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人性禁岛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百四十章:露馅的万年步伐

    假如躲过了海魔号,大船靠近任何一个主权国家的领海,都要接受稽查。船上的军火武器,马上会被没收,我也要接受几个月的盘问,甚至有被引渡的可能。而且,在斯诺号上损失的货物,已经使我破产。

    大船上的一切,只怕连一元瑞尔都不能转化为对我的赔偿。更何况,睡舱厨房的屋顶上,还有二十五公斤黄金。沧鬼之前的做法,并不愚蠢。

    军火及毒品交易后的赃款,在安全隐蔽的地下金融渠道铺垫好之前,进入设防的海关边境非常敏感。所以,他只能将十个宝箱藏于这座杳无人知的荒岛,也就是大泥淖边缘的乱石。

    侏儒野人给的交换物,再没经过鉴定之前,也能预感出价值不菲。仅半颗,就够我和芦雅、伊凉去任何一个国家过一辈子安逸生活。最关键的一点,钻石体积微小,我有办法携带入境。改名易容后,编个破天荒的理由,拿出来拍卖,再同通过瑞士银行或国际银行分流洗涮,安全转为自己的闷声财富。

    船上的军火和黄金,离开时必须藏积岛上,否则,去哪都危险。侏儒野人一家,正要高高兴兴遣返,我立即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它们的身体。她的妻子还有三个子女,脖子上也有类似装饰。

    我忙回舱内,又拽出两只狗头雕,模仿侏儒野人的叫声,示意他们不要走。这一家五口,茫然失措的回过头,瞪大了灰白眼睛。见我手里又举出一只灰羽大禽,雄性野人却毫不起兴。他将促短的鼻子,对着丢给他的第一只大禽嗅了嗅,又开始叽里呱啦讲起原始母语。

    狗头雕死了三天,有些变质和异味儿,侏儒野人不愿再物物交换。手里举着的狗头雕,被我立刻丢在甲板上。我伸手指了指船舱,侏儒野人开始困惑,不懂我的意思。

    直到我抓了些鳄肉干儿,重新包在破布里丢上岸,侏儒野人才领会意思。他打开包裹,拿起块儿鳄肉干儿,端详了半天,才放进嘴里一咬,很快咀嚼起来。

    鳄肉对我们而言,只是半生食物,但对眼前这个侏儒野人,意义深远。他可能是整个部落里,第一个吃上熟食的原始人类。半熟的鳄肉干儿,滋着很多油水,酥脆耐嚼。好比饥饿一天的人,吃进嘴的牛肉干儿、咸鱼片。野人此刻的眼神儿,和贪婪的人见到钻石一样。

    他一边嘴里吃着,一边跑回木筏,犹如小孩刚买到昂贵玩具,急于向同伴炫耀。我心里也很期待,希望他从妻儿身上摘下饰品拿来交换。可侏儒野人却包裹狗头雕,丢上了甲板。

    以他现在的智力,面对高度文明的贸易,我只稍用丁点儿逻辑学,别说几根草绳,甚至能让他把妻女也沦陷进交换。看着他干瘦的身躯和一家老小,我有些不忍相欺。

    钻石对野人而言,只是发亮的石子。容易得来的食物,对我们而言,仅填饱肚子。这种交换,强烈刺激着我,因为我知道,钻石的价值是永恒。

    我把狗头雕捡回舱,又包些鳄肉干儿丢给他。不出所料,他并未丢回新鲜的食人鱼,又一次像先前那样,包些石块儿丢上甲板。为了不让侏儒野人看破动机,我故意漫不经心的捡起包裹打开来看,极力掩饰内心的狂热。

    又是一模一样的草绳,小笼子坠头里,一颗璀璨白耀的颗粒,晃得目光不愿直视。这颗比第一颗小一些,大概0.8克。我没敢多看,生怕来不及,交换不到侏儒小野孩儿身上的饰品。

    抛上岸的破布包,装的肉干儿一次比一次多,侏儒野人忙得不亦乐,漆黑的屁股沟儿,似乎也有了微笑。池春靠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停止,好比一家三口去动物园,妻子不允许丈夫丢太多糖果给猴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真相,只觉得我在浪费食物,在可怜木筏上五只直立行走的野猿。我忙搂住池春,深深吻了她白皙娇嫩的额头。“亲爱的,快会舱里去,这里危险,野人背了弓箭。”池春先是木愕,稍后满脸娇柔,将她丰满充盈的**,从我胸膛撤下,那成熟女人微烫的小腹,也随之夹着一团热气儿,脱离了我最男人的部位。

    三个侏儒小野孩儿的饰物,一抓在我掌心,立刻推翻了我先前的猜测。前两颗是钻石,毫无疑问。可最后三根草绳上,绑着的却是蝌蚪大的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尤其那颗蓝色的,我不能确定,也可能是帕拉伊巴碧玺。狙击抢劫珠宝的恐怖分子时,我缴获过一个包裹,里面正是类似之物。此刻,第二次有幸,可用手指捏着它们。

    假如在沿街闹事,流商走贩的地界,见到这种红绿各色的工艺品,一眼便联想到恶俗,满足虚荣心的赝品。

    眼前见证的现实,证明侏儒野人离这种制造业,最少上万年的文明步伐。倘若野人一家的饰物,裹的都是钻石,也许盆谷凹地附近有宝石矿藏。野人们吃饱后,在碎石溪流捡些类似之物,装扮原始文化也不无可能。

    可手中齐集的宝石,差异巨大,小区域的自然地质,不可能同时形成并出现。掌心五颗宝石,只有从宝箱里抓,才能出现的如此巧合。沧鬼的尸骨,已被我扔进河中喂鱼,难怪他不惜代价,非要寻回宝箱。

    想到这,我以电击的速度,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木筏上的侏儒野人。他们越看越像鬼猴,我越看越是惊恐,越看越有枪毙掉它们全家的念头儿。因为,另外九个宝箱在鬼猴手里,他们居然接触到宝箱,就和鬼猴存在瓜葛。

    只可惜,我没有竹篙,否则定要尾行,侦察侏儒野人的部落。野人一家沿着溪岸,拖木筏往上游走去,犹如家庭式的纤夫。五颗宝石从草绳上抠下来,被我秘密装进口袋。回到大厅之后,饰品草绳扔在芦架旁,女人们就快过来烤火,得给她们做个障眼法。

    进入弹药库,找块小油布,严密包裹之后,便将这无价至宝塞进黑暗墙角的一个木洞。等我们离开大船时,我一定想法带走它

第一百四十一章:灯下灵魂的暗示

    临近黄昏,我和芦雅、伊凉背着狙击步枪,踱步甲板巡逻。其余九个宝箱,到底装着什么,还有多少颗类似的宝石,侏儒野人的宝箱又从何来。这个想法像一只鹞鹰,盘旋在心头,始终挥赶不去。

    假如侏儒野人和鬼猴是联盟部落,上午的物物交换,一旦走漏消息,极易招致杀机。又或者鬼猴遗落了宝箱,被侏儒野人捡到。

    第三种可能,概率最小,就是侏儒野人部落与鬼猴部落厮杀,夺取了它们的宝箱。鬼猴生性凶狠,嗜血如命。侏儒野人一家,却性格温和,有着原始的朴素。倘若部落仇杀,他们决不是鬼猴对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鬼猴打起架来,可谓鼓鼓作气,除了战死,毫无衰竭可言。

    巡察的望远镜中,又出现一只木筏,正从溪涧上游下来。我急速跳上炮台,盯着他们靠近。那一家五口土著又回来了,通过望远镜观察,给过他们的食物,此刻少了一半。可能上游出现什么东西,打劫了他们。

    雄性侏儒和雌性侏儒的脖子上,看似挂着厚厚的荆条草圈。他们回过部落,鳄鱼肉干儿的美味,令其激动不已,所以匆忙赶回,和我再次交换。

    我的心潮,无法压抑住澎湃,如此大的贸易顺差,就算侏儒部落有九个宝箱,我也能用食物给他们捣腾过来,既伪善又安全。他们把木筏停靠在先前位置,雄性侏儒走到互掷破布包的溪岸,对我叽里呱啦叫唤,兴奋的比划四肢。

    这次的物物交换,轻车熟路,我先投给他装有鳄肉干儿的破布包,他再投回草绳项链,每一根的坠头里,都有一个璀璨的颗粒。闪耀的颗粒大小不一,可我并不在乎,只要草绳上有这种东西,就用肉干儿回报。而且,包儿包儿实成。

    璀璨的小东西,被我一颗颗装进裤兜,直到把手伸进去,像握着一把花生豆,交易才结束。侏儒野人欢天喜地,托起那斑痕累累的旧木筏,一家人齐心协力,扛着纤绳沿溪岸回返。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滋味儿。弹药库的墙角藏着五颗,此时裤兜里装了一把。璀璨的宝石,像心灵中亮起的明灯,把那深不见底的灰暗角落开始照亮,一种从没有过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之前的军火和黄金,像银行柜台里的千万巨款,我对这种财富,正如出纳员一样,任意经手却很难心动。因为,一旦意识恍惚,打了歪主意,不是牢狱之灾,就是杀身之祸。凭我孤身一人,别说军火交易,只稍露马脚,便成黑吃黑的牺牲品。黄金也不好脱手,除非是未提取的金矿石,才不被怀疑。

    我一直在贫穷的黒窟挣扎,心死如灰,意决如冰。可现在,却仿佛寻到一丝光亮,像头顶的天缝,虽遥不可及,却给人的畅想一丝呼吸。大厅的女人们,眼神中有了惶恐,她们不明白,用活命的食物交换回草绳,意欲何为。

    池春坐到我跟前,忧心的问:“要这些草绳做什么?又不能食用。”我知道她的意思,作为船上的厨娘,总要担心饭料匮乏。鳄鱼肉一天就交换掉三分之二。大船上四十二张嘴,若保持一日三餐,皮筏里的活鱼也只够吃十天。大船搁浅至此,尚未物色到原有食物的替代品。

    “别担心。山壁上的密林,有很多小兽,只要击中它们,自己会掉下来。给侏儒野人食物,为得主动交好,换回些平安。”边对池春说着,边伸手抚摩她乌靓秀发。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她暗示。

    池春秋波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眼睛,我没和她对视,只关注着她的身体。但能感觉到,池春那种捕捉男人性欲的眼神,非常犀利。

    口袋里的宝石,被我裹成三包,分藏于动力舱和杂陈室。半夜十分,船外溪声潺潺,各种夜鸟啼叫,混进数万虫鸣的奏响。我抱着步枪,一个人在舱门楼梯下守夜,半醒半眠。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 ⑥κ.сΝ

    池春不知何时,悄悄走上大厅,她抱着两张薄薄被褥,推门闪身进来,又迅速关门。一张俏丽娇羞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她没说话,在我身边跪下,开始铺垫被褥。

    我并不说话,只默默注视。她撅翘着的屁股,被跪姿凸显的异常丰满。只要裤子脱掉,雪白的肌肤便烘托出腴美的玉盆。池春动作熟练,几下铺好日式地板床。她回头凝望,顺势将肥硕的玉臀沉下,开始自解胸扣。

    隔壁撒进昏黄灯光,池春的白玉葱指,如飘渺在领口上的歌声,将白皙如脂的脖颈和乳沟慢慢展露。我的喉结,失控的滑动一下,无意识的吞咽。

    池春风韵十足,精通情趣儿,只把解开所有纽扣的上衣向后一敞,便不再动,娇羞的低声:“我月经干净了。”乌黑长发散落在玉露的香肩,两只充盈饱满的豪乳,由于奶水充沛,坠而不垂。两颗饱经丈夫和婴儿小嘴吸裹牙齿含磨的乳头,犹如白雪皑皑的山壁,突现两朵嫣红雪莲。

    或许,池春天生就是尤物,有挑逗男人情欲的娇躯,有洞察男人欲望的敏锐直觉。她此刻的躯体,不再像洞居时孱弱,只许男人呵护,承受不住亲密接触。

    欲望牵动着我,不由得向前挨贴。池春的性感姿势,宛如画卷中的美人,垂头落目,满脸娇羞,孤芳自赏着自己香艳的娇躯,想象未来会占有她的男人。而此时的池春,却无需想象,如结好网的大蜘蛛,只等猎物过来沉沦。

