密室里,开了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而出来的时候便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抖擞、充满自信。

    张海诺虽然被排除在参加之外,但通过近期的一系列事件,他感觉到了巴伐利亚官方对国社党的态度正在像历史上那样生改变,这最终将迫使希特勒通过武力的方式胁迫巴伐利亚三巨头听命于自己,然后按照事先设想的那样来一次“向柏林进军”。

    几天后,趁着一起喝酒的机会,参加了那次会议的埃德文告诉张海诺,希特勒的确已经在戈林等人的强烈建议下决定一有机会就将“三巨头”拘押起来,通过武力迫使他们就范,最终达到通过革命夺取全国政权的目的。

    以通货膨胀为伪装面目出现的命运的另一方面,似乎也有利于希特勒及其向柏林进军。到1o月初,战前的一马克已值现时的6马克。一个鸡蛋的价格约值1913年的3ooo万个。许多城市和工商企业都自行印制“紧急货币”以应付支出。帝国银行无法拒绝接受这种紧急货币,或以与他们的货币等值处之。政府印刷自己的货币成了大笑话:去年12月印的平面额为1ooo马克的纸币,现在给打上了红印:1o亿马克;巴伐利亚州银行几个星期前行的平面额亿马克的钞票,现被盖上了2oo亿马克。这2oo亿马克,假定当时能兑换8oo美元,但是,待这张带天文学数字的、不怎么漂亮的钞票的持有来到兑换处时,它只值一个零头了——假定有人愿将硬通货兑换给他的话。人们疯狂了,他们不敢持有钞票一小时。要是错过一辆去银行的电车,一个人的月薪便可能减至原值的四分之一或更少。

    114是德国的阵亡将士纪念日,阿道夫得到消息,军事检阅将在慕尼黑市中心举行,接受军队敬礼的,有巴伐利亚皇族继承人、至今仍在巴伐利亚具有很大影响力的鲁普雷西特王子,还有巴伐利亚如今的军政三巨头——卡尔、洛索夫和赛塞尔。

    满脑子只想着夺取全国政权的阿道夫认为这是个动政变的大好时机,他的计划是在受检阅的军队到来之前,利用冲锋队封锁街道,而他则亲自带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和部分冲锋队员进入会场,用枪口强迫那些体面的权贵们与自己合作。

    在这个计划中,张海诺和他的海军突击队被委以重任——他们和另外两个冲锋队支队负责封锁街道。历史上的这次行动是无果而终的,然而,这里的一部分细节已经生了改变,张海诺并不确定这个事件的结局是否会和历史相一致,小小的海军突击队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参与暴力行动,他希望以此来锻炼一下大家的协调配合能力。此外,德国海军在一战中的历次作战行动都被证明是勇敢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人在敌人面前都能表现出大无畏精神,这也是张海诺辨别这群手下品格的一个机会。

    行动开始这天,数以百计的冲锋队员在党部外集结,众人摩拳擦掌、只等命令下达,在后勤部长“汉斯.洛梅斯特”的安排下,十多辆卡车随时可以载着大批凶悍的冲锋队员前往阅兵现场。然而两个小时之后,提前赶到现场去侦察的罗森堡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无奈的喊道:

    “完了,那里被一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戒严了!真是的,那群家伙原来也有脑子,竟然想到我们前面去了!”

    到了中午,集结起来的冲锋队员被解散了,张海诺和他的海军突击队也一样。尽管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但希特勒并不甘心,他要来一次更大的冒险。就在114当天,他和戈林等人炮制出一个新的计划。这一次,冲锋队和战斗联盟的其他武装团体,将要趁夜问在弗罗特曼宁格高地集结起来,然后无情地在可耻而可恨的停战纪念日——11月11日,迅占领市内的战略要地,当即宣布实行全国革命

    可是就在第二天,慕尼黑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卡尔等人将要在11月8的一次群众集会上讲话,地点是慕尼黑南郊的贝格勃劳凯勒大啤酒馆。

第3章 旁观者清

    尼黑最有名的啤酒馆之一,贝格勃劳啤酒馆,坐落在岸,离慕尼黑市中心约半英里。这是个零乱不堪的大楼,左右两边各有一座花园,里边有众多的餐厅和酒巴间。主厅是市内除“济卡斯”、“克罗纳”以外最大的,里边放置着许多结实的木圆台,可容3ooo人就座。

    在1923年118日之前,贝格勃劳啤酒馆的名声还只限于慕尼黑,但是在这天之后,它的名字以最快的度传遍了德国乃至世界,并且和一个名字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阿道夫.希特勒。

    清晨的慕尼黑阴霾满天,在刺骨的寒风中,一队队头带滑雪帽的冲锋队队员手持各种武器急促地在街头走过。在各主要路口、建筑物前,三三两两停留着衣着怪异的武装人员。街道上还时不时急驶过一辆辆满载冲锋队员的汽车,火车站则被一队队来自上阿尔卑斯山区的高地联盟的士兵挤占着。

    最近一段时间,张海诺都住在距离国社党部一个街区的小旅馆里。他每天早上6点起床,洗漱之后便步行前往党部。只要不是去了外地,希特勒早上7点一准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张海诺和这位元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在希特勒的眼中,他在民族主义这一路还能跟上套,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反犹太主义。埃德文私下透露,元数次评论他“和刚刚加入国社党时的戈林一样,还需要在这方面多锤炼锤炼。唯有认清了犹太人的邪恶面孔并自内心的憎恨他们,才能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听到这些话,张海诺只能为这位元感到惋惜,除非洗脑,否则他是绝没有可能在自己脑袋里灌输那种反犹太思想的——犹太人的确可以称得上狡猾,一部分人的良知也被贪婪所蒙蔽,但必须承认的是,不仅是在商界。他们在科学界也有许多杰出地代表人物,干掉这些人并不可怕,让他们投奔对手才是最致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张海诺几乎每天都要听到希特勒的唠叨,但他更愿意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交谈,鲁道夫.赫斯就是其中一个。元的私人秘书虽然在思想上与元保持着惊人的一致,但他谦虚好学、机智灵敏,对权力表现得不屑一顾,而在慕尼黑大学期间所学习的经济学成了他与张海诺最大的共同话题。尽管他本人对自己所学的另外两个学科——历史和地理政治学更感兴趣一些。

    几个星期地相处,还不敢让张海诺说自己有多么了解赫斯。和许多人一样,他也对历史上那个离奇的、疑团丛生的“独自驾驶飞机前往英国议和”一案充满好奇。并试图从他本人身上找到答案。就目前所地情况而言,张海诺觉得他身上那种理想主义很有可能是解开迷题的根源所在,不过童年时期在英国治下埃及亚历山大港的生活对此是否有重要影响,他还不得而知。

    鲁道夫.赫斯之外,常到办公室来的恩斯特.汉夫施坦格尔也是张海诺的交谈对象之一。汉夫施坦格尔出身名门。身材高大,长着一副又长又尖地下巴,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他的妻子赫伦娜是个德国血统的美国人,张海诺见过几次,高个子,头、皮肤、眼睛均未褐色。热情、美丽而大方。这对年轻的夫妇长期居住在慕尼黑,在市区有一套公寓,郊区还有一栋刚刚兴建的别墅。

    坐在一起的时候,张海诺会和汉夫施坦格尔聊美国人地生活,和他交换自己对美国经济、金融以及制度等方面的一些看法——除了音乐,因为张海诺在这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的,他也经常因为这一点而受到希特勒和汉夫施坦格尔的“讥笑”:“我们可怜的男爵竟分不清肖邦和莫扎特的曲子!”

    对于美国人的富裕和强大的工业实力,希特勒是既羡慕又不屑地。传他深知与美国这样一个战争潜力巨大的国家为敌的可怕之处,但又总是嘲笑“牛仔不懂纪律”,他觉得在公平的战斗中,一个德国兵抵得过一群牛仔。

    张海诺第一次和希特勒一同造访汉夫施坦格尔的公寓时,还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汉夫施坦格尔两岁的儿子艾贡显然十分喜欢他的“阿道夫叔叔”,而希特勒进门后总是应小艾贡的要求拍打一张椅子,并骂椅子“伤了小宝贝艾贡”,小艾贡则在一旁欢喜不已。汉夫施坦格尔夫人解释说,有一天艾贡朝门边跑去迎接希特勒,却一头撞在椅子上。哭了。为了安抚孩子,希特勒“做作的捶打了那张椅子”。打那天以后,每当希特勒前来,埃贡就催促他:“阿道夫叔叔,请打这张顽皮地椅子的**”。

    让张海诺感到惊奇地是,希特勒在汉夫施坦格尔夫妇家里总是表现出一种少有的轻松,为了逗大家开心,他常常惟妙惟肖的模仿戈林或罗姆的动作,或在地板上与艾贡玩耍。他会一边喝加了巧克力的咖啡,一边闲聊,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他也喝“约翰尼斯伯格酒”,还要加上“满满一匙的糖”。

    在张海诺看来,这个温馨而舒适的公寓,无疑是阿

    的亲密关系,却并没有长久的维系下去,一如他在青年时期与自己最好的伙伴库斯特尔的关系一样。这也让张海诺得出了一个推论——在这位元的心里,再好的私交也只是暂时的,只有公私两方面的结合,就像是戈林那样,密切的关系才有可能长久的维持下去。

    11月8早晨,当张海诺来到国社党部的时候,希特勒却一脸痛苦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赫斯告诉他,元头痛,要命的是他的牙也像是要起来革命似的钻心的疼,他劝元去医院看牙,但他拒绝了。

    张海诺想了想,敲门进去然后问他:

    “尊敬的元,要不要替您把牙医请到这里来?”

    “不!”希特勒以最快的度否定了他地建议,“决定性的革命在即。我不能分心其他事情!如果我病死,那只能说明我的命运已经到头了!”

    过了一会儿,希特勒问他海军突击队今天能够以“最坚定的决心参加革命”,张海诺点头称“是”。

    “今天晚上!”希特勒咬咬牙,像是在抵抗牙疼的侵袭,又像是在下定最后的决心。最后,他说道:“海诺,你带海军突击队和我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一同行动!”

    “荣幸之至!”

    张海诺如实回答到,见证慕尼黑啤酒馆暴动。正是他此次返回欧洲最重要的目的。至于政变是意外地获得胜利,还是如期遭受失败,他都做好了第一手的准备。

    在他的记忆中。啤酒馆暴动分为两个阶段,11月8晚上地啤酒馆事件,以及11月9日白天在向巴伐利亚6军司令部进军遭到警察开枪阻击事件,暴动止于第二阶段,但失败的伏笔却早已埋下。

    临近中午的时候。戈林开始向冲锋队的各支队长下达命令,让他们在天黑之后到阿兹伯格、霍布劳夫、罗文布劳等几家啤酒馆集结队伍并在那里等候行动命令,精锐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和一部分可靠地冲锋队员则在靠近毕尔格勃劳啤酒馆的托布劳集结。

    此外,高地联盟和战斗联盟也以毕尔格勃劳啤酒馆附近的一些小啤酒馆为集结点。

    打电话或是直接派人口头通知,在下午5之前,张海诺将海军突击队的39名队员全部集结起来。而元的另一支直属卫队——勒突击队动作同样迅。这些强壮并且凶悍的战士身穿腰间和袖口装有松紧带地灰皮茄克,头戴滑雪帽,臂缚万字袖章,腰系挂手枪的皮带。这些人似乎生来就是冒险家,当张海诺的队员还有些茫然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仿佛是一群随时准备扑到敌人中间大干一场的狮子。

    天色渐黑,希特勒那边依然没有下达正式的命令。张海诺无法向他的队员们解释这一切,众人就着从附近餐馆买来的香肠和面包凑合了一顿。到了晚上6点地时候,戈林出现了,带来了5辆卡车来了元的命令:海军突击队立即前往罗文布劳啤酒馆待命,在得到新的命令前应服从罗姆的指挥。

    看着戈林洋洋得意的表情,张海诺心里猜到了一二,他没有争辩或是打电话给希特勒询问,而是直接带着他的队员步行前往罗文布劳啤酒馆。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戈林正指挥着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的队员登车。

    半个小时之后。张海诺和他的突击队抵达罗文布劳啤酒馆,这里是冲锋队的活动据点之一。就在伊撒河彼岸,从这个啤酒馆出乘汽车只消一刻钟地功夫就能到达毕尔格勃劳啤酒馆。

    罗文布劳这个主厅有800个位置的啤酒馆里,此时却挤着将近人。他们一部分是穿着褐色制服地冲锋队员,剩下的则是穿各式服装的“战斗同盟”成员。酒馆里吵吵闹闹,两支乐队正用并不协调的节奏演奏乐曲,当张海诺带着他的人走进啤酒馆时,罗姆挤过来和他握了手,并告诉他元之前已经打了电话给他,说在有新的命令下达之前,海军突击队暂时由他指挥。

    希特勒在最后关头的动摇以及所表现出来的不信任,并没有让张海诺绝望——既然他当初拒绝加入工人党,就没有打算成为这个党派核心圈的一员。他只是感到遗憾,遗憾自己不能目睹贝格勃劳啤酒馆里生的那场闻名世界的“革命”。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张海诺现在反而从之前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他带着海军突击队的队员们在啤酒馆里找了一个角落安顿下来,然后花300马克买了40啤酒——也许再过一天,每瓶啤酒的价格就会变成15亿甚至20亿马克。大家一边.&1t;.大厅。过了一会儿,罗姆走上讲台,用他那有限的口才开始讲演,“号召人们复仇,并对卖国和掠夺我们的人民的蟊贼进行报复……”

    罗姆演讲的水平或许还不及希特勒的一半,但在这个大厅里却获得了人们的支持。到了晚上840。贝格勃

    馆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站在讲台上地罗姆示意大家然后大声宣布道:

    “卡尔政权已被废黜,阿道夫.希特勒已宣布了全国革命!”

    只见啤酒馆里的国防军士兵们撕下了共和国的帽徽,跳上桌椅,大声疾呼。冲锋队员们互相拥抱。乐队高奏国歌。待喧闹声沉寂后,罗姆开始宣布接下来的任务:他本人带队伍前往慕尼黑大学,占领设在施恩弗尔德大街的冯.洛索夫将军的司令部;冲锋队员前往圣.安娜广场,取出藏在修道院地下室里的3ooo支步枪。并在吉辛布设阵地;“奥贝兰联盟”的成员前往贝格勃劳酒馆。

    命令中并未提及张海诺和他的海军突击队,而罗姆认为他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攻占军区大楼——他已经在里面工作多年,对那里地一切了如指掌。所以他并不需要这个突击队的支援,于是建议张海诺带队前往贝格勃劳啤酒馆或是与冲锋队一起封锁道路和桥梁。

    稍作考虑之后,张海诺选择了后——不管希特勒忘记这支突击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至少说明在这样的政变行动中,他地地位以及这支海军突击队的力量都是无足轻重的。冒然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次事件的结局并不是个好办法,更何况像他自己之前所说地,“以德国目前的格局,向罗马进军式的革命道路是走不通的”。

    在罗姆的带领下,士兵、冲锋队员以及战斗联盟的战士们高喊着口号成群结队地离开啤酒馆走上大街。街道上的喧闹让许多准备睡觉的市民纷纷从他们的窗户里探出脑袋来,当听说全国革命已经开始的时候。许多支持国社党的人便大摇大摆的加入到冲锋队的行列中来。

    出门之后,张海诺带着他那些“受周围气氛影响而兴奋不已地队员们”跟着大部队走了一段,便在一个街口拐上了另一条路。

    此时在贝格勃劳啤酒馆内,赫斯正把“人民的敌人”扣押起来充当人质。他站在大厅的椅子上,将官员和军官一一点名叫出来,包括巴伐利亚总理尼林、慕尼黑警察局长曼特尔以及鲁普雷西特的政治顾问在内。被点名的人乖乖地站了出来,就像不守规矩的小学生似的——法官根特纳除外,他慌忙出逃。却被抓了回来。起初,赫斯将他们关进楼上的一间小屋,后来上边决定要赫斯将人质转移至慕尼黑南面的特根西湖附近的一所房子里去,严加看管。

    希特勒地内层人物各有各的任务:马克斯.阿曼,即那个身材矮小但极可怕地街头打手,领着一班人马,夺取了一家银行作为新政府的中央办公楼。施勃纳.里希特、埃塞和汉夫施坦格尔则带领各自的人马,在街头巡视,检查革命的进展情形。他们现,市内已混乱不堪。许多人高兴。许多人迷惑不解,有些人怒火满腔。很少有人知道生了何事——包括与行动有关的人在内。因为贝格勃劳酒馆不断出自相矛盾的命令。

    晚上11点,正带人在国社党部附近一条街道上设岗的张.=碰到了正带着一群冲锋队员前往党部的“汉斯.洛梅斯特”,也就是他的挚友埃德文。从他口里张海诺得知到目前为止政变是顺利的:当晚上在贝格勃劳啤酒馆,希特勒在卫士门的簇拥下走进大厅,用他的勃朗宁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一枪,大声宣布“国社党革命爆了!大厅已被包围!谁都不准离开大厅”。冲锋队员在啤酒馆门口架起机枪并封锁各条通道。之后,希特勒押着巴伐利亚三巨头进入啤酒馆大厅的隔间,在那里胁迫他们支持自己,但三巨头软硬不吃,直到鲁登道夫赶来并亲自劝说他们时,他们勉强答应支持革命。

    事情到这里,希特勒的计划看似已经成功一半了,但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叫人哭笑不得的一出却毁了全盘计划——在6军工兵队的营房,战斗同盟中一个叫高地联盟的武装团体与正规军队生了冲突,希特勒亲自驱车前往兵营解决这场纠纷,并将酒馆里的指挥权交由鲁登道夫全权负责。他走后,狡黠的巴伐利亚驻军司令官洛索夫对鲁登道夫说自己必须到6军司令部去布必要的命令,天真的鲁登道夫相信“一个德*官是不会撒谎的”,于是放走了洛索夫。不一会儿,巴伐利亚邦长官卡尔和警察局长赛塞尔也找个理由溜掉了。

    三巨头溜走是政变失败的一个原因,而另外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则是由于组织安排上的不严密,冲锋队在当天竟没有占领慕尼黑市内的要害部门,尤其是电报局——生起义的电报是从这里出的,柏林来镇压起义的指示也是通过这里转到慕尼黑附近的各个6军兵营,而三巨头也很快便出镇压起义的公报:

    冯.卡尔州委员、冯.赛塞尔上校和冯.洛索夫将军业已镇压希特勒起义,枪口下表的支持无效,请勿误用上述人名。

第4章 患难“真情”

    亮了,刺骨的雨雪仍在时下时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味道。“24个小时内,一切都会结束!失败是毋庸置疑的,我人都会被捕!虽然现在这么想有些悲观,但我还是建议你考虑清楚,接下来是坐牢、逃亡或是重新改换身份!”

    须臾,埃德文接受了张海诺这种稍显尖锐的看法。真正的汉斯.洛梅斯特是个孤儿,早先在一艘远洋货轮上担任水手,航行途中因恶疾而暴毙,但死亡报告并没有递交到政府相关部门那里,而是一些专职的造假用来制作假身份,好卖给逃犯或是其他需要秘密更换身份的人——因此,就算埃德文被警察或6军逮捕,只要是在慕尼黑受审,这个假身份被识破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至于张海诺,也早已从海军在册的“失踪人员”转为海军退役人员——那还是雷德尔前两年在柏林海军档案处工作期间的事情。在他的帮助下,张海诺从海军医院开具了一份“脑部受创可能导致暂时性失忆”的医疗证明,而一对来自西班牙的渔民夫妇自称在191810底救起了这位在海上漂流的德*官,并且收留他直到1919年底。随后,一个临时的海军调查委员会专门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并举行了一个海军内部的公开听证会,最终“澄清”了他的失踪以及失踪之后的去向。因为u-148“沉没”和张海诺的受伤属于正常战斗的结果,因此他非但不用承担任何过失责任,还成了海军的战斗英雄。

    不过由于海军人员的冗余以及张海诺本人的意愿,委员会最后向海军部提出让海诺.冯.芬肯施泰因退役并享受特殊战伤津贴的建议,海军部很快批准了这一要求,张海诺自此正式从海军部退役。也就是说,他目前在德国已经成为一个自由人,只是随着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崩溃和皇室地倒台,芬肯施泰因家族世袭的男爵头衔只剩下一个毫无意义的称号。

    “如果元被捕并被判处终生监禁甚至是……”

    埃德文隐去了双方都清楚的后一种揣测,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如果希特勒无法在领导这个党。自己该自立门户,还是与其他人争夺权力,亦或是转投其他党派。

    “只要他没有在战斗中生不幸,你就该忘记其他想法,继续一心一意的奉他为这个党派唯一的领。只要不死,此人在若干年后必将大有作为!”说罢,张海诺给出一个颇有些讥讽意味的笑容:“听说有几位着名的占星家都进行了这样的预言!”

    对于所谓地占星家以及预言,埃德文并不感兴趣,但张海诺最初给他的建议和国社党最近几年的迅崛起。让他对挚友地推测十分信任,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甚至是决定自己今后命运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平静的街道以及那些依然坚守在街口的海军突击队员和冲锋队员。说道:

    “可是我们昨天地行为极有可能被判定为暴乱,依照惯例,组织就算不被绞死,也会被判终生监禁或是流放,难道我们的元能够在监狱里或国外继续领导和控制这个党?”

    这样的问题。在1924年春天针对阿许多人都在担心的,甚至在审判之后,不少颇具影响力的报刊仍论断“希特勒和他可笑地党派完蛋了”、“啤酒馆暴动的政治生涯将就此结束”。在希特勒坐监期间,国社党确实面临着分裂,但这一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次洗礼,他不仅让自己闻名全国。还从中吸取了非常宝贵的经验教训,并在赫斯等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我的奋斗》的第一部分。

    张海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尽管这在他身上素来只是装饰品,但清晨的寒冷让他觉得自己需要来上一支。吞云吐雾之后,他说道:“就如同这次起义的进程一样,最终地结果将向人们证明历史有时充满了戏剧性!”

    5分一包的廉价香烟充满了辛辣味道,但埃德文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劣质烟草——在海军服役时他每个月也就消耗一两包烟,如今已经涨到了一天半包。党派内部复杂的事务或许让这个曾经单纯的小伙子感到苦恼,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适应了这一切。

    8快到的时候,一名冲锋队员骑车摩托车送来了元的最新命令:防守街道和桥梁的各部立即向贝格勃劳啤酒馆集结。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张海诺深有感慨的说道,如果希特勒会在最后的混战中死去,那么他在这个政党身上所进行地投资也就完蛋了,接下来的德国会走向怎样地道路,他不知道,但是,德国民众充满怨愤。德*队不甘失败,德国仍在经济和政治上遭受战胜国的压迫。这要这一切不改变,战争只是迟早的事情——从凡尔赛条约签订的那一刻起,欧洲的和平注定只能保持二十年。

    只花了5钟时间,张海诺的39名海军突击队员以及埃德文带来的30名普通冲锋队员就用从附近餐馆买来的奶)行前往贝格勃劳啤酒馆,一路上成群成队的冲锋队员和战斗联盟的士兵也在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

    诚如史学家们评论的那样,这是一次奇怪的起义,或称之为暴动。因为在过去的12个小时里既没有流血也没有激烈交火。罗姆枪一弹就占领了6军司令部,却令人吃惊的未将总机房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派去占领警察大楼的战斗同盟及所属部队和守卫那里的警察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对峙,双方都极力避免交火,最终也只能是无疾而终;在早上的时候,希特勒派出他最忠诚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试图从警察

    出昨晚被捕的几名党徒,但是虚张声势的进攻被警察次,仍然没有人试图开枪。

    到这时为止,张海诺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次起义的特点是双方都混乱不堪和犹豫不决。在市区的某些地方,市警在撕毁起义军地标语口号和逮捕叛军;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叛军却在逮捕市警和撕毁政府谴责起义、宣布解散纳粹党的告示。

    **********************

    贝格勃劳酒馆大厅内。烟雾弥漫,又阴又湿。没有洗漱,士兵们便在里边吃早餐——咖啡人宣布,三政治巨头已公开谴责革命,6军不参加起义;另一人走上讲台,这一记忆犹新的戏剧*件的生地,高声斥责所有卖国贼——资产阶级和将军们。

    “向柏林进军!”他喊道。

    厅里响起了零星的掌声,但如今的形势已经让一些人觉得这种建议完全不具备可行性。

    在啤酒馆的隔间里。这次起义地领导们也在为接下来的行动而激烈争论着。曾在鲁登道夫手下服役的赫尔曼.克里贝尔上校主张将部队撤至德奥边境地罗森海姆,因为在那里他们有可能将当地的右翼激进分子争取过来。戈林同意这一意见,因为这是他的家乡。他保证说,大家都强烈地支持希特勒,他们可在那里补充兵员,重整齐鼓。

    “运动不能在某条黑暗的乡间小巷里的沟内结束”,鲁登道夫讽刺地反驳说。

    希特勒犹豫了片刻。长期游击战这个前景并不使他感兴趣,他要地是一举成功或失败。所以,他否决了克里贝尔的计划。

    包围罗姆所部的6军和警察开始进攻的消息传至贝格勃劳酒馆后,争论便结束了。很明显,起义部队如不立即动手,就得可耻地投降。

    “我们步行!”

