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帮人一次
马谡最终还是决定帮刘封一把,原因主要有三点。第一,刘封并不是一个该死之人,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可怜之人,虽然也有可恨之处,但比起心xìng不定的孟达来,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毕竟在历史上,刘封至死也没起过背刘归曹的心思。处嫌疑之地,而思防不足以自卫。陈寿对刘封的这句评价,真可谓是点在了要害上。这家伙就是一个太相信“父子亲情”的痴儿。甚至在上庸大败之后,依旧在刘备的一道诏书下飞还成都,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刘备会杀自己,心里头多半以为最多不过是一顿责罚。处嫌疑之地,而思防不足以自卫。事实上刘封何止是“思防不足以自卫”,他是根本就没认为自己有什么可去防备的。甚至于在别人对他的态度改变之后,他还感觉莫名其妙。
另一方面,刘封其实也是个没头脑的人。他和关羽过不去,原因就在于关羽怕他对刘备的基业有影响。但据马谡看来,刘封就算有继承刘备嗣位的心思,最多也就是心里想想。毕竟这么多年来,拉帮结派的行为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最多就是想刘备发达了,自己跟着分一杯羹罢了。但既然对嗣位没有想法,为何又要对关羽的态度耿耿于怀,以至于见死不救呢?前后行为之混乱,简直令人无语。
对于这样一个人。马谡要是真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良心确实是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他是得了刘琦的指点,自己和刘琦相交一场,难得他如此信任自己,到死都还当自己是个好人,要是再不帮这个忙,未免有些愧对刘琦的在天之灵。因此综合种种,马谡决定还是帮他这一把再说。
听了马谡愿意帮忙,刘封也是眼前一亮,连忙道:“先生请讲!但是刘封所知,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请问大公子一句,您对主公的王位,有没有过染指之心!”马谡一字一顿地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封。
“天地良心,我刘封绝不是那种人!阿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在长坂坡为了保护他,我拼着挨了两箭!他是父亲的亲生骨肉,继承嗣位,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去争呢!”刘封闻言顿时激动不已。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马谡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激动,乃至一丝愤怒。却没有半点惊慌。文明了这一点之后,马谡这才点头道:“大公子既然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以眼下之形势,阿斗公子已经是世子,主公和关将军他们对他都是极为看重。大公子你若是与他相争,定然是争不过的,反倒是自取其祸。只是,”说到这里马谡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大公子你是这么想的,我信。你要是和主公表明心迹。他肯定也相信,可是其他的人会信吗?”
“阿斗公子年不过四岁,可是大公子你已经成年,这些年来作战勇猛,深得士卒之心。在旁人看来,你一旦起了反心。就是阿斗公子最大的威胁。因此你立下的功劳越大,越让人感到危险。再者,虽然大公子你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是你手下的人会怎么想呢?另外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喜欢构陷他人以邀宠的小人。别的不说,昔rì汉武可谓一代圣君,卫太子更是礼义仁孝,恭谨善良的谦谦君子。可是最后如何,还不是被区区江湖术士江充所蛊惑,弄出了父子相残的悲剧?更何况大公子你和主公,并不是真正的骨肉至亲。所以大公子,你要想真的保全自身,归根究底也就是一条,那就是表明自己的心迹!”马谡悠悠道。
历史上刘封被杀的原因主要是三条:第一在关羽败亡这件事上,刘封本身应负有不小的责任;第二就是关羽败亡荆州失落,孟达降曹上庸三郡失守,要推出来一个顶缸的;第三条,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条,诸葛亮进言:刘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刘备顺水推舟,就势给亲儿子刘阿斗除掉一个隐藏威胁。
以刘备识人之明,难道不知道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干儿子是什么人?但是在涉及到继承人的问题上,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归根结底,刘备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此外不可否认,刘封嚣张的xìng格,也难以让人对他感到放心。种种因素,造成了刘封最后的悲剧。
听了马谡的话,刘封眼前一亮,连忙开口道:“马先生的意思是,我要向父亲表明心迹,对嗣位并无半分染指之心?”
“这个自然是的,但是另一方法,却也要向天下人表明心迹。只是既然大公子无意嗣位之争,那又何必再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大公子呢?我的意思是,大公子索xìng回去之后,就向主公请命,就言眼下寇氏一族已无后人,因此愿意改刘姓为寇姓,认祖归宗回归本族,以保全寇氏的香火!”
听了马谡的话,刘封也是愣了一愣,半晌这才开口道:“如此便可吗?”
