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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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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 第19章 厄运缠身

    国人的严谨体现在他们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战争外。/在成功将批余名山地步兵和海军战斗步兵运送登6后,由运输船、驳船、汽艇和拖网渔船组成的德国登6船队,正如它们来时那样非常有秩序的6续离开莫托夫斯基湾向挪威东北部最大的不冻港瓦尔德驶去。在那里,尚有6c00多战斗人员和大批6战装备等待运送,然而由于登6行动提前进行,德军准备的船只远远达不到计划数量,因而只能由这支成份复杂的船队来完成。

    摩尔曼斯克和瓦尔德的海上距离仅有180公里,也即是不足1c0海里,这对于现代化的驱逐舰而言只是三个小时的航程,但大多数民用船只的航显然无法相比。对于一艘普通的运输船而言,单独行驶时的最高航也许可以过15节,那意味着12个小时才能在摩尔曼斯克和瓦尔德之间跑上一个来回,而且这还不包括装卸人员物资的时间,而一艘使用燃煤锅炉、满载货物后航仅有1的船只,要完成这样往返航程则需要几乎一天的时间。

    基于这样的情况,德国北方舰队指挥官冯芬肯施泰因元帅和他的助手们将手中的登6船只分为四队:航过15节的编入高梯队,这部分共有9艘隶属于德国海军的运输船、3改装的德国邮船和4挪威汽艇;航在12到15节之间的,编入快梯队,这部分船只仅有7艘,多是排水量在c0上下的德国海军运输船;航在9到12节的,编入中梯队,它们是这支庞大船队的中坚力量,且大都是从德国运送油料、弹药而来的;航低于9节的被编入慢梯队,这些船只主要是临时从挪威人手中征调的,以驳船、拖网渔船为主,数量不多、吨位较小,但每艘船一次亦能运送1到3个整装步兵排。

    尽管在时间方面做出了尽可能妥善地安排,但在四个梯队6续撤离后,已经在莫托夫斯基湾东岸登6地德军部队,必须等上至少15个小时才能得到后续部队的增援。实际上,由于冬季的北极地区处于昼短夜长的阶段,刚刚在俄国海岸线上站稳脚跟地德军步兵,很快就面临着寒夜和敌军反击的双重挑战。

    *****************

    “唉,北方的天气真是糟透了,真希望这样地战争早点结束!我开始怀念弗伦斯堡的天气了,那里的雪都是美的!”

    巡洋舰敦实地舰桥里上,一个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厚大衣的德国海军上尉双手捧着装有热咖啡的杯子,一边看着几乎已经被冰雪封盖的甲板,一边如空闺怨妇般不停的抱怨着。

    “丹麦佬不是不怕冷么?”一旁喝着半冷不热咖啡的德国海军上尉,用一种并无恶意地腔调说道。由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早期受丹麦统治,因而直到现在,还有些德国人戏称来自那里的同胞为“丹麦佬”,但事实上他们中地大多数都是传统的日耳曼人,而且由于从小就在海边长大,他们比生活在内6地德国人更加倾向于加入海军。

    被戏称为“丹麦佬”的德国上尉,身材略显瘦小,但嘴皮子地功夫显得十分厉害:“迪尔泰因上尉先生,您这么说就有所偏颇了。就像在沙漠地带生活的人最怕热,其实生活在寒带的人也是非常怕冷的,更何况是这极北之地!不过,也许您这样身体健壮的人并不觉得这样的天气有多么冷,一会儿就劳您代我到炮位上去巡视一番咯?”

    身材相对高大的那名上尉听了伙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哈!这样的鬼天气,你觉得我们的炮还能正常使用吗?假如这时候一艘俄国战舰突然出现在这片海面,我们恐怕要和他们来一场风帆战舰时代的接舷战了!刺刀对刺刀,棍棒对棍棒,你说谁赢?”

    “不管谁赢。这种事情生在20纪地年代都是一个可怕地灾难。蛮力将胜过文明。绅士反而要被痞子痛打一顿。这完全不符合人类历史展地趋势!”说话地人来自舱门那边。人们转头一看。那是一位年纪约莫有四十好几、穿着德国海军中校制服地军官。他便是轻巡洋舰“科隆”号地第5舰长马蒂亚斯奥尔诺。一个喜欢干净整洁以致于近乎有些洁癖地人。就出生地而论。奥尔诺也是一个来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丹麦佬”。他并不忌讳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但他很不喜欢自己地战舰被任何不雅地东西污染。若是搁在往常。他一定会让官兵们动手把舰上厚厚地积雪和冰棱除去。但无奈现在海面上仍风雪交加。一名负责地指挥官

    会让自己地士兵为了某些非要立即执行地任务而如此

    “舰长!”

    “舰长!”

    在这样地内部场合。两名海军上尉并不需要放下手中地咖啡来敬标准地军礼。两人依然双手端着杯子。只是以一个立正地姿势表示对上司地尊敬。

    奥尔诺中校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风浪颠簸得可真厉害。睡都睡不安稳!”

    上尉们显然颇有同感,满载时才的柯尼斯堡级,抗风浪能力也只是和一般的万吨货轮相当。

    按照设计师们的初衷,这应当是一级适合在北海和波罗的海快机动的多用途战舰——巡逻、护航、侦察、防空样样精通,至于远距离的海上行动尤其是深入环境恶劣的海区,则应该交给至少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别的大型战舰来执行。

    放眼眺望了白茫茫一片的海面后,中校不慌不忙的问道:“他们没有新的指示吧!”

    所谓的“他们”,便是指“科隆”号这次的“服务对象”——德国海军建造的第二艘主力航母“彼得施特拉赛”号,那艘满载排水量过3万吨的大型航空母舰如今正在“科隆”号和另外两艘Z级驱逐舰的保护下航行在瓦尔德东北方、距离莫托夫斯基湾约160里的偏远海域,如此安排既是为了避免这艘宝贵的航空母舰停泊于瓦尔德期间遭到敌方海空力量的袭击,亦是为了随时准备好接应以“提尔皮茨”号为的战斗舰队。

    小个子上尉从一旁拿起硬封夹的记录本,边看边说道:“除了1点20的正常转向命令,没有其他指示!我们现在仍然在海面上转圈!”

    由舰艇组成的海上小编队所进行的转圈活动,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技术含量,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原地待命的同时保持一定的机动能力。

    中校舰长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接着询问说:号油舱的情况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高个子的上尉回答说:“我已经安排损管部门每隔半个小时检查一次,以确保紧急处理后的破损口不出现影响战舰航行的情况!”

    奥尔诺中校又点了点头,若不是该死的苏军轰炸机和同样该死的暴风雪,这个时候他和他的巡洋舰应该回到更加温暖的挪威南部海区了,等那时要是司令部没有特别的指令,他还想到卑尔根休息两天,用旺热的炉火把身上的寒气驱走,再好好洗上一个热水澡——在因为一个油舱破损而失去上百吨燃料、如此低温下船舱内又必须保持暖气供应的情况下,舰上已经不再提供过度的热水,以致于军官们想要喝热咖啡的话,还得用自带的小煤油炉子进行加热!

    说话之间,在前丹麦土地上出生长大的海军上尉已经开始重新加热放置在指挥室一角的咖啡壶,在这个时代相当常见的煤油炉被调到了最大的火,但那金属质地的咖啡壶嘴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热气,而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在舰上已经开了暖气的情况下,依然准确的指向零上一度!

    就在这时,挂在一旁舱壁上的舰内通讯电话响了,高个子的上尉一步过去接起电话,只言片语的功夫,他的脸色刷的变了,然后转向舰长奥尔诺:“舰长,损管部门报告说号油舱临时~接位置出现漏水!”

    按照技术军官的评估,水线位置受损的“科隆”号原本已经不适合执行作战任务,返回设施完备的港口进行修复是对它最负责任的做法,而德国海军司令部和北方舰队司令部最初的意见也是如此,不过在因为暴风雪而被迫从返航途中回到瓦尔德后,这艘轻巡洋舰的整条命运线就生了改变——德国北方舰队主力突然抵达,临时维修后已经能够正常航行的“科隆”号也被分配了为“彼得特拉塞”号护航这样一个新任务。

    “立即处理,确保舰艇安全!”舰长奥尔诺不但追求卫生上的整洁,说起话来也毫不拖泥带水。

    高个子上尉放下咖啡杯便匆匆走出舱室,不过,那个已经放空的油舱情况恐怕要比军官们预料的更加糟糕,汹涌的海浪加上舰艇本身的行驶状态都增加了临时抢修的难度。最后,为了确保这艘巡洋舰不至于因为一处破口而招致更大的损失,奥尔诺决定临时停车——“彼得特拉塞”号不可能一同在原地停留,在通过灯光信号交流之后,它带着另外两艘Z级驱逐舰继续在附近绕圈,而“科隆”号则当在完成修复后追赶上来。

绝处逢生 第20章 天灾**

    海面上出现第一条因为鱼雷划过而出现的水痕时,安逸状态的德国舰员们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终于被重新调动起来

    “还海浪似乎使它们偏离了原目标!”

    德国北方舰队旗舰“提尔皮茨”号舰桥指挥室里,舰长冯格隔着厚厚舷窗用望远镜观察那由摩尔曼斯克方向射来的鱼雷,海面上不见攻击的踪影,但从四条相对笔直的痕迹来看,俄国人的潜艇应该是从大约600米的距离上射的鱼雷。

    就以往德国海军潜艇部队的战例来看,这并不是最适合的袭击距离,鱼雷航行的路程一长,打中移动目标的难度越大,而且对方也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反应。眼下,在暴风雪的作用下,莫托夫斯基湾波涛汹涌,即便是排水量过4万吨的德国战列舰,也很难保持以往的射击精度——所幸的是,对岸炮击时并不像海战中那样追求射击度和准度。在大西洋海域,德国的王牌艇长们也会尽量避免在过于恶劣的天气作战,虽然那可以给潜艇的行动带来掩护,但海况因素对鱼雷的作战效能影响实在太大了!

    四枚鱼雷最终无一例外的从“提尔皮茨”号舰尾二十米之外的地方擦过,惊出一身冷汗的德国舰员们瞪大了眼睛想要在海面上找出潜望镜的踪迹,一艘Z级驱逐舰和一艘鱼雷艇也驶向鱼雷痕迹最初被望见的地方,然而直到那些鱼雷消失在茫茫海面上,德国人也没有找出水下的潜伏。装备反潜声纳和少量深水炸弹的德国驱逐舰终亦只是象征性的朝水中投下了几枚深水炸弹,但除了白色的水浪之外,它们甚至连鱼虾也没有炸出几条!

    作为德国海军的副司令,张海诺对本方舰艇地反潜能力是非常清除的——在资金、人力尤其是技术团队有限的情况下,在各种兵器的研究制造上全面铺开是不现实雷达、鱼雷、水雷和舰炮得到了较为充足的投入,相比之下,声纳、深水炸弹、舰载机以及电子对抗设备方面的花费就要少一些。基于德国海军在战争中前期的作战使命,具体分为三个级别的Z级驱逐舰更多地担任了运送登6部队、掩护主力舰队行动以及近海巡逻的任务,它们在海上战斗中地对手,以英国皇家海军的飞机和水面舰艇居多,与敌方潜艇接触的次数很少,因而不论有针对性的训练还是实战反潜的经验都较理想水平相差甚远!

    不用费太多脑筋思考,张海诺旋即下令让那艘驱逐舰返回护航编队,并命令各舰密切关注海面情况,一旦现潜望镜踪迹便以舰炮伺候,同时将舰队航从原来地0升到1

    “元帅,既然天色将黑,夜间不论对岸炮击还是反潜都于我们不利,何不命令我们的登6部队停止前进就地防守,而我们也暂时撤出莫托夫斯基湾,待明天天亮之后在掩护后续船队前来?”舰长林格理直气壮地建议到,相比于负责“北方女王”行动一多半指挥任务的张海诺,他的第一任务则是竭力保证这艘耗费巨资打造的级战列舰的安全。

    经过刚才的一阵喧闹,海面上已经重新恢复到之前地平静,尽管不之客的到来改变了这片海湾一方独占地格局,但德国舰队在实力上仍具有绝对的优势,为了帮助数千登6地德军步兵顺利推进,包括“提尔皮茨”号在内的三艘大型战舰仍在以舰炮支援地面作战,只是比起先前清理苏军岸炮阵地地快炮击,这时候主炮齐射的频率已经下降到了5、6钟一次。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德军步兵推进或是部署在莫托夫斯基湾沿岸的苏军岸炮部队已经停止抵抗——西岸仍不时有炮弹打来并落在德国舰队附近,而苏军地面部队也在顽坚持抵抗。射击频度降低的唯一解释,便是德国舰艇不能无限制的使用它们的主炮!

    以“提尔皮茨”号为例,每次出海作战的标准备弹是每门15英寸炮80,这次因为计划中就包括对岸炮击一项,在尽量保证安情况下,每门主炮的备弹量达到了极限的96,若以每分钟一度持续射击,一个半小时后“提尔皮茨”号的主炮弹药库便将告罄。虽然德国海军在海上补给方面的技术和经验都处于领先水平,但也仅限于输送油料、食品淡水以及伤员,仅弹头就重达800公斤的炮弹则不在此列!

    张海诺想了好一会儿。“不。再等等!”

    在林格诧异而略带焦急地目光中。张海诺远眺了那早已失去了纯白颜色地海岸。多名德军官兵不久前才在这片寒冷而陌生地土地上登6。而在

    地这个夜晚。他们必须独立支撑整条战线。而这无大地勇气和魄力地!

    “给罗克将军报。让他把先头部队目前地阵地坐标给我们。以免我们炮击时造成误伤!”

    完之后。张海诺并没有转头去看林格。但他下一句话则明显是对这位舰长说地:“我们提前撤退势必会对官兵们地士气造成不利影响。现在。我们地炮声就是支撑他们前进地战鼓。不到天黑不能轻易退出战场!”

    林格没有回答。但张海诺片刻之后听到了一声叹息。随之而来地炮声。则又一次把人们地注意力拉回到战场上来。从“提尔皮茨”号地舰桥上看。位于队列前部地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根根炮管都斜斜地指向海岸。而从它们仰起地角度来看。炮弹应该会落在视线之外地6地上。尽管舰炮口径小也就意味着炮弹地体积与重量小。可这艘巡洋舰用来装载弹药地空间也相应减小。以致于它地持续炮击次数并不比本方舰队地旗舰多多少——位于舰队后方地“舍尔海军上将”号情况也是一样地。

    随着登6部队战线进,德国舰队中的驱逐舰早已停止了炮击,登6船队的离开暂时减轻了它们的负担,眼下它们的任务又重新回归原始,即和几艘排水量接近千吨的大型鱼雷艇一道为三艘主力舰护航。

    “鱼雷!鱼雷!”

    这突然而又惊慌的喊叫,应该是战争时期各个国家海军官兵以及船员水手们最讨厌听到的声音,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舰艇指挥官们亦不例外。这时候,张海诺依然竭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心态,可是舰长林格紧接着的一声“糟糕”,让他心不由得一紧。顺着军官们的眼光往右舷海面看去,数十米开外的海面上霍然出现了几道明显的水痕,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张海诺也瞧出来了:那笔直线条的延伸就是“提尔皮茨”号的舰舷,而且距离之近让人觉得已经无计可施了……

    “左满舵!左满舵!”林格突然疯了一般喊叫起来,而这时候操舵的军官也拼了命的将偌大的舵盘转动起来,舰艇急转的警铃声随之充斥耳边。

    经过最初几秒的惊慌之后,张海诺迫使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俾斯麦级战列舰拥有厚实的水线装甲,要求防住普通鱼雷攻击的理论设计之前就在莱茵演习行动中得到了很实践检验,在德国的战争资源还未陷入缺乏境地的时候,“提尔皮茨”号建造过程应该不存在粗制滥造、降低标准的情形,按照这样的思路分析,防住俄国潜艇鱼雷攻击也应该是顺理成事情。

    张海诺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凭他的经验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如此近距离的鱼雷偷袭了,只一转眼的功夫,那些鱼雷就到了眼前——四条航迹清晰可见!

