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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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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罗马假日

    最后一架he5拖着弹痕累累的身躯降落在阿姆斯特张海诺明白,自己的一时之计已经过了“有效期”——只要英国海军加强空中和海上戒备,这些水上飞机和小型舰船便很难再进入多弗尔海峡布雷。

    这一天距英国人开始电机行动刚好过去了整整一周,已经有近20万英法军队成功从海路逃离了德军包围圈,并且每个小时都有更多的联军士兵撤离敦科尔克,对此张海诺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当初选择留在德国海军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加入6军或国社党展,他也许就有彻底改变敦科尔克大撤退的机会。然而这样的设想没有人可以解答,何况战争已然开始,任何后悔或懊恼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清醒的审视战场之后,张海诺旋即向海军司令部去电报,向雷德尔报告了新一轮布雷行动的进展,并主动要求提前结束这一次的布雷行动。海军司令部很快回电表示同意,于是张海诺将那些从海军抽调而来的鱼雷艇和水上飞机派回各自基地,征用的荷兰民船也移交给了冯.罗德将军。在这之后,他带着彷徨的心情乘飞机返回德军的大本营。

    尽管大批英法军队从眼皮底下溜走,但德军统帅部的气氛却还不算太糟,各个部门都在紧锣密鼓的部署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如今法国人手里只有六十几个师可以用来保卫剩余地土地,其中满员的还不足一半。他们匆匆构筑的防线在德军将领们看来难堪大用,从敦刻尔克逃走的英法军队由于丧失了装备和士气,短期内也难以重回战场。以目前德法双方的战场形势而言,胜利对于德军来说并不会比突破马斯河防线更难。

    和将军们一样,阿道夫.希特勒也一扫西线战役伊始的担忧而表现出了积极乐观的一面,他在言语中一而再的向手下表达了自己地策略,那就是给法国人狠狠一击,再请他们好好品尝德国在1918所遭受地那种屈辱地滋味。

    “我的海诺。听说你的布雷行动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别灰心。那些失去战斗力的人到英国只会将失败的气氛传染给每一个英国人。让他们看看清楚,和德国作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一见面,德国元非但没有责难或嘲笑张海诺,反而自信满满地安慰起他来。乍一听这些话很有道理,可张海诺又怎么会不清楚敦刻尔克大撤退对于盟军一方的意义和作用呢?然而种种尝试皆已失败,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尊敬的元,愿您的英明能够带领德国一直走在胜利的道路上!”

    这话中的含义恐怕只有张海诺自己才清楚。希特勒欣然接受了这个“恭维”,然后说道:“接下来的作战行动将由我们地6军和空军掌控,海诺,我准备交给你另外一个任务!”

    张海诺一时间猜不透对方地用意,“噢?是什么样的任务?”

    希特勒背着手在他的大台子旁走了几步,“我想你也许还不知道,我们地意大利盟友已经抛弃了之前的保守态度,他们现在强烈的渴望战斗!”

    这倒没有什么可让人意外的。张海诺淡定的说道:“尊敬的元。这么看来意大利已经做好参战准备咯?”

    希特勒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以一种轻蔑的口吻说道:“在我们进攻波兰之前,意大利元写信告诉我他的国家在1943以前还达不到参战的要求;在我们进攻法国之前。我们的这位朋友依然认为敌人过于强大而自己的准备还很不充分;现在情况突然变了,他们好像突然得到了罗马帝国的精神力量,意大利军队变得极其强大!”

    德国元是以一种认真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的,而几步之外的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的冷笑才是德国高层对于意大利参战这个问题的真实看法。

    希特勒默许了将领们对意大利人的嘲笑,事实上他自己也曾在一些非正式场合表达过相似的见解,他接着对张海诺说道:

    “我昨天收到了意大利元一封措辞热情的亲笔信,他要求我派出一个专业的军事交流团前往他的国家。我想他的6军和空军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但他们的海军在地中海还是非常有实力的!海诺,西欧的敌人将很快屈服,不管英国人会不会妥协,只要我们继续扩大德意志的生存空间,地中海的资源迟早会为我们所用!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到意大利去看看,回来后告诉我你对我们盟友的海军的真实想法!”

    这样的任务并不难,考虑到德国海军主力舰队在法国陷落之前不会有大的行动,张海诺便应允道:“乐意效劳!”

    希特勒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扶着张海诺的手,“啊……也用不着太紧张,海诺,作为德国海军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指挥官,你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长时间的执行作战任务,暂时休息也是应该的!相信地中海的阳光能够让你的心情得到放松,相信现在的意大利元对我们的将领将充满比阳光更为炽烈的热情!”

    说罢,他带头笑起来,凯特尔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声,唯独张海诺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如果他知道当年某人作为希特勒的特使前往意大利时所受到的冷遇,就不难理解他们在谈到意大利时的态度了。不过嘲笑归嘲笑,由于意大利法西斯的“先进性”以及意大利的战略位置,他们仍需不断笼络这个盟友——在西线战役之前,德国可没少经过西班牙和意大利运入宝贵的战略物资。而看似强大地意大利海军在地中海遏制住英法舰队的情景也是德国非常乐意看到的。

    在海军司令部的支持下,张海诺很快挑选出一批由职业军官和

    术专家组成的海军团队,就在德军最终占领敦刻尔克4,~[.员中,除了前6军参谋长、德国步兵上将冯.埃德沃克算是声名显赫之外,其他多是些不太出名地人物——退役将领、技术军官以及一小撮政客。由于西线战事正酣,这支特殊代表团地出行在德国几乎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一路上人们谈论地也多是西线的战局。对于敦刻尔克的最终结局。军官们大都表示遗憾。因为在完全控制了战场的情况下仍有将近30万英法联军通过海路撤离,德国海军在这其中几乎没有但人们处于惯性思维还是将之归咎于德国海军的无能,为此张海诺和他的海军同僚们一路上没少“收获”各种非常规的眼神。

    正如人们对历史地了解那样,敦刻尔克的巨大成功依然没能挽救法国的命运,就在敦刻尔克之役结束的第二天,6月5日。德军开始了西线战役第二阶段的行动,百万德军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法军防线,尽管法军官兵依照上级训令死守阵地、凭借“刺猬”据点抵挡德军进攻,但实力上的巨大差异让他们在德国人再次挥动的“镰刀”面前脆弱无力。以摩托化军为先锋,德军在两天之内便让消极防守地法军漏洞百出,这一次隆美尔指挥地第7装甲师又冲在了前头,当德*事代表团抵达罗马时,这个装甲师已经逼近了赛纳河畔……

    在意大利都。张海诺一行人果然受到了乎想象的欢迎。但明眼人不难看出意大利人的热情和德军在法国战场上地节节胜利有着莫大的关系。在德国人抵达罗马的当天,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亲自接见了这个代表团的主要成员,然后便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欢迎宴会。意大利总理墨索里尼乐此不彼的在这些场合表看起来**轩昂的讲演,一部分意大利人对于参战的狂热也确实让德国代表们感到吃惊,但在更多的意大利军人和官员们脸上,他们看到的则是对参战的顾忌和忧虑——反对名单中甚至包括意大利军队总参谋长佩特罗.巴多格里奥元帅和空军元帅伊塔洛.巴尔博的大名。

    张海诺等人虽然希望自己的意大利之行尽快转入正题,但墨索里尼的热情挽留使得他们在6月10意大利正式参战时仍滞留在罗马,所谓的军事观察和交流活动自然是仅仅停留在纸面上。当天下午6点,德国代表团在罗马威尼斯宫的贵宾席上旁听了这位意大利独裁的宣战讲话,然而他充满**和狂热的讲话以及罗马市民暂时的支持并不能掩盖这个国家在军事准备上严重不足的事实。第二天,意大利军队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总算认认真真坐下来向德国同僚们介绍了意大利的战争准备情况,但这种介绍同之前相比却多了不少抱怨成份:

    意大利6军虽然号称有200武装部队,但其中一半属于边境卫队、殖民地警卫队之类的民兵组织,其装备和素质均无法和正规军相提并论,且缺乏足够的训练,战场上难堪大用,而即便是剩下的编为近百万正规军,目前也存在着严重缺乏坦克、大炮和卡车的情况;意大利空军拥有近1800架作战飞机,规模看过时,受到埃塞俄比亚和西班牙战事的拖累,空军的更新换代计划至今仍停留在纸面上;海军貌似强大,实际情况也非常不乐观,计划中到1942年拥4新式战列舰4现代化改装战列舰的主力舰队,现在却只有2一+;.2杜伊里奥级的改造工程尚未结束,新战舰“维内托”号与“利托里奥”号正进行最后的舾装,“罗马”号和“帝国”号还刚刚下水,而英法海军在地中海区域的力量则包括11艘战列舰、3航空母舰和23艘巡洋舰,是意大利舰队的3还多。

    对于意大利的参战形势,德国统帅部事先虽有估计,但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时,稍有见识的人都会为这些数字感到失望乃至悲观。冯.埃德沃克将军毫不客气的责问意大利总参谋长:“你们就这样参战?你们就这样让你们的士兵上前线?”

    巴多格里奥摇摇头,“我们也没有办法,但他坚持要这么做!”

    墨索里尼的孤注一掷很大程度上源自于他个人的野心和狂妄无知,而在这个军事会议上,德国人所得得知的唯一听起来不那么糟糕的消息,就是意大利潜艇部队已经被派遣到地中海域并随时准备对英法舰船动攻击。就历史而言,意大利潜艇部队也许是整个意大利军队中表现相对较好的一支,但张海诺知道德国统帅部显然不能把掌控地中海局势的希望寄托在这支规模有限的部队身上。

    双方高级别的军事会议结束后,失望的冯.埃德沃克将军便提出带着代表团中的6军人员前往阿尔卑斯山观察前线意军的行动情况,空军人员留在罗马准备考察意大利的飞机工厂。在征得意大利海军最高指挥官、海军参谋长卡夫尼亚里上将同意之后,张海诺则带着他的同僚们前往意大利主力舰队驻泊之地塔兰托军港进行所谓的军事观察。在那里,他们由意大利舰队司令康皮翁提上将陪同着参观了战争状态下却远未达到战争状态的意大利舰队:舰员训练不足,缺乏诸如雷达之类的先进技术装备,更加糟糕的是海军的燃油储备严重不足。凭借这支舰队去遏制英法在地中海的力量,在许多人眼里纯粹是一种奢望。

第19章 大战略(1)

    真正的意大利海军,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强大,但人想象的更好!”

    当张海诺在自己的日记本上飞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欧洲历史正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德国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闪击战术在法兰西的大地上创造着奇迹,而他作为德国海军的重要组成份子,如今却身处相对安静的意大利南部,静静的思考自己一直以来所困惑的问题。

    英国人已然成功导演一处敦刻尔克大撤退,法国的战败也将毫无悬念,在这种背景下德国的步伐将走向何方,张海诺虽然不是决定,但他早已决定不单纯的置身事外——到1945时德国海军只剩下一艘“不死”的“欧根亲王”号的惨淡景象,他实在不愿亲眼见到。

    本着此次来到意大利的最根本目的,张海诺在台灯下翻开了草稿纸,这一个星期以来意大利海军官员热情的带着他和他的下属们走访了意大利本土的各个海军基地,地中海北岸的风光自是迷人,可惜张海诺无暇欣赏,他如今更加关心的是作为德国盟友的意大利在地中海究竟能有多大的作为。他之所以觉得意大利海军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强大,是因为仅就舰艇数量而言,意大利海军实力显然是在德国海军之上的,但这也是多年积累的“成果”——许多巡洋舰和驱逐舰都存在舰龄偏老、性能陈旧的缺点。

    在海军航空兵方面,100左右地侦察机对于活动范围主要在地中海部分海区的意大利海军而言听起来应该是够用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在意大利本土的海军基地里,那一架架老旧的单动机水上飞机让前来参观的德国同行们感到失望,根据随行的意海军官员介绍,性能较好的坎特Z.501“海鸥”型单水/.:“鹭巢”型水上飞机和其他相对先进地6基飞机都控制在意大利空军手里,海军需要使用时必须向空军提出申请。这样地情况和历史上地德国海军颇有相似之处,其效率必然因为军种之间的配合而受到不利影响。对于意大利同行的难处,张海诺也只有表示同情,而德国海军在这方面的境况也由于先前敦刻尔克布雷行动的失利而变得微妙起来。

    意大利本土港口的防空组织情况同样让张海诺一行倍感失望。许多重要的基地防空设施严重缺乏。更糟糕地是一些港口甚至没有一个整体的防空计划。这意味着一旦英国人将更多的轰炸机投入到地中海区域,意大利人只能用自己性能相对落后且数量不占优势的空军部队进行拦截,其效果并不让人看好。

    在硬件设施呈现种种不同的情况下,张海诺却从意大利海军官兵的表现中看到了积极的一面。和6军在阿尔卑斯山边境沿线缓慢的行动以及空军地谨慎侦察相比,意大利海军则在第一时间采取了一系列果决地措施。在6月10之前,他们半数的潜艇就已经在地中海展开,一矣宣战。这些潜艇立即投入到侦察和进攻任务中去;与此同时,意大利人的驱逐舰和布雷舰非常高效地开始在本土沿岸敷设防御雷区,几天之内就布下了数以千计的水雷,他们还利用布雷潜艇在敌人港口和航道上进攻性的布设了水雷震,在亚历山大港外布设的水雷很快便取得了第一个战果,并在英国港口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除了潜艇攻势和布雷行动,意大利海军还在开战后的第三天派出两支巡洋舰分队前往西西里海峡附近巡逻。海面的第一次战斗生在6月12日,英国战舰突袭了托布鲁克港外的意大利巡逻舰。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另一艘意大利潜艇就在克里特岛附近击沉了英国巡洋舰“卡利索普”号。更让德国同行们目瞪口呆的是,意海军的特种部队竟趁夜割断了直布罗陀到马耳他的海底电缆——要知道这些电缆目标很小而且都沉在较深的海底,而且意大利方面表示这种“有预谋”的行动还将继续下去。直到马耳他岛与外界全部的通讯电缆被切断为止。

    在这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地中海区域尤其是南岸和北岸变得热闹起来,意大利和英国各自派出舰艇炮击对方目标,法国人也很快卷入近来,他们出动巡洋舰对意大利西北部沿海工业城市热那亚进行了有限的炮击,意海军则出动驱逐舰和鱼雷艇进行还击,双方互有损伤。此外,英国飞机开始每日对意军占领下的北非托布鲁克港进行轰炸。作为回应,意驱逐舰一个支队对利比亚和埃及交界处的塞卢姆港进行一次炮击行动。水下的战斗双方也是你来我往,法国潜艇“莫尔瑟”号被意水雷炸沉,意大利则在另一次行动中损失了潜艇“普罗旺纳”号。

    轴心国和盟国在地中海区域的争夺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此时战争的主战场——法国,战事展之快远远过人们此前的猜测,6月德军先头部队一枪未的进入巴黎,这座在1914和1918德军士兵曾两度逼近却未能占领的城市,现在终于落在了德国人手中——都未经抵抗便遭放弃,这对于法军官兵心理上是个极其沉重的打击,而且城内和城郊的大军火工厂极未破坏也未搬迁,它们很快将为德国的战争机器制造枪炮弹药。在巴黎陷落之后,各路德军继续开足马力向前推进,北路以第5甲师和第7装甲师为箭头横扫法国北部沿海,英国人瑟堡撤走了他们在法国的最后一批军队;在中路,德军将8装甲师一字排开,对于连遭重创又没有预备队支援的法第2第4集团军装甲部队地攻势简直就是无法阻挡的洪水猛兽,古德里安所部每天的行进部队达到70公里以上;在南线,一直沉寂的马奇诺防线也:来,德国第1集团军从北、第7集团军由南向这条被

    为是坚不可摧的防线起了猛烈进攻,仅仅几个小时的空军轰炸和炮火轰击而取得了突破。

    617日,新任法国战时内阁总理贝当元帅第一次对他的同胞表广播讲话,事实证明这一悲观至极的讲话对于法军地士气产生了灾难性地后果,到这时为止。法国战役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就在贝当表那番“著名”讲话地第二天。张海诺带着他新完成的报告书返回德国。他先要做的就是获取德国海军高层的支持,以他在海军的地位和人脉,这看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但这份报告书绝非一般的谏言,由于它关系到整个德国在未来地战略,当张海诺在海军高层会议上向将领们阐述的时候,满场惊讶!

    “诸位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我认为德国未来的战略重心应该而且必须放在地中海!”张海诺环视一圈会议室,整齐划一的深蓝色军服让他心情良好,他紧接着解释道:“在我们有实力跨国英吉利海峡之前,地中海才是我们和英军作战的最前线!”

    如果说这话的是某个无名小卒,会议桌旁一定会有人在第一时间蹦起来说他“瞎扯”,但如今表这番言论的却是德国主力舰队地指挥官、统帅部地海军主管以及德国元最青睐的海军将领。论资历,他参加了上一场战争并且是海军的王牌艇长,在这次战争中也已取得一系列辉煌地海上战绩;论靠山。海军总司令雷德尔长期以来都是他的支持。他和德国元非凡的私交更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如果一定要挑个美中不足的地方,那也许就是在不久之前结束的敦刻尔克之役中由他主导的布雷行动未获成功。但在元和海军司令部均未就此事作出追究的情况下,其他人又怎敢胡乱造次?

    “看来此次意大利之行给将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只是据我所知,我们的意大利盟友还很难和英法舰队抗衡,而只要直布罗陀这个关卡在,我们的水面舰艇就不可能进入地中海!”

    最终率先言的,是前德国海军主力舰队司令、张海诺的老上司威廉.马歇尔将军,如今这位老将是海军总司令部的特别顾问,虽然退出了一线指挥官的行列,但依然是海军内部颇有声望的人物。

    张海诺不卑不亢的回答说:“将军,直布罗陀要塞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关卡,相比之下,苏伊士运河的航道则要平坦许多!不过以我个人的看法,只要6上战事进展顺利并成功夺取几个重要岛屿,我们的主力舰队无需进入地中海!”

    威廉.马歇尔想了想,语调平和的问:“我一直认为顶多直接进攻英国就能结束这场战争,远征地中海沿岸和非洲地区是不是把战略问题复杂化了?”

    张海诺依然恭谦的答道:“将军,英伦三岛看似很近,却是我们短期内难以夺取的;地中海看似较远,却没有英吉利海峡那样的天然防线!诸位,试想一下,一旦失去了地中海的航线、中东的石油以及非洲的殖民地,大英帝国凭什么和我们继续打这场仗?”

    “我有个问题,将军!”看威廉.马歇尔将军不说话了,参谋长海耶礼貌的向张海诺提问到:“在您的设想中,未来的地中海之战以什么为主?海战、6战还是空战?”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十分到位,张海诺随即以早已想好的答案回答说:“唯三相互密切配合、不分主次!”

    海耶带着淡淡的无奈说道:“但我们最多也只能决定海军!”

    这样的问题张海诺早就考虑到了,这也许是计划付诸实施的最大障碍,但他还是较为自信的说道:“只要大家都意识到地中海的战略位置,三军之间的配合将会像挪威之战那样获得成功!我希望先得到海军内部的支持,然后再将这份报告书呈交给元审阅!”

    海耶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看张海诺那坚定的表情,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另外几位将领又先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及不同见解,最终都一一被张海诺“化解”,这时还没有表态的就海军的两位司令——总司令雷德尔和副司令古泽了。

    见冷场的时间有些长,雷德尔小声同古泽交谈了几句,像是在作最后的沟通似的,不一会儿,这位海军元帅站起来说道:“诸位,我应该是这里面最高看到冯.芬肯施泰因将军这份报告书的,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新颖、大胆和强烈的针对性,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的敌人最害怕什么。是的,他们怕我们进攻英国本土,怕我们征服欧洲,但他们拥有英吉利海峡这条天然防线!各位也许并不知道,元先前向英国人出的和平试探已经遭到拒绝,元本人对此非常愤怒,在彻底解决了法国问题之后,他准备集中精力解决这个棘手的敌人!”