    这是一个典型的希特勒式的决定——宣传性质地游行。显示威力,动员市民支持起义。

    此时此刻,鲁登道夫仍坚信6军士兵是不会阻碍游行队伍前进的,他们不会向自己这样的战争英雄开火——游行时,他将在前排率众。

    一个小时之后,庞大的游行队伍已经集结起来。当日上午到啤酒馆报到的乐师们既没有吃早餐又没领到工资,在履行公事式地演奏了战时希特勒所在团的进行曲《巴登威勒》后一个个都走了,所以。游行队伍没有乐队开路。

    为的是挑选出来的尖兵和另外八名士兵,他们打着卍字旗和黑白红三色旗。跟着旗手地是起义领导人:希特勒在中间,施勃纳.里希特在旗右,鲁登道夫在旗左。旁边是慕尼黑冲锋队的指挥官克里贝尔上校与其卫兵格拉夫和赫尔曼.戈林上尉——他头戴涂一白色大卍字的钢盔,身穿一件漂亮的黑皮衣,敞胸以显示他的蓝色马克斯勋章,看上去,既威武雄壮又罗曼蒂克。

    跟在领导人后边的是排成四列纵队的三支部队,彼此并肩而行。左方是希特勒的百人卫队,他们头戴钢盔。手持步枪,身上还挂着手雷;右边是“奥贝兰联盟”;中间是经过战斗考验的慕尼黑冲锋队兵团。

    接着便是穿着五花八门的队伍——有地穿制服或世界大战时期的又破又旧地军服。有的穿工作服或商人服。步校的士官生,既潇洒又斗志昂扬,夹在学生、店员、中年商人和脸孔严峻的流氓中间。队伍的唯一共同标志是左臂上的卍字臂章。大部分人都手持步枪,许多还上了刺刀。

    散兵游勇式的队伍于中午时分从啤酒馆出出,1分钟后,两千人的队伍来到了路德维希大桥,碰上了一小队警察。当起义部队的尖兵缓缓前来时,警察的指挥官迎上前去,下令他们停止前进,否则就开枪。他转过身去,令手下子弹上膛。他正在说话,那边传来号角声。精选的尖兵端着刺刀,朝警察四下围了上来。喊道:“别向自己的同志开枪!”

    警察犹豫了一阵。这样,在一枪未的情况下,赵义部队便通过了。过桥后,他们一直前行。兹威布鲁肯大街两旁站满了人群;许多人在欢呼,并在挥舞万字旗。旁观开始加入游行行列。人们的热情鼓舞了游行队伍;他们不由得唱起了歌。虽然没有乐队伴奏,他们自动唱起了最喜欢唱的《冲锋之歌》。

    寒冷的人们,口中吐着白气,继续前行,未再受阻。1分钟后。涌进了马利安广场。因刚开完群众集会,广场上依然飘扬着众多的卍字旗。市政大厅上空的纳粹旗依旧在迎风招展;一大群人在唱着爱国歌曲。此时,游行人群中出现了混乱。有些人觉得应返身回啤酒馆;其他人则认为应继续朝市内前进,以拯救罗姆。

    “我们需要两到三辆卡车,你能弄到吧!”

    看到队伍的前列重新开始移动,张海诺压低声音对埃德文说到。

    国社党地后勤委员扭头看看四周,很轻易的在广场一段的街道旁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几辆奔驰或是戴姆勒牌子的四轮卡车,一辆通常可以载20到30名只带简单装备的冲锋队>+士兵许多是乘这种卡车赶来的。

    “现在就要?”埃德文问。

    张海诺想了想。“能确保我们需要的时候它们仍在原地,并且随时都能开走就行了!”

    埃德文点点头,从跟着自己地冲锋队员里挑出6个。吩咐道:“以后勤委员会的名义接管那边的卡车,没有元或我地命令,不许任何人把它们开走!”

    冲锋队员们朝自己的上司敬了个礼,带着他们的手枪穿过人群接管那些辆卡车去了。

    “不管出现任何情况!”

    这时也朝自己的突击队员们招呼道:“不要慌乱,紧面!”

    不明此意的突击队员们纷纷高呼“遵命”。他们大概还以为自己地队长是担心队伍走散了,但很快这里的每一个人就会意识到这个命令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游行队伍队伍离开马利安广场之后,不多时便来到了慕尼黑最森严的地方之一——议会大厦。这里,他们被一队警察拦住了去路,然而鲁登道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希特勒等人也紧随着这位一战时期德国6军的副总参谋长继续前进。不知是谁起地头。起义部队开始高唱着“啊,德国荣誉高”。

    走在游行队伍中部靠前位置的张海诺被这种歌声所包围,他不必担心前面飞来的子弹会直接将自己挂掉,却也无法看清最前面的情形,而此时站在街道两旁窗户后面的人们可以看到,在这条只能容纳8并肩前进的统帅府街上,走在队伍最前列的鲁登道夫单独昂阔步,国社党的领袖希特勒正挽着施勃纳.里希特地胳膊前行。前面。在奥德昂斯广场,一小群一小群身穿绿色军衣的士兵,正争先恐后进入阵地,拦阻游行队伍。

    两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邦警们将枪口对准了来势汹汹的游行队伍,在他们的对面,穿褐色制服的冲锋队员们也端起了刺刀和他们的手枪,一部分手持步枪的邦警开始前进,试图以此来迫使游行队伍后退,他们的对手则希望能够以鲁登道夫之名喝退对方——然而是鲁登道夫又怎样呢?眼前的是警察而不是军队。

    啪……

    清脆地枪声在吵杂的歌声和喊叫声中具有可怕地穿透性。连距离事地点还有好几十米的张海诺也能清楚感受到这对于整个游行队伍的震撼。紧接着,枪声变得密集起来。前排的人纷纷卧倒,游行队伍和旁观开始四散奔逃,秩序于是大乱。

    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张海诺毫不迟疑的大声喊道“向我靠拢,海军突击队”,然后拽着埃德文的手臂挤到街道左边的墙根下。经过最初的迟疑之后,突击队员们很快聚拢过来,埃德文手下的一些冲锋队员被惊恐的人流挤走,但仍有相当一部分留了下来。于是在混乱的人群中,这数十号人组成了一个靠墙的“孤岛”,任由混乱的人群从他们身旁挤过。

    “元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元?”镇定下来之后,埃德文急切的抓住一个从前面退下来的冲锋队员。

    那人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看到,前面的人可能都被打死了!”

    张海诺没有理会这人的言语,而是踮起脚眺望前方,枪声稍稍稀疏了一些,但由于距离隔得不远,每一枪都很清晰。街道上到处是冲锋队和战斗联盟的锦旗,它们被撤退的人群随意践踏。已然没有了之前地威风,在更前面的一些地方,可以看到地上倒着一些人,那里仍有冲锋队员在向街对面射击,穿绿色制服的邦警暂时退回了他们的封锁线。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海诺的视线中——黑色小分头,灰色的军大衣,那必是希特勒无疑了,此时他捂着自己的左臂。脚步有些踉跄,他正在一个壮汉的保护下缓慢地朝这边走来。

    正如历史记载的那样,枪声一响。这个几分钟前还一副视死如归神态的人却抛下那些将死和受伤地同伴逃离战场,没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多年后当他等上权力巅峰的时候,也没有人会跳出来指责他什么。

    “海军突击队,注意掩护!”说罢。张海诺躬着腰,一手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埃德文朝那两个人小跑着过去——以功利心而论,这绝对是在元面前竖立形象的大好机会,这样的便宜自然不会留给外人。

    这时候,突击队员们没有再迟疑,他们拿着各自地武器跟了上去。一部分断后,一部分开路,剩下的则将小胡子和张海诺他们围在中间。

    刚刚走近,张海诺就看见鲜血正从希特勒的左手往下淌,他心中大惊——历史上啤酒馆暴动中,希特勒只是被飞身替自己挡子弹的格拉夫拽得臂膀脱臼,但并没有受枪伤,英勇的格拉夫则当场中弹身亡。

    “尊敬的元。您受伤啦?”

    希特勒仍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左臂,他无力的瞧了张海诺和埃德文一眼,又见自己已经置于这群突击队员的保护之下,勉强点点头:“快走,离开这里!”

    张海诺背着希特勒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埃德文,国社党后勤委员心领神会的喊道:“冲锋队,保护元撤离!”

    “海军突击队,断后!”

    随着命令的下达,这一群人的顺序稍稍生了一点变化,但仍以小胡子等几人为中心。埃德文在右边搀扶着受伤的元,张海诺则在左边陪同。然而还没有走出几步,刚才还紧跟在希特勒身旁地格拉夫却倒在了地上,大量的鲜血正从他紧捂在腹部的手指间涌出。

    “赫尔姆特!”张海诺叫着自己副队长的名字,吩咐道:“带人抬格拉夫走!”

    突击队员们刚刚将格拉夫扶起,这个壮如牛的私人卫士却挥舞着他拿着手枪的左手,“保护元快走!”

    希特勒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格拉夫,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什么也没有说,当埃德文继续搀着他往前走的时候,他的脚步并没有一点儿迟疑。

    张海诺在原地愣了两秒,看着格拉夫那决绝地表情,此人或许早已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生命献给这位领袖,或许只是出于本能替他挡了子弹,他黑色地风衣在腹部位置的一大块已经湿了,右手紧紧捂住伤口,那里也许只有一个子弹孔,但

    能是致命的。

    在两个突击队员的帮助下,赫尔姆特将这个沉重的家伙拖到一米之外的墙根下,地上那抹粗而浓的暗红是触目惊心的,同时也在告诉人们这个人伤势之重。

    不能再迟疑下去了,张海诺在心里对自己说到,他最后瞟了一眼枪战业已临近结束的街道口,邦警们似乎已经重新排好前进队列并准备清理残存的起义了。

    “走!”

    张海诺低沉的下达了命令,然后带着他的突击队员们赶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埃德文他们跑去。

    再往前几百米就是停着那些卡车的马利安广场,但是小胡子却指指另外一条街道,似乎想要朝那边走。张海诺不解,问过之后才知道希特勒将自己的汽车停在了那边——上面有医疗器械和药品。

    那辆“塞尔夫”装不下几个人,张海诺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卡车,这些突击队员和冲锋队员就只能步行离开这片危险区域。运气好的话还能从军队和警察的手里溜走,但如果陷入包围的话,要么扔掉武器躲进民居碰碰运气,要么就只能束手就擒——如果只是普通的参与,大概只会被判短时间的监禁或是罚款。但大小头目是免不了要蹲上一段时间的监狱的。

    时间容不得他们多作考虑,张海诺“自告奋勇”地对埃德文说到:“我带人去卡车那边!”

    “诺尔斯,你跟着冯.芬肯施泰因先生去取卡车,我们在贝格勃劳酒馆会合!”埃德文随即向自己的一名手下吩咐到,然后在几名冲锋队员的陪同下搀着希特勒拐进右边的街道。

    “海军突击队,跑步前进!”

    张海诺大声招呼着自己的突击队员们,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清点他们的人数了。不过,这样的行军却是他的塞德利茨和潜艇上都未曾进行过的,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成了一名6军指挥官——海军与6军。各有各地特点。

    大约十分钟之后,一行人抵达了马利安广场,张海诺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街道旁的卡车。但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愈来愈密集的枪声就让他暗叫不好。原来,从外围赶来地6军部队正从这个广场的北面进攻,而先前从统帅府街推下来的冲锋队员正以此为临时据点“战斗”。

    张海诺尽量躬着腰,以并不标准的6军作战姿势冒着枪林弹雨从南边穿过广场。好在那些6军士兵并不打算展开一场屠杀,他们的火力多是警告性质地。等他们来到卡车那边时,埃德文之前委派来接管卡车的名冲锋队员仍然忠实的坚守在那里,他们控制了3卡车,而在卡车旁边还有好些沮丧、灰头土脸的冲锋队员和战斗同盟的士兵,当张海诺和他的突击队员登车地时候。他们试图爬上来,但在埃德文手下的喝斥下又愤愤的退回到原地。

    “贝格勃劳酒馆!”那名叫做诺尔斯的冲锋队员挨个向这几辆卡车的司机报出目的地名称,然后蹦上其中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外踏板。

    当他们离开马利安广场的时候,那里地枪声依旧激烈,三辆卡车依次沿着游行队伍来的道路前行,但是由于警察们已经占领了其中几个街口,他们不得不绕了一些弯路,可是当他们现前往河对岸的路德维希大桥也被警察封锁时。就只好放弃前往啤酒馆的企图转向南边——唯有那里的道路还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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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林所显示的“荣誉勋章”,并未能使他幸免于难。他大腿中弹,躺卧在人行道上。人们将他抬到附近的一个院子里,他们问房子的主人是否愿意收留伤员。

    “当然,我们愿意抢救并收留伤员,不过,请注意,这里住的是犹太人。”

    于是,戈林便被抬上楼。经抢救后,戈林被允许留下。直至他的朋友们前来将他转移至奥地利。犹太人可怜了他,他才得以逃离铁窗。

    统帅府街地交火生时。赫斯正带着手下押送着抓来的慕尼黑市议员前往特根西地一间别墅里,但当他在给慕尼黑打电话询问情况时,看守他们的青年战士竟被说服,用车送他们回家。赫斯不但丢了人质,还把交通工具丢了。

    汉夫施坦格尔失掉了一切行动的机会。他在家里。妹妹来电话说,起义部队正开进慕尼黑中心。在街上,他碰到一个熟识的、筋气力尽的冲锋队员。那人说,希特勒、鲁登道夫和戈林均已牺牲,国社党已经完了。正当汉夫施坦格尔转身回家准备逃跑时,一辆敞篷小车呼啸着在他身旁停住了。车内坐着阿曼、埃塞、埃卡特和霍夫曼。他们一同前往照相师家中,经大家讨论,一致同意他只身前往奥地利。

    在马利安广场,以战斗姿态开始的运动却以人们疯狂地四散奔逃而告终,好像某种自然灾害袭击了该地似的。一群起义躲进一所青年女子中学,有钻床底的,有躲进厕所的。另一群人闯进一家厨房,四下藏匿武器,或藏在灶下,或藏进面粉口袋里,或藏咖啡桶里。警察到处搜捕叛乱分子;数以百计的人在街上被缴械。留守贝格勃劳啤酒馆的,被这一灾难吓得魂飞魄散,一枪未便向警方投降,把武器堆好后,回家悔过去了。

    在军区司令部里的罗姆上尉,因省悟到顽抗已属无益,遂缴械投降。

    起义虽告结束,但从啤酒馆得胜回朝的警察部队却遭到市民们的唾骂。他们高喊:“去!犹太保护!卖国贼!猎犬!希特勒万岁!打倒卡尔!”

第5章 在狱中

    1923年的圣诞节来临之际,张海的小别墅里,出身在巴伐利亚的美丽姑娘、如今的芬肯施泰因夫人一脸幸福的坐在他身旁,对面则是她的母亲和大哥,一家人其乐融融,但这也是他们一年之中为数不多的聚会之一。

    此时的张海诺,表情轻松——啤酒馆暴动的失败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埃德文和希特勒在逃离慕尼黑的途中被捕,虽然面临着审判,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赫斯、戈林等纳粹党徒逃到了奥地利,国社党和冲锋队成为非法团体,因而在罗森堡的组织下转入地下活动。

    再三确定之后,张海诺得知自己的名字没有被列入巴伐利亚政府的通缉名单——这不知是因为国社党花名册里没有自己名字的关系,还是海军突击队在国社党中太不显眼,亦或是参加暴动的人数过多,政府只打算将主要头目抓捕入狱。

    尽管如此,张海诺并没有急着返回德国,而是一边在这里与家人小聚,一边关注着巴伐利亚那边的消息。国社党领袖、啤酒馆暴动的组织策划阿道夫.希特勒在伤势稳定后被转入监狱——据说一颗手枪子弹在他靠近肩部的位置穿了个孔,但除了流血较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影响。各国主要报刊都对这次暴动进行了报到,而对阿道夫.希特勒的审判日期暂时还未确定。

    在慕尼黑的那两个月,张海诺因为担心引起小胡子的注意刻意减少了与美洲的联系,只是间或通过留守不莱梅的奥托转自己的一些指示。这次来到丹麦之后,他得以恢复和造船厂以及巴尔巴斯、卡莱伯那边的正常联络。

    造船厂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威塞尔造船厂派来的指导建造轻型舰艇地专家已经到达,赫森他们正在他们的指导下对两座2000级干船坞进行相应的改造,因为皇家制铁厂那边的高品质钢已经投入量产,建造小型舰艇的钢材不成问题,预计三个月内就能开工建造第一艘钢体舰艇。

    在已经成为巴西议会议员的海德伍特的游说下,巴西警察部门已经同意从施奈德造船厂订购一艘200级的内河巡逻舰。价格则比美国货低了近三分之一。

    雄鹰航空方面,随着巴西夏季的到来,乘客数量进一步回升,在从巴西政府申请到了飞机制造许可之后,第一条飞机生产线正在施奈德造船厂地厂区内组建,只等张海诺亲自去一趟美国与寇蒂斯谈下某种飞机的生产许可,他们就能正式制造这种构造相对简单的木架蒙皮飞行器了——动机初期将从美国购买,如今施奈德造船厂地动机专家们正在全力研制舰艇用的柴油动机,航空动机的自行研和生产预计要到1925年底才能上马。

    从卡莱伯那边传来的同样是好消息。全美咖啡在1923第4季度继续在美国咖啡市场上高歌猛进,在美国西海岸新设的销售网点情况良好,美*方近期也对这种罐装饮料表现出了浓厚地兴趣。因为它们非常适合在野外行军和宿营时供官兵们提神之用。对此,张海诺的指示只有一个:不惜代价拿下军方的订单,必要时甚至可以在价格上作出适当让步。

    巴尔巴斯,这个精明的犹太古董商,通过投资全美咖啡尝到了甜头。决定与张海诺在下一个化工纺织计划中继续合作,这次他将出资比例提高到了百分之四十。不过经过溶咖啡粉的“难产”经历之后,张海诺这次显得相对谨慎一些,他计划先买下一家中等规模的化工纺织厂,初期地主要精力则放在研尼龙技术上,这样即使不成功。在资金上的损失也不会太大。

    圣诞节一过,张海诺等不到元旦就告别安娜踏上了前往慕尼黑的路程——他决心以失败的啤酒馆政变为契机不断加重自己在阿道夫.希特勒心目中的份量,唯有这样,才能在将来的海军建设中替自己、替海军争得一个较为有利的位置。

    *********************

    近oo年来,兰茨贝格这个小镇在外表上并没有改观。它龟缩在莱希河谷,两边是丛林密布而陡峭的山岗。自中世纪以来,它一直是反对斯华比亚人入侵地堡垒。因此,它还保留着不少古老的城垣和岗楼。若从慕尼黑前往监狱。人们必须通过莱希河上的一座木桥。所谓的莱希河,其实不过是一条小溪而已,兰茨贝格监狱就座落在前面的山头上。这是一座由许多灰白色的建筑物组成的监狱,四周有又高又大的石墙围绕。它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关押普通罪犯,另一部分则用来囚禁政治犯。

    尽管啤酒馆暴动在不到24个小时内便以失败而告终,但特勒在慕尼黑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却提高了——他为革命流了血,他用自己的鲜血来唤醒民众。圣诞节时,人们甚至在咖啡馆放映了《阿道夫.希特勒在狱中》地活动画,以来纪念这位失败的英雄。

    1923年地最后一天。天上飘着鹅毛.=|兰茨贝格。说明来意之后。他很快就见到了被关押在政治犯区7号牢房的希特勒

    续之简单出乎他的意料,不需要任何的贿赂,也不需的申请,只需要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件、说明自己与犯人的关系并缴纳少量保证金即可。

    囚室里的小胡子,头依然整齐,衣服也很干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较两个月之前消瘦了不少。张海诺后来才从埃德文那里得知,这位元在刚刚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有半个多月不怎么吃东西,当时瘦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直到德莱克斯勒——那个将他带入德国工人党的人,尽管在党的权力争夺中败北,但仍来到监狱并与希特勒进行了一番长谈。

    德莱克斯勒告诉他,“不管环境看来何等恶劣,他没有权利认为业已失败而放弃一切。全党都在看着他,期盼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几天之后,捷克斯洛伐克“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创始人汉斯.尼尔希也来到兰茨贝格监狱探视。他责备希特勒不该抛弃业已赢得如此众多追随的事业。没有他,事业便可能从此失败,党也可能解体。

    起初,希特勒不住地摇头,“谁还会再跟随一个遭此惨败的人呢?”尼尔希回答说,起义在事实上已唤起了群众的热情。希特勒自己不能失去自我信任——大多数伟大的领袖都是通过失败才取得成功地。

    希特勒终于开始进食,但仍对审判持抵制态度。

    “啊,海诺,你来了!”

    见到张海诺时。希特勒的反应有些迟钝,似乎脑袋里仍有一些东西没有想通。不过,他还是较为主动的请张海诺在他小小的会客室坐下来——这也是监狱当局里的同情为他额外提供的便利之一。

    “抱歉。尊敬的元,我直到现在才来看您,实在是以为自己也上了巴伐利亚政府的通缉名单!”张海诺平静而坦诚的解释到。

    希特勒点头表示理解,“我都听他们说了,只有戈林、赫斯等党内主要干部被列入通缉名单!我想。那些胆小懦弱地人就是想要把我的党彻底打翻在地,他们错了,大错特错!革命只会暂时转入地下,有朝一日我们会让他们加倍偿还这一切!”

    看到希特勒又恢复了往日抨击敌人的那种精气神,张海诺颇感欣慰,但他仍低声说道:“对于格拉夫地死。我感到非常遗憾!”

    那一天,在交火中丧生共有近20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随,包括他的卫士格拉夫和政治顾问施勃纳.里希特。一些人逃到了奥地利——埃塞、阿曼、汉夫施坦格尔以及受伤的戈林等等,另一些与希特勒一同被关押在这座监狱之内——“汉斯.洛梅斯特”、波纳、克里贝尔等人;罗姆与另一群起义一起被关在斯达德尔海姆监狱。

    “格拉夫是为我而死,是为我们的革命而死,他会得到后人敬仰地!”希特勒满眼失落的说到。

    “呃……尊敬的元,汉斯他还好吧。我听说他也被关在这座监狱里,但还没来得及去探望他!”张海诺自嘲式的说道:

    “呵,看来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汉斯很好,他就住在楼上,每天早晨和傍晚我们都能见上一面!在格拉夫之后,或许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忠诚了!”希特勒以一种感激的口吻说道,“还有你,我地朋友,那天幸亏你和汉斯及时出现,否则我也许已经被乱枪打死了!”

    “可别这么说。尊敬的元!”张海诺连忙说道,“没有人能够置您于死地。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您为德国而生,也只会为德国而死!”

    希特勒目光停留在他上衣的纽扣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像突然想通一个难题的数学家似的两眼放着精光:“没错,海诺,你说得没错!我为德国而生,也只会为德国而死!那群愚蠢、无能、低劣的人休想让我就此沉寂下去,我要在法庭上让他们无地自容,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谁才是失败!”

    小胡子忽然间信心饱满,却让张海诺有了另一种忧虑:年轻时,希特勒受过两次重大打击——被维也纳艺术学校拒之门外,以及母亲的去世。后来,他又经历了两次重大危机——他中毒气倒卧沙场到德国投降,以及在统帅府前蒙受灾难。这最后的一次打击似乎令他地情绪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容易激动,而这种过激的情绪将加剧他性格的变异——固执己见、狂妄、不可一世,这些虽然符合一个伟大独裁某些方面的人格要求,却将导致他最终的失败。

    “海诺!”希特勒伸出自己冰冷的双手,紧紧握住来客的手,“答应我,在这段时间里继续替党在美洲募捐,我知道在这件事情生之后,许多人会对我们的党感到失望,募捐也将变得异常困难!但是,在这段艰难时期我们更加需要资金,还有。我想他们最终会判我无罪释放,一旦离开这座监狱,我将重振国社党,那更加需要资金上的支持!”

    几千美元对于张海诺来说只是小意思,现在仅全美咖啡一天就能创造近1000美元地利润,施奈德造船厂和他们地资金用来打造一支舰队和一支空军不行,但扶持国社党地能力还是有的。

    张海诺深知,越是在国社党处于低潮的情况下给予希特勒资金援助。就越能加深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己非国社党员的身份虽然仍会让他有所顾忌,但别忘了,他还有埃德文这样一个可靠的伙伴。

    “请放心。尊敬的元!就算再困难,我也会为您和您的党去募捐,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只有您和您地党才能带领德国人民走出如今的困境!”

    一番信誓旦旦的表白,显然让希特勒非常受用。紧接着,他又询问了有关海军突击队地一些情况——张海诺只字不提起义那晚被冷落的事情,而是告诉这位元,在11月9日当天海军突击队有1人受伤、3人被捕,且都是被人流冲散的,剩下的35人全都安然无恙的逃过[~警察地追捕。他这次来慕尼黑就是打算将这些人马重新召集起来,继续作为元的直属部队坚持地下活动。

    借着这个机会,张海诺提出在北部尤其是基尔、汉堡、不莱梅等港口城市招募海军突击队员、筹集经费的建议。稍作考虑之后,希特勒一一应允。

    接下来,张海诺又聊起了那场不成功的政变,并从他的角度出谈到了当天没有占领电报局、放走三巨头所造成的遗憾。说起这些地时候,希特勒时而点头赞同,时而停下来思考。有时会显得异常懊恼,过一会儿又会灵光闪现的说上一大通,并让张海诺用笔将这些记录下来。

    张海诺所这些的主要目的自然不会是帮助希特勒反省思考,在谈话的最后,他见缝插针的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党内情报部?”对于这个名称,希特勒既意外又感兴趣。

    “从国家的角度看,如果我们在1916能够洞悉英国舰队地举动,就有可能在海上赢得一场足以扭转战局的胜利!放在党派的角度,如果有一个严密有效的情报机构专门负责收集敌对党派、政府机构甚至是一些政府要员的重要信息,对党派领袖作出及时反应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张海诺紧接着举例到:“如果11月7日我们就能探知卡尔、洛索夫和赛塞尔的虚伪面孔。就绝不会犯下11月8那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在11月8能够获悉柏林政府的命令和6军部队的行动,就有机会避免日地失败!”