    在我鼻子刚要挨上池春脸颊的瞬间,她忽地抬头,将香舌送进我的口中,给予并任由人贪婪卷吮。于此同时,两条玉臂也缠紧我脖子,使劲她往身体里按,仿佛我是她身体里逃出来的。

    沉重的呼吸,一下被我放开,如暴哮的公牛。舌头的交缠,很快无法满足我,口鼻开始游滑进她鼓浪似海的丰胸沟脯,天翻地覆的捣磨。奶香的腥甜,另我痴醉。

第一百四十二章:肉眼遗漏的敌人

    池春抱来的被褥,不是很厚,但她仍坚持着姿势,将浅桃花色的柔软膝盖,跪到玫瑰色般通红。除了繁殖和哺育,这是女人又一种神圣使命。我下面坚硬暴挺,加之体积硕大,也只有池春这种女人,可以承受的住。

    按住池春丰臀的粗糙双手,拇指能感觉到她股沟很湿,并非娇体渗出的香汗,而是她洗小澡后未顾上擦干。腹部肌肉与弹力无限的娇臀,发出啪啪的撞击,我失控的积极和主动。阵阵鲜腥闷骚的味道,冉升到我的嗅觉,随着沉重呼吸进入我的胃。池春说的没错,她经血刚过,自然有这种征服男人的女人味道。

    风月场上走过来的女人,负接触的地方,练就柔韧性。上次负伤后割取弹片,我就察觉到她身体极为敏感,分泌体液快而多,不会另彼此交流不适。

    虽已是夜半,其他女人都在二层熟睡,可池春的娇喘呻吟,依旧克制不住的唤出。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她摆成仰卧的蛙势,嘴巴堵着嘴巴,使劲儿**身体。

    池春的呻吟声音,这才憋在喉咙中,嗯嗯嗯,呜呜呜的震动出肤表。天快蒙蒙亮时,池春搬开我一条大腿,抽出被我夹成粉红色的小腹,轻轻吻了我额头,抱起衣物,悄悄回了睡舱,和她孩子躺在一起。

    作为高等级的狙击手,我已经犯了忌讳。池春在斯诺号上,曾遭恶徒**,她的身体有无感染细菌,我无从得知。但我却毫无防护的与她性爱。

    狙击手的敌人有两类,那种肉眼可视的危险,用子弹拒绝掉;对于化学药剂、生化细菌,就得用它们方法,或远离或不接触。可现在,我坐起在地板,看着奋斗一夜的下身,上面满是干涸的黏液,很多皱起脱皮。这些分泌物,有我自己的,也有池春的。

    池春自己是医生,她一定知道,看似完好的下体器官,感染上细菌有潜伏期。在山洞前的溪水,给池春洗澡时,她见过我的东西,知道它健康硕大。而池春自己,却忽略了这些,只想满足我感激我。昨夜的过程里,从她亢奋的表情和一些出格的行为,不难看出,她是个缠恋情欲,离不开男人,口味儿很重的熟美女人。

    提着小桶,我打上些河水,洗了洗那些干涸之物,便不再想昨夜之事。可能和池春的年纪有关,毕竟她刚三十四岁。

    大家吃过加热的早餐,开始新的一天忙碌。我在铁砧上抡着重锤,打造出很多肉钩,制成攀岩的工具。大船未离开之前,这山壁再陡,也是唯一的逃生路。一旦危险发生,沿着河岸跑,会很被动。

    山涧溪流,走势依旧迅疾。晨霭水雾如烟升动,感觉把天空压低不少,与山峰齐高。两侧清幽的山林,飞鸟走兽,叫声连连,好似刚发现我们的到来。

    记得小时候,母亲很喜欢中国文化,常当着父亲的面,要我背诵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句诗词像对我们预言。两岸却有山魈,不时的尖刻吼叫,犹如要骂走不速之客。脚下大船,远不是什么轻舟。那位诗人,也见不到如此吨位的重船。

    站直在甲板上,举着狙击步枪,通过蓝色的狙击镜孔,搜寻可作美餐的兽肉。“嗷,嗷,嗷,嘎嘎嘎嘎嘎。”百米高处,几只强壮的大山魈,看到甲板上的人举枪,便发出刺耳的嘲笑。

    以为我们拿的是木棍,妄想捅下岩壁上的食物,好比山魈握着草杆儿,捅进蚁窝粘蚂蚁吃。“砰,砰,砰。”三颗狙击子弹,划着火线窜出,钻透树冠浓密斑斓的叶片,分别击中三头大山魈的鞋拔型脑袋。迸溅的鲜血,从绿枝底下喷出,黏在晃动不停的叶片上,摇摇欲滴。

    击中的第一只山魈没等落地,第二、三只便如跳伞员一般,相继跌足下来。嗖嗖嗖,唆唆唆,厚重茂盛的树冠层,被撞得直发抖。

    “啪,啪,啪、”三具兽尸中,一只跌进河中。另两只摔在花岗岩溪岸,脑袋碎成烂西瓜。芦雅、伊凉二人狙击掩护,我踩着木筏,过去带回兽肉。

    那只被弹头击爆半截脑袋的山魈,斜趴在岸边纹丝不动。兽血顺着石缝流淌,像老树延伸到岸边的猩红根须,任凭泥黄溪水反复冲刷,始终不掉。

    两只沉重的山魈拽上木筏,带回甲板宰割,剖出的动物内脏,没一件完整,全震破碎。山魈是灵长类中次于猩猩的猴类,池春告诉过,在亚热带环境中尽量别吃猴子肉,我也这么认为。

    侏儒野人用手上的小短弓,捕杀一只成年山魈,会像人拿木杆挑战巨熊一样,比例很危险。即使箭头有毒,也占不上多大优势。毛皮相对于肌肤,本就是铠甲。

    我很期待侏儒野人,若再来交换,就给它们新鲜的山魈肉,以他们的鼻子嗅觉,应该很喜欢这种刚宰杀的味道。不过,我知道怎样加工一下,会让它们更执迷。

    烧烤山魈肉前,我抽换掉原来烤鳄肉的白铁皮,防止沾染细菌。这会儿未到黄昏,还不能生火。于是,我将先宰割的山魈腔肉,剁成砖头大小的肉块儿,只等下道工序:烘烤。

    池春告诉我,那些荒蛮的野人,吃这种烤焦的猴肉不会中毒。现代人的消化功能和免疫力,吃生肉自然会出毛病,因为不能一下跨回万千前的状态。池春深谙养生之道,对我讲了很多,经过昨夜酣畅的云雨,她的面容焕发的更加娇媚,俨然一副娇贵的房事玉女。

    没等到天黑,溪涧上游便出现一只小筏。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仿佛看到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正慢慢朝自己漂流过来。始料未及,小筏后面的弯道处,又出一只小筏,接着便密密麻麻涌现,布满千米远的溪涧上游。

    我急速爬上桅杆,想尽快看清。浩浩荡荡的侏儒筏队,很有打劫气势,真若如此,就得提前搬出机枪,将其扼杀在小短弓的射程之外。

第一百四十三章:太阳穴上的概率

    望远镜中,这些侏儒野人长相雷同,并未夹杂鬼猴踪迹。每只小筏,都以家庭式出现,带着小野孩儿。可是,人人背着小短弓,带足了箭矢。

    “芦雅、伊凉,每人双手持枪,钻进船尾铁皮下面,待命射击。”一边从桅杆下滑,一边布置战场。弹药库里的“霸气阎王”又被我提了出来。

    自从见过侏儒野人的武器,我就用铁皮砸制三个小型堡垒,战斗时趴在里面,防止高空坠射的弓箭刺透脊背和大腿,更何况箭头有毒。战斗中如有需要,小堡垒还可移动,调整阵型。

    两个小丫头趴在下面,只露半只脑袋,酷似条形海龟,却让我心里踏实。要是她俩受了伤害,宛如挖我心头肉。先前的一家五口,在小筏队里打头阵。

    离大船还剩一百米时,小筏队靠岸停泊,沿溪边排成长龙。如果大群的侏儒矮人往树林钻,毫无疑问,是要开战抢劫。和我交换过两次的侏儒野人,像先前一样,率先走了过来。

    我有些担心,害怕他是过来宣战,或其它不友好行为。杀伤力十足的重机枪,在我手心攥出了汗。侏儒野人走过来时,并未带着交换物,只背了小短弓,站在对岸哇啦乱叫一通。然后又走了回去。

    比起鬼猴,我倒觉得侏儒野人容易对付,用机枪一扫,快刀斩乱麻。加上狙击步枪追魂,一个也跑不掉。可那样一来,其余宝石就很难到手,甚至失去线索。沟通太困难了,以他们现在的行为,还确定不出敌友。

    只要他们向大船上的人射箭,我就大开杀戒,宝箱再好也得有命消受。侏儒野人走到筏队里面,和同族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最后,一个很胖的侏儒野人,脖子上缠满了草绳,走到大船对岸。

    他神色有些惊慌,炯亮的灰白大眼,尚未懂得掩饰兴奋。一张如俄罗斯黑面包的脸上,鼻子短小的可怜。我想,他可能是酋长。

    这家伙面相苍老,说明他们的族群开始人性化。因为灵长类的动物,多以健壮者为首领。他并未大叫,目光完全被大船和甲板上的人吸引。

    拿出一包预先包裹好的肉干儿,向对岸投掷过去,野人酋长这才回复了意识,忙蹲过去捡。这种暴利交易,我得主动一些。好比豪华商场的店员,见到怯场的顾客,忙迎上去谄笑。这笑颇具深含,仿佛不买点什么,会有遭讽之感。活活的猎物。

    矮胖酋长咬了一口手上的肉干儿,立刻兴奋起来,冲远处筏队叫唤。像赞赏领队的侏儒,又或是发出告知,允许整个部落进行大宗交易。

    集结在远处溪岸上的侏儒野人,发出欢天喜地的嚎叫。我很讨厌这种热闹,尤其这种无谓的喧嚣。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差,跌宕起伏的山峦,会把声音传的好远,极可能招致危险。

    胖酋长很蠢,拿着破布包回筏,在荆条上穿好后,才包着草绳投掷过来。我急忙拆开包裹,抽出草绳,坠头上又是一颗璀璨的宝石。跟这么原始的野人交易,不必担心欺诈,他们那些类似行为,也只出于懵懂。

    侏儒野人有等级观念,他们的交易循序从长老到幼小,毫不混乱,透出一丝部落的文明。芦雅和伊凉保持高度警惕,黑魆魆的枪口,精确对准着侏儒野人。

    他们意识不到,交易保障的控制权,实际掌握在我们手中。背上的小短弓,只会使他们产生虚幻的安全感。真和热武器冲突,恐怕来不及摘弓,小身板就破碎了。

    裤兜前后的口袋,鼓起老高,像去皮的饱满大石榴,摸上去疙疙瘩瘩,一种晶莹剔透的颗粒感。鳄肉干儿的数量,不够交换需求。最后,皮筏里的几百条食人鱼,也交换了去。

    这种环境下,食物价值相对于生命,也许是真永恒。自作聪明的人类,很容易干傻事。我们的食物,一点没能剩下,全被我交换成了宝石。池春瞪着诱人的媚眼,那荷花色的水粉眼皮,犹如小爪子,牢牢掐住男人心尖儿上的欲望。

    我知道食物没了,她手艺再巧也做不得厨娘。这一夜,大船上的任何人,都要空着肚子睡觉。即使她们娇柔的身躯,需要热量和潮湿,温养女性伟大的卵巢。

    借着夜色,我把炉架上的火生旺,熏烤山魈肉。浸着血水的大红肉块儿,一被钳子夹上铁板,便滋滋冒起小油珠,随着刺啦声乱跳。

    芦雅蹲在我旁边,细长的小手拖着俊俏的脸儿,不住添着舌头,耸她那玲珑的鼻子。肉里的细菌,自然不会通过香味儿传播,我也就没说话,任由这饥肠辘辘的小丫头品香好了。

    “嗯啊,好香。嗯那,好香啊。为什么这么香?”我翻烤着手里的肉,挑起眼珠看了看她。明白她叨咕个不停的用意,想吃上一块儿。“瞧你这点出息,哪像狙击手。三天不喝七日不食,这点诱惑算得什么?”小丫头听完,不情愿的拐着声调“嗯”一声,高高翘起小嘴儿。