    轰…

    伴随着三声接踵而至的巨响,庞大的战舰剧烈摇晃起来,这样的震动是如何准备都难以抗拒张海诺无可挽回的跌坐在地,周围的军官们也大都如此。

    惨了……张海诺心里暗叫不当初“俾斯麦”号在英吉利海峡也只是吃了一枚鱼雷,而且还是飞机投掷的航空鱼雷,虽说是皮毛小伤,但舰队停靠圣纳泽尔港后他亲自去视察了战舰的中雷位置,厚实的装甲竟被硬生生的撕裂,鱼雷的惊人威力给每一位在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怪英国人会视德国潜艇为海上恶魔——它们的鱼雷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沉任何一艘货船,或是给强大军舰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这一次,听觉受影响的程度并不严重,张海诺很快听到外面有人喊:“右舷中雷!”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有那些置身于甲板之下或是封闭炮塔内的人才会不知所以,不过它也确实将张海诺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扫清,他现在只希望这艘战列舰的损失能够尽可能——至少,能够顺利的开回本土去,至于接下来需要多少时间维修,那已经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了!

    第一个手脚灵活的军官以最快度跑出装甲保护下的指挥室,他站在敝开的舰桥上大声喊道:“噢,我的上帝,右舷前部舱壁破裂,我们在漏油!”

    林格紧接着也跑了出去,而这时候那名军官又喊道:“右舷后部舱壁破裂,看那,黑色的燃油在往外泄漏!”

    张海诺恨死这个声音了,当然,他应该更恨自己,如果早些听取了林格的意见,“提尔皮茨”号也许就不会有此一劫了!

绝处逢生 第21章 自作孽

    艘桅杆上悬挂着德意志海军战旗的型驱逐舰不顾风雪站立在敝开的舰桥外,不远处,“提尔皮茨”号那庞大而雄壮的身躯依然漂浮在海面之上,只是右侧船舷由于先前的爆炸而产生了三个偌大的黑团,肉眼看去也分别不出那是爆炸造成的破口、还只是被爆炸产生焰熏黑的

    海面上的白色水痕,以及爆炸时过桅杆顶部的柱状水花,一看便是鱼雷造成而在相对空旷的海面上,能够动这种袭击的就只有对方的潜艇。在这支构成简单的德国舰队中,各舰种分工十分明确,驱逐舰除了为登6部队近距离火力支援之外主要的任务便是和大型鱼雷艇一道为主力舰护航了。就排水量和武器配备而言德国海军建造的大型鱼雷艇已经接近甚至过一些国家的驱逐舰了,它们具备高鱼雷突击和一定的水面作战能力,但由于设计上的原因,它们既没有配备反潜设施,也没有投入过反潜作战,所以这里的反潜任务便完全落在三艘Z级驱逐舰头上!

    “我们得把它找出来,这该死的!”

    舰桥上,一脸英气的少校舰长或出于国家与民族的高度,或出于责任感,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表面渗碳硬化钢,320毫米厚的主舷侧装甲、毫米的主防雷装甲,再加上装甲融入舰体结构的先进设计,这些都赋予了德国俾斯麦级战列舰在遭到水面袭击时的强生存能力,但除了“俾斯麦”号吃过一枚鱼雷之外,该级战列舰的抗鱼雷性能并没有经过如此严峻的考验——所以对于大多数德国海军官兵而言,他们对于自己的战列舰是否真的能够扛住三枚鱼雷同时击中一舷的打击,心里其实并不是很有底气。

    驱逐舰很快就到达了鱼雷痕迹出现地地方,以代初的技术,声纳依然是用来潜艇最有效的工具,但这种“有效”也只是相对而言,急的水流、海洋生物之类都有可能影响声纳正常工作。更重要地是,当袭击包括动机在内的一切设备都停止工作而且艇员也竭力保持安静的时候,被动声纳便失去了功效,而在这位于北极圈之内地寒冷海区,浮冰和海流都将对主动声纳的准确度产生消极影响。/

    尽管声纳兵无法将目标区域缩小到一个较为理想的范围之内,但形势已经容不得舰长们再等了,三艘驱逐舰几乎同时在这片海区开始反潜作业了度最快的那艘,已经气势汹汹的开始朝海里投掷深水炸弹了!

    在Z级驱逐舰的后部,通常并排设置有2深水炸弹投掷槽,而根据具体型号的不同,深水炸弹的备弹量从60枚到70枚不等。这种最传统地投放式反潜武器,虽然在性能和效果上要比英军式的“刺猬”管式深弹差一些,但依然是这个时代各国海军最主要的反潜武器——在管式深弹出现之前,已经有近200艘潜艇被对方水面舰艇装备的投放式深水炸弹击沉或是受损后被迫浮上水面。

    一枚的深水炸弹,通常装有150左右性炸药,这虽然只相当于一枚中等口径炮弹,但当它在海水中爆炸式可以造成相当强大的冲击,30米的范围之内便能对一艘潜艇地外壳造成损坏,如果炸点距离潜艇只有1不到的话,就极有可能对这艘潜艇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战斗情绪高涨的德国水兵们,接二连三的将深水炸弹投入冰冷地海水中,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闷响中,看着海面上腾起一团团白色地水柱。这样的攻击持续了约有一刻钟时间,海面上翻腾地浪花看上去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不断有黑色地泥沙翻出水面,但这些完全不具备黑色油污的特征——在这平均水深约70米的莫托夫斯基湾中,一艘性能不至于太过老旧的潜艇便可安然坐沉海底以躲避敌方舰艇的深弹攻击,而这对于反潜一方来说则不是一个太情况。

    当己方的三艘驱逐舰如笨头笨脑的猎犬般搜寻狡猾?鼠的踪迹时,这处海湾中的真正主角,耗费2国马克、历时52个月建造完成的重型战列舰“提尔皮茨”号,正以大约15航向莫托夫斯基湾口驶去。从外表上看,除了鱼雷爆炸后留下的创伤有些触目惊心,偌大的战舰既没有倾斜,也没有减竟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而。在这艘战列舰靠近舰位置地一个底舱里。除了射出地狭窄光束外。一片漆黑。人们耳边只有海水来回地冲击声。

    在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个身佩潜水装具地损管队员急地潜入翻滚地水中。足有好几秒钟未露出水面。不远处。有个水兵正在连接应急电缆。过了一会儿。舱室恢复了照明。而电灯重新亮了之后。可以清楚地看到舰壳钢板扭曲得令人吃惊。海水就从这卷曲地破口中汹涌地流进舱里来。潜水员露出水面时。水开始抽水。鲜血正从他那受伤地肩上流下来。他跨过那一扇扇被他打开地水密门。然后又顺手关上。去向那位回到昏暗地舷墙旁边挂电话地军官报告情况。

    当这些水密门打开时。从破口涌进来地海水随着军舰地晃动漫过水密门地围槛流了出来。一支损管队正在那儿奋力地支撑舱壁。这位军官不得不向他们打手势要他们暂停一下。因为声音太响。严重干扰了电活通话。

    在战舰指挥室里。舰长林格正亲自听着来自底舱地报告。

    知道了!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舰长地声音显得有些沮丧。最后。他挂下电话。转身走到舰桥外面。对张海诺和聚集在那儿地参谋军官们

    “损管队认为破损在海上无法修复,接下来我们不要以过目前的航逆浪航行,否则隔墙可能承受不了冲击,海水将涌进其他舱室!”

    之前的击中战舰的三枚鱼雷中,有两枚分别打在了舰和舰尾装甲相对薄弱的位置,剧爆炸撕裂了毫米厚的防雷主装甲和60毫米厚的水线装甲,大量海水气势汹汹的从破口涌入,细分的水密隔舱只能暂时阻止海水继续向其他重要舱室蔓延,一个主油舱和两个副油舱严重进水,战舰因此失去了至少500燃料加糟糕的是,靠近舰位置有两处底舱因为外侧装甲破裂而灌入海水,舰尾各舱室的情况稍稍好上一些,但如果隔舱钢板也被海水压破的话,位于轮机舱下部的各底舱就面临着同样的危情了!

    张海诺远眺了一眼海湾之外的海面,“提尔皮茨”号要驶回本土港口的话,从这里一直到北角海域都要逆浪行驶,而这段航程过120海里,以目前的航少说也要8个小时。在那之后,沿着挪威近岸的水道向南行驶海况会相对好一些,波涛汹涌的斯卡格拉克海峡显然不适合通行,战舰将沿着日德兰半岛西侧返回威廉港——只要德国空军程掩护的话,这段航程也不会太过艰难。

    参谋军官们一个个思索着这令人纠葛的麻烦问题,突然,舰桥上方的警戒哨位上有人大喊:“右舷海面现潜望镜!”

    当张海诺和军官们朝右手边看去的时候,海面上可以看见几团正在翻腾的水泡,片刻之后,那种可怕的白色痕迹出现了,从高处看就像是海底有人在沿着一条原本就设定直线画画似而且这一次,同时有六个“人”在进行这种划线的“恶作剧”!

    “该死,俄国潜艇,鱼雷!注意鱼雷!”

    一枚以节航前行的鱼雷,冲过300米的距离只需要短短15的时间,尽管俄国潜艇射的鱼雷看上去还达不到这个度,德军官兵们也来不及让他们的战列舰紧急转向了。好在由于之前已经遭遇了一次鱼雷攻击的缘故,德国舰员们这时候仍抗拒着风雪的严寒坚守战位,就在鱼雷继续逼近的时候,舰上的枪炮声响了,而且变得密集起来。

    不过,那些鱼雷终究不是直接在海面上游动,为了对目标造成尽可能大的破坏,潜艇指挥官们通常会根据对方的体形给鱼雷设定合适的定深,因为一艘战舰靠近舰底的装甲显然比水线附近加薄弱。在这方面,德国的磁性鱼雷显然能够达到更高的警戒——在目标的船底爆炸!

    快打靶游戏没有重来的机会,几秒时间转瞬即逝,德军舰员们使用舰舷的机关炮甚至是手中的枪支竭力开火,并成功引爆了其中三枚鱼雷,然而战争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干掉了九个敌人,但最后一个却给了你致命一击——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苏俄海军潜艇技术在三十年代获得快升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德国人的支持,艏部配备有6具鱼雷射管的s级,便是在获得德国e-I级潜艇全**纸后改进而来的!

绝处逢生 第22章 绝境不绝

    入这处海湾时,德国最强大的战舰“提尔皮茨”号武雄壮,全舰官兵意气风、誓要让俄国人丢盔卸甲,然而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它却变成了一个足的老太婆,只能以不到6节的缓慢航向莫托夫斯基湾东岸蹒跚驶去。

    先前由于近岸处的海水较浅,这艘吃水达到1的战列舰还从未靠近到离岸1海里的范围之内,但它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于前了。

    十分钟前的第二次鱼雷袭击中,两枚鱼雷击中了“提尔皮茨”号的部,猛烈的爆炸不但撕裂了舷侧的装甲,更在瞬间夺走了数十名舰员的性命。一名距离张海诺仅两米的军官,脑袋竟被一块巴掌大小的弹片削成了两半,这不止是让周围人惊出一身冷汗,血腥的场面同样叫人胃部翻腾,只是那时候身为舰队指挥官的张海诺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和身边个体人物的生死了。短短半个小时内一舷先后被枚鱼雷命中,以他的经验和判断力完全可以估计出这艘战列舰的舰体损伤情况,而由于海水的大量涌入船舱,战舰在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倾斜,为了避免在这远离本土的海面上倾覆,张海诺不得不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

    就近靠岸搁浅!

    在极其危急的形势下,“提尔皮茨”号上的大多数军官和舰员都展现出了他们良好的素质,官兵们一面向战舰左舷的底舱注水也确保整船保持平衡,一面让战舰转向已经为德军登6部队控制的东岸。这时候,隔着一条水道相望的西岸苏军炮兵,也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到的野狼一般出嚎叫。尽管炮弹在达到射程极限时根本没有什么准度而言,但海面上不断腾起的水柱还是让人看着有些不安,何况小山般庞大的战舰还是以如此缓慢的度移动!

    海上的风雪依然没有哪怕暂时平息的迹象,坚守在舰桥上地张海诺,留给人们的却是一个顽强却又落寞的背影。他一言不,任凭雪花继续在头、围巾和肩膀上堆积。俄国的海岸线从未如此的接近,那些经过炮火梳理的阵地,眼下只剩下残墙断臂和一个个焦黑的弹坑,近岸处还能看到七、八艘在之前登6过程中搁浅或是因为苏军炮火而损坏的船只,其中一艘桅杆上还飘扬着德国海军的战旗。

    “离岸做好搁浅准备!”

    舰上的军官大声喊着舰艇操作地口令,甲板上的舰员们见不到一个用走的。每个人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眼下的不利局面就算不是为了国家,也是为自己能够生存下去。然而,右舷水线之下的五处破口,只有一处是损管人员能够临时堵住的,按照这些破损处地面积大小以及所处的位置,每分钟都有数以十吨计的海水涌入船舱。

    当年“塞德利茨”号灌了5300海水,结果为了驶过威廉港外的水道,士兵们不得不拆走主炮以减轻重量;数月之前,“俾斯麦”号经过激烈的战斗后带着2800多吨海水返回港口,修复时间长达半年!按照这两个先例来算,“提尔皮茨”号继续在海面上漂浮四五个小时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船舱中灌入的海水越多,对战舰内部结构的破坏也就越大。25年前,有“不沉之舰”之称的“塞德利茨”号虽然最终得以修复,但再也没有参加过大地海上行动,这便是个很好的例证。

    忙前跑后的安顿好舰上主要事务之后,舰长林格也安静下来默默的站在张海诺身旁,既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只是脸上那种哀伤和没落让人看着非常心酸。一个舰长,最害怕的无疑是失去他的战舰,最悲壮的也许就是随着他地战舰一同沉入大海,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前方不远处。

    半晌。张海诺缓缓说道:“东方有句古语:尽人事。听天命!凡事也不用太过强求。没能及时撤离地责任在我。事后我会向元解释这一切地!”

    “不。元帅。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将要生什么。战争便是如此!”看着离冰雪覆盖地海岸线越来越近。林格依然认真地挺着胸膛。眼中闪烁着一些外人难以读透地东西。他突然仰起头。看着已经渐渐黑沉下来地天幕。后面地口气像是在鼓励自己:“我们不会就此失去希望地!绝不会!”

    张海诺微微一颤。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遭遇挫折。却可能是自己最为消沉地一次。难道胜仗打多了人承受失败地能力反而减弱了?

    不!张海诺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做个胜不骄、败不馁地人。永远不被任何人打倒!

    这些积极地思想洗刷了脑海中地失落。沉重地心情也因此转好了一些。至于责任什么地。那也是后面地事情。张海诺远眺前方。“没错。就算失去了提尔皮茨号、失去了北方舰队。我们也不会就此失去希望地!毕竟。我们已经控制了地中海。并且掌握着苏联战争地主动权。帝国地胜利目标其实并不遥远!”

    林格把目光放低到水平位置。然后和张海诺相视一望。那双原本因为情绪过激而充血地眼睛中流露出了虽然微弱但至少存在地希望。

    的确,在德国海军的努力下,地中海的形势已经得到了扭转,进而对北非战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燃料、弹药和兵员供给都得到保证的情况下,隆美尔指挥的非洲军团正在意军的配合下猛攻开罗,将英军赶过苏伊士运河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了。由于地面战事的失利,英国海军不但放弃了地中海航线,原本以亚历山大港为基地活动的舰艇也6续撤离,地中海的大部分海区都已经落入德意舰艇的控制之中,就连“戈本大叔”也敢于在大白天前往埃及近海活动。

    整个连锁效应的下一环便是看似蛮荒却不平静的海湾地区年上半年开始,英国就在这一地区采取积极的攻势,春天刚刚降临时,英军轻而易举的收拾了亲德的伊拉克政权,而在德军入侵苏联后的第三个月,也即是年的8月,英国政府又联合苏联向具有明显亲德倾向的伊朗进军,其中英军出动海6空军余人,苏军出兵5千。两大军事强国派出的部队数量虽然不多,但装备精良且空中优势明显。

    仅一个月的功夫,两军就在伊朗的土地上会师了,并向伊朗国王及其政府出最后通牒,要求交出所有在伊德国人,同时关闭德国及其盟国的大使馆。这时的伊朗国王名为礼萨汗,是巴列维王朝的第一代国王,他从白丁平步青云直到建立王朝之路上并没有少得英国政府的支持,但在夺取政权后所进行的一系列旨在民族独立和自主自强的改革措施,却又反过来损害到了英国政府和大财阀、大企业在伊朗的利益。英国政府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军事上的威胁和经济上的制裁是他们最惯用的手段。伊朗国王不得不对外寻求支持,而这与上一场战争之前的土耳其颇为相似谋求军事崛起的德国很快抓住了这个有助于扩张国际势力的机会,双方一拍即合,德国出资、出人、出装备帮助伊朗政府展经济和军事,伊朗政府则为德国侨民和军事人员的活动提供便利,并在政治上积极向德国倾斜。

    就在英军和苏军联手向德黑兰挺进、礼萨汗几乎准备逃亡国外的时候,德意军队动了马耳他战役,而德意军队的北非攻势在后勤补给加强后也进展顺利,德军的坦克不久便绕过防御坚固的亚历山大港进抵开罗城下。后方岌岌可危,先前与苏军一道侵入伊朗的英军部队不出意外的被被调回埃及一线加强防御,而由于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苏联本土的战争形势愈严峻,苏军亦在独木难支的情况下放弃了对伊朗都的进攻。这一次,德军最高统帅部也吸取了之前痛失伊拉克的教训,竭尽全力从军事和政治上支持伊朗,只是伊朗两面为苏军和英法军队控制区包围,海上通道也远在阿拉伯海,仅西北部有部分国土与中立的土耳其接壤。在诱使土耳其政府出让“戈本大叔”之后,德国政府继续引诱这个古老而又不失雄心的国家偏向轴心国一方,尽管土耳其政府继续恪守所谓的中立,只允许德国人借用他们的铁路向伊朗运送粮食、纺织品一类的非战略物资,但德军还是想方设法从中夹带武器弹药,并向伊朗增派的军事教员和技术人员。

    咚……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舰底传来,庞大的战舰也随之生了明显的震动。没有人惊慌,没有人失措,片刻之后,一名站在舰舷位置的军官便在查看了舷侧情况后大声喊道:“水深约11米,我们搁浅了!”