    当大家之前的揣测得到证实之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表现得非常振奋,挪威和法国的胜利让他们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信心,但很少有人能够预料到在欧洲大6上所向披靡的德国空军会在比自己弱小的英国皇家空军身上栽跟头——虽然德国现在也有先进的雷达,但张海诺相信梅塞施密特109的航程缺陷、德国各型号轰炸机自卫能力和载弹量的不足、双方战略态势以及英国人的决心都注定德国空军难以通过单纯的轰炸战术压倒英国人。

    雷德尔接下来的沉稳和谨慎表态一如往常:“考虑到元的战略安排以及我们的意大利盟友对地中海战事的态度,我认为这份报告书完全有价值作为备用参考计划,如果冯.芬肯施泰因将军坚持,可以个人名义呈交最高统帅部评估,我个人对此表示支持!”

第20章 大战略(2)

    耻大辱!

    当闹哄哄的笑声响起在最高统帅部的大会议室时,张海诺的自然反应就是这四个字,不过他很快就用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自己所面对的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海军同僚,在座的都是德*界的高级将领,他们可不会对一个“异想天开”的海军中将口下留情,哪怕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元的认可和称赞。

    在德国最高统帅部,凯特尔无疑是最受希特勒信赖的将领之一,他笑着说道:“将军,如果你的这份计划书让意大利人看见了,他们今后会对你怒目而视的!”

    旁边几位顿时又是一阵大笑,法国战场的巨大胜利给了他们乎以往的信心,他们才敢于在这样的场合开怀大笑,仿佛今天张海诺就是元请来取悦众人似的。

    施佩勒也言道:“就算英国人真的在法国退出战争之后继续和我们为敌,我们也用不着跑到地中海去和他们打仗!诸位,如果说上一场战争英吉利海峡还能够成为英国人最坚固的防线,那么在德国空军无比强大的今天,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无休止的轰炸摧毁他们的一切!相信在许多年以后,英国人仍会一听到类似斯图卡的声音便自动找地方躲起来,就像他们的法国盟友一样!”

    空军元帅的话引起了又一阵笑声,但他至少不像凯特尔那样刻薄,为了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他接着又看着张海诺说:“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你也许还不足够了解意大利人,他们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地中海的事务还是留给他们解决地好!”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持有和他们相同的观点,6军总司令布劳希奇就是个例外,他反驳道:“诸位,冯.芬肯施泰因将军的设想大胆但并非没有道理,假若英国政府执意继续这场战争。在地中海沿岸挥我们6军和空军的优势将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别忘了。英国一直以来都在从它的非洲殖民地获取大量资源。而这些资源又是它展和维持战争的根基!”

    武装党卫军的最高指挥官“汉斯.洛梅斯特”也起身说道:“海军方面我没有太多言权,但想必各位也知道,以常理而论海军建设地周期要远比6空军来得长,要想在短期内尽可能挥我们以及盟友地优势,我认为选东南欧和非洲作为主要战场是上上之选!”

    在阿道夫.希特勒开口说话之前,在座地将军们纷纷言,尽管正反意见都有不少支持。但总体而言持反对态度的占据了多数,在6军总参谋长约德尔指出德国完全不必要跑到地中海和意大利人抢风头之后,笑声又一次充斥着这间会议室。

    “好了,诸位,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好笑!”希特勒出乎意料的话语顿时让将军们严肃起来,随着法国战役的进行,他个人的威信空前高涨,人们显然已经忘记了先前对于他和他的战略选择的种种质疑——国防军将领们普遍认为准备不充分地战争。如今演变成了自1867年以来国最伟大的胜利。

    “冯.芬肯施泰因将军的报告书我仔细看过三遍。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出乎我们的预料,当然也出乎我们敌人的意料!这份报告最大的意义所在。是避开敌人的强处攻击敌人地弱点,而且可以为德国争取到无比广阔地生存空间!诸位,地中海沿岸地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丰富的资源,人口、石油、粮食、矿石,我们不应忽视这一点!”

    就在人们开始以为这将成为又一份类似“镰割计划”的冒险策略时,希特勒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同样应该看到,我们目前最大地敌人并不是英国,法国妥协已成必然,英国人继续这场战争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们终将坐下来和我们谈判。谈判可以解决我们和英国之间的问题,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敌人却不可以,他们有着广阔的国土、巨大的人口和资源,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思想如瘟疫一般具有可怕的传染性,他们狂热,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消灭任何一个思想上的‘异类’。只要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成为德国乃至整个世界最致命的威胁!”

    德国元虽然没有直接指明这个“敌人”的名字,但将领们不难揣测究竟是哪个国家如此令他痛恨,尽管苏德之间签订的条约使得这两个国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成了朋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双方出于各自战略考虑的权宜之计。德国为了签署这份协议还被迫将波罗的海东部的利益转让给苏俄,最高统帅部的将领大都知道,元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私下里更是不止一次的表示今后将加倍索回。

    阿道夫.希特勒开始滔滔不绝的“揭露”苏俄的种种劣迹,在座的将军们听得认真但反应并不强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相对偏僻位置上的张海诺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当你置身于一段你熟知的历史却现自己无力改变它时,那种失落很难用一般的语言来形容。

    半个小时后,德国元终于转回正题,他最后指示道:“我们和法国的谈判将在未来两天展开,在法国人接受我们的投降条件以前,前线各部应尽可能扩大占领区,待停战生效之后,各部就地休整并巩固占领区,直到新的命令下达!”

    希特勒宣布散会的那一刻,张海诺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离开自己的座位,不过凯特尔很快走过来并告诉他元要亲自和他谈一谈。他接着被引到了大会议室隔壁的房间里,而布劳希奇、施佩勒和雷德尔也被召进来,凯特尔最后也留了下来。

    “将这份文件列入统帅部备用计划!”一开头希特勒就指着张海诺的那份报告书说道。凯特尔随即称“是”。

    “由于我

    大利盟友坚持自己有能力对付地中海区域的英法军队不便于进军地中海,这种政治上的考虑你们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希特勒很少用这种舒缓的语调说话,但包括张海诺在内的其他人确实没有反对的理由——政治上的东西永远是他们这样的职业军人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地。

    “法国战事结束之后,我们将再次通过其他中立国家向英国政府转达我们地和平建议,考虑到双方地力量对比,我认为英国人接受建议的可能性非常大,等西线稳定下来。我们将全力准备东线攻势!”

    众人原本都等着元继续往东说。但他这时候却来了一个“点到即止”。心情不错的他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已经在贡比涅森林给法国人准备了一份大礼,专列今晚出,按照惯例,三位司令都随我前往。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你如果愿意的话也一同去吧!”

    张海诺没有理由拒绝亲眼见证那历史性的一幕,当然,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元的想法。尽管那看起来很难很难。

    法军在战场上地形势一泻千里,贝当政府在投降问题上的效率几乎可以和德军装甲部队的前进度相媲美,他们很快应德国人的要求挑选并派遣一支由6海空三军将领和外交官员组成的谈判代表团——当然,没有人愿意执行这一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所以被挑选出来的代表都是政府中的非实权派任务:6军4团军司令亨齐格不幸被选中作为谈判代表团地团长,其他不幸还包括海军副总参谋长勒鲁海军上将和空军参谋长让.贝尔热勒。这支临时拼凑起来地非专业代表团很快在德国人的引导下穿过战场和难民潮来到德军占领区,而德国谈判代表团则在阿道夫.希特勒的亲自带领下趾高气昂地从德国出,专列一直开到了巴黎。在德军的野战司令部休息一夜之后。众人又换乘汽车前往德国人的伤心之地——贡比涅森林。

    在换乘汽车的过程中,或是纯属偶然,或是出于某人有意安排。张海诺和昔日旧友鲁道夫.赫斯坐在同一辆车上。如今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国独裁地位毋庸置疑,但并非所有的重大决定都出自于他本人的第一意愿,一些特定的人物在某些决策过程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例如最高统帅部的“最高参谋”凯特尔,仰仗于元对党卫队的偏爱,“汉斯.洛梅斯特”很多时候也颇有言权,空军的决策问题希特勒很听施佩勒的建议。不过自从战争爆以来,战前在国内国际事务上都显得较为活跃的赫斯却如同销声匿迹一般,德国广播成了宣传部长戈培尔的专用工具,统帅部则充斥着三军将领们争论或争吵的声音,出现在希特勒身边的文官就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政客兼外交份子,人们仿佛都在有意无意的淡忘国社党还有一位副元。

    “将军昨日的报告很是精彩!”车开之后,赫斯用平常的口吻说道,他本人当时也在会议桌旁,只是整个过程中和往常一样不一言。尽管身穿党卫军上将的制服,可他甚至没有指挥过一场像样的战斗,自然也谈不上在统帅部内和将军们讨论纯军事问题。

    张海诺一面揣测着这位副元的用意,一面礼节性的答了声谢。

    “直接进攻英国本土是不可取的!”赫斯转过脸来,表情出奇的严肃:“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们是一致的!”

    此话一出,张海诺立马联想起历史上那个充满疑团的“只身赴英”事件,直到21世纪初,史学界对此仍无定论,内幕究竟如何晓。

    对于张海诺诧异之下的沉默,赫斯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诚意,英国人会接受我们的和平,但如果我们摆出一副准备夺取英属殖民地的姿态,诚意就无从谈起了!”

    这时候张海诺总算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对自己的方案压根就不赞同——不管是直接进攻英国本土还是从地中海下手,那都不是他认为德国应该采取的措施。依次推理,这位德国副元内心底应该也对德国海军目前的潜艇战和海上袭击战感到不满,可是在旁人听来,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历史的细节已经证明了这种所谓笑话存在的可能性,张海诺对此丝毫不敢有轻视态度,他试探性的问道:“副元阁下觉得德国和英国之间不应该有战争,因为双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国家?”

    赫斯用他那深沉的目光平静的扫过张海诺的双眸,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法国人已经倒在我们的脚下,英国人已经尽到了他们作为盟友的最大职责,德国和英国没必要继续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从长远的角度来讲,我们和英国对彼此的威胁都没有另一个国家大!”

    “俄国?”张海诺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个名字。

    这次赫斯没有作出明确的表示,但他接下来的言语却让张海诺感到为难:“如果可以的话,将军,我希望看到德国和英国舰队在未来的海上行动中保持理性的判断,双方士兵的鲜血不应该这样流去!”

    在今时今日,赫斯的“希望”在张海诺看来实在有些幼稚,随着“沙摁霍斯特”号的修复和“俾斯麦”号的服役,德国海军再度出击早已是计划之中的事情。自上一场战争开始,英德舰队之间的碰撞总是激烈而扣人心弦的,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任何心慈手软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作为一名舰队指挥官,张海诺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对敌人“手下留情”。

第21章 大战略(3)

    日的阳光静静洒在森林空地一块人工雕琢的花岗石上着“1918年11月11日,以罪恶为荣的德意志帝国在此屈膝投降——被它企图奴役的自由人民所击败。”

    现在距离上面的日期已经过去了21年又7个多月时间,一群身着灰色制服、气质高贵的高级军官们来到了这块纪念碑前,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旧式6军上等兵制服的小个子,正是这个人带领着从前的失败在短短四十多天里击败了曾经的胜利,如今历史将在这里重演,只是双方的身份正好调换了一下。

    纪念碑上简短却极富历史意义的文字让这群无疑让即将获胜的德国人体会着复仇的快意,这样的心绪在领头那位小个子脸上尤为突出。过去的种种屈辱和悲伤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彻底的解脱,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尊荣。默默矗立片刻之后,他带着高傲的表情离去,然后在著名的“福煦列车”前检阅了他那仪表威严的仪仗队。

    法国代表团还未抵达,德方工作人员还在坐着最后的准备,跟随希特勒来到这里的德国将军们或是在细细品位这些“遗迹”,或是三三两两的小声谈论着什么。

    “法国舰队的问题真的很棘手,因为它们压根没有挨打,如果这样要求它们向我们投降,这极有可能把它们推向英国人!”

    一身黑色党卫军制服的埃德文今天格外地精神,不过在说到法国海军时。他的神情显然多了几许无奈。众所周知,法国舰队的实力在德国和意大利之上,随着法国投降进入倒计时,这支舰队的命运足以影响到未来的战争格局,但法国海军相对独立的地位又不同于其他欧洲国家。现如今英国人、德国人甚至意大利人,各方既想得到它又害怕它落入敌人的怀抱,因此阿道夫.希特勒提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建议——原地扣押或自行凿沉。

    张海诺现在显然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说道:“站在德国地立场。这也许是眼下最好地选择!一旦法国问题得以妥善解决。我觉得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些。而不是仅仅局限于那条海峡!”

    出于自然反应,埃德文和他一同望了一眼北方——英吉利海峡所在的方向。

    “希腊人很显然是站在英国人一边的,跨过南斯拉夫进攻这个国家并不会耗费我们太多兵力,顶多一个集团军,保加利亚人会理智的倒向我们一方,我相信土耳其也会在这种形势下重新作出自己的选择。接下来便是盛产石油的中东和地中海地重要通道苏伊士运河,两面夹击之下。英军在北非将无立足之地!”

    张海诺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就像是个孜孜不倦的老牌政客,通过不断的游说来加深别人对自己观点的印象,以图获得更多人的支持。这话他肯定不止一次的对埃德文说过,只不过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来阐述而已。

    “海诺,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埃德文直白的表明了自己地立场,但他接着说道:“可现在最大地问题是元心目中敌人的排序——俄国第一,然后才可能是英国!元的既定策略,是通过和谈结束西线战事然后全力向东!”

    张海诺瞟了一眼顶多二十米开外正在仔细打量“福煦列车”地德国元。“我想这也许是他多年前就已经定好的策略!”

    “恐怕很难有人可以改变这一点!”埃德文应和到。“尤其是在意大利人不希望我们插手地中海战事的前提下!”

    最高统帅部的将领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以意大利人为理由抨击自己的战略方案,所以张海诺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有些生气,意大利刚刚参战。但人们很快就会看到这个国家在军事上是多么的腐朽和无能。

    这时候,通往这片空地的道路上传来了汽车喇叭声,现场的德*人和特邀来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记们纷纷将目光转到那个方向,不一会儿,几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空地尚有几百米的另一座雕像旁停下来,那同样是上一场战争结束后法国人树立的——雕像上站立着象征霍亨索伦王朝的有气无力的鹰,鹰身上插着一把利剑,但这时候德国士兵们已经用一面德*旗将雕塑上半部分覆盖起来。

    在德*官的引导下,法国代表们一一下了车,从步伐和姿态上看,他们颓丧并且带着极大的不情愿。领头的那位小个子法国人身上所穿是不久前还号称世界第一6军的法国6军制服,虽然干净整洁,却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丁点儿气势,法国空军同样糟糕的表现让他们的空军参谋长也低垂着脑袋,连带让没有任何表现的海军将领颜面无存。

    现在,这场战役的胜利,德国元阿道夫.希特勒已经坐在那节著名车厢属于胜利的位置上,那也是联军统帅福煦曾经坐过的位置。萎靡不振但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端庄和镇定的法国代表们在德*人以及来自德国和中立国的记——包括美国记的注视下穿过偌大的空地并最终登上了那节曾让他们骄傲的车厢。

    尽管车厢内的空间有限,但为了能够目睹德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除了三军司令和德方主要谈判代表凯特尔之外,其他跟随希特勒前来的德国将领们也不甘落后的进入车厢。待法国人坐定之后,凯特尔开始向法国人宣读由希特勒亲自写下的停战条款序言,内容略显冗长,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词句中充斥着对失败的宽容——德国元的宽容,他称赞法国人是在经过很多“流血地英勇战斗”后才被击败的。德国不打算在停战条件上或谈判过程中使如此英勇的敌人受辱,德国的唯一要求就是“防止德法再战”……

    这些辞藻都和先前那块纪念碑上法国人的刻薄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至于法国代表们在看到德国提出的停战条款细节后会作何感想,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约10分钟停战条款序言宣读完毕之后,希特勒便起身随行人员离开了车厢——他很快启程前往巴黎欣赏他的“战利品”去了,只留下凯特

    在这里和法国人谈判,但留给法国人讨价还价地空间因为这场仗他们已经彻彻底底地输掉了。

    没有悬念地谈判是缺乏吸引力的。德国工程部队和通讯兵挥了出色的工作效率。他们接通了贡比涅和波尔多之间的电话供法国代表和他们的政府联络——电话自然是受到监听的。以凯特尔为的德国代表团很清楚法国人手中地每一张底牌,所以仅仅过了27个小时,达成一致,在停战协议上签上了各自的大名,但这个协议需要在法国和意大利签署相似的停战协议后方正式生效。

    根据德法停战协议,包括巴黎在内的五分之三的法国领土由德国占领,军事上的限制和1918年德国受到的|脱了被引渡的命运——它们中地大部分被要求在德国和意大利地监督下解除武装然后在本土港口搁置起来,少数可以停留在非洲港口以保障法国的殖民地不至于落入别国手里。此外,法国政府显然低估了英国继续抵抗的决心和能力,他们同意被俘地150法军在合约签署之前将继续扣留在德国人手里,但这恐怕不是几个星期就会结束的事情。

    也就在德法签署这份停战协议的第二天,英国海军最大的战列巡洋舰“胡德”号悄然驶离英格兰南部的朴茨茅斯港,一并离开的还有可搭载24至28架作战飞机的“光荣”号航空/争期间,英国舰队的离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潜伏在朴茨茅斯附近的德国舰队也未在第一时间现这一情况。不过在当天晚些时候。在英吉利海峡以西活动的德国潜艇u-53号意外~国舰队,但由于对方距离过远且拥有强大的护航兵力,u-53长未敢冒然进攻。而是一面向潜艇司令部去电报,一面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尽管在天黑之后跟丢了目标,但根据对方朝南航行这一关键点,德国海军参谋部仍然作出大致推断——这支英国舰队很有可能被派往直布罗陀加强h舰队。

    消息很快经由海军参谋部转呈给身处巴黎的海军司令雷德尔,作为德国高级参观团的一员,同在巴黎的张海诺也得以在第一时间读到这条情报,他非常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英国海军起的“弩炮行动”。这次行动的残酷之处在于不久前还处于同一战线上的两群军人不得不兵戎相见,而它所产生的战略和政治意义也是非常深远的——法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更加仇视英国人并在后来盟军反攻时采取了敌对态度。这一仗同样显示了法国海军的心态——他们既痛恨德国和意大利人并且拒绝向他们投降,也不屑于接受英国人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德国元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意大利独裁原本还想在法国舰队上打注意,最后也是在希特勒的规劝下放弃了这一企图。

    全盘考虑之下,张海诺向雷德尔提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对英国舰队攻击法国的决心还不太肯定,雷德尔对此依然非常重视,他随即向德国元汇报了这一情报并告知其英国人可能采取的行动。作为一个思维正常时颇具战略眼光的决策,阿道夫.希特勒很快接受了他的看法。由于对法国政府和海军态度的不确定性,他非常担心法国舰队会在最后时刻向英国人缴械,所以连忙召集统帅部的将领们讨论此事。众人聚在一起把形势一分析,顿时现情况确实很不妙:法国主力舰队现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法国南部的土伦和马赛驻泊,另一部分集结在北非阿尔及利亚的米尔斯克比尔军港,但不论是土伦、马赛还是米尔斯克比尔,现在都不在德*队的控制范围之内。如果英国舰队攻击法国南部的法国舰队,那么德国空军还有可能出动轰炸机进行阻击,但若英国人的目标是远在地中海彼岸的阿尔及利亚,德国6海空军都只能干瞪眼。

    这时候,德国将领们不分军种的取得了空前一致:将希望放在法国人身上显然是不保险的,他们应该立即将此事通知意大利盟友并请他们动用海空军“保护”法国舰队,同时通过外交途径向法国政府施压——以停战协议和扣押在德军手里的大批法军俘虏为砝码胁,迫使法国舰队即使遭到英国舰队攻击也不能投降。至于德国海军,由于水面舰艇压根无法进入地中海,潜艇部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到地中海域,被无奈的排除在各种解决方案之外。

    一些显而易见能够起到效果的方案最先得到德国元的认可,里宾特洛甫很快被召来之行外交方案,凯特尔则受命同意大利方面联络,完成这些部署之后,希特勒依然坐立不安。一旦英国海军通过扣押或缴获法国舰队而得到加强,势必会提高英国政府继续和德国作战的信心以及决心,这是人都不难看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终于想起了这里还坐着一个不久前才对地中海形势进行了一番细致研究的德国海军将领,于是立马将张海诺叫到一旁单独谈话。

    “这对于我们的战略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张海诺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和常人截然不同的看法,出于某些带有“私心”的考虑,他在刚才的会议上并没有提出这点。

    对于希特勒心理尚未完全失衡前的判断力,张海诺素来是非常看好的,而德国元这次也没有令他失望,在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任由英国海军攻击法国人,好法国人仇恨英国,而英法之间的关系也将因此而彻底破裂?”