“如此便可!”马谡很肯定地道。这个办法不是他原创的,而是借鉴的历史上曹真的创意。曹真是曹cāo的义子,虎豹骑的统领,并且历经曹cāo、曹丕和曹睿三代,一直是位高权重,甚至被曹丕任命为托孤重臣。要知道曹丕可是比曹cāo多疑,就连亲兄弟曹植都被他逼得七步成诗,却对这个假兄弟这么信任。足见曹真处世之老道,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据史册记载,曹真在当了曹cāo的义子之后,为了表明心迹,对朱氏旧族一直是极为照顾。甚至不止一次地修建先人陵寝。但是刘封已经是成年人。想要改变他的xìng格很不现实,指望他学习曹真好榜样是不可能了,因此比较可行的办法还是干脆让他摆脱这样尴尬的身份。
刘封稍一思索,也觉得这样可行,当下点头道:“如此便好!也罢,昔rì父亲收我为义子,全因膝下无子。如今既有阿斗在,留我又有何用呢?”说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惆怅,但似乎又是有些轻松。
解决了心中的事。刘封也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他的军事能力也开始逐渐展现出来了。面对陈仓坚城,刘封并没有拿士卒们的命开玩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天都派兵出去。悄无声息地渡过渭水,四处sāo扰陈仓各处,每次派出的人不多,可也绝对不太少,反正够你闹心的,打了一会又匆匆而撤。
这样下来,弄得陈仓的守军也很好不难受,郝昭被折腾的够呛。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自己这里笼统也就3000人马,而且和对方还隔着一条渭水。想要渡江去攻实在是不现实,只能缩在城里死熬。
于是乎,马谡和刘封也就在这里和郝昭卯上了。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唱主角的,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在陈仓这里的小打小闹,只是整个战斗的一小部分而已。几乎就在他们抵达陈仓城的同一时间,张飞和法正的援军在马岱的引导下,终于是抵达了下辩,和之前在那里的马超汇合了。
“难得刘皇叔如此仗义,如此大恩。我马超真不知何以为报了。只要此番西凉得复,超兄弟部署,情愿皆为皇叔藩属!”看到刘备为了救自己,居然连结拜兄弟张飞都派来了,马超也是激动不已。
“哪里哪里。孟起言重了。你我两家既是共讨曹贼,又何分彼此呢?”张飞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和他客气就对了。加上法正在一旁插科打诨,老将黄忠也是老于世故,一时间盟军见面的场面居然是十分融洽。
如果马谡要在的话,肯定要大跌眼镜:这还是历史上那个看到刘备之后桀骜不驯,当面就直呼刘备表字的马超吗?事实上最大的区别就是,此时的刘备已经是自称汉中王了。马超就算是再狂妄,也不会妄自尊大到不把一位王爷给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因此说话语气不得不软下来了。
下辩由于地处要道,而且这里汉胡杂居,因此城池比一般的县城要坚固地很多,马超现在的临时治所,就在这里就是在原先下辩县衙的基础上,稍加整改而成的。东汉以洛阳为都城,武都郡已经是地处边陲之地,本就不是富庶之地,这下辩县衙也自然显得有些破落。不过,这倒也跟马超目前落魄的境遇有些相仿。
“金城、武威都已经落入夏侯渊和阎行狗贼之手,眼下二贼合并一处,正在猛攻大散关。只要过了大散关,往武都这里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了!”马超指着地图,介绍着最新的战况。
“大散关的防守情况如何?”看着地图之后,法正问了这么一句。大散关乃是扼守汉中和关陇之间的要隘,乃是关中四大要塞之一,险峻程度不下于天下闻名的潼关。就算是以寡敌众,短时间内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了。
“眼下正由我部将,天水参军杨阜和功曹姜叙把守,他们有5000人马,短时间里应当还守得住。只是曹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霹雳车,这几天守军的死伤很大!”马超言简意赅地道。
“那马将军手上还有多少人马?”法正想了想之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但是马超也只能实话实话了:“除了散关的那5000多人外,我手中还有将近一万人。若是兵马不够的话,还可以去武都郡借兵。”西凉锦马超的名头,在这里还是比较好用的,这些氐人豪帅不少人都买他的帐。
“孝直,你看如何?”张飞听马超这么一说,转头向法正问道。法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在这时一名士卒匆匆走进来,面朝马超跪下之后将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马将军,散关杨将军的紧急文书!”
马超眉头微皱,接过文书一看,顿时眼睛瞪瞪大大的,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极为古怪。看了看众人,马超才把信递给法正。后者接过来一看,也是忍不住轻咦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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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试探性开局
“兄长,可是大散关告急?”看到马超如此表现,一旁的马岱忍不住问道。“不是大散关告急,而是另外的一件事!”马超摇摇头道,就在这时张飞已经是惊呼出声:“曹cāo亲自攻打大散关?”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震撼的消息给震晕了,曹cāo的厉害,在座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领教过的。麾下骁勇善战的将士,足智多谋的谋士,还有那你想都想不到的诡谲。张飞被曹cāo从徐州一路打到益州,固然是败多胜少。马超和曹cāo两次上规模的大战,也都是大败而归。因此听闻曹cāo现在居然是亲自领兵至大散关,几乎帐内的所有人都是脸sè大变。
这个时候唯一一个能够保持正常的,也就是从来没有和曹cāo打过交道的法正了。看了军情之后,法正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此事只怕是有些蹊跷,据杨将军所说,他们在大散关,只是居高临下看到了曹cāo的旗号,却并未看到曹cāo本人。”
“孝直,你的意思是,曹cāo是在虚张声势?”张飞和法正认识也有了一阵子了,对他说话的习惯颇为了解,基本上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很有可能,如今曹cāo刚刚僭越称魏公,朝中局势并不稳定,怎会轻离许昌去国千里,来这关陇之地呢?不过,”说到这里法正话锋又是一转,“曹cāo此人诡计多端,做事素来不可以常理度之,因此还需小心从事!”