    船只搁浅本不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时候,“提尔皮茨”号上有200个自内心的声音:“感谢上帝!”

绝处逢生 第23章 转机?

    于已经进入初冬时节的北极圈,每天的白昼只有寥寥,一顿炮击加上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其实并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人们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一天已经过去的错觉。

    刚刚过去的这个白天,绝对算得上是张海诺整个海军生涯中最灰暗的一天,因为德国最大的战列舰“提尔皮茨”号在他的直接指挥下中雷搁浅,更糟糕的是,他们现在正处于远离德国本土的俄国港湾!

    由于之前攻击“提尔皮茨”号的苏俄潜艇并没有被击沉,为避免更大的损失,张海诺下令让“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离开莫托夫斯基湾,只留下两条驱逐舰和四艘大型鱼雷艇继续保护自己所在的旗舰。

    随着“提尔皮茨”号的位置完全固定下来,德国舰员们也在军官的指挥下展开各种防御措施——损管分队继续就舰体破口进行努力,警戒分队则在几艘鱼雷艇的协助下,开始利用舰上的交通艇、联络艇围绕战列舰布设水上反潜防雷网,以防苏俄潜艇射的鱼雷再次对“提尔皮茨”号造成破坏,还有一部分舰员被配了手枪和步枪,他们和舰上的安保部队一道编入若干战斗小队,以抵御苏军可能动的特种作战。

    在张海诺和他的官兵们忙于加强防御的时候,袭击们却没有急于利用对方立足未稳的机会动新一轮进攻。

    在岸上,多名隶属于国防军第5山地师和海军第1战斗师地步兵已经停止了进攻,并在距离登6地点7-8公里地战线上利用苏军遗留的工事转入防御。考虑到“提尔皮茨”号极为不利的处境,随舰的山地兵中将冯兰伯霍芬主动提出上岸去协调指挥登6部队——在出任战役特别联络官之前,他原本就担任着第5山地师副师长的职务,指挥一场地面战斗对他来说显然比呆在战舰上干着急更为积极主动。

    临行之前,冯兰伯霍芬以他的佩枪相赠,这令张海诺心里百感交集。不到最后一刻不轻易言败亦是军人的伟大品格之一,可真正伟大地将领是不会让自己轻易走到最后一刻的!

    *****************

    德国,东普鲁士,“狼**”。

    “莫托夫斯基湾?莫托夫斯基湾?”

    在听到雷德尔地报告之后。德国地军政独裁一脸惊讶地在地图上搜索那个陌生地地名。而一旁地海军总司令则显得非常拘谨。因为就在一刻钟之前。元还在为莫斯科前线地进攻不利而大雷霆。6军将领们甚至没人敢于站出来辩解。

    “啊。就在摩尔曼斯克北面。是那座港口地外港。不是吗?”阿道夫希特勒以一种令人浑身上下不舒服地颤音念叨着。外港和外部海湾是两个截然不同地概念。很显然。这位军事统帅对海军方面地了解仅限于战舰吨位、航、火力这些最粗略地常识。

    “距离摩尔曼斯克还有30公里。根据冯肯施泰因元帅地报告。北方舰队通过炮击已经摧毁了莫托夫斯基湾沿岸至少七成地防御力量。剩余地苏军岸炮暂时还不致于威胁到‘提尔皮茨’号!此外。苏军目前似乎还未对我军登6部队起反击……”

    雷德尔还未说完。便被元粗暴地打断了。“你们不是向我保证。帝国最好地战舰不会在寒冷地北方出现损失吗?骗子。一群骗子。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你们保证过地东西呢?你们保证过地胜利呢?”

    愤怒地咆哮在钢筋混凝土结构地房间里回荡着。气氛是那样地令人窒息。在场地6海空军高级将领们。甚至没有一个敢于正眼和元对视。而那双眼睛已经像受刺激地公牛一般充血了!

    片刻地沉默之后。是又一顿狂风暴雨般地咆哮:

    “帝国最强大的军队,竟然在毫无战斗力的俄国人面前止步不前,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难道,正在指挥这支军队的是一群绵羊吗?列宁格勒打不下来,莫斯科打不下来,现在就连摩尔曼斯克这样一座北方小城也打不下来?我们伟大的山地兵精神呢?我们伟大的海军精神呢?”

    雷德尔低着头,自战争爆以来,很少看见他这个神情。凯特尔、龙德施泰特等6军将领们亦大气不敢出一口,他们曾向元保证过只要天气一降温,俄国泥泞的道路便能重新通行,到时候帝国的装甲集群便会毫不停顿的扫过莫斯科,苏联人将不再拥有他们引以为豪的都。现在,冷空气已经冰冻了通向莫斯科的道路,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都还在莫斯科外围以蜗牛般的度推进,这怎能不让狂妄不可一世的德国元愤怒?

    又是一段

    沉默,希特勒重新审视了囊括北部海域的作战地图,说道:“莫斯科是必须拿下的,而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列宁格勒和摩尔曼斯克也是必须拿下的!雷德尔元帅,帝国最好的战舰绝不能在对付没有一艘像样战列舰的俄国人时损失掉,我们还要用‘提尔皮茨’号和‘俾斯麦’号组成最强大的舰队逼迫英国人放弃最后的抵抗,并让美国政府认认真真的考虑卷入这场战争的可怕后果!所以,海军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提尔皮茨’号,让它顺利返回德国并彻底修好它!”

    一贯对阿道夫特勒毕恭毕敬的雷德尔,这时候哪敢说半个不字,然而这位拥有基尔大学名誉博士头衔的海军元帅绝非等闲之辈,他清楚以手中现有的力量救回“提尔皮茨”号的难度,亦知道不论俄国人还是英国人莫不想置这艘德国级战列舰于死地。

    在离开会议室时,雷德尔表情之严峻,堪比最初得知德国将要动战争、德国海军必须和比自己强大三倍以上的英国海军对抗时的情形。那时候他竭力劝说希特勒耐心等待海军“Z计划”的完成,好让德国海军有同英国舰队抗衡的实力,但希特勒拒绝了他的“好意”,这一次,他同样是别无选择的。

    由于希特勒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距离前线较近的“狼**”指挥全局,雷德尔因而带着海军参谋部的主要人员入驻了这处位置隐秘的指挥部。在之后的海军参谋部紧急会议上,他从高级参谋们那里得到的依然是消极的意见:沙恩霍斯特姊妹舰远在大西洋深处,“俾斯麦”号虽然已经修复,但尚在设备调试阶段,短时间内能够向巴伦支海域增援的,便只剩下停留在本土或挪威港口的轻型舰艇,可即便拿出最后的全部家当——轻巡洋舰、15驱逐舰和30左右的鱼雷艇,对于已经搁浅的“提尔皮茨”号却依然是无计可施的,何况还需要面对之前就已经蠢蠢欲动的英国本土舰队?

    正当雷德尔再次陷入困顿中时,罗尔夫尔斯上将从基尔海军基地打来电话,这位德国海军航空兵的主要缔造、德国海军第二副司令,也是雷德尔多年的老搭档,提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观点:

    “或许……我们可以转守为攻,利用‘提尔皮茨’号的困局创造一个机会!”

    “困局便转机?”雷德尔问。

    “是的,以目前的情况,我们不得不假设英国和苏联之间已经建立了紧密的军事联系,而‘提尔皮茨’号受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伦敦,而英国海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目前唯一可以阻止他们尽快出现在巴伦支海的,或许就只有眼前这场持久的暴风雪了!”电话那头的卡尔斯看来早已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与其被动的坐等敌人到来,不如充分挥我们的优势。天气情况理想的话,我们可以在挪威北部集中部署大量的俯冲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天气不太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把潜艇尽可能的集中起来使用!”

    “这在理论上确实可行,然而……”雷德尔欲言又止,如今德国海军的潜艇部队都归由颇受阿道夫特勒器重的卡尔尼茨海军上将指挥,这位出色的潜艇战术专家眼下并不在“狼**”,而是以法国的布雷斯特为指挥部调遣庞大的潜艇部队围剿英国的海上航运线。由于新探测设备的采用和战术的改进,最近一段时期德国潜艇部队已经逐渐扭转了英军采用护航体制之初的不利局面,连续四个月潜艇部队的战绩总数都过了水面舰艇部队。

    潜艇部队在德国元面前的吃香,也大大提升了邓尼茨在海军的地位,尽管他目前还只是海军上将军衔,却已经获得了和许多资深将领平起平坐的资格。实际上,就连雷德尔也不能随意越过邓尼茨直接指挥潜艇部队。

    过了片刻,雷德尔道出自己另一方面的顾虑:“然而……可恶劣的天气同样会影响潜艇的正常活动!”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提尔皮茨’号也就不会被苏俄潜艇打伤了!”卡尔斯在电话里说道:“既然俄国人的潜艇和鱼雷都能使用,我们为什么不作出尝试呢?我们总不能让无法移动的提尔皮茨号加上两艘巡洋舰去和整个英国舰队打一场传统的炮战吧!”

    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雷德尔说道:“好吧,我这就打电话给邓尼茨将军,看看他能否解决这个大问题!”

    “这可是一个关系到海军未来的大问题!”卡尔斯加重语气说到。

绝处逢生 第24章 意外的援手

    格兰伯霍芬走后,张海诺依然沉溺于一种纠结的心美妙的北极光并不是天天都会出现,现在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与平静之中,然而,这里是“俄国熊”的领地,熊是何其凶猛的动物,它绝不会坐视其他动物侵入自己的地盘!

    时间,仍然在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平静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下午5时许,舰员们已经在“提尔皮茨”号西面和南面拉起了防雷网。尽管这个时代的大型战舰已经不像日德兰前期那样利用支杆把防雷网挂在舰舷,但这依然是大型战舰出航时必不可少的防身之物。由于“提尔皮茨”号北面和东面都是浅水区,鱼雷从这两面袭来的可能性不大,因而两条长长的防雷网已经可以保证这艘战列舰最基本的海上安全——但不是绝对的。

    海岸方向依然没有传来苏军反击的消息,半个小时后,“提尔皮茨”号的船舱里已经可以闻到诱人的食物香味了,在舰长冯林格为的军官团队的安排下,舰员们的情绪较为稳定,第一批官兵6续前往餐厅用餐。考虑到舰上仍储存有可能全体官兵5周之用的食物淡水和其他补给,尤其是在特洛姆瑟装运上来的大量新鲜肉品,林格特意嘱咐后勤部门按照一级标准来准备今天的晚餐,这意味着每位舰员还将得到额外的酒类供应。

    不过,也许在某些悲观看来,这似乎是最后的晚餐,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服役不久的水兵,还是会受总体气氛的影响而对未来保持一定的乐观心态。

    当色香味俱全地羊腿肉装盘摆在张海诺面前的时候,他却看着盘子里的配菜愣足足有三分钟的愣。作为帝国海军元帅,他的饮食起居虽然不像德国元那样奢华而无微不至,可至少也有两名专职的厨师和三名轮值副官,早期在德国的留学生涯,加上来到这个时代的25载岁月,他对于食物的偏好已经非常固定了。从野羊腿部割取地肉,经过来自维也纳的厨师精心烹制,正散着一种令人胃口大开的气息,这原本属于他最喜爱的食物之一,现在却全然没有了胃口。

    年纪不大但却善于察言观色的轮值副官,见张海诺迟迟不动刀叉,以为有所不妥,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元帅,是不是今天地羊腿不合您的胃口,需不需要吩咐厨房换一样易于消化的……”

    “噢!”张海诺猛地回过神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仍在受创无法移动的“提尔皮茨”号上,这个经过了精心布置的舱室,原本就是专门为舰队司令设置的,其位置和空间感都甚于舰长室。只是让人觉得别扭地,是宽大的落地窗帘后面,只有几个脸盆大小的舷窗。

    轮值的少尉军官正要过来替张海诺撤盘子,他又突然伸出手拿起刀叉,在略比零度高的空气中,金属物件显得冰冷冰冷的,而只一走神地功夫,热腾腾的食物也怎么冒热气了。对此张海诺一点也不介意,确切地说,他压根就没有多少心思放在这顿晚餐上,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他地脑海中不断形成,许许多多不能用纸笔罗列的算式正在高地计算当中。一个脑袋,一颗心脏,有时候确实容不下第二件事情。

    看着张海诺对着几无热度的羊腿肉大快朵颐,甚至毫不犹豫的把旁边通常用来做装饰的西兰花塞进嘴里,轮值的少尉副官把惊讶藏在眼睛深处。

    也许是指挥战斗过于费神,也许低温天气对体能的消耗更大,张海诺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主食之后,又接着把用海鲜和蘑菇烹煮的浓汤全部干掉,擦擦嘴巴,便快步走出房门朝着舰桥方向而去。

    海面上。风雪依旧。两艘Z级驱逐舰正如同守护着主人地猎犬一般警惕地在附近海域来回游荡。经过三十年代地快展。苏俄地潜艇技术地确取得了长足地进步。但他们地许多新式潜艇都是以德国技术为基础设计建造地。其综合性能比起德国目前地主力潜艇还是有所差距地。就战斗地进程和结果而言。这两艘担任护航任务地Z级驱逐舰表现差强人意。不过。即便是在反潜技术上投入很大人力物力地英国。目前也还没有获得非常有效地反潜装备。何况是对反潜技术基本不太重视地德国海军?

    级驱逐舰小小地声纳室里。竟容纳了十来位官兵。除了技术士官之外。还有两名尉官以一种异常严峻地表情注视着两位佩戴耳机地声纳兵。人多带来地一个直接好处是暖和。在寒冷地极北地区作战。除了依然不太稳定地轮机系统之外。Z级驱逐舰地官兵们最头疼地便是舰上地取暖设备了。不论是1934年级还是1936年级。在德国本土建造地驱逐舰在追求高航和突击能力地同时。载油量普遍偏低。续航力不济。指挥官们往往考虑到节省燃料而禁止使用那些效率取暖设备。

    “左前有情况……”

    随着一名声纳兵轻声出提醒。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唯恐影响了声纳兵地判断。在如今地海军副司令、帝国海军元帅冯芬肯施泰因地努力下。德国在舰载雷达技术方面处于各交战国领先地位。相比之下。德国海军地反潜技术仅比上一场战争末期地水平略有提高。被动式声纳地探测距离和精度有限。主动式声纳地抗干扰性差强人意。以致于在战前地海军联合演习中。德国潜艇总能在同驱逐舰部队地对抗中占得上风。这倒是极大地增强了潜艇部队官兵地信心。而德国潜艇在战争初期地表现也确实可以用“令人振奋”来形容。

    十数秒之后。操控被动式声纳地声纳兵报到:“潜艇。一艘。距离约2米……南偏西15度……”

    片刻,主动式声纳那边也有反应了,另一名声纳兵也报出一组数字:“南偏西1距离250左右!”