    张海诺虽没有直接说是,但意思更加的肯定:“尊敬的元,就我个人的看法,法国海军特有的自尊和骄傲,法国6军和空军的腐朽无能,再加上千万法国民众和百万法军俘虏的命运,我们根本不用怀疑达尔朗海军上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事实上,他别无选择!”

第22章 大战略(4)

    着德法停战协议的签订,一战英雄贝当元帅再一次成了法国。法兰西大地上的枪炮声停止了,但这个国家最富庶的地区却成了德国人的占领地,不仅如此,德国人手里还扣押战争中被俘的万法军官兵,这令退守法国南部的贝当政府在考虑外交政策时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好意提醒?哼!我看是他们自己在打法国海军的主意吧!”

    临时内阁会议上,现代法国海军的缔造和最高指挥官达尔朗上将口气非常差,因为德国人刚刚通过停战委员会向法国转达了一个非正式的官方知会:根据德国情报部门获得的消息,英国人正准备武力夺取或摧毁法国舰队,尤其是停留在非洲殖民地港口的那些舰只。对此,德国人还提出了一个简单而直接的建议:将法国海军所有主力舰艇撤回法国本土港口!

    早在双方展开停战谈判之前,这位海军上将就成开诚布公的告诉贝当,若是德国人妄图占有法国舰队,那么他将立即率领整个舰队前往西印度群岛——在1940年的法国,达尔朗生致力于法兰西海军的建设,从条令、技术装备、官兵待遇、指挥官培训等等各个方面都有着难以磨灭的建树,法国海军在他十年的专门管理下,其效能之好,胜过法国大革命以来的任何时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达尔朗就是法国的提尔皮茨或费希尔。因此,法国海军每一艘战舰、每一名水手都绝对忠诚于他并非偶然。

    贝当默默地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倒是6军总司令魏刚阴阳怪调的说道:“就算英国人真的有那个胆子,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我看用不了几个星期,英国就会向德国妥协,到时候一份至少能够换来几十年和平的和约就会签订,让这该死的战争早点滚蛋吧!”

    “没错,英国人自身难保。打法国海军的主意简直是自取其辱!”临时拼凑起来的内阁成员们纷纷赞同地应和到。

    达尔朗对这些人地态度并没有任何好感。他自顾自地对贝当说:“我的看法。是保持目前舰队的配置,但提高各军港的戒备状态,以应对可能生的各种情况!”

    “这是好的!”外表上看相当老迈的贝当在说话时还不至于有气无力,他看了一眼海军上将,谨慎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德国人找到破坏停战协议的借口!”

    “好吧!”达尔朗起身并保持面朝贝当,“我这就去安排,适当加强港口防务并不是坏事!”

    贝当点点头以表自己的态度。至于其他人,本来就缺乏海军专业知识,加之无权对海军事务指手画脚,也就都不作声了。

    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位于伦敦的英国战时内阁也在召开会议,领头温斯顿.丘吉尔不久前通过大胆的撤退行动成功从法国救出二十余万英国远征军将士,这历史性的成就却因为法国地投降而“黯然失色”——在英国,人们普遍对战争前景持悲观态度。因为德国人地6军和空军实在太强大了。相比之下,死里逃生的英*人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士气低迷。英国6军把最好的装备留在了法国,人们不由得怀疑这样一支军队是否还有保卫英国本土地能力和信心——在不久之前他们还被德国人打得一败涂地。

    这是一个内阁成员和联合司令部的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的会议。但现场的气氛却显得异常凝重。战时内阁成员之一、丘吉尔的老助手也是现任海军大臣庞德拿着一份文件读到:

    “致尊敬的法国海军官兵: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相信德国和意大利会在对他们认为适当的时候夺取法国舰队,并用来对英国和它的盟国进行作战。迄今为止,我们曾经是你们的战友,不能坐视你们上好的舰只落入敌人德国或意大利的掌握。我们决心战斗到底,如果我们战胜了——我们认为我们是能够战胜的——我们决不忘记法国曾是我们的盟友,我们的利益就是法国的利益,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德国。如果我们战胜,我们庄严宣布,我们一定要恢复法国的光荣和领土。为了这一目的,我们必须真正做到:法国海军最精锐的舰只不至被敌人用来攻打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英王陛下政府要求法国舰队根据下列办法之一行事:

    和我们一起航行,继续为取得对

    意大利战争的胜利而战。

    裁减船员,在我们的监督之下开往英国港口。裁减的船员应尽早遣返。

    如果你接受以上两种办法之一,我们将在战争结束时把你的舰只归还法国,如果舰只在作战期间有所损坏,我们将照数赔偿。

    另外一个办法是:如果你觉得必须约定,除非德国或意大利破坏停战,你们的舰只就不能用来攻打他们,那么就裁减船员,随同我们一起开住西印度群岛的一个法国港口,例如马提尼克群岛,在那里完全按我们的要求解除舰只的武装,或交给美国妥为保管,直到战争结束,船员则可先行遣返。

    如果你拒绝这些公平合理的建议,那么,我们谨以最深的歉意,要求你们在六小时以内把你们的舰只凿沉。

    最后,如果你们未能遵照上述办法行事,那么,我们只好使用一切必要的力量,阻止你们的舰只落入德国或意大利之手。”

    这不是一份常规的最后通牒,因为它的对象不是某国政府而是这个国家其中一部分军事力量,它的口吻合乎外交礼节且看似留有余地,但只要跳脱出通牒本身而审视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人们不难看出它的强硬之处。

    “也许……我们应该在开头写上达尔朗将军的名字,致尊敬而英明的达尔朗海军上将!”接任本土舰队司令不久的托维男爵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手上夹着雪茄的丘吉尔很快否定了这个建议,“不,我认为就照这份文件给法国人吧!当然,是在我们的h舰队出之后,我们不能留给法国人太多的时间,同时还要当心德国人和意大利人也卷入进来!他们对法国舰队的渴望绝不会比我们小!”

    依然站着的庞德适时说道:“我们的h舰队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从直布罗陀出击!在得到胡德号加强之后,他们已经完全压过了在米尔斯克比尔和奥兰的法国舰队!”

    丘吉尔不仅没有因此而表现得自信满满,反而一脸的严峻。可以想象,作出这样的决定需要怎样的魄力,而不论战争结果如何,两个昔日盟友之间都将因此留下难以消除的隔阂。除此之外,由于拒绝了德国通过西班牙转来的和谈提议,英国短期内就将面临德国从海上和空中双管齐下的进攻行动,而在占领挪威、击败法国之后,德军的空中轰炸和相对传统的潜艇战都将威力大增。

    相似的表情也反映在托维男爵的脸上,胡德号得而复“失”,这位危难之时接替帕豪斯的本土舰队肩上的压力陡增,如今他必须利用手中非常有限的舰只防御德国人可能从海上动的进攻,尽管这支舰队仍旧比自己的老对手德国海军强大,但在获得整个挪威海岸线和法国西部港口之后,德国人在地理上形成了对英伦三岛的钳制,他们的海军战略有了更多的主动权,这也意味着英国本土舰队必须更加小心而合理的运用自己有限的力量。

    或多或少出于这些顾虑,在座的内阁要员和军队高阶将领们无不感到忧心忡忡。他们既担心德国和意大利的联合进攻将颠覆英国在大西洋和地中海的海上统治地位,又害怕从前一直不屑的法国舰队会加入进攻英国的行列,在美国迟迟不肯伸出援助之手而远东的日本又蠢蠢欲动时,他们正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然而不论人们是否感到忧虑,交战双方之间的博弈都在明里暗中的进行着。就在法国投降后不久,诸多军事观察家格外看重的7月到来了,“好意”受到拒绝的希特勒暴怒之下正式将“海狮计划”推上前台,强大的德国空军开始向法国北部和比利时集结,德国海军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渡海船只。德军摆出一副欲实施大规模跨海攻击的姿态,英国人也不示弱,他们一方面继续从各殖民地抽调部队和作战舰艇,另一方面迅加强了本土的各种防空措施。出于防患于未然的目的,驻守直布罗陀的英国海军h舰队于7月5日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法国海军在北非最重要的军港之一米尔斯比克。不过历史的巧合令这支舰队在出航后不久便为一艘意大利潜艇所现——在向本土去电报之后,意大利人还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鱼雷攻击。

第1章 再度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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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踏上法兰西历史上最传奇也是最伟大的人物——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执政、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马的迹之地,张海诺看到的是相当现代化的港口设施和极其严密的防御体系,坚固的要塞使得敌方舰队很难以传统的方式从海上攻陷这里,众多高炮阵地和大批系留气球组成了严密的防空网,而部署在附近的法国战斗机据说十分钟之内就能飞抵港口上空。单凭德国海军的实力和战略,张海诺几乎不可能以胜利的身份站在这里,然而随着德军利用闪击战在一个半月内击垮了号称“第一6军”的法*队,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如今这位新晋的德国海军上将以德法停战委员会德方专员的身份来到这里,和意大利官员一道监督法国海军——他们必须依照双方停战条约部分解除主力舰武装并将其封存于港口之内。

    “除了受创停留在米尔斯克比尔的敦刻尔克号以及普罗旺斯号之外,法国舰队最好的战舰就都在这里了!”

    法国海军副总参谋长勒鲁海军上将,也是在贡比涅森林参加德法停战谈判的法国代表之一,那身法国海军传统的军服依然整洁,黑色的高筒靴在阳光下澄澄亮,与一丝不芶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宽厚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高傲,言语中更是充斥着无奈和失落。在他的视线中,孤拔级无畏战列舰“海洋”号、几天前刚刚从米尔斯克比尔逃脱的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斯特拉斯堡”号以及两艘福煦级重巡洋舰——“福煦”号和“蒂普莱克斯”号。在众多巡洋舰和驱逐舰地拱卫下静静停泊在各自地指定位置上。等待着命运无情的处置。

    “贵国海军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以此来表达贵国长久追求和平的诚意!我会如实向我们政府报告这一切,法国和意大利之间继续友好共存下去!”

    意大利监督官员、意大利舰队司令康皮翁提上将今天可谓是意气风,笔挺的军服崭新崭新的,胸前佩戴着整整一排闪亮的勋章,意大利式丰厚地下颌骄傲的扬起。他嘴上虽然在称赞法国人的明智,眼睛却始终在港湾中地那些战舰中巡视着。就数量和规模而言,目前停泊在土伦港地舰艇大致与德国主力舰队相当。其纸面上的战斗力也不弱——排水量2.6万吨的“海洋”号装备有惊人地12门505毫米舰炮,排水量3.“斯特拉斯堡”号则是30年代建成的新舰,将近30的航、8门舰炮的武备以及良好地结构使得它在目前各国快战舰中处于较为领先的地位;此外。作为后条约时代建造地重型巡洋舰。两艘排水量接近1.5万吨的福煦级同样实力不俗,众多驱逐舰中,空想级更是被.=称为级驱逐舰。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勒鲁上将神情复杂的说了声“谢谢”,不过在德意两国最专业的舰队指挥官眼里,他之前的话并不准确。眼下另一艘法国战列舰“科尔贝”号正在英国——为英国政府扣留并转交给自由法*队,还有一些颇有战斗力的巡洋舰分布在西印度群岛和非洲的殖民地港口,但它们多数受到了英国舰队的监视甚至扣押。

    “将军。您难道不觉得将炸药安放在舰上最脆弱的部位过于危险吗?一旦出现意外,哪怕是小小的意外。耗费巨大财力物力建造的战舰可就无可挽回的沉掉了!”

    相比于这两位在各自海军算得上老资历的将领,张海诺明显属于“后辈”,所以在说话时并没有表现出胜利的轻蔑。

    “如果真有这样的意外,我想那也是上帝有意所为。将军不必过于担心,我们法国人心理上还能承受这样的损失!”勒鲁冷冰冰的说道,那神情仿佛在说:战争都输掉了,多损失一两艘船又有什么。一旦法国舰队受到威胁,不论这种威胁来自何方,他们宁愿自沉也不会将舰队交给其他国家。

    张海诺原本就对改变法国海军将领在舰艇上安放炸药的做法不抱太大的希望——它毕竟处于停战条约许可的约束范围,也就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为了试探一下法国人在英国日前强袭米尔斯克比尔这一事件上的看法,他有意无意的说:“将军,你们当初为敦刻尔克级设计30节的高航时,是不是就已经考虑到撤退之需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会把8主炮全部扛在舰尾!”

    勒鲁毫不客气的回答说,就在几天前爆的米尔斯克比尔之战中,尽管德国政府预先提醒了法国以及意大利政府,而意大利海

    最短的时间内向地中海东部调派了潜艇——战斗生潜艇在米尔斯克比尔附近海域活动,法国舰体和岸炮也进行了顽强抵抗,但在英军舰炮和舰载机的猛烈攻击下,港内的法国舰队依然损失惨重,其中“布列尼塔”号战列舰被击沉、“普罗旺斯”号和“敦刻尔克”号受损,仅有“斯特拉斯堡”号和几艘驱逐舰得以逃脱。

    这时意大利舰队司令讪讪的笑着对法国人说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们说不定有机会击沉英国人的航空母舰呢!”

    康皮翁提上将指的是“斯特拉斯堡”号率驱逐舰离港口曾遭遇英国舰队中的航空母舰“光荣”号,就当时的战场形势而言,这艘快战舰有机会追上“光荣”号并进行攻击,但这艘法国战舰最终选择了高撤离,指挥官的解释是当时强大的“胡德”号就在附近,攻击只会延误本舰地撤退时机。

    勒鲁一脸冷漠地回应道:“就算是我们最低阶的水兵也知道用一艘敦刻尔克级换一艘轻型航空母舰是划不来的,我们的指挥官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意大利人显然不赞同这种说法。他边叹气边摇头。“我们意大利人在上战场之前可不会在那里用大小木棍去计较得失,我们相信勇气战胜一切!”

    作为战败国的将领,勒鲁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驳这些,但自战争爆以来,除了米尔斯克比尔之战法国海军未曾吃过一场败仗,这又令整个舰队上下都感到不服。面对意大利舰队司令话里有话地指责,勒鲁显得不卑不亢:“近一百年来。我们所输掉战争都不是因为缺乏勇气!在我们法国人看来,明智的策略才是赢得战争的关键!”

    康皮翁提上将对自己目前地身份还算有较为正确地认识,见对方言语不善。又没有必要撕破脸皮。也就转身和张海诺交谈起来。对于这两人的认识,张海诺未置可否,他此时心里已经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接下来地一段时间里。法国海军官兵情绪低落的按照停战协议解除了大部分舰艇的武装,强大的法国舰队就此收刀入库,舰艇上只留最基本的保卫人员。法国海军司令部在舰艇上安装炸药地指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意大利人对此似乎一直耿耿于怀,出于心理上地安慰。他们的技术军官团不久后炮制了一份“专业”的技术报告:一战以前建造的“海洋”号船体和设备均已严重老化,加之战前长期用作训练舰。在现代化海战中难堪大用;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看似强大,但全部安装于舰体前部导致它们存在巨大的战术缺陷,这在米尔斯克比尔之战中已经得到证明—4法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竟在2艘英>.艘战列巡洋舰面前吃到了完败,不难看出其战斗力低到了何种程度。

    对于意大利人的这种“酸狐狸”的举动,张海诺得知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历史背景往往是人为无法改变的,既然强取法国舰队难以付诸实施,他现实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正面战场上。随着德国的和平建议被英国政府所拒绝,德军开始积极调兵遣将,大批空军航空部队6续进驻法国北部和比利时机场,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用意十分明显——通过空袭打垮英国政府的抵抗决心,迫使他们向德国妥协。与此同时,在法国战役中相对沉寂的德国海军也得到了新的任务,除了继续扩大潜艇封锁战规模,中断了数月之久的水面袭击战也得以重开。

    717日,德意志级装甲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离开威廉军港,在挪威峡湾中隐藏数日后趁大雾的机会穿过丹麦海峡进入北海。7月26日,由快战列舰“格奈森瑙”号和重巡洋舰“希佩尔.=号组成的水面袭击舰队也在基尔军港做好了出前的准备工作。在“沙恩霍斯特”号、“吕佐夫”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均处于维修状态,“俾斯麦”号和“提尔皮茨”号尚未服役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德国海军所能派出的最强组合,新晋的海军上将、主力舰队司令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当仁不让的担任起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以目前整个德国的战略态势,阿道夫.希特勒不亲临现场为舰队出征送行完全在张海诺的意料之中,他也宁愿这样低调出征而不像空军轰炸英国那样的大张旗鼓。尽管“胡德”号的调离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本土舰队在北方的力量,但德国舰队仍不足以和剩下的英国舰只正面抗衡。在这一问题上,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和张海诺一样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按照预定计划,这两艘战舰将避开英国舰队进入大西洋海

    英国航运线,最后直接前往法国南部德军占领下的港

    蒙蒙细雨中,张海诺在一干海军将领的目送下登上“格奈森瑙”号,战舰桅杆上旋即升起了他的司令旗。解缆、收锚,舰员们的动作有条不紊,但整个港湾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伴随着一声声汽笛,“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格奈森瑙”号一前一后驶向港外,新的征程就此展开。

    “尊敬的海军上将阁下。为免雨水打湿衣服。请到里面休息吧!”

    听到这话,站在露天舰桥上眺望海面地张海诺回过头来,此刻站在自己身后地是“格奈森瑙”号现任舰长萨斯查.冯.阿尔布雷希特准将,挪威战役时他在这个岗位上的表现尽职尽守,并因此而由海军上校晋升为准将,这次则是他和张海诺的第二次合作。

    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比以往更加客气的言语,张海诺淡然笑道:“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平静的品味大海的味道!和会议室里的混浊空气相比,我宁愿呆在这里!”

    “会议室?他们早上刚刚打扫过,而且也没有人在里面抽烟啊!”阿尔布雷希特刚开始还显得一脸天真。但细细寻思一番。他便大致明白了张海诺地意思。就在不久之前,这位海军将领出任最高统帅部海军主管还为海军将官们所津津乐道,然而那里的气候并不适合纯粹的军人。当他灰头土脸地回来时,整个海军无不为此感到黯然。

    张海诺显然不愿多提那些令人失望地事情,他主动将话题转到军舰上:“听说这两个月你们对战舰进行了小幅改装?”

    “是的,尊敬的海军上将阁下!”阿尔布雷希特准将非常客套地回答说:“有鉴于挪威战役期间一系列军事行动的经验,我们向海军司令部提请增加无线电探测设备并获得批准。此外我们还在工程师的协助下在舰偏后位置加装4四联装20米机关炮,用以加强近距离的防空能力!”

    “噢!那很不错!”张海诺自然而然的向后张望一眼。只是未能透过舰舷诸多副炮和高炮找到新近添置地那些机关炮,不过在登舰以前他就注意到了这艘战舰桅杆上比从前更多的天线,那对提高战舰现代化水平有不小地帮助,但在战斗中因为单片而损坏的几率也相应增加了。

    准将接着补充说:“这段时间我们还对主动力系统进行了一次全面检修,情况有些令人担忧!”

    张海诺平静的点点头,“这我已经从海耶将军那里听说了,当初建造这级战舰之所以选择蒸汽轮机,为的就是获得足够的航,但这种动力系统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稳定!不过世界上没有哪艘战舰是完美的,我们对手的每艘战舰也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我们不必为此感到悲观!如果战斗中出现难以修复的故障,只能说是胜利之神过于眷顾我们的敌人!”

    阿尔布雷希特宽慰的说道:“您说的没错,如果胜利之神决定抛弃我们,那么一看似无关痛痒的炮弹也会置我们于死地。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想想如何挥我们的优势!这一次,我相信我们会让英国人再次尝到德国海军铁拳的厉害!”

    “虽然齐里格将军和沙恩霍斯特号这次不能随行,将军,我们仍然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远洋袭击编队,我们掌握着令人羡慕的航、防御和火力,这点应该成为我们的军官和水兵最大的信心来源!”