“那依孝直之见,该当如何呢?”看法正这么说,张飞知道他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了。果然法正开口道:“夫战yù胜,无非依靠天时、地利、人和,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马将军父子两代就在西凉,深得人心,因此这人和,自然是远胜嗜血好杀的曹cāo和背主投敌的阎行小人。其他天时、地利。与之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只要善加利用,自然必胜无疑。如今我军加上马将军的人马,总兵力已经不逊于夏侯渊和阎行。因此我的意思。我们步步为营,稳健进军,不给夏侯渊和阎行以可趁之机。只要战事不利,相信阎行的叛军肯定要先垮。一旦阎行垮了。夏侯渊在西凉独木难支,自然也就成不了气候了。”
法正看出马超有些意志消沉,因此就有意无意之间给他鼓劲。马超也不是那种容易被打垮的人,闻言顿时慨然道:“孝直所言甚是,我们这就联兵一处。和夏侯渊这老儿决一胜负!”
大散关前,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和有一股股焦糊的肉味。隘口上下的尸体已经是堆积成山,放眼望去,坚石砌成的隘口,已经染成了一片暗红血sè,几将整个山隘渲染chéng rén间地狱一般。已经有些破裂的大旗仍然在凛冽的西风中迎风飞舞,发出巨大的“啪啪”声。
关城上。杨阜口干舌燥。浑身血糊糊地,自己的血别人的血都分不清了,疲惫已极的他就这么毫无形象倚着城墙就坐在地上。
“义山,咱们已经伤亡了一千四百人了。再打下去,这5000人恐怕迟早全得扔在这里!”就在这时姜叙走来,并肩坐在杨阜身旁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杨阜苦笑道。随即却是转头向姜叙问道:“你我兄弟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姜叙的母亲就是杨阜的姑妈。二人乃是表兄弟。
“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姜叙苦笑道。“但愿马将军早点来救我们吧!”
“马将军自己也没多少兵马了!”杨阜摇摇头道,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牛角号声激荡在天际之间,雄浑而悠长。杨阜和姜叙闻声不禁面面相觑,半晌还是后者开口道:“好像是从南面传来的!”
“正是,看看去!”杨阜也是爬起来,二人一起急步来到大散关的后方,入眼处但见尘土飞扬,看这架势,来人至少得有万人上下。而且这支行军速度很快的军队,却能保持着相当整齐的队列。二人不禁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马超的麾下,绝对没有这样jīng锐的军队。
“右将军张,左将军黄!”杨阜见到旗号之后身体一颤,脸上露出了也不知是喜是忧的复杂表情。张飞来得很快,不多时就已经上了关城。在马超的指引下简单地和杨阜以及姜叙打过招呼之后,张飞看到了城下曹军的霹雳车,就迫不及待地让随行士卒将投石机拿出来,准备和曹军对轰。
陈仓古道虽然险峻,但是主要是靠北面的那一段比较险峻,张飞他们走的那段相对平坦的多,因此投石机这种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张飞这次也还是带了数十台。大散关上甚是宽敞,50台霹雳车依靠工事和山势一字排开,接着在马超艳羡的目光中,50块大石冲天飞起,以不可阻挡的威势,朝曹军霹雳车阵地狠狠地砸了下去,差不多在曹军霹雳车阵前20步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有几名负责护卫的盾兵甚至被滚石砸断了腿。这一重量级的还击很明显地惊动了曹军,曹军的霹雳车手甚至停下了攻击。
万没料到关上一只缩头挨打的敌军居然装备了投石机,正在攻城的曹军很快就醒悟了过来,明显加快了速度还击。但是刘备军真正的还击现在才开始,校对了方位和shè程之后,又是50块大石冲天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之后,以不可阻挡的威势,朝着曹军霹雳车阵地狠狠地砸了下去。
大石尚在空中,曹军士兵已发觉不对。这一次的shè程,至少比前一次远上无事步开外。霹雳车手们几乎没有任何防备手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石临头。百余斤的石块居高临下扔下来,想想就叫人头皮发麻。投石车的轰砸,跟一般的搏杀不一样,shè程可以决定一切。刘备军的投石机乃是经由马谡改进过的,原本shè程就超过敌军,现在又是地处在高处,这一下换成曹军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了。
不少盾牌当场被砸裂、砸破,石头随后顺势砸在人身,将十数名士兵立时压成肉饼。余势未消的石头继续前滚,又轧伤了不少人。还有一架霹雳车甚至被撞得散架。攻城的曹军眼看不对路,连忙手忙脚乱地退了下去。
在得知敌军居然也有投石机之后,夏侯渊着实吃了一惊。一旁的阎行闻言更是诧异地道:“马超怎么会有霹雳车,我认识他多年,知道他绝对没有的!”