    说完芦雅,我自己也惭愧。池春昨夜的娇媚百态,性感魅惑,正像这烤的滋滋冒油的鲜肉。我监护着芦雅,不许她铤而走险。可自己却没抵挡住诱惑。

    假如池春的下体,感染到细菌,第二次亲密接触后,我被感染的几率在百分之七八十。而割挖弹片那次,中菌概率仅百分之十。这种比率,会被满眼欲望的男人看成侥幸。事实上,它的风险很大,好比装有一发子弹的左轮,顶准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

    斯诺号上的恶徒,多沉溺于妓女和毒品,池春遭受他们的侵犯,就像填满三颗子弹的左轮。一旦感染绝症,花掉一百颗钻石也换不回生命的璀璨。好比给僵尸咬到,成为新的僵尸。

    从沧鬼手中,救出的三十七名受害女性,都未进行菌检。这种乙肝、性疾、艾滋,都有隐蔽的潜伏期,病变前不易察觉。倘若没现实逼近的危险,她们的娇躯准洁净健康,我倒没必要克制欲望。

第一百四十四章:月缝下的肉钩人

    大可晚上的时候,悄悄叫醒白天看中的熟美女人,牵着她的手,进到无人的隔间,告诉她自己的需要,自然可以和池春那样,亲热一整晚。等到天亮前,匆忙收拾一翻,女人用夹着秘密的大腿,回到原来位置躺好即可。

    上帝对任何行为都埋藏限制,铺垫了惩罚的陷阱,无论人类多么强壮、富有,也会像线上的风筝,掌控在规则之中。在泰国的佣兵营地,有位队友结识了当地一个女孩。他很开心,并畅想了未来。可没过多久,他吞枪自杀了。

    直到他火化那天,除了我没人知道真相。他一直夸奖那个女孩,说她不是妓女,所以比妓女纯洁。不幸的是,女孩与他交往的同时,仍保持和前男友的性关系。直到那个女孩告诉他,前男友乱性患上艾滋。他才明白,女孩的真正意思是:“对不起,传染给你艾滋了。”

    “芦雅,不许吃山魈的肉,否则我会用荆条打你。”对她生冷的说完,我仿佛在痛恨自己,转身走上夜色里的甲板。

    开始腐烂发臭的狗头雕,宰割剩的山魈皮囊,在凌晨十分,堆积在船尾焚烧掉了。看着跳跃的火苗,以及尸体燃烧时的怪味儿,令眼前浮现那位队友的微笑。

    在东南亚,大部分妓女身体都携带病毒,她们会持着健康小卡,劝诱你享受性欲。可理论就像一把偶尔落下的铡刀,躲过的人自然无事,一旦夭折成牺牲品,再怎么理怎么论,又有何人眷顾。

    烧完的灰烬,被扫下甲板,混迹进溪流。腐肉烂肉本可直接丢尽溪涧,省得冒险焚烧,可这样一来,会刺激周围的生物链**,引发危险。再者,万一喂饱了水中之物,想捕捉它们就难了。好比美国资本家的苹果,宁可烂掉倒进河里,也不白给饥饿边缘的百姓,要得就是控制。

    白天宰割山魈时,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一直在高度紧张状态。血腥的味道,极易引来猛兽攻击,但我故意这么做,引诱岩壁树林藏着的山豹、野猪,迫使它们出现在溪岸。芦雅和伊凉的狙击子弹,会像贴食品标签那样,毫不犹豫给猎物来上一枚。

    但两岸并未出现理想的目标,山涧与森林河央的生物链有了差异。依旧混黄的溪水里,倒有几条大鱼,尾巴打出巨型漩涡,头碰的船尾下面当当直响。

    脚下的吨位大船,别说小小溪涧的鱼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鲸、白鲨都别妄想拱翻。不过,听那跋扈的撞击声,不难想象,小木筏上的侏儒野人,遭遇这种袭击,绝对成滚进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块山魈肉,闪着粼粼油光,喷香烫手。拿上甲板五根钩绳,锋利锃亮的大钩子,宛如一把镰刀,月色下发出幽寒。脚踩着冒油的肉,狠狠的钩扎进去,利用一米长的圆木桩做鱼漂,使肉饵悬浮在水下两米半。

    大船的首位和两侧,各抛一条垂钓绳,并固定在舷栏。剩下的最后一个肉钩,被我站在炮台上抡到五十米远的溪心。可惜没有小驼铃,系在绳子能提示猎物咬钩。月色从峰顶缝隙漏下些丝,虽然皎洁,却吝啬的很。溪水哗哗流淌,只听得清晰,却看不清楚木漂的动静。

    所以,我背着阿卡步枪,在甲板上来回走动,摸摸这根儿扥扥那根儿,巡查有无挂到鱼嘴产生挣扎。为了吸引鱼群,我在每个抛钩的地方,插上一个燃烧的火把。

    没过一会儿,大群银白色小鱼,窜动着三角脑袋,聚集在荧光下。它们瞪着黑米粒眼睛,使劲儿吧嗒小嘴儿,像夜里也没吃上饭,过来讨要食物。要有张大网,对准这坨翻滚着的小鱼群罩下,至少兜上二三十斤。搁在锅里一煮,它们再也感觉不到饿,我们也好垫巴垫巴。

    柳叶大小的生命,在火光映照的溪流中越聚越大,很快吸引了食物链上端的大鱼靠近。只要钩绳猛地一抖,急速拉直,我就用粗壮的手臂,将它拽出水面,阿卡步枪的子弹,自然会安抚猎物的反抗。

    “呜嗯,呜嗯,呜嗯……”一阵鬼哭似的叫声,忽然从船头发出。仅凭听觉,我根本判断不出声源是何物,这种音色,像鬣狗抢不到狮口鲜肉时发嗲。我迅速摘下步枪,打开保险栓,拿着移动光源,向船头慢慢靠近。

    “不管什么,只要不是人,打死活该。”心里想着,扣扳机的手指开始发力。枪头先于我的头探出了甲板。电光像个长桶,顺着蓝色钩绳照进水面。果然一只野狗,被溪流冲的难以平衡,要不是嘴巴咬住绳子,早不知冲到何处。

    它皮毛尽湿,眼睛在灯光中漫射,闪出蓝宝石的亮。我并没拉绳救它,尽管那种眼神充满哀求。因为,野狗狭长的嘴巴前端,露出四颗尖利獠牙,足以证明这是一只狼。

    这只尚无生存经验的幼年狼崽,也许是上游溪水冲过来的。或者,嗅觉到了烤山魈的肉香,一失足成了落水狗。枪倒是容易打死它,捞上甲板却很难。

    我跑回大厅,急速寻找长杆儿。芦雅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歪倒在火炉旁睡着了。这会儿顾不上管她,提着绑好的钩杆儿,又冲到船头。

    幼年狼崽仍撕咬住绳子,见我再次出现,忙斜着蓝眼珠子瞧我。它既想寻求帮助,又对我畏惧,这狼见我倒是第一次,可我见狼却很多次。现在,我一点都不害怕,既然非鬼猴之类的物种,子弹就是万能的注射剂。

    肉钩寒光闪闪,被长杆儿举着,颤颤悠悠的靠到狼头。小狼立刻紧张起来,不断呜咽**,咬着的绳子却始终不放。我稍转手腕,使钩刺陷进它裂开的嘴巴。大概估计了一下,可以挂牢目标,便手把猛攥,朝后狠狠一拽。

    锋利的钩子,弯着扎进小狼喉咙,从耳朵眼儿冒出带血的钩尖儿。“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这种钻心的疼,使它像垂钓出水的鱼,死命挣扭身子。握着的木杆儿,犹如笨重机器的摇把儿,抖动不停。

第一百四十五章:哀嚎中的饥饿

    狼崽子的尖叫,非常刺耳,吓醒了大厅刚睡着的芦雅。她揉着倦懒惺忪的大眼,站在舱门观望。“下次别这么冒失出来,记得带枪。这里没事,你回去睡。”

    杆头的小狼,像被火钳子夹着,越叫越凄惨,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哀嚎声如锋利刀刃,将黑夜划开道道口子,也划开两岸山壁上动物的清梦。

    “嗷,嗷嗷,嗷……”月夜的狼嚎,宛如召唤的号角,从头顶高远的天缝响起,我急速仰望,皎黄迷幻的峰顶,正蹲着一头黑乎乎的狼,它斑驳扦长的身影,投放在甲板上,飘悠晃动。狼的牙齿格外硕大,被挡住的月光,像一簇簇巨型芦荟,在我脚边扇动,吃人巨魔一般。

    失去幼仔的母狼,听到凄厉的惨叫,知道孩子遭遇劫难。它在几百米的山峰,一时无法下来,黑色遮住它犀利的眼睛,却遮不住它母性的焦急。仿佛盲人用耳朵感知恐惧,痛苦叠加。

    我钩拽着小狼,急速往船舱大厅跑,减弱它的惨叫声。芦雅见小狼歪斜着眼珠,叽里咕噜乱翻,忙吓的闪在门后。钩杆像沾满鲜血的拖把或毛笔,略过之处留下猩红痕迹。

    来到炉架旁,挑起山羊大的狼崽,将它死死按进盛满水的皮筏。这一下,它只能把不具呼吸功能的臀部抬出水面,而整个头部,却给钩子抵在水下。不到半分钟,见它挣扎微弱,便提出皮筏,右脚踩狼尾巴,左手横拽钩杆儿,抡圆的板斧对准位置,迅猛落下。

    狼头和脖子“咔”一声脆响,分成两截。若不是血淋淋的整齐切面,真像给肉钩生生拽断脖颈。狼血像融化的冰水,瘫溶在地板缓缓扩大。

    本想进来就给幼狼抡这么一下,让它死前免受些苦,可那尖长的獠牙,很容易咬到我,破些皮肉无妨,就怕患染伤风。大船外面的狼嚎,异常哀怨悲长。芦雅说听得心酸,她知道是小狼的妈妈在叫。

    拔出匕首,三五两下去皮剔肉,将幼狼剥成皮、肉、骨三堆儿。抽掉烤山魈的白铁皮,换回原来食用那张,便烘烤上四块儿狼腿肉。

    “芦雅,过来烤肉,勤翻着点,别烧糊。”她哦了一声,慢慢靠近炉架,情绪失落。“丫头,要等肉烤透了再吃,不然寄生虫会咬得你肚子疼。”提醒着芦雅,我又多拿了把狙击步枪走回甲板。

    “嗷嗷,嗷……嗷嗷,嗷……”母狼的悲鸣,像已知孩子遇了难,迟迟无法离开。我垂直举起狙击步枪,尝试能否射杀母狼。狼有复仇心理,站在峰顶的哀嚎,会召集方圆四五公里的狼,像参加圣战似的,从山林深处往此聚拢。

    蓝色狙击镜孔,很是模糊,月光达不到狙击的勉强亮度。我只得换成阿卡步枪,对准母狼的位置。刚要扣动扳机,忽然意识到子弹的崩击力,很可能破坏岩壁,黑咕隆咚的,万一落下板砖大的石块儿,都能把人砸死,更不用说巨石坍塌。

    预想着令人心惊的一幕,我收起步枪,只能任由其意。大船毕竟在湍急的水中,狼不善于水性,数量再多也只隔岸相望。那个也好,到时再猎杀几条大个儿的。

    大厅的烤肉香味儿,沿着舱门飘溢而出,钻进我的呼吸。交易宝石的兴奋,平淡很多,腹中肠胃开始咕咕作响。我检查了五根钓绳,仍不见动静,就提枪回了大厅。

    芦雅确实饿坏了,从小半饥半饿长大,最担心没食物。她正用细长的小指头,从翻烤的狼腿表面掐些焦黄肉屑,不住往满是口水的嘴巴塞。

    “先不要吃,我检查一下成熟度。”说着,锋利的匕首,将趴在白铁皮上滋滋冒油的肉块儿切开,里面露出果冻般的血浆。“别着急,这块儿最大的给你吃,我把它切成薄皮,你用木棍夹着吃。”

    芦雅“昂”了一声,满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虚弱时被狼盯上,它们会毫不由于吃掉你。生存面前,不要有同情心。”安慰着芦雅,我又把其他肉块儿切片,以便烤透烤熟。