    张海诺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航行在编队前方的“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这艘重巡洋舰在历史上并不很出名,但一提到与它同级的另一艘战舰“欧根亲王”号,那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实际上,除加强了部分防空火力和无线电设备之外,“欧根亲王”号和本级另外两艘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好的运气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另类”。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在历史上的命运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它至少得以参加挪威战役并数次突入大西洋作战,然而巴伦支海一战成了它战争生涯的结束曲,由于缺乏钢材以及战略重心的转移,这艘受伤的重巡洋舰便一直被闲置,直到战争的最后一年自沉于基尔军港。

    “我们的水兵不仅自信满满,还非常渴望再次获得胜利!”阿尔布雷希特准将个人就已经显得非常自信了,尽管大口径舰炮生产计划的延迟使得他的战舰仍没有机会装备最初设计的三联装380米炮,但这并不妨碍“格奈森瑙”号成为大西洋上最锋利的长剑。

第2章 敌手

    北欧海盗横行的年代,挪威峡湾就因为良好的天然环地形而被海盗们当作藏身之所,数百年过去了,海盗早已不像当年那样风靡全球,但也并非完全销声匿迹。如今在挪威西北部靠近北海出口的某处峡湾内就藏着两条令人生畏的海盗船,和过去所不同的是,这群所谓的海盗并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有整洁的制服、严格的纪律以及精良的武器,他们的海盗船更是以航和火力而闻名。

    作为这群现代化“海盗”的头子,穿着一身德国海军上将制服的张海诺悠闲的坐在这艘战舰左舷的一处露天位置上,副官还在这里摆上了一张小茶几,刚刚泡好的黑咖啡飘散出诱人的香味,而眼前险峻的青山、平静的碧水和晴朗的天气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这样的坏天气还要持续多久!”

    *辣的太阳下,雷蒙.冯.舒伯特上校说出这番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这支舰队而言,晴朗的天气确实是个“坏天气”,因为他们必须寻找一个能见度较低的天气溜过英国海军部署在北部海域的警戒线,正如不久前出征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那样。

    “看来上帝是有意让我们在这里休个长假,也许休着休着战争就结束了!”

    张海诺善意的笑看着自己这位海军进修班时期的老友,算算他们相识也有9个年头了,其中有5年时间是在一起共事的。就军衔和职务而言,双方得到的机遇相去甚远。但舒伯特并没有对自己目前地地位感到不满——在相对传统地德国海军。9间从一名上尉升到上校已是很不寻常了,何况他还担任了主力舰队的参谋长一职。翻开历史的记录本,能够越如此晋升度的,除了皇室贵族之外便只有“上帝的宠儿”了。

    阿尔布雷希特接过话来说道:“我们空军铺天盖地的机群一越过海峡,英国人就后悔和我们打仗了吧!只要空军保持目前的攻势,我觉得英国根本撑不到9月份!”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地现任舰长恩斯特.罗肯上校显得同样乐观:“也许再有一两个星期他们就会和法国人一样老老实实坐下来谈判呢!”

    张海诺慢慢收起笑容,他啜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的说道:“英国人现在妥协也就等于放弃了他们数百年来对北海和大西洋的统治,太平洋是美国和日本争夺地天下,英国已经没有太多地言权。而印度洋、地中海又分别受到日本海军和意大利海军的威胁。这意味着英国没有退路——妥协便意味着失去他们最宝贵也是最依赖的海权!考虑到英国王室地荣誉感和英国相的强硬品格,除非真的穷途末路,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一听这分析。刚刚还很开心的阿尔布雷希特和罗肯顿时焉了下来,只有舒伯特神情泰然地喝着咖啡。或许是曾经担任过飞艇指挥官的关系,这位舰队参谋长在看问题时往往较常人看地更远更透彻,加上长期受到张海诺的影响,他在大战略的问题上早有正确的认识。事实上。他不但坚定不移的支持张海诺所提出的各种战略,同时还积极的出谋划策。说他是张海诺的得力助手一点也不为过。

    见有些冷场,而且也不想在出击时给两位舰长坏心情,张海诺便转而用稍微轻松一些的语气说道:“当然,那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也许英国政府妥协的消息明天就会传来也不一定!我们的任务,就是从海上给英国人增添一些压力,这很可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舒伯特也笑着说:“我们可以轻松把成打的英国商船送下海底,英*舰却只能干瞪眼,不是么?”

    在德国海军中属于“好战份子”的罗肯上校用力点头道:“那是当然,虽然英国人加强了它们的护航船队,但那只是对潜艇有效!格奈森瑙加上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足以对付除战列舰之外的任何一艘英*舰!”

    尽管在击沉“纳尔逊”号一战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阿尔布雷希特依然较为谨慎的说:“英国海军的旧式战列舰并不可怕,我担心的是碰到胡德号或两艘以上的高航战舰,那会使我们陷入被动!”

    不仅是英国海军的宣传画报,在不久前的米尔斯克比尔之战中,远道而来的“胡德”号也出尽风头,可以说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法国指挥官的决策——强大的法国舰队竟躲在缺乏回旋余地的港湾内被动挨打,他们对这艘英国主力舰的畏惧可见一斑。后世人对于“胡德”号更多是一种虚有其表的印象,但在俾斯麦号将它击沉之前,就连德国海军对它也不敢小视,这才会有击沉胡德号后德意民众狂欢而英国百姓哀叹的情景出现。

    张海诺语意积

    道:“如果我们能把包括胡德号在内的英国主力舰队们的海军和6军利用英吉利海峡防守薄弱的机会重演挪威之战也说不定!”

    由于海军实力、船只准备、后勤因素等方面不利于实施跨海作战,德国最高统帅部事先已经确定了先通过单纯的空袭打垮英国的决定,而英国海军也不可能蠢到放弃本土而追杀两艘德国战舰,因此张海诺这番话有一多半带有开玩笑的成份。不过这时候阿尔布雷希特反而认真起来,他睁大眼睛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啊,这绝佳的战术我怎么没有想到!只要能让那个计划顺利实施,就算和整个英国海军对抗我也愿意啊!”

    张海诺和舒伯特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如今英*方的主要精力显然都用在了本土防空和阻挠德国向法、比、荷沿海集结登6舰船上,空气中充斥着承载这方面信息的电波,而在德国舰队入泊挪威海域以来。没有哪怕一架英国侦察机出现在附近空域。尽管如此。德国空军驻挪威部队还是每天派出战斗机在峡湾上空实施警戒巡逻,为德国舰队地顺利出行添加了一道保险。

    夏天地北海就像是娃娃脸,说变就变。到了7月30傍晚,雾气开始在海面上蔓延,能见度迅下降。海军司令部这时也来密电,驻挪威的德国气象专家推测这场大雾将持续至少24个小时,舰上出了相仿的预测。见突破英军海上封锁线的时机到来。张海诺遂下令舰队重新启航。

    借着大雾和夜幕的掩护,两艘战舰开始提,舰激起的浪花开始溅落在甲板上。身后留下的白色尾痕远远向两边扩散。但空旷地海面上并没有英国人的侦察势力存在——随着德国虚张声势的向沿海集结登6舰船,此前在挪威附近海域活动频繁地英国潜艇最近也几乎销声匿迹了。到了午夜时分,以30高行驶地德国舰队就已经达到法罗群岛东北方不足100里的位置上。这个群岛原本归丹麦政府管辖。但在德国入侵丹麦后被英国人近水楼台的接管了,上面最大地港口托尔斯如今驻扎着英国的警戒舰队,它们实力虽然不强,身后却有英国本土舰队做后盾,因此战争爆后德国舰船出入大西洋多会远远避开这一群岛。如今张海诺指挥舰队直闯这一海域。最看重的还是它的地理优势——经由这里进入大西洋比绕道丹麦海峡少了数百海里的航程,这可以让使用重油锅炉且高行驶地“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节省上百吨燃油。

    由于先前来自英国的情报显示英国海军正在研制一种可以探测到雷达波并定位其来源地仪器。在进入英国舰只出没频繁的海域后,张海诺下令只打开探测距离相对较近的辅助雷达——尽管对海有效探测距离只有810里,但在海面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仍足以使他们提早现附近舰船并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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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拿大,哈利法克斯。

    尽管欧洲的战火尚未蔓延到大西洋彼岸,名义上效忠于英国王室的加拿大早已成为参战国,而作为加拿大在大西洋沿岸最大的港口以及世界上最深的不冻港,哈利法克斯自战争爆以来就比平常更加的繁忙。在英国海军实施护航制度以前,每周从这里载满货物前往英国的船只不下百艘,为了抵抗德国潜艇的肆虐,英国开始在自己的航运线上实施严密的护航制度,从北美前往欧洲的船只通常会先前往加拿大东部港口集结,然后在英国舰艇的护送下以大编队穿越大西洋。

    当欧洲业已进入午夜之时,哈利法克斯的居民们才刚刚开始享用晚饭,但在***通明的码头上,工人们却还在轮班工作,因为要通过这里装运上船的货物实在太多了。以往从这里出的船只装运着各式各样的战略物资,但随着英国远征军在法国大6上丢弃了大部分装备,如今枪械、火炮、弹药和车辆成了英国最急缺的物品,加拿大政府也想方设法凑出更多的步兵营开赴英国,以协助他们抵挡德军可能动的进攻。

    长长的汽笛声中,又一艘体型庞大的货轮缓缓驶入港湾,从它的吃水线来看,这并不是一艘空船——它显然是从其他港口赶来加入护航船队的。在港湾的一侧,为船只提供保护的军舰也已经集结起来并且做好了出航的准备,在这些大小不一的战舰中,其中一个涂有蓝白迷彩的大家伙尤为引人注目。高高飘扬的圣乔治海军旗、塔楼般敦厚的舰桥、硕大的炮塔、粗长的炮管以及优雅的轮廓都让即将随船队启航的船员感到踏实——这便是排水量达到3.15吨、装备有815寸**的复仇记战列舰“拉米利斯

    战争爆之初,德国的水面袭击舰一度严重威胁着英国的大西洋航运线,而几次海战地过程和结果均表明普通地巡洋舰和驱逐舰很难与德国的快袭击舰抗衡。这迫使英国海军抽调大型舰只保护自己的航运线。在目前英国海军的作战序列中。5艘建造于上一场战争经过任何现代化改装的复仇级战列舰无疑是主力舰队中实力最弱的一批。在设计上,复仇级属于伊丽莎白女王级的缩小版本,但因为采用了传统地动力装置,它们的最高航仅有23节,装甲厚度也较:>仅和“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的水平相当。尽管有着不少缺点,复仇级却非常适合作为护航船队地核心——无需高航。而它们装备地舰炮足以让任何一艘德国现役战舰望而却步。基于这些原因,级战列舰——“复仇”号、“决心”号、“拉米利斯”号、“皇权”号和“皇家橡树”号一度4航行在大西洋海域,不过随着本土舰队的“纳尔逊”号战列舰和“声望”号战列巡洋舰在挪威战役中被击沉。“皇家橡树”号以及“复仇”号被调回本土。“决心”号则配属于驻直布罗陀的h舰队,如今只剩下“拉米利斯”号和“皇权”号还活跃在大西洋航线上。

    “根据这份清单所列,这次加入船队地货船增加到条是英国船,9条是加拿大船。护航编队由拉米利斯号领头,但因为几天后还有另一支船队从魁北克出,将军,我们恐怕得把海豚号和度号调走!”

    在拉米利斯号舰桥下面的会议室里。穿着白色海军服的英国上校将一张印有许多表格的文件纸交给这艘战列舰的指挥官——现年62地海军准将韦斯特.怀特。年过六旬的怀特看起来就是个体格健壮地老海员,常年的海上生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树皮般的沟壑。一双眼睛似乎和他的年龄一样疲惫,但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分明是比年轻人更加年轻的敏锐。

    怀特不慌不忙的将手中文件的内容扫视一遍,然后说道:“我需要保护46艘船和上面的十多万吨货物,但我只有一艘老式战列+b货轮改装的水上飞机母舰、一艘辅助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这样的搭配我个人觉得很不合理!德国人虽然在积极准备进攻英国本土,但潜艇在英吉利海峡中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我想我们在大西洋上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德国人的潜艇。其实你们可以把号调走而把海豚号和度号留下,我需要它们的声纳和反潜炸弹!”

    负责港务的海军上校要比这位舰长小一辈,说话也显得比较和气,他想了想,“可是,将军,从魁北克出的那支船队恐怕比您还缺反潜舰艇,实际上,我们的每支船队都缺!德国人建造潜艇的度显然要比我们建造驱逐舰快得多!”

    怀特寻思了好一会儿,“那好吧,看来我只能多试试让号用水上飞机和炸弹吓跑德国潜艇,光靠号和贝特尔号是不够的!”

    离开之前,上校笑着对怀特眨巴眨巴眼睛,“将军,在对付潜艇这方面,水上飞机有时候比驱逐舰还好用!相信我!”

    怀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但愿如此!”

    码头上,工人们还在往一艘货轮上装运成堆的货物,虽然有吊车的帮助可以节省他们不少力气和时间,但在将整箱整箱的货物从火车上运到推车上的过程中,他们还是得部分依靠人力,然后再把推车送到吊车用的大托盘上,由吊车把它们最终送进货轮的船舱里。

    “小心点,这些都是危险品!”

    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站在一堆货物旁大声提醒工人们,看得出来,这些人已经非常疲倦,动作也不那么麻利了,但好在没有人犯下大错。在这些长方形的木箱上,人们可以清楚看到用粗体的英文字母写着“军火.危险”的字样。

    “最后二十箱!”

    列车的平板车厢上传来的声音令工人们为之一振,紧接着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也高声喊道:“加油干,伙计们!干完这批就开饭!”

    在食物的刺激下,最后一批货物的装运度出奇的快,待吊车将最后一板货物全部送上货轮之后,船上的水手们开始关闭船舱的顶盖,工人们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码头。不多时,港湾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汽笛声,一艘艘轮船解缆起锚,并在护航舰艇的带领下非常有序的驶出港口。经过几个小时的重新集结和编队之后,一个拥有十列纵队、每列四到五艘船的庞大船队形成了,并以8的航开始向遥远的彼岸进。

第3章 海上蛟龙

    色的月光下,由近30艘舰船组成的船队正缓慢而有序静的海面上。夜已深,但在那些舰艇的瞭望哨和战斗岗位上,以白色制服为主的值班人员却依然非常警惕的关注着海面上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距离自己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但他们知道这同时意味着他们距离危险也越来越近。由于进入了敌方潜艇活动频繁的海域,他们还得到了额外的护航力量——三艘装备有声纳和深水炸弹的驱逐舰于天黑前加入船队,这在极大程度上增添了船员们的安全感。

    突然间,剧烈的爆炸声从船队后部传来,冲天而起的火球让人们视线中的银白色世界出现了异样明朗的颜色,整个船队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躁动起来。才一会儿时间,就见得那艘爆炸的货船已经向一侧翻倾,守护在附近的驱逐舰加足马力冲向事地点,一艘武装货轮也很快靠上去接应那艘船上的船员。十几分钟之后,海面上开始响起阵阵闷雷——驱逐舰在利用深水炸弹攻击水下的可疑目标。

    就在护航军舰忙着在船队尾部搜寻偷袭时,和先前相似的爆炸声却又不择时机的从船队前部传来,响彻海面的爆炸让船队中经验丰富的军人和水手倍感不安,因为那意味着至少有两艘敌潜艇在攻击自己的船队。这声巨响还不算完,爆炸显然引了那艘货轮上的其他易燃物品,黑色的轮船像是火柴头一样在黑夜中绽放出刺眼地光,那上面接二连三地爆炸仿佛孩童们玩闹的焰火一般。面对此情此景。人们不禁为船上的数十名船员感到担忧。同时更加要替自己的命运忧虑。

    敌潜艇惯用的伎俩并没有让这支船队自行陷入不堪的混乱中,靠近船队前部的辅助巡洋舰随即出保持队形地灯光信号,一边循着鱼雷射的方向追踪过去。没过多久,另一艘驱逐舰也从船队中部赶来加入搜索行列。为了防止敌人潜艇趁乱混入船队猎杀船只,一又一照明弹被打入空中,一时间海面如同白昼一样明亮。原本就不多的护航舰奋不顾身地四处堵漏,它们地努力终究换得了宝贵的回报——短时间内并没有更多的敌潜艇突防乃至大开杀戒。

    数小时后。黎明尚未到来,但喧闹地海面终于有了安静下来的迹象,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悄然从东北方快逼近这支船队。最初现这个情况的船员还以为是赶来增援的己方船只。因为上面压根没有警告过他们这一海域可能有敌方水面舰艇活动,于是他们兴高采烈的向对方出灯光信号,但直到对方以猛烈地炮火作为回应时。这些可怜虫才如梦初醒,但他们仓促之下组织的反击在对方强大地火力面前很快就崩溃了。凭借航、火力以及装甲优势,敌方战舰犹如一头进入羊圈的雄狮,肆无忌惮的撕咬自己的猎物,而那些一直守候在外围的敌潜艇也趁着这个机会浮上水面利用甲板炮攻击已经失去保护的商船。黎明前的黑暗对于这支船队而言。成了难以磨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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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日上三杆的时间,海面上却依然灰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依然限于数百米之内。经过一夜高航行之后,张海诺指挥下的德国舰队已经顺利穿过法罗群岛和冰岛之间的宽阔水域,夜黑雾大加上雷达技术上的优势,他们一路上竟没有被巡逻的英国舰艇现。

    “将军,这是我们刚刚截收到的英军通讯电报!”

    “是什么?”张海诺一边从自己的通讯官那里接过文件纸,上面用略有些潦草的字迹写着截获电文的内容。根据字面意思推测,这应该是一份英国海军舰艇与基地之间的联络电报,它显示有一支船队在大西洋中部海域遭到德国潜艇的攻击,夜战中4船只被击沉,护航舰艇攻击了其中两艘德国潜艇,但战果不详。

    通讯官补充说:“这可能就是昨晚基尔来的密电中所提到的那次攻击,战斗生在远离我们的海域,但那支船队剩下的船只应该仍然在向英国航行!将军,是否需要电向基尔询问?”

    这位先前就在“格奈森瑙”号上任职的通讯官显然还不熟悉张海诺的指挥习惯——在尚未被敌人现行踪之前,电报很有可能主动暴露自己的方位,这是张海诺素来极力避免的事情。

    “不用,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但注意截收英军通讯电报!有价值的情报,海军司令部会通过密电告知我们的!”

    张海诺一如往常的说道,他期望中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小鱼小虾,这次出航的第一战,他满怀期望的准备给英国人一份“大礼”。

    “雷蒙!”通讯官退下之后,张海诺转头问自己的参谋长:“现在距离补给船还有多远?”

    舒伯特对着那张特殊的航海图上测算了片刻,“210里,以目前航下午就能抵达预定补给区域!”

    张海诺想了想,考虑到“格奈森瑙”号原本就有些欠稳定的动力系统,他下令道:“从现在起,舰队改25节航前进!”