听了阎行这话,夏侯渊脸上也露出一丝鄙夷之sè。阎行身为韩遂的女婿。居然杀了岳父全家投降。虽然他投降的是曹cāo,但是这并不妨碍夏侯渊对阎行的人品极其鄙视。只不过自己身为主将,有些话只能放在肚子里了。
“马超自然没有霹雳车,我看多半是刘备的援军到了。”夏侯渊身旁,一名相貌儒雅的文士沉声道。正是御史中丞刘晔。夏侯渊jīng擅用兵,但是xìng情偏于急躁,因此曹cāo此番特地派刘晔来为夏侯渊参谋军务。
“刘备?”夏侯渊闻言瞳孔一缩,语气里面不其然有些诧异。
“正是,去年张飞攻占新野,用的就是威力惊人的霹雳车,否则的话,以满伯宁之能。新野岂会轻易失守?”刘晔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满宠和乐进被俘之后,曹cāo几个月内数次派使者去汉中面见刘备,希望能够换回他们二人。但是对于刘备让出南阳的要求,曹cāo一直是不肯让步,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看了看yīn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夏侯渊,刘晔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开口道:“夏侯将军,如今刘备援军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我们还是不要在此恋战,按照丞相先前的计划。全军撤往街亭吧!”
听了刘晔的话,夏侯渊眉头紧皱,低头思索了半晌之后,这才抬起头来决然地道:“未经一战便即撤退,岂是我夏侯渊所为?再者张飞也不是傻瓜,万一我军撤得蹊跷,他未必就会上当。依我之见,我们还是要和他战上一场,无论此战是胜是负,也都是势在必行!”
刘晔虽然自负智计,此刻稍一思索,却不得不承认,夏侯渊的意见其实更加合理。那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宿将所特有的眼光,他对战事的把握,绝对比自己要来的准确。不过作为谋士,刘晔还是要尽一下自己的职责,当下出言提醒道:“话虽如此,但是张飞和马超都是当世猛将,如今他们合并一处,还需小心对付。万一再有智谋之士为之辅佐,那就更不好对付了!”他此刻还不知道,除了张飞和马超之外,还有一个老而弥坚的黄忠。
“那是自然!”夏侯渊沉声道,说完这话的时候,夏侯渊深邃的眼光却是看向了远处,嘴里低声喃喃自语道:“算起来,西南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不说大散关前关后两强对峙,此刻的南郑,气氛却也是有些凝重。“前rì曹真率领一部军马进入宛城驻防,算上这一部人马,如今曹cāo在南阳集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五万之多。关将军这几rì来和曹军小战数场,双方损失都不是很大;此外大公子和幼常的军马已经杀至陈仓城,正在和陈仓守军对峙;前rì曹军还有一部jīng骑兵压新野,赵子龙将军率龙骑军与之激战,虽然将之击退,但是敌军也未曾撤回许昌,而是暂时驻扎在汝南。”
听完庞统的介绍之后,大厅中迅速响起一阵细微的议论声。能够参加这样的议事的官吏,基本上都是刘备集团的高层,虽然这些天对战场上的态势进展略有耳闻,但是由于职责所限,所知并不详细,有些信息也不免失真。当听到庞统这番综合战报后,都是不免有些感到震惊。曹、刘双方虽然还未展开真正意义上的大决战,但此次的军事对抗也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了。这场战事涉及雍、凉、荆、益、豫五个州,动用的兵力也超过了十万人。不过由于战线漫长,两军并没有在某一点上集结过多兵力,因此少了一点大决战的味道在内。
“主公,成都六百里急报!”就在刘备准备询问的时候,一名士卒突然走进来匆匆地道。刘备接过信函一看,一向沉稳的他脸sè也不禁微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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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赶一块儿来了
“南中蛮王孟获,汇集南中蛮部七十二洞洞主,借口驱除汉人,起兵五万来犯,眼下前部人马已至犍为,杨季休自成都派人报讯!”看完了手里的军报,刘备顺手递给一旁的庞统,语气已经是恢复了常态。这个消息传来,所有人又是一阵sāo动。如王累、黄权等西川老人,都知道南中蛮部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基本上都是在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活动,很少这么大规模地集结起来,主动来进犯汉人的地界。因此这个消息一传来,众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担忧。马谡+张飞这两路人马,已经是达到了将近五万人之多,这已经是动用了西川一小半的兵力了。此时南中蛮部突然造反来犯,而且兵力多达五万人之多,该如何应付呢?
似乎是意识到了众人的担忧,一旁的诸葛亮在看完军报之后,却是缓缓地开口道:“大王,此事虽然事起仓促,但是成都尚有驻军不下两万,其余诸郡加起来,也能再凑个至少两万人马,足以御敌。”
“再者,南中蛮部虽然号称五万大军,但是南中不毛之地,人烟稀少,更兼前番李正方已经平定越巂郡,想来孟获也很难聚起五万大军,多半也是在虚张声势,自抬身价。而且南中蛮部有数十支之多,彼此之间矛盾重重,纵然孟获能鼓动各部首领出兵。也只能得到一支同床异梦的乌合之众。因此只要我方能做好准备。有足够的耐心。一面派兵与其缠击,一面派人联络其中与孟获不睦者,挑起蛮部内部地争斗,有很大希望让他们不战自散!”庞统也是加上一句道。
诸葛亮和庞统都是颇有眼光之人,他们这么一说,大部分人虽然还不免有些忐忑,但是心情却已经是平定了下来。刘备也是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该当如何行事呢?”