    考虑了约莫有5钟的时间。希特勒同意了他地这些看法,但他仍面有疑虑的说,“如今国社党既没有资金也没有人手去干这样的工作!”

    对此,张海诺早有考虑,“一开始只需要10个人,等到继续扩大规模!在关键时刻,这10个人也许就能改变一场斗局!”

    希特勒又考虑了几分钟,“海诺,你觉得眼下谁来组织和领导这个情报部最合适?”

    张海诺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希特勒会将这样重要的部门交给自己管理,他非常认真的说道:“尊敬的元,作为一个党外人士,我不想也不应该对党内事务作出什么评论!您有一群忠诚而出色的手下,挑选出这样一个人并不难!”

    希特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表现出满意或失落,而是独自思量着,“恩斯特未来将继续负责党的对外联络事务,尤其要加强在美国的活动!”

    第一个被排除的是汉夫施坦格尔,这有些出乎张海诺的意料,但仔细想想,此人尽管和希特勒私交甚密,但他深厚的背景确实会让人有所顾虑。

    “阿尔弗雷德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但他的能力仅限于处理相对简单的日常事务,而且在党内缺乏支持!鲁道夫太热心肠了,不适合进行那些需要在暗地里活动的工作!”

    希特勒紧接着又排除了两个名字,他抬起头看着张海诺:

    “海诺,告诉我,一个情报部门的负责人最宝贵的品质是什么?”

    张海诺想了想。“睿智、机敏,嗯……还有绝对的忠诚!”

    希特勒笑了,这个笑容在张海诺看来有点邪恶,他并没有点出“意中人”地名字,但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冲锋队在革命中的表现虽然不乏勇气,但缺乏果敢和献身精神,这从11月9日的溃败中不难看出!”张海诺假意犹豫再三,最后在希特勒的一再追问下,他提出了另一个极其重要的建议:

    “我个人认为建立一支近卫军式的武装。元一定知道德皇威廉二世的皇家近卫军吧!”

    希特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冲锋队好比是国社党地常备军,他们应付各种常规行动。用武力冲击敌人、获取胜利;近卫军则只忠于领袖一人,并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卫自己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之前也扮演着类似地角色,但恕在下直言,它距离一支近卫军的要求还差一些!”

    等张海诺说完这些之后,希特勒眼里已经满是兴奋之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海诺,你解决了我最近几个星期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党的近卫军,没错,我地确需要一支党的近卫军!冲锋队的军官不缺勇气和战斗精神,但关键时刻他们缺乏献身精神;阿

    且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近卫军,艾米尔不行,克里斯蒂安也不行!”

    张海诺面带微笑的看着希特勒快活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即便没有自己的“干预”,党卫队也将在1925年[+成了希莱姆那种阴狠人物的“凶器”——在所有的二战人物中,他对希莱姆、海德里希之流的厌恶实在不逊于戈胖子。

    “海诺,海诺。我们的确需要尽快的建立起这支近卫军来,我实在一刻也不能等了!我们得挑选一批可靠地战士,委任一个值得信赖之人担任指挥官!”希特勒站了起来,习惯性的边想问题边在房间里踱步,尽管这个小小的会客室让他走出几步就得回身,但这似乎并没有阻碍他的灵感。

    每当希特勒对自己说“我们”的时候,张海诺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成为小胡子的同伙似的,他常常在想,如果不是纳粹党在历史上劣迹斑斑。如果不是美洲的事业需要自己关心和维持,如果不是考虑到光荣的德国海军将领并无加入纳粹党地“前科”。自己也许真的会被打动。

    “国社党近卫军?党地近卫军?不不不,这样的名字不够响亮!”在跳跃思维的驱使下,希特勒开始给他筹建中的忠诚卫队起名字了。

    张海诺适时的、轻巧的说出了那个藏在自己记忆中的名字:“党卫队,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卫队!”

    这个名字并没有让希特勒如获至宝,稍作停留之后,他继续在房间里踱步,口里念叨着张海诺刚刚提议的名字,如此经过了两三遍,他终于接受了这个并不特别华丽的名字——党卫队,也就是此后大名鼎鼎的s.s。

    “海诺,可惜你始终不愿加入我们的党,否则我一定将组建党卫队这个重要任务交托给你!”

    听了小胡子这话,张海诺自内心的笑了,他还是推托道:

    “为党募集海外捐款和组建党的卫队,对党都是非常重要的任务啊!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党目前的人力和物力有限,之前所说的党的情报部以及这个党的卫队为什么不一同进行呢?关键的一点,在于这两个机构都直接隶属于您的领导,并且只为您负责!”

    新的建议掩盖了因为再次“招揽”失败而带来的些许不快,希特勒赞同道:“说的没错,这两个部门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得由忠诚可靠的人指挥!”

    “要论忠诚,如今在元身边还有人比得上鲁道夫.赫斯先生和汉斯洛梅斯特先生吗?”张海诺笑着说道,恩斯特.罗姆因为独揽冲锋队这点和希特勒早有分歧,罗森堡则是啤酒馆暴动之后国社党内部分裂的根源,里希特已死,埃卡特正在贝希特斯加登病得半死,冲锋队长赫尔曼戈林躲在奥地利养伤,至于阿曼、施特莱彻等人虽然可靠,却不适合建立、培养和领导一支精锐部队。鲁道夫.赫斯之前就已经被希特勒排除在情报部候选人的名单之外,他的这句话,留下的选项实际上只有一个。

    结束和希特勒的会谈之后,张海诺又去见了埃德文,他们之间的谈话简明扼要——张海诺告诉他,如今与希特勒被关押在同一座监狱将是他政治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继续表现出自己对元的绝对忠诚,牢牢把握住组建党卫队和情报部门的机会,因为这决定着“许多人的命运”。

    第二天即是1924年的元旦,这一天,新任负责德国货币改革的督察赫加尔马.沙希特与英格兰银行行长蒙大久.诺尔曼在伦敦举行会议,德国的财政问题一举获得解决。

    业已将紧急货币废除的沙希特,一开始便坦率地将德国的财政困境告诉了对方。他说一俟鲁尔危机获得解决,德国的工业便有可能再度展。为此,德国必须有外国贷款的援助,并建立除帝国银行外的第二个信贷银行,即完全以黄金为基础的银行。他可在德国本土筹建这个金本位银行所需的一半外汇资本.其余的一半本人拟向英格兰银行贷款。

    在他的名叫《老术士》的回忆录中,沙希特写道,诺尔曼对此并不感兴趣。后来,沙希特宣布,新银行的黄金资本值两亿马克,他拟行银行支票。“我拟行英镑支票”,他说。当诺尔曼在考虑这一不平凡的主意时,沙希特继续说道:“想想吧,行长先生,这样一个措施在加强大不列颠全球帝国和德国的经济合作方面会产生什么样的前景吧。假若我们想建立欧洲和平,我们就必须从会议决议和大会宣言的局限性中解放出来。欧洲各国必须在经济上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48小时内,诺尔曼不仅以%的特低利息正式批准了这笔贷款,而且还说服了伦敦的一群银行家,“只要金本位银行承兑”,便可接受比贷款数额高得多的支票。大笔只挥了几挥,这位自命为“老术士”的沙希特,便剥夺了希特勒最有潜力的政治武器之一——经济灾难。

第6章 审判

    慕尼黑的这段时间里,张海诺每周去两次兰茨贝格,的元”和自己的挚友埃德文。

    虽然希特勒天天都在抱怨铁窗,但作为监狱,这里的生活已经算是相当惬意了:每天清晨6时,值夜班的狱卒下班,牢房门便可打开。希特勒穿好衣裳、洗好脸后便在等候。一小时后,得到信任的犯人便在公共室内为政治犯开早餐——有咖啡、面包或稀饭。8时,院子和花园开门,允许犯人到那里去摔跤、打拳或练习双杠和跳木马。由于膀子有伤,希特勒“只好充当裁判。”

    半小时后,犯人们便沿着又窄又长的花园散步。花园的一旁是监狱大楼,另一旁是一道2o英尺的高墙。希特勒喜欢沿着一条砂石小路散步。他常与“汉斯.洛梅斯特”一起,在这条砂石小道上来回踱步,口中叨念着刚写进日记中的政治理论问题。

    上午1o时左右,犯人被带回各自的牢房,然后便分邮件。民族主义的许多组织和个人崇拜寄来许许多多的食品包裹。希特勒特别盼望收到罂粟籽做的薄面卷——这是奥地利的一种特产,由国社党的一群女党员每星期送来。

    快到中午时,政治犯便在公共室内进午餐——通常是盛在一个罐里。其他人全站在椅子后等待,希特勒一进来,有人便喊一声“立正!”希特勒站在桌旁,其他人挨个前来行桌礼。他们很少讨论政治,希特勒通常与人聊的是戏剧、艺术或汽车。

    午餐后,他们常趁收拾桌子之机抽烟和闲谈1分钟左右。之后,希特勒便退席回房,或看书看信,或写日记。下午4时左右是喝茶或喝咖啡的时间,地点还是在公共室。

    4|个多小时。6时,犯人各自在牢房内进晚餐——青鱼、香肠或色拉。有需要的还可买半升啤酒或葡萄酒。又运动或活动一小时后,犯人先在公共室内集合,然后才各自回房。晚1o时熄灯。

    有鉴于希特勒在这所监狱里衣食住行无忧,张海诺每次去看他都会带上一些报刊书籍,有的是他点名要的,例如豪斯顿.司徒.张伯伦所着的《瓦格纳传》、斯文.赫丁的《回忆录》、约克.冯.华尔登堡的《世界史》,还有慕尼黑较为有名的讽刺周刊《愚蠢》,另外一些则是张海诺自己挑选地。包括德译本的《海权论》——据说德皇威廉二世就是因为这本书而迷恋上巨舰大炮主义的。

    历史上的希特勒有没有读过这本书,张海诺不得而知,但他在海军战略方面的思想却可以从一些历史事件中看出一二——俾斯麦、提尔皮茨、h39以及疯狂到完全脱离现实的h44这些无不是巨舰大炮主义的化身。张海诺从来没有指望过一本《海权论》就能让德国海军在小胡子心目中的地位过6军和空军。以德国有限的资源来讲,如果将过多地财力物力用来建设海军,6空军实力必然受到影响,而一旦德国在开战之初就在英法甚至是波兰人那里碰得头破血流,德国海军再强也是毫无意义的。

    在建立党卫队和情报部门的问题上。张海诺利用这段时间搜集了一些威廉二世时期德国皇家近卫军地资料,希特勒显然对建立一支皇家卫队式的警卫部队很感兴趣。只是他此时还远没有料到,党卫队最终会取代冲锋队成为国社党的第一武装,而武装党卫队则会成为国防军之外另一支重要的战斗力量。

    对于这一切,张海诺绝口不谈,只是在和埃德文交流的时候。他才会将自己对历史上党卫队地展历程以建议的方式提出——埃德文对此并不盲从,而是在经过自己的思考之后才逐一接受。

    就在1月间,国际上生了另一件大事——苏联之父、布尔什维克的领袖列宁逝世,当张海诺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希特勒时,他欣喜若狂,“一切都是金色的阳光的时刻到了,苏联将屈服,*地整个结构都将崩溃!”

    每次探视过希特勒之后。张海诺照例会去探望一下被关押在同一监狱里的其他人——几个并无深交的党部办公室人员和冲锋队小头目,一方面显示自己对党的忠诚友谊,更重要的则是遮掩自己与埃德文密谈的真实目的。为了避免引起小胡子的注意,他每次在埃德文那里只呆上十几分钟就走,并且不留任何地纸面文字。

    在慕尼黑的这段时间,张海诺还和罗森堡碰了几次面。遵照希特勒从狱中出的指示,罗森堡在慕尼黑建立了党的地下委员会,但其进程却因私人争吵和思想分岐而受阻。罗森堡自认是希特勒的政治继承人,但党内的大多数人却并不支持他,尤其是逃亡到奥地利的一群人——埃塞、施特莱彻、阿曼和汉夫施坦格尔。将他看成是骗子,既不喜欢他。也不尊敬他。

    一天晚上,通过大雪覆盖的森林,罗森堡偷越到奥地利,与之前逃亡过去的那群人磋商,与同志们一一交谈,力图给他们以新的勇气并戮穿各种愚蠢地谣言。几天后,在自以为已说服了逃跑的情况下,罗森堡滑雪越过边境返回慕尼黑。然而,埃塞等人却更加强了自卫地信念:他是个无能之辈。他们开始制订自己的计划,包括用制造伪钞或武装偷运的办法重建党的财政,和携带机枪越境以袭击兰茨贝格监狱等。没有一个计划行得通,包括派遣卢德克前往美国为希特勒筹款在内。

    不久之后,经过狱医诊断,希特勒的身体已经康复,精神状况良好,于是巴伐利亚官方宣布公审将于2底在慕尼黑举行。

    随着公审日期的日益临近,希特勒却愈的精神起来,他不仅摆脱了入狱之初的那种绝望心态,更深信自己将成为德国的领袖,并且开始考虑国家的经济问题,他甚至想出了一些让许多失业工人就业的妙计:建立公路网,使全国更加紧密地联成一体;大规模生产小型经济汽车。让小人物也有能力购买。

    “这一切都不如重整军备来得直接和有效!”

    这是张海诺作为后来人对历史的了解,他将这个残酷但很使用的计谋透露给了自己地好友埃德文——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成了希特勒的倾诉对象和私人秘书,负责记录这位元脑袋里随时可能蹦出来的新想法。这个时候,张海诺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阻止鲁道夫.赫斯向巴伐利亚当局自并进入兰茨贝格监狱服刑——依照历史文献的记载,他是在1924年6月的某一天听从了豪斯霍弗教授的劝告向政府自的。在那之后,希特勒口述,赫斯负责记录和整理,就这样在这座监狱简陋的牢房里完成了《我的奋斗》地第一部。从那时候开始。赫斯成了希特勒眼中最忠实可靠的心腹,自此平步青云直到成为纳粹党的全国副元,最终以一出充满争议地、甚至可以说是戏剧性的“独自飞英”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222。当希特勒和同伴们一起被押出牢门转至慕尼黑拘留所时,无论在精神上和*上他都作好了受审的准备。审判将于4天后开始,它将决定希特勒以及国社党的未来。

    在慕尼黑,张海诺听到了一个有趣地消息:曾预言啤酒馆暴动必将失败的埃伯汀太太,写了一篇占星文章。她为希特勒作了新的预言——他的惨败不会使他一蹶不振,相反,他将成为一只凤凰而飞起。近日的事件,不单为希特勒此次运动带来内在力量,也会带来外在的力量。它将给予世界历史地钟摆以巨大的推动力。

    2月26日上午,如果不是全世界的话。至少在全德国都在注视慕尼黑,因为对希特勒、鲁登道夫以及另外8名被告所指控的叛变罪行的政治意义远远过了个人命运的范围。德国的新生和民主,也与德国最受崇敬的一位战争英雄、一位来自奥地利地狂热一样受审。

    因为是公审,记和官员早早占据了法庭的前排座位,罗森堡和一些国社党徒也来了,他们坐在法庭靠左的角落里,而张海诺径直走向了右边。在那里,他找到了汉夫施坦格尔——他虽然也在巴伐利亚官方的通缉名单上。却于1月底潜回慕尼黑,并凭借自己深厚的家庭背景成了为数不多能够在巴伐利亚公开露面的“通缉犯”。

    “早上好!”张海诺摘下帽子并在汉夫施坦格尔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自从希特勒被关进监狱之后,汉夫施坦格尔太太也经常去前去探望,但她今天却没有来,也许是留在家里照顾自己的小儿子。

    “早上好!”一身黑色的汉夫施坦格尔礼貌的点点头,他们俩地交情算不上深厚,但至少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相互尊敬并且有些共同感兴趣地话题。若不是希特勒的关系,他们也许会成为生意上的伙伴——汉夫施坦格尔家族在美国的关系网是任何一个生意人都渴望攀上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们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今天的审判上——像这样涉及多人的公审往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长达数月的也有。

    坐在审判席上的阿道夫.希特勒今天穿着一件干净的旧军服,他在大战中获得的两枚铁十字勋章佩戴在自己的左胸前。他昂挺胸、精神抖擞,仿佛一个正准备接受对手挑战的骑士一般。

    在指控中,第一个被点名的是鲁登道夫。然而从审判一开始,希特勒就成了众目所视的中心人物。第一个被叫上被告席的就是他,但他的出庭是想当原告而不是当被告。他以浓重的男中音阐述了迫使他动这次起义的原因,他谈到了游行,血腥的袭击,出逃,以及他入狱至兰茨贝格的情况。唯一使他后悔的是,他并未与被屠杀的同志们一样,遭受同样的命运。

    他承担了这次起义的一切责任,但矢口否认他是罪人。他声称自己活着的任务是要率领德国重获旧日的荣誉,重新确立德国的世界地位,这样的他怎么能被作为罪人对待?

    这一番话表达了一个虔诚信徒地信念,其效果在主持审判的矮个子法官和检察长的脸上反映了出来。两人谁也未对希特勒之原告的态度提出抗议,或试图以任何方式阻止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助理检察长埃哈德对法官和检察长阻止希特勒言也不抱多大希望:尼哈特法官是个热切的民族主义。与他一样,坚信这次起义是“国民的行动”,决心判鲁登道夫无罪;因就任此职遭学生攻击而烦恼的检察长觉得,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进行这次审判。

    可以说,在这第一天的审判里,希特勒成功地左右了法庭的气氛。到了最后,听众们将最热烈的掌声献给了这位“讲演”,这让同为受审地鲁登道夫脸面无光。退庭之时,法官和检察官们一个个表情复杂。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第二天的保持会给他们怎么样的评论。

    法官宣布退庭之后,支持希特勒的人无不是心情大好,汉夫施坦格尔执意邀请张海诺一同去酒馆喝几杯。在啤酒馆里。两人开怀畅饮,仿佛审判已经结束,而胜利就是阿道夫.希特勒一样!

    因为第二天还要一同前往法庭旁听,张海诺干脆借宿在了汉夫施坦格尔家里,他的夫人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说起白天法庭上。小艾贡显然非常怀念他的阿道夫叔叔,并央求自己带上他一起去看希特勒。

    汉夫施坦格尔允诺了,张海诺起初以为这只是他哄孩子睡觉所说的,没想到他第二天真的带上了还不4地小艾贡。

    “小心呀,孩子”,在前往原步兵学校的大楼途中。汉夫施坦格尔教训儿子说,他们将要去牢房里看阿道夫叔叔。不过,某一天他会成为德国的领袖,并把它从目前的痛苦中解放出来的。

    这一天的审判,法官将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对其他被告进行讯问上,小艾贡在这一天的审判中都乖乖的呆在他父亲旁边地位置上,只是偶尔问他的父亲这里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闭庭后,希特勒便被押回同一楼房的囚室内。在那里,张海诺他们被允许进行十五分钟的探视。在这之前,小艾贡原以为希特勒是睡在水泥地上,只有老鼠和他作伴,但现实却令他“失望”——阿道夫叔叔的牢房俯瞰着一个花园般的后院。亲切拥抱自己的小支持之后,希特勒登上一把椅子,从一个大棕色衣柜的顶端摸出一盒小甜点心,请来访喝茶。

    “我坚信我最终将被无罪释放!没有人会将罪责强加到一个民族英雄头上!”这一刻,希特勒显得信心十足。

    到了2月28日,也就是审判的第三天。希特勒再次左右了审判。在一次讯问中,他大胆的描述了柏林和慕尼黑是怎样受红色政权腐蚀地:

    “在慕尼黑。你就可找到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果不是健康群众地觉醒,我们就永不能从红色时代中解放出来。”

    他的话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这更促使他大声地为其提出向柏林进军一事进行辩护。

    随着审判的展,希特勒继续以其滔滔雄辩和精明战术左右着法官们。与此同时,鲁登道夫成了这出戏中的次要人物,他对其他被告的怨恨也越来越明显。

    “希特勒将我引入歧途”,在审判后他向自己的副官抱怨说,“他向我撒谎。在他的疯的起义前夕,他告诉我6军百分之百支持起义……他不过是个演讲家和冒险家而已。”他怨恨的也许是,这位演讲家和冒险家,这位可鄙的下士,其行动比自己更像一个传统的大丈夫军官——希特勒承担了一切责任;他鲁登道夫则不断地逃避责任。希特勒举止傲慢,不时谩骂律师和法官,好像这是个军事法庭,而他是主宰似的。

    “他用操场上的语调,斥责法庭”,英国记.霍德.普顿斯回忆道。“每个字都严厉粗鲁。当他把蛮横的语调升高时,坐在中间位子上的小个子席法官全身抖,山羊胡子也抖动得很厉害,不得不用手将它摁住。”

    报界越来越反对这位逆来顺受的法官,有些外国观察家觉得很难相信他们是在审判。3月4日,在巴伐利亚州部长会议上,人们异口同声地批评尼哈特。州部长施威耶说,被告对6军和州警的公开污辱。已构成对州警的人身攻击。另一位部长怀疑尼哈特是否有能力进行审判。此时,第三位部长宣称,在上层,尤其是在柏林,人们对审判的方法表示忧虑。第四位部长透露说,他曾亲身对席法官允许希特勒一连讲话4小时一事提出指责——而尼哈特仅回答说:“无法阻止希特勒讲话。”

    尽管官方和非官方的抗议不少,审判继续成为希特勒的讲坛。在3月11日和14两天地判决前审判中,希特勒大显身手。与英国对手的制度不同,在这种时刻。法律规定可让被告表长篇讲话并自由向证人提问。于是,希特勒便把政治三巨头当作罪人对待。当冯.洛索夫将军就位时,希特勒跳了起来。高声向他问。身材高大、光头的将军也不示弱,大声反驳,还用细长的食指,活像一支手枪,指着前下士希特勒。希特勒只好坐下。不吱声。片刻后,他又起立,指责曾保证加盟于他的三位先生。

    冯.洛索夫将军鄙夷不屑地宣称,希特勒仅堪扮演政治吹鼓手的角色。希特勒大声辱骂洛索夫,声音之大使法官不得不叫他放低声音。他果然放低了音量,但是。当洛索夫说他一半感情用事,一半是残暴时,他又按捺不住了。这次,像益智盒里的小人一样,从椅子上跳出来。

    “你的金言跑到哪里去了?这就是感情用事的和残暴地希特勒吗?”

    洛索夫双眼盯着希特勒,冷冷地回答说,“不,坏了良心的是希特勒。”此话一出。又招来了一阵辱骂,洛索夫只好转向席法官。由于法官未斥责希特勒,这位将军便起身鞠了躬,离开了法庭。只在此时,尼哈特法官才迟迟宣布,希特勒此举是人身攻击,是不容许的。

    “本人接受这一指责”,希特勒讽刺地说。

    希特勒的滔滔雄辩在最后一次讲话中也达到了高峰,在他的最后一次言,一部分是训示。一部分是勉励,一部分是谩骂。但自始至终都引人入胜,且特别有效;因为按照德国法律,被告是有最后言权的。

    希特勒对仅称他为民族主义运动中的一名政治鼓手和平动机仅出自野心之说断然否认,说他想当部长地指控是荒唐可笑的。“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比当一名部长高出一千倍。我要的是粉碎马克思主义。我要完成这一大业,部长这个头衔与之相比是何等荒唐可笑。”片刻后,希特勒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愿望:“生来是个独裁的人是强迫不了地;他自觉自愿;他不是被人驱赶向前;他驱使自己前进;这是没有什么可谦虚的……觉得自己是被召唤

    人民的人是无权这样说的。如果你们需要我或召唤我作,不行,我有我的责任!”