    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了,从30节到25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改变,但在专业人士眼里,它们舰扬起的水花和航行状态还是有明显变化的。“格奈森瑙”号经过最初测航后改装了大西洋艏,而“希佩尔上将”号从一开始就采用了相似的设计,所以它们的航海性能要高于那些采用传统平直舰的舰艇。不过即便经过了大规模改装,“格奈森瑙”号仍然无法摆脱沙恩霍斯特级重心偏低的缺点,因而在高航行以及海况较差时甲板上浪很不理想。希佩尔上将级重巡洋舰在这方面的设计显然要更为合理一些。

    到了午饭时分。海

    能见度开始好转。尽管舰队即将驶离大雾区域,但了英国本土海域,张海诺遂下令舰队再次减,并以20节航.:.所在区域——由于战争爆以来英国海军对德国本土地海上封锁始终较为严密,德国油船和补给船已经很难进出北海,那些战前部署在各个海区的以中立国身份为伪装的船只多数时候都是在西班牙或巴西补充油料物资,这期间虽有英法情报人员想方设法搞破坏。但绝大部分船只还是按照德国最高统帅部的部署运转。在这种情况下,前往大西洋海域作战的德国潜艇和袭击舰得以大幅度延长在海上作战的时间。

    午饭后不久,“格奈森瑙”号通讯部门再次截获英军电报。得知先前出航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这天上午成功袭击了前夜遭德国潜艇袭击地那支英国船队。在舰长朗斯多夫的指挥下。那艘德意志级装甲舰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便取得了击沉英国商船5、击伤2的出色战绩,然后果断高脱离战场。

    德国水面袭击舰地出场明显刺激了英国海军,在这之后空气中地通讯电波陡增。这令“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上的无线电监听人员忙碌不已,一些明码电报很快被破译出来送达舰队指挥官那里。从这些急切的联络电文中,张海诺和他地参谋人员不难判断英国海军正想法设法加强对大西洋航运线的保护,同时严重缺乏护航舰艇也在多封电报中被提到。对此张海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德国情报和宣传部门正在让英国人相信德军正全力准备跨海攻击。同时德国海军不断抽调民船向沿海集结,十多个6军师也进驻法国北部基地摆开阵势。在空军和6军乏力的情况下。英军联合司令部不得不将本土舰队的大部分舰艇派往南部以期在海上就挫败德国人动登6作战的企图。

    等到夜幕降临时,悬挂西班牙国旗地黑色油轮终于出现在前方海面上,通过灯光信号确定对方身份之后,两艘德国大型战舰随即靠了上去。那艘油轮上的船员们虽然在红黄相间地旗帜下活动,说的却都是纯正的德语。这边的舰员们也都忙碌起来,抛射缆绳、吊运输油管和补给品,这样的动作他们早已在不断的演练和操作中达到了纯熟运用的程度。长蛇般的输油管开始将成吨的燃油灌入“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油舱中,在重新装满燃料之后,“格奈森瑙”号能够以17节的巡航度行驶1万海里,它的僚舰则能在不添加燃料的情况下伴随它走过大半航程。

    看来之前一天一夜的航行对油料的消耗确实不小,两条输油管足足三个小时后才将“格奈森瑙”号“喂饱”。在这之前,油船上的德*官们还通过货物吊篮过船来和海军同僚们小聚,交谈中张海诺才得知他们已经离开德国有一年多时间,期间未曾回国。为尽地主之谊,张海诺特例用啤酒和熏肉招待了他们。席间双方还交流了过去一年中的种种经历,这些军人恪尽职守的精神让张海诺他们大为敬佩,临行前众人还互相交换了纪念品。张海诺收到的是一个产自伊比利亚半岛的银质打火机,他送给对方指挥官则是一瓶从被俘获的法国船上缴获并珍藏起来的上等葡萄酒。

    从油船上接受了一千多吨燃料和数十吨各类补给品之后,德国舰队重新启航了。在继续沿着格陵兰岛南海岸行进一段距离之后,张海诺下令舰队转向南方,舰直指浩瀚的大西洋深处。

    *************************

    “将军,您就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指挥室里,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的中校副舰长刚刚还拿着望远镜观测海面——尽管这艘远洋袭击舰配备了德国海军技术相对先进的探测雷达,但长期海上生涯养成的习惯让他觉得凡事还是“眼见为实”。

    “嗯,已经养足精神了!没现什么情况吧!”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钢化玻璃舷窗前的,是一位瘦瘦高高、年纪也就四十出头的军官,他有着一张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深沉的脸孔,淡定的眼神中似乎总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他肩上代表着少将军衔的金色条纹自是让人羡慕,领口的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则是他功勋和战绩的象征。自战争爆以来,他随同这艘装甲舰两度进入大西洋作战,击沉击伤英国舰船三十艘,挪威战役中亦有不俗表现,因而被看作是战争到目前为止德国海军最杰出的年轻舰长。

    宽脸厚颊的中校答道:“没有任何现,我想我们已经脱离了英国人的搜寻范围!”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朗斯多夫以某人管用的口吻说道,他随即从中校手里接过望远镜,“你也去睡上一觉吧,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调任这艘战舰还不久的中校接受了朗斯多夫的建议,在敬过军礼之后,他快步走向后舱,好像不愿意将任何时间浪费在舰内通道里似的。

    朗斯多夫180的观察了前方和左右海面,然后问参谋官要来航海记录簿,对着上面成串成行的数字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走到航海台研究了十多分钟海图,这才下令道:“航降至18节!航向转度!”

    在8man柴油机的带动下,满载排水量过1.6万吨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优雅的转动舰,海上很快留下了一段饱满的弧线。银色的月光下,20个小时前刚刚大开杀戒的袭击舰却犹如轻盈的+然消失在大洋深处。

第4章 大小都是麻烦

    国空军在海峡对面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加的集结和海军大肆征调民船,防御本土已经成为英军联合司令部各项任务的重中之重。在唐宁街10号,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将军们谈论各种不好的消息——空中、地面以及海洋。这些消息很多都来自于英国情报部门,但它们往往在被证实之前就在各阶层之间传播,另一方面,某些极具战略价值的情报却迟迟无法获得,这令以丘吉尔为的主战派在做出决策时不得不承担起额外的风险。

    “又是袖珍战列舰!可恶的袖珍战列舰,狡猾的德国佬,万恶的纳粹!”

    温斯顿.丘吉尔狠狠将战报往桌子上一摔,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德国6空军的战斗力之强于英国同行在法国战役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自战争爆起就一直肆虐海上的德国潜艇群也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英国海上航运线的威胁,而这一次,一艘德意志级装甲舰突然出现在大西洋海域并成功袭击了一支英国护航船队,这又怎能不让坐在英国相位置上的丘吉尔倍感焦虑?要知道战争之初三艘这样的袭击舰就已经把人员齐整的英国海军搞得焦头烂额,如今随着意大利参战、法国投降,英国海军不得不承担起多线作战的任务——既要提防法国舰队落入敌手,又要抵御意大利舰队的进攻性行动,再加上形势极为严峻的本土防御任务,现在英国海军已经不可能像当初那样调派大批舰艇前往大西洋海域对德国袭击舰实施围追堵截了!

    好半晌。丘吉尔才缓过来问自己的海军情报官。“连究竟是哪一艘也不能确定?”

    高大魁梧却一脸阴郁地海军上校很小心地回答道:“抱歉,德国人的军港戒备严密,从战争开始以来我们就从未接近过他们的军舰泊位。不过根据挪威之战中空军的侦察报告以及挪威军方提供的信息,我们认为吕佐夫号此时应该还在船坞进行修理,袭击我们船队的则是舍尔海军上将号或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

    “人员刺探或是空中航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好尽快确定德国人还有几艘大型战舰停留在自己的港口。我不希望德国主力舰队已经全部出动而我却还一无所知!”

    丘吉尔严厉地口气丝毫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怜的海军上校只好以“我们将竭尽所能”作为回答,然后便被冷冷地请出了相办公室。

    窗外大雾弥漫。丘吉尔离开自己地椅子气呼呼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整体情报工作而言,英国海军情报部做的并不差,这点他是心知肚明地。造成今天的局面。他那极力推行绥靖政策的前任以及昏庸的法国政府要付很大责任,然而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无济于事,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策略上地调整和部署来避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丘吉尔正想着这些,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丘吉尔地助手德雷克,见相脸色很不好。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内阁大臣和将军们已经到齐,会议可以开始了!”

    丘吉尔点点头。少有的将他那根雪茄留在办公桌的烟灰缸上,然后拄着拐杖步伐平缓的走向会议室。英国人并不像他们的法国邻居那样缺乏效率,但君主立宪制的民主让他们时常过于追求这种平等。和往常一样,内阁大臣和将军们凑在一起总是意见纷乱,会议室时常有变成辩论场的趋势。直到丘吉尔走进会议室,人们才勉强安静下来,等着这位以强硬手腕著称的政治家带给他们一些明确的指示。

    “先生们,我已经准备好戒烟了!”

    入座之后,丘吉尔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似乎和正题无关的话语。他出任战时内阁相虽然还不到三个月时间,但在军政两届摸爬滚打多年以及那特立独行的性格让他在这个***里具有很高的知名度。一说起丘吉尔,人们想起的不仅是令他名声大噪的只身越狱事件和令他声名扫地的达达尼尔战役,亦或是他那传奇般的从政经历,他那自信的面容、胖胖墩墩的身材以及两件显眼的随身之物——雪茄和拐杖早已成为人们对他印象的一部分。

    熟悉丘吉尔的人都知道他的烟瘾有多大,有些人较真的怀疑起他戒烟的可能性,也有人对他的这番决心肃然起敬,更多的人一时间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这里的环境让他们相信丘吉尔的本意绝不会是单纯的戒烟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丘吉尔一脸严肃的将众人扫视一遍,大声说道:“如果让德国人的战舰和潜艇联起手来,我们的大西洋航线将面临长期中断的危险!得不到外界的支持,我想整个英国不久之后将找不到一根香烟或雪茄!”

    这一言论或许有些过于绝对,但考虑到英国是这样一个自身非常缺乏资源的岛国,大部分生产原料和消费品都需要从殖民地和其他国家运入,一旦海上航

    敌人扼死,英国本土将陷入极端困境之中。各怀心们沉默了,军人们依然斗志昂扬,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停顿了约摸有两分钟,丘吉尔语调一转:“当然,2差点让我们陷入绝境,但光荣的皇家海军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盟友的帮助挺了过来。如今我们虽然不幸失去了一个坚强的盟友,但大不列颠王国绝不会向妄图统治世界的邪恶势力妥协。在之前的作战中,英勇的皇家海军、皇家空军以及英国6军虽然遭受了一定的损失,但我们并没有失去希望!我们的舰队、我们地战斗机和我们地士兵都将战斗下去,直到彻底打败德国纳粹!”

    军人们显然被这种热血沸腾的话语迅打动了。他们昂挺胸的正坐在位置上。以充满战斗意志的目光回报这丘吉尔的鼓舞。不过光有决心是远远不够的,经过再三权衡之后,丘吉尔和海军将领们一致决定从本土舰队抽调战列巡洋舰“反击”号、重巡洋舰“富罗比斯”号和“康沃尔”号、轻型航母“独角兽”号、护航航母“活跃”号以及部分轻型舰艇组成a、B两个搜索编队,从本土舰队抽调h舰队抽调重巡洋舰“约克”号和轻巡洋舰“格罗斯特”号组成c编队,从驻亚历山大港舰队抽调轻巡洋舰“南安普敦”号和“加拉提”号组成d编队,这四支编队将担负起在大西洋以及周边海域搜索那艘德国袭击舰。相比于月派往上述区域实施拉网式搜索的庞大舰艇群——最多时达4战列舰、1艘战列巡洋舰、19艘轻重巡洋舰和50余艘其他舰船,如今这四支搜索编队实力简直不值一提。但在皇家海军兵力原本就非常捉襟见肘地情况,将它们“挤”出来已经非常难得了。

    由于有“坎伯兰”号重巡洋舰覆没的教训,皇家海军要求自己的搜索舰艇在现敌舰时必须有不少于两艘重巡洋舰或一艘战列巡洋舰方可动攻击。否则只能紧盯敌舰直到增援舰艇赶来。

    在迅组织起搜索编队地同时。为了防止更多地船只尤其是上面宝贵的物资被打入龙宫,丘吉尔和海军将领们商议决定将给每支航行在大西洋上的护航编队配置至少一艘战列舰地护航兵力——由于大型战舰不足,一些已经出的船队只能暂时回到出港等待护航战舰或是编入其他受到战列舰护航的船队。依照这道命令。先前前从北美出的几支船队也只好半路打道回府,剩下的仅有受到“拉米利斯”号保护地hx-3船队仍在向英国航行,而这时部署在大西洋上的另一艘英国战列舰——“皇权”号正在前往加拿大港口地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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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漂亮的袭击战就能让英国的大西洋航线在短时间内陷入停顿,连续的出击将增大海上袭击战的效果。只要英国本土两个月得不到外界的物资援助,不列颠之战就将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展。”

    天气晴朗加上风平浪静。肩负重任的张海诺得以忙中偷闲的带着自己的下属们在靠近舰尾的甲板上谈天论地。当然,这里少不了他最喜欢的黑咖啡和帆布折叠椅。而长年的海上生涯则让他习惯于看向更远的地方。

    “没错!我们就是要逼迫英国舰队离开本土前来寻找我们,然后我们留在本土的船只就能趁机运送6军登6英国!”

    自从上次谈到诱敌策略之后,阿尔布雷希特将军就迷上了这个看似可以解决敌人的绝妙计策——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德国袭击战术的成果以及英国人的取舍,张海诺虽然觉得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历史上毕竟有那么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所以在客观看待战局的同时,他并没有否定阿尔布雷希特的这个“梦想”。

    “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两人正说着,舒伯特就从舰方向走来,并且带着一副很是失落的表情。

    “什么不太妙?”张海诺一时间也懒得去猜测那么许多。

    “我们的轮机!”舒伯特并没有对旁人避讳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说道:“老毛病,传动装置又出了点故障!保持现在的度没有问题,但要是生战斗,我们最多只能获得25节左右的航!工程底检查一下,顺利的话也许几个小时就能修好!”

    此时“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组成的袭击舰队正以较能节约燃料的17节巡航度向西南方航行,而经历过多次.=.张海诺深知航对于实力较弱一方的重要性,尽管不是什么新问题,他还是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们必须得在港口才能修复咯?”

    舒伯特耸耸肩。“恐怕是这样地”

    “唉!老毛病了!”阿尔布雷希特冷不丁在旁边感叹到。

    张海诺微微低下头。“挪

    结束后,我们本应该对主动力系统进行一次全面大修啊,可惜,德意志帝国时期达的造船技术在这二十多年间没能获得长足进步,反而还丢失了原来的一些东西!我在塞德利茨号上任职时根本很少碰到这种情况!”

    “早就听说将军曾作为鱼雷指挥官随塞德利茨号参加了日德兰海战,这样的经历让我十分羡慕!那时候我也在海军服役,可惜只作为候补军官参加了多格尔沙洲之战。现在想想。多格尔沙洲一战斗就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日德兰之战想必更加令人难忘吧!”

    阿尔布雷希特显然也听到了张海诺的感慨,在沙恩霍斯特级之前。德国海军已经有将近20年没有建造过2吨的大型战舰了。这段漫长的空白期对于高度专业地技术团队而言是非常致命的——尽管沙恩霍斯特级综合战斗力很强,但在舰体结构和动力系统上的先天不足却让这两艘快战舰地实用性大打折扣。

    上一次战争中一场海战也没有参加过地舒伯特默默站在一旁,命运对他来说还不至于太苛刻。因为这场战争中实力弱得多的德国海军却有了比前辈们多得多的战斗机会。

    虽然当时“身”处塞德利茨号,张海诺却错过了日德兰海战最精彩地部分,好在命运给了他弥补这一遗憾的机会,他转过头对舒伯特吩咐道:“让工程师们想办法尽快恢复航吧!否则我们只能两手空空的前往法国南部了!”

    “是!”舒伯特接下了命令,然后又问:“将军。我们的计划是在远离英国海岸后开始利用侦察机搜索周围海域,现在是否执行这一计划?”

    “嗯!照计划执行!”对于这一请示张海诺用不着多想。“格奈森瑙”号目前装备的雷达对海探测距离最大也就16海里,对于:.洋而言这实在算不了什么,而德国海军大型舰艇上普遍装备的ar察机则可以将舰队地视野扩大数十倍。尽管由于这次远洋作战的性质以及海狮计划的需要,德国海军唯一一艘航空母舰“格拉夫.齐柏林”号留在了基尔,但“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也各自搭载4水上侦察机,这一数量用来搜寻大型船团已经够用,但如果遭遇对方的航空兵力,两舰就得依靠此前得到一再强化的防空火力和自身机动力进行抵抗了!

    半个小时之后,“格奈森瑙”号与“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各自派出一架ar6型水上飞机在舰队附近做大范围侦察,而与此同时,“格奈森瑙”号上的随舰工程师们也在争分夺秒的对出现故障的动力系统进行认真细致的检修工作。

    “噢,小心那机器!”

    空间巨大却又无比吵杂的舱室里,各种各样的齿轮和管线遍布其中。衣着和钢铁工人颇有些神似的工程师丹尼尔.布切勒大声提醒着自己年轻的助手小心自己的手,他们两人均来自奥地利——一个若干年前还拥有强大海军但现在已经并入德国的地方。在这个时代,各国战舰尤其是大型战舰上通常都会配备丹尼尔这样专业的技术工程师,因为这些没日没夜运转的机器随时可能在内因或外力作用下出现故障,一旦这艘军舰又在执行作战任务,那么在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修复故障成了每一位指挥官最美好的心愿。有时候这种心愿普通的水兵就能实现,但当故障是由于多方面原因产生的,或情形比较复杂时,专业的技术工程师才是修复它们的最佳人选。

    “别担心,爸爸!”年轻的这位布切勒也穿着样式相同的工作服,他看起来要比自己的父亲结实许多,并且在上唇两边留着数十年前非常流行的小胡须。他左手拎着一把看起来相当沉重的扳手,右手相当熟练的检查着身前的机器,而老布切勒则提着一盏蓄电池供电的大灯为他提供充足的光线。

    因为这里充斥着机械摩擦的声音,两人交流都必须用尽可能大的嗓音,老布切勒又一次喊道:“检查一下k-12位置!k-12!”

    在快运转的摆件和齿轮中间进行检查看起来就是个容易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活儿,没有足够的勇气和细心难以胜任,同时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检修工作必须在轮船入港后才好进行的原因。小布切勒在那个相对庞大的机器前忙碌了好一阵子,等他抽身出来时已经是一脸油污了。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小布切勒喊道:“好消息是我找到原因了!”

    “那么坏消息呢?”老布切勒急切的问。

    小布切勒耸耸肩,“就算我们换上新备件,它依然可能在高航行时以比我们预期的快得多的度磨损!”

    侧耳听清对方的话之后,老布切勒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声:“真见鬼!”

第5章 战场先锋

.    黑色“鲨”群寻觅不到半点血腥味,只能带着一嘴利牙无所事事的游荡;对于英国人而言,船只被击沉的消息不再像往常一样频繁传来,这看起来不错,但伦敦政府布的新配给政策让每个人都必须勒紧腰带过日子。

    大洋上的平静显然不代表着威胁的解除,在海峡对面,德国人不仅集结起数以千计的飞机,还在沿海部署了一系列警戒雷达站。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天气允许,他们的侦察机就会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英国领海范围之内,一些高空侦察机更是让年龄稍大一些的英国人想起当年的齐柏林危机——在那场战争的最初一段时间,英军对它们也束手无策。

    1940年87日netbsp;在海上航行时,斜风细雨的天气远要远比大浪滔天更能让水手们接受,尤其是在像“格奈森瑙”号这样一艘建造时就重心偏低的军舰上服役。好在进入大西洋的这一个星期里,张海诺它们还没有碰上特别糟糕的坏天气。利用这段相对闲暇的日子,随舰工程师们修复了主轮机之前的故障,但隐患并没有因此而消除。这些专家的建议是最好回到有足够维修设备的港口进行一番彻底检修,身为德国主力舰队司令官,张海诺也希望自己指挥的每一艘战舰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出战,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一旦“格奈森瑙”号进入船坞改进主动力系统,等待它的将是少则两月、多则半年的漫长检修。“俾斯麦”号虽然将在本月服役,但形成战斗力尚需时日,而“沙摁霍斯特”号最快也要到秋末方能回到海军战斗序列,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里“格奈森瑙”号将是德国海军唯一能够出海作战的主力战斗舰。

    距离上一次海上补给已经过去了6天,这段时间张海诺和他的手下们没有寻找到一个适合的猎物——哪怕是一艘老旧的英国货轮,但海军司令部来地密电却依然让他们感到高兴。在英国港口,最近一周入港的船只远远少于出港的空船,而在大洋彼岸。情报人员注意到先前出航的几支船队又回到了魁北克和哈利法克斯,而且船上看起来依然是满载货物的。英国人的这一避战举动虽然免去了船队遇袭而遭受的损失,却也极大的影响了本土防御地各种战略举措。听到这个消息,德国元想必非常解气,因为他不久前还在为美国人秘密向英国出售军火而恼火不已,如今那些枪炮虽然已经在加拿大上了船,却被德国海军成功“阻挡”在了大西洋的那一端。

    因为下雨的关系,平日里距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海面。这时候显得有些昏暗。两艘向西航行地德国战舰减慢了度,好将刚刚降落在水面上的侦察机吊上来。一些舰员在军舰中后部忙碌着,这也是他们几日来为数不多的事情。大约10分钟之后,参谋长舒伯特来到张海诺的房间。他报告说:“中午出地两架侦察机已经对我们西北方和西南方各20度范围内的海域做了半径为150里的扇形搜索,没有任何现!接下来是否还需要派出侦察机?”

    按照计划,舰队每隔三个小时派出两架ar6前往周边海域进行侦察,只要天气允许。这种侦察从天亮开始一直持续到天黑——因为适合单座飞机的小型机载雷达尚未投产,海上地夜间侦察效果非常不理想。

    张海诺又看了一眼舷窗外,这样的天气空中侦察似乎可有可无,但他一直将那些因为大意而导致延误战机的战例作为对自己地警示。经过简短地考虑之后,他便作出了决定:“派出下一批侦察机,告诉飞行员。除非光线已经严重影响到飞行。”否则认真搜索预定侦察地全部海面!