    “看这次干不死它!”一名肩膀宽厚、臀部结实的尉官满脸凶悍的表情,看样子非常擅长各种形式的肉搏战,他拿起安在舱壁上的舰内通讯电话,“舰桥吗?现潜艇一艘,南偏西15度左右,距离250米左右!好的……明白!”

    挂下电话,他整了整帽子,说道:“伙计们,跟我到舰尾去,我们要让那些俄国佬永远也别想再浮上来了!”

    舱门一开,一股冷风便钻了进来,在五六个大汉离开之后,这小小的声纳室却又显得空荡而冷清,只剩下人们继续对着那复杂的仪器揣测对手的方位。

    几分钟之后,海面上响起了久违的轰轰声。深水炸弹在海面以下数十米爆炸的声响,和炮弹在靠近海面位置爆炸是非常容易分辨的,因而这种声音并不会引起“提尔皮茨”号官兵和其他舰艇人员的惊慌。在前一艘驱逐舰的召唤下,另一艘驱逐舰很快赶来,深水炸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并这样持续了有近十分钟时间。为了确定海面上是否有油污之类的痕迹出现,两舰先后打开了探照灯,但这很快引来了西岸苏军炮火。经过调整之后,苏军岸防部队的炮击准度比白天时有了明显的提高,一排排炮弹就落在距离两艘驱逐舰数十米的地方——尽管德国的级驱逐舰排水量过这在交战各国海军驱逐舰中属于个大的,但它的装甲仍不足以和中等口径的岸炮对射,尤其是对方处于固定炮兵掩体的情况下。

    在匆匆搜索海面后两艘德国驱逐舰便关闭了探照灯,由于官兵们没有目测到油污,而声纳兵也没有重新搜索到潜艇的踪影,它们没有继续冒着被苏军岸炮击中的危险滞留在这片海域,而是继续一边使用声纳搜索一边朝着东岸的方向驶去。

    吃过晚饭后在舰桥指挥室召集军官们讨论下一步作战方案的张海诺,听到了来自海面的动响,他原本还是对己方的护航驱逐舰有所期待的,很可惜,未确定击沉目标的报告不久后便从那两艘驱逐舰传来,这也令上的军官们很是沮丧。在他们最初的预计中,留守摩尔曼斯克的苏俄潜艇不过1,恶劣的海况和随行的驱逐舰足以对付这些性能普通的潜艇,但如今配备新式声纳和大威力深水炸弹的驱逐舰却被糟糕的天气滞留在了特洛姆瑟,为数不多的俄国潜艇却创造了任何德国人都不愿看到的“奇迹”—将德国最大的战列舰困在了遥远的北方。

    又过了一阵子,海面上重归平静,就在“提尔皮茨”号上的最后一批官兵6续离开餐厅的时候,一声轰响突然从远处传来,第二声紧接着最前面那声,几个爆炸声像是紧密串联在一起的鞭炮,让人分辨不出它们的具体数字。

    军官们纷纷走出舰桥,视线中只看到上千米外的海面上慢慢升起一团火球,火光映衬下,一个漂浮的燃烧物隐约可见。刚一开始,军官们还以为己方又有一艘驱逐舰或是鱼雷艇遭到俄国潜艇攻击,但很快他们便从通讯官那里得知,己方的舰艇都已经回到附近海面而且一艘未少。

    “难道是俄国潜艇自己生爆炸了?”张海诺刚开始还百思不得其解,但他随后突然想起来,“北方女王”作战行动中除了水面舰艇之外,邓尼茨派驻本土和挪威的两大潜艇支队也将参加。按照计划,21艘潜艇将先期前往北欧海域,其中一部分埋伏在北海北部英国舰队可能通过的海域,另一部分则前往俄国舰船出没的海域活动——其中就包括这靠近摩尔曼斯克的海域!

绝处逢生 第25章 冷箭

    远处燃烧着的漂浮物最终沉入海中,莫托夫斯基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短短几个小时,跌宕起伏的经历令人身心俱备,没人知道这黑色的海面之下还潜伏着多少苏俄潜艇,没人知道它们下一次动进攻会在什么时间,甚至没人敢于肯定刚才生的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夜渐渐深了,可“提尔皮茨”号及留守诸舰艇上的德军官兵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根据两艘驱逐舰之前的遭遇,林格和枪炮指挥官都判断苏军已经移动了他们部署在西岸的火炮,使之能够威胁到东岸附近海域的德国舰艇,由于登6的德军部队目前完全不具备越过越过水道攻击西岸的能力,德国舰队夜间就不可能再使用探照灯来加强警戒了。

    考虑到意大利人早在1918年就通过摩托艇运送蛙人突入防守森严的普拉港并炸沉了奥匈帝国战列舰“乌尼提斯”号,林格认为单纯的防雷网只能抵御来自潜艇或水面舰艇的鱼雷攻击,却无法阻挡对方的特种作战,而寒冷的天气还不至于成为无法克服的障碍。所以,他建议除了派出两艘大型鱼雷艇沿着防雷网外侧不间断的来回巡航之外,还应该把舰上的武装水兵组织起来乘交通艇在防雷网内侧进行水面警戒,并且在“提尔皮茨”号两舷设立配小型探照灯的战斗岗位。

    对于这些建议,张海诺毫不犹豫的完全采纳了,这其中或许有点弥补过错的意味,但更多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原本就可以放手给经验丰富、判断出色的下属军官去做。自己作为舰队指挥官最大地作用,就是为这支舰队的战斗、生存划定一条明智的线路。

    两杯热腾腾的黑咖啡入口,脑袋里地疲惫已经被驱赶得远远张海诺努力想要理顺脑海中那乱成一团的思绪,可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难以把思路铺陈到更远的地方。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人们越想要知道真相,却现自己距离真相越遥远。不久之前,各舰根据他的命令传回了简单的报告,而事实就是,没有一艘由他直接指挥的战舰在那个时间段开炮或是射鱼雷,海面上也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浮起一艘德国潜艇,除了依然狂啸地风雪和翻滚的波涛,海面上甚至很快就看不到任何关于那次爆炸的蛛丝马迹……

    一个多小时前回海军司令部的密电,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一贯沉得住气的张海诺,心情也免不了有些焦虑了。/自己大胆计划能否得到雷德尔地认可,德国元在得知最心爱的战舰遭到重创后是否能够继续信任自己,这一切都关系到“提尔皮茨”号、“北方女王”行动乃至成千上万德军官兵的命运!

    “前路几何?”

    张海诺一面苦闷的问着自己,一面在尚有些温度的指挥室里来回踱步,末了,他走到厚重的舱门前,伸出手,但等候在旁边地军官们已经先一步将这能够顶住大口径炮弹轰击的钢制防护门打开。

    风卷着雪扑面而来,身边的温度瞬时下降了至少二十度。北极圈的寒夜是可怕北大西洋暖流可以让这里地海水终年不冻,却无法为海面之上的空气加温。暴露在外地温度计,指向的是比零下二十度还低地刻度!

    暂时失去了动力的“提尔皮茨”号,在这沉寂地黑夜中就像是一座靠近海岸但又与岸相隔山,任凭风雪狂啸、海浪拍打依然纹丝不动。

    呼呼地风声取代了刺耳地枪炮声。细细听去。在这个狭小地世界里还有一种擦擦地声音存在。风雪之大。只几个小时就让这艘战舰地上层建筑和甲板堆积了厚厚地冰雪。而如果不及时铲除这些积雪。不仅舰炮无法正常使用。其他一些非直接战斗设备也会受到影响。

    张海诺在舰桥上站了一会儿。便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铿锵有力地男中音:“加油干啊。小伙子们!没有什么能够阻挠我们赢得胜利。德意志万岁!”

    紧接着。有很多音量不大但是很积极地声音和道:“嘿!胜利是我们水兵地专长。打得英国佬滚回伦敦去!”

    多么豪迈地语言。多么高昂地士气。张海诺胸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暖流。这种感觉短时间内甚至驱走了他身上地大部分严寒。在这看似不妙地处境之中。他地战士们并没有放弃希望。只有纯朴而顽强地人才能够经受住这样地考验。年轻。在这时候显现出了它地无敌之处!

    冰冷地水面下。一双散着寒光地眼睛正竭力搜寻着犹如浮动冰山般地德国战列舰。不。确切地说。它地底部已经和海底地泥沙处于亲密接触状态!

    “该死。距离太

    没办法看清它的具体位置!”

    正让出潜望镜观察位置的军官,一口流利的俄语快得就像是在打机关枪。就外形外貌而言,他非常太符合人们对俄国人的印象,身材魁梧、臂圆膀粗、表情凶悍,就连腮帮子看上去也是肌肉饱满的

    一旁年纪约莫在三十四、五的军官接了上去,和前相比,他不论外形还是气质都显得文弱许多,白净的脸上干净得看不到半根胡须,再加上一副圆框眼镜,脱去军装简直就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形象!

    由于潜艇本身的空间有限,所携带的物品尤其是淡水只能维持最基生存需要,人们很难像在6地上一样照顾到生活的各个方面,而在长时间无法洗澡的情况下,邋遢、不修边幅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当情况逆转过来的时候,那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潜艇要么即将靠岸,要么刚刚出!

    一双没有夜视能力的眼睛,再努力恐怕也没办法穿透海面上的黑暗搜寻到那艘灰白涂装的德国战列舰。以潜望镜为圆点转了三、四圈,“知识分子”终于放开了潜望镜两边的扶手,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什么也看不到!”

    之前那位结实而粗犷的军官做出一个从口袋里掏烟的动作,但土黄色的烟盒一角刚出现,他便有非常郁闷的把它塞了回去。潜艇上禁止吸烟不仅仅是一种制度,也是出于对全体舰员负责的需要。

    “声纳有什么现?”在主动放弃了吸烟的打算之后,他又一脸不善的问坐在这个舱室角落里、戴着耳机认真倾听着什么的年轻艇员,而这位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声纳兵很快转过头来,一脸青涩道:

    “艇长同志,海面上只有小型舰艇低移动出的声音,很轻微,大约在北偏东30度,距离估计…米!”

    “那意味着它就在附近!”军官摸摸自己的下巴,就像是个强盗在想着如何对自己盯牢的猎物下手,却又担心吃不到猎物反被咬上一口,因而显得十分踌躇。

    “它们是在绕圈,还是折线运动?”

    “艇长同志,您也知道海面上的天气有多么糟糕,我实在不能确定……”声纳兵显得十分忐忑。

    “废物!”军官毫不客气的骂道,而这个时候,眼镜军官眉头一皱后却没有说话。

    声纳兵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眼镜军官,也就是他们的政委,然后用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抱歉……艇长同志,它们不止一艘,所以……”

    “管他呢!”艇长也不管是否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嚷嚷着“政委同志,大不了跟德国佬的驱逐舰干上一仗,就从这里狠狠给法西斯的级战舰致命的一锤子吧!”

    戴着眼镜的政委似乎有些犹豫,他转过头又抓起潜望镜环视了足足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们还有8鱼雷,能从艇艏动一次攻击,艇尾两次!”

    “是这次一口气全部射出去,然后回摩尔曼斯克装雷!”粗犷的军官斩钉截铁的应和说。

    眼镜政委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沉默……

    粗犷的艇长心领神会,大声命令道:“水柜排水,潜艇上浮!艇艏六枚鱼雷准备射!电机待命!舰?鱼雷也做好射准备!一切听我命令!”

    艇员们纷纷行动起来,激进的军官带头穿上厚厚的防水雨披,只待潜艇呈半浮状态,他便迫不及待的爬上指挥塔。

    眼镜政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也穿好雨披跟了上去。

    在艇员们忐忑的等待中,舰内通讯话筒里传来了他们艇长的声音:“哈,我现它了!同志们号鱼雷定深号鱼雷定深8,电机启动,三分之一航前进,5度角左转,直到艇艏对准北偏东25度位置!2钟后射鱼雷!”

    由于潜艇上浮的时间很短,在前方海域巡航的德国驱逐舰和鱼雷艇似乎并没有现这阴险的来袭。艇上每位官兵都显得群情振奋,而年轻的声纳兵也依然全神贯注于他面前的设备,突然间,一种奇怪的声音让他脸色产生了些变化。

    “我的上帝啊……鱼雷!鱼雷!”声纳兵从他的位置上蹦了起来,巨大的惊讶使得他语无伦次,延误了最宝贵的几秒之后,他终于让周围的人,包括身处指挥塔上部的两位指挥官,听清楚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有鱼雷正向我们袭来!”

第26章 另类王牌

    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绝处逢生另类王牌

    在海面上的第二次爆炸来的如此突然。根本出人的意料。尽管一时间还无确定事情的缘由。但在相隔不远的区域先后两次生同一情况。“意外爆炸论”的点被大大削弱了。

    这一次。爆炸的点仍在“提尔皮茨”号的鱼雷防护网之外。冒着被潜伏着袭击的危险。一艘距离较近的德国鱼雷艇赶在爆炸物完全从海面上消失之前开了过去。而这次冒险也让他们收获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除了可以看出爆炸的是一艘中等体形的潜艇之外。他们还打捞起了几具尸体。根据其形衣装和随身物品。基本可以确认他们的苏联海军身份!

    一连串的爆炸。短两分便彻底毁灭了一艘耗不菲且颇具攻击性的苏军潜艇。在稍远一些的“提尔皮茨”号上。军官们依然对眼前的这一幕摸不着头脑: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在张海诺的印象里。潜艇击沉潜艇的事例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屡见不鲜年到法潜艇共击沉国潜艇18。德国潜艇则击沉英法潜艇10;而在他所处的这场战争中月至1941年底的这段时间里。德国潜艇部队就有7击沉敌对方潜艇的可认战例。不过。在声纳和鱼雷数据计算还不够达的情况下。这些潜艇击沉潜艇的事例中被击沉的艇都是处于水面航态。而且96%系被对方潜艇用鱼雷击毁仅4%属于甲板炮甲板炮的水面决斗。

    身处这遥远的北方。持续的暴风有阻止了空动。张海诺宁愿相信之前两次被击毁潜艇都属于俄海军。而优雅的水下猎手。正是由一名德国王牌艇长指挥的。

    当然。在事实真浮出水面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张海诺个人的猜测。午夜12,将近。德国海司令部终于电报。“提尔皮茨”号全体官兵因为在前战斗中的沉着冷静与英勇顽强而获的雷德尔元帅的特别嘉奖。而海军也将全力以赴援救这艘受困的战列舰。至于海军元帅冯芬肯施泰因提出的作战建议。海军司令部经过研究讨论后的到通过现正等待最高统帅部批准。

    对于困顿中军官兵而言。海军部的这份密电所带来的更多是精神上的鼓舞。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指官提出了怎么的作战建议。更不知道这将会对这艘战舰乃至整个北方战局带来多大的影响。寒冷的海风整夜整夜的刮着。海面上的浮冰越来越多。好在有北大西洋暖流的作用。这片海域并不会完全冻结起来。不过。舰员们不的不轮番在甲板上铲除冰雪——在战舰恢航行能力之前。一旦敌对舰艇出现。能够用于自保的。也就只有这些冻的冰冷的枪炮了!

    为了尽可能让“提尔茨”号恢航行能力入之后。舰上的损管人员也没有闲着。在经过了最初收效甚微的四处堵漏之后。他们决定区分主次逐一解决。而位于战舰艏部的一号破损口成了官兵们奋战的要目标。顾不上海水的寒冷潜水员们持续工作。先是通过最原始的堵漏方式——木塞堵漏法。即利用木材由内而外将破口塞住。之后以数台水从灌满海水的舱室中抽水。待到海水抽干了。再利用接钢材的方式将破口堵牢。至于完整的大修。则必须在干船坞或者浮船坞中方能完成。

    就在海军司令部来电后两个小时舰林格很是兴奋的来到张海诺的住舱报告:

    “元帅好消息4号舱的破口已经被上了。按这个进度0个小时之内我们就可能获的最基本的航行能力。完成堵漏工作后。只要不受近失弹冲击。返回德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这个消息。盖着毯子坐在沙上看书的张海诺。脸上出奇的平静。他仰起头看着林格。在自己合作过的舰长中。他应该算是相当尽职而且颇有头脑的一个。

    0小时?噢。我还为我们会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

    听了这话。林格脸的兴奋之色所减弱。他想了想。有些自我矛盾的说道:“噢。也许……我是该考虑一下损管人员的轮休问题了。可是……万一苏军动反击怎么办?我们现在的备弹量只有标准的百分之四十五。而且大都是准备用来对付敌舰的穿甲弹!”