诸葛亮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一边传令让犍为诸郡坚守不战。一边调遣军马,待其士气稍减之后,再予以迎头痛击,只是。”说到这里诸葛亮也是稍微有点迟疑,但是随即还是解释道:“南中蛮部虽然有勇无谋,但毕竟来势汹汹,想要将其一举击溃,还需有一人坐镇一方,以为统筹全局。”
刘备闻言不禁连连点头,也是赞同道:“军师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依你之见,眼下何人可当此重任呢?”
诸葛亮稍一思索。却是开口道:“如今能当此重任者,不过我和士元寥寥数人而已,未知大王有意派谁前往?”把这个皮球又踢回给刘备。
刘备低头沉思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孔明,我若将汉中这里的15000大军(汉中原本有大军30000,但是其中15000大军,已经让马谡和刘封带去攻打陈仓了)交付于你,再加上成都的人马,你可能为我击破孟获?”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愕,随即拱手慨然道:“愿为大王效劳!”
“好!”刘备闻言一拍大腿长身而起。从桌案上拿起自己的佩剑,走到诸葛亮面前道:“诸葛亮听令!令你为主将,统率汉中和成都各路兵马,会同汉中太守文聘,一起迎击孟获!”
“喏!”诸葛亮接过刘备的佩剑。已经是激动地有些发抖了。也难怪诸葛亮这么激动,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以主将的身份领军出征。甚至在刘备的麾下,这也是第一次由某个谋士率军出征。(按:主角虽然出征多次,但是每次都是作为随军参谋或者率领偏师搞突袭,指挥大军却是从来没有过)而且刘备还将自己的佩剑赐予他,这简直是最大的信任了。
安排好了出征的人选之后,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犹豫了一下之后,庞统这才开口道:“主公,我总觉得此番南中蛮部突然来犯,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眼下我军和曹cāo四线开战,西川内部多少有些空虚,南中蛮部就正好在这个时候反了。若说这其中没有任何关系,纯是巧合,只怕是不可能的。”
“士元的意思是?”刘备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多半是曹cāo所为!”庞统虽然是推测,但是语气还是比较肯定的。听了他的话,刘备虽然愣了愣,但是也还是不当回事地笑了笑道:“难得曹孟德如此看得起我,居然是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居然连这些南蛮子都调动起来了,真是看得起我啊,哈哈哈哈!”
要说刘备还真是有两下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犹如一个邻家大叔。现在一遇到事情,那沉稳如山地气度,奇迹般地将厅中众文武原本略显慌乱的心绪安定了下来。当下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开始对付南中蛮部的进袭。
次rì,以诸葛亮为主将,文聘为副将,起汉中军10000,取道成都再去犍为抵御孟获。途径成都的时候,他们将要再从那里抽调大约15000人,这样凑足大约25000人马,一起去南中平叛。以文聘治军之能,以及诸葛亮的能耐,对付号称五万的蛮军应该还不是太大的问题。然而此刻在南郑,几乎没有一个人想象得到,真正的战斗从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
————————————————————————————————“夏侯渊!”伴随着声若巨雷的狂吼声中,张飞首先寻着了自己的目标,破开阻拦,劈头一矛刺出。
“张飞!”夏侯渊同样是不甘示弱,怒吼一声刀若迅雷斩出,眼中的怒火几乎是能够把张飞给化为灰烬。
连绵不绝的怒吼声中。尖锐的金铁撞击声响起。耀眼的星花四shè。在拼杀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正在激战的两个身影倏地分开,夏侯渊的右手不自然地轻颤了一下,但随即又是一刀斩出。和张飞拼杀到最后,夏侯渊能够感受到自己在力量上还是要吃一些亏的。而且年过半百的自己,论力气悠长其实是不如正当壮年的张飞的。真要打下去的话,自己十有**是要输的。但再怎么劣势,还是必须打下去,否则一切皆休。两头雄狮疯狂地撕咬在了一起,看谁先倒下去。
另一边厢。马超也在和阎行战在了一起。阎行沙场厮杀近20年,会过无数厉害的对手。其中就包括马超、庞德这样的超级高手。甚至于,他还曾有机会将不可一世的马超击杀。不过当时的马超只有17岁而已。现在的马超自然不是那个小菜鸟了,面对阎行势若疯虎一般的攻击。马超冷笑连连,将长枪舞得犹如一张巨网,有条不紊地展开反击。然而就在一瞬间,阎行感觉自己的眼睛一花,马超的长枪突然间就从自己的视线中突兀地消失了。
情知不妙,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阎行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就势从马背上翻落,身体在地面连滚了五、六步后,跳将起来。高举长枪守住门户。他的铁盔已经丢失,鬓发散乱地披落在面颊两侧。在左肩头,护甲被刺破,一道醒目的伤口那里,划破的皮肉处鲜血长流,剧烈的刺痛令阎行额头渗出了一层层的细汗。
太强了,现在的马超实在是太强了。阎行悲哀地发现,这次交手,自己居然是没有一点胜算,越战越心寒。失去了再继续交锋下去的勇气的他。身形三纵两跃,爬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策马向北狂驰而走。马超将纠缠着自己的七八名士卒尽数刺死之后,却只来得及发现阎行已经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
不止是马超和阎行,也不止是张飞和夏侯渊。在另一边,庞德已经对上了张颌。就在陇西这片小地方。这些当世名将在这里杀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就连老天,似乎都对这样的残杀感到一丝不忍,乌云逐渐遮蔽住了天空,太阳也掩映住了它的光芒。这一战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打到了白热化的状态。经过法正仔细的谋划,张飞决定采取他的稳妥之计,步步为营出散关攻街亭,每rì前进不过十余里。一连七八rì,逐步向街亭推进。到了这天,双方前脚后脚都到了街亭,夏侯渊终于按捺不住,全军出动和他们战在了一起。犹如火星撞地球一般激烈的一场战斗,一时间却是谁也无法占到上风。
“叔父!”就在激战到一半的时候,夏侯渊的侄子,中领军夏侯尚忽然带一队人马杀过来,拦住了张飞的这支人马。低头在自己叔父耳边低声言语了几下之后,夏侯渊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
“怎么可能?”听了自己侄子的话,夏侯渊还觉得难以置信,“南山我也派了人马在那里驻守,怎么会起火呢?”话说到这里他自己也住口了,因为一彪人马正迎面赶来,为首一人正是奉自己之命,在山上驻守的族弟夏侯德。而远远望去,南山之上确实是起了一场大火,冲天的浓烟就连自己都看到了。
“伯阳,我不是让你在山上驻守吗,为何来此?”夏侯渊看着夏侯德就这么擅离职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他是自己的族弟,当场就斥骂起来。
“兄长!”听了夏侯渊的质问,夏侯德反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微微一楞回道,“我是收到伯仁的求援才带人过来的!”