    舒伯特敬了个礼。然后执行命令去了。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张海诺猜到他地看法。这样的决定对侦察机飞行员来说也许有些苛刻,但要是因为一时的松懈而错过了绝佳的战机,后悔都来不及——历史上不缺乏这样的先例。

    几分钟之后,两艘战舰各利用吊杆式起重机将一架ar6放至水面,在微微的嗡鸣声中,两架飞机如同轻盈的精灵一般升入空中并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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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兰东北部,诺里奇空军基地,晴,风力

    频繁起降的战斗机、沙袋垒成的高炮阵地、单管或双管高射炮以及外围纵横的沟渠,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在战斗机数量远远处于下风的情况下,英国空军不希望自己宝贵的战斗机

    摧毁在前沿机场,所以早在法国战役尚未结束的时候始在英格兰南部以外的地方修建新的空军基地,并将自己手中的作战飞机有序的分散配置在各个机场。这些匆匆设立的空军基地有的是临时用沙土建成粗糙的跑道,有的干脆就把平整的草地用来起降飞机。不过在诺里奇,飞行跑道则要正规许多,稳固的结构使得它足以供大型轰炸机起降。

    在跑道一侧靠近机库的平地上,两架外观呈深蓝色的“威灵顿”式轰炸机以它们相对庞大的身躯和截然不同的颜色和周围的飓风式战斗机区别开来。此时在它们的周围聚集着不少穿空军制服的军官,有的来自轰炸机部队,有些来自于空军技术部门,两组飞行员席地而坐,正聆听一个头花白的中校军官讲话。

    “先生们,你们想必已经对自己的任务非常清楚了吧!现在有人想退出吗?退出的请举手!一旦上了飞机,你们就等于把生命献给了英国——无怨无悔!”

    空军中校用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扫视着这些大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有的刚刚加入皇家空军不久,有的是从海军航空部队抽调的人员,他们有着不同的姓氏和面孔,但此刻同一个目地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

    无人举手,这令头花白的中校非常满意。他紧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又征询了另一名军官的意见,那人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好了。皇家空军和海军的勇士们,时间已经到了,请记住你们的使命,上飞机吧!”

    年轻的机组成员们站起来然后一一从中校面前走过,在握手告别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

    “愿上帝保佑你们!”中校对着他们地背影轻声说到。

    四台布雷斯特IV型动机隆隆启动了,螺旋桨飞转动着为轰炸机提供前行的动力,两架飞机很快驶上跑道。这时候附近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报以注目礼。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这两架轰炸机将要飞向哪里,但在强敌即将展开可怕攻势地时刻,他们是多么希望自己的轰炸机能够压一压敌人嚣张的气焰。

    然而在起飞之后,两架经过技术改装的“威灵顿”随即向北飞行。看起来像是准备前往远离前线地后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两架轰炸机以及上面的全体机组人员将要执行的是一个近乎自杀性的行动——前往基尔和但泽进行空中侦察。作为德国最古老地海军港口,基尔可以说是目前欧洲大6上防守最为严密的港口。最新式的地面雷达和大批战斗机为它构筑了一个远程防御圈,数量可观地高射炮和系留气球将让任何试图靠近港口地飞机碰壁。

    曾经地自由市也是波罗的海南岸最大地天然良港,它在上一场战争中就是德国的重要海军基地,而随着波兰的陷落。但泽又重新回到德国人手里。由于原本就非常现代化的设施在战争中并未受到太大的破坏,德国人没费多少力气就重新将但泽的打造成为威廉、基尔之外的第三大海军港,同时也是距离英国最远、最易于隐蔽军舰的德*港。在通过迁移外籍居民、设置军事禁区等安全工作加强警戒之后。德国人已经成功让但泽成为英国情报部门眼中最“神秘”的港口。

    光是神秘还不足以让英国空军在担负巨大风险的情况下千里迢迢派遣飞机前往。考虑到德国本土可供大型战舰驻泊且封锁严密的军港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为了获取德国主力舰艇动向的第一手资料,英国皇家海军联合皇家空军进行一次大胆的空中侦察行动——据说策划的灵感来源于德国侦察机进来对朴茨茅斯的侦察行动。在对德国本土进行侦察的同时。一些侦察机还将前往挪威的各个港口以及峡湾进行全面空中侦察。

    两架“威灵顿”起飞后不久,两架由喷火式战斗机改装而成的快侦察机也将分批从英格兰东南部的机场起飞前往威廉港。这座港口同样受到德国战斗机和大量地面高炮的保护,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自战争爆以来英国侦察机已经不止一次的对那里进行过侦察,一部分行动惨遭失败,但也有不少成功的案例。如果顺利的话,喷火式将后拍下威廉港的泊位情况,假如德国主力舰均在港内,皇家空军将用无线电通知其他侦察机返航,但若是没有现德国主力舰或是情报需要进一步分析,这两架“威灵顿”以及上面的12名飞行员将继续了避免中途被德军地面雷达和观察哨现,他们不得不绕道斯卡格拉克海峡和瑞典沿海进入波罗的海,最终完成航拍后再借助夜幕掩

    ,而漫长的行程中任何一个细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行败。为此,两组飞行人员全部由空军和海军志愿组成,其中包括两名对德国海军舰艇外形非常熟悉的海军技术人员。

    一个小时后,德国柏林,海军司令部。

    “元帅,我们刚刚收到威廉港来的电报,有一架英国侦察机试图闯入我方空域但被我们的地面雷达提前现,我们的战斗机部队及时升空进行拦截,敌机被迫在距离港口二十公里外返航,双方未生战斗!”

    “噢,知道了!”

    雷德尔挥挥手示意前来报告的那名军官退下,在德国各军港中威廉港是最临北海且距英国最近的一个。在飞机技术还不达的时候其地理位置是德国海军进出北海的前哨站,现在却成了英国飞机频繁侦察的对象。尽管威廉港的防空体系不逊于这个世界上任何国家地任何军港,却很难做到不让任何一架外国侦察机短时间内侵入其领空——只要对方飞得足够高、足够快,便在港口防空体系作出反应之前一探究竟。不过随着雷达技术的出现,这一可能性已经大大减小了。

    不一会儿,那名军官又折返回来,这次的报告依然是关于威廉港。趁着港口防空体系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先前那架高空飞来的喷火式,另一架喷火则以贴近海面飞行的方式溜近到距离港口仅有数公里的地方。而这一距离已经足够先进的航空照相机拍下港内的情况——港湾泊位上地战舰、码头设施以及造船厂。

    接连收到的这两份情报让担任德国海军司令多年、战略眼光颇为独到的雷德尔立刻察觉到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他很快想到了正在大西洋海域活动地三艘德*舰,加上长期以来对英国海军的研究和了解,这位海军元帅便对英国人的企图猜出了四五分。

    “命令基尔港加强警戒。尤其提防英国飞机或潜艇的侦察行动!”

    下令加强戒备之后,雷德尔还觉得不放心,他又通过元办公室向希特勒报告了这一情况,并要求最高统帅部情报部门针对国内军港加强情报安全工作。一心扑在对英空袭事务上地德国元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海军“小要求”,却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结果在向下传达命令时,雷德尔的迫切心情被忽略了。

    在侦察与反侦察地问题上,德国海军的另一位重要人物却在两千海里之外得到了奖励。天黑前派出的最后两架侦察机中地一架在里外地海面上现了一支大规模船队。并于返航后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舰队司令。对方地具体数量还不能确定,但英国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张海诺完全有理由为这一现感到兴奋。考虑到马上就要入夜。即便派出侦察机也难以提供有效情报。他遂下令收起最后降落地侦察机。并召集军官们利用航海图以及飞行员报告的船队方位、航向进行推算。由于侦察机飞行员是采用目测而且现对方时距离领头的船只不到里,张海诺判断当时对方也现了自己的侦察机。一旦推测附近有德*舰活动,船队极有可能通过改变航线实施规避。

    因为一般的大型船队航仅有10节上下,军官们普遍认[完全可以利用航和雷达优势在天亮以前追上对方,夜战显然对拥有雷达一方更为有利。张海诺没有急着作出决定,因为他这时候有另外一个顾虑——为了避免被对方击落而耽误了情报,侦察机飞行员在现船队后便迅返航,这个做法是合乎常理的,但也使得自己的指挥官无法进一步获知对方护航兵力的情况。不过将“格拉夫.施佩”成功袭击英国船队以及英国政府暂时中止大西洋航运这两个情况联系起来,张海诺相信唯有得到强大兵力护航的船队才会继续在这条航线上航行。想到“格拉夫.施佩”号在袭击战中已经暴露了实力,张海诺猜测那支船队的护航舰只实力在德意志级装甲舰之上,且很有可能是一艘旧式战列舰,而最终事实证明他的这些猜测都是正确的。

    经过深思熟虑后,张海诺命令道:

    “第一,立即以u-200名义密电给海军司令部,报告我们现的情况,并询问u-199的位置!第二,以20节航向西偏40度航行英国船队可能的航线,同时使用主雷达进行大范围搜索!第三,现敌船队后以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部分火力对敌进行远距离炮击,优势敌方护航舰艇开火还击,利用这一点推测对方实力!”

第6章 解谜

    这个国与国竞争激烈的星球上,从来没有哪个国家的够长久为本国独享,雷达也是一样的。在这场战争的头一年,德国海军以雷达技术为辅助取得了一系列骄人战绩,并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自身实力和英国海军之间的差距,但在研究军用雷达方面,英国人实际上并不落后。几次战斗的失利让他们意识到德国人已经拥有了一种效率非常高的无线电探测设备,所以在不断利用6基雷达加强本土防空体系的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加快机载和舰载雷达实用化的脚步。

    在朴茨茅斯造船厂,入坞进行第二次现代化改装的“伊丽莎白女王”号桅杆上终于出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天线,技术性能不逊于德国雷达的新型设备将大幅度提高这艘战舰的作战能力,这对于德国人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他们还有时间。即便日夜赶工,这艘满载排水量达到3.6万吨的战列舰也要等到9月末才能重新回到海上,另一些战舰加装雷达的工程进度也大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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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87日

    夕阳西下,但海面上却还没有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就在这片近岸的、海水呈墨绿色的海域,两艘悬挂着德国海军战旗的鱼雷艇缓缓驶近一个处于半浮半沉状态的深蓝色物体,它拥有一个类似雪茄的圆柱状躯体和两个向两侧伸展但中间这段的翼翅,在它躯体偏细的一段上还有三个和躯体相垂直的尾翼,中间向上那个相对更大,旁边两个则像是鱼身上起辅助作用的鳍。

    “检查一下机舱内部,小心点!”

    一艘鱼雷艇上有人用德语喊到,待鱼雷艇靠上那“濒死的大鱼”,两个手持步枪的军人便跳了上去,深蓝色“大鱼”的晃动让人们担心它随时可能带着那两个勇敢地人沉入海底,但它看起来仍具备相当大的浮力。不多时。其中一个军人通过破碎的前挡风玻璃进入这架侧身涂有将近一人高的英国皇家空军标志的飞机,紧接着另一个人也钻了进去。艇上人员则手持步枪异常警惕的看着他们走进机舱内部,而里面很快传出了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声音:

    “现一个死人!噢,又一个!看样子他们都死了!”

    “里面的设备都被打碎了,看来没有一个是完好地!”这是另一个鱼雷艇上的人们熟悉的声音。

    站在鱼雷艇上军官打扮的人大声喊到:“汉克,罗斯,找找有没有密码本之类地文件!”

    “正在寻找!”这是最初的那个声音。

    这时候,艇上另外几个年轻的军人在旁边小声议论着:“难以想象。这么大一架飞机上居然没人跳伞!”

    “傻瓜,你没看到当时的情景吗?梅塞施密特110斗机整串子弹直接打在它机身上,估计里面地人当时就全部阵亡了!你大概没近距离看过那种双的重型战斗机吧!它的20毫米机关炮弹要是打在口至少有这么大!”说着那人还用手作了一个夸张的比划。

    “能到这里来也就非常不错了!”另一个似有惋惜地说到。

    “从前英国轰炸机只敢在晚上越过海峡。听说他们的炸弹绝大部分都扔到了农民的菜地里!”

    “瞎扯,我听说上周鲁尔区就有十多个人死于英国佬地轰炸!”

    “那我们今天算是替他们报仇了!”

    人们正说着,先前进入机舱地一名士兵从驾驶舱破开地舱口探出脑袋来,“里面的人全死了。6!没有现密码本,我们准备把报机弄出来!”

    “好吧,把报机弄出来!”艇上地军官紧接着又补充说:“仔细检查一下那些死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东西!”

    “好的!”那士兵看来应该是个无神论。

    半个小时之后。从但泽港传来消息,防空部队也击落了一架英军的威灵顿式轰炸机,机上有3跳伞逃生随后被俘。但飞机则在靠近海滩的树林里摔了个粉碎。搜索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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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88日.

    u-200秘密代号,对于“格奈森瑙”号这样一艘排水量过战列舰而言似乎有些“憋屈”。但用来迷惑敌人也确实是一个办法——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英国情报部门已经能够破译德国海军改进后的恩尼格玛密码,张海诺仍希望通过这种谨慎的方式避免因为密电内容被破译而失去战机甚至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u-199尚在数百海里以外的地方,这次作战将以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为主要力量。赫森将军正在向

    域调集潜艇,但在天亮之前没有一艘能够赶到!这里点,假若现敌船队中有战列舰护航,我们的行动就必须极为小心,元和海军司令部不希望在最重要的战役来临之前损失任何一艘重型战舰!”

    “格奈森瑙”号的作战指挥室里,张海诺正向下属们传达着自己的战斗部署。听众人数并不多,本舰正副舰长——萨斯查.冯.阿尔布雷希特准将和佩特.库布斯中校、舰队参谋长舒伯特上校和他的副官奥利沃.哈勒少校,以及刚刚乘坐交通艇从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赶来的罗肯上校和他的参谋官托本.乔纳莱特中校。这些人不仅是这支舰队的实际指挥,也是战斗的核心所在,要将作战意图贯彻下去,先必须要让他们清楚了解司令官的真实想法。

    “保舰为先”可能是德国海军将领们自日德兰海战以来听到最多的叮嘱,在海军实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这种无奈之举却也是比较明智的决定,但对于任何有血性的军人来说,遇敌即退、避而不战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然而作为世界海军史上最波澜壮阔的一场战役,日德兰海战地影响过于深远,自此之后德国的每一位海军司令无不想方设法令自己有限的舰队在战争中免于遭受灭顶之灾。这也使得德国海军在潜艇方面的重视和运用远甚于其他任何一个国家。

    一贯推崇进攻的罗肯上校起身说道:“尊敬的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以及各位同僚,我觉得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在找到那支船队之后,以最快的度果决地干掉敌人护航力量的核心,剩下的巡洋舰、驱逐舰或是武装货轮便不足为惧!只要消灭或赶走护航舰艇,凭借我们两艘战舰的度和火力,没有一艘英国船能够从这里逃走!”

    在座众人中,库布斯、哈勒和乔纳莱特都是相对年轻地副职军官或参谋,他们印象中战败所造成的社会动荡与饥贫比战争本身还要可怕和可憎。虽然嘴上没有表达,但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看出,罗肯上校的言语显然更符合他们地胃口。

    见张海诺和舒伯特还在思考或说是犹豫,作风和罗肯说上校相反的阿尔布雷希特慢吞吞的说道:“但如果对方拥有战列舰。哪怕只是一艘旧式战列舰……我们都应该谨慎再谨慎,必要时完全可以放弃进攻!英国海军损失一艘战列舰或一整个船队对他们来说还远不是世界末日,但如果我们的一艘重型战舰被击沉或打瘫在大西洋上,德国海军地作战能力就大为减弱了!”

    张海诺不知道阿尔布雷希特是在表述他个人的想法还是转述海军司令部的叮嘱。但两以舰为重地中心思想是完全一致地,而在张海诺关于历史地记忆中,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结伴行动时亦不敢攻击一支得到旧式战列舰护航的英国船队,这也是德国海军战略思想地鲜明体现。

    阿尔布雷希特和罗肯有些争执不下。这时候舰队参谋长舒伯特站起来说道:“诸位,进攻或放弃,我们都应该将度放在第一位!如果英国人注意到我们的侦察机。他们现在也应该采取了某些积极行动!我个人认为我们舰队在附近区域活动的时间不应该过24个小+早离开越好!”

    长久以来。张海诺一直在思考海上游击战的精髓,在这一问题上。东方战略家们精辟的游击战思想是很好的参照。经过舒伯特的这一提醒,他顿时恍然大悟。

    这时舒伯特加强了自己的语气:“进攻或放弃,我们都应战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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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面上让一艘战列舰转向轻而易举,让一艘笨重的货轮转向亦不难,但如果要让一支拥有四是多艘舰船的庞大船队在海面上来一次九十度角的转向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为了避免被敌人追踪到无线电信号,航行途中船队间的联络都是采用灯光、旗语或是单纯的汽笛声。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船队转向时的情景,怀特准将仍心有余悸:此起彼伏的汽笛声中,排在船队前部的船只最先转向,第二艘、第三艘则紧跟着本列排头的船只,每列皆是如此。然而各种型号的货轮转向的度和半径各不相同,尽管列与列之间隔着9001000米的距离,但在船队转向开始后不到一刻钟,混乱便因为一些船只不断靠近另外一些而生了。试想一下,排水量数千上万吨且满载军火的船只相互碰撞会产生怎样的可怕后果!

    好在命运这一次并没有无情戏弄这些原本就如临大敌的英国水手们,笨拙的大型货轮最终惊险避过了那些莽撞的同伴们,但整个船队在转向后已经不成队形。在护航舰艇的协助下,这些货轮花费了好几个小时方将队列重新排好,这时候船

    向朝着东南方——怀特认为德国袭击舰航行的反方向朝这个方向航行一天一夜,船队就能进入另一条熟悉的航道。

    在德国侦察机出现的那一刻,韦斯特.怀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碰上那艘数日之前袭击英国船队的德国战舰,尽管“拉米利斯”号看起来要比任何一艘现役的德国战舰都要强大,但它离开自己的船台毕竟有头了,期间只在1926年进行过一次小规激烈海战的需要了。正因如此,英国海军部才会将它和它地同级舰派来执行护航一类的辅助性任务。怀特是那种将皇家海军的荣誉摆在第一位的传统指挥官,他永远不会惧怕和任何一个敌人交手。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以往,他身边尽是面对德*舰毫无还手能力的商船,“拉米利斯”号的任务并非击沉敌舰而是通过驱赶对方舰艇来达到保护船队的目的。因此在向伦敦海军部密电报告之后,他率领船队改变了预定航线,并希望以此来拖延到天亮——虽然英国舰队从本土赶来至少需要一天半地时间,但黑夜毕竟是德国海军在大西洋上最喜欢的“作案时间”,一旦德国战舰和潜艇联手在晚上动进攻,怀特觉得自己将遇上戎马生涯最大的麻烦。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怀特盼望着黎明早些到来,他不指望这支慢船队可以避开行动敏捷地德国袭击舰,但仍怀有一份希望——希望德国袭击舰在现这支船队拥有拉米利斯号这样的护航之后能够主动退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让随行的号做好以最快度派出飞机的准备。尽管那艘由旧式货轮改装地水上飞机母舰上搭载的仅仅是4海象式飞机——它们装备的航空型深水炸弹对于大型水面舰艇的威胁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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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雷达仍未现敌船队踪影!”

    参谋官地报告让张海诺、阿尔布雷希特和舒伯特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重新投向航海图,那上面经过计算划出的线条显示英国船队在若干时间内可能地活动范围。根据短板效应,英国船队此时不可能跑到更远地地方。唯一地解释就是它们改变了原来的航向。

    三位高级军官从相互地目光中找到了相同的判断,由于旧航线以及德国舰队所航行的路线可以排除,英国船队的去向只剩下三种——原路返回、绕行或是变更目的地。

    眼下的情况张海诺他们事先也考虑到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多犹豫。在张海诺的指挥下,舰队旋即向西南方驶去——假定英国船队将目的地变更为南部港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双方都在为对方的行踪而忐忑。但黑夜终究不是漫漫无期的。尤其是在盛夏。清晨五点不到夜幕就已经开始渐渐退去。韦斯特.怀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德国人在天亮后可以利用舰载机进行大范围侦察这一点对他和他的船队却是非常不利的。果不其然。天刚放亮,居于船队后部的“女将”号驱逐舰就出信号:北面现飞机!