    张海诺放下手里的书。“苏军绝不会轻易放弃摩尔曼斯克。但不管他们是否会从前线或者,方紧急抽调部队。我们的行动都会对整个俄国战局带来积极的因素。

    我相信。迪特尔上将的山的军现在已经按照计划向摩尔曼斯克攻击前进了。只要他们能拖住从摩尔曼斯克调走的几个苏军步兵师。我们的登6部队被赶回滩头阵的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减小!站在战役高度看眼前的局势。我们或许不该只想到如何把提尔皮茨号安然撤回德国。北方

    划不应就折。们还有机赢的这场期待中的”

    “您是说……即便提尔皮茨号完成抢修。我们也可能继续在这里逗留!”林格脸上的表情写着不可思议。看起来完全不理解上司的想法。

    张海诺继续平静的说:“告诉我。林格将军。你厌恶英国人以及他们的舰队吗?”

    林格没多答道:不止是厌。我儿时的梦想。就是有一天亲手击败他们!”

    张海诺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林格在自己对面的椅坐下来。

    “其实任何一个揣海权梦想的德国人都渴望击败英国海军。但他们一直以来都远比我们强大!知道我们之前为什么能在两次大西洋海战中重创实力占有优势的英国舰队吗?”

    格想了最后还是谦逊的摇摇头。

    张海诺的答案只有一个词:“战!”

    “在既定的战略下。合理的战术安排是定一场海战的关键因素!之前两次海战。我们拥有让英国舰队落入陷阱的诱因。拥有决死一战的决心。当然。再加上一的运气因素,们成了胜利!”张海诺在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掩饰自己的豪迈之情。但接下来。他话锋一转:

    “然而。随着美国府对英扶持力度不断加大。以及德国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东线大西洋的形势已经较夏天时有了大的变化!根据我们的情报。最近三个月从美洲和亚运抵英国的物。5月份时有了很大的增长。出击大西洋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编队。因为美国护航舰只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就连我们的潜艇部队。近期的损失也在不断增加!”

    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德国海军主力舰的指挥官。这些情报他也是有所接触的。

    张海诺继续道:“国海军已经重新在本土集结了一支强大的舰队。几个月来。它们一直对我们部署在大西洋海域的舰队虎视眈眈英国空军的轰炸机也连续布雷斯特和圣纳泽尔进行了空袭。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无不是希望新夺回海上的战略主动权。让这场战争的悬念继续延续下去!历史已证明。一味的静坐等待只会造成自己处处被动我们无法逃避。一海上决战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您是说……以北舰队跟英国舰队来一场决战?”林格刚说出这句话。自己马上觉有些不妥。斯麦级战列舰固然强大。但欧海之战的经过已经告诉人这个世界上存在无敌战舰。若不是英国舰队指挥官在战术选择上的失误和一些幸运因素。“斯麦”号或许早已躺在满是淤泥的海底与鱼虾做伴了。

    艘正常的“提尔皮茨”号尚不足以和多艘英国战列舰对抗。更不用说是在吃了5鱼雷而机动能力锐减弹药亦不充足的情况下。

    张海诺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好让它们在这低温的环境中暖和一些然后说道:“我同决战这个说但并不是们通常理解的战列舰对战列舰大炮对大炮!提尔皮茨号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高强度的炮战。可它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天然诱饵!”

    “天然诱饵?”格愣愣的看着张海诺了好一儿。才吃惊的问:“难道用彼的施特拉塞号希佩海军上将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构成一个伏击圈。抑或是充分利用驱逐舰鱼雷艇在夜间的突袭能力?”

    “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张海诺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可以在海湾的隐蔽位置埋伏鱼雷艇。等到英国舰队靠近莫托夫斯基湾的时候起突然袭击。不过。只要稍有海战常的人。都会对这种的形有所防备。而我们的对手显然是海战素质非常高的!至于的施特拉塞号。在暴风雪没有停止之前们恐怕是指不上它了!”

    “那么……”林格继续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张海诺在脑海深处搜刮了一番。很有深意的说道:“东方有句俗语。叫做“险中求胜”!有时候。一反常规思维反而能够取的意想不到的收获。其实……将军。你觉潜艇够成为一场海上决战的主角吗?”

    这个问题让林格考了好一会儿。战争爆以来。德国潜艇部队已经击沉过多艘英国艇。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战列巡洋舰“声望”号和两艘大型航空母——“皇家方”号“光辉”。这些辉煌的战果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两国争夺海权的大天平。因而也没有人再怀疑潜艇所能对主力舰构成的威胁。然而潜艇这种兵器就如同古代的刺客。人们可以为了一目标而派出多名刺客。却从未让成群的刺客列阵走上战场。潜艇作战似乎也适用相同的原理。

绝处逢生 第27章 寒夜惊雷

    过了前后两次爆炸之后,张海诺本以为接下来的几个享受一下难得的安宁,但当时针指向凌晨3点23的时候,海面上再次传来爆炸声。/

    一声巨响,紧接着接连几次声势稍弱~锁爆炸,间或又有一声很大轰响,偶尔再是些噼里啪啦的余响,这“变奏曲”的旋律与长短和先前两次不尽相同,但细心人还是能够现其中的一些共通之处。

    “难道又是一艘俄国潜艇?”

    匆匆来到舰桥的林格,对眼前的景象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但那原本漆黑一片的海面因为漂浮的燃烧物而被映亮了,远远望去,就像是漫天风雪中的一小簇火苗,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大浪熄灭似的。

    “是的!”

    一旁端着望远的张海诺嘴角正挂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因为处于作战海域的潜艇并不一定会及时向指挥部汇报方位,海军司令部暂时还不能确定目前是否有德国潜艇在莫托夫斯基湾活动,但想来似乎也不会有其他的情况了。

    ~刚刚从另一名军官里接过望远镜在张海诺右手边的少校参谋官说道:“看!‘海鸥’已经过去了,但愿这次能找到一两个幸存!”

    此时在忽明暗的海面上,确有一个低矮的舰影正快向着这附近唯一的光源移动,那便是少校口中所谓的“海鸥”——一艘魏玛时代建造的大型鱼雷艇,亦被人们称为1923年级鱼雷艇。这种水面战斗舰艇满载排水量能够达到装备1c5毫米舰炮和2三联装500毫米鱼雷射管,具备高航和1800里的续航力,就作战能力而言,它们几乎就是简化版的驱逐舰。战争爆时,德国海军拥有两个级别共11艘这样的大型鱼雷艇年级鱼雷艇“虎”号在距离战争爆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与本方驱逐舰相撞沉没,否则应该是2个级别各6)年间,德国海军又建成了年级鱼雷艇以及部分1937年级鱼雷艇年级和19级也6续开工建造。

    在德国海军地蓝图中,这些造价低、工期更短的大型鱼雷艇,将以雷击作战为主、兼顾水面护航然而在战争期间,德国海军并没有像上一次战争那样在北海区域同英军展开激烈对抗,而是将作战重心放在了远洋破交战上。量身打造的作战模式,让德国潜艇部队再一次大放异彩,而德国海军的大型水面舰艇亦通过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作战行动取得历史性的突破。在这些作战行动中,由于舰队的机动距离通常较远,德国海军轻型舰艇的续航力又普遍不足,便只能通过“中途接力”地方式有限的护航。

    大型鱼雷艇虽然参与军的大部分行动,但真正挥的作用并不大,而且在北海之外的区域,它们适航性能不足地弱点也明显暴露出来。

    远洋破交战地丰厚收获与军地强势崛起。使得德国海军对于水面雷击这种传统作战模式地需求大为降低了。自法国陷落以来。德军从水面动地鱼雷攻击大部分集中在英吉利海峡一带。而且多为s艇在夜间编队突击英国地船队或舰只。这就导致了大型鱼雷艇以及后来地所谓“舰队鱼雷艇”处于一种尴尬地夹缝之中。结果为了弥补Z级驱逐舰数量上地不足年时。德国海军6续对手中地大型鱼雷艇进行了改装和防空强化。使之更适合为主力舰或运输船队保驾护航地任务。

    于年初进行了小规模现代化改地“海鸥”号。服役时间虽长。舰体性能却没有出现严重地退化。在战争地最初两年。它一共参加了十多次布雷任务。约有一般是在德国近海加强“海上西墙”。剩下地便是在波罗地海执行针对苏俄海军地封锁任务。这些布雷行动作战强度往往不高。偶尔也会和敌方舰艇生遭遇。只不过小型舰艇之间地战斗通常没有太多地曲折故事。强势一方也有可能谨慎地脱离接触。弱势一方多数时候都不会死撑苦战。基于这种情况。标准配员122人地“海鸥”号。2年多时间里只有1人阵亡、7人负伤。伤亡率远远低于潜艇部队和主力舰艇!

    不多。抵达爆炸海域并稍稍减地1923年级大型鱼雷艇便来灯光信号:

    “面上现潜艇残骸。我舰正在幸存!”

    军官们瞪大了双眼。但漂浮物上火势并没有在狂风地作用下不可一世。反而在雪地作用下不断减弱。顶多1钟。那不断跳跃地火焰便只剩下星星点点地火苗。就在海面即将重回黑暗地时候。“海鸥”号又来信号:“找到两名幸存。正急救处理!”

    “好吧!谜底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开了!”张海诺放下望远镜便转身返回内舱去了。只留下一大群军官们仍在舰桥上翘以盼。

    登6后的第19个小时,隶属于德国海军第1战斗师连的234士兵,正在距最初登6点77公里的一处高地上同刺骨的寒风以及零下26抗争着不过是一门小口径野战炮的射程,德军步兵们从滩头推进到这里其实只花费了不到小时,除了抢夺滩头的战斗打得较为激烈之外,剩下的路程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太过艰难,苏俄士兵也随着最后一律光线的消失而不见了踪影。

    然而,北极圈之内的天气有时候远比敌人的枪炮更加可怕。德国步兵们尽管已经携带了尽可能多的御寒衣物和装备,但狂啸的北风以及登6过程中因为趟过海水而浸透的衣裤军靴都是他们感到头疼的问题。得到就地组织防御的命令后,一部分士兵们开始在坚硬的地面上挖掘战壕,另一部分人则在背对俄军的山坡上临时搭建起了行军帐篷——为了抵御过7级的狂风,他们不得不在地桩和纤绳上下更多的功夫,而为了防备苏军可能的夜袭,露天的大型篝火是被明令禁止德军步兵们只能使用便携式煤油炉子烘烤鞋袜和衣裤。

    在登6作战起之前,或许没有人会预料到第一天的战斗会是这样一种状况。2连的士官们连夜进行了统计,确认自己的部队有36人阵亡或失踪,因伤势较重而被送往滩头营地的有19人,轻伤不下火线达到人,如此算下来,这个人员编制强于一般国防军步兵连的海军战斗连,仍保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战斗力。

    理论数字往往和现实存在一定的差距,勉强能容身的战壕里,士兵们一个个将自己裹得像大粽子,相比于那些奋战在莫斯科前线的同伴们,这些德军官兵先一步尝到了深度寒冷的滋味。

    为了给士兵们身,部队出之前还给每个人额外配了一小瓶烈酒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暖身子,结果一晚上还没有过去,十个士兵中至少有六、七个已经动用了他们的“额外储备”,然而烈酒终究只能解一时之需,两、三个小时下来,轮岗的士兵没有一个不在寒风中瑟瑟抖让他们用僵硬的手指扣动冰冷的扳机在这里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旦战斗突然打响,平日的技战术水平能够挥几成,或许就连他们中最资深的士官也不会感到乐观!

    “你说……地雷会会也已经了,就算有人踩上去也不会爆炸?”

    ,一个:弱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下显得如此渺或许也只有周围相互偎依取暖的同伴能够听到。

    旁边一名士兵愤愤然道:“谁道呢?这见鬼的天气,俄国人倒是比较习惯的!不过,没准他们都躲在哪个避风的地方,只等我们全都冻僵了再来进攻呢!”

    “不是说三个小时就轮一班岗吗?怎么还没到时间!”另一名士兵试着想要看清楚自己腕上的手表,但周围的光线实在太暗,而在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下打开手电又是不允许他只好沮丧的用手指轻轻磕了磕手表的玻璃盖,希望它不要和自己的身体一样被冻到无法正常运转的程度。

    这时,不远处传来士官长音不大但十分严厉的呵斥声:

    “不许说话!保持安静!”

    的确,在这能见度不过1的环下,声音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暴露一方将失去先机,以致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士兵们一个个都老老实实说话了,只是间或挪动一下身体,以免自己因为不断加厚的积雪而和黑色的土地冻在一起,就在人体快要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后面终于传来了一阵悉悉声音,很快士官长们开始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x排x班全体撤出阵地……动作要度要快!”

    前一批担警戒任务的士兵们如蒙大赦,若不是肢体有些僵硬,他们肯定跑得比现在要快。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返回山背的临时宿营地、后一批部队刚刚进入阵地的时候,从不远处的旷野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轰响。

    毫无征兆的爆炸,并没有因为肆虐的暴风雪而被掩盖,反而在田野中久久回荡着,这对于长时间处于警戒状态的德军士兵们来无异于一个明确的警讯。爆炸产生的火光虽然转瞬即逝,但眼尖的士兵还是看到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大批苏军正试图越过他们布设的雷区!

绝处逢生 第28章 等待天明

    报告元帅,根据我们救起的俘虏交待,他们的潜艇>北方舰队,是一艘大型潜艇,他们不肯交待型号、人员配备等更加详实的情况,但他们说在潜艇出事之前,曾经听声纳兵说有鱼雷袭来!”

    “噢,知道了!”

    张海诺淡淡的回答,让兴冲冲到来的参谋军官有些诧异,再看看舰长林格等人,无不对这一消息感到喜悦只要稍有推理能力的人便晓得,既然那艘俄国潜艇是被来自水下的鱼雷击沉的,那么真正的袭击者就应当是己方的潜艇——且不管今晚击沉三艘潜艇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位“猎手”,北方舰队尤其是“提尔皮茨”号受的局面其实已经悄然朝着利好的方向转变了!

    “和伦科斯特将军联系了吗?”张海诺反过来问说。

    “报告元帅,暂时还没有!”舰队参谋长奥利弗克上校摇摇头,“按照计划,应该在四个小时后……”

    张海诺摆摆手,有的打断了这位军官的汇报,“计划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是不可靠的,继续报!现在,我们已经无需担心敌人测定我们的方位了,我想,整个世界大概都已经知道提尔皮茨号被困在这里了吧!”

    其他军官们或许会有不的见解,但之前已经和张海诺进行过一番长谈的林格显然读得懂这句话的真正用意。这位判断力出色的将军默默的站在一边,似乎在考虑着一些更加深远的事情。

    “倒是登6部;那边……”张海诺边想边说道:“必须和冯兰伯霍芬将军的指挥部保持密切联系,舰炮也要做好随时支援6战的准备!”

    山地兵中将冯格兰伯霍芬上岸后,很快从自己的下属那里接管了登6部队。以步兵师副师长地职务和能力,指挥三个团应当是绰绰有余的。在他的部署和调整下,多名德军步兵构成了两道主要防线。第一道,即是登6部队推进的最前沿阵地,约5公里宽的正面由7个步兵营组织防御,线性阵地两翼靠后、中部突出,犹如一柄刀背朝向滩头的弯刀,不区分防御主次,仅配备轻型野战炮和重型迫击炮余门;第二道,基本上沿用了苏军遗弃的滩头阵地,整个防御体系由九个残缺不全地堡垒、炮垒和漫长的堑壕工事构成,只不过防御方向和在苏军手中时完全调了个个,其实除了两个步兵营战斗力较强之外,留守这里的多是后勤医护人员和伤病员。两道防线之后,就是纵深不过两百米地滩头,距离滩头不过七、八百米的地方,便是如今的苏联海军既羡慕又惧怕地级战舰——“提尔皮茨”号!