夏侯尚恰好也在旁边,愕然回道:“末将没有向南山大寨求援啊!”
“蠢才,你中计了!”夏侯渊很快会了过来,狠狠煽了夏侯德一个耳光,“快带你的人回去,一定要守住南山大寨!”万一南山大寨就这么失守,自己就只能退守列柳城了。
夏侯德不敢多说什么,连忙高声招呼自己麾下人马,准备返回南山。但就在这时,一支狼牙箭疾飞而至,正中夏侯德咽喉,夏侯德猝不及防,顿时毙命。
“伯言!”眼看族弟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夏侯渊一时间目窒yù裂,寻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一支骑、步军混合,兵力大约有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近过来。最当先一员老将身穿金sè战甲,手中一杆大金刀,威风凛凛。在其身后一杆深蓝战旗,旗书四个大字:左将军——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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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突发状况
夕阳西沉,暮sè苍霭,尸横遍野,腥风阵阵。四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胜利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山上山下到处都是士兵们欢庆胜利的声音。“走!走!”一队队曹军俘虏,在凶神恶煞般的联军的押送下,垂头丧气地往一边走。路边的一处土坡上,张飞和马超等人踌躇满志,时不时地如伟人般向士卒们挥手致意。打了胜仗嘛,谁会不高兴呢?相比之下,也就是法正比他们要淡定一点,尽管这一仗他的功劳可以说是厥功甚伟。
在开战之前,法正就做过详细的分析。联军总兵力大约有五万,夏侯渊和阎行的总兵力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五万,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如果硬碰硬的话,只怕就算是打胜了,届时也必然是惨胜。因此便定下计策,先派人冒充夏侯渊的使者调开夏侯德,然后让黄忠在熟悉当地路径的士卒的带领下,出其不意地突袭夏侯渊的大营,并且将之付之一炬之后,再汇合张飞对夏侯渊大军夹击。
由于夏侯渊军看到大营被焚烧,因此心神大乱之下,顿时就敌不住了。总算夏侯渊还有那么一点头脑,在夏侯德死了之后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干出鱼死网破的傻事来,而是果断地选择撤退。饶是如此,他所率领的一万六千余曹军,最后只完整地带出了不到5000人,其余的人非死即俘,或许也有不少人溃逃入深山之中,一时半刻恐怕难以归队了。而阎行率领的一万西凉军,最后几乎是所剩无几。据马超估计,跟随他逃走的绝对不到2000人。
至于联军方面,虽然有法正的计策,但是也付出了4000人的损失,可以说是伤亡惨重,曹军的战斗力毕竟不是白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稍微值得庆幸的就是昔rì韩遂部将李堪,在战斗开始之后不久就投降了马超。在他的协助下。马超迫降了大约3000jīng骑,其中大多数是羌骑。马超和马家在西凉的名头,对这些羌人倒是很有些震慑力。如此一来。联军的总兵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孝直,如今夏侯渊既然败退,那么我们该当如何行事呢?”张飞兴奋的劲头稍微减弱了一点,转头又向法正问道。这一战的胜利之后。法正已经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没有人会再对他的计谋产生怀疑,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他。
意识到众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法正心中暗暗得意,表面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如今夏侯渊折了一仗,士气固然不振,兵力已然是处于劣势。更兼他往西撤往西凉,却不退回关中的大本营,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无。如果他还不算太糊涂的话,就应该据险死守,而不是再和我们野战。但是真要据守的话,却也未必是他想守就能守住的!”