    他对法庭说,11月起义虽然败北,他们必须尊他为德国未来的领袖,因为军队和支持起义的理想的人们是注定会和解地。“我相信,今天在街上举起万字旗的群众与向他们开枪的人们团结一致的时刻肯定会到来的。我坚信,这次的流血不会永远将我们分开。当我得悉是市警先开火时,我高兴地看到,先开火的至少不是国防军;军队一如既往,未受玷污。军队,不管是官是兵,与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刻,终有一天会到来的。”

    “希特勒先生”,尼哈特法官抗议说,“你说市警受到玷污,我不许你这样说。”

    希特勒不顾法官的驳斥,继续抑扬顿挫地高声说完了最后几句话:“我们建立地军队正日渐强大,迅地与日俱增。即使在此时此刻,本人仍骄傲地希望,终有一天,我们的原始新兵将会由连展为营,营展为团,团展为师,昔日地帽徽将会从泥潭中拾起,昔日的旗帜将在我们面前飘扬;到那时,我们就将在‘审判的法庭’——‘上帝的法庭’——获得和解;到那时,我们准备出庭,到那时,唯一有权审判我们的法庭的声音。将从我们的残骸中,从我们的坟墓中响起。因为,先生们,对我们宣布判决地不是你们;只有永恒的历史法庭才有权对我们的起诉作出判决。”

    在唇枪舌战中,希特勒取胜了。法庭休庭考虑判决时,许多观察家都认为,他会被判无罪。尼哈特法官,不顾所作的证词,坚持要开释鲁登道夫。其余3名外行法官。包括一位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不断以阴郁的目光偷看希特勒的法官在内,也一致同意开释主要被告。

    “以我的辩护词为依据”,在审判过去很久后希特勒评论说。“他们深信,卡尔、洛索夫和赛塞尔与我一样有罪。人们将反对意见通知他们,如若开释,案子有可能被转至莱比锡法庭的危险。这就使陪审团不得不深思。他们的结论是,判我有罪比较保险。尤其是他们也得到保证,在判决后6个月内将我赦免。”

    &1t;:为她们地偶像佩花的妇女。他下令将花除掉,其他追随希特勒的女人竟要求准许她们在希特勒地澡盆里洗澡。上午1o时过后,被告一伙被带到大楼前集体拍照。全身军服、头戴钢盔的鲁登道夫怒容满面。希特勒身穿军大衣。未扎皮带,手执丝绒帽,站在他的左边。

    希特勒的军大衣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展展,看上去像是新的。他地胡须剪得整整齐齐,头下垂。看上去,他很镇静,充满信心。身体也很好,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有生以来,他次大肚皮——体重达1o磅。

    被告被押进法庭时,大楼外聚集了一大群人。宣读判决书几乎达一小时;当希特勒被判年徒刑在兰茨贝格监狱服刑时,法庭内未出现轰动。刑期减少半年,因为审判前已拘留6个月。

    如预想的一样,鲁登道夫被无罪开释。对他的高地位所作的照顾,他再次以意气作答:“这次开释,我将它看作是耻辱,不是我的戎装和勋章所挣来地。”

    即使被判有罪。希特勒仍受法庭的尊敬。它拒绝将希特勒作为一个不受欢迎的外国人押解回奥地利。

    “希特勒是德国化的奥地利人。本庭认为,像希特勒那样连思想、感情都是德国式的人。一个在战时志愿在德军中服役4年,在敌人面前英勇不屈且赢得了崇高荣誉的人,一个在战争中受伤、健康受到损害的荣誉军人……‘共和国保护法’是不适用于他的”。

    法庭对希特勒地3位敌人表示蔑视。它宣称,如果卡尔、洛索夫和赛塞尔“对希特勒要求他们参加起义明确地说‘不行’,或,在11月8日晚,被告反复要求澄清事实时,如果得到某种合作”,这个悲剧是可以阻止的。

    希特勒的判决是第一个被宣布的。在宣读别人的判决书时,他被匆忙押上等候在外边的小汽车,为的是要避免示威游行。黄昏时分,希特勒被押回7号牢房。在他不在期间,牢房重新进行了装修,显得更加引人注目。但是,早些时候的信心已不复存在了。狱卒朗斯.赫姆利希注意到,他“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愁苦。”阴郁的情绪很快便过去了。过了不久,他从皮箱中取出一本新日记本。在扉页的右上角,他写道:

    “座右铭:世界灭亡时,全球都会抽搐,对正义事业地信念却巍然耸立”。

    在这铭言下方,他写下了:

    心胸狭隘和个人憎恨的审判业已结束——今天开始了我地斗争。

    1924年4月1日于兰茨贝格

    只有起义才需要的审判结束了。希特勒虽然赢得了一场宣传战,自己却被抛回牢笼。他知道,他要在那里服刑4年半。在德国一大部分公众和西方世界看来,对叛国罪和武装叛乱罪的判决,已轻到了荒谬的地步。伦敦的《泰晤士报》评论说:“无论如何,此次审判表明,反对帝国宪法的阴谋,在巴伐利亚并不被认为是个严重的罪行。”

第7章 海军公敌之死

    慕尼黑电报局大厅北侧有一排小隔间,只要付上为数钱,人们就可以从那里打电话到国内的其他城市,当然,前提是你的联络人也在电话旁边。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张海诺几乎每周都要来到这家电报局,无线电波将载着他的指示飞越大洋到达美洲,然后载着从美洲来的消息返回这里。不过这一天,他进门之后却径直走到那排小隔间前,片刻的踌躇之后,他拿起电话,请接线员接通了不莱梅的一个电话。

    “您好,我找中校,我是林克……嗨,中校,您好,我是您的老朋友林克!……不,我这次需要几个猎人,是的,最好的猎人,价钱不是问题!……打猎的地点?在奥地利,这点可以办到吗?……时间我会另外通知您,就在近期!……放心,我要猎的既不是公鸡也不是母鸡,而是一支野猪……对!这点没有问题!……嗯,好,再见!”

    挂下电话之后,张海诺心里本应安定下来,因为“中校”已经答应派几个最好的猎手来,也可以说是职业杀手,但张海诺觉得他们的身份更像是雇佣军。换在从前的那个时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种危险份子扯上关系的,但这里是1924年的德作,许多人加入了各地的自由军团——其实就是某些民间组织或个人的私家军,冲锋队也算是其中一支,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特殊现象。

    那位专营黑市交易的中校手下也有这么一支小规模的武装,只是他们极少卷入政治冲突,而是专门替客户摆平一些麻烦,例如清除竞争对手、干掉仇家之类的,当然,这样的行动代价是极其高昂的,比雇佣那些流浪杀手昂贵得多!

    张海诺在德国没有仇家,但潜在的竞争对手却不少。其中一个是他认定必须尽早除掉的——想想没有海军航空兵的德国海军,他半夜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这简直太可怕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依然很矛盾,在担任潜艇指挥官地时候,他间接杀死的人并不少,可从来没有像这些点名道姓的去干掉某人,尤其是一个在历史上曾留下过浓重一笔的人。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不再会有“德国会飞的东西都归我管”那样的妄言。小胡子在崛起之路上也将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这究竟是好是坏,张海诺自己也说不清楚。

    冲锋队长、国会议长、普鲁士内政部长、空军总司令、普鲁士总理。多如牛毛的官衔、庞大的产业以及令人咋舌地收藏品,在这方面或许连帝国元都要自叹不如,如果这个人早早的从历史上消失了,会由谁来继承这一切呢?

    *************************

    19244狱探望希特勒——之所以说是最后一次,是因为他们下一次见面时将在自由的慕尼黑。

    “尊敬地元,我不日将返回美洲!在那里,我会一如既往的为德国的革命事业争取人们的支持,我一直坚信,大多数德裔移民仍怀有一颗对祖国赤诚的心。因为他们地血管里仍流淌着日尔曼民族的血液!”

    张海诺注意到,自己说出这“临别宣言”的时候,小胡子还是有些不舍的——自己这三个多月时间一直都呆在慕尼黑,海外募捐自然是暂停了,可却给了他一些颇有建设性的意见,很明显,他们之间的交流要比啤酒馆暴动之前加深了很多。

    “不用为我担心,海诺!有汉斯他们在。我在这里会过得很好,也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希特勒这句话带有明显地讽刺意味,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他确实胖了,脸部也比以前圆润了,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噢,这位赫尔姆特您之前见过的,海军突击队的副队长!我不在的时候,海军突击队将由他全权指挥。不论生什么情况,海军突击队全体都将义无反顾的为您效忠!”

    张海诺适时的将身旁这位穿着海军旧军服地壮汉介绍给小胡子。在慕尼黑的这段时间,来兰茨贝格监狱探监和旁听审判只花了一少部分时间,剩下的时间他并没有闲着,除了电报与美洲联络之外,他把精力都花在了这支海军突击队上——11月9日之后,它和国社党一样都在名义上解散了,但张海诺还是成功将绝大部分人员重新召集起来。他的目的很简单:从中挑选有用的人带回巴西,剩下的人则仍以突击队的形式保留下来,他要在阿道夫.希特勒出狱时让他看到一支精锐的、直属于他本人的海军突击队。

    “我地元,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赫尔姆特略显笨拙地恭维到。

    “啊,很好!”希特勒主动和赫尔姆特握了手,然后看着张海诺说道:“海军突击队目前还在活动吗?”

    “每周集结三次,每次以训练和学习为主,我将您从前在《人民观察家》上表的文章剪辑下来,供他们学习之用!除此以外,突击队并没有其他活动!”

    张海诺知道希特勒在狱中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在党内的权力会被对手们架空,因此当罗森堡告诉他转入地下的国社党准备与其他民间组织联合参加春季大选的时候,希特勒嘲笑了这一主意。他觉得国社党处在非法时期并濒于解体边缘的情况下,联合是危险的。如果这样做,他就得从狱中授权,但这位精明的领袖知道,他所授以的权力很容易丢失,最安全的办法莫过于让党停止活动,待他出狱后再说。

    果不其然,希特勒对海军突击队目前“专心训练和学习”的状态十分满意,不过紧接着他又对突击队活动的经费来源表示了担忧——在德国,像冲锋队一类的非官方的武装战士也是要支付薪水的,因为没多少人会凭纯粹的热情参加这种冒险的组织,尤其是在饿着肚子地情况下。可是起义失败之

    入地下活动的国社党被多数人认为是毫无前途的,资会单纯的出于同情为一个没有前途的政党捐款的。

    “我用父辈留下来的庄园作为抵押。向朋友借了一笔款子,它应该能维持海军突击队很长一段时间的活动之用!”张海诺瞟了一眼赫尔姆特,“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们准备从可靠地朋友中挑选一些加入突击队,争取在年底之前恢复从前的规模!如今我们的突击队只剩下人!”

    希特勒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积极赞成,他考虑了一会儿,指示道:“一切应尽可能谨慎地进行,尤其要注意保持突击队员的纯洁性。绝不能让犹太人和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

    “这点我们明白!”张海诺迅即回答到,经过啤酒馆暴动和这半年的监禁生涯,希特勒的反犹思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觉得是犹太人在幕后操纵了巴伐利亚官方和法庭。

    “放心地去干吧!”希特勒这话是对着张海诺和赫尔姆特两人说的,只是以目前的情况,他没有什么可允诺的——金钱、权力还是地位,他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

    在张海诺看来,在他最困窘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忠诚。要比他得势之后再拼命巴结有价值得多,同样重要地一点,就是不断让这个人看到你的价值所在。

    离开兰茨贝格之前,张海诺照例去探望了其他人,包括埃德文。作为国社党后勤委员和起义的组织之一,他的刑期比阿道夫.希特勒少1年。虽然他加入国社党最初的目的就是地位和权力,牢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走上了一条反路,但是在张海诺的开导下,他早已明白了隐忍和蛰伏的道理,而就在不久之前,希特勒授命他出狱之后即选出一批可靠冲锋队员组建全新地党卫队,以取代在起义中不甚称职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

    回到慕尼黑市区的当晚,张海诺再一次召集海军突击队全体开会——艾伯哈德等7人除外。因为他们不久前已经“离队”。剩下的突击队员只知道他们带着家眷离开了慕尼黑,却不晓得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竟是遥远的巴西,更没有人听说过有关施奈德造船厂的事情。

    离开的7人中,有的家族和犹太人有那么一些瓜葛,有地并不是真正的纳粹主义,只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而加入了冲锋队。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地,张海诺之所以选定他们,是因为他们在航海技术、舰船维修等方面有一手,符合施奈德造船厂目前的“人才引进计划”。他们将带着家眷乘火车前往不莱梅。在那里,施奈德造船厂的派驻人员将根据张海诺的指示尽快把他们及随行家眷送往巴西。

    将未来几个月的计划交待下去之后。张海诺当着突击队员的面将6000帝国马克交给以赫尔姆特为的三>|1923年令人咋舌的“废纸”了,它足以.+用。

    海军突击队的问题解决了,张海诺第二天便登上了开往奥地利的火车,他要到那里去解决另一个问题——在啤酒馆暴动中,戈林大难不死,随后被纳粹党徒送到奥地利养伤,这段漫长的疗伤过程将是戈胖子最脆弱、最无助的一段时期,但是熬过4之后,他将重新在国社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从此一飞冲天直至权倾朝野。

    与张海诺同行的,是准备去奥地利传达希特勒指示的汉夫施坦格尔,听到张海诺要去探望戈林,他显然有些惊讶,要知道戈林在国社党内部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他虽然在整顿训练冲锋队上有一套,但他总是以高人一等的气势骄傲而又显示宽容和友善的声调对待像鲁道夫.赫斯、阿尔弗雷德.罗森堡这样的“党内朋友”。

    尽管如此,汉夫施坦格尔还是与张海诺一同去了戈林在因斯布鲁克的藏身之所——一家由奥地利纳粹份子开的饭店。在二楼靠拐角的房间里,他们见到了憔悴、狼狈、看似福其实是周身浮肿的前纳粹冲锋队长。

    从套房的陈设来看,它属于这家普通酒店最好的房间,窗台旁地花瓶里插着一束淡黄色的小花,但是它们少得可怜的芳香却被房间里的廉价香水味道所遮蔽,与戈林同住在这里的,还有他的妻子卡琳——两人之间的故事令人称奇,卡琳大戈林5,是一位瑞典女伯爵。早年与一位瑞典军官结婚并生有一子,1920年春天飞行员一职的戈林,自此陷入爱河并以情人身份与戈林回到德国,直到1923年卡琳才正式和自己的丈夫离婚并

    在张海诺看来,这位戈林夫人远远称不上美艳绝伦,她身上最吸引人地也许就是娴静大方的贵族气质,如今那双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和哀愁,当她痴痴地看着病榻上的丈夫时,张海诺几乎不愿去想那些即将前来的猎取戈林性命的猎人们。

    “元请我代他向您问好!”

    汉夫施坦格尔客气的转达了来自兰茨贝格监狱地问候。然后将希特勒的一封亲笔信转交给他。

    “谢谢!元近来可好?”戈林在接过信之后迫切的将其打开,至于汉夫施坦格尔随后介绍元近况的话,他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信不长。两分钟即可看完,戈林却花了足足有5钟时间,生怕漏掉其中某个重要字眼似的。最后,他小心的叠起信纸,问:“元只托您带了这一封信来?”

    “是地!”汉夫施坦格尔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戈林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片刻之后,他才想起这里还有另外一位客人。对于张海诺的到来,他或许比汉夫施坦格尔还要惊讶,尽管有意掩饰,但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还是向这位观察细致入微的来访透露了这一切——也许,他会觉得此人纯粹是来看自己笑话。甚至是来趁势奚落自己的。

    不过,张海诺并没有那样做,尽管他打心里对这个人感到厌恶。

    “戈林先生,这么晚才来探望真是过意不去!起义之后我在丹麦呆了两个月,审判之前又在慕尼黑徘徊了一段时间,这次好不容易赶上汉夫施坦格尔先生要来,便冒昧的请求同行!”

    很显然,张海诺那种贵族式地礼貌并不能完全打消戈林的敌意。他很勉强的冲他点点头,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谢谢您,冯.芬肯施泰因先生!您的到来让我深感荣幸!”

    “戈林先生太客气了!您的伤势恢复得怎样了?”自从进来之后,看戈林从沙上起身和走路的姿态来看,张海诺推测他大腿上的伤基本已经康复。只是在来的路上,汉夫施坦格尔告诉他,最初几个星期为了减轻病人的痛苦,医生在治疗过程中给戈林注射了大量地吗啡。尽管在当时,这给戈林带来了暂时的轻松。但如果长期注射这种药物,就将成瘾。并无法停止使用它,而这时使用地目的已绝不是为了治疗疾病,完全是为了满足一种病态的需要,这种人也就成为吸毒。

    注射吗啡,会使中毒在当时产生幻觉,感到精神亢奋,想象力受到激,变得思维敏捷、口齿伶俐。但是,吗啡的作用消失之后,在注射身上便会出现四肢无力、疲乏嗜睡,甚至意识模糊等现象。更有甚,吗啡中毒会由于在注射药物时受到的巨大的刺激,产生一种在医学上被称为“奇特虚荣”的思维方式,往往表现得自负、狂妄和贪婪,做出一些常人感到可笑和难以置信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吗啡中毒的症状,人们大概就不会对戈林在日后的生活中表现出的种种病态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解了。

    戈林看看身旁的卡琳,哼哼的苦笑几声,“外伤是好了,却几乎丢了半条命!”

    这话颇有意味,张海诺不禁要想,这家伙难道真如传闻的那样因为这次受伤而丧失了正常的男性功能?

    这时,身材苗条,也可以用消瘦来形容的卡琳,用慈母般温柔的目光看着戈林,左手轻抚他的头。戈林忽然握住她的手,用他厚厚的嘴唇献上深情一吻,这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和温馨。

    这时。张海诺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如果卡琳不是在1931年早早去世,后来的戈林还会是那个狂妄自大和贪婪地戈林吗?

    这样的假设是虚弱无力的,卡琳的病据说既有先天成份又有跟随戈林之后清贫日子的积弊,这也许是对他们之间那种奇特爱情的一个讽刺——如果卡琳仍然在瑞典过着她富足的贵族生活,可能压根就不会尝到这种苦日子的滋味,身体也不会早早垮掉。

    张海诺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在这里,陪伴戈林地不再是大群冲锋队员,柔弱的卡琳也许连开枪都不会。只要谋划妥当,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人物并不难。

    对于知晓历史并且志在振兴海军地张海诺来说,这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趁你病。要你命”,他仍然记得这句古老的东方俗语。

    以汉夫施坦格尔、张海诺与戈林之间的微妙关系,谈话不时的陷入尴尬境地,好在卡琳是个很有内涵地女性,她总能将谈话的主题引向令人愉快的方面。在这里呆了大约有三刻钟。汉夫施坦格尔和张海诺起身告辞,戈林夫妇礼貌的挽留他们共进晚餐,在被婉言谢绝之后,他们起身将两位客人送到门外。

    “我不日将离开欧洲,期待下一次见面能够在自由的慕尼黑!”张海诺礼貌的说到,但他这句话地却是有意说给汉夫施坦格尔听的——一个已经离开欧洲的人。一个和戈林既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会出手干掉他吗?

    也许,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路顺风!”卡琳嘴角露出宜人的微笑,只是在戈林那种颓然神情的衬托下,这个笑容实在有些勉强和无奈。

    从戈林那里出来之后,张海诺和汉夫施坦格尔一同去了火车站,两人的目的地各不相同——汉夫施坦格尔要去萨尔茨堡和阿曼等人碰头,张海诺则买了一张前往柏林地火车票。他告诉汉夫施坦格尔,自己将在下周一之前乘船离开德国。

    萨尔茨堡向东,柏林往北,两人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相互道别,合乎张海诺期望的是,开往柏林的火车先到,在汉夫施坦格尔的注视下,他上了车。

    两个小时之后,张海诺在距离因斯布鲁克不远的一座奥地利小城下了车,他从那的电报局打了一个电话给“中校”。让他把猎人们派往因斯布鲁克,自己将在那里等候他们。

    “中校”答复他:猎人今晚上路。两日内即可到达,需要一个电话作为联络之用。

    在这个安静的小镇过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张海诺搭上了南行的列车,在中午之前又重新回到了因斯布鲁克。

    4的奥地利山城,寒意已尽、春意盎然,戈林夫妇栖身地这家饭店规模不大,但因为靠近市中心,往来的人却不少。一战结束之后,奥地利也和德国一样经历了动荡和通货膨胀,正因如此,国家社会主义地思想在这里也是颇有市场的,奥地利的纳粹份子还仿照国社党建立了冲锋队。

    戈林得到奥地利纳粹党徒的庇护,但张海诺对此并不担心,因为之前一天从进入饭店到离开,他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武装守卫,不过他从埃德文那里听说希特勒有意让戈林以纳粹党全权代表的身份到罗马去面见意大利的独裁墨索里尼,恳求他给纳粹党一笔贷款,供纳粹党东山再起之用。如果戈林真的去了意大利,那么自己到时候再想要下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下车之后,张海诺在戈林夫妇栖身的那家饭店附近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并且要了一个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街的房间,从那里,他可以用自己的望远镜监视饭店正门。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进出这家

    人来来去去,但其中并没有出现戈林夫妇的身影。张可能是因为戈林的在逃犯身份很让他们不敢公然露面,既然如此,他决定让猎人们直接在饭店里面动手,只要能够干掉戈胖子,就算他们不能脱逃也没有关系——中校之前告诉他,这些猎人不会知道任何与雇主以及猎物有关的信息,即使他们在行动中被捕或是死亡,张海诺也不必担上任何责任,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支付一笔足以买4梅赛德斯的高昂费用。

    次日上午,张海诺再次和中校联络,告知其附近一家咖啡馆的电话。中校让他在电话旁等候,猎人们下午到,他们会打那个电话找“洛恩先生”,张海诺只需要答复“我是中校的朋友”。

    这样的接头方式奇特但很安全,下435,张海诺一直等候地电话来了,话筒里面传来的是一个深沉的声音。说的是流利的、带有北部口音的德语,那人询问了一些有关目标的情况,诸如地址、长相以及周围的情况。最后,那人说他们要实地探查一下,晚上9点再打电话来。

    接下来4多小时,对张海诺来说是枯燥地,他一遍一遍的翻着报纸。咖啡也续了一杯又一杯,自己本来是这次行动的起,现在却被撂在了一旁——这未必是什么坏事,至少警察几乎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但他却有些忐忑,如果一击不中地话。受惊的目标便会像兔子一样躲起来,再想下手难度必然增加许多。

    晚上9点整,电话准时打来,还是那个深沉的声音,他说猎物找了一个很差的藏身之所,他们有把握在一刻钟之内解决问题,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今晚就可以下手。

    张海诺随即告诉他。必须等到周一也就是两天后再收拾猎物,这一点他会另外向中校说明。

    对方答应下来,并表示他们会利用这两天时间进一步观察猎物的情况,并让张海诺每天中午12点和晚上9点在这个电话旁等。

    张海诺除了每天透过他地窗户观察那家饭店,还从附近一家花店订了花,请人在卡片上写“致赫尔曼.戈林,祝您身体早日康复,你忠实的支持!”,并要求送花的人将花和卡片亲手送到住在饭店二楼7号房间的人手里。送花的女孩都说自己见到了那个微胖的、精神萎靡地人,房间里还有一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妇人。

    通过这一点。张海诺可以确定戈林夫妇仍然住在那里,

    周一。也就是张海诺“离开德国的日子”终于到了,电话那边深沉的声音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只是提醒张海诺不要再去那家咖啡馆——如果他们中的某人被捕,难保不会泄露那个电话,至于行动的结果,他只要隔天和中校联络就会知道。

    张海诺猜测猎人们行动的时间不是午夜就是凌晨,结果这一晚他都睡得很警醒,因为他住的旅馆距离戈林夫妇所在地饭店很近,如果有枪声之类,他应该可以听见。

    然而这一晚似乎什么也没有生,但第二天当他从饭店对面经过前去咖啡馆的时候,却现饭店门口多了好些男子,他们虽然没有明里携带武器,但一个个都很警惕,似乎每个进出饭店的人都会受到盘问。

    猎人们成功干掉了戈林?

    张海诺相信中校的实力,是因为他总能够提供给自己军用设备和技术图纸,但因此来推测他手下猎人们的能力似乎有些偏颇,可是对付一只身处异乡的“病猫”,让自己的人去冒险是很划不来的。即使猎人们失手,戈林就算怀疑到自己头上,也完全没有证据可言,这点他并不担心。

    到了下午,张海诺给中校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暗语:狩猎成功,猎杀野猪一头、麋鹿一只。

    张海诺很清除这意味着什么:如无意外,戈林和他的妻子都死了。

    放下话筒,他心里百感交集,他依然记得自己离开那里时卡琳脸上的笑容,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解脱,如果戈林继续活着,那么在接下来地几年时间里,这个瘾君子将让她时常担惊受怕、以泪洗面,并因为长期使用吗啡而败光她最后一点家产,甚至让她的家人为此而痛心,她本人却在纳粹上台之前不幸去世,戈林风光无限地一面她是无缘看到了……

    没有戈林,还会有二战中叱诧风云的德国空军吗?

    转身,快步离开电报局,春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张海诺忽然笑了,希特勒从来不缺爪牙,赫斯、希莱姆、戈培尔、施佩尔等等,论交际他们或许不如戈林,可大多数时候戈林对德国的战略所起到的都是反作用。他记得空军还有米尔希、里奇特霍芬、凯塞林这样的人物,尤其是汉莎航空公司总经理米尔希,他被许多人誉为德国空军“真正的设计”。求实际效果,同时也非常严谨的人。在纳粹空军的组建中,他运用自己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将每一个环节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尽量做得尽善尽美。比如,对建立航空实验室、气象站、飞行学校等工作,他都脚踏实地地进行了规划。

    也许没有戈林,德国空军还会比历史上的更加强大呢!

第8章 未雨绸缪

    巴西么……那是一个美丽而且充满生机的地方,它拥始丛林,蜿蜒的河流和风景宜人的海滨。噢对了,那里还有一种可怕的鱼类,它们只比手指大一点,群体活动,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将一个人啃得只剩下骨头,所以被当地人称为食人鱼!”

    看着安娜睁大惊恐的双眼,张海诺笑道:“别担心,我们的造船厂在东部沿海,那里是没有食人鱼的!事实上,食人鱼素来是闻血而来,就像是鲨鱼一样!如果你掉进河里,只要尽快回到船上,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外面的世界还真是新奇啊!”安娜凝视着远处的海面,“上中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各国的人文风情,当时就很期待有一天能够环游世界,呵呵,却一直没有机会!”

    张海诺轻搂着她的肩膀,“你看,我们的环球旅程这不刚刚开始吗?”

    “嗯,巴西、美国、阿根廷、墨西哥还有……”安娜大概是想把美洲国家一一列出来,可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剩下的,只好用力摇摇脑袋。

    “海诺,你送我一个地球仪吧!那样我就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我不就是你的活动地球仪么?”张海诺笑道,“我们要绕过麦哲伦海峡,穿过南太平洋,在大洋洲看袋鼠,去亚洲看各种充满东方风情的古建筑,吃中国菜,然后沿着马六甲海峡南下,穿过印度洋,跨越红海和苏伊士运河,进入美丽的地中海,那里有美丽的克里特、伟大的雅典和浪漫的西西里,我们去西班牙看斗牛,然后穿过直布罗陀海峡和英吉利海峡返回德国,再回到丹麦去看你妈妈和哥哥,好不好?”

    安娜显然有些惊讶于张海诺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些,不过她转念一想。“海军真棒,能够去那么多地方!早知道我就去医疗船上担任专职护理了!”