    哀嚎的叫声,不断叠加,狼群至少聚集到四五十只。我又上了一次甲板,摸摸那五根绳子,依旧没有钩到猎物。水底的大型单位,也许钻进了岩缝睡眠。

    不觉有些忧心,垂钓情况并没交换宝石时预想的良好。这段溪流潜伏的猎物,远没森林大河中密集。希望清晨时分,捕到理想的大鱼。狼肉很香,芦雅吃得满嘴油亮,胃里一踏实,那扑闪的大眼便开始迷离发困。她躺在我守夜的小褥子上,很快睡着了。我把火生旺,暖暖得烘照着她。

    我落下舱门,拿着酥脆油黄的烤肉,走进睡着女人们的二层。廊道干燥温暖,靠近睡舱,沉睡的女人娇体弥漫出浓烈气味儿。她们大都成熟丰腴,生理异常活跃,加之没有内衣,两腿间流动着的空气,便偷偷夹带出私密的体香和闷骚。

    找到熟睡的伊凉,本想把她唤醒,可又怕惊扰了别人,便轻轻将她托起,像抱婴儿般,放到大厅的火炉旁,与芦雅挨在一起睡。她乌溜溜的长发,从我臂弯洒落,宛如夜空的银河,给人无限向往的美。

    “伊凉,醒一醒。吃点东西再睡。”她和芦雅一样,也出生于食物匮乏的家庭,可偏偏两个丫头出落的天生丽质,楚楚动人。无名小镇偏僻贫穷,却也保护了她俩的美丽,不流于商业,成为权贵的玩物。

    伊凉醒来,把我刻意烤给她的瘦肉吃个精光,抱着熟睡中的芦雅,又接着睡起来。她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这两天来,疲倦一直占有着她俩的胴体。再次回到二层睡舱,给那两个惨遭禽兽伤害的双胞胎女孩每人一份烤肉,也就不再忙碌,抱着阿卡步枪,回大厅和两个女孩挤着睡下。

    天刚蒙蒙亮,我就拿着武器,把甲板巡查一遍,未发现异常。其他四根绳子,像竹篮打水,不仅没钩到猎物,上前的肉饵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去。船尾那根钓绳,木桩鱼漂不知沉去何处,我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却如锚头压在巨石下生硬的很,毫无扯到活物的快感。

    可能上游冲下大树,挂到了饵钩上,才使木桩鱼漂沉入深水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妥协小痛的巨痛

    绳子和肉钩,攀岩山壁逃生时,作用非常巨大,丢在水中可惜,我便尝试将其拉回。第二次用力拽绳,崩成钢筋般直挺的线,出乎意料,竟使双臂猛抖了几下,仿佛一只受惊的大象,挤进缝隙里,给人拽的难受便挣动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钩住什么东西,但等了整晚,一无所获的心,立刻激动不已。第一次拉拽居然没反应,直至第二次,它才疼的受不住,可这一挣扎,也将自己暴露。

    我想,钩住的水下之物,该是哺乳动物,而且体型庞大。那么锋利的肉钩扎进嘴巴或胃里,猎物居然知道忍痛伪装,欺骗这根触角般的钩绳缩回或剪断。假如钩绳一直拉不回来,我必然采取最大化的保全,乘筏去割断绳子。

    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它最终以无谓的挣扎发泄,导致伪装失效。在食物匮乏时,既然逮到并发现了它,肯定不会放过。

    挣扎执拗的巨大拉力,让我的兴奋很快泛起恐惧。淡水河流中最大的动物,也不过三四米长的鳄鱼。可剧烈抖动的手腕,真像拉扯到一头在水中行走的大象。我不敢太过刺激猎物,只想将它慢慢牵引出水面,先瞧个大概。

    这种充满原始气息的森林岛屿,若残存有白垩纪的霸王龙,这根绳子就指不定谁钓谁了,子弹对那种灭世之兽,简直就是针灸。

    肌肉膨胀的四肢,不断发力,我屈膝压低重心,试图将拉绳一点点争回,缠绕在牢固的炮台。溪底的大家伙儿,好似觉察了我的用意,总在我刚要套牢的瞬间,将绳子反扯回去。

    现在,只能看到斜着出水的绳子,没法确定猎物的位置。只要它的轮廓浮现在水面,用阿卡步枪找准其头部,猛烈打上一梭子弹,自然会结束这没有尽头的拉锯战。

    锋利的肉钩,一定把它扎成重伤,水面不断升染起猩红漩涡,如朵朵扩大后消失的玫瑰。这段溪涧,幸而没有集结成群的食人鱼,真若拉上一副巨型骨架,不仅白忙一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既失败又胜利的悬念,会令人纠结。

    我想把绳子缩短,可猎物极力反对,虽不直接接触,却非常消耗体力。足足僵持一个时辰,水下的东西,才像倔强的新娘,经过男人的软磨硬泡,半推半就顺从起来。

    争取回的绳子,犹如稀世珍宝,牢牢栓缠在炮台。匆忙跑进大厅,叫醒芦雅和伊凉,又背了一把阿卡步枪,准备下面的狩猎步骤。

    朝阳的微光,均匀填充进晨曦,环境开始光亮,潮湿的冷露,凝结在船舷栏杆,晶莹欲滴。芦雅和伊凉各分左右,一人手持阿卡步枪,一人手持狙击步枪。目前还不知水下钩住的是何物,但能肯定,这么大的家伙,必然浑身是肉。

    我缓缓抽缩钩绳,使猎物迫于对疼痛的恐惧,积极随着绳子出水。“你俩不要怕,不管什么生物,它如何巨大,只要暴露出头部,就持续射击,让子弹击进头颅捣碎脑组织。”

    两个女孩本以为是条鳄鱼,听我这么一说,倒有些紧张。我也不清楚,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提醒她俩,好有心理准备。

    一股股的巨大水纹,不断翻滚上来,两只黑魆魆的枪口,也随之调整着位置,犹如行刑时枪决。“哗啦,咕咚。”一只扫帚般大的尾巴,率先甩翻出水面。

    可以确定,一条大鱼,属于哪类不清楚,只见它浅黑橘红的尾巴上,布满了繁星似的斑点。“鲸鱼。”芦雅眼贴狙击镜,俏丽小嘴动了动。“嘘。”我急忙示意,不要出声。大鱼虽然巨型,但也会像人一样害怕,万一刺激得它急生三倍力,绳子怕要崩断。

    我停止拉绳,让大鱼在溪中缓上一会儿。滚着漩涡的昏黄水面,颜色越来越重,大鱼像中弹后的潜艇,开始力不从心的浮起。四米长的青黄斑点脊背,刚一破水而出,便吓得俩小姑娘抖了一下。

    绳子依旧慢慢牵扯,仿佛靠近后会给它安抚。鱼头仍埋在水中,看不到嘴巴和眼睛,但它的后脑已经暴露。“对准大鱼脑部与脊椎的位置,用最短的时间,射进最多子弹。打!”

    话刚一说完,破坏力十足的步枪,立刻砰砰啪啪的响起。大鱼未能看到我们的脸,平滑的脑壳上便崩出密集的血孔。阿卡步枪的灼热子弹,炸得灰黄色鱼皮绽出圈圈乌晕,叠罗在一起。枪眼儿像大鱼暴怒后,瞬间睁开的血红眼睛。

    手中的钓绳,像劲弓突然崩断的弦,啪的弹出掌心,与炮台的缠绕处拉直,震动不已,发出古筝最低沉的颤音,又像大黄蜂的嗡嗡声。

    “啪啪啪,砰砰砰……”子弹如点燃的一串鞭炮,在大鱼本能的朝水下潜钻之际,繁密的炸响在鱼头。若非子弹,而用长矛刺它,绳子早就挣断。再不济,鱼也会舍大痛取小痛,宁可挂豁嘴唇,或丢弃下巴,也要奔命去了。

    子弹这种东西,一旦击中要害,便是灵魂最强的麻醉剂。这条鱼的体积,虽比人类大几倍,但生命也承受不起,这种剿杀式的射击。它狂扭的身子和乱翻的尾巴,激起十米多高的浪花,溅射的我们睁不开眼。

    “给我。”两个丫头被没有攻击力的水花逼退,我忙夺过伊凉的阿卡步枪,蹲身塞下枪头,估摸着大鱼头部,眯着眼睛继续射击。翻涌上来的溪水,像管道崩裂发出,泼得人难受。但我知道,往死里打鱼脑袋,才能制止喷射。

    直到子弹打完,我才转过脸。芦雅和伊凉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垂悬在粉嫩的前额,两人白皙的脖颈里,也挂满着水珠。

    少女被浸透的胸襟,还原出两对儿幼乳轮廓。

    芦雅站在伊凉旁边,略显缺乏饱满,可几日的鲜肉滋补,她也健壮许多。再过三年,这丫头和伊凉一般大时,定会出落成她妈妈的丰满身材,大有超与伊凉之势。

    看着两个女孩,一天天安全健康的成长,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与此同时,船尾这条大鱼,又带给我们一个月生计。

第一百四十七章:人颅白骨旗

    坐歇了一会儿,提着重新填满实弹的阿卡步枪,我下到自己的小木筏上。大鱼彻底死亡,但仍不确定它的种属。钩挂住鱼嘴巴的绳子,根本提不起大鱼,硬来只会拽豁它的嘴巴。从甲板上看,猎物至少重七八百斤。

    木筏一靠到大鱼,边缘的利刃像切豆腐似的,深深扎进鱼肉。斑点密集的黄褐色脊背上,分泌着一层黏稠液体,用来保护皮表。我抽出朴刀,刮了一层下来,手指和拇指捏磨。这种润滑的感觉,竟使我联想起池春熟美的私密液泉。

    这种性的意识一滑过大脑,我立刻警觉,池春艳美的欲诱像毒品一般,使我有些上瘾,经历那一夜夯实彻底的缠绵,真如有根蛛丝,时不时牵扯一下我的心尖儿。

    钩杆儿捅进溪水,挂住大鱼的尾巴,利用水的浮力,将它抬在水面上。船上扔下绳子,牢牢捆绑了大鱼尾鳍。为确保拉动绳时不易脱落,我用双头矛在大鱼中间的脊骨下戳穿个洞,额外绑了根绳子。

    池春起来后,略略梳妆打扮,带着美妻熟女的花容,格外招展。剩余的狼肉,被她一次性做了香粥。大船上的每个女人,舒舒服服饱餐一顿,开始集结在甲板上,准备收获船尾的食物。

    我找来大木棍,等大鱼提升接近船舷时,橇起笨重的鱼身,使后面拉绳的女人们,顺利拽它到甲板上。猎物的重量,远在我想像之外,船沿护栏被绳子勒得咯咯作响。

    女人们很卖力,大家面对共同的食物,共同的生存,没人愿意偷懒。她们如拉力拔河,喊着口号后仰用力。这些丰腴娇体的着装,是池春用床单裁剪而成,既短窄又易**,与刚遮羞私的连衣热裙无异,性感十足。有几个亭亭玉立,丰腴婀娜的女人,由于太过用力,雪白的大腿根部,已流滑下了暗红色经血。

    看来,有限的人力很难解决问题。我回到动力舱,空抛下船尾的铁锚,将几根拉力关键的绳子穿在锚链孔里,然后由芦雅起锚,在发动机的巨大帮助,终于把这个半浮于水面的大家伙弄上甲板。

    每个艳熟女人,忙的香汗淋淋,见大鱼横卧在眼前,又是虚惊又是兴奋,仿佛昨夜食物的中断,是一种恐慌疾病,现在获得了治愈,一双双妩媚眼睛弯弯笑起。

    那几个大腿根部流出经血的女人,经过同伴示意提醒,立刻意识到,我刚回头看她们拉绳时,目睹到这可爱小秘密,忙羞得几人粉腮泛红,夹着大腿,扭着丰满的臀部,跑进了船舱,找个无人角落,自己一边擦洗,一边揣摩着被男人瞅见多少。

    女人总是那么可爱,这种事情,若被心慕的男人看到,只会又羞又喜。我也突然发现,那几双漂亮的眼睛,偷偷窥视我赤裸胸膛时,多多少少有了些大姑娘的韵味在里面。

    黏黏糊糊的大鱼,像滩巨大的肉冻,摔在甲板上滑溜了几下,便颤颤乎乎不再动。鱼嘴几乎和推土机前的铲子一边大,别说吃侏儒野人像吞肉丸子,就连正常人类,进入溪中给它撞见,照样不分横竖,一口吞下。