“孝直的意思是?”马超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法正正准备开口。就在这时忽然一名士卒来报。说是马岱求见。马超闻言颇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来。
结果马岱进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马岱头上的头盔已经是不见踪影,披头散发,额头上、面颊上、脊背上都各有几条细长的伤口,加上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青紫嘴唇。看起来无比狼狈。
“仲华,你不是在大散关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马超看到马岱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听得自己兄长发问。马岱嘴唇抖了抖,最终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沙哑着嗓子道:“兄长,出事了,杨阜和姜叙那两个狗贼都反了,他们占据了大散关,我们的人全都完了!”说完嚎啕大哭。
“什么?”马超闻言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一旁的法正闻言,也是蓦地脸sè大变。总算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知道这个时候最关键的问题,是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看马超已经是陷入呆滞状态了,张飞瞪着眼睛也说不出个话来,只好自己上前好言劝慰,向马岱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在法正的询问+劝慰下,马岱总算是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原来当rì在用霹雳车击败了夏侯渊之后,马超和张飞决定出兵攻打西凉,留下马岱留守大散关和祁山大寨。杨阜和姜叙由于在攻防战中受了伤,自称不宜随军出战,就一起留在大散关养伤。马超感觉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就答应了。
马超万没料到的是,之前一直在大散关帮他抗击夏侯渊的杨阜和姜叙,真实身份却是曹cāo的卧底。在获取了马超的信任之后,杨阜和姜叙就趁着留守的马岱的疏忽,召集自己的亲信人马,与一直杀来的人马里应外合,居然是就此拿下了大散关。马岱猝不及防之下,虽然奋力死战,但是马超的嫡系人马早就在之前的攻城战中死伤惨重,加上马岱本人也不是什么擅长临场应变的人,因此猝然遇袭之余,根本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抵抗。一场混战之后,马岱身边只剩下百余骑随之杀出重围,前来街亭汇合马超拿个主意。
“砰!”马超恨恨地一掌击在桌案上,“杨阜和姜叙这两个狗贼,我未曾亏待于他,为何此时却要反我?”结实的柏木桌案,竟然被这一拳轰砸得寸裂。
张飞也觉得匪夷所思,当rì在大散关他也曾经和这两个人见过一面,对他们虽然不太了解,但是按说这两个人为了马超尽心尽力地抵御夏侯渊一个多月的攻击,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就在这时法正低沉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马将军,只怕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都上了曹cāo的大当了!”
“孝直,你的意思是?”马超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我觉得这可能是曹cāo的一个yīn谋!”法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了出来:“马将军,恕我直言,杨阜和姜叙算不算是您的心腹亲信?”
马超闻言稍一犹豫,这才开口道:“此二人虽是我部下,但是却并非我亲信旧部。当rì阎行以诸将家眷为人质,诸将纷纷因此叛逃。唯有他二人对我不离不弃,事后又主动请命去镇守大散关,一直没出过差错。”
“这就对了!”法正心情沉重地点了一下头。这才开口道:“既非马将军的亲信旧部,如何能拼着不顾家小的xìng命,与马将军同甘共苦?如我所料不差,他们必然是被曹cāo所派。在马将军这里充当内应。待到合适的时机,便即发难。如今大散关在他们之手,我们想要自陇西大道撤回汉中的路径就被断了。而且不止如此,我军征战之际,一应粮饷都是由汉中供应。一旦后路被断。五六万大军将无衣无食。届时夏侯渊不需要与我们交战,我们就会自乱阵脚了!”
法正的话听的众人脊背上一股寒气直冒上来,马超转念一想,但是却又有些不解地道:“话虽如此,但是若是此二贼一开始就背叛的话,我只怕撑不到现在吧,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发难呢?再者,前几rì夏侯渊攻打大散关死伤也不轻。为了引诱我们上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但说到这里,马超却自己突然闭上了嘴。时至今rì,夏侯渊和阎行联军超过两万的损失固然惨重,但若能因此全歼联军这数万人,这笔买卖怎么也是划算的。
“虽然我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但也能猜出一二。二贼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发难。一则是为了引诱我军的援军一起聚歼,这第二嘛。适才马将军说夏侯渊损伤惨重却也未必。如我所料不差,前几rì攻关之时。死的大概还是阎行的人更加多一些。阎行毕竟是在西凉多年,为人骁勇却又反复无常,为富贵就连妻子岳父都可以杀。曹cāo生xìng多疑,这样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的,加上阎行视马将军为眼中钉,就趁机让马将军和阎行拼个两败俱伤,那他就可以坐守渔利了!”法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听的众人都是一阵冷汗。
如果真的如法正所说的话,那么这次曹cāo所行使的连环计,当真是匪夷所思了。先是策反阎行突袭西凉,逼迫马超向刘备求援,趁机却把杨阜和姜叙这两个内应给打了进来。然后利用马超和阎行之间的矛盾,削弱他们双方的实力,直至刘备的援军杀出来之后,再以杨阜和姜叙断绝大军的后路。法正虽然也是智谋之士,但是这一次曹cāo的计策实在是匪夷所思,加上他自己对杨阜和姜叙也不太了解,顿时就吃了个大亏。
“而且,我担心,这还不是曹cāo完全的yīn谋!”法正犹豫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道。所有人闻言之后,不由得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法正,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可怕”的顾虑来。
“前rì汉中的通报之中曾经提及,南中蛮部突然作乱,主公已经调兵前去抵御了,此事多半也是曹cāo所为。如今我大军在外,又分拨人马平乱,汉中所剩兵马已然不多,若是此时曹cāo来犯,只怕主公也难以支撑!”法正叹了口气道。
众人只想到一旦大散关失守之后,自己这里将遇到危险。却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汉中那里自己的大本营也很危险。原本顺风顺水的战事,却因为杨阜和姜叙的背叛,居然就落入这样被动的境地。
“孝直,唯今之计,该当如何呢?”张飞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是越来越疼了,只能再向法正请教了。法正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军随军粮草只够七八rì用度,所幸眼下陇西之麦刚刚成熟,二位将军可组织人手连夜抢割。然后大军暂且屯驻历城,再想方设法击破一方!与此同时,派人连夜回汉中向主公报讯!此外,派人去东面的陈仓报讯,看看大公子那里能否策应一下!”