    张海诺笑而不答,因为他知道在德国海军的医疗船上供职的话,环游世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德国并没有强大的海外舰队,两次世界大战在海外的作战也是以水面袭击和潜艇站为主,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带上医疗船,而和平时期用来访问其他国家地又通常是巡洋舰和主力舰。

    他们如今所在的这艘万吨巨轮,是隶属于巴西施奈德造船厂的远洋货轮“忠诚骑士”号。它是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根据援建施奈德造船厂之协议附属条款为其建造,也是威塞尔在协约国拆卖设备后经过重新整改并恢复生产所建造的第一艘万吨轮——这标志着不莱梅威塞尔重新回到了德国顶级造船厂的行列,也标志着张海诺团队的a航海计划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在这个庞大的航海计划中。张海诺他们将以施奈德造船厂和威塞尔造船厂为后盾,花费十年时间打造一支规模可观的远洋船队,它名义上是用来经营欧美之间地货物运输和洲际贸易,一旦时机成熟,这些远洋货轮将从巴西运来大批木材、铁矿石、铁矿砂以及天然橡胶、稀有金属矿石等等战略资源。从德国运回工业产成品、机器设备。历史上,二战之前德国4计划就非常重视扩大出口、争取外汇,只可惜历史上这个计划的执行赫尔曼.戈林先生已经没有机会担当这个计划地策划和执行了。

    德国建造和使用的舰船通常喜欢以地名或人名来命名,但张海诺所搭乘的这艘却是个例外——“忠诚骑士”,他希望籍此来提醒自己的手下们,尽管身处遥远的南美洲。但不要忘记自己地初衷,唯有德国和德国海军才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这次离开德国前往巴西,“忠诚骑士”号最多可容纳1.2万货舱里装载了近8000吨货物:

    20辆梅赛德斯——巴西的德裔富商显然更喜欢这种德国而不是美国产的福特、别克和雪佛兰;

    大量地棉纺品——巴西的棉花运往德国并利用德国达的纺织业和相对廉价的劳动力进行加工,再将高质量的棉纺品运回巴西销售仍是有利可图的;

    10辆履带式农用拖拉机、10台大马.+及这种拖拉机的生产许可——这些均是从鼎鼎大名地雷诺公司引进的,该公司在一战末期为法国6军生产轻型坦克,战后以轿车、民用拖拉机和军方订单为主营业务。张海诺虽无意投身坦克方面的研究,但拖拉机在巴西这样的农业大国还是有很大潜在市场的;

    最后是一条柴油动机生产线的全整套设备,它早起的主人是德国的日尔曼尼亚造船厂。该造船厂在战前曾为意大利设计生产潜艇用的柴油机。德国海军在一战期间也从这里订购柴油机用以建造潜艇,在协约国的拆卖行动德国造船厂和工厂设备地行动中,丹麦维斯戈尔造船厂低价从协约国和约监督委员会那里买到了这条生产线

    战后欧洲各国海军非但没有订购潜艇的需求,反而退艇,5来这条生产线几乎都处于闲置状态,而出于这方面地考虑,经过重组的日尔曼尼亚造船厂也没有再将这条生产线买回。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张海诺亲自前往维斯戈尔造船厂与丹麦人协商,最终以3.5美元的价格将其买下。

    在别人眼里。这样的设备或许只能当废铁卖掉,对张海诺和施奈德造船厂来说却拥有非凡的价值——他们能够利用这条生产线制造出一战时期技术水平的柴油动机。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改进。有了实物,专家们在图纸上的研究成果才能够付诸生产。

    载了大半舱货物之后,“忠诚骑士”号在大西洋航行时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平稳的,尽管如此,张海诺他们这次并没有带上安娜的母亲,而安娜之所以放心离开丹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大哥鲍斯.蒂费特一个月前结婚了。新娘是个勤劳善良的丹麦姑娘,这样一来,将母亲交由哥哥和嫂嫂照顾安娜也就比较放心希望她母亲能够完全康复并和自己一起前往远离战火和纷争的美洲——自从一战爆之后,那里俨然成为许多欧洲人眼中的世外桃源。

    船行四周之后终于抵达了巴西的萨尔瓦多港。再次见到赫森等人,张海诺在德国时心中地那些阴霾一扫而尽。他将自己的这些伙伴们一一介绍给安娜,此时的安娜对于他们的整个计划仍是懵懂的,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过去的同僚们一起在巴西开了一家据说规模很大的造船厂,却不知u148爱琴海宝藏的情况。

    张海诺倒不是怕她泄密,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她知道得太多反而没什么好处。

    占地80公顷地施奈德造船厂,现在已经拥有两座万吨级\.座八千吨级干船坞、两座五千吨级干船坞、四座两千吨级干船坞和三条配件生产线、两条木材加工线,除了一座两千吨级的干船坞正在接受改装以适应军用舰艇建造之需外,其他八座干船坞均有造船任务。眼下造船厂的工人也达到了创纪录地7200多人

    这座造船厂的规模和造船区热火朝天的景象显然大大出了安娜的预料,同时,她也由衷的为自己地丈夫感到骄傲。看得出来。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尊敬有佳,尽管大家都称呼他“林克”而不是“海诺”——张海诺在船上时已经向她解释过,为了避免前德国海军人员在巴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和赫森、奥托等人目前在巴西的公开身份都是奥地利人,并且都用了假名。

    对于这样的解释。单纯的安娜没有多想,她很配合的扮演起“林克夫人”角色,而且根本不会把奥托与“布劳恩”、赫森与“霍斯特”弄混,对于艇员们也非常地友好。亲眼见到张海诺多次描绘的海滨木屋时,她开心的不得了,因为这样的房子既舒适又美观。站在二楼窗口就能眺望大海,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和张海诺独享这样一整栋别墅式的木屋,过上真正的“二人世界”!

    为了迎接“艇长夫人”驾临,艇员及家属当晚在宿舍区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晚宴,施奈德老爹和弗洛伦丝也受邀前来参加。距里约热内卢一吻已经过去了将4,弗洛伦丝也从那个情窦初开地少女变成一个稳重成熟的大姑娘了,只是时至今日,她仍对张海诺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看着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的安娜,她的目光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似失落、似哀怨。

    张海诺本来一直有意撮合奥托和弗洛伦丝的,因为他们只相差两岁,而且男有才女有貌,但奥托很快给了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喜:他要和艾德尼娅订婚。

    一位是巴登贵族世家的公子,尽管没有继承家族爵位,但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一位是巴西烟草巨头地孙女,虽是私生女,但其家族在巴西家世显赫。其父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样的搭配,正可谓是“门当户对”。

    天真活泼地丹纳曼小公主。张海诺一直是当妹妹看待,奥托自是不用多说,埃德文离去之后早已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这样的联姻无疑将给施奈德造船厂带来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尽管施奈德造船厂已经成为巴西实力最为雄厚的造船厂,但丹纳曼在巴西多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以及这个家族的财富仍不是张海诺他们短期内可以比肩的。

    紧接着,赫森这个素来冷酷的家伙居然也宣布了自己的婚事,有幸和这位级王牌艇长结为连理的是萨尔瓦多一个德裔家庭的女儿,她从1923年开始在施奈德造船厂担任文员,战场上从无对手的大英雄。

    1924年的6月似乎格外受张海诺手下这些单身汉们亲睐,奥托、赫森之后又有三位

    布订婚或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步入教堂——当初加的时候,他们还大都是20出头的小伙子,战争结束已有近6年时间,一个个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也很正常。

    张海诺打心里为他们感到高兴,经历了战争的苦楚之后,他们是生活无忧的一群人,等到下一场战争爆时,他们亦将步入不惑之年,届时是重返德国海军为国效力还是在背后默默支持祖国。也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的选择——在张海诺的心目中,战争应当属于充满冒险精神地年轻人和那些职业军人,而他自己应该属于第三类:为某个目标而不断奋斗的人,通俗点,就是有野心的人。

    尽管自己有半年多时间不在巴西,赫森和沃尔夫、西蒙、吉瑟尔依然将造船厂打理得井井有条,张海诺对此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满意。作为这个团队唯一的“领航人”,他很快将全体军官和艇员召集起来,一方面总结了前一阶段的收获。并且从全美咖啡的利润中拨出一部分作为上一年度的分红。

    紧接着,他们对下一步的工作计划进行了讨论。可以预见,施奈德造船厂地规模将逐步扩大。人员随之增加,受到外界的关注也会越来越多,这对造船厂核心人员的安全保密工作也提出了更高地要求。过去是“杜绝有关u148沉船宝藏的任何信息泄露出去”,新的设想则是将造船厂“要塞化”——全体艇员及家属、重要技术人员以及技术资料作为这个要塞的核心加以保护。要达到这一目标,单纯的加强安全工作已经不能满足要求。

    在经过商议之后。张海诺他们决定对造船厂地内部结构进行改组:施奈德老爹仍然担任企业代表,“恩伯特.林克”和“米切尔.布劳恩”名下占造船厂百分之九十九股份的资产转入已经获得新的巴西身份的众艇员名下;造船厂的日常事务由张海诺、赫森、奥托、沃尔夫、西蒙、吉瑟尔组成的六人管理委员会负责,另外55名艇员则组成一个: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下属一个一个技术部、一个资金监察部和一个内卫部;艇员区与专家区将进一步与外界隔离,潜艇和造船专家们将在新建的研大楼工作,这里将是绝对禁止外人进入的;已在造船厂工作的专家、技术人员和长期船工将由内卫部负责核查和建立身份档案。今后只有通过严格核查和筛选的人员才能进入造船厂工作。

    在新的制度确定下来之后,六人管理委员会很快确定了造船厂年下半年度和1925年上半年度的主要任>万吨级干船坞,巴西警察部门委托建造的内河巡逻舰也将在这一时期完成,潜艇建造进入实质性阶段——修建第一批潜艇船坞,委托皇家制铁厂试制第一批潜艇零部件。

    “在1925年底之前,争取开工建造+一次甲板起降飞机试验。争取建造一艘千吨级地辅助舰艇!”

    台面上的目标提出来了,在全体会议结束之后,张海诺和赫森、奥托、沃尔夫、西蒙等几个主要领导又聚在一起商量台面下的计划:他们准备从造船厂的现有人员中挑选若干年轻的、曾在德*队服役并且在思想上可靠的人,将他们集中起来学习葡萄牙语和巴西的人文风情、地理知识。尔后,张海诺将通过自己曾经资助过的那些政客将这些人中的合格改换巴西身份,再通过其他途径将他们送进政府部门工作——在强大的资金助力下,十五年地时间足以让他们中的一部分成为政界有头有脸地人物,即使还不能左右巴西的政局,也能够在二战中替自己的计划起到掩护作用。

    所谓的B计划,.“a类航海计划相对应”。航海与航行,看起来只是字义上稍有差别。实际上却是两个有天壤之别的计划——a计划的远洋船队将大摇大摆的在海上行驶,B计划>:.

    为了实施这这第二个计划,张海诺和现任巴伊亚州议员劳特.沃克——在竞选中得到施奈德造船厂资助的德裔政客之一,那个曾在一战中以志愿兵身份参加德国6军的疤脸小伙子,同时也是一个富裕的农场主之子,达成一项合作协议,借劳特之名在萨尔瓦多申请成立了一个水下旅游公司。

    既然是水下旅游公司,就得有相关的潜水工具,一战爆前,当潜艇在军事上的用途还未被充分掘出来的时候,欧洲就有人用潜艇作为水下观光之用,贵族公子和小姐们对于这种新奇的玩意兴趣十足,尽管在水下他们透过潜望镜压根就看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第9章 训练潜艇美国造

    据我所知,u-1的造价是150马克,u-21接近300,和设备,我猜测怎么也要过500的!”

    在施奈德造船厂艇员宿舍区的9号宿舍里,赫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不无忧虑的说到。

    在这栋原本只住着张海诺一人的房子里,因为女主人的到来而被布置一新,米黄色的桌布取代了从前的黑白格子,餐桌上每天都会换上一束新鲜的小花,地板变得一尘不染,就连空气的味道也变得令人愉悦。

    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那边忙碌的安娜,张海诺深有同感的说道:“据我估计,如今一艘小型近海潜艇的成本40到50美元,中型潜艇可能会过80万美元,大型潜艇不会少于100万美元,如果投入批量生产的话,成本可以减少百分之十到二十,但整体价格还是相对高昂!一般中小国家的财政根本难以拨出一支小型潜艇部队的预算,训练、演习在油料、弹药方面的开支也不小!”

    “以造船厂目前的盈利状况,每年也只能建造一到两艘潜艇,除非我们能够大幅度提升利润,或给这些潜艇找到买家。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不建议使用我们的备用资金!”

    赫森所指的备用资金,是他们在爱琴海打捞起来的那些沉船宝藏,其中三分之一已经分批换成美元作为造船厂、航空公司以及全美咖啡的启动资金,虽然经过近5的建设和经营,这三个项目都已经转入盈利状态,但每年总计60余万美元的利润还需要承担各种非盈利项.|和动机研究、安顿德国技术人员和工人家属等等,资金状况仍不充裕。

    “接下来的5时间,我准备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美国市场上,尤其是股市和期货市场!”张海诺坦直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在他的心目中,20年代中后期是他经济学知识最能够挥用途的时期,正所村没这店”。他不想错过机会。

    “我和沃尔夫、西蒙他们会打理好造船厂这边的事务,这点你不用担心!”赫森自己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美国金融市场地行情我不了解,但听说风险还是很大的,海诺,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

    张海诺给了他一个虚心受教的目光,“我会小心的!其实……我去年在美国和巴尔巴斯,也就是那个犹太古董商。通过联手操纵全美咖啡的股票,用从犹太商会筹集来的资金赚了一笔!所以我想这次去美国买潜艇的钱,就从这笔收益里划拨!至于今后投入股票和期货市场上的资金。我也会尽可能避免使用我们的备用资金,罗德里克,我希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

    赫森虽不精于商业,但也是个明白人,他允诺道:“海诺。你放心,这一点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地!如果你在美国有资金上面的难处,尽管告诉我,我历次分红的钱都还保存在那里呢!”

    “哈哈,艾米丽不会有意见吧!”张海诺笑道,艾米丽就是赫森地新婚妻子。一个娴静、优雅的德裔巴西姑娘,也不知道这两个有点闷的葫芦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当然不会!”赫森依然是那副万事不惊的表情。

    开过玩笑之后,张海诺转回到正题上:“建立水下旅行公司地目的,就是让萨尔瓦多的居民习惯潜艇的存在,这样当我们造出潜艇之后,他们即使偶然看到也不会感到惊奇!所以就算代价高昂一些也没有关系,何况我们还能利用这些买来的旧潜艇训练我们的艇员!”

    “是啊,这么几年没上潜艇。我想很多人都忘记艇上地轮机舱怎么走了!”

    赫森一本正经的开着他的玩笑,如今他们已经拥4特修组——也就是艇员们内部熟知的潜艇储备人员,每个特修40至50,有组长、副组长、轮机长、燃料长、前舱长、后舱长等等,这其实就是一艘中型潜艇的标准人员配备。只待潜艇到位,他们马上就能进入状态,因为都是曾经在德国海军潜艇部队服役的,形成战斗力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如今拥有潜艇的国家很多,英、法、美、意、日、苏等等,一战结束后这些国家除了军事上迅崛起地日本和苏联。基本上都有大量潜艇因为财政原因转入预备役甚至是直接退役,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张海诺最终决定从美国引进批潜艇——如果计划顺利,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潜艇部队将以美国潜艇作为最初的训练艇,尽管双方政府和海军部门对此一无所知!

    这次前往美国,张海诺带上了安娜,随行的还有赫森和他的新婚妻子艾米丽、奥托和他的小未婚妻艾德尼娅,一群人准备将世界最大、最繁华、最现代化的都市当作自己的蜜月旅行地。

    从萨尔瓦多到纽约,张海诺一行搭乘的是由施奈德造船厂自行建造的1500吨级货轮“威尔赛”号,它地船:;.随着全美咖啡规模地日益扩大,从前一年只需要这么一船货,如今基本上每两个月就能消耗这样一船咖啡豆——除了经营罐装液体咖啡之外,全美咖啡还利用品牌影响力推出传统型罐装咖啡豆、咖啡粒抢占固体咖啡市场,如今仅在纽约一地的市场份额就占到了将近四成,这样的比率在咖啡界可是相当惊人的。

    “威尔赛”号这样一艘中短途货轮的客舱少且狭窄,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三对年轻爱人愉快的心情,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们会自娱自乐的在甲板上摆上太阳伞和躺椅来一个舒服的日光浴,而当下雨的时候,他们就会躲在船舱里一边煮咖啡一边讲各自遇到过的新奇事情。在这一点上,张海诺这个曾在信息社会生活过二十多年的后来人更具优势,他讲述的诸如玛雅文明、神

    、金字塔与外星人、长城与秦皇陵的故事在这里总是的。

    巴西与美国的距离不算太遥远,在大家对这种海上旅程感到枯燥之前,“威尔赛”号驶入繁华的纽约港,三位未曾来过纽约地女士无不对这里的现代化程度感到惊诧。幕后老板大驾光临,卡莱伯不仅亲至码头迎接,还带来了全美咖啡的商业谈判专用车——卡迪拉克、别克和雪佛兰各一辆。这是清一色的“通用货”。

    如今还是20年代,但是通用集团的几大品牌年销售总量>:30万辆,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福特汽车情况相当,这样的销数十年后的中国也是相当惊人的,对此张海诺不仅仅是羡慕,甚至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将其收入自己名下,可惜历史告诉他,即便是在1929年经济危机最严重地时期,通用集团也还有能力向股东分红利。其雄厚的实力和良好的经营状况可见一斑,而在整个二战时期,通用竟从美*方那里拿到了130亿美元地订单——想要涉足美国汽车行业的话。张海诺早来十几年或许还有希望,但现在恐怕是希望渺茫了!

    登岸之时,女士们虽有些疲劳,但还是强烈要求到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去看看,而当轿车开过布鲁克林大桥时。她们脸上的表情几乎和张海诺初到这里时一模一样!

    高度现代化的城市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行人们地衣装整齐而不乏华丽,大商场里的精美商品琳琅满目,璀璨的珠宝更是叫人晃眼。既然是蜜月旅行,男士们好歹奢侈了一回。几家商场逛下来手里无不是大包小包,女士们体力充沛的叫人惊讶,连续转战那些在巴西时难得见到的高档商店,最终将全美咖啡足足三天的利润重新为美国地gdp做了贡献。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一行人游遍了纽约的各个着名场所,吃住也是在纽约最高档的酒店里,当然少不了到百老汇去看看着名的音乐剧。此外,张海诺还带着大家参观了全美咖啡在纽约的工厂。

    在大笔利润的支持下。咖啡研中心规模已经较当初扩大了数倍,专家们不仅研究各种新口味的咖啡配方,遵照张海诺地指示,廉价而方便的溶咖啡依然是他们的主攻方向,当他们这次前来的时候,研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席研究员表示:按照目前的进展,溶咖啡有望投入市场。

    在全美咖啡的内部会议上,张海诺着重强调的,依然是各种配方的保密工作。这和施奈德造船厂近期的管理重点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随后,张海诺一行启程北上。前往距纽约百余公里地康涅狄格洲格罗顿市。这是位于长岛对岸的一座海滨小城,不过他们到这里并不是来欣赏风景地,而是因为鼎鼎大名的美国电船公司就座落在这里。

    对潜艇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应该不会对约翰.霍兰的大名感到陌生,此人生于美国,被誉为“现代潜艇之父”,而他相当一部分成就都是在这家美国电船公司获得的。

    因为霍兰的关系,美国在潜艇方面的起步是较早的,然而马海战以及1906年英国皇家海军无畏战>.舰大炮主义推向*,直到一战爆之前,各国主要海军强国虽然都建造了潜艇,但这些“小不点”的用途仅限于近海防御和舰队辅助。作为美洲第一军事强国,美国海军到1914年+4潜艇,但只有对先进的柴油机潜艇。

    1915年6月,就在欧洲和大西洋战场上的交战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当月的18-25日,美国海军大西洋[|间潜艇部队承担的任务是根据演习指挥官的命令,在西经67南北海域机动设伏阻截假想敌编队。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海洋风暴自北向南扫过演习区域,面对不良天候,大型水面舰只尚能泰然处之,但是那些排水量仅数百吨的潜艇不得不提前撤出预定作战海域以躲避风暴。与此同时,和美国海军小型潜艇糟糕的表现形成对比的是,德国艇正在波涛汹涌的北海和英伦三岛周围大开杀戒,已经把上百艘各类英国船只送入海底。

    1916年,也就是美国参战的前一年.=艇横渡大西洋,停靠在美国东海岸的纽波特港。此举也给美国同行们留下深刻印象。对美国海军潜艇部队的弱点深有体会地大西洋舰队司令佛莱彻将军也竭力支持属下的观点,在他看来那些小吨位潜艇完全不值得采购。

    1916年829日,美国国会通过了海军咨询委员会提出的3舰艇建造预算。其中涉及潜艇部分的内容包括新建9艘舰队型潜艇和58艘近岸型潜艇,这58艘近岸型潜艇中包括55艘传统5艘800级改进型。按照潜艇级别的字母排序,这种800级潜艇被命名为s级。

    就s级潜艇的外观和性能而言,这是一款以德国u艇为范本的仿制品,但它的成功之处在于采用了一系列当时非常先进的设计思路。一战期间,总共有三家造船厂为美国海军建造主力s级潜艇——舰船修造局、电船公司和西蒙思.雷克公司,其中电船和西蒙思.雷克都是私营企业。而这批在美国潜艇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地潜艇中,又以电船公司建造的s18s47技术性能和质量最优,它们中的一部分于一战末期入役。数经改装后竟然服役到了二战末期,并且在二战之初担当了美国潜艇部队地主力!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电船公司的销售经理萨莫尔接待了张海诺一行,大概是因为有三位年轻漂亮女士在场的关系,这个红鼻头的中

    得格外地彬彬有礼。

    会谈一开始。张海诺直截了当的用他那“口音奇特”的英语告诉对方,自己是一家巴西旅游公司的全权顾问,老板是一位富有的巴伊亚州议员,他们此行是准备从美国购买一到两艘潜艇用于开展水下观光业务。

    巴西整体经济水平不行,但是这个国家却从来不缺少富人,烟草、林业、矿业经营还有大农场主许多都是家财万贯的。因此。“红鼻头”非但没有嗤笑这些巴西来地顾客,反而奉若上宾,他让助手拿来一些文字资料和照片,并亲自解说道:

    “这是狗鱼号,这是鲨鱼号,它们在美国海军服役时被称为a级,属于霍兰号的改进型,2前刚刚从美国海军退役。大战期间为保卫美国海岸立下了不少功劳!它水上排水量107吨,水下排水量123,全长19米吃水3.2米,水面航行时使用一航8.5节,水下航行时使用一台70马力的.次最多可在水下航4小时。最大下潜深度46米,标准艇员7人!只要客户有需要。我们可以在两个星期之内将上面的武器拆除并进行全面翻修,保证交付客户的时候和新的一样!”

    虽然“红鼻头”并没有介绍,但是张海诺还是能够从照片上看出它在美国海军服役时所装备的武器——一450米的鱼雷射管,这种潜艇自从1903年开始服役,英国皇家海军~.&1t;一战潜艇指挥官地眼光来看,它的作战效能实在差得可以,若是打算用它来观光,倒也还凑合。

    张海诺、赫森和奥托一致摇摇头,尽管“红鼻头”告诉他们这两艘潜艇打包销售才卖10万美元——当年它们的出厂价可是20美元!

    “乌贼号,它在美国海军服役时被称为B级,比之前我们看到的a级大了将近一半,有两具潜望镜,标准艇员10人,拆掉两具艇后,艇可以改为舒服的休息室,那里至少可以容纳5乘客!”

    红鼻头大概以为这几位客人对潜艇的数据不很感兴趣,所以转而帮他们谋划这样一艘潜艇一次可以载多少观光客。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张海诺他们很容易就从文字资料和照片中找到他们想要的信息——相比于a级,这种B级仍是作战能力非常有限的小型近海潜艇,唯一的优势就是从a级的单轴驱动改为有两台柴油机和两台电动机地双轴驱动,舰龄比a级新4年,但到现在也已17个年头了!

    “我们需要大一点的,看起来雄伟壮观一点地,就像通常在记录影片里面看到的那样!我们不需要真正的武器,但如果有火炮和鱼雷模型在上面,客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张海诺有些费力的用他那蹩脚的英语解释到。

    红鼻头随即表示“理解”,他回头给了自己的助手一个手势,不一会儿,那个瘦小的助手就取来另外一叠资料。

    “座头鲸级,又称k级,美国海军目前的现役潜艇,水上排水量吨,水下排水量520,水面最高航14节,水下10.5,有鱼雷射管4具,配有两具固定式潜望镜,大战期间曾被派往欧洲战场,质量顶呱呱!如果确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这种潜艇上安装一门76米甲板炮,只是会对水下航产生些许不利影响!”

    “现役潜艇?”张海诺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位美国经理,用退役潜艇改为观光之用很好理解,可是现役潜艇在海军必然有它们的战位,这是他这样的船厂经理说卖就能卖的吗?

    “嘿嘿!”红鼻头讪讪的笑了,“不瞒您说,这种潜艇唯一的缺点就是动机不太可靠,在欧洲时就饱受批评,虽然临时更换了其他公司的柴油机,但一直小毛病不断!眼下正有两艘在本船厂修理,我有位朋友在海军司令部,他透露说海军早就想将这种潜艇处理掉,只是价格有点……”

    “价格可以商量,但是您所说的故障……”张海诺很不放心的说道,其实若只是动机问题,他倒不介意将这种体型适中、服役方才年时间的潜艇买去。

    “别担心,通常只有在远航400里的时候它们的动机才会生故障!”红鼻头凑近了低声说道:“只要您出得起价钱,我愿意替您牵这条线!”

    “多少?”张海诺镇定自若的看着这个有点猥琐的家伙。

    “这个么……”红鼻头笑笑,“我得和我那位海军部的朋友谈谈才知道!”