    “大鲸鱼啊,好大好大,嘿嘿。”芦雅欢天喜地拍着手,没头没脑的说,仿佛她也知道童言无忌,于是大起胆量钻空子。“你几时见过淡水河有鲸鱼?”我被她的天真逗得无奈,只好伸出手掌按住她的小脑袋。

    “要么就是鲨鱼,鲨鱼也有这么大。”她还如过去一样,梗着脖子不甘心,非要说中。“等你把木桶里的反游猫也喂养这么大,它们也成了鲨鱼不是。你瞧它们长的多像。”

    我只能逗她,因为自己也不知到这条大鱼所属科目。如果把它缩小一万倍,只不过是条鲶鱼,蜻蜓、蚂蚱之类,陷于河面时,很容易被它吃掉。可忽然一头如此硕大的类似之物,一张巨嘴吞起人毫不费劲,只能称作食人鲶。虽然心里这么认为,但我觉得,大鱼可能生活在海洋与川流之间。

    看看头顶高远的山峰,太阳大概到了十点钟样子,侏儒野人要从部落赶来交易,怎么也得过了晌午。利用这段时间,板斧把巨鲶大卸八十块儿,然后搬进大厅。

    靠天吃饭就是不行,太阳的光线几乎是挤下山涧,别说曝晒食物,晾件儿女人的内衣裤袜,恐怕都得两三天才干。我给池春一把匕首,便于切肉烘烤。她指挥着女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这忙碌里多了欢笑,丰衣足食最哄女人心。

    巨鲶的鱼肠子,给白膏般的肉层包着,五颜六色,腥臭无比,掏出来的一大堆,看上去比鱼肚还大。剖开的胃里,竟有个半消化的侏儒野人,裹粘着一坨惨白浆液。野人漆黑的面部,已被胃酸腐蚀的紫青,仿佛刚喝一大口鲜血,含在嘴里忍笑,直憋到眼睛、鼻子、嘴角流出来,缓解咽不下吐不出的痛苦。

    窒息死亡的侏儒野人,脖子上挂一根草绳,无独有偶,坠头正是一颗璀璨耀眼的颗粒。不过,宝石个头儿不大,看他也不过是部落中稀松平常的一只。可能随昨天的伐队儿赶来时,半路给巨鲶拱下筏吞掉的。

    我警惕的环视下四周,见远处没有侏儒野人的影子,便将小野人绑上金属重物,坠入深深河底。再有巨鲶吞吃掉他,就要看鱼的胃动力够不够强大了。

    鱼腹中的野人,虽然非我所杀,可被侏儒部落看到,辩解的风险很大。他们会立即把我确定为敌人,用小短弓乱射,交换宝石也要泡汤。

    晌午一过,我将烤半熟的山魈肉,提前搬上甲板,并多次爬上桅杆儿眺望,期盼侏儒野人的筏队出现,牵挂那些宝石。经过昨天顺利的交换,又刻意多给它们食物,彼此间应该有了了解,发生冲动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当我最后一次爬上桅杆,望向遥远的溪涧上游,侏儒筏队真的出现了。但一种不祥之兆,随之涌上我的心头。

    溪面上的筏队面积,比昨天大了三倍,每只木筏也比昨日增大许多。最疑惑的一点,他们竟然手举长杆儿,以白骨人颅做旗。

第一百四十八章:猥琐的穿越

    浩浩荡荡的筏队,像不远千里前来争夺土地人口的大军,兵临城下,充满战争气息,从见到侏儒野人,最担心的正是他们的蛮性。一旦交换令它们不满,文明的模式便被抛弃。

    顺着桅杆的绳子,我急速滑到甲板,大跨流星步伐冲回舱厅,芦雅和伊凉,正混在女人堆儿里烤鱼肉,见我从舱门楼梯下抽出重型武器,也意识到了危险,双双跑过来,拿上各自的武器。

    小短弓的有效射程,大概五六十米。铁皮做的移动小堡垒,虽可掩护我们,却不是无缝天衣。“霸气阎王”能把进攻的侏儒野人,严密压制在两三百米处,两个女孩的冲锋枪,则压制冲进二层射击范围的侏儒野人。

    通过刚才的瞭望,侏儒部落至少出动了上百只木筏,每筏站有十来个人,带足了弓矢。他们此次的目的,不单单为了食物,分明想要我们的大船。

    从背着受伤的池春,领着两个女孩,一踏上这座原始的荒岛,便开始提心吊胆的日子。除了简单促短的匕首,少的可怜的子弹,几乎一无所有。夜夜堤防猛兽,又得想法获得食物,整个人的神经都快要崩断。

    如果失去这艘悬着脑袋夺取的大船,等于剥去蜗牛的硬壳,令我们立即坠入生物链底端,成为赤裸裸的鲜肉。大船就是我们的生命,没有了这艘安全岛,危险系数将瞬间陡增百倍。

    带着四十个娇肌嫩肤的女人,无论钻进森林或漂流于河面,恐怕走不上几步,便会失去一个。好比二战时期的欧洲战场,上尉军官的平均生命是六分钟,而士兵的生命,每十秒失去一个。

    侏儒野人的队伍,忽然停靠在五百米远的溪涧上游。狙击镜中,我能清晰看到胖酋长,扣动扳机的食指,只虚使出两牛的力,他们首领的脑袋会碎的再也拼装不全。

    可是,侏儒野人的意识太混沌,尚停留在数量压倒一切的萌芽战术,毫无科技认识和战斗预测。五箱冲锋枪子弹,足足上万发,弹夹堆在我与两个女孩的中间,靠近彼此的肩膀位置。

    打侏儒野人,倒用不着阿卡步枪,对付这些有皮没毛的小东西,有点穿刺攻击就能轻松致命。

    战备终于在敌人逼近前做充足了,两个女孩平日里的练习,多是射杀猛禽凶兽,侏儒野人毕竟有了人的雏形,眼睁睁射杀这群懵懂的小东西,自然会良知不安。把人的眼睛和头骨打穿,对我来说早已没了感觉,但两个女孩在心理承受能力上,还如她们的身体一样,是块儿神圣的**之地。

    “不要心慈手软,大船是我们,它们是侵略者,集中力量往死里打,才有继续呼吸的权利。”两个女孩严肃的点了点头,不安的眼神平复许多。

    侏儒胖酋长的装束,已和昨日大不相同,两个鼻孔中间,横穿着一根鱼骨,脖子不再挂有草绳,而是森白的狼牙,颗颗朝上竖立,整个檀木似的黑脑袋,仿佛从兽口中探出。

    筏队停止下来,应该是攻击前集结队伍,假如它们不正面冲击,而像牛虱一般,分散进岩壁上的繁茂树林,躲在枝叶后面放带毒的冷箭,真要糟糕透顶。

    一旦双方战斗起来,看不清敌方的确切位置,枪械就得盲目射击,浪费子弹是小事,万一打碎了高处的山壁,岩石落下的冲击力,不比子弹弱多少。尤其是超过百斤的石块儿,几百米高的壁腰砸下,会像近代使用的炮弹,破坏的甲板到处是坑,甚至毁损大船。

    山顶虽没积雪,可山峦环抱之势,也易产生共振,导致山崩。真要稀里哗啦倒下来,压不死也得困死在下面,石头不比土壤,小铁锨都不好使。更何况侏儒野人会站在头顶,拉满弓弦守射我们的脑袋。

    然而,侏儒野人集结完队伍,并未排开阵型潜入山林,他们的酋长,对着第一次和我交易的侏儒野人,叽里呱啦叫了几下,那一家五口便单独乘筏向大船靠来。

    这另我不解,筏队的情形,分明是组织好了发动部落战争,难道它们也会战前谈判。侏儒野人一家五口儿,慢慢靠近了船尾,其中任何一个,只要摆出拉弓姿势,对向我们预备瞄准,重机枪的子弹,便立刻撕碎这五只小东西,连大木筏也毁成木屑。

    可是,侏儒野人一家的木筏,像随波逐流的叶片,毫无停泊之意,擦着大船右侧而过。齐唰唰的枪头儿,宛如电子眼睛,追瞄着它们而转,几次欲要发射。

    这只像单刀赴会的木筏上,并无攻击性举动。经过的瞬间,雄性侏儒野人仰着乌亮的脸,望趴在高高甲板上的我们。灰白圆眼里闪动的眸子,透出隔世向往,给人说不出的遥远与悲凉。我更加不解,它竟然如此安静,我们在他面前,如同山壁。

    侏儒野人的木筏,顺流而下,毫无包抄战术的迹象。“喔嗷嗷嗷嗷嗷,喔嗷嗷嗷嗷嗷。”一家五口的木筏,消失在下游弯道处,上游集结的大筏队里,不知哪一个侏儒野人,发出猴子受惊似的尖叫。

    当然,这是有意识的叫声,但我无法揣测和自己相差万年的野人究竟想干什么。又有两只野人木筏,顺着溪流飘了下来,经过大船时,仍一言不发,抬头仰望着我们。

    和上一只木筏一样,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弯道口处,集结的筏队继续叫唤几声,接着便是三只野人木筏,开始顺流而下,如此重复。

    最不想发生冲突的人,莫过于我们。在没确定侏儒野人攻击自己前,万万开不得枪。它们毕竟不是一群动物,听到炸响声便一哄而散。这种仇杀一旦开始,便不分昼夜,需时刻堤防。而且,远不是堤防巨熊、野豹般简单。

    侏儒野人部落,既然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繁衍至今,必然有其强大的优势。

    渐渐的,经过大船的木筏数量,越来越多。根据昨日的交换,他们还不具备算术知识。给的食物,只要让它们觉得好吃,形状又不太小,完全应付得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树叶后面的眼睛

    最后十几只木筏,一起经过大船时,载满了昨天交换给他们食物。我一下明白过来,同时内心然生恐惧。侏儒野人的队伍,确实准备征战,但敌方不是我们。

    昨日积极交换的食物,竟为部落战争做物质储备。或者,充足的食物本就是侏儒野人征战的资本。它们能意识到自己的筏队带攻击讯号,经过大船时,用匪夷所思的方式,与我们夸时代沟通,避免引发误斗。

    侏儒野人这么做,暴露了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貌似原始蛮昧,却很智慧,骨子里的文明程度很高,和我们的接触,类似两个语言不通的异国人,虽有意思表达的障碍,但都承认对方有人的通性。

    第二种可能,便是侏儒野人惧怕大船上的人,这也令我恐惧。也就是说,大船刚搁浅至此,便被侏儒野人发现,并在某棵隐蔽的树上安插了哨兵监视。

    由于看到芦雅使用狙击步枪,轻而易举击落那种让他们不敢轻易尝试的大山魈。甚至,就连我们击杀巨型鲶鱼,也被他们监视到,从而对我们产生的敬畏。

    那一家五口儿野人,拎着自认为富足的小鱼凑过来交换,实则为一种试探。当时,说不定正有这么一大队野人,埋伏在四周,准备见机行事。

    可没想到,我会给他那么多食物,导致他们短时间内资本急剧积累,才发动起了部落征伐。侏儒野人的木筏队,猥琐卑躬的从大船旁边经过,丝毫不带有土著民的傲慢,也暴露了他们的虚弱。也许,它们和我们一样,被迫龟缩于此。

    推想到这里,我忙举起望远镜,向狭长的险峻山势环察。指不定某簇繁密的树叶后面,仍躲着一双侏儒野人的眼睛。

    这一点,和鬼猴部落极为相似,上次从大泥淖,沿溪小跑靠到海岸,一路未见追击,刚拐弯到谷壁侧面没多久,鬼猴群却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出现在身后扑杀。足以证明,它们有在高处安插眼线的习惯。

    令侏儒野人对我们产生敬畏,并非一件好事。因为,这不像老鼠见了猫,母鸡见了黄鼬,一种自然的永远的怕。它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威胁,处心积虑以待铲除。