    苏军动反击的消,是一刻钟之前才传到张海诺这里的,战斗一开始并不激烈,而且由于距离较远的关系,站在舰上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枪炮声。不过,苏军既然开始组织兵力反扑,那么德军登6部队所承受地压力也将随之增大。至于迪特尔和他的山地步兵军,最后一次来电报还是午夜之前的消息,尽管只得到预期中的一小部分补充,山地兵上将还是组织力量向摩尔曼斯克方向攻击前进,当面的苏军部队显然是急于回援摩尔曼斯克,并不乐意和这些德军继续在扎伯利亚尔内附近纠缠。可以想象,不出意外的话,迪特尔地步兵军应该正在竭力克服天气因素以及苏军后卫部队的阻击向东推进。

    由于“提尔皮茨”号地抢修进度比林预计地要略慢一些。短时间内这艘战列舰是没有活动能力了。倒是舰上地门15寸舰炮和众多副炮仍有一定地用武之地。凌晨6时许。在沉寂了足足12个小时之后。舰炮再一次出怒吼——根据登6部队临时指挥部提供地参数指引。战列舰左舷地3双联装150毫米副炮。以每两分钟一次地射击频率向东岸8000米外地目标进行了持续半个小时地炮击。如此口径地舰炮在大型舰艇地对决中或许起不到太大地作用。但对付步兵却能够造成极大地杀伤。

    换作平时。区区8000米地距离全在光学测距仪器地有效范围之内。而以德军水面舰艇地炮击精度。将会对苏军步兵地进攻造成不小地阻碍。然而黑夜加漫天风雪。打出去地炮弹。就像是隔着好几层毛玻璃划燃地火柴一般。加上位于前方地双方步兵亦u使用小口径火炮和迫击炮。朦胧地夜幕下不断透着朦胧地橘黄色光亮。

    或许是“提尔皮茨”号地舰炮起到了一定地震慑作用。又或许是苏军根本没有组织起足够地兵力投入这次进攻。总

    山地步兵和海军战斗步兵在接下来地一个多小时里制着简陋而漫长地防御阵地。直到苏军地第一次反扑渐渐褪去。枪炮逐渐平息下来。

    上午8点。不论刮风下雨还是天气晴朗。欧洲地大部分地方都摆脱了黑暗地统治。但在摩尔曼斯克。人们仍然得继续等上两个多小时才能迎来真正意义上地黎明。受到6上战斗地影响。“提尔皮茨”号直到这时候才开始组织官兵吃早饭。当然。舰上铲除冰雪地活动依然在进行当中。短暂地休息之后。损管部门地舰员们又开始了他们艰难且与危险相伴地抢修工作。由于长时间处于低温海水地浸泡之中。潜水员中已经有四人身体出现严重不适。但在其他人地继续努力下。和4号油舱仅隔着一个舱室地7号油舱外壁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彻底封闭——四台大功率地水泵再次轰鸣起来。为了避免战舰在重新获得浮力地过程中出现倾斜。相同数量和功率地水泵开始从另一侧对应地船舱中抽水。

    寒风一吹。水泵出水口很快挂上了长长地冰棱。

    “元帅,刚刚收到几个不太好的消息!”

    张海诺刚打了一会儿盹,舰队参谋长弗克上校就“残忍”的来叫醒他。

    “几个是几个?”长间未尝入睡,张海诺显得睡眼惺忪,经过了连续中雷的恶梦,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坏消息能够让他再像之前那样心惊肉跳了。

    梅克上校并没有直接回这个简单的数字问题,他有些忐忑的说道:“呃……海军司令部、伦科斯特将军的运输船队以及冯兰伯霍芬将军的指挥部接连来电报,形势似乎比我们预期的都要糟糕!”

    张海诺干着手抹了一把脸,“不,一条条说!”

    “海军司令部来密电……元不同将轮休以及即将从本土派往大西洋的潜艇全部调往北方!而且,由于暴风雪已经影响到了欧洲东北部,我们的后援舰船推迟了出时间!”梅克上校凭着自己的判断把他认为是最糟糕的一条消息放在了最前面。

    “元有他自己的判,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张海诺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悲凉,那个狂热的战争策划者,当面口口声声百分之百的支持,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作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判断——他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也好,有人从中使绊也好,或是其他一些更加见不得光的原因,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让张海诺陷入原本可以避免的困局了!

    “此外……雷德尔元帅以其个人名义补了一点,他将竭尽所能帮助北方舰队摆脱困境!德意志万岁!”

    “噢……”张海诺点了点头,眼中过一丝欣慰的神色。

    “第二条,来自伦科斯特将军,瓦德尔港的码头设施受到了暴风雪的影响,装运能力大幅下降,高船队刚刚启程,预计将在今天下午点之前能够抵达!”梅克上校接着又根据自己的计算补充道:“这比预定计划晚了6个小时,而且……下午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人的力量未必每一次都能胜过上天,张海诺这次干脆闭上眼睛什么话也说了。

    梅克上校见状也只好继续报告说:“最后一条,两分钟之前刚刚从登6部队的临时指挥部传来:经过初步统计,夜战中各部阵亡和失踪人员达到355,受伤的过了70,目前已从二线阵地抽调600人增援一线,但防御力量仍显不足。考虑到苏军之前动的可能是试探性进攻,未来两个小时内仅有可能遭到更加猛烈的进攻!”

    “一线阵地的官兵伤亡率三分之一?”张海诺睁开眼睛,来自头顶的轻微异感让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搔了搔,登6部队先前抢占滩头阵地的战斗中总体损失只有五分之一,而一场耗时不长的防御战竟然遭致了更大的损失,这让并不精通6战的海军元帅颇有些纳闷。

    “按照纸面计算……应该是这字!”

    “噢……如果真只是苏军的试探性进攻,那接下来的战斗就很艰难了!”张海诺用力搔了搔,等他手来的时候,看到指间霍然留着几根头,而在黑色的头丝之间,一根白色的银那样格格不入。

    “好吧!传令下去,让舰上的战斗人员做好登6战斗的准备,另外,给我准备一份舰上弹药情况的详细列表!”

绝处逢生 第29章 赤色怒涛

    雪中,摩尔曼斯克城的灯影斑驳,放在黑暗的大环是一簇微弱的火苗,既不能为远处的航船指引方向,也不会映亮天幕。仔细听辨,座城市早已从沉睡中苏醒来,口号声、脚步声、马蹄声还有各种金属非金属物件相互磕碰出声音。

    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留下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

    生活在北极圈之内的居民,早已习惯了昼夜时差对生物钟造成的影响,城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吃过了早餐并且忙碌起来。暴风雪的天气并不适合外出干活,这些俄国人就在家门口或附近摆上桌子,为来来往往的苏军士兵们提供热水和食物,这些自的行为显示出本土作战的种种好处。

    再看行色匆匆的士兵们,个个穿着厚厚的冬衣,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魁梧,他们弹带、粮食袋和背包,无不是鼓鼓囊囊的,步枪紧扣在背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队伍并不整齐,步履并不轻快,但一排排、一队队都义无反顾的朝着西北方向开去。

    一团步兵刚刚经过,黑漆漆的街道尽头就传来了一种颇为刺耳的噪音,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在拿着金属餐具划过瓷器盘子。不久前方才被铲清的路面已经悄然积上了一层薄冰,这或许会给步兵们造成一些麻烦,但在地面轻微的震动中,庞大的~野兽却沉稳平缓的开了过去。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穿着朴素的棕色外套,顶着农妇式的花头巾,手里举着一面小小地红旗,跟在一辆坦克旁边往前跑,一边奋力的想要将这面小红旗递给炮塔上的坦克手,年轻的坦克手俯下身子、伸长了手,终于接到了那并没有任何图案的小红旗。他脸上洋溢着自信而阳光的笑容,右手举起小旗朝人们挥手。街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用饱含感情的目光为这些勇士送行。

    城北一处简陋的石头房里,一台台报机、打印机、电话机以及蛛网办的电线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陈旧地壁炉里柴火烧得旺旺的,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毯子所遮盖,但每当有人撩开帘子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夹带进来的寒意还是叫人不禁打个哆嗦。

    在明亮到有刺眼地吊灯下,好些领章上配有菱形符号的军官们正对着铺陈于木桌上的地图研究讨论着什么。

    “报告,司令员同志!坦克1师副师长万诺维奇安东什金前来报到!”

    一个嘹亮地声音顿时吸了大半屋子人的注意,刚刚走进来的这位军官,头戴皮绒坦克帽、身穿长皮衣、足踏蹭亮的大马靴,带着满身地仆仆风尘,连头上的雪花都来还来不及弹去,疲惫的脸上掩不住对战斗的渴望。

    “好好!安东什金同志。我们刚刚还谈到你呢!你来得真是实在太及时了!”围在大木桌旁地诸将领中。为地那位“司令员”身材不高。脸庞棱角突出显得较为削瘦。戴着苏俄6军最常见地平顶、红沿军帽。一边招呼这位坦克兵指挥官坐下。一边朝另外一边喊道:“勤务兵。倒杯热水来!”

    坦克兵上校坐也不坐。绪高昂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给您带来了轻坦克营。随时听候您地调遣!”

    “司令员”笑着看了看周围地几个军官。这里好几个人都和他一样是少将军衔。但他举手投足之间格外地沉稳老练。

    “太好了!我们正准备动第二次进攻。有了这些坦克。我们地把握就大大增加了!”“司令员”说着话地时候。勤务兵正好给坦克指挥官安东什金端来了一杯热水。风雪兼程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身材敦实地安东什金笑呵呵地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看起来十分过瘾。由于进入到一个更加温暖地环境。他脸上和身上地雪花开始融化。但他只是掏出手帕随意一抹。便凑到地图前方。

    “我们地第1、第2克营已经进入摩尔曼斯克城区。另外两个营也已经抵达城外了!”

    “司令员”点点头。说道:“安东什金同志。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带来地坦克部队!”

    “我们的这4个营共装备有1c2坦克!”安东什金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显得十分骄傲,他所在的坦克1师是负责摩尔曼斯克一线防御的第4集团军唯一的坦克师,而这几个轻坦克营又算得上是该坦克师最主要的快机动兵力。相较之下,先期登6的德军部队中,竟连一辆坦克都没有!

    接下来,安东什金非常专业的补充说:“这些坦克都是适合快机动作战的T坦克,用来对付缺乏重装备的登6部队实在更适合不过了!”

    当德军进攻苏联时,庞大的

    共装备有2万余辆坦克,经过最初的溃败,苏军解散机械化军,摩托化师被转变为普通的步兵师,坦克则被编入规模小一些的坦克师。在一个标准的坦克师中,既有装备T型坦克~中型坦克营,又有装备T坦克的轻型坦克营,两者执行的任务种类亦存在本的区别。

    “很好!很好!”“司令员”走过来拍了拍安东什金的肩膀,“你的坦克什么时候能够向前线开进?”

    坦克兵指挥官如实回答道:“赶到摩尔曼斯克之后,坦克需要重新补充燃料,等营全满油的话,恐怕要等上3个小时!所以……司令员同志,如果进攻计划等不了那么久的话,我建议让战斗力最强的第1坦克营优先补充燃料,半个小时后小伙子们就可以向前线开进了!”

    “司令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们最好能在天明之前将登6的德国佬歼灭掉,否则等到天亮,德国舰队的炮火可能对我们的进攻行动构成极大的阻碍。以目前的天气状况,没有两天时间我们的重炮是可能从西岸运过来的!”

    坦克虽然被称为6战之王,但和目前的海战之王——战列舰相比,不论体形还是威力根本不再一个等级上,若是两者之间生直接对抗,稍有常识的人便能想象到6战之王被打回零件状态的场面!

    “听说德国海军俾斯麦战列舰被困在海滩上了?”

    安东什金对海军方面的显然不怎么专业。至于他的上司,也就是苏军第1团军的现任指挥官帕宁少将,就阅历而言可能稍稍好上一些,他有些含糊的回答说:

    “噢,听说那是麦号同级的第二艘,叫做提尔皮茨号!从岸炮部队传来的消息,它已经搁浅在东岸了,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先前的战斗中,我们的部队曾遭到德军重炮的轰击,考虑到德军登6部队主要以步兵为主,那应该就是来自德**舰的炮击!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我们一致认为应该尽可能在远离海滩的地方歼灭——至少也是重创,以削弱德军对摩尔曼斯克的威胁!方面军司令部已经打来电话,只要天气转好,他们就将派出轰炸机全力攻击近岸处的德国舰队。不过……坏天气可能还要持续一周时间!”

    坦克指挥官盯着桌上的地图,“要一场歼灭战的话……司令员同志,我们要来一个两翼包抄咯?”

    “不,我们只需要一个突破,就像德国人在法国战役期间所做的那样!”“司令员”俯下身来,手指在南北方向的蓝色线条上一划,“进攻将在全线起,而突破点在这里——南翼!我们需要你的坦克在这里冲出一个缺口,然后跟随第1兵师直取滩头阵地快绕到德军步兵后方!至于第52步兵师,将在正面牵制住德军!”

    如果=时有一位德军将领在场,免不了惊叹一声:“好一场微缩简化版的施利芬计划!”

    安东什金想了想,很是奋的说道:“啊,司令员同志,这正适合挥我们轻型坦克部队的特长啊!”

    “是的,根据对之前战斗过程的分析,我判断这批登6的德国部队只装备了很少的火炮,反坦克炮就算有,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在近距离挥作用!”说起6战装备来,“司令员”帕宁少将就显示出自己的专业水准来了。

    “好啊,也该让德国佬为自己的冒失付出代价了!”坦克指挥官摩拳擦掌的说到。

    “既然各部队基本到齐,我们就把具体的作战时间定下来吧!”帕宁少将招呼着军官们围拢过来,“我建议,炮兵在20钟后开始炮火准备,整个准备时间为钟,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再过一个小时,我们的4个步兵营连同坦克部队就将起全线进攻!大家有没有么意见?”

    军官们根据各自部队的准备情况稍稍推算了一下时间,大部分人都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有几个可能会觉得时间太紧,但咬咬牙也能够挺过去。看起来只有这位刚刚率部抵达的坦克指挥官肩上的担子最重。可是,眼下距离天亮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而另一方面,让整条战线的人为自己而等,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是一位传统军官难以接受的。

    安东什金咬咬牙,突一个立正,并且敬礼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在步兵动进攻之前,我的坦克保证出现在预定地点!”

    帕宁少将紧紧握住他的手,“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绝处逢生 第30章 再入绝境

    见鬼,那是俄国人的坦克!停止前,大家隐蔽!”

    佩戴着德国海军标识的中尉军官,手里拎着mp38冲锋枪,腰间别着两根长柄手榴弹,完全是一副精悍的前线士官配备/紧紧跟在他身后的约有三十人,或高大健壮,或矮小敦实,但都无一例外的灰头土脸、面色不安。

    听到长官的警示,这些人毫不犹豫的俯身趴在冰冷的积雪中,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看着前方。

    刺耳的履带摩擦声渐渐清晰起来,伴随着大功率动机的轰鸣,几辆白色涂装的坦克出现在这群德军官兵的视线当中。就人们对于坦克这种武器的印象,眼前这几辆度实在快得惊人,而圆锥形炮塔和前倾式车体则为苏俄军队所特有。

    在德国全面进攻苏联之前,德军官兵对于苏俄坦克的了解更多的是源自于西班牙内战、苏芬战争以及入侵波兰行动,但到了年末,两支军队已经在波罗的海沿岸、白俄罗斯、乌克兰以及俄罗斯的土地上进行了多场厮杀,彼此之间在现役兵器方面已经没有多少秘密可言,而即便是这些隶属于德国海军第1战斗师的战士们,登6之前也接受了短期的突击培训。

    按照最高统帅编并配的敌军装备,他们不难辨别出自己前方那几辆坦克的型号—

    五……一共五辆!没有步!”

    担任连长职地德国中尉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尽管参加了马耳他战役的地面作战,他和他的士兵们却从没有参加一场真正的坦克战——在面积狭小的马耳他,等到德意联军的主力部队越过英军地滩头防线时,“玛蒂尔达”早就在斯图卡的狂啸中化为一堆堆废铁。在两个海军战斗师编组成军后为时不长的训练中,反坦克作战虽然也位列其中,但所占的比例并不大,因为对于来自国防军的专业教官们而言,让这些海军人员具备最基本的6战技能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部分地精力!

    “打吗?”在中尉旁边探出一个脑袋话的,是个比新兵资深一些的低级士官,除了眼睛和鼻子之外,他地整个脑袋几乎都被毛绒围巾所包裹,而这也让他头上的钢盔看起来戴得比其他人更高一些

    “……”

    中尉示意他不要出声。那辆俄国坦克基本上沿着由南朝北地方向行驶。也即是从他们撤退地路线上横插而过。或许目测不能很好地估计出度。那么翻开德军统帅部放地作战手册。上面对地描述是:轮履两用。度极快。在公路上行驶时比一般地汽车还快;主要武器为一门毫米炮。前后各有一挺机枪。车体装甲相对薄弱。步兵反坦克炮000米内可从正面击穿。反坦克枪、反坦克手雷可从后部实施攻击!特别提示:车体最后部地油料储存箱是步兵最为理想地攻击位置!