    张海诺知道他所谓的“谈谈”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以水下观光公司的名义,他确实没有办法买到很先进的潜艇,更不要说被美国海军视为主力的s级和建造中的梭鱼级舰队型潜艇。于是,他同意了红鼻头先和朋友谈谈的要求。

    两天之后,红鼻头面带笑容的告诉张海诺,海军部愿意以35美元的价格出售k级的k-1号,但连带条件则是将这艘潜艇交由电船公司拆除武器和进行相应的改装,全部改装费用5美元,电船公司可以免费派人将潜艇开到巴西去——油料费用另算。

    真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k-1在大战期间曾用于反潜作战,它的对手正是让协约国头疼的德国潜艇部队,而如今它却要成为战后德国的第一艘训练潜艇——比1935年德国海军秘密。

第10章 华尔街教父

    管美国佬的“座头鲸”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而且价格海诺他们来说却依然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他们和电船公司以及美国海军部的谈判很快进入实质性阶段。

    会谈的地点始终在电船公司总部的会议室,美国海军派了一位身宽体胖的准将和一位高个子上校作为军方代表参加会谈,他们非常认真的将张海诺所代表的那家巴西水下旅游公司的情况核查了一遍——身份、手续没有任何问题,公司老板有巴西官方背景。

    仅仅一周之后,美国海军部就下达了正式文件:同意将现役潜艇k-提前退役并出售给巴西沃克水下旅游公司作为观光潜艇之用,拆卸武器和改装检修工作交由电船公司全权代理。

    由于预计的改装工作需要花费两个星期甚至更多的时间,张海诺一行干脆在格罗顿住了下来。这座海滨小城的风景不错,在静静的峡湾中钓鱼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而他们几个每天轮流到电船公司的造船区去监督k-1的改装工程。

    因为张海诺先前就已经提出希望这艘潜艇能够让顾客们体验海战的“逼真效果”,加之私下给了红鼻头不少好处,电船公司方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艇4鱼雷射管仅拆除了关键的射装置,他们甚至还随船附赠了四条演习用的、没有多少实际作战效能的实心鱼雷以供“娱乐”;在潜艇狭窄的前甲板上,他们装上了一门没有炮闩的23倍径甲板炮——在k级以前美国海军的潜艇是不装甲板炮的,随后的L级、m级、aa级则一致装备了这种短管炮。

    张海诺听红鼻头说电船公司在一战时一口气从海军工程局购进了50门这种火炮,如今仓库里还丢着十几门,但以目前美国海军的战略来看,在下一次战争爆前恐怕是不会再有成批的潜艇订单了!

    这样的改装对于一艘真正用于观光地潜艇来说是足够了,但张海诺手下这群人哪里会全心全意经营所谓的水下旅游公司。根本不需要专家出马,随便几个技术人员就能在短时间内让它恢复至少七成的战斗力!

    末了,电船公司还按照买方要求将k-1涂成全黑,因为这更符合“德国u艇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形象”。对于这一点。红鼻头和美国船工们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要论名气,美国海军潜艇部队是无法和德国u艇相媲美的。

    改装工程结束之后,因为担心这种毛病不断的潜艇在远航过程中出现问题,电船公司主动提出由他们提供一艘大型驳船将潜艇拖到巴西去,张海诺自然没有意见。在航程确定之后,他向留守造船厂的人员去电报,让他们将沃克水下旅游公司已经引进一艘退役的美*用潜艇的消息广泛散布出去,最好让全巴伊亚州都知道萨尔瓦多海域从今往后将会有“黑色u艇”出没。而施奈德造船厂也将应该公司之约建造相应地“潜艇修理船坞”!

    k-1之事告一段落,赫:+搭乘电船公司拖曳潜艇的驳船直接从格罗顿启程。张海诺带上安娜回到了纽约。在那里,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有人说,金融市场是精英聚集之地,而纽约的华尔街则是精英们角逐智慧和勇气地场所。小小的华尔街,外观上并不出众。街道两侧那一栋栋不起眼的楼房里,每天都有数量庞大的资金在通过各种方式运作,盈利或是亏本也许就生在眨眼之间。

    9月之前,张海诺将10美元投入到一个名为格兰赫的私人基金中,当他再一次来到基金负责人地办公室时,得知自己的投资获得了百分之七十的回报。也就是说当初的10万美元在三个季度内增L

    坐在小办公桌后面的基金负责人,是个刚满30岁的年轻小巧,黑褐色地头梳理得一丝不芶。在如今的华尔街,本杰明.格雷厄姆还只能算是小有名气,但在张海诺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上,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华尔街教父”和“证券分析之父”,股神巴菲特等一大群华尔街精英也都是出自他的门下。

    张海诺遇上此人。有一半的偶然因素。去年夏天,他和巴尔巴斯联手炒作全美咖啡的股票——这在未来属于违法行为,但是在20代的时候,相关地法律还不健全,美国的公司真实情况一般都比较隐秘,而内部人士往往掌握着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这就给他们利用股市牟利创造了机会。

    短短一个夏季,张海诺通过外围炒作全美咖啡股票获400多万美元,巴尔巴斯也入账300万。只是与巴尔巴斯的守财主义不同,张海诺期望在1929年之前从股市套取更多的利经济危机转投实业——当金融、地产甚至农业崩溃之时,美国经济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大萧条之中。房屋、地皮和农作物的价格非常之低,只要手里握有美元、英镑或是黄金,购入倒闭公司的产业将变得轻而易举,甚至有机会低价从居民手中收购到价值连城的古董和珍宝。

    可是另一方面,张海诺又不能长期留在纽约,在这种情况下,寻找一个合适地代理人变得尤为重要。在经济学专业的学习过程中,他知道了凯恩斯、亚当.斯密、格雷厄姆、巴菲特、索罗斯、格林斯潘这些有名地人物,他们中既有经济理论家,也不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好手,只是在20年代的纽约,就只有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他未来的黄金搭纽曼处于“当打之年”。

    让张海诺感到高兴的是,他没多费力气就打听到了本杰明.格雷厄姆这号人物。当他在1923年秋天找到格雷:.生、自小移民纽约的强人已经离开了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在那里,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信息员成长为一名出色的证券分析师,从年初开始,他自立门户成立了这家格兰赫私人基金。

    9月的时间里,资金回报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了不起地成绩,张海诺抛出的“砖”已经初步证明这块“玉”的价值所在,尽管他此时还没有完成那部划时代的着作——《有价证券分析》,但当他还在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担任证券分析师

    因为对投资股票的准确判断而获得称赞——这一点张华尔街的金融同行那里打听到。

    不过这一次,张海诺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本杰明尽管依然彬彬有礼,眼睛里却有种化不开的愁容,基金收益状况良好,他又为什么而愁呢?

    格雷厄姆查阅了一下眼前这位投资的资料。用商议地口吻说道:“林克先生,您的最初投资是10万美元,根据这段时间基金将获得7万美元地回报。最近我们正在讨论基金分红的方案,备选方案有三套:其一,是只分配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五至百分之三十,剩余部分直接作为您的新投资留在基金运作;其二,分配收益的百分之三十至六十;其三。百分之八十以上地收益进行分配!”

    如果基金未来仍能保持现在的收益率,那么自然是第一种选择对投资最有利,这就相当于复利计算,但出于谨慎的考虑,投资必然希望将一部分收益兑换成现金。

    张海诺并不急着选出其中一个,他问道:“不知格雷厄姆先生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年轻的基金管理答道:“以基金管理的角度。我是希望各位投资能够接受前一种方案,这意味着基金可以快扩大规模,在基金运作上是有很大好处地!将证券市场比作是波浪起伏的大海,那么基金就是航行在大海上的船只,这艘船吨位越大,抗击风浪的能力自然越强!”

    “说的不错,但以我个人的看法,这样做的前提必须是确保基金有稳定的收益率。这样投资才会有足够地信心!”张海诺在这位大师面前小小的“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经济学常识。

    格雷厄姆仔细瞧了张海诺一眼,有些失落的说道:“是的,这一点恰是许多人都担心的!大家对证券市场以及我们基金的操作还缺乏足够的信心!不瞒您说,如果我短期内无法说服至少一半的投资将他们的多数收益留下来,这个基金将面临解散地境地!”

    “这么严重?”张海诺表面上很意外,但他知道这位“华尔街教父”最终是靠自己的理论着作以及格雷厄姆—纽曼公司而奠定自己在纽约金融界地地位。也就是说,在历史的轨迹中,格兰赫私人基金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产物。

    一旦这个基金宣布解散,张海诺现有投资并不会遭受损失,但让他感兴趣的是格雷厄姆的去处——依照历史的展。他将会和杰罗姆.纽曼组成一个新的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从此走向自己的辉煌。

    在这一点上。年轻的格雷厄姆显得很坚决:

    “是的,如果基金始终停留在原始规模上,我宁可解散它!”

    张海诺考虑了片刻,“冒昧的问一句,如今基金公司的规模已经过100美元了吗?”

    “在分红之前是有的,但如果分红的比率过百分之六十……”格雷厄姆摇摇头,“我们几乎将回到最初的规模!”

    “那么说,现在大部分投资都要求第二种和第三种收益分配方案?”

    “确切的说,坚持第三种分配方案的人占大多数!”格雷厄姆显得很失望,这位年轻人显然不愿自始至终的扮演一个小证券基金管理的角色,他的心里应该有更宽阔的天地。

    “如果大部分投资都这样坚持,解散也不是什么坏事!”张海诺平静的说,他很快从格雷厄姆脸上找到了异样甚至是不悦的成份。抢在格雷厄姆说话之前,他又道:

    “为什么不找一些开明的投资成立一个新的基金公司呢?”

    格雷厄姆咋一愣,但马上就揣测起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这么说,林克先生有意成立一个基金公司?”

    “不!”张海诺笑道,“如果格雷厄姆先生成立一个新的基金公司,我将是第一批投资!不过,我很想知道先生准备为一艘多大的航船掌舵?”

    格雷厄姆的目光在张海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他有意清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更有底气。

    “当然是越大越好!”

    “那么期待格雷厄姆先生的巨轮能够早日启航,顺便说一下,本人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刚刚卖掉200全美咖啡的股票,如今这笔资金随时可以投入证券市场,只是在下忙于家族在巴西的事业,一年在纽约的时间还不到5月,因而一直在寻找一个可靠的基金公司!”张海诺起身,然后将一张名贴递给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格雷厄姆,那上面写着他在巴西的联络地址——施奈德造船厂。

    作为金融界人士,格雷厄姆当然知道一年前刚刚生的“全美咖啡风暴”,至于全美咖啡背后神秘的巴西造船厂也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这家造船厂在短短几年时间内从默默无闻到摘下巴西第一造船厂、南美第一造船厂的桂冠,实力之雄厚令人侧目。

    只要翻一翻去年的证券资料,人们就会现全美咖啡每股股票的市值在秋天时达到最高点的242元17美分,即使这位“奥地利商人”并不是在最高点抛售,2股换取的资金也在400美元以上,4倍于如今的格兰赫私人基金!

    新的基金公司,最终于1924年底成.司,两位未来的大师级人物一个专注于证券分析,一个长于管理和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而在他们的背后,12位股东提供了近c美元的流动资金,这样的规模在20年代的纽约华尔街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更令人称奇的是,这群股东的平均年龄还不40岁,据说连烟草公司丹纳曼的家族成员之一也参股其中。在1929年股市崩盘之前,这个基金以雄厚的实力和精明的判断赢得一场又一场金融战的胜利,而它及时抽身股市转购更加安全的黄金和政府债券,亦被后世人奉为经典。

第11章 逆风飞扬

    泊在弗吉尼亚汉普顿锚地的“伯明翰”号军舰铺设的特制甲板上起飞;次年1月18,伊利又驾驶寇蒂斯飞机成功降落在了“宾西法尼亚”号的甲板上,这一起一降为航空母舰的诞生脆响了序曲。

    在这众所周知的历史事件背后,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当初是因为得知了德国在研究可从军舰上起飞的飞机后,美国的钱伯斯海军上校才说服当时的美国海军高层领导进行这两次试验,尤金.伊利则通过自己精湛的技术和大无畏精神让美国抢在了德国人之前完成这项壮举。

    德国历史上有没有在一战之前完成他们的舰载机试验,人们已经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二战期间虽然建造了“齐柏林”号航空母舰,却因为戈林的阻挠迟迟不能入役,也就是说德国海军从未真正拥有过航空母舰。

    不过这一切在张海诺所处的这个时代即将生改变。192511月是德国战败7周年的日子,一次大胆的尝试就选择在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进行。

    清晨的海面上依然灰蒙蒙的一片,厚厚的云层暂时隔绝了阳光,在萨尔瓦多以东约110里的地方,一艘体积庞大的货轮正缓缓前行。它是施奈德造船厂向德国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订购的第二艘万吨级货轮,1万吨的“勇气”号。和其他远洋货轮一样,它的烟和主建筑位于船体中后部,前部相对宽敞的甲板下是主货舱,而今天它的船体前部格外的平整——人们用木板在它烟之前的位置搭建了一条45米飞行甲板,甲板上等距排列着30根两端拴40斤沙袋的绳子作为阻拦索。

    在最后检查过船上地飞行甲板和阻拦索之后,船上的人员纷纷退到烟两侧的安全位置,而此时在货轮的舵室和船桥上站着许多人,他们的心情无不是兴奋和忐忑的。

    要观看甲板上即将生的一切,货轮的舵室无疑是最佳角度。而如今占据这个舱室的,除了船长和掌舵人员之外,还有今天这项试验地策划和主导海诺.冯.芬肯施泰因、罗德里克.冯.赫森、奥托.冯.格伦布考。此外,在张海诺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神秘人物。自从上船之后,他除了和几位负责人小声交谈之外,基本上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周围地人忙碌。

    “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影响到飞行员的飞行状态?从萨尔瓦多出能准确找到这艘船吗?”

    距离预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这位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身整齐礼服就像是去参加重要一般的年轻男子又一次小声向旁边地张海诺提出问题。

    “别担心,少校先生,今天驾驶飞机的是我们最好的飞行员。他曾在里希特霍芬飞行中队担任战斗机飞行员,在我们的航空公司担任席飞行员、航空部总监,5中驾驶飞机在这巴西沿海飞行了不下两百次。除非机械故障,他的飞机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张海诺称他少校,因为他是德国海军的现役军官,而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观看这次试验,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如今担任波罗地海军区司令的埃里希.雷德尔海军中将。

    在雷德尔的亲笔信中。康拉德.帕齐希被描绘成一个值得信赖、无限忠于德国的正直军官,两人早年就曾在基尔共事。雷德尔在信中还提到自己担任“塞德利茨”号参谋官初期常常和帕齐希一起到冯.劳伦茨将军在基尔郊区的别墅做客,有一次恰好海诺也在他这位表舅家做客,四人相谈甚欢。

    对于那段往事,张海诺很遗憾的并没有从真正的海诺那里继承。且不说他是相信雷德尔的眼光还是相信这个长着一双明亮蓝眼睛地德国波罗的海军区谍报处长,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的。因此不可能一直游离于德国海军之外。雷德尔是个素来稳重的人,既然他选择了这位帕齐希作为使,至少说明他已经有能力在一定范围内掌控局势,而这也是张海诺一直等待着的“契机”——在他的预想中原本是要等到1928年雷德尔升任海军总司令

    在原来的历史上,雷德尔担任海军负责人之后就曾任命康拉德.帕齐希为海军谍报组负责人,帕希奇工作认真负责且精力充沛,他的宽厚正直让他无法和国家秘密警察共处,后来因为海军侦察机越界侦察一事而遭到希莱姆地抨击。最终被无奈解职,他转而担任袖珍战列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舰长,在战争爆之前又回归本行。

    几分钟之后,了望台上的哨兵报告说西面现飞机,不一会儿,张海诺他们通过肉眼就已经能够看到那三个黑点,那是一架经过改装地寇蒂斯Jenny教练机和两架hs-2L型水上.弗雷德将驾驶尾部带有钩子的教练机进行甲板着6试验,然后再从甲板上起飞——这一点借鉴了美国人最初的成功尝试,而另外两架水上飞机则在附近海域担任警戒。必要时可以执行救援任务。

    “保持航向,慢航行。升绿色信号旗!”作为这项试验的总负责人,张海诺向这艘远洋货轮的船长塔布.罗萨斯下达了命令,而按照预先的约定,桅杆上的绿色信号旗对飞行员来说意味着“甲板就绪,随时可以降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两架随行的水上飞机一左一右离开,只剩那架双翼的6基教练机径直朝这边飞来。为了确保降落试验顺利进行,弗雷德他们事先已经将这架飞机上的多余部件拆去,只留下升空所必备的核心部件,油箱里也只保留能够供它在萨尔瓦多和货轮之间作往返飞行的油料。

    远远的,弗雷德摇摇机翼示意他已

    降落准备,但他的旧式双翼机并没有急着进行着舰尝先从货轮上方低空略过。在距离最近的时候,船上的人能够清楚地看到穿着飞行夹克、戴着挡风眼镜的弗雷德在朝这边挥手,人们随即报以一阵热烈的欢呼。

    此时置身于这艘货轮上的。皆是经过筛选的可靠人员,包括u21和u148艇组的艇员、37名有过在德国海军服役经历的造船厂雇员以及30名德籍司炉工。

    热烈的掌声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弗雷德和他的双翼机很快就远离了货轮,大45分钟之后,他和他地飞机转到了货轮的正前目光渐渐从仰视转为平视,这时候没有人再说话,整个舵室里甚至可以听到大家紧张地呼吸声。只见那架双翼机继续平稳的下降,货轮顺风。也就意味着迎面而来的飞机出于逆风状态,每当它的机翼因为气流晃动一下,人们的心就会不由得提到嗓子眼。时间几乎因此而停止。但最后地时刻还是到来了,飞机距离货轮只有不到20米的时候,人看到飞转动的螺旋桨后面那张同样严肃和紧张的脸。

    在萨尔瓦多简陋的机场上,有一块和这艘货轮完全相同的模拟飞行甲板,就在过去地几个星期时间里。弗雷德和飞行员们已经进行过不下百次降落练习,成功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因此在进行真正的甲板降落尝试之前,弗雷德显得信心饱满。尽管如此,张海诺还是提醒他,如果降落之前位置不理想。可以拉起飞机重新来一次,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

    “愿仁慈的上帝保佑我们的勇士……”

    这个声音虽然很低,但张海诺确确实实听到了,他无暇去想这是谁在祈祷,相比于之前相对漫长的等待,弗雷德和他老迈的双翼机在人们的思维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降低到了几乎和甲板平行的位置,两个橡胶质地地前轮在靠近甲板尽头的地方就接触到了飞行甲板,理想的开局之后。飞机照例像在平地上降落那样轻轻蹦起,但飞机尾部的挂钩很快勾住了一条又一条的阻拦索。在飞机巨大的惯性作用力下,前面几条绳索两端的沙袋以极快的度从甲板两侧移到了飞机正后方,随着被挂上的阻拦索越来越多,飞机的度也越来越慢,虽然它还没有最终停稳,但张海诺心里已经彻底松了一口气。

    在第22道阻拦索地位置,飞机终于停住了,“咕噜咕噜后,动机停止了运转。当弗雷德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并将拳头握紧地时候,等候在甲板后面的人群才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整个降落过程还不到半分钟。但在前所未有的忐忑和紧张之后,人们开始尽情的宣泄。

    张海诺给了自己在u148的副官沃纳.斯塔尔德一个眼神,沃纳随即跑出舵室,不多时,簇拥在弗雷德周围的人开始高唱“德意志高于一切”。

    “祝贺您,冯.芬肯施泰因先生!”在飞机降落过程中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帕齐希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脸上虽然礼貌多过于喜悦,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眸里却闪烁着积极向上的内容。

    “谢谢!这样的降落其他国家虽然已经进行过不下千次,但对我们来说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张海诺话语中喜悦、谦逊和中肯兼而有之,如今英国已经拥有“百眼巨人”、“竞技神”、“鹰”号这三艘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而美国海军的“兰利”号、日本海军的“凤翔”号也让这两个国家在1923年之前加入了面至今还一无所有!

    帕齐希一脸深沉的点点头,在情报部门任职的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这方面的情况,德国人并非完全处于保守才没有展属于自己的航空母舰,可是看看现在的德国海军,连一艘像样的大型战舰都没有,政府财政拮据,每年拨给海军的预算非常有限,《凡尔赛和约》更像一把沉重的大锁牢牢束缚住了德国海军的手脚。直到今年1月份,德国海军战后建造的第一艘军舰——“埃姆登”号轻巡洋舰才在威廉港下水,这还是一艘有着种种缺陷、技术非常不完善的轻型舰艇。

    “之前听埃里希说你能够让德国海军复兴的时间缩短至少还有些疑惑,但是亲眼目睹这里的一切之后,我意识到了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帕齐希来到巴西还不到一个月,但已经在张海诺的陪同下参观了施奈德造船厂的生产设备、雄鹰航空公司的飞行阵容和生产线以及沃克水下旅游公司的潜艇俱乐部,这些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张海诺,德国海军通过在荷兰注册公司、在德国各个造船厂分散经营的方式重新开始了潜艇研究和制造工作,并在基尔秘密建立了潜艇学校,但这个计划一方面得小心翼翼的规避《凡尔赛和约》以及协约国的耳目,同时还要担心国内反扩军的保守派抵制,可谓是如履薄冰!

    相比之下,位于巴西东海岸的施奈德造船厂,不论物质还是政治条件都十分的理想,代表第二帝国海军潜艇最高技术水平的u148及大批来自德国的潜艇专家、技术人员同样是这个造船厂的“先天优势”。除了k艇——uB901号,虽然德国海军的秘密潜艇公司也在建造新潜艇,但目前还只能通过设计和建造潜艇来重新积累技术经验,这些新潜艇在建成后将出售给阿根廷、土耳其、芬兰等友好国家,德国海军只能利用调试潜艇和为这些国家培训艇员的机会培养自己的潜艇人员。

第12章 坚实步伐

    从帕齐希带着雷德尔洋洋洒洒长达万言的亲笔信来到之后,张海诺热情接待了这位的来自波罗的海军区谍报部门的负责人。在随后的交谈中,两人在巴西建立情报网的想法一拍即合,帕齐希表示自己将在得到雷德尔的支持后向巴西派来第一批情报教官,以帮助张海诺训练那批准备安插到巴西政府部门的人员,同时他还建议张海诺,渗透的目标不应只限于政府部门,一些重要企业尤其是重工业企业、军火公司也是非常有价值的目标。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帕齐希在回国之前告诉张海诺,他此行收获颇丰,只可惜目前德国国内的政治局势仍然复杂,海军部高层将领之间在许多问题上并不一致,短期内肯定是无法公开向施奈德造船厂这边提供资金和技术方面的援助。

    在这个问题上,张海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在托帕齐希带给雷德尔的信中再次强烈要求这位极有前途的海军将领在条件尚不成熟之前不要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海军的高层人物,因为他们中总有那么一些缺乏远见、固执而保守之徒,而且他们身边往往潜伏着协约国的耳目。

    帕齐希返回德国后两个月,也就是1925底,如约派来了一个专业的情报训练小组,领头的自称海军中尉“诺尔伯特”,帕齐希在介绍信中对他的描述是个“诡计多端地情报员,熟知各种套取情报的手段。不适合领导一个大型团队,因为他总是特立独行”;除了特立独行地诺尔伯特。|但是在情报方面的技能出色,有过训练新人的经验”,帕齐希在信中解释说凡尔赛和约签订之后德国海军裁掉了大批人员,情报部门也缩小到了不足从前的三分之一。

    在专业地情报训练上,张海诺帮不上什么忙,但他却不会天真到将这些学员完全交给别人训练,两位机灵的艇员被安插到这批学员中间,而且通常情况下三位教员只有在上课时才能接触到学员,只要有时间,“政治课”总是他亲自上阵,要么就是由赫森或西蒙代劳——除了宣讲一切任务的中心都是为祖国效劳之外,他们还不断强调这个团队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信赖的后援。

    1925年的圣诞节行将到来之时,在\.船台上。|0、水下排水量375~:配之后正式下水。|建造的,因此被命名为uB-901。艘潜艇地主要设计人员和技术人员参与了内部的下水典礼.装还需要57周,但它地任艇长已经确定下来,那就是赫下、前u-21的航海长塞弗特。|-21和u-148员以及21名宣誓效忠的前海军潜艇部队人员组成,他们目前正以购自美国的k-1潜艇为训练艇进行磨合。

    作为施奈德造船厂自行设计和建造的第一艘潜艇,uB-901地吨位偏小,各方面性能无法和英美新服役的主力潜艇相媲美.负责人张海诺还是技术总监克莱斯特博士,都将这艘潜艇的下水看作他们的一个里程碑——这意味着通过各种途径聘请来的潜艇工程师、技术人员和船工在经过磨合之后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技术生产线。

    在国内工作时期,克莱斯特博士就主持过多种u型潜艇的设计和建造工作,因此uB-901也带有浓浓的德国风格:双\.平的甲板、敦实且拥有u型防浪盾的指挥塔.厂利用原日尔曼尼亚造船厂柴油机生产线改良后制造地两台700马力柴油机以及自行研450力电动机,在不加装甲板炮时地设计水下航达到8,一:|:到级、L级和m级——在中期以前,美国海军潜艇使用的柴油机质量欠佳。|方面的优势是较为明显的。

    尽管uB-901的吨位偏小,但由于造船厂先~7雷的生产技术。:.:.鱼雷密度之外,在攻击力上并不比装4450米鱼雷射管的美国k级、L级和m级潜艇逊色多少。

    uB-901下水之后随即转入施奈德造船厂19号仓库下的秘密潜艇洞库进行余下的舾装工作,而原来的干船坞则开工建造下一艘潜艇——由年轻的天才设计师威廉.弗斯特设计并担任技术总监的uB-