    时间紧迫,形式更加危急,我必须准确掌握侏儒野人的动向,大意不得。一旦中了它们原始的圈套,不用等海魔号过来,我们就被剥皮活吃。不仅损失一船女人的生命和香艳娇体,那些另人心动不已的宝石,也成了无人知晓的宝藏。

    回到弹药库,我挑选了一把崭新巴特雷M82A1,拿在手里有些油腻,但对于狙击手,是种舒服的感觉。挎上一个结实的军用背包,里面装满四五百颗专属子弹,带上些肉干儿,便乘筏靠岸,攀岩到前天上过的顶峰。

    在那云雾飘渺的高处,侦察侏儒部落的筏队儿,一行一动可尽收眼底。如果它们真的居心叵测,做一些威胁我们生存的事情,我将伪装在2000高米峰顶,率先击杀掉胖酋长和壮丁们。这种超远程的射杀,不仅需要人类目前的最高科技,更需要严格特训的A级狙击手。而我,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用这种方式射杀蒙昧的侏儒野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上帝在暗杀。看不到敌人,听不到枪声,只会见到好端端的酋长和族人突然头脑爆炸,喷的满地血浆碎骨。

    而我,完成狙杀之后,悄悄回到大船,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等他们归回的筏队,载着残缺的同族尸体,满脸悲伤和惊恐的经过。说不定,我还会拿些山魈烤肉,丢给他们以示安慰。

    心中如此盘算,身以攀到千米高的岩壁,上面的空气,异常潮热,不像上次那般清爽。钩绳被我抡的很快,像三条爬山虎的触角藤蔓,牵扯着重心,快而求稳的上升。

    昨夜失去幼仔的母狼,现在已不知去向,就算它们也像鬼猴一样,阴险的躲避在某处,还是阻止不了我的前进。摸清侏儒野人的动向,越想越是关键。若果它们的活动范围,接近海魔号出现的范围,那我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灭绝这群好不容易进化到如此程度的半人类。

    我的攀岩爬升,并非是无防护的,甲板上面,早有另外的两把巴特雷超远程狙击步枪,负责守护我的安全。群狼真若报仇心切,把我当成没毛的猴子,有恃无恐的攻击,必然惨死在弹头的钻击下。

    峰顶端的树林中,肯定不只山狼一种动物袭人。我也有准备,背了一把阿卡和冲锋。虽然负重很大,却预示着安全,倘若意志力不坚定,贪一时轻松舒服,丢弃掉防备武器,遭遇兽群攻击时,便支付惨重代价,如同人生。

    “砰嗡,砰嗡。”不必用眼睛看,就知道有以身试法的野兽,被**中指般大的狙击子弹击中,直线摔下千米深涧。等到回去的时候,还能捡到这种兽肉,都可以直接做馅儿包饺子。

    “嗷呕呕……”这叫声,渗人心肺,听得我手脚冰凉。幸好有三条钩绳,两根用来攀岩,一根系腰间,滑落时保命。我现在,很难腾出手来射击,不然非对准那条半遮半掩出现在峰顶,等着啃我手指的山狼打上几枪,让它感受一下中弹后的堕落美。

    “砰嗡,砰嗡。”脚下的大船,低头看时,已小的像艘桌上模型。山峦的环形岩壁,宛如一张对折的八面风屏,托着狙击步枪的响声,像气球一般,迟迟不肯落下。

    由于山狼的位置过高,两个女孩的狙击水平,尚达不到如此距离,所以击发数枪,没能打中等待我的山狼。破坏力惊人的弹头,倒是击下一些石粉土末,零零散散洒落进我的头发,右眼也不小心掉进异物。

    我急忙收手,停止了攀爬,闭紧难受的右眼,对甲板下面做出握拳手势,示意停止射击。头顶的长发有些厚度,碎石渣像软软的水流,持续浇灌下来,弄得脖子麻痒。

    爬到这种高度,本就紧张无比,视线又突然屏蔽一半,不能良好的看到绳子,准确的抓住绳子,那种被活埋的恐慌,像滩散的汽油挨上明火,腾地一下燃起在心头。

第一百五十章:随行的死亡阴影

    一味的追求攀爬速度,确实很冒险,悬吊在高远的岩壁,我双手死死抓住钩绳,让双脚试图蹬踩上支撑物,好空出一只手揉眼睛。

    眼球不断转动,挤推眼皮下的石粒,掐绳子的右手挺起拇指,费了好大劲儿才扣出异物。这让我有点愠怒,再不及时登上峰顶,侏儒野人的筏队就走远了。

    又攀岩了二三十米,总算有了一块儿凸鼓的岩面,盖过头顶的峰沿处,狼头相对暴露了一些。抛钩的两根绳子,缠绕在双臂上,我慢慢摘下阿卡步枪,开始寻找机会。

    这头母狼报仇心切,在峰顶歪着尾巴,不断转圈圈,仿佛我爬的太慢,它替我着急。狼嘴上的肉皮,收缩不停,露出骨白锋利的牙齿,冲着岩壁上的我,发出阵阵嘶吼。我知道,那是种要撕碎我的仇恨。

    阿卡步枪的标槽准星与枪头准星保持一线,开始寻找狼头的要害。我想把它击下山峰,那样才能确定目标死亡,万一打了一枪给它缩回去,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母狼个头儿十足,周身浓密的青灰毛发,它四肢下压,脖子前倾,龇牙咧嘴怒视着我。但就这一个瞬间,三点一线的射击瞄准,捕捉到了母狼下额。“嘣。”一声干脆的爆裂声,弹头钻进了狼嘴,穿过它舌根底部,打进了脑浆。母狼喉结受到严重破损,没发出一生哀嚎,顺势坠下山峰。

    昨夜的狼群是它呼唤召集,击毙这只母狼,有很大的威慑作用。头顶上密集的树林里,响起唆唆唆的逃跑声。我不敢多耽误时间,收起阿卡步枪,继续攀岩。

    上到峰顶,急速爬上一棵大树,苍翠的大森林中,蜿蜒着条条大河,犹如纵横交错的立交桥。过去的侏儒筏队,鱼贯而行,在曲折的河面上若隐若现。

    我背着巴特雷狙击步枪,左手抓着阿卡,堤防突然出现的猛兽,右手拎着朴刀,挥砍挡路的树枝。跑在连绵巍峨的山脉之上,宛如踏着巨龙脊背,俯瞰冒着蒸蒸白汽的森林、河流世界。我急速奔跨,追赶可能要射杀的目标。

    大船和甲板上的两个女孩,相隔峰顶近两千米,已经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她们。擦肩略过的棵棵大树,像车窗外疾驰后退的栅栏。我奔跑速度很快,极可能刺激猛兽追咬,但已顾忌不上这些,尾行至关重要,假如侏儒野人不是同族内战,便有可能是袭击鬼猴。

    刚奔跑到四公里时,突然察觉对面峰顶有异常,那葱郁的树林之中,仿佛有自己的影子,和我并行奔跑。我知道,这不是幻觉,也意识到一种可能。

    前面出现一排低矮草丛,我就势压低上身,猫腰急速奔跑。遮挡起自己的瞬间,用三秒钟时间,将巴特雷狙击步枪换到手上。直挺起身子,眼角余光仍看到那个小黑影在密林间并行跑动,不愿被我甩掉。

    前面二十米处,林木稀疏,斜视着对峰的小黑影,开始估算他奔跑的速度。我想,他定是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不解决掉他,狙杀侏儒筏队便走漏风声。这种平行距离,大概一百五十米远,因有林木阻隔,必须在他暴露出身体的瞬间一发命中,不然打第二枪的机会就很小。

    盯梢的侏儒野人,也许把我的狙击步枪认识为一种弓箭,或者驽器。他虽见过射落山魈,但理解不到,此刻自己的小命儿,严重进入了我的射杀范围。

    “砰。”我腾跳而起,身子跃起在空地最高时,突然变向扭身,漆黑油亮的狙击枪管儿像变魔术般,在我胸前伸出。蓝色狙击镜孔中,一只浑身是毛的小东西,手持长杆儿,刚好出现的两棵树的空当。

    子弹的暴击像一把长钉,穿透他的身体,惯性仍将他冲击起来,狠狠撞向右侧的大树。乌黑的大洞,从他腰肋间绽现,浆血汩汩外流。

    双脚刚落在地,我就愕然一惊,射杀的并非侏儒野人,而是厌惧至极的鬼猴。没等我换回阿卡步枪,“嗖”的一箭羽,正中依靠大树下滑的鬼猴脑袋。

    真没想到,对峰竟然还有只背弓的侏儒野人。我急速后望,查看自己有没被追踪。为了确定清楚,我每跑一段距离,就不定时停止,迅速回头,进一步确定身后干净。那只侏儒野人,确实聪明,知道在对岸监视我们,不然早给我当成山魈打了下来。

    有了刚才一幕,我感觉摸到些头绪。侏儒野人的筏队,已被这只鬼猴侦察到了,于此同时,负责监视大船的侏儒野人,也发现了这只鬼猴,所以追逐射箭。

    刚才那精准一箭,不得不让我惊叹,比起吹杆儿武器,小短弓的射程更胜一筹,而且双方都在武器上啐毒。我严重低估了侏儒野人的战斗力。现在,我觉得他们比鬼猴可怕。唯一不同的是,侏儒野人不嗜血,有了人性的萌芽。

    预料到这种可能,我奔跑的速度更快。刚才给死鬼猴补上一箭的侏儒野人,差点成为我枪下游魂。面对相同的敌人,那就是战盟。不然,这个小侏儒的脑袋非爆裂不可。

    我现在必须赶上筏队,也好确定鬼猴部落的方位,以免涨水后,大船顺流而下时接近了它们。无论如何,先协助好侏儒野人获胜,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只监视我的侏儒野人,双腿细且促短,跑起来频率很高,也速度惊人。交换食物时,见他们一个个跟病秧子似的,竟不曾想到,战时的状态判若两人,这大概就是他们存活下来的王道。

    远处,侏儒野人的筏队,开始陆续拐进森林,那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像大河的支流,直接通往大泥淖的后面。我得提前上到对岸的山峰,预先选择合适的狙击位置,一旦两个部落厮杀起来。我会在两千米的高峰,第一时间射杀鬼猴头领和壮丁。

    那只侏儒监察兵,还和我并行奔跑,我不知道他是赶往战场,还是单纯的跟踪我。刚才没有杀掉他,但现在,我的眼角余光又开始扫描,估算他奔跑的速度。

    我必须上到对岸山峰,可摸不准这只侏儒野人的举动,很可能错误的射杀掉我。为了节省时间,保证自己的生命,我必须在没有第三双眼睛的情况下,采取宁错杀不冒险的毒手。

第一百五十一章:雾隐中的杀机

    再奔跑两百米,确实出现坡度平缓的山壁,从那里爬下去,很节省时间。侏儒野人的胆子,逐渐大起来。他为跟上我的速度,越来越靠近树林边沿。

    “砰。”又是一个急停转身,中指粗的铜色跳出枪膛,顺着深不见底的岩壁,叮叮当当滚落下去。侏儒野人的小脑袋,犹如青黑色的南瓜爆开,甩溅得青白岩石和绿枝上,满是猩红的瓜瓤。

    他的身体与鬼猴相仿,承受不住弹头击碎脑壳后的惯性,随之飞起的无头尸体,像被变色龙一下弹出的粘舌头缠裹进密林的苍蝇。

    侏儒野人的暴死,不是无谓,即使他参与进同族的筏队,发挥的杀伤力也微乎其微,让我安心到达狙击位置,将对他们整个部落战争起到关键性作用。假如这次严重削弱了鬼猴,整个荒岛的生物链会再次扭转,意义重大。

    击毙侏儒野人,收起狙击步枪,我迅速摘下钩绳,沿着岩壁开始下滑。一千八百米高的山峰,翠涎欲滴,绳子牵在腰间,身体后仰,一点的一点的弹跳,一根根的换钩绳。

    大概半个时辰,总算安全下到山涧,翻滚的河流横挡眼前,想过河去没有工具。若下水游进这黄泥汤,里面指不定潜伏多少条鳄鱼。纵使皮糙肉厚体积庞大的山牦牛,迁徙渡河时一样给鳄鱼咬的七零八落。