    初战场地愣头青。或许会认为这种苏军坦克很好对付。但那其实是对德军装甲部队以及训练有素地反坦克步兵而言。也就一会儿佛功夫。从正前方驶过地苏军坦克小分队便隆隆地消失在风雪当中。中尉转过头盯着南面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挥手示意自己地士兵们继续前进。

    才说话地那位低级士官似有些不满。但片刻地犹豫之后。他还是跟其他人一样猫着腰快步穿过经过履带压实地雪地。朝着滩头方向撤去。无心恋战。可能是对这些海军战斗步兵实时状态地最好描述。

    也在2c之前。坚守一线地德军各部接到了来自登6部队临时指挥部地命令:脱离战斗向登6地滩头阵地后撤!

    命令之简单。只能从一个微小地侧面反映战斗进程之残酷:经过一阵极为猛烈地炮火准备之后。大批苏军动全线进攻。德军虽然以既有阵地为依托进行抵抗。却无奈苏军集中数十辆坦克从防线南翼猛攻。脆弱地防御体系随即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鉴于苏军在兵力和火力上地压倒性优势。德军不得不全面后撤。

    这时。天空已不再是无尽地黑沉。一抹亮色已经出现在了天边……

    “就算全力收缩防线,利用苏有的海岸防御工事进行防御,我也很担心这场仗还能支撑多久!毕竟……用不了几个小时天就又要黑了!”

    德国战列舰“提尔皮茨”号的会议室里,舰长林格的语气显得十分悲观。为了支持前线登6部队作战,他的战舰甚至重新动用了15英寸主炮,但直到高爆炮弹全部打光,也没能对数量众多的苏军炮兵形成压制,而右舷的150毫米的副炮也在持续的炮击中耗尽了垂直弹药库中

    ,以至于舰员们在炮击过程中不得不~舷搬运炮弹

    张海诺听出了林格话里的意思:尽快完成“提尔皮茨”号的抢修并且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位舰长并不是个左右摇摆的人,但他的职务决定了他的出点和其他人尤其是张海诺并不相同—保全这艘新服役不久、能够对英国海军构成极大威慑的战列舰,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其实,张海诺自己的内心深处亦产生过相似的想法,那就是放弃这场战役,将更多的精力投向大西洋。

    在那里,“俾斯麦”号已经做好了重返战场的准备,沙恩霍斯特姊妹舰正等待着强力支援,还有踌躇满志的“格拉夫柏林”号等等……

    然而,放弃的最终结果不仅仅是“北方女王”行动的流产,苏联将继续通过北方航向获得英美的物资~,而这些物资又将间接影响到苏德正面战场的进程与胜负。在希望并没有最终破灭之前,张海诺不愿,也甘就此放弃!

    “我始终相信,以目前的战场形势,苏俄不可能再从列宁格勒或者莫斯科战线抽调兵力,后方亦没有更多的部队可能他们调配!整个战争就像是两个用足了全身气力角力的斗士,谁能够多坚持一分钟,谁就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张海诺说这话时候,依然不温不火,只是缺乏了当初那种豪迈自信的气息。其实,任何国家所动的任何一场战争,都离不开情报的支持。有时候,一份及时的情报能够挽救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有时候,一份正确的情报顶得过一百门大炮,但有些时候,人们也会被一份过时的情报所误导。

    在莫托夫斯基湾登6之,各方面情报——包括德国空军擅长的高空侦察,都显示德军登6部队所需要面对的,只是为数几千的苏军岸防部队和摩尔曼斯克守军,而除了部署在海岸防御阵地上的大炮,这些军基本上只是轻步兵装备。

    至于苏军在一地区的主力部队——由三个步兵师组成的步兵军,德军将领们确信,他们被迪特尔将军的山地部队牵制在扎波利亚尔内一线。之前的种种经验表明,一个普通的苏联步兵师仅仅配备少量轻型坦克和装甲车,其规模应当不过一个营。这些步兵师缺乏重型火炮和汽车,单兵武器也相当陈旧。按照德军最高统帅部的估计,在正面对战的情况下,一个满员的德国步兵师战斗力几乎相当于一个半到两个苏军步兵师!

    这些由德国和芬兰情报部门共供的情报,最大的作用或许就是让“北方女王”行动的策划者和实际指挥者们相信,自己不用费多少功夫就能以奇袭的方式拿下苏俄的北方重镇摩尔曼斯克。然而,尽管列宁格勒和斯大林相继面临德军的猛烈进攻,负责戍卫摩尔曼斯克地区的苏军第1团军并没有像德国和芬兰人推测的那样受到削弱。事实上,除了一部分作战飞机被调往前线,该集团所辖的步兵第军、步兵第4坦克第1师以及炮兵、海岸守备部队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调动。因而在总兵力上,“奇袭者”处于绝对的下风,然而从“提尔皮茨”号的意外开始,战役的进程似乎就在不断偏离原来的路线,越走越远……

    林格激动却不冲动,他无何的叹了口长气,而一旁的舰队参谋长便出来打圆场道:“诸位,第二批登6部队即将抵达,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部队和火炮运送上岸。苏军的坦克固然很多,但大家应该记得,我们在开战的头两个月就击毁和俘获了上万辆坦克,是我们投入战场坦总数的两倍!我相信正如元所说的那样,俄国人庞大的坦克部队就像是一群绵羊,试想一下,绵羊再多也不可能阻挡老虎的前进!”

    既把元的话搬了出来,其他人难有反驳。随后副舰卢克上校提出了一个折中建议——如果“提尔皮茨”号继续留在这片海域作战,那么就必须想办法补充弹药。15英寸的主炮须从国内紧急调运毫米副炮和1c5毫米的高平两用炮则还可以从附近活动的德国舰艇上抽调。

    海诺接受了卢克的建议,尽管这片海域内可能仍有俄国潜艇活动,他仍打算待天完全放亮后令“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驶入海湾并为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由于两舰均以1毫米高平两用炮为副炮,附近装备150毫米舰炮的,便只有派去为“彼得特拉塞”号护航的轻巡洋舰“科隆”号了。

绝处逢生 第31章 意外的收获

    么是奇迹?

    在目睹登6官兵的奋战之前,张海诺一直认为,能够以弱小胜强大或是逆转较大的困境便称得上奇迹,这场生在6地上的战斗终于改变了他的看法。吧aa

    在经过了整整一天艰苦卓越的战斗之后,狭小的滩头阵地仍然牢牢掌握在冯兰伯霍芬所指挥的山地步兵和海军战斗步兵手中,要知道即使加上第二批登6部队,这些德国士兵的总数不,而对面的苏军不仅拥有数倍于德军登6部队的兵力,还拥有数十辆坦克和大量的火炮,更让他们亢奋的是,在进攻德军一线阵地的过程中,他们通过成功的穿插迂回包围了大批德军登6部队,最终有过3000德军官兵沦为俘虏若不是接下来的进攻为几艘德国战舰强大的炮火所阻止,加上德军第二批登6部队及时赶到,将残余德军赶下大海看起来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远离滩头的一线阵地,德军损巨大出了“北方女王”行动所有指挥和参谋人员的意料,他们甚至差点失去了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山地兵中将冯兰伯霍芬。尽管损失惨重,但从整个作战过程来看,死里逃生的中将并没有犯下主观失误,毕竟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告诉他,前方的苏军竟拥有将近一个旅规模的快轻型坦克,而这些坦克在雪地里的机动度也乎想象!

    整整一天的猛烈攻击没有再向前推进哪怕一小步,苏军官兵终于停止了他们愈显疲惫的脚步,进攻暂时停止了,纵深不过五百米的德军阵地前,留下了至少2000具尸体。这其中有德军登6部队拼死战斗地成果,亦离不开近岸搁浅的战列舰“提尔皮茨”号、冒险靠近的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装甲舰“舍尔海军上将”号,还有舰队中的驱逐舰、鱼雷艇,就连在之前立下显赫战功的也浮上水面用他们的88毫米炮支援步兵作战位于莫托夫斯基湾的德国北方舰队,已经为这场艰苦地防御战拼尽了全力。

    然而,枪炮声的息并不意味着战斗的结束或是胜利地到来,相反,德军登6部队连同搁浅的“提尔皮茨”号处境仍十分危险,苏军的火炮尽管在口径和威力上不如三艘德国主力舰,但分散使用的话仍能够对德军阵地甚至是无法移动的“提尔皮茨”号构成威胁,而德国舰队在暴风雪阻碍视线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压制和清理每一门苏军火炮尤其是在对方不断更换位置的情况下!

    一天地坚守,让进攻的苏步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德军登6队方面的损失同样不小,冯兰伯霍芬很快估计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

    又有1200德士兵失去战斗力,这意味着能够继续和苏军作战的,只剩下不到其中还有约200是从北方舰队各舰艇临时抽调的人员,这部分人勇气可嘉,但6战能力相比长年服役且经历过多次战斗的山地步兵仍有相当地距离!

    简单清理战场之后,登6部队临时指部作出一个新的决定,放弃最远3原苏军堡垒,集中兵力退守以最后6座堡垒为支撑点、长约1800米的最后一段防线再后退,便是泥泞的滩头和临时搭建起地两座登6栈桥了!

    就在以张海诺和冯兰伯霍芬为的指挥官们对于战局一筹莫展地时候,“科隆”号带着一支由3货轮组成的小型船队出现在莫托夫斯基湾口。大约12小时之前,这艘轻巡洋舰“科隆”号还报告说自己因为故障无法正常航行,因而人们并没有料想到它会在个时候抵达,而当几艘德国大型鱼雷艇正要上去接应地时候,更为意外的事情生了“科隆”号出信号:随行3英国货轮已经为我方官兵所控制,切勿开火,请派武装人员登船协助!

    人们时才注意到。那3船和之前运送登6部队地德国、挪威船只有着许多不同之处:它们地看起来也有地排水量。大地约莫可以运载6000货物。船体外形显然是为远洋航行而设计。通过望远镜看去。“科隆”号地主炮分别对准了三艘货轮。而它们甲板上也确实有德国水兵装扮地武装人员看押船员!

    “科隆”号地身份既已经确认。德军地四艘大型鱼雷艇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不多时。手持步枪地武装水兵气势汹汹地爬上货轮。只不过真正地战斗。早在7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了!

    现有船只进入海湾。位于西岸地苏军炮兵也不管对方地身份几何。隔着很远地距离就开火了。成群地152毫米重炮。出地轰响声在风雪交加地海湾中久久回荡着。让人不

    生一种空中惊雷地错觉。

    不过。这种声势似乎只能证明苏军炮兵在这片海湾地存在。在接近极限射程地距离上。过于恶劣地视觉条使得炮弹无一落在对德方舰船造成威胁地范围内。

    半个小时后。张海诺亲自带着军官们在“提尔皮茨”号地甲板上迎接“科隆”号地指挥官马蒂亚斯尔诺中校地到来。以一艘轻巡洋舰俘获3货轮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叫人惊奇地事情。但在这至关重要地战争时期。尤其是在英国海军已经对德国北方舰队地出航作出相应部署地情况下。想要在巴伦支海俘获英国船只就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了!

    带着这种奇,张海诺在甲板上便迫不及待的说:“我的上帝啊,马蒂亚斯,我最一开始还以为你带着英国援兵来了呢!”

    周围顿时一阵善意的笑声,奥尔诺中校显然也是乐不可支,自从战争爆以来,似乎还没有哪位德国舰长能够一次性俘获到两艘以上的舰艇。一方面,英国船长们多是桀骜不驯之徒,另一方面,德国舰艇大都是在危险海域活动,即便能够俘获对方舰船,往往也没有办法带走,最终只能是在将对方船员俘获后将船炸沉!

    “我们是在瓦尔港东北方大约1海里的地方遭遇英国船队的!”奥尔诺中校一边跟在张海诺身旁往舰桥上走一边说道,“那是一支规模不大的护航船队,共有12船,其中是护航驱逐舰和武装货船,那时候我们漏水的舱壁刚刚修复,海上的风雪似乎严重影响了英国人的视线,又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快到目的地而放松了警戒,我们悄悄摸了上去……战斗只持续了20钟,我们迅击沉了全部的英国驱逐舰和武装货船,其他的货船四散逃跑,我们在三次出警告后也朝他们开火了!击沉的三艘货船,加上俘获的这三艘,应该只有两艘船侥幸逃脱了!”

    这时候,张海诺不由得回望了一眼已经驶到了近处的“科隆”号,这级外形简洁流畅的轻巡洋舰是德国海军在魏玛时代建造的,整体作战能力尚可,但在攻击力方面绝没有到“恐怖”的程度。20钟击沉驱逐舰,除了偷袭这个因素之外,恐怕或多或少还和对方舰艇的性能有关就张海诺所知,英国海军从美国政府租借来的50城级驱逐舰,都是1代末、20年代初期的产物,综合性能已经到了“老掉牙”的程度,经过改装后用于反潜尚可,但水面作战恐怕就难以胜任了!

    “元帅,我已让士兵们清点了一下,这三艘货轮上装有大约50坦克、卡车、600门大炮还有大量的粮食和铝锭!噢,对了,其中船还装满了各种子弹和炮弹,天啊,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喏,就是最后面那艘,我们最好得小心一点!”奥尔诺中校主动介绍说道。

    “噢?这一定是丘吉尔送给斯大林的礼了,他一定没想到这些东西会落入我们的手里!对了,马蒂亚斯,你们舰上的线电出现故障了吗?”张海诺巧妙的问道,因为按照常理,“科隆”号是在经过一场战斗后俘获这些船只的,这样的消息对于舰队指挥官判断形势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对方在附近海域很有可能并不只是这一支小小的护航船队!

    奥尔诺中校只经过了片刻的停顿,一脸认真的回答说:“战斗中英国驱逐舰的一炮弹炸坏了我们的无线电设备,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复

    张海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思索,不过他盘算的并不是如何让这些缴获的装备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挥更大的作用,而是支英国船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巴伦支海域。按照常理,英国海军在得知德国舰登6部队抵达莫托夫斯基湾并起进攻后,是不会再让本国船队从附近海域经过哪怕已经出的,也会让它们尽可能绕行,而1海里实在不是个安全的距离!

    细心的奥尔诺中注意到了张海诺的深沉,却一时猜不透这位指挥官在为何而忧虑,他忐忑的说道:“元帅,关于那两艘跑掉的英国货轮……我感到非常抱歉!”

    张海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他对着奥尔诺一笑,“噢,别这么说,马蒂亚斯,我们都是专业的海军指挥官,以科隆号的状况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非常完美了,就算是俾斯麦号号,也未必能够确保不放过一艘英国货轮!”

    奥尔诺中校这才放心了许多,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憧憬着自己会因此而成为德国海军的英雄并就此扶摇而上呢!

绝处逢生 第32章 各怀鬼胎

    元帅,我们对俘虏进行了突击审讯,三名英国船长|不清楚航行计划,而水手们也只知道自己将前往某个俄国港口,真正指挥那支护航船队的,是领航驱逐舰‘马塔贝尔人’号——根据我们掌握的英国舰艇序列,这应该是一艘部族级舰队驱逐舰,按照这种大型驱逐舰的战斗力,正面对战的话可以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非常幸运的是,我们突进到2000距离时从左舷一口气射了六枚鱼雷并且击中了它,紧接着又在舰上引了连锁的爆炸,只1钟时间它便从海面上彻底消失了!从我们对救起船员的讯问来看,那艘驱逐舰上恐怕无人生还!”

    奥尔诺中校口若悬河、一气呵成,看起来在是早就做好准备的,而显耀的战果摆在眼前,即便是军衔更高的军官,时也无不报以敬仰的目光。

    “在战斗中,我们射了舰上全部的12枚鱼雷,消耗炮弹……”

    张海诺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尽管奥尔诺中校仍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先前惊心动魄的战斗,但他的思绪却仍然停留在刚才那句看似无意的上。

    “某个俄国港口……”

    “难道是白海的尔汉格尔斯克?可是……那里已经进入封冻期了啊!”坐在张海诺右手边的舰队参谋长奥利弗克上校小声嘀咕到,原来,他也没有心思关注那场海上战斗地整个细节。

    张海诺伸出右手摸摸自刚刚刮过胡须的下巴,轻声说:“如果以破冰船引导,船只也可以在冰冻期入港,但眼下的风雪明显增加了这种操作的难度!难道说……他们地目的地是摩尔曼斯克?不可能,不可能!”