    在纸面上,这艘500级的中近程潜艇性能相当出色,动力系统使用两台施奈德造船厂动力部自行研制的950力柴油机和两台

    国k型潜艇在外形和动力设计的优点,艇身较普通的德国u艇细长,这有利于提高潜艇的潜航性能;艇体两侧加装鞍形浮舱——它对提高潜艇在水面航行和使用甲板炮时的稳定性有好处,且因为加装了浮舱,弗斯特得以在潜艇指挥塔前部位置设计一个近乎圆形的炮基,那里预留了装配88毫米炮的位置,有必要时亦可加装更大口径地

    在艇尾设计上.尾——这是约翰.霍兰创地独特设计,但凡电船公司为美国海军设计建造的各级潜艇上都能见到.收缩呈圆锥型,左右两舷的螺旋桨对称布置在和艇体中轴线平行的位置,紧接其后的就是呈十字形布置的垂直方向舵和水平舵——这有些类似于后世地核潜艇.[&1t;提是不加装甲板炮和外置型水雷深筒。

    武器配备上,弗斯特的设计中规中矩——采用g-7型触式鱼雷的6具500米射管呈前4后1布置安装甲板炮的空间,而后舰桥位置将一上一下配备两座20毫>;关炮用于防空,后甲板可以加装一战时期较为成功的外置型水雷深筒,执行布雷任务时最多可搭42即8漂雷,但搭载水雷时对水下航的影响较大。

    此外,uB-902还将安装了仿美国海军y—Tube型水听器的水听设备——这是张海诺他们购买k-1时获得的相当有价值地“赠品”.给红鼻头以及负责改装潜艇的美国工程师一人一瓶上好地法国红酒,而他们则同意将水听器作为“能给游客们惊喜的小玩意儿”保留下来。

    1926年春天,从全美咖啡的研中.于达到推广的标准,成本不到1美分的小袋溶咖啡粉口感虽然略逊于罐装咖啡,但价格和方便的优势更大。为这种产品将占领美国各大城市的写字楼和办公室。国,一方面和卡莱伯商议咖啡推广事宜。姆,“里应外合”的利用全美咖啡的股票再赚上一笔,尽管最终溶咖啡在市场上造成的轰动并没有预期的大,但格雷厄姆-纽曼公司还是通过这一次投机短期内即获得了过百分之六十的收益。

    利用从基金公司和全美咖啡提取的分红,张海诺回到了巴西,在海德伍特这个老朋友的引荐下。=人士之间,尤为注重结交巴西政界和海军界人士,并热情邀请他们到萨尔瓦多去参观施奈德造船厂。

    不久之后,曾在巴西警察部门订购内河巡逻舰一事上出力颇多地海德伍特联合一些议员向国会提交了一份有关沿海走私和海盗情况的调查报告,并以此为契机强烈建议海军部增购近海快艇和巡逻舰以加强对沿海地防卫力度。:购买一批60吨级的近海巡逻艇4200级近海炮舰,被允许参与竞标的共有4造船厂:施奈德造船厂和圣安迪亚造船厂是巴西本土最大的两家造船厂,英国的皇家阿姆斯特朗造船厂曾为巴西建造无畏战列舰“米拉斯.吉拉斯”号,美国的纽约海军造船厂则是美国东海岸屈一指的军用造船厂。

    尽管除圣安迪亚之外的两个对手可谓是实力强劲,但张海诺并不怵,他的主要信心并不来源于新近结交的那些达官贵人——阿姆斯特朗和纽约海军造船厂长期在里约热内卢派驻专员。|也不差.利之便:主要原料均来自于巴西本土。:自于德国各个造船厂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在一战期间就有为德国建造汽艇和鱼雷快艇的丰富经验,他们很快就为60吨级近海巡逻舰各设计出了两套优秀的备选方案。

    最后的竞标于1926年7月10日进行,不出意料,阿姆斯特朗和纽约海军造船厂都采用了一战时期相对成熟的设计,而施奈德造船厂的方案在成本、性能以及建造工期上都占有相当的优势,且完工后无需越洋运输即可入役。摇头。

    巴西海军舰船装备部于两周后宣布了最后的竞标结果:施奈德造船厂获得了6艘近海巡逻舰和2艘近海炮舰地订单。|造船厂获准建造剩4近海巡逻舰和1艘近海炮舰——这显该造船厂长期与巴西海军合作的关系。

    巴西海军的第一批订单,施奈德造船厂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诺抽调了20多名专家和技术骨干以及一大批来自

    熟练船工加入这个项目,并仿照美国造船厂采用标准式——这有利于大幅提高舰船的建造度,将来还可利用这种技术在潜艇建造上实行分段建造、集中组装地模式,德国和苏联在二战历史上都曾成功进行过这样的尝试,只可惜德国当时处于盟军的猛烈轰炸之下,潜艇产量最终也没能提上去。

    尽管巴西海军只下了“6+2的订单。:订购了足以建造10艘近海巡逻艇和5近海炮舰的零部件——这看似一次赌博,但造船厂的决策却是在充分调查了周边国家海军策略的前提下才作出这样的决定的:自19世纪末期以来,南美海上力量就西、阿根廷、智利三强争雄的局面,这三个国家经济实力虽然有限,却在海军建设上暗自较劲,起初是巴西,紧接着阿根廷和智利也购进了自己地无畏战列舰,在这点上就连许多欧洲国家也自叹不如!

    4月之后,也即是1926年11月中旬,第一批360~:施奈德造船厂的主造船区顺利完工。人士和专家参与地公开测试,这种承袭了德国一战时期小型雷击舰关键技术的快巡逻舰在航、航程以及适航性能方面都过了巴西海军最初的要求。:毫米机关炮和8米标准机枪使得这种近海巡逻艇完全具备压制大多数走私船的能力。可以额外装备两450米鱼雷射管时,巴西海军派来的代表们无不大加赞赏。

    1个月之后,2艘200级地炮舰也如期完工,这种使用柴油机驱动的炮舰实际排水量比预计多出了25吨,但航和续航力都远+&1t;任何一艘同级炮舰,75毫43倍径单管;够满足这种级别炮舰的日常之需.:伯制造的小口径舰炮在射和精确度方面的不俗表现再次赢得了巴西海军将官们的称赞。

    在替巴西海军建造近海巡逻舰和炮舰期间,巴西警察部门那边虽然没有新的订单,但张海诺利用先前和巴西警察部门装备负责人建立起了良好地关系争取到了每年替巴西警察部门检修升级现有巡逻舰的机会,为此施奈德造船厂又大张旗鼓地进行了新一轮改扩建。|+候,除了在建的4万吨级干船坞之外,造船厂已经拥有3万吨级、座8000吨级、35000吨级以及12座2000级船坞,其中有62000级干船坞可用于建造和修理轻型军用舰艇,一座5000~:似的改建,升格为大型军民两用造船厂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

    施奈德造船厂和巴西海军进一步合作的机会,却来自于一次意外事件.+里亚诺”号海防舰搁浅在距离萨尔瓦多大约200里的一处浅滩上,舰体受损较为严重。:|.起来的关系网向巴西海军部毛遂自荐——施奈德造船厂完全有能力修复这样一艘1897年开工、1901年服役的3200吨级海防舰!

    由于国内造船工业水平有限,在这之前巴西的大型军舰基本上都是送回母造船厂进行维修的.心,即大战之前从英国订购的米拉斯.吉拉斯级“米拉斯.吉拉斯”号和“圣保罗”号,它们被巴西高层视若珍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耗,两舰平时较少参与巡航,任务繁重的沿海巡航任务通常都交给“弗洛里亚诺”号这样的老式海防舰和轻型炮舰、巡逻舰。

    “弗洛里亚诺”号是丰塞卡将军级的第二艘,上世纪末采购自法国的Le=船厂,“丰塞卡”号于1924出售给墨西哥,如今只剩下“弗洛里亚诺”号这一艘仍在海军服役。

    在初步获得巴西海军部的肯定之后,张海诺迅从造船厂旗下的船队中抽调出两艘中型货轮和一艘轻型驳船载着专家及修理技师赶往“弗洛里亚诺”号搁浅地点。|详细的维修计划:先就地堵上船底漏洞,然后用船拖曳至施奈德造船厂并送入干船坞进行全面检修,预计整个过程在三到四个月之内即可完成。

    经过“修饰”的详细报告最终转送到了巴西海军部那里,因为之前订造近海巡逻舰和炮舰方面的良好表现,巴西军方同意将“弗洛里亚诺”号交由施奈德造船厂维修,所有费用将以政府债券的形式结算。天之后,当修葺一新的海防舰重新驶出造船厂时,从巴西海军要员们的目光中,张海诺知道,施奈德造船厂终于在展之路上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第13章 南美三强的海军竞赛

    利人上演着一幕幕轰轰烈烈的海军竞赛的时候,巴西人只能成为观众。当巴西的经济逐渐好转的时候,一向自视颇高的巴西人开始了向大海进军的行动。

    1904年,巴西制定了强大海军的计~|下,巴西政府在1907年,也就是划时代>.购了这种世界上最可怕的海上利器!因此,巴西也成为了领先于俄、法等传统海军强国而拥有了战列舰的国家!

    巴西人终于打破了南美大6的平静,也扰动了大西洋和太平洋平静的海面!

    就在巴西海军决定从英国订购两艘无畏战列舰的当年,作为南美最强大的海军国家,阿根廷十分震惊,并且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巴西的威胁!巴西政府在订购了两艘无畏舰后,腰板也硬了,巴西外长甚至在国际会议上十分积极地迎合美国总统门罗提出的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政策,让所有国家都隐隐感受到了巴西的野心。于是阿根廷立即批准订购新舰的海军展计划,阿根廷海军高层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英国、德国和美国的大型船厂。由于美国人的设计以及低廉的报价,阿根廷人选择了美国人的方案——里瓦达维亚级战列舰!

    被称为南美的英国的智利曾经凭借自己劣势的海军多次击败阿根廷而受到瞩目,但是智利的国力与阿根廷、巴西相比差距巨大,当巴西与阿根廷的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时候,智利人只能远远观望。巴西与阿根廷两国的海军强兵政策打破了南美三国的均势,智利直到1911年才通过扩充海军的计划,经过一番比较后智利决定向英国订购2“无畏级”战列舰,以英国海军的铁公爵级战列舰为设计蓝本装备了凌驾英国级无畏舰之上的14英寸口径主炮,但消减了防御装甲。

    该级舰计划建造两艘,最终建成一艘。大战爆后,经过友好协商。英国政府立即买下尚未完工地一号舰,建成后命名为“加拿大”号,并编入英国皇家海军,曾参加日德兰海战,二号舰则停工。战争结束以后,一号舰“拉托雷海军上将”号才被以不到当初造价一半的优惠价格再次卖给智利。而在建的二号舰的船体也被英国买下后改建为鹰号航空母舰,舰上的侧舷装甲被用在皇家海军的“反击”号战列巡洋舰上。

    南美三强的海军竞赛不仅表现在战列舰上,对于潜艇这种新兴的武器,阿根廷政府最先作出尝试。他们于1907年从意大利购进了一艘小潜艇。作为回应,巴西同样从意大利购进了3250吨级的近海潜艇,利海军“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们于1915年一口气从美国购进了6艘霍兰型潜艇。在此之后地10间,受到大战以及战后经济波动的影响,三个国家均未添购潜艇,但这种微妙的平衡终于在1926年末再度被打破——阿根廷决定从意大利购买3775吨级地.||是性能都将远远过南美各国现役的任何一艘潜艇。

    1926年的圣诞节刚过。巴伊亚州议员、沃克水下旅游公司名义上老板劳特.沃克就给张海诺带来一个消息:巴西海军对公司旗下唯一的观光潜艇k-1表示了极大地兴.=.军服役时,他们希望沃克公司能够将这艘潜艇让售给巴西海军。虽然它又旧又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而且必须重新安装武器才能投入现役,但至少比巴西海军目前那三艘每年至少有6个月留在船坞里的小型近海潜艇好——别看巴西的工业水平和规模近年来呈现出一种蒸蒸日上的景象,但政府财政和国民收入状况并不好。工业领域。属于巴西民族产业的还不到百分之四十,矿产、铁路大都掌握在外国财团手中,因此巴西国民地主要收入仍依赖于咖啡豆、可可、天然橡胶等农产品,政府财政常常出现赤字,如今政府债务高达1.4亿英镑,其中约有1亿属于外债,英美分别是最大的两个债权国。

    作为一名将主要精力放在公务方面的政客,劳特.沃克尽管担任企业代表并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他平常并不参与水下旅游公司的经营策略。他告诉张海诺,巴西海军当局开出的条件,是以相当于30万美元的政府债券购买他们的潜艇,这不仅比当初从美国人手里买下它地价钱低了四分之一,而且在旅游公司能够买到新潜艇之前,之前颇受上流社会欢迎的“潜艇旅行”不得不中止。况且,大家对巴西政府债券的信用持一定的怀疑态度,就在1921至1922,受到战后第一次经济萧条的影响,巴西农作物出口锐减。国内就曾出现过一次非常严重的通货膨胀,虽然程度不及德国。但也严重影响到了政府债券持有的利益。

    在这之前,张海诺就一直在关注南美局势尤其是南美三强海军的动向,他还委任奥托为造船厂的特别顾问秘密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与阿根廷当局接洽有关出

    :=|船便宜将近百分之三十,且阿根廷海军官员对这两种巴西海军刚刚采购地舰船很感兴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根据奥托的观察,张海诺认为阿根廷此次从意大利购入潜艇确实下了血本,短期之内海军将无法拨出更多经费用于采购其他舰艇。

    不过,新潜艇地确给了阿根廷人新的可以傲视巴西和智利海军的因素,也难怪巴西海军会这样“饥不择食”的看上一艘退役潜艇。

    随后在沃克的陪同下,张海诺与先期抵达萨尔瓦多商洽转购潜艇事宜的巴西海军部次长科拜上校以及巴西海军潜艇支队的军官蒂斯特尔少校见了面。他告诉两位军官,施奈德造船厂也是沃克水下旅游公司的投资之一,对于巴西海军转购k-1一事,他本人持欢迎态度,而负责k-1日常检修和维护工作的施奈德造船厂如今也有能力对这艘潜艇进行重新武装,自行建造类似于霍兰级地轻型潜艇的尝试也在积极筹划之中——如果巴西海军能够提供资金,他们甚至可以将这个计划提前实施。

    对于前面一个建议。长着一副典型西欧面孔的科拜上校表示赞同,但对于施奈德自行建造轻型潜艇的“尝试”却不甚看好。这并不是张海诺和这位上校的第一次见面,他们6个多月前就在里约热内卢的一个高级酒会上结识。尽管有心和这位海军部的上层人士加深了解、建立私交,但是张海诺不久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怀有强烈亲英倾向的海军军官,他后来还从旁人那里得知大战期间科拜曾以一名扫雷艇指挥官的身份参加了南大西洋地警戒行动,他对德国在大战期间击沉巴西船只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因而对德裔移民的态度也显得较为冷漠。

    尽管如此,科拜在60吨级近海巡逻舰和200吨级近海炮舰地项目中依然给施奈德造船厂投了赞成票——这家巴西本土造船厂虽然也是外资企业,但他们建造6艘近海巡逻舰和2艘近海炮舰的总成本方才.而由英国皇家阿姆斯特朗公司少建造2近海巡逻舰的成本亦是15万美元;如今施奈德造船厂的8军舰已经全部入役并且得到海军官兵的一致好评,而英国人那边地完工日期却因为罢工之类的习惯性原因推迟到了次年3,||后,两家造船厂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蒂斯特尔少校的面孔对张海诺来说是陌生的,就像巴西海军那支小小的潜艇部队一样默默无闻。至于意大利人战前替巴西建造的近海潜艇,张海诺同样没有多少了解,但可以确定地是。意大利潜艇部队的知名度和战绩与德国u艇部队相去甚远,至于这是潜艇技术因素还是人的原因,他期待有一天能够亲自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位是海军上校、海军部次长,一位是海军少校、潜艇支队军官,级别相差悬殊,因而会谈期间张海诺基本上没怎么听到蒂斯特尔少校说话。但每当张海诺提及有关潜艇的设计和建造事务时,他总是会异常认真的倾听,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进入思考状态。

    双方的第一次非正式会谈并没有达成具体合作协议,科拜带着张海诺“捆绑销售”的提议返回里约热内卢。一个半月之后,当他重新回到萨尔瓦多地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专家组,而让张海诺感到不悦的是,这个专家组竟以英国人为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其中一定有阿姆斯特朗造船厂的技术专家。

    在参观过施奈德造船厂简陋的潜艇修理船坞之后,一头黄毛的英国专家毫不客气的评价说这家造船厂甚至不具备替一艘中型潜艇进行大修的能力,更不要说自行建造潜艇了。对于英国人的自大,张海诺没有当面进行回击,更不会带他们去看崭新的uB-901和行将完工地uB-902最终出让给了巴西海军,虽然表现得勉为其难,但军方还是将重新武装这艘潜艇的任务交给施奈德造船厂,改装后地k-1自然是“性能平平”。不过在更换了德国造的柴油机之后,它的动力系统至少摆脱了之前不稳定的老毛病。

    结束和巴西海军的谈判之后。张海诺旋即亲自飞往智利都圣地亚哥。在这个海岸线漫长而复杂的国家,高航的近海巡逻舰和具备一定续航力的近海炮舰是受军方欢迎的。经过一系列评估和测试之后。智利海军掏钱买下了施奈德造船厂交付巴西海军之后剩下460吨级巡逻舰和3近海炮艇,打包价美元,智.=.支近海巡逻舰队!

    受到阿根廷订购新潜艇的刺激,智利军方同样希望拥有战斗力更强的新潜艇,无奈潜艇并非普通的巡逻舰和炮舰,即使是最原始的霍兰型潜艇每艘新艇当时的外销价格也要20万美元,如今全新的、潜艇标价则高达60万美元,更大更先进的s级单艘建造成本就达到了美元——这还是美国海军地内部价!

    在智利活动的一个多月,张海诺成功和智利海军高层人士建立起了相互信任关系,现任智利海军部长基尼亚将军就对这位品格谦逊务实的奥地利船商颇有好感。尤其是在智利海军接受上述7艘舰艇并现它们确实性能优秀之后,他主动提出聘请张海诺担任智利海军部的荣誉顾问。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诺试探性的提出了替智利海军建造潜艇以及在智利设立造船分厂的建议,并且很快获得了积极的回应。基尼亚和他的幕僚军官们对他“短期内通过升级现有6艘霍兰型潜艇提高战斗力、中长期目标是订购若干新型潜艇”的建议非常感兴趣,尤其是他提出智利政府可以分期付款或以物资抵偿,而不像英美船厂那样积极主动地推荐各国政府向本国财团贷款来订购船只,尤其受到智利官方欢迎——不仅是南美各国,许多经济欠达的国家都因为这个把戏而在财政上受到英美控制,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些国家到后来就不得不出让铁路、矿产甚至是海关主权!

    在亲自率团考察了施奈德造船厂的设施之后,基尼亚将军批准了一项旨在1927至1928度全面升级现有霍兰型潜艇地计划,包括更换陈旧的主机、改进指挥塔以及换装500米鱼雷射管的计划。另外一个附带条件的方案则是如果施奈德造船厂能够完成令智利军方满意的潜艇设计并在规定时间内完工。智利海军就将买下这艘潜艇——三分之一以现金支付,剩下地用智利国有矿场开采的铜矿石、铁矿石、硝石和煤抵偿。

    7,uB-901为范本450级中近程潜艇方案,尽管设计方案非常出色,但由于阿根廷于一年前订购的775吨级潜艇即将入役。基尼亚将军和他的幕僚一致认为智利海军应该订购一种吨位更大的潜艇,而英国人这时也已找上门来推销他们地o级舰队潜艇—在历史上,智利海军就在1928年从英国5艘这种排水量达到远洋潜艇,它们在智利海军一直服役到1958,一潜艇,唯一让人却步的因素。大概就是它们那高45万英镑的造价!

    得知英国人也在积极向智利海军推荐新潜艇的消息后,由于时间紧迫,基尼亚将军那边透露的口风又显示智利海军希望订购一种吨位过1200吨、拥有强大战斗力的主力潜艇,.=.148技术图纸进行相应修改,以此来和英国人的方案对抗。结果,英国人在1923年设计建造的o级.|+17年设计的德国u-139级潜艇。

    考虑到双方成本上过百分之十的差价以及施奈德造船厂在智利投资分船厂的允诺,智利政府最终选择了施奈德造船厂作为他们的新型潜艇供应商,订单是以“1+2的形式下地。德造船厂先建造第一艘,如果它最终验收合格,智利政府将再订购两艘,以达成“在以前拥有3比阿根廷海军更加强大的新型潜艇”地战略目标。

    抢下智利海军的订单之后,张海诺和他的专家们来不及庆祝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经过商议和准备,施奈德造船厂很快作出了在智利投资建造两家新造船厂的决定——一个用来专门建造民用货轮,另一个筹建之初即设定成专门为军方建造和维修舰艇的军用船厂,智利海军现役的霍兰型潜艇就将在这里进行维修。投建两家造船厂的资金主要由全美咖啡筹集,张海诺等人还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投资中抽出部分资金,总计60万美元作为第一期投资。

    为了赶在智利政府的期限内完成第一艘大型潜艇的建造工作。张海诺充分调动了造船厂的备用力量,并从在建的uB-902作组抽调了一批人手。方案既已确定,所需钢件的加急订单一周之内就送到了位于里约热内卢的皇家制铁厂。

    由于双方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及施奈德造船厂在制铁厂本来就持有四分之一的股份,皇家制铁厂在将其他订单暂缓的情况下集中力量铸造这批钢件,工人们连续加班加点,第一艘潜艇的龙骨在10月9日铺设,第二、第三艘潜艇的龙骨则在一个月之后铺设。施奈德造船厂这次从皇家制铁厂订购了足以建造6艘该级潜艇的钢件,只是由于人手闲置才没有一起开工,但可以预见的,巴西海军必然会在智利人拥有三艘大型潜艇后作出反应——由于巴西、阿根廷和智利三强在海军竞赛过程中并未交恶,况且巴西的直接竞争对手是阿根廷而非智利,巴西政府显然不会冒外交风险强行要求施奈德造船厂停止向智利政府供货,结果只能是自己增购相通级别甚至更加强大的潜艇应对“挑战”。

第14章 重返德国海军

    尔塞和约禁止德国海军拥有潜艇,但是德*方很清的价值。一战中德国海军就是凭借着这种在当时还原始和简陋的水下杀手,创造了惊人的战绩。

    一战后,整个德国海军几乎被协约国瓜分殆尽,不过德国作为世界潜艇的研中心仍不可动摇——美、英、法、意、日均对作为战争赔偿而获得的德国潜艇加以研究,其他国家如苏联、阿根廷等国也通过购买德国潜艇图纸和雇佣德国潜艇专家来引进相关技术。

    在这期间,德国的汉堡伏尔甘船厂、基尔日尔曼尼亚船厂都曾秘密向日本出售图纸,阿根廷也从1921年起;=队,意大利、瑞典、西班牙、土尔其等国也提出过向德国购买潜艇或潜艇图纸。

    德*方一方面为了获得资金,另一方面为了巩固自己在潜艇工程上的领先地位,积极地满足这些国家的要求。同时,为了使这些潜艇交易看起来更加合法——因为按照《凡尔塞和约》第191条之规定:“禁止德国参与任何潜艇的制造和从外界获得潜艇,即使是出于商业用途”,德*方于1922年7月迂回荷兰.=局”,开始专业为这些国家设计和制造潜艇。

    这家所谓的工程局潜艇在伏尔甘、克虏伯、日耳曼尼亚船厂和不来梅的威塞尔船厂拥有潜艇船台,一开始它试图通过商业运营的方式来进行运作,但是从192年起以海军司令部高级幕僚沃尔特.罗曼为的一个参谋集团为了能在不破坏条约的前提下研制潜艇以及相关技术技术,成立了一个专门为海军而设立的“技术咨询和供应有限公司”,对该企业进行大规模援助,根本目的在于为德国海军进行新一代潜艇的研和技术储备。

    不仅仅如此,德国人还在基尔秘密建立了潜艇学校,利用那些为土耳其、芬兰等国建造的潜艇进行试航和调试的机会,用以培训自己地学员。其意图在明显不过了——用不了多久,德国海军就要重建自己的潜艇部队。

    这种背着条约监督委员会也同样背着国会的勾当没有能延续多久。到了1928年早些时候,风声传到了德国.:|于是国会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调查组。事实不久就被查明,于是相关人物不得不引咎辞职,这也是八年里德国海军内部的第二次“大清洗”,沃尔特.罗曼上校和海军总司令阿道夫.曾克尔以及一大批相关人员被撤换,在海军内部拥有颇高声望的埃里希.雷德尔走马上任。

    事件很快就被平息,并且在雷德尔的努力下,官员们消除了对“罗曼计划”的不满。并承认了该计划地重要性。更加重要的是政府为此专门通过了一项秘密拨款法案,利用一些比较隐秘的渠道相关计划提供资金。用雷德尔自己地话说,这是“争取了某种程度的合法性”。

    *****************************

    作为德国海军新任的美洲区情报科长官。康拉德.帕齐希再次来到巴西并给张海诺带来了两个好消息:其一是雷德尔升任海军总司令,德国海军大小事务今后将由其总揽;其二和潜艇有关,在得知施奈德造船厂正在为智利建造大型潜艇之后,雷德尔从“船舶建造工程局”秘密抽调了一批专家和技术人员前来支援。

    好消息其实不止这两个,作为雷德尔的忠实下属。帕齐希接管德国海军在美洲的谍报网正是张海诺一直以来所期待地——施奈德造船厂需要相关情报来打击对手、获取订单,更需要一个可靠的情报网来保护自己。