    这一次,德国侦察机不但使用无线电向自己的母船汇报情况,而且还非常大胆的飞临船队上空——飞行员显然在出前就已经得到了特别指示。在“拉米利斯”号的带领下,船队防空高炮有组织的开火了,晴朗少云的天空中顿时绽开了朵朵黑色的烟云,但怀特将军的下属们在防空上的效率并不比英国海军的其他舰艇高。过5钟的射击消耗了不少的弹药,但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架德国飞机盘旋两周后悠然离去。在这整个过程中,“拉米利斯”号上的通讯部门监听到了德国侦察机和母船之间未加密的通讯电波,他们得到了一个相对很有价值的情报:德国舰艇正航行在他们西北方大约100里处。

    再次转向已经无助于改变局面,怀特在第一时间作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派出号搭载的水上飞机进行反向侦察,以提前获知敌舰情况。

    在两架海象式水上飞机现德国舰队之前,不论是怀特准将还是远在伦敦的皇家海军作战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正在逼近拉米利斯号所在船队的是上次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为此海军作战部还急调几天前进入北大西洋巡航的a、B两个搜索编队前去增援。由于针对基尔和但泽的空中侦察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他们迟迟未能获得有关德国主力舰位置的情报,德国主力舰艇的去向对于英国人而言像是个永远难解的迷,但光天化日之下,谜底竟被一位老迈的海军准将解开了,但他很快就将为此付出代价……

第7章 超远炮击

    看到有留在甲板上做日光浴的人。往常在午饭过后,没有值班任务的船员或是回到船舱小憩,或是在过道通风处纳凉,辽阔的海洋很容易让人暂时忘记欧洲的烽烟,然而自从清晨德国侦察机出现的那一刻起,不安的情绪在这些主要来自英系国家的船员心中的迅蔓延。

    德国人虽然是英国船员们有意避讳的字眼,但他们确是这片海域最恐怖的存在物。

    浩浩荡荡的船队中,只有那些拥有专门各种武备的军舰才能安抚人们心中的畏惧。那艘拥有大口径舰炮和厚重装甲的战列舰往常在船员们看来对于威慑潜艇并无多大作用,可当他们第一眼看到德国侦察机出现在这远离大6的地方时,拉米利斯顿时成为他们最值得依赖的守护神。

    浩瀚的海面上,浪涛在人们不经意间从风那里获得了更大的力量。整齐有序的船列中悄然弥漫着躁动的情绪,身姿笨拙的“海象”不断起起降降,更加增添了人们心中的焦虑。

    “”号是一艘由旧式货轮改造的水上飞机母舰,船体构造和当年下水时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部货舱位置改造出一个仓式的大机库,边上配备了用来吊起水上飞机的大型起重机。和它那灰色老旧的船体相比,在甲板和机库忙碌的水手们身上洁白地制服格外刺眼,低矮简陋的船桥上。一位颇具绅士气质的海军少校静静看着自己的下属们往一架“海象”上加挂深水炸弹——由于自3以来德国大型水面舰艇未曾踏入大西洋海域,德国海军为数不多的远程水上轰炸机虽然也屡有斩获,但对英国大型船队威胁最大的仍然是臭名昭著的德国潜艇部队。考虑到海象式飞机的技术特性,用来执行反潜巡逻任务或许是对这种性能远跟不上主流的军用飞机最好地处理方式。

    “长官,炸弹装好了!”

    敝开的机库里,身材魁梧的士官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示意身边这架海象式已经完成装弹。只是身为英国皇家海军装备数量最多地水上飞机,它们不但在度和航程上差强人意,载弹量也非常有限。在载4人和加满燃料的情况下。海象式通常只能挂40045斤的炸弹,而进行小幅改装的反潜型则可在机翼根部挂载两枚各270克重地深水炸弹,同时载员减少至三人,由机枪手兼任投弹手。

    习惯性歪戴着军帽的少校侧过头看了一眼旗舰“拉米利斯”号。那艘充满气势的战列舰并没有因为德国舰队的迫近而出现异常,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舰尾两座主炮塔上蒙住炮口地炮衣已被摘去,甲板上白衣水兵来来往往,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丁点儿慌乱。反观自己这边。也许是先前归航的飞行员透露了些什么,也许早已在德国侦察机、频繁起降的海象和深水炸弹之间猜出了一些联系,水手们拘谨地动作让人不难看出他们是多么地紧张。不过这也难怪,在这艘数月前临时改装地水上飞机母舰上。大多数水兵都是从其他部队调派的,在来号之前他们许多人也只服役了很短时间——没有几个见识过真正地大阵势。

    深水炸弹装载好之后,三名身穿夹克的机组人员依次登上飞机。水兵们随即将弹射飞机用的滑轨重新转向舷侧。好朋友之间像往常一样挥手送别。但许多人已经注意到先前有一架海象迟迟没有返航。海上飞行常常会因为迷航或机械故障之类的原因而耽误些时间,可早上冒然来访的德国侦察机已经明确告诉这些水兵。至少一艘德国战舰正在附近活动,德国海军水面舰艇一而再的加强自己的防空能力对英国海军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英国皇家空军和皇家海军航空部队联手出击德国主力舰队一战之后,新的神话已经悄然诞生了。

    在沉重的咳嗽声中,海象式的螺旋桨飞快的转动起来,从出气口位置排出的青烟转瞬间便被海风吹散,得到上级命令之后,水兵们迫不及待的将挂载炸弹的水上飞机弹射出去,有多少期望被寄托其上看来只有上帝才会知道。

    少校转过头看着飞机飞走的方向,迎面而来的海风顽皮的挑动了他的帽子,这个微小的细节让少校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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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舰载水上侦察机,ar6有着轻便灵活和航快等优点,但它毕竟是作为非战斗类军用飞机设计的。在大西洋北部海域,由三架ar6构筑的空中拦截网如此单薄,在纠缠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它们还是让一架英军海象式水上飞机成功迫近德国舰队。在德舰防空炮火将这架英国侦察机驱走之前,飞

    下了两枚炸弹,尽管偏离了目标,但高高扬起的水浪德国人敲响了战斗警报。

    对于这两天来所生的一切,张海诺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从离开本土的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既然要给英国人的大西洋航线带来些麻烦,就应该选择在恰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实力,加深英国政府、军队和人民的恐慌,破坏英国人赖以生存的海上供应线,进而迫使英国政府放弃抵抗——以任何形势退出战争都是德国乐意接受的。

    小小的插曲不能改变这位意志坚定的指挥官的既定计划,舰队的防空火炮很快平息下来,新的命令也由“格奈森瑙号”以灯光信号的形式出:

    舰队增至25节,各舰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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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是一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和一艘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

    英国战列舰“拉米利斯”号地舰桥上。老将怀特此前的忧虑已经被深深的惊讶所取代,多年的从军经历以及对海战的研究,让他对以“拉米利斯”号这样一艘老战舰对抗德国新锐战列舰持悲观态度。早在战争爆以前,英国海军情报部门在想方设法搞清德国大型舰艇的真实性能,排水量过3吨的沙恩霍斯特级自然成为他们关注的重点。尽管德国海军在情报和反情报方面的工作非常严密,英国人最终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地信息,而沙恩霍斯特级所装备的sk11英寸舰炮的性能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英国海军技术部门的评估显示这种三联装舰炮完全可以凭借其出色地射程和射弥补口径上的不足,加上德国长期以来在穿甲弹性能上的技术优势,这种舰炮的破甲能力甚至不亚于英国战列舰上地15英寸炮。在开战以后。这些技术评估资料被下到了大多数英国舰长手里——“纳尔逊”号在和沙恩霍斯特姊妹舰的交战中被击沉对此是最好的证明。

    参谋官回答说:“鲁本少校派出了最好的飞行员,他们出错地可能性应该比较小!”

    卡尔.鲁本就是水上飞机母舰“”号的指挥官,他的父亲曾经也是皇家海军地一员,并在光荣地日德兰大海战中随同“不屈”号一起沉入海底。作为英雄地后代。正值壮年的鲁本凭借自己认真严谨地态度获得了同僚们的认可,不过他手下的飞行员给大家的印象似乎就不那么好了——众所周知,皇家空军和皇家海军拥有英国最好的飞行员,而皇家海军的飞行精英都集中在航母舰载机部队。配属给护航舰队的则往往次之。人们习惯说“飞行王牌通常不大西洋上飞行”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怀特对此不置可否,不管飞行员在舰型上的判断是否准确,他面对的都是两艘德国水面舰艇,考虑到德国轻型舰艇跑到这北大西洋上来的实施袭击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怀特确信自己这一次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参谋官接着说道:“另外,海面上的风力正在增加,气象官认为前方海面上有一场大风等待着我们!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很快就要收回全部水上飞机了!”

    怀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慢吞吞的说:“如果我们的水上飞机不能给德国人造成一些麻烦。双都无法使用飞机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就在这个时候,舰上另一名的参谋官跑了进来。“现德国侦察机,西北方约20公里!”

    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怀特继续一副波澜不惊的语调:“我想德国舰队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但愿他们会忌惮拉米利斯号的威力,可我想他们应该也知道我是目前大西洋上唯一可以攻击的猎物!”

    “如果不久前袭击英国船队的袖珍战列舰也在其中的话!”后来的那名参谋官揣测道:“我们现的会不会是一艘袖珍战列舰加一艘轻巡洋舰,那样我们的火力完全可以将它们赶走!”

    怀特摇摇头,“我们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只过了一会儿,阵阵雷鸣声便从船队后部传来,那是殿后的“女将”号驱逐舰在使用120米主炮和2磅|:L行低空侦察的德国飞机,虽然只是一场近乎单方面的交火,但这种声音还是给整个船队带来了异样的气氛。由于海面上的风力持续加强,德国侦察机不得不提前返航,而没过多久最后出击的海象式水上飞机也带伤归来——飞行员的报告让人感觉不妙:两艘德国战舰的防空火力异常强大,所有迫近攻击的努力都宣告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面上风力不断增强,微微起伏的波涛已经涌到了过一米的高度,在这样的海况下起

    飞机已经成为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看不到德国国船员们来说或许是一种难得地心理安慰,晕船着可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身体方面。然而这些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的办法,在英国人习惯的下午茶时间,德国人的雷达波就已经探测到了这支庞大的英国船队。当然,经过ar6大半天的侦察,他们早掌握了英国人的关键信息:船只数量、航以及最重要的护航力量,从空中不难辨别“拉米利斯”号这样一个大家伙。得益于德*方在雷达技术上地不断投入,“格奈森瑙”号得以在双视线之外先开炮,6283米穿甲弹在飞越近3万码的距离后在英国船队后部爆炸,尽管英国人没有任何损失。但船队在刹那间陷入了恐惧之中——这,也是德国指挥官意料之中的效果。

    第二轮、第三轮,德国人每隔两分钟一轮的炮击以越来越近地弹着点令怀特准将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11英寸口径舰炮的声势是对方身份的验证码,视距地准确射击是对方实力的最好表示。以“拉米利斯”号目前的状态在正常情况下绝没有赶上德国新锐战舰的可能,任何脱离船队单独阻击地举动都可能被德国人分兵进击的策略粉碎——哪怕一艘重巡洋舰也能轻松收拾掉除这支船队中除拉米利斯号以外的其他护航兵力!

    另外一个让怀特头疼地,就是拉米利斯号地815寸重炮,别看这些大炮口径比沙恩霍斯特级地11英寸炮大了好几圈。可由于依然是一战以前的产品,在强装药地情况下最大射程也只有2码,而德国人的skc/3411英寸舰炮在理论上能够将330斤的炮弹射到40公里以外的海域。尽管这远远出了舰炮对战的有效射程,但别忘了这次德国人的目标可是一支拥有五十余艘舰船的庞大船队。只要他们愿意,完全可以凭借雷达优势在英国战列舰的射程之外慢慢折磨这些光凭航根本无法逃脱的货船,而如果怀特下令解散船队。那更是中了德国人的下怀。

    听着德国炮弹的爆炸声。怀特胸口一阵突然绞痛。但素来健康的体魄让他顽强的支撑下来,缓过气来之后。这位头花白的老将向参谋官下令道:

    “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伦敦海军部,请他们尽派遣舰队前来支援,否则我们的船队将没有一艘船可以抵达英国!另外信号给女将号和号,让他们想办法用鱼雷给德国人制造一些麻烦!”

    怀特深知自己不得以而为之的举措会有多大的成功几率,在他的担忧成为现实之前,德国舰队中的203米舰炮也加入到炮击队列中来。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所装备的skc/34型8寸舰炮拥有傲视各国海军同级舰炮的实力,这是英国海军指挥官们常常忽略的一点,实际上它的射程和破坏力均远远强于英国海军装备的8寸舰炮,其最大射程达到了惊人的射和射击精度上的优势也让英国对手们黯然失色。为了不至于让整个船队的士气一下子跌入底谷,怀特只得下令以舰尾主炮向德国舰队的方向开火——天知道那些炮弹究竟去了哪里,总之德国舰队的炮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半个小时后,出击的女将号和号驱逐舰通过无线电来电报:它们已经通过目测确定了德国舰艇的型号,那是一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和一艘希佩尔级重巡洋舰。尽管敌人异常强大,两位英国舰长还是试着利用驱逐舰在鱼雷攻击上的特性主动起进攻——如果只是一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它们还有可能逼退对方,可惜这一次它们的敌手包括了“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这样主炮射奇快、反应灵活的重巡洋舰,几轮齐射之后,号就为该舰的203米主炮命中起火,紧接着女将号也因为近失弹而底舱漏水。德国人丝毫没有怜悯勇的意思,“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迅迫近到距离两艘驱逐舰大约1万米的距离,并用准确的齐射将它们一一送入海底,两艘战舰竟无一人生还。

    几乎在两艘驱逐舰传来噩耗的同时,怀特也收到了来自1000公里外英国海军司令部的密电:支援舰队正在赶来,无论如何拖住德国舰队至少20小时。

    拿着这份电报,怀特那如树皮般干枯的手在微微颤抖着,20小时对于一个人漫长的生命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在如狼似虎的德国舰队面前,这支船队也许只够它们填饱独自而已。然而形势由不得怀特多作考虑,他忍痛让手下向整个船队出命令:“保持队形,谨防德国潜艇突袭!”

第8章 攻心为上(1)

    着无烟火药技术的展,步兵们已经不用像自己的前装填黑火药的枪械作战,但战场上的硝烟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当重炮齐鸣的时候,浓烈呛鼻的黑色硝烟总是渲染着杀戮。

    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回荡着隆隆的炮声,当高爆型炮弹以过两倍音的度脱离炮管时,射药不完全燃烧后产生的大股烟尘便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在两艘德国战舰前方各形成一团不规则的巨大烟幕。

    “暂停射击!”

    硝烟还未散尽,张海诺便从他的指挥室里下达了新的命令。在这之前,“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射击,以2钟一轮齐射的平均度,两舰12前主炮已经向英国船队射了400炮弹,然而在这惊人的数字背后,由于舰队和目标之间的距离远远过一般的海上交战距离,炮弹命中率也出奇的低——到目前为止竟还没有一艘英国船掉队。

    硝烟在海风中迅消散,“格奈森瑙”号指挥室里的军官们也松了一口气。包括舰长阿尔布雷希特在内的众人并没有明说,可张海诺早已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在大多数人看来,既然德国主力舰队离开本土进入大西洋是为了执行破交任务,就应该做好长期滞留海上的准备,因此每吨油料、每袋面粉、每桶淡水和每炮弹都需要珍惜。可是在过去的那一个多小时里,他们地指挥官用整个舰队接近十分之一的弹药打了一场声势有余却毫无实际收获的仗。若这样继续下去,他们便只好早早前往已经为德军占领的法国港口——出于种种考虑,预先布置在海上的德国补给船通常是不携带弹药的。

    这时候,一直拿着纸币在写写画画的舒伯特走过来说道:“英国战列舰总共射了13轮,消耗炮弹52,)

    张海诺微微点了点头,这些炮弹只占那艘英国战列舰备弹总量的一小部分,对德国舰队也没有形成任何威胁,可对英国船员们的安慰作用却是可以想象地。这也让张海诺得以对自己的对手作出进一步的评估。

    “我们和英国船队的位置!”

    “我们应该运动到英国船队南面了!”

    舒伯特对着他那张纸说道,而来自于航海军官地回答以及战舰主炮的朝向也都证明了他的推测。

    张海诺略一思索,下令道:“全舰队左转5,降低航至20节。全部主炮做好射击准备!”

    又要开火了?

    军官们的眼神中纷纷流露出这样地疑问,一贯沉稳的舰长阿尔布雷希特则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对于张海诺的策略他非常地不理解,但权职所属让他不得不无条件的接受这个命令。

    上午还阳光灿烂的海面。这时候已经成了乌云笼罩下地暴躁之海,狂烈地海风卷起一米多高地海浪汹涌扑来,在万吨战舰上也能感受到这来自海洋的强大力量。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海面上重新响起了阵阵雷声。雨点中大团地黑色硝烟不顾一切的升起在舰左侧外部,然后被海风无情的卷走,最终彻底消散在沥沥的雨中。

    张海诺依然以矫健的军姿站立在指挥室的前头。还停留在画图板的时候。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就是作为380米重炮的射平台来设计的。加上重心偏低这个“意外”的效果,搭载280米舰炮射击时自然拥有非常优越的平稳度。在海战当中。射击平台平稳与否直接关系到射击精度,而视距的炮击又被雷达探测技术所左右,在这种情况下德国舰队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英国人剩下的护航舰艇中,水上飞机母舰和辅助巡洋舰已经无足轻重,唯一可以对德国舰队构成威胁的就是那艘复仇级战列舰。英国指挥官有两条路可选:主动迎击或是继续贴身护卫船队,不管是哪一条,他都将面临最严峻的挑战,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个非比寻常的舰队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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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保佑!”

    看着百米开外海面上高高扬起的白色水柱,“”号水上飞机母舰上的好些水手都不厌其烦的在胸口划着十字,这样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足够的安

    近处的一艘货轮可就不一样了。当炮弹爆炸激起的时,那也意味着危险随之而来,11英寸炮弹——那显然是高甲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以及向四周飞射的弹片可以轻易杀伤一条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货轮上的人员,而在先前的炮击中,多艘货轮已经因为这样近距离落下的炮弹出现了人员损失,尽管到目前为止整个船队还没有一艘船只被炮弹直接命中,人们却早已在不停的祈祷着,祈祷上帝不要将自己抛弃在这遥远的大海上。

    “德国人的炮弹难道永远也用不完吗?”一名士官望着一次又一次沸腾的海面喃喃自语到。

    “真担心下一……噢,我的上帝!它还是生了!”年轻的水兵双手捂脸,此刻在他的视线里又扬起了一排新的水柱,虽然从高度和粗细程度上看它们的威力要稍小一些,但它们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艘不足万吨的货轮边上,灰色的货船瞬间被白色的水柱所压制,那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某人被一群恶汉袭击的场景。有经验的水手这时候则会想到更深入的问题——普通货轮的船壳如何能抵挡近失弹的破坏力?海水恐怕正通过船壁破口灌入船舱,如果不能及时堵住破漏,情况恐怕会迅恶化的!