    梅克上校兀:摇了摇头,“的确不太可能!提尔皮茨号就摆在这里,那样一支小型船队进入莫托夫斯基湾简直就是送死,除非它们想趁着恶劣天气溜过去,可是我们的雷达并没有损坏……”

    张海诺一边想,一边也在听着舰;参谋长的分析,最后,两人相互一望,却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运载大量军用物资地英国护航船队此时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人觉得非常矛盾。

    “战斗结束时,我们现:己已经到了距离莫托夫斯基湾仅两个小时航程的海域,所以就直接押送三艘英国船前来,希望此次俘获的英国货船以及上面所载地物资,能够对这场战役起到积极的作用!”

    奥尔诺中校地收尾之言并不张扬。只惜他现在恐怕还不清楚战局地展已经进入了一个对德军非常不利地阶段。且不说那些坦克、卡车和大炮难以在短时间内运送上岸。即便能够办到。眼下地登6部队中也缺乏可以操作这些英制武器地人员!

    会议里响起了长时间地掌声。随后。张海诺起身说道:“诸位!奥尔诺中校以及科隆号全体官兵用他们顽强果敢地作风取得了一场伟大地胜利。在接下来地战斗中。我们大家也要学习和扬这种风格。好让……”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地爆炸声打断了张海诺地讲话。由于舰体本身地震感并不强烈。因而经验丰富地军官们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爆炸生在稍远处。于是会议室里地好几名军官都冲向一旁地舷窗。但很快有人喊道:“爆炸生在另一个方向!”

    “会议到此结束!”张海诺匆匆宣布道:“指挥官们各回岗位。奥利弗。尽快搞清状况!”

    “是!”舰队参谋长以最快地度离开了会议室。而到张海诺也离开了。其余军官才有序而快地往外走去。

    当张海诺来到舰桥上时。海面上几近昏暗。这预示着短暂地白昼即将结束。漫长地黑夜又将继续统治这北国之地。虽然光线不佳。但人们还是能够一眼看出爆炸生地位置:进入这片海湾还不到一个小时地轻巡洋舰“科隆”号。这时候已是烈焰冲天、滚烟。整个战舰非常明显地朝右舷偏去。

    舰长奥尔诺不在舰上,可舰员们依然在奋力挽救这艘刚刚立下汗马功劳的巡洋舰,桅杆上的信号灯也一闪一闪的打出信号:“本舰右舷中雷,舱壁破损严重,准备搁浅!准备搁浅!”

    紧随张海诺跑上舰桥的奥尔诺,看着自己的战舰竟目瞪口呆,他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切就生在他离舰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而且周围还有十几艘本方舰船!

    不多时,拥有简明外观的轻巡洋舰又稍稍恢复了平衡,但舰体也无可挽回的继续下沉,在这种情况下,搁浅应该是避免沉没的唯一途径。最后,它以几乎和“提尔皮茨”号相同的姿势停在了近岸处,只不过位置要比大吨位的战列舰更加靠近海滩!

    “本舰已经搁浅,正组织人员灭火!”这是“科隆”号在爆炸生后传出的第二条信息,至于奥尔诺中校,这时已~欲哭无泪了!

    爆炸只有一响,这意味着“科隆”号上的弹药库并没有生殉爆——这也是战舰指挥官们最不

    到的情况。战舰搁浅后,因为爆炸而引起的火势仍员们不断出呐喊,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组织灭火和伤员救助。一艘大型鱼雷艇也迅靠了上去,消防水枪很快喷出根根白色的长水柱,以此来压制不断涌起的火舌。

    这时候,一阵响亮的口哨声和金属敲击声从不远的海面上传来,这个极不协调的声音令每一个听到的德军官兵都感到愤怒,他们很快现,原来是三艘英国货轮上的战俘们在得意的幸灾乐祸。眼下,他们或许比俄国人还要憎恶刚刚生爆炸地德国巡洋舰,若不是它在风中有如神兵天降,这群人指不定正缩在暖和的船舱里大块朵颐呢!

    端着刺刀的德军士兵很快让他们闭了嘴,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搁浅的“科隆”号又有动静了,一个不大地闷响从舰内传来,眨眼之间,一股烈焰从右舷靠近部的位置冲出,并很快转变成为大团的黑烟顺风飘荡。

    重油不完全燃烧的气味,对于海军官兵们来说其实不会太陌生。另一艘大型鱼雷艇很快加入到灭火行列中来,而舰队中的几艘驱逐舰则已经开始在附近海域搜寻肇事了——根据目击的报告,这又是一次由苏俄潜艇造成地损失,而德军阵营中的“级潜艇猎手这时候正在“提尔皮茨”号另一侧为蓄电池充电,加上对方根本没有浮上水面,也就无从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并~鱼雷攻击了!

    “元帅,请让我回到舰上去,就算死,也要和我的战舰死在一起!”奥尔诺似乎还沉浸在巨大地悲愤当中,虽说舰在人在是许多舰长的誓言,但历史证明这并非理智的做法。

    张海诺转过身,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却又异常诚恳地说道:“抱歉,从一开始我就忽略了俄国人的潜艇,抱歉!我让整个舰队陷入了这样的被动局面!”

    奥尔诺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远处,驱逐开始投掷深水炸弹了,看来俄国潜艇依然是从较近的距离射鱼雷,从而让德国舰员们来不及作出规避。不过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体形较小的“科隆”号而不是附近地三艘英国货轮或是更远处的其他战舰,这恐怕就只有苏俄潜艇地指挥官心里清楚了!

    英国,伦敦,唐宁街1。

    “pQ-6船队在巴伦支海遭到德国巡洋袭击而损失惨重?巴伦支海!俄国人的护航军舰呢?那不是他们负责护航地海域吗?这群失信的……卑劣地……”

    叼着雪茄的胖老头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愤怒显然是多过于意外的。尽管苏德战争的爆使得英国所承受的压力减小了许多,但英国政府中的许多人并不赞成支援苏联,意识形态的不同使得两个国家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为了达到消灭苏俄政权的目的,他们不但积极组织参加干涉战争,甚至不惜牺牲捷克、波兰好将“祸水东引”。在德国全面入侵苏联后,几乎因为德国的破交战而陷入窒息境地的英国政府终于决定和苏联携手对付共同的强敌,然而面对苏联政府有关英国在西欧开辟第二战场以减轻苏军正面压力的要求,丘吉尔政府以英国还6空军实力均未恢复过来为由拒绝了,只同意竭尽所能向苏联提供支持和援助。

    “俄国人的答复是他们已经派出了北队的护航舰只,但受到暴风雪的影响,这些舰艇偏离了航向,至于那艘德国巡洋舰,俄国人也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溜进巴伦支海的!”穿着海军中将制服的高级军官以绅士的淡定缓缓解释到。

    “真见,你见过有人在自家门前院子里迷路的吗?”丘吉尔没有好气的说。

    “今年的暴风雪格外猛烈!”白苍苍的海军中将说道,“连我们的主力舰队也不得不后撤到谢德兰群岛一带避风!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苏联政府的强烈要求,我们也不必在这样的恶劣天气派遣po-6船队走那条冰冷的北极航线!”

    “哼!”丘吉尔很不情愿的挪动了一下自己肥~:身子,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宽大的椅子嘎吱作响。

    “那艘德国巡洋舰,确定是什么级~了吗?”

    “根据船员们的判断,那应该是柯尼斯堡级!”中将答道。

    “唉……一艘柯尼斯堡级就能轻松干掉我们的两艘驱逐舰和两艘武装货船,德国海军就那么强大吗?”丘尔并没有给眼前这位海军中将解释的机会,他紧接着又说:“你也觉得德国人只派了一艘巡洋舰出来活动,而其他战舰都躲在挪威的峡湾里避风吗?”

    年纪颇大的中将想了想,“您的意思是……”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丘吉尔突然异常坚决说到。

绝处逢生 第33章 奢侈的工程

    报告中尉,全连集合完毕!”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出的瞬间便被狂虐的风雪掩盖了大半,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庞上留着好几条长长的划痕,伤口早已凝结成为黑色的血,满身的泥污和两天前整装待时的军容简直无法联系起来,唯有那支mp38冲锋枪还保留着较为光洁的外观。

    分两排列于眼前的,不过二十号人,他们一个个衣装不整,有的头上缠着纱布,有的手臂裹着绷带,有的还保留着自己的钢盔,有的却只能戴着残破的、没有任何防护功能的布帽,但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

    佩戴着德国海军标识的中尉军官,手里依然拎着他那支冲锋枪,只是脖子上已经被厚厚的绷带所缠绕,脑门上约有2米长的口子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中尉用一种悲壮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自己的下属们,声音有些梗咽,“伙计们,我刚刚接到指挥部的消息,元已于今天上午颁布了嘉奖令,表彰第5山地师和第1海军战斗师全体登6并坚守阵地的官兵们!德国没有忘记我们!”

    士兵们竭力想要挺起胸膛,但寒冷的北风吹得他们只能继续缩起身子以储存仅有的热量,在那些茫然与麻木的表情背后,也许还藏着几份哀伤。

    沉默,良久的沉默,趁着俄国人还没有卷土重来,这些德军官兵们至少可以在这简陋的工事中站直了身子。

    中尉好不容易积蓄起了一些气力,他用高亢的嗓音说道:“战斗仍将继续,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坚守到后援部队的到来,坚守到反击的起!我们会赢得这场胜利,就如同打赢这场战争一样!”

    士兵们冷淡的反应令他有些失望,自登6以来,他们没睡过一个好觉,也吃过一顿饱饭,而恶劣的天气对士气的打击甚至过了凶恶的俄国人!

    如此情景,中尉已经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鼓舞士兵们了,他刚一宣布解散,士兵们便拖着疲惫地身躯往各自的战斗位置走,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跑来一名传令兵。

    有的士兵停下来驻足观望,有地则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往前挪动。

    传令兵径直跑到中尉跟前,尽管各阵地之间已经铺设了电话线,但俄国人的炮弹不时将其炸断,而勇敢的传令兵们就要冒着敌人的枪炮往来于各个阵地之间。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中尉便转过身冲着他的士兵们喊道:“有谁会开坦克?有谁会**?”

    看到有地士兵似乎没有听到,他又以近乎吼叫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很多人是加入海军还不满一年地预备兵,有的曾经在舰艇上服役过,但不要说是开坦克,他们中绝大部分人甚至连坦克都没摸过。

    “长官,我在军舰上参加过炮组训练!”一个年纪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的年轻士兵站了出来,厚厚军大衣和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军衔标识,但看起来应该只是三等或二等水兵。

    “报告,我也在舰上操过炮!”另一个士兵也站了出来,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到简直和刚落下来的积雪一样。

    “其他人,有开过坦克或开过炮的吗?”中尉又吼了一嗓子,这次没有其他人再作出任何形式的回应了。

    “好了,你们两个!”中尉让那两名士兵来到跟前,指着北面最近的废弃炮垒说道:“直接去营部报到,明白吗?从这里往北200米就是营部了!”

    两个士兵尽管有些不解,但在敬礼之后,他们还是扛起枪往中尉所指地方向走去。这时候,刚才那名传令兵似乎已经到了另一个连队的阵地上,相比之下,那个属于第二批登6的海军战斗连可说是兵强马壮,军官一话,呼啦一下站起来十几个人。

    待手下的士兵们都散了,中尉搔搔脑袋,然后又朝营部的方向望了一眼,“开坦克?**?这是干什么呢?”

    靠海一面,之前因为登6士兵的踩踏而几乎变成烂泥潭的近岸处,早已在低温和寒风的作用下成为坚硬的冻土,黑色淤泥完全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而在两个临时搭建地栈桥上,好些工兵还在为铲除积雪而努力着。

    两艘先后在这片海滩附近搁浅的战船——德国战列舰“提尔皮茨”号和轻巡洋舰“科隆”号,拥有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地庞大身躯。

    “科隆”号距离最近的那座栈桥只有六七十米,以至于在搁浅之前人们还担心它直接撞上栈桥,而“提尔

    号则要远得多——粗略估计至少也有四、五百米。

    在栈桥地一端,一艘吨位稍小的货船已经缓缓靠了上来。它船舷最下部为涂成黑色,上半部为浅蓝色,甲板以上地建筑则涂成了纯白色,整艘船只有一个并不太大的烟k;,按照锅炉和轮机的效率来判定,这应该是20年代后期之后建造的新船,而船体外观和布置则属于苏格兰造船厂的传统风格。

    近岸处的海水并不深,货船竭力想要靠近栈桥,但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只听得在船舷旁用线绳测量水深的水兵喊道:“水深六米!不能再往前了!”

    船当然不能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往栈桥上卸运物资,这时穿上已经有二三十个德军士兵,他们有的在从船尾放下小舢板,更多的人则从刚刚打开的船舱中往外搬货——那是一个个装满东西的白色粗布袋子,外面粘着少量的白色粉末,当过厨师的人想必不会对这种粉末的味道感到陌生。

    “噢,是面粉啊!”一名德军士兵显然是懂英语的,他认出了袋子上用黑色印刷体打上的字:面粉.30公斤公司。

    扑通……

    第一包东西被德军士兵扛着从船舷扔下海,紧接着,第二个士兵以相同的动作将肩上的大袋子扔进大海,第三个……第四个……

    不知道出产这些面粉的美国佬,充当国际中介的英国人,还有原本可以用这些面粉来烘烤面包的俄国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面粉不是黄豆,泡在水里会有相当的损失,但德国人对此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士兵们继续从船舱中搬出一袋袋面粉,整袋的扔进海里,两艘小~板不断从栈桥往船上接运士兵,渐渐的,货船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往水里扔面粉袋的度也更快了。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些扔进水里的白色袋子终于不像开始那样完全不见踪影,水面之下开始有白色的“冰山”出现。船上的士兵们兴奋了,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和声齐歌“祝你永戴胜利花冠”——那是一普鲁士时期的传统军歌,曲调悠长,颇为豪迈。

    天渐渐黑了,“冰山”的面积增大了许多,高度也已经出水面有两米之多,好几个胆大的德国士兵从轮船甲板跳了过去,然后接应伙伴们从船上丢下来的面粉袋并往栈桥的方向挪。这些工作看起来虽然只是在机械的重复一些动作,对人的体力消耗却不小,而小舢板继续来回于船与栈桥之间,船上的货物不断减少,人员却在持续增加。

    岸上的德军官兵,很多都注意到了这奇特的场景,就在士兵们奋力搭建一个更长更宽的栈桥时,四艘从“提尔皮茨”号和“科隆”号上放下的交通艇也在来回的从另一个栈桥上接人,并把登船的德军官兵送往暂时停泊在“提尔皮茨”号附近的大型货轮上。尽管大多数锅炉已经熄灭,轮机也已经停止转动,但在天黑之后,那艘货轮上却不断有奇怪的轰鸣声传出。

    上半夜的平静,几乎让疲于作战的德军官兵们放松了警惕,然而俄国人绝不会就此放弃进攻,放弃夺取他们未曾拥有过的级战列舰的机会。这一次,在新投入的大口径重炮的支援下,数千苏军步兵向德军阵地起猛攻,由四十余辆T型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试图重演他们在外围阵地上的战术,但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德军有准备的反击,利用7门缴获的苏军小口径反坦克炮,以及从“提尔皮茨”号上临时拆卸下来的双联装37毫米高射炮,德军官兵们在几个小时的战斗中击伤击毁了几乎一半的苏军坦克,并迫使对方放弃了集中坦克从南翼强攻的计划—恐怕苏联人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德军的各种高射炮用来打坦克都是屡试不爽的!

    这一晚,德国北方舰队所属驱逐舰分队也意外的扬眉吐气了一把——6上战事正激的时候,一艘苏俄潜艇自以为可以浑水摸鱼,没想到却被一艘巡逻的Z级驱逐舰寻覓到了踪迹,并且很快召来了另外两艘驱逐舰,一堆深水炸弹劈头盖脸的投下,那艘苏俄潜艇可能是因为出现严重故障而被迫上浮,但它刚一露头,便被等候在附近的德国驱逐舰打了个对穿。好在它所处的海域水深不过四十多米,大部分艇员都能够侥幸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