    我沿着潺潺溪流,继续向前跑,在前进中思考,争取着时间,也希望寻找到合适的渡口。“轰隆隆,轰隆隆……”又跑出两千米时,平坦的河面截然凹陷,断沉下去。一个十多米高的大瀑布,赫然出现眼前。溪涧的宽度,不到森林大河的一半,泄洪速度极快,已经露出溪底石阶。

    踩着露出水面的大石,我来回跳跃,哪怕多迂折几步,也不敢将脚掌挨水。手上的阿卡步枪和朴刀,紧紧握在手中,一旦有血盆大口的水兽袭击,先给它个满脸花。

    乱石堆中,有许多山鳟鱼,怕摔死似的,瞪大眼睛使劲鼓鳃,协助狂甩的尾巴前游。若不是时间紧迫,非得用朴刀拍死几条,带回去给池春吃,让她多分泌奶水,好好哺育婴儿。

    快速渡过河面,并未出现大型猛兽,我继续奔跑,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攀岩。这种地方,晃眼一看全是穿空的林木,弧度窝进石壁,盲目上爬的话,极可能在山腰失去重心,跌下摔死。

    柳暗花明,绝境逢生的地方总是有的,怕就怕放弃希望。我努力的跑,寻找大自然的恩宠。侏儒野人的筏队,应该全部拐进森林,地面目测是看不到了,必须上到峰顶。

    又跑了三千多米,总算找到一面岩壁,酷似孕妇挺出的大肚子。这个坡度很适合快速攀岩,我左右挥臂,向上抡着绳钩,挂到粗壮的树干后,再空出手来抡第二根、三根。

    这段岩面,确实比大船附近的容易攀爬,我几乎是背着步枪,拉着钩绳跑上去。腰间一没入缭绕的云雾,便看见侏儒筏队,它们已由长蛇阵型集结成横条型。

    这种作战队形,对于弓箭手来讲,可以使箭羽射的密集,杀伤效果叠加。当初从山洞逃向大船,若被侏儒野人追杀,铺天盖地的箭支落下,背后早成了刺猬。

    蹲在峰顶一簇茂密的矮株草后,探出巴特雷狙击步枪,开始调试瞄准镜的焦距。侏儒筏队的阵型,漫而不散,整体缓缓推进。镜孔中,并未看到鬼猴部落的影子。再度调远观察距离,仍找不到大战爆发前的迹象。

    但有一点不能忽略,鬼猴部落有在高处安插眼睛的习惯。悄悄抽回狙击步枪,继续沿着峰顶跑,尽可能快的看到鬼猴部落。圆润的夕阳,仿佛挂在头顶伸手可及。那血染的红,像端在天空的一盆鲜血,准备为原始部落的厮杀泼彩添色。

    繁密的枝叶,摩擦着我的双肩,发出梭梭声响,如响尾蛇的警告。压低身形急速奔跑,又前行了两公里。站在峰顶一块较高的岩石后面,拨开细长的草叶。狙击镜中看的到景象,出乎我的意料。

    分支的河流尽头,出现一片大的湖泊,不站到脚下的位置,几乎发现不到,这正是大泥淖的后面。环绕湖边的茂密大树,挂满了巨型的寒号鸟巢,与盆谷山地一模一样。

    鬼猴的居住方式,与侏儒野人一样。或者,鬼猴抢了他们的家园。两种高度进化的灵长类,除了体毛上的差异,外观几乎一样。它们的祖先,应属于一支,可能由居住与饮食的差异导致变异。

    任何生命,都难包容异于自己的生命形式。我用朴刀削砍了一些细长柔软的青草,铺垫在卧势射击的位置,又找来些石块儿,堆码成狙击步枪的支架,左右插上砍断的树枝,开始精准调试射程。

    侏儒的队伍,就要逼进湖泊,可四周树上的鬼猴巢穴,像一只只大草灯笼随风摇摆,废弛萧条的景象甚堪。冲击上大船的数千只鬼猴,那夜都死在甲板上。这种数量的兵种消减,若被侏儒野人侦查到,绝对是铲除异己的大好时机。宝箱落到侏儒野人手中,也成了可能。

    侏儒野人的重阵筏队,推移进湖泊中央,他们拉足蓄势待发的小短弓,形色紧张。抬起贴在狙击镜上的眼睛,眨磨了几下,又贴回射击准镜。此时的观察极为重要,那只负责侦查的鬼猴,没能传递回侏儒野人进攻的信息,可鬼猴部落却空无一人,明显是潜逃或微隐伏了杀机。

    突然,侏儒筏队刚刚集结的位置,河面漂浮起大量木桩,我极度调整焦距,使眼睛看得更清楚。鬼猴果然不可小觑,居然采用包抄战术,浮现在侏儒筏队的后方。

    伏击的每一只鬼猴,像蹲着一块冲浪板,这种作战工具,由四五根一米长的粗木绑成,体积虽小,却可像麻雀一样时聚时散,依战斗需要灵活多变。

    河面缭绕的水汽,在混红的暮色下更显迷幻,隐匿了这群像儿童蹲在玩具车上,偷偷靠近了吓人的鬼猴。

第一百五十二章:灭种的箭羽

    侏儒野人的筏队,注意力正集中在湖泊四周,严重忽略了身后的危险。比起现代人的作战队形,局限性相当大。我心里虽然着急,但却无法提醒侏儒野人。高喊是听不见的,即使能听见,对他们来讲,像人听见高山树林的猴子叫。

    鸣枪更不实际,两千米的狙击距离,等到声波传到,也微弱的像只蚊子呐喊。现在,必须识别出鬼猴的领队,将其一一射杀。可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蒸腾的河面的上若隐若现,周围的自然环境好似有意掩护它们。

    狙击准镜配置的光学仪器,使我左眼沉浸在蓝紫色世界,主宰见到的一切生命。这些杂毛鬼猴,除了手攥吹杆儿,身上无任何身份标示,想推测它们的统领,相当困难。

    “砰,砰,砰……”灼热的子弹射出,从千米高的峰顶划着褐色火线,直击蹲伏在小板筏上的鬼猴后脑。几只被击中的鬼猴,即刻前倾,失去头部的尸身一下扎进水。

    巴特雷的狙击子弹,对于鬼猴来讲,犹如微型的导弹,那些钻透炸烂的脑袋,好比鸡蛋代替高尔夫球,杆儿一下击打上去,并不飞起,而是爆出一滩溅射。

    其余鬼猴,急速回头四望,以为身后出现侏儒野人,用弓箭或投掷石块儿打碎了同伙的脑袋。一张张狰狞凶狠的脸上,闪动着灰白圆眼,激起我记忆中的恐惧。

    鬼猴的嗅觉再灵敏,也捕捉不到我的气味儿,我趴在险峻的高峰,像一朵无形的云,加上繁草茂叶的遮挡,更是稳卧泰山。对它们来讲,被两千米外的子弹狙击射杀,根本理解不到死亡的原因。好比奴隶社会的军队,遭受弹道洲际导弹袭击,认识这种现象的水平,只能理解为天罚。

    血色的水雾,不断在冉升的霭烟中爆散,追逐着白色,将之弥漫成红色。一只只鬼猴的后脑和脊椎,不断被弹头击中,破碎的脑壳与头皮,崩射出来的脊骨碎块,甩的小板筏和水面上到处都是。

    缓缓靠近侏儒筏队的鬼猴,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法理解的死亡。终于,一只身强力壮的家伙,耸着头顶浓密的绿毛,手举吹杆儿站起在小板筏上。它撕心裂肺的叫唤,很像默诵咒语驱赶死亡的恶灵。

    机不可失,我急速调整狙镜,把T字型准线校对向这只鬼猴,它嘴巴像衔着只螃蟹,上下打磨着獠牙,嘎嘎作响。“砰。”一颗子弹击发,钻进他的口腔,弹头并未像电钻那样,打个圆圆的小孔冲出它后脑,而如一把鉄铲,将鬼猴整个脑袋平端下来。

    这只鬼猴子的死,被五百多只鬼猴看了满眼,都吓得呆僵在水面,不再划水前进。仿佛一群木偶,由细线牵着,操控的人一死,便也不再跳动。

    这只乱叫的鬼猴,可能是部落巫师,射死他等于拆掉其他鬼猴的精神支柱。拉动保险栓,枪膛跳出只铜色弹壳,坠入深不见底的崖涧,再次寻找下一目标。水汽后面,霎时飞出无数箭羽,射中大片仍扭着脖子发愣的鬼猴。

    弓箭不足一米长,有的刺进鬼猴耳朵,从左脸钻出箭头。有的刺进鬼猴后脑,从眼窝钻出。我没想到,鬼猴的小短弓竟然如此厉害,穿刺攻击的强度巨大。它们为何还会食物匮乏,另我心头又涌上疑团。

    侏儒筏队的阵型,已冲出迷幻的水汽,展露出大半。数千支箭矢齐发,雨点似的扎进那些蹲在小板筏上的鬼猴,一只正要举杆儿吹射的鬼猴,被那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察觉,及时补射出一箭,扎穿它左胳膊上的肱二头肌,猩红的兽血立即顺着箭头滴滑。

    这只鬼猴疼得一哆嗦,但仍不放弃吹射毒刺,它想在中致命一箭之前,杀死一家五口当中的一只。“砰。”我扣动扳机,阻止悲剧的发生。

    弹头的速度,远非箭羽可比,倘若击中鬼猴任何一肢,绝对炸断爆掉,毫不拖泥带水。可就这么一个花生豆般大小的弹头,穿越了鬼猴的小脑壳,撞击力将整个头颅爆震成四撒的碎块儿。

    “砰,砰,砰……”我尽量射杀靠近侏儒筏队的鬼猴,不让侏儒野人损失兵力。不过,鬼猴的毒刺也猛烈反击,犹如成群的马蜂,扑进侏儒野人的队伍。边缘那些高举白骨人颅旗的侏儒壮丁,像发现海豹捕咬的企鹅,成排栽进水中。

    大战爆发了一个时辰,河面上浮尸纵横,河底不知引来什么水兽,哗啦一声响,便将这些尸体拽得无影无踪,只留波光粼粼。直到偷袭的鬼猴全歼,我几乎射出一百多发子弹,侏儒野人的筏队,也由原来的密集变成稀稀拉拉。

    若不是心系宝箱,我会眼睁睁看他们死斗,正所谓伏山看虎斗,站桥望水流,收尽渔翁之利。因为,这两种灵长类生物,都有安插眼睛的习惯,对大船上的生命,最构成危险。

    根本无法预知,在我们躲过海魔号之前,是否成为侏儒野人铲除的下一个目标。毕竟,在这座岛屿上,带毒的弓箭是目前最易致人死亡的武器。

    战后,侏儒野人重新整理队伍,不去管那些残局,直奔悬吊在树上的鬼猴巢穴。他们动机明显,懂得斩草除根。一只只婴儿大小的鬼猴,胎毛还没长硬,就被侏儒酋长带领野人揪了出来。

    这群小东西,给人扯着两只胳膊,悬吊在半空,吱吱呱呱的叫不停。那灰白的大眼和宽阔的嘴巴,酷似山魈崽子。这孽障物种,很像侏儒野人与山魈杂交而生。

    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和其它弓手一起,拉着小短弓,对准侏儒野人的幼仔肚子,嗖嗖放箭。这些小孽种的哀嚎,立即拔高一声停止,呜呼归天,尸体统统丢进河水喂鱼。

    鬼猴崽子杀到一半时,宝箱终于出现了。先是一只古色古香格调的木箱,被几个粗壮的小野人掏出巢穴。不多时,又两只宝箱从其它巢穴掏出。我使劲调试着狙击镜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观察。

第一百五十三章:树丫上的诱惑

    太阳又像个烧红的铁球,滚到大森林顶端的边际。八个宝箱已齐集,分别摆在侏儒的木筏上。鬼猴的巢穴,被破坏后扔进河里。

    其它地方,若不再有鬼猴部落,这个种族算是彻底灭忙。即使有潜逃的零星鬼猴,想再发展起来,成就这么大的规模,恐怕万难,因为它们已经虚弱,沉入了生物链底端。

    侏儒野人的筏队开始回归,对他们来讲,铲除异己远比获得宝箱喜悦的多,但我更关注那几个宝箱,里面是否还有宝石。假全里毒品,害人害己的东西,不碰触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黄昏进一步另光线暗淡,狙击步枪无法保持两千米的射击准度,我慢慢抽回枪支,潜入树林边缘,与山脚下的侏儒筏队并行。残阳如血,大地一片暗红,交织的河流,仿佛巨人的血管脉络,运载着侏儒筏队缓缓行进,透出无限悲壮。