    不一会儿,看似强大的“拉米利斯”号也以全部8主炮朝着自己右舷进行了第一次齐射,15英寸重炮齐鸣的声势足以压制德国在仅仅勉强看到对方烟云的距离,尽管满怀期待,人们却始终看不到怀特将军给德国战舰一次漂亮的回击。

    海面上短暂的陷入沉寂之后,人们开始惊恐的度过接下来的间,德国人对于时间的执着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奢望,下一炮弹有可能落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没有人希望会是自己头上。

    雨点不断打落在指挥室前部的装甲舷窗上,对着汹涌澎湃的大海,怀特的心情也在随之起伏。德国人采取的奇怪战术让这位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老将感到迷惑不解,他不得不一边关注自己战舰的弹药量,以防陷入德国人的消耗陷阱,另一边又必须要紧盯整个船队,唯恐那些大都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船员们在一点一点增加的伤亡和德国人施加的压力前失去控制,在头脑最深处,怀特没有放弃寻找第三条出路的尝试,但上帝始终没有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两分钟时间,一根烟还没有吸完,德国人的炮弹便又如期而至,它们呼啸而来的声音简直就是死神的风笛,整个船队中,唯有“拉米利斯”号不惧怕远距离打来的11英寸炮弹,但德国人似乎对这+.中前部的英国战列舰丝毫不感兴趣,炮弹都远远的避开了它所在的区域,船队后部成了德国人的重点攻击目标。

    每当德国炮弹落水爆炸之时,怀特总是故作沉稳的站在原地,却极其关注周围军官的第一反应,“感谢上帝”的声音总能稍稍减轻他心头的压力,而当有人喊出“我的上帝”时,那便意味着德国人的炮弹近到足够让某一条货轮出现损失,这时候他脸部肌肉总会不经意的抽搐几下,心仿佛受到了敌人的直接鞭笞一般。

    在一个两分钟紧接着另一个两分钟的煎熬中,韦斯特.怀特感觉自己的身心正在迅老化,他宁愿像武士一样走上角斗场,让命运决定最终的胜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倍受煎熬。同时在内心底,他渴望着德国人范一次英雄主义的错误,因为他完全有可能一炮而令德国战舰航行能力大减,那样全驰援的英国舰队便有全歼对手的机会——即便失去了拉米利斯号,英国海军也依然能够获得战略上的胜利。

    第十个两分钟到来之时,怀特从自己的参谋官那里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埃特号来信号,船员们修复破损舱壁的努力已经宣告失败,水泵排水度远远赶不上海水灌入的度,他们的航正在减慢,如果不能及时采取有效措施,恐怕只能弃船了!”

    凭借多年的经验和自身素质,怀特作出了最后一个明智的决定:“下令弃船,让贝特尔号靠上去救走船员!”

第9章 攻心为上(2)

    雨飘摇的大海上,想要凭借单纯的光学设备看清十数形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除非有一个大而特别的东西存在——例如物体燃烧不充分时产生的大量浓烟。望远镜中那模糊但确实存在于英国船队方向的黑烟令整个德国舰队都沉浸在一种无言的欣慰当中。

    隆隆炮声依然每隔两分钟响起一次,两艘德国战舰已经凭借航上的巨大优势横切在了英国船队的航线上,此刻它们距离领头的英国船只仅有不到2米!

    见时机已经到来,张海诺果断下令:“舰队左转10度,.节,做好小范围s型战术机动的准备!”

    命令下达之后,德国海军官兵整体磨合度高、技术掌握熟练的优势一下子体现出来,两艘战舰在航向和航上的调整只花费了短短几分钟内便得以精确的完成,指挥官的战术得到贯彻则是获得胜利的一个关键。

    德国舰队转向时,9门11英寸和88英寸主炮——均是射高、射程远的家伙,暂停了远距离蹂躏英国人的行动。待调整完毕,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出现了这样一幕:由数十艘舰船组成的庞大船队以10纵队浩浩荡荡向东驶去,在它们前方,两艘体型修长的战舰虽然显得势孤力单,却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向对方船队的左翼割去!

    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德国卢加诺的镰割战术得到了近乎完美地挥。如今在浩瀚的大洋上,德国海军仿佛也受到了灵魂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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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敌舰,方位341,距离21000!敌舰正在逼近!”

    “拉米利斯”号上,作出这一报告的测距军官竟自内心的显露出一种压抑得以宣泄的快感——先只有测定了对方的距离,才有可能利用舰上的15英寸重炮对其动攻击,才有创伤甚至击沉对方在这之前他使尽全力也无法做到这第一点。

    在这样的局势下,怀特并没有什么可以选择地余地。他当即下令:“做好迎击准备!”

    舰两座重甲覆盖下的炮塔缓慢移动起来,由于炮口原本就朝向前方,它们不怎么费力便将朝前415寸重炮对准了海面那头隐约浮现的烟柱,粗直地炮管提升到了自己的最大仰角。只待指挥官一声令下。它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将重磅穿甲弹打向对方。

    不过,双方距离不断拉近并没有立即引炮战,双方将领非常默契的选择了等待,而这种一触即的等待也是最折磨人神经地。如今在兵力对比上。英国人一艘战列舰、一艘辅助巡洋舰加一艘水上飞机母舰略逊于德国舰队的一艘战列舰加一艘重巡洋舰,但在火力配备上则不分伯仲——拉米利斯号815寸主炮在口径上的优势抵消了德国人中等口径主炮的数量优势,而整个英国船队连同轻武装货轮装备有小口径火炮百余门,对比“格奈森瑙”号地52门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及防空炮基本持平。但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战争的胜负并不是单纯地数字游戏,装备质量和战术策略均有可能起到扭转乾坤地决定性作用。

    半杯茶地功夫。拥有一副好嗓子的测距军官再次高喊道:

    “敌舰1。336。距离18000;敌舰2方位337。距离敌舰仍在逼近!”

    舰上地气氛俨然随时针的走动而愈的肃穆,甲板上已经看不到有人走动,各露天炮位上全副装备的水兵们个个严阵以待,尤其在战舰的左舷,军官们手持望远镜不住的观望远方海面,他们脸上的沉重表情连带使得好些普通水兵也变得异常紧张。

    战列舰上的水兵尚且如此,在那些最多只有轻武装而防御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货轮上,船员们显然已经将自己的性命搁在了完全不受自己主宰的大赌盘里,任由命运的跳子在诸多格子之间不断跳动,没有人知道它最终会停留在哪一格——生,亦或是死。

    “敌舰1,方位331,16500码;敌舰2,:33,

    测距军官继续神色焦急的喊道,在上一场战争中,英德主力舰队都将1400015000视为交火距离的上限,一旦出了这个数字,大口径舰炮的命中率和攻击效果便会急剧降低。作为一战时期建造的传统无畏舰,“拉米利斯”号时至今日依然需要遵循着这一原则,然而旧的德国舰队早已在21年前死去,眼前这支新生的德国舰队充满了旺力,不论战斗状态还是战斗意志都要远强于垂暮老。

    恰恰在这个靠近临界点的距离上,两艘德国战舰开火了!烟雨朦胧的海面上,赤黄的火光伴随着团团黑色的烟尘突然出现在两艘德国战舰左舷处,留给英军官兵们准备的时间很短,仅仅十数秒之后,那可怕的炮弹便呼啸而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冲击着人们的耳膜。几枚炮弹落在了拉米利斯号左舷,另一些落在了右舷外,站在指挥室里的英*官们顿时大惊失色:德国人重新开火后第一次齐射就形成了跨射!

    在这还没有导弹的年代,舰队炮战除了炮弹威力之外最重要的因素便是射击精度,由于双方舰艇的距离相对较远,再加上风浪对船身稳定性的影响,舰炮瞄准的难度往往要比6上炮战大得多。各国在主要战舰通常装备有6门以上的大口径火炮,它们齐射时每炮弹的弹着点并不会重叠。而是较为均匀地分散在一定地区域,这就是所谓的散射。当散射区域能够覆盖目标舰船的全部或大部分时,也就意味着敌舰被笼罩在己方火力范围内,这就形成了跨射。

    追求跨射的

    在于保持对目标的跨射,使自己的炮火达到最大的命雷达技术刚刚出现的时候,各国海军大口径舰炮的射击精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地高水平,但在过10公里距离上进行齐射时,主能达到两百米以内仍相当不易,这样的距离上轮炮击便形成跨射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或许是心情过于紧张的关系,拉米利斯号上的军官们一致认定自己遭到了德国战列舰地跨射,但落在他们左舷和右舷的其实是分别来自于德国战列舰和重巡洋舰的炮弹——格奈森瑙号的主炮弹着点稍稍偏近而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地略微偏远,只是280米和203米口径舰炮射的穿甲弹落在浪涛汹涌的海面所扬起的水柱并不像人们想象中地那么大。英*官们错误的判断险些让他们的指挥官陷入绝境。

    不管怎样,德国舰队打来地炮弹已经显示了其主炮在有效射程内地精准度,这点怀特早已不止一次地听同僚们说起,虽然重巡洋舰级别的火力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怕。但有“声望”号和“纳尔逊”号地例子在前,怀特不敢有丝毫的携带,他接连下达了两条命令:

    “右转10度,全前进!”

    “全舰主炮立即还击!”

    于是。躯体沉重的大象一边加转向一边出震天怒吼,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保护周围弱小无力的羊群。在视距以内,英国人引以为豪的大口径舰炮迸射出足以令敌人感到胆寒的可怕威力。隆隆的战鼓这时方才正式敲响。

    厚重装甲保护下的指挥室里。不少军官转身面向左舷前方。这时候的德国战舰对他们而言就是海面尽头两个灰色的小点,拉米利斯号的齐射方才过去了数秒。那边突然间火光闪闪,大团大团的浓烟很容易叫人误以为对方被自己的炮弹所命中,但以15英寸/42径mk型舰炮正常情况下略高于800每秒的炮口初计算,它们绝没有可能在15秒以内砸在那两艘德国战舰头上!

    在整个船队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拉米利斯号射出的8炮弹带着巨大惯性在远处海面上激起高大的水柱,从某些角度看,德国舰队仿佛在刹那间被抹去了,但另一些位置上的英国船员却非常痛苦,因为他们看到己方炮弹连德*舰的皮毛都没有碰到——和德国人精准的炮击相比,拉米利斯号战列舰主炮手们的表现令人痛心。

    就在人们以为战场将出现一边倒形势的时候,上帝却伸出了他那神奇的手。尽管第一轮射击就获得了极佳的弹着点,从第三次齐射两艘德舰也都对拉米利斯号形成了跨射,可炮弹却始终和自己的目标差之毫厘。拥有硕大身躯的拉米利斯号在浪涛和水柱之间顽强的抗争着,航缓慢加上身处整个船队之中令它在战术机动上显得无比笨拙,但它的每一次还击都令德国人心惊肉跳。如果狂热于大舰**的阿道夫.希特勒以旁观的身份目睹这场海战,必然要为自己的战舰担负被重创乃至击沉的风险而心脏病——在德国同行们的刺激下,英国炮手们逐渐找到了感觉,而德国舰队采取的航行路线也使得它们和英国船队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终于,一排15英寸口径的炮弹将浪花砸上了“格奈森瑙板,胜利的天平悄然恢复到了五五状态。也就在这个时候,“格奈森瑙”号出了“随我机动”的命令,两艘高航行的德国战舰以演练多次的套路整齐划一的向右急转舵,待英国战列舰打来的下一波炮弹落下时,它们又将英国人的炮弹远远抛在了后头,代价是它们的炮弹也偏离了原有目标,加上英国战列舰逐渐增并采取了相似的机动战术,德国舰队暂时失去了先前所取得的跨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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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运气不在我们这边!”

    “格奈森瑙”号的指挥室里,张海诺说这话时的口吻并没有沮丧的意思,恰相反,他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自信。在冷静的审视整个战场之后,他转向舒伯特,“现在开始自由狩猎吧,我想我们应该有不少于15分钟的时间!”

    舒伯特诡异一笑,“伟大的自由狩猎!”

    在战场上时间意味着生死,德军通讯官以最快的度将来自舰桥的命令传达下去,包括使用信号灯向僚舰传达。从下一轮炮击开始,德国舰队突然改变了目标,“格奈森瑙”号前后主炮显然对着不同的目标,“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也爆了——主炮齐射的间隔从之前和”格奈森瑙”号相同一下子缩短为5,这也意味着它的8门203毫米炮将在1分钟之内进行6次射击,而对面的“拉米利斯”号在相同时间内仅能射击一次到一次半,炮击的目标同样从英国战列舰转到了那些货船身上。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声势浩大的英国船队不断有船只被击中,爆炸声此起彼伏,有的是被德国炮弹直接命中,有的则是装载军火油料的船只中弹起火后的殉爆,海面上一时间乌烟四起,一些货船也顾不上旗舰命令开始四散奔逃,原本齐整有序的队形瞬时乱成一团,改为殿后的辅助巡洋舰“贝特尔”号试图上去阻截,但也被“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四门前主炮打得抱头鼠窜。

    眼见船队突然间陷入绝境,怀特终于呆不住了,他连忙指挥“拉米利斯”号调头缩小和德国舰队的距离,同时令全舰火力猛哄对方领头的战列舰“格奈森瑙”号,然而当他的炮弹重新逼近对方时,德国舰队突然一个转向,高朝反方向驶去。

第10章 攻心为上(3)

    越下越大,视线愈的模糊,毫无征兆的,炮火构成突然从高点滑落到底谷,度之快对人们的耳膜和心脏形成了不小冲击。幕布落下,两艘深色涂装的德国战舰最终消失在茫茫大海尽头,英国船员们深为恐惧的灾难与自己擦肩而过,一些人感到庆幸,另一些人却不得不在这糟糕的天气里自舔伤口。

    一阵短暂却很刺耳的吱呀声中,沉重的钢门被打开了,清新中仍带有苦酸味道的海风迅即灌入这压抑已久的船舱之内。面对依然汹涌的海浪,怀特准将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缓步走上露天舰桥,耳边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若没有先前生的那一切,这些声音会让他心平气和,可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不是灾难却甚过灾难的场面——商船中有10艘不同程度受损,滚滚黑烟正从它们形状各异的在海风的作用下,这些烟尘混杂在雨点中间,在这片海面上形成了一大股异样的迷雾。德国人的奇特战术让怀特始终感到无所适从,但最让他感到不安的还不止这些,只要德国人拥有足够的胆量和魄力,他们完全利用他们的战列舰牵制住“拉米利斯”号——德国战舰的坚厚装甲和慎密结构将让这艘老式无畏舰难以在短时间里占到便宜,而这时候那艘德国重巡洋舰便可大开杀戒,它那射和精度一流的8寸舰炮简直将成为普通商船的梦魇。如果那样的话,这支英国船队将因为本国海军在情报工作上的漏失遭受沉重地损失,甚至是灭顶之灾!

    尽管新颖,但德国人先前的战术终究建立在保守的基础之上,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这支船队的进攻。摆在怀特面前的还有一大堆棘手的事情:受损船只中有几艘看起来已经难以品凭借自身动力继续航行,而这片海域时常有德国潜艇出没,加上那两艘德国战舰也可能趁着坏天气杀转回来,即便这些船上装运的都是英国所急需的货物,可为了拯救整个船队,怀特必须痛下决心;另一方面,伤员救治工作也得迅开展,具体统计数字还没出来,可丰富的经验告诉怀特,经过这么一场战斗之后船队中出现的伤亡绝不是一个小数字。光“拉米利斯”号就有好些坚守在诸如高炮之类得不到装甲防护地战位上的水兵为弹片所伤,战列舰上的医务力量足以让他们得到最及时的救治,但那些商船上的情况恐怕就不那么乐观了!

    参谋官很快将船队方位结合支援舰队的情况做了一番计算,其实不用看这些数字,怀特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一个夜晚将是对整个船队的另一考验,而按照德国海军一贯的战术,此刻想必已经有若干潜艇正全这边赶了。想到这些,怀特未免要对当初派舰队中两艘重要的驱逐舰出击地决定了,唯一看起来比较有利的情况就是此行之前船队中一些航较快、行动较为灵活地货船在加拿大做了武装货船的改装,也就是在甲板上加装小口径快炮和安装简单的声纳设备以及适量的深水炸弹。这些武装货船的反潜功效尚不得而知,但皇家海军的技术官员认为这足以在夜晚吓跑那些试图靠近并动攻击的德国潜艇。

    且不管那些仓促改装的武装货轮能否在危机时刻挥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受损最为严重的那艘货轮在海浪地颠簸下开始加下沉,有几艘船上的火势看起来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另外几艘显然已经难以挽救了。这个时候,从那些即将倾覆或被迫放弃的商船上转移人员成了护航的皇家海军官兵以及船员们最重要地任务。看着水兵和船员们一边和海浪搏斗一边奋力转移那些即将被放弃的船只上的同伴,尤其是一些伤势较重地伤员只能通过摇晃的担架转移,怀特的心情十分沉重,但都说长年的海上生涯最能锻炼人的意志和品质,怀特显然也是其中的受益之一,此时他依然坚信自己和自己身边忠诚的战友们能够通过努力摆脱危机。这样的信念对于整个船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午饭过后,韦斯特.怀特的船队抛下了6艘受损最为严重的货船,上面满载着过2.8万吨军火、食品和其他重要的军用物资,所幸的舰船还能保持先前的度。而战斗中的阵亡已经增加到32人,伤达到80人。

    船队的阵型在战斗中被打乱,加上有船只掉队。怀~给这些货船编队——在海况不太好的时候进行这样的工作难度不小,好在训练有素的皇家海军人员最终还是做到了,剩下40艘货\为紧密的8纵队,辅助巡洋舰“贝特尔”号开路,“拉米利斯”号殿后,浩浩荡荡向不列颠驶去。

    然而对于这些英国人而言,灾难的尽头还远没有到来。就在距离船队不远的海面上,一条乌漆抹黑却有着尖锐牙齿的德国猎鲨已经现了这异常丰盛的猎物。

    “雷达在西北方约8里处现异常,从回波的形状上看极有可能是一支大型船队!”

    听到雷达军官的报告,沃夫冈.鲁斯上尉照例用他的望远镜对着那个方向进行观察,只是很可惜,因为潜艇低矮的指挥塔和糟糕的海况,他没能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很显然,到了1940年中期德国海军在潜艇达技术的运用上已经相当纯熟,并且通过这项新技术大幅提高了潜艇部队的作战效能,许多潜艇指挥官因此而受益,鲁斯上尉就凭借击沉敌方舰船的总战绩排在德国潜艇王牌榜的第11位——考虑到这些战绩大多数是在他自1940年1月担任这艘u-178潜艇指挥官以来取得的,他在这个王牌榜上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那应该就是司令部电报里提到的那支英国船队了!”鲁斯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身旁的副艇长卢克说道:“一条大鱼!”

    —

    和鲁斯一样,卢克中尉也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数年的潜艇生涯给了他越年龄的沉稳和敏锐,加上年轻人的活力和自信,他已经在多次战斗中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听说我们的军舰也在附近活动,但似乎没有听到炮声!”

    鲁斯不置可否的看了眼自己的搭档,“也许我们已经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也许真正精彩的还等着我们!传我命令,全向目标靠近,所有人员做好战斗准备!只要确定那不是海浪,立即向司令部报!”

    充满自信的德国潜艇水兵们并没有等待太久,在全航行了大约一刻钟之后,他们通过肉眼确定了雷达现物的身份,在鱼雷射程之外,几乎每个人都在为眼前这支英国船队的庞大阵容感到振奋,只要能够击中其中两三艘,他们就有机会一跃而成为德国海军最耀眼的潜艇明星,当然这并不是他们奋斗的最终目标——把航行在大西洋上的每一艘英国船揍入海底,让不可一世的英国人在元面前低头,一雪22前的耻辱并让敌人尝到这二十多年来德国民众所饱受的饥饿和困苦,并用行动证明德国海军完全有资格挤入世界第一流的行列。

    鲁斯和他的副手一面用**美女的眼神注视着远方海面上的英国船队,一面让下属们用当前最先进的通讯工具纠集同伙们。考虑到白天不利于潜艇进攻且一艘潜艇在敌人面前显得势孤力单,鲁斯很快下令改变潜艇航和航线,好挥出他们最擅长的跟踪技术。

    随着双方相对位置的改变,u-178渐来到了船队后部,而当艇上的军官们看清楚为英国船队殿后的战舰时,几乎每个人都在为“拉米利斯”号那健硕的身躯而感叹不已,大爷级的舰龄,受到压缩的防御和并不精明的构造,加上缓慢的航,这样的目标可是任何一位德国艇长都垂涎不已可是又可遇而不可求的!

    事实上,早在目测现“拉米利斯”号之前,鲁斯他们就已经通过司令部来的文件了解到大西洋目前的情况,能够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时候穿大西洋航行,这支英国船队中必然有强大的护航兵力存在,凭借对英国海军常规部署的了解,许多人都猜到英国海军会派出复仇级这样的战列舰执行护航任务,毕竟以德国海军先前在大西洋的部署来看,由一艘复仇级战列舰和若干驱逐舰组成的护航力量几乎是无敌的。基于这样的考虑,鲁斯在兴奋之余也冷静的观察起战场来,但让他非常意外的是,这支船队中似乎没有驱逐舰一类的常规反潜力量存在——机会还是陷阱,鲁斯顿时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