    在大战期间,德国在美洲的情报网最多拥有过120名情报官和工作人员,他们利用外交官或商人身份进行掩饰在美洲各国尤其是美国从事情报工作。然而随着德国战败和海军规模锐减,如今这个谍报网只剩下不到30名情报人员,帕齐希的任务就是将他们整合起来重系统。张海诺先前准备的那批渗透人员将在帕齐希的领导下负责重建德国海军在巴西地情报网。这是雷德尔和帕齐希的共同意见。

    在和帕齐希进行一番商议之后,张海诺接受了这个改造方案,只要雷德尔依然在海军总司令的位置上,他就能够源源不断的通过这个情报网获取有益的商业和军事情报,这也是他本人的初衷。

    不久之后,雷德尔派来的专家组抵达巴西,考虑到人员可靠性和流动性,张海诺起初打算有限制的让他们和自己地核心技术人员进行接触。但他很快现这个办法行不通,因为这些德国潜艇专家许多之前就认识,例如施奈德造船厂的席潜艇工程师克莱斯特博士就和援助专家组的技术总监布兰登一起共事过,弗斯特在专家组里找到了自己的“同门师兄”,这种情况比比皆是。为此,张海诺只好想出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可能长久的将这些支援专家和技术人员留在造船厂——在雷德尔的支持下,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这些人的家眷从德国接来并办妥移民事宜。

    历时10个月的建造,施奈德造船厂为智利海军建造的第+于完工,它在造船厂内部的编号为水下2010吨,全长90.5。宽9.3,艇身4.86米,双推进轴,在试航中水面最高航达到水下最高航8.3,设计最大下潜深度50米,试航中顺利下潜至这一深度;该艇在8巡航度下续航力理论上可以达到8500海里,共装备6具500米鱼雷射管,备用鱼雷16枚,全部采用德国g7型鱼雷;按照智利军方地要求,潜艇前后甲板各安装

    板炮一门。

    最后,全艇满编人员54名。

    在Zn试,结果除了轮机还需要进行适度调整之外,潜艇各方面的性能都符合甚至过预期标准。因为该级潜艇采用的是德式工艺。而智利海军之前使用的是美制霍兰级潜艇,张海诺成功说服智利军方聘请他的“前德国海军潜艇部队人员”为智利海军培训艇员,而智利海军在派出人员接收潜艇的同时,也正式向施奈德造船厂下达了另外2同级潜艇的订单。

    这两艘潜艇实际上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七十,预计年底之前均可入役。

    短短两年之内完成了从500级到2000吨级地跨越,施奈德造船厂在潜艇建造上的实力让造船厂上下人人都感到欣喜。张海诺深知这种潜艇的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们的元勋潜艇u-148号,正是它的存在让克莱斯特等技术专家获取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恰好这次智利海军订购的又是级别相近的潜艇,因此完工的Zn148小之外。面的设计都有很大地相似之处。所以,施奈德造船厂在潜艇建造工艺上的成就还远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尝试建造各级潜艇、开武器装备和无线电设备、水听设备依然是今后展地重点。

    在得到智利海军的正式订单之后。张海诺随即调拨人手加快Zn级潜艇后续两艘即Zn:建造工作,同时由于该级潜艇性能达到预想水平,他很快下令开工建造4第5艘。

    正如张海诺预料的那样,在得知施奈德造船厂建造的新潜艇已经通过智利海军验收之后,巴西海军高层亲临萨尔瓦多考察。不过这一次是巴西海军部长斯切米特将军亲自带队,科拜并没有现身,他猜想这个亲英地海军次长现在一定郁闷极了。

    因为之前有过良好的合作,经过一番谈判之后,施奈德造船厂接受了巴西海军紧急订购一艘Zn潜艇的要求,全部120万美元费用先期支付三分之一。完工后两年之内偿付剩余三分之二,允许最多不过百分之六十的费用以物资形式支付——巴西除了咖啡豆和橡胶资源之外,铝矾土和、铬、矿储量也很丰富。尽管外国公司控制着这个国家大部分的矿藏,但政府手里仍有一部分矿藏所有权,而且因为1921年经济危机的关系,巴西政府还在国内建立起了旨在保障咖啡豆价格地体系,即在咖啡豆市场价格过低时,政府以通过高价收购咖啡豆来提高市场价格。如此几年下来,政府的仓库里已经储存了大量的咖啡豆!

    趁着前往圣地亚哥参加智利海军新潜艇正式入役仪式的机会,张海诺代表施奈德造船厂和智利政府签署了有关偿付潜艇建造费用的具体支付协议——该级潜艇单价120美元,除去在潜艇的建造过程中已经支付的20万美元订金,智利政府尚需支付340万美元。根据事先的约定,这340美元中将有100是以现金形式支付,另外240万则以实偿,两项均需在6年之内完全支付。

    早在1869年,智利就成为世界上产:巨型露天铜矿丘基卡马塔进入开采阶段。智利的铜矿石产量进一步增加。然而和巴西一样,这个国家多数矿藏所有权都掌握在外国资本家手里。国营企业所占比例相对较少,因此在智利政府与施奈德造船厂签署的支付协议中,政府每年只能提供占全国出口总额不到百分之五的铜矿石、铁矿石和煤,不足部分则由硝石填补——随着人造硝石技术的展,天然硝石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已经大幅度下降。

    即便只是全国出口总量的百分之五,换算下来每年仍有吨!随着这份协议的签署,运送矿石任务落在了施奈德造船厂旗下的远洋船队肩上,而到1928年中期,张海诺:.v轮、450008000吨级的中型货轮和16小型货轮,总登记吨位接近10吨,此外还有两艘全新地1.5万吨级远洋货轮正在施奈德造船厂\加紧建造。

    在张海诺的计划中,智利政府提供的矿石里,铁矿石和煤将直接从智利运到里约热内卢供皇家制铁厂用以抵减施奈德造船厂订购钢材地一部分款项,硝石和铜矿石则运回德国。硝石可折价出售,铜矿石则可以由德国冶金企业进行精炼后以精铜的形式出售或转为物资储备,船只返程时则从德国运回南美国家相对缺乏的化工和机械产品。

    在圣地亚哥,张海诺和帕齐希成了智利海军要员们的贵宾,并频频参加上流人士举办的各种聚会,甚至受邀参了观智利海军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舰——“拉托雷海军上将”号。得知智利海军准备在1929年将艘无畏战列舰送往英国造船厂进行大修和现代化改装,张海诺觉得施奈德造船厂也有必要建造一座更大的、可以容纳大型战列舰进行维修的巨型干船坞,因为南美三强总计6艘战列舰的修理和维护就是一笔很大地生意。

    一旦获准替这几个国家维修大型战舰,造船厂的专家们还可以通过为这些战舰检修获得英美战列舰的第一手宝贵资料——自从大战结束以来。德国地战列舰技术就处于停滞状态,二战时期建造的沙恩霍斯特级和俾斯麦级,尽管在装甲、焊接以及电子设备方面有较大的提高。但整体设计思路却在很大程度上参考了德意志第二帝国时期最后几级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设计,它们并没有完全跟上时代的脚步!

    回到施奈德造船厂之后,张海诺旋即召集有关人员商讨建造巨型干船坞事宜

    次他们将不再是孤军奋战地一群人,有了德国海军部持。就算不能立即获得大量资金援助,也可以在人员、技术和政策方面得到支持。

    造船厂内部讨论通过之后,张海诺让专家们赶制出一份详细的船坞建造方案,并亲自拟定了一份旨在“时机成熟时替德国海军建造大型军舰”的计划,然后带着这两份重要文件搭乘德国北方航运公司年前投入运营的快邮轮“新美洲”号返回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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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基本上每年都有见面的机会,但这一次站在雷德尔面前。张海诺忽然觉得这位相识多年地朋友成熟了许多。穿着海军上将制服的他,不论外形还是气质都和张海诺很久以前看过的那些历史照片相吻合。看到这海军参谋部里井井有条的一切,他更是深切的体会到,属于雷德尔的海军时代已经正式开始了!

    “和建造潜艇不一样,若在巴西替德国海军秘密建造大型战舰的话,我想会有这么一些麻烦:第一,买家身份,德国显然不能公开购买大型战舰。这是《凡尔赛和约》所限定的,那么必然涉及到外国政府,我想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既买得起大型战舰又能诚心和德国合作;第二,海军没有多余地经费,建造德意志级战舰已经占用了海军大部分的预算,何况将政府的财政预算用来从一家巴西造船厂订购大型军舰,本国造船业人士得知后一定会提出强烈抗议;最后,德国海军的荣誉感注定军官和水兵们心理上都不愿接受一艘外购的主力舰,这一点将极有可能影响到全舰的战时状态!”

    在看过张海诺带回来的有关在施奈德造船厂建立大型军用船坞的方案之后,雷德尔虽然赞同他利用替南美国家维修大型战舰的机会获取英美造舰技术的建议。但还是明确告诉他,“德国海军即使在时机成熟地情况下也难以从施奈德造船厂订购大型军舰”!

    张海诺最初虽然感到诧异。但是在仔细揣摩过雷德尔提出的这几点看法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也许是因为成功建造新型潜艇让自己自信心过于充足地关系,有关巨型船坞和未来替德国海军建造大型舰艇的方案不仅制定仓促而且没有将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所以纸面上看起来很不错的方案确如雷德尔评价的那样“缺乏可行性”。他反复思考之后说道:

    “我明白了,施奈德造船厂所能够为德国海军做的贡献,就是利用它的巴西身份替德国海军研技术和进行相关试验,而大规模的生产仍应该留给德国本土造船厂!”

    “对!海军的重建必须以本国造船业的复苏为前提,这也就是海军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扶持本国造船厂的原因了!噢,对了,海诺,你上次托帕齐希带回来的舰载机试验总结我仔细读过了,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尝试,只可惜德国海军目前还不能再国内进行这样的试验,所以我打算将海军航空兵的一些秘密试验转移到巴西去进行!我这里有一份机密资料,你看了应该会有所启!”

    雷德尔让他的助手从机密档案室取来一份文件,让张海诺坐在他书桌对面的沙上阅读,而他则在书桌后面坐下来继续批阅文件,看来他觉得张海诺需要很多时间来完整阅读这份报告。事实上,张海诺对这份文件的内容早已知晓,它便是有名的“皮萨切克湾轰炸试验”——年721日,在美国西海岸的皮萨切克湾,美国6军航空队的八架“马丁mB-2”双翼轰炸机使用123千克的航空炸弹将德国战列舰“奥斯特弗里斯兰”号和另外两艘轻型德国驱逐舰炸沉,它的意义在于成功说服了美*方内部反对航空母舰和海军航空兵的官员,为美国海军航空兵和航空母舰的展铺平了道路。

    合上这份文件,张海诺长吁了一口气,以德国的战略和资源情况,水面战斗舰艇、航空母舰和潜艇三部分孰轻孰重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考虑的问题,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除非局势出现很大的改观,否则德国在海军上的投入很难大幅过历史——德国的地缘政治决定了它依然以6上为主:若没有强大的6军和空军,德国便无从获得历史上的闪击胜利,6上的敌人不解决,德国的海权便无从谈起!

    “埃里希,我想重新返回德国海军服役!”

    尽管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位德国海军上将,但张海诺依然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这就是两人的独特关系。

    “什么?”雷德尔抬起头,似乎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将军,德国海军退役军官海诺.冯.芬肯施泰因请求重新返回德国海军服役!”张海诺抬头挺胸中气十足的说到,紧接着,他朝雷德尔眨了一下有眼,“将军,我认为您需要一名敢于向蓝天和深海挑战的海军上尉!”

    片刻之后,雷德尔起身用同样的口气说道:“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先生,你确定要重新加入德国海军并为之奉献自己的所有,永远忠于它,甚至愿意为它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荣誉所至!”

    离开海军已有10年,张海诺对于海军的礼节已经有些陌如此,他还是非常乐意重新将自己的右手举至与眉齐平的位置。

    “那么你的手下呢?冯.芬肯施泰因上尉!”雷德尔问道:“他们也将重新加入德国海军吗?”

    张海诺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永远都是海军最忠诚的战士,随时听从德国海军的召唤!”

第15章 老友

    次穿上德国海军的制服,尽管级别比好友雷德尔足足级,但张海诺一点儿也没有自卑感,也没有感到哪怕半点不平衡,因为他的海军之路还很长很长。

    “夫人,冒昧打扰了!”

    张海诺礼貌的向雷德尔夫人致礼问候,也许他是雷德尔上任以来登门拜访之中级别最低的,但美丽大方的雷德尔夫人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她优雅的微笑远比张海诺在雷德尔书桌上看到的照片迷人。

    在亲自为两人煮好咖啡并端上桌之后,雷德尔夫人将这间书房留给了张海诺和雷德尔。

    书房外面的阳台上洒满秋日的阳光,阳台正对着柏林的护城河,河面波光粼粼,河两侧栽种着成排的树木,景致格外宜人。这套由海军部提供的豪华公寓,就位于护城河北岸的提尔皮茨沿河大街上,相隔不远就是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的所在地,也是自威廉二世即位以来历届国防部的所在地。在这条街上不仅有诸如谍报局之类的机关,还住着许多军界要人——当然,他们并不都像雷德尔这样举家住在这柏林城内,有钱人总喜欢在湖光山色之间拥有一栋精致的小别墅,或住在地势险峻的山间城堡里,也许只有工作狂人才会高兴住在这样公式化的套间里,每天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公务上面。

    埃里希.雷德尔恰恰属于那种充满工作热情的人,虽然刚刚上任,但他心里早有重建德国海军的雄心壮志。通过积极的工作交流,他很快熟悉了自己的新下属们并与之建立起良好地上下级关系,并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带动整个海军指挥团队;同时作为海军总司令。他又是海军同6军、国防部以及政府交流的窗口,和6军同僚、政府高层领打好关系也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在雷德尔的掌管下,海军部门的效率似乎出奇的高,就在重新入役后的第3,对张海诺的第一份委任命令就下来了,他的新职务是“德国海军总参谋部特别项目部负责人”。

    所谓地特别项目部,无外乎是用来遮掩真正意图的烟幕,雷德尔交给张海诺的任务,是以施奈德造船厂为基础替德国海军训练潜艇官兵和海军航空兵,虽然目前德国海军还没有正式重建潜艇部队和海军航空兵。但一下子掌管未来的潜艇部队和海航部队,张海诺忽然感觉自己这个海军上尉的权力实在有些大得吓人!

    接到委任命令之后,张海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和自己的老熟人、如今地顶头上司雷德尔就今后工作的开展进行一番深入交流,这有助于他把握好未来展的方向,以免走上巨型船坞那样的歧路——如今在施奈德造船厂,大家对自己有些过于信任,以致于在一些问题上人们往往不去朝相反的方向考虑。但张海诺不是上帝,也许连成熟的战略家也还算不上,他仍需要一个航向标来纠正自己的方向。

    在张海诺眼里,雷德尔依然是从前那个平易近人的雷德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上将军衔和海军总司令职务而显得盛气凌人,在处理完手头地事务之后,他邀请张海诺到自己的新居去坐一坐。虽说国防部和公寓隔得不远,但张海诺还是体验了一把海军总司令的待遇:海军部特别订购的梅赛德斯、拉风地海军徽标以及荷枪实弹的卫兵。

    如今的局势远较大战刚刚结束是稳定,但民间的流血冲突仍是有生。但德国海军很少卷入到政治斗争之中,雷德尔的行事风格更是如此,在他的努力下,海军始终保持着自己政治方面的纯洁性——如果今天张海诺是以一个纳粹党徒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受到的待遇恐怕是不一样的!

    “很遗憾,下一年度海军部只能拨出16万帝国马克作为~|项目组地活动经费,剩下的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我的老朋友!”在仅靠阳台宽大而舒适地藤椅上,依然穿着严谨军服的雷德尔只在姿态上稍稍放松一些,左手端着咖啡托盘,右手捏着咖啡杯的杯耳,以随和的交流心态说话。

    张海诺同样端着咖啡杯,但喝惯了巴西的优质咖啡,反而对德国的这种苦涩的黑咖啡有些不习惯了。

    “海军目前的情况我也了解,资金上您不用担心!施奈德造船厂和全美咖啡目前的营运状况良好。利润正在稳步增长,秘密组建航空队不成问题,至于潜艇部队。我的计划是每年增加一到两艘新型潜艇,重点放在扩大施奈德造船厂的生产能力上!”

    虽然u-21和u-148的出逃雷德尔最初并不知晓,但张海诺从一开始就把他列入自己的计划当中,甚至可以说他的存在是这个计划得以最终实施的关键所在——从1919年提供专家名持,他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雷德尔没有就这两家近期风头正盛的美洲企业表看法,也许他关心的从来就只是德国海军能够从这个计划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两家企业的经济利润对个人而言是非常可观的,但对于改变一个国家实力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说道:

    “海军部目前正在秘密扩大规模,我们已经向一部分预备役人员

    冬季集结训练通知,你需要的人员可以从这部分人里中不乏精英,而且成份比较简单,泄密的可能性相对较小!如果你需要的话,现役部队中的军官我也可以推荐一些!”

    张海诺原本就是这样盘算的,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另一个人,未来的“海狼王”卡尔.邓尼茨。

    提到邓尼茨,雷德尔的反应很积极:“噢,你说邓尼茨少校啊!认识,5前我担任海军教育督察并对海军参谋部的参谋官开办训练课程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培训班中地一员!在我印象里。他是个对学习充满热情的人,彬彬有礼,领悟能力出众,工作上也很精明干练!怎么,你对他很熟悉?”

    张海诺解释道:“噢不,我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有关他的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他谈谈有关潜艇部队建设方面的事情,据说他在这方面颇有研究!”

    “原来如此!”雷德尔想了想,“他刚刚被任命为4雷艇小队指挥官,那个小队编4新型鱼雷艇。目前正在波罗的海训练!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六个星期之后的冬季演练就能见到他了!”

    —

    “那太好了!”

    虽然不能立即见到这位潜艇战术方面的专家级人物,张海诺依然感到欣喜,这毕竟证明了一件事情——邓尼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严重偏离原来地人生轨迹,例如在一场本不存在的战斗中阵亡。赫森在单艇作战上实力群,但对狼群战术的理解和邓尼茨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换句话说。赫森会是个出色的潜艇指挥官,却不能代替邓尼茨指挥整个潜艇部队。

    不一会儿,诱人的菜香便从客厅那边飘来,张海诺和雷德尔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言”了,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品尝雷德尔夫人亲自烹制地佳肴去了。

    在这顿令人满足的晚餐上,张海诺和雷德尔夫妇愉快的话着家常,当他讲起自己和安娜的重逢经历时,雷德尔夫人表现出了女性多愁善感的一面。她连连“感谢上帝”成全了这对年轻的恋人;当张海诺说起巴西的风土人情时,她又对那些遥远的事务充满兴趣。雷德尔在餐桌上则显得比较安静,夫人做的每一道菜看来都很合乎他地胃口,细嚼慢咽之下仍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之后。三人一同在公寓后面的小花园里散了半个小时步,天气和年景成了他们的新话题。临告别之前,张海诺特意感谢了雷德尔夫人提供的晚餐,并向雷德尔请示自己今后有关海军潜艇和航空兵方面地报告能否直接呈送给他。

    “当然,这是德国海军总参谋部海外项目部负责人的特权之一!”雷德尔欣然允诺到。

    离开雷德尔的公寓之后,张海诺沿着提尔皮茨沿河大街前行,银色的月光洒满护城河,10月的风微冷,配着这样的景致却也让的安静。张海诺默默思考着主力舰、航母与潜艇之间的关系,走着走着。在靠近岔路口的路灯附近,一个工人打扮的人将一份传单塞到他地手里。张海诺借着路灯的光看了一眼,原来是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柏林区党部举行公开集会的通告。上面写着集会地时间、地点和主要讲演。

    “国会议员约瑟夫.戈培尔?”路灯的光线有些暗,但张海诺还是吃力的辨认出了这个名字。

    第三帝国未来的宣传部长,一个身高仅5尺多一点、体重不过百余磅、一只脚因小儿麻痹症摧残而变了形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拥有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吸引人的黑眼睛且表达力丰富的人。张海诺和此人素未谋面,但早已听过他的大名。也许在多数人眼里他不过是纳粹的宣传机器,但若没有出众的才华,恐怕也是难以被希特勒选中的。

    细细想来,张海诺已经有将近两年时间没有见过阿道夫.希特勒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只是托人将所谓的海外捐款和信件转交给他,同时也通过造船厂派驻德国的人员了解一些有关国内局势以及国社党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虽然戈林死了,但国社党展的大方向并未偏离。

    打定主意之后,张海诺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前往慕尼黑的列车。在那里,国社党早已恢复了合法地位,阿道夫.希特勒表面上与巴伐利亚官方“和解”,其实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实现他的宏远目标而已。

    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来这里的关系,张海诺在国社党部门口被身穿褐色制服的卫兵拦了下来,即便他身穿德国海军的尉官制服。

    “军官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是你们元的朋友!”张海诺说着朝卫兵后面地门房瞟了一眼,里面人不多。他没有看到熟面孔。

    “军官先生,您有预约吗?我们元今天不在!”卫兵在安全问题上倒是毫不含糊,和海军尉官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怯意。

    “没有预约!我到这里来从不需要预约!”张海诺将眼前这个卫兵仔细打量一番,他看上去也就20出头,眉清目秀且不乏斯文高大,头上戴着一顶冲锋队制

    ,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制服,里面打着黑领带,手臂白圈的万字符的环状布套。下身一条深色军裤和一双皮靴。

    卫兵还想说些什么,张海诺也没有心情在他里浪费时间,便礼貌的说道:“我想恩斯特.罗姆、鲁道夫.赫斯和汉斯.洛梅斯特三位应该不那么忙吧,我随便找他们其中的一位!”

    见对方和自己上司的上司们似乎很熟,卫兵不敢怠慢,“请您在这里稍候片刻!”

    他撇下张海诺跑到门房那边,要了电话大概是在向自己的上司汇报。不一会儿。他又快步走回来,“劳烦您再稍候片刻!”

    张海诺只好耐下性子在这门口站着,几分钟之后,从门房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哈,看看这是谁?”

    张海诺往那边一看,来和这卫兵地装束几乎一致,只是脚上蹬着的是一双黑亮的长筒马靴。

    “敬礼!”卫兵随即一个立正,站在大门口两侧的另外两个卫兵随之以相同的姿势表达自己对上级领导的敬意。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张海诺脸上露出自内心地微笑。因为来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好的朋友埃德文。

    “我说怎么会有海军部队的军官来找我,原来是你啊!”埃德文一脸羡慕的将张海诺上下打量一番,“什么时候回海军部队了?”

    “就在上个星期!”张海诺一脸笑意的回答道:“眼下还只是挂了一个名。依然负责美洲那边的事务!”

    “甚好!”瞧着好友这身帅气的海军制服,埃德文的眼睛几乎都不愿离开了,不过这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带着张海诺往里面走,临行之前向那卫兵叮嘱:“这可是我们国社党最好地朋友,记住了!”

    “是!”卫兵语气坚定的大声回应到。

    “冲锋队员?”张海诺小声问。

    “不,是我们党卫队的队员!”埃德文不无自豪的说道,“党部和元地安全工作都由我们党卫队负责!我们还在全国各区建立了支队,负责维护党内纪律和公开集会的安全工作!”

    “甚好!”这次轮到张海诺羡慕了,以国社党势力在未来几年的飙升度。埃德文这个党卫队负责人前途远比自己这个海军上尉好。当然,所担的各种风险也更大——党内的权力争夺远比军队内部的竞争残酷,何况这个党的领袖还是一个习惯于冒险的人。

    埃德文笑笑。顺带告诉他:“元这个星期回贝希特斯加登的寓所休假去了,估计要下周才会回来!”

    “工作狂人”回乡下休假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他地姐姐安吉拉和还有他那20岁的侄女吉莉都住在贝希特斯加登乡间的那+许多人都对希特勒和他侄女之间地感情怀有巨大的好奇,但张海诺并不打算冒险去窥探这位元的私事——知道的越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可能越多!

    “噢,那真是有点可惜,我这段时间还要忙着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不打算在慕尼黑呆很长时间!”

    在如今的国社党部大楼里,埃德文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三楼临街的房间光线充沛,各种布置简单却很舒适,张海诺一进门就注意到窗台上放着一盆开花的植物——潜艇军官通常不会有这样的习惯。

    两人进门后不久,一位身材高挑、拥有一头金和一双修长美腿的女秘书将一壶刚刚泡好的咖啡送进来,埃德文吩咐道:“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近来打搅!”

    “很漂亮的女助手!”在那位穿着套装的女秘书退出房间之后,张海诺别有一番蕴意的说到,如今埃德文已经三十有三了,总不至于和元一样“娶德国为妻”吧!

    “所以我手下那群小兔崽子有事没事都喜欢往我这里跑!”埃德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问过张海诺之后,自己点上一支。张海诺将他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盒拿起来小小的研究了一番,这是一包在德国市场上价格还不到1马克的普通香烟。要知道从沉船宝藏里分到的财富加上留在施奈德造船厂和全美咖啡的股份,埃德文的真正身家可是不下百万美元,却因为“假身份”的关系不能随便露富。

    深藏不露并不足够保险,张海诺知道,最安全的方式莫过于由自己人掌握国社党乃至德国的情报部门,这一点他也曾以较为含蓄的方式和埃德文交流过。

    “我已经把安娜接回巴西了,她哥哥在丹麦结了婚,所以目前由她哥哥嫂嫂照顾她母亲!”张海诺原本只是想和好友闲扯一下家常,忽然想起这似乎触动了埃德文的伤心往事,正要道歉,却听埃德文说道:

    “我准备在圣诞节之后和艾迪结婚!”

    埃德文将目光转向门那边,以证明张海诺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元已经答应做我们的证婚人!海诺,如果你能抽出时间,我希望你也能来参加!”

    张海诺稍稍推算了一下时间安排便允诺道:“好的,我到时一定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