    背包还有三百发子弹,加上一把阿卡步枪和冲锋枪,可以趁着夜色袭击侏儒野人的筏队儿,他们的小弓手,剩余不足五百。鬼猴的威胁已经铲除,大船将会成为他们接下来关注的目标。

    八个宝箱藏着什么,无从得知,一旦被侏儒筏队运载进部落,想得到就更难。四个橡皮筏的食人鱼,都在侏儒野人的木筏上,必须盯紧他们,及时了解新生的敌人动向。

    果不其然,侏儒筏队并未按原路返归,出了森林大河的支流,沿河主干朝上游走一段,插进另一条促短的支流,筏队才停止下来。胖酋长开始呜哇乱叫,几十只侏儒野人如敏捷的猴子,急速攀爬上靠岸大树,用早已绑好的麻藤,将七个宝箱拉扯上树冠。

    看到这一幕,着实另我一惊,侏儒野人明明在藏宝箱,他们的社会观念里,是否具备私有意识。或者,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行为,像松鼠打洞储备松子。剩在木筏上的一个宝箱,估计用来交换我们的食物。

    天色渐渐转黑,由不得我继续跟踪,待会儿视线不好,爬山容易摔死,或者被困。大船上不能没有我,那些女人需要我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不然睡不踏实,我也是她们的精神支撑。

    放弃对侏儒野人的追查,具有危险隐患,他们的小短弓实在厉害,意识上比鬼猴更重视我们。鬼猴一直把我们当猎物追杀,只把侏儒野人当敌人看待。壁虎和蜥蜴有断尾求生的本能,指不定鬼猴怎么理解了木推屉的毒食。所以,它们在甲板上损失惨重,大伤元气。

    我急速奔跑,为在岩壁上移动争取时间。一轮皎洁皓月,不知何时挂上头顶,三条钩绳牢牢缠住我的后腰和双臂,大船就在脚下的山涧,甲板上亮着火把,一定是伊凉她们为引导我归来而点。

    很多肥硕的蝈蝈,在树下或枝丫奏鸣,像安抚我不要着急,慢慢爬下去,回到温馨的家庭。有几只甚至蹦上我衣袖,摇甩着触须毫不畏惧,一副呆笨固执的样子。好比回来晚了。被拄拐棍儿的佝偻老头撞见,翻着眼珠问你干什么去了,叫人懒理会得郁闷。

    此时,微凉的山气吹得人异常清晰,离开两个丫头和池春没多久,牵挂之情却渲染的浓烈,保护着她们,就等于守护着心灵的家。

    双脚踩到自己的木筏时,心里说不出高兴,仿佛千里漂泊的人,黑夜中途遇上了客栈。一上到甲板,两个丫头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紧紧抱住我的腰不放。她们已经吃饱,有些人去睡了,吃掉池春预留的五香鲶鱼肉,便抱着步枪,依靠在舱门半寐,脑子回忆白天的情景。

    侏儒野人藏好宝箱,归航的筏队应该明早经过大船,剩在筏上的那个宝箱,真装满宝石的话,还得等他们回去编成草绳项链拿来交换,麻烦倒是小事儿,挨短弓射的可能性却增大很多。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爬上峰顶,用望远镜侦查侏儒筏队,延绵辽长的大河面上,看不到他们一丝影子。刻意多望了一下藏宝箱的位置,很难看出端倪。

    昨日射死的山狼,有几只挂在岩腰的斜树上,没给其他野兽吃去。爬下来的时候,捡到四五只,其中有那条母狼,嘴巴炸烂掉一半,像只啄木鸟。它的肉是良好的食物,但我更需要它们的皮。

    两张熊皮被鬼猴追杀时丢在了海岸,虽然最不希望和海魔号遭遇,但也得提前防备,以防万一。午后的阳光格外明亮,蹲在甲板上宰割狼肉时,我一会儿一爬上桅杆瞭望,警惕着侏儒野人的到来。

    芦雅和伊凉站在炮台上面,一人拿着望远,一人端着狙击步枪,搜索两侧山壁上有无侏儒野人的眼睛。我光着膀子,搬起削好的狼肉,给池春她们送去,天一黑就开始烘烤。

    时间越向后推移,我爬上桅杆的频率越高,冥冥中对侏儒野人多了几分畏惧。甲板边缘的前后左右,都摆好了实弹机枪,只要侏儒野人挑衅,立刻杀得片甲不留。天黑之前他们不来,明我早就去弄回那七个宝箱。

    太阳偏西的时候,侏儒野人的筏队总算出现,他们换成原来的小筏,人人脖子上缠满草绳项链,背着小短弓,箭矢带得不多,好像只为防身。交换的规则和先前一样,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先过来,然后是胖酋长一家,最后是其他。

    这些黑皮肤的小东西,脸上洋溢神采,灰白的大圆眼有了炯亮。筏队之中大部分野人能活着回来,是因为我的庇护,在他们看来,无异于部落打了胜仗,腰杆儿硬朗了。

    两个丫头趴在铁皮堡垒中,冲锋枪一丝不苟的瞄准着,只要靠进大船的野人异动,利马射成蜂窝。这一次,他们带来的交换物特别多,像知道大船新增了烤兽肉,恨不得把食物一次性换走。

    昨夜靠着舱门入睡,料想到了食物亏空的隐患。并且,不能让侏儒野人吃的太饱,尤其是拥有大量食物。我每次抛出去的布包,只裹玉米大的一块儿烤肉,尽管他们反抛回来饰品颇多,上面的宝石又大又亮。

第一百五十四章:夜林中的暗杀

    用全部的山魈肉和巨鲶身上的垃圾肉,换回了侏儒野人大半的宝石,但他们还唧唧哇哇,想交换掉剩余的草绳项链。我不再把肉丢向对岸,捡些包着颗粒较小的草绳项链,和他们交换相同性质的物品,制造一种食物精光的假象

    侏儒野人很快失去了交换兴致,哇哇乱叫一通后,拽着木筏又返回了上游。爬上桅杆,目送他们走远,我急速回到舱内,背上两个放出气体的小皮筏,带好武器装备,拎着钩绳朝山壁爬去。

    临走时,我叮嘱伊凉她们,一定封紧舱门,不可到甲板上半步。开动舱门的暗号是:“我身后有枪,不要开门。”虽然晚上爬山危险,却可躲过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

    借着暮色,爬上高高的峰顶,沿着以前的路线急速奔跑。背包里的子弹哗哗作响,吓得四周山鸟惊飞。这会儿的天气,下起凉雾,或者只是水汽,几颗如宝石般璀璨的星星,出现在远方夜空。

    用一块纱布罩住移动光源,减低漫射效果,挂在脖子上缓缓下山。偶尔几只咕咕呜叫的猫头鹰,瞪着晶黄大眼与我对视,令人毛骨悚然。

    大森林的上空,满天繁星,唰唰的河水沿着脚边流淌。找到一块儿平坦岩石,开始给橡皮筏鼓气。月亮的光线很柔和,既能照明,又隐藏了我在暗夜中的行动。印在脑中的记忆,像一张地图,指导着我乘筏靠向七个宝箱。

    侏儒野人有足够的食物,可以在藏宝箱的支流安插一只或几只眼睛。快接近目标位置时,河面出现弯道,仿佛一座环城,转得人有些头晕。

    两岸的林木,忽高忽低,好似搅拌夜空的星星。一个时辰之后,水流托着小皮筏,飘到了支流入口。我用浆减慢它的速度,沿岸边跳跃式划进。前方两百米处,几棵卡着宝箱的大树冠,依稀出现。

    直接过去会很危险,我拿出望远镜,借住朦胧的夜色,仔细窥察,确认宝箱附近是否蹲伏着侏儒野人。就在将要放下望远镜时,突然传来怪响。“啊呕,啊呕,……”声源在一朵大树冠里,我再次仔细复查,模糊的视线中,两只猴子似的黑影来回摇曳,缠扭不分。

    为进一步看清,我又让小皮筏顺着水流缓进一百米。再用望远镜观察,竟然是两个侏儒野人。一个趴伏在大树枝上,高翘着屁股,另一个扒住对方臀部,用小腹不断撞击。原来野人在交合,雌性的呻吟声酷似野猫发春。

    不知道是为了繁衍还是享受,他俩僵持着灵长类的交配姿势,沉浸在即将丧命的销魂里。拽过身后的阿卡步枪,柔滑如丝的月光甩上枪膛。准线确定出直线,端在手上开始寻找,两只家伙一前一后的哆嗦着,对死亡的到来毫无察觉。

    “当,当,当……”步枪连射三枪。其实,只要一发子弹,足可穿射死两只,为了灭口和预防小短弓的反击,刻意多发两颗,扎扎实实的命中。刺耳的呻吟被枪声吞掉,没发出一丝挣扎。一对儿搂腰贴臀的侏儒野人坠下树去。他们坚守宝箱的使命算到了头儿。

    射杀完毕,急速卧趴在皮筏底部,让自己在黑暗中消失一会儿。许多睡梦中的林鸟被吓醒,尖叫着朝月亮飞去。十分钟后,虫鸣和流水又成了夜晚中喧噪的主流,我才敢慢慢起身,继续靠进宝箱。

    促短的河流分支,中间长了几棵大树,枝叶格外茂密,犹如巨大的鸟巢。朝树顶抡一根钩绳,我急速上爬,七个宝箱被麻藤结实的捆在树杈上。

    拔出斜挂腰间的朴刀,砍断这些束缚,再用自己带的绳子,将一箱箱的宝物系下。打开携带的另一只皮筏,连接成托挂,开始回返。

    此时,身旁箱子里的价值,与斯诺号上损失的货物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皮筏回游的速度不快,路上却也顺利,偶尔几只黑色的蝙蝠,嗖嗖掠过头顶,追捕夜间活动的飞虫。

    天快亮的时候,皮筏到达下山来的位置,箱子很重,没办法拽上峰顶,倘若沿河流载回上游,一旦被侏儒盯见,非打起来不可,毫无胜算。

    山涧涨水时,最高尺度在五十米,我把七个宝箱拖拉到八十米的位置,然后用阿卡步枪崩断箱锁。三箱装着闪光的黄金,其余箱子全是宝石,红、绿、蓝的璀璨颗粒,像喜获丰收的谷米堆出小尖角。

    若不悄悄窃取过来,真不知和野人交换到何年何月,才有眼前数量惊人的宝石。盖好宝箱,将它们一一塞进岩壁缝隙,再铺些乱枝碎草伪装,既躲避风雨又掩人耳目。

    天亮之前,我必须赶回大船,不能让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看到,以免对方疑心,派人去查看窝藏的宝箱。收起两只橡皮筏,重新整理一下武装,钩绳在我手中抡的呼呼生风,仿佛向大山发起挑战,套住这只石兽的脖子。

    上到峰顶,气温格外低沉,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段,掏出纸包里的鲶鱼肉,填进嘴巴几块儿,给身体补充能量。咀嚼的味道非常中口,远胜洞居时吃的熊肉干儿,舌头与黏滑的鱼肉交磨,跌宕在味蕾的欢乐中。

    池春纤细的葱指,清洗过娇美的下体,也捏过我嘴里的食物,我用力的咀嚼,吞噬沾染有她女人香的鱼肉。她曾揩拭一滴月经可爱的红,坏笑着抹在我胸膛,甚至抓着我的手指,去帮她擦拭。这些暧昧的思想,不断在脑中翻腾,驱赶体内的寒意。

    大船上一夜没我,不知那些女人怎么样了。脚下的青草,沾满晶亮露珠,将我裤腿儿打湿,却羁绊不住我奔跑的脚步,一手抓着阿卡步枪,堤防夜袭的猛兽,一手猛抡朴刀,剁断树枝草藤,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刚才射死的两个侏儒野人,已被我绑上石块儿丢进河心,喂了水兽野鱼。由于跑速太快,擦的身边树枝哗哗乱响,惊吓得许多小兽颈毛乍起,龇牙咧嘴冲我吼,可寒光闪闪的朴刀,迫使得它们没一个敢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