张飞和马超闻言默然,也只能点头答应了。眼下他们是被架在陇山和秦岭之间,西边的街亭有夏侯渊,南边的大散关有已经背叛的杨阜和姜叙,东面的刘封和马谡理论上还能联络上,但是他们也被陈仓堵住了。数万大军就被夹在这山道之中进退两难,不先行击破一方,是不可能扭转战局的了。当下大军暂且撤往历城,同时派出人手去收割新麦,以补充军粮,并且派人向汉中报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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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全面攻击
当下张飞和法正连写数封告急书信,派熟悉路径,jīng干的士卒从各处小道前去汉中报信。与此同时马超忙着派人去抢收这附近的麦子,以补充军粮,张飞则是率领人马去叫阵,希望能够引出夏侯渊决一死战。但是一连数rì叫阵,夏侯渊也都是坚守列柳城不肯出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连张飞也觉察出不对了。夏侯渊的xìng情可以说是非常急躁的,但是在自己一年数rì的辱骂叫阵之余,却是连个屁都不出来放,这肯定是有些不对劲了,多半是想把自己困在这山道之中,两头堵死好让自己断粮。念及与此,张飞也只好把希望尽量寄托在刘备的策应上面了。
张飞不知道的是,此刻刘备那里rì子也不好过。他派出的使者一路千辛万苦地抵达汉中的时候,刘备正在为四处肆虐的战况而忧心。虽然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南郑的汉中王府中却是灯火通明,所有重要的臣僚全部在场。
“今rì荆州关将军急报,曹军汝南太守于禁增援,目前正集四万大军猛攻新野城,赵子龙将军正依托新野城,与之节节对抗。另有两万曹军已绕过新野,进攻樊城,关将军亲自坐镇襄阳以策万全。此外,赵子龙将军得斥候回报,南阳太守张绣兵出宛城,正向上庸方向行进。若不出意外的话,一rì后便将可抵达南乡城,兵力大约有万人!而就在前rì,曹军大将徐晃取道斜谷道,攻打汉中,兵力大约有三万人,魏文长正率军两万,在斜谷口与之相对峙。”待得庞统将手里的一份份的军报快速读完之后,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
“曹孟德好大的手笔啊!”刘备沉吟片刻,微笑说道。这时候其他的人也开始传阅这份军报,算上之前的人马,曹cāo对荆州动用的兵力。加起来已达到八万人上下,够得上一次较大规模的决战了。而徐晃这支偏师攻打汉中,兵力同样也达到了三万之多。已经不能算少了。算上陇西那里夏侯渊出动了不下四万人,算是寿chūn张辽所部,曹cāo出动的兵马几乎超过了二十万。在这样悬殊的兵力对比之下,要不是依托斜谷谷道等天险据守。刘备恐怕就真的撑不住了。
“但是主公,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庞统微皱着眉头说道“曹cāo突然调集这么多兵力,在此刻猛攻荆州到底有何意图?如果说想要夺取荆州的话,但是他在关中、陇西、乃至寿chūn却又都屯聚了大量兵力,战线如此之长。无论夺取哪一点都不容易。就以荆州来说,曹军虽动用大军近八万人,但要想夺下荆州机会却相当渺茫。如果说他想以对荆州的攻略来策应关陇之战,这里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据两位将军所说,宛城和陇西都打出了曹cāo的旗号,那么他本人此刻究竟在哪里?陇西和宛城到底哪里是真的曹cāo?如果两处都不是,那他本尊此刻却又在哪里?而且,南中蛮部的叛乱。也未免来得太巧了一点。为什么正好就赶在这个时间点上呢?”
庞统的疑惑不少人都有,听了他的话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议论纷纷。就连刘备也是轻笑道:“曹孟德有时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旁人确是很难猜透!”顿了一顿,刘备又问道:“寿chūn那里怎么样,曹孟德可曾派兵驻扎寿chūn?”
“寿chūn张辽所部不下三万人。孙权也已经亲至合肥了!”庞统答道。他知道刘备问这话的意思,只要曹cāo在寿chūn屯驻重兵。以孙权谨慎的xìng格,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孙权那边还不至于有什么情况。如果只是对付曹仁的话,关羽荆州方面不需要以一对二,压力也就相应的稍微轻松一点。
“主公,陇西六百里急报!”就在这时城门校尉马玉突然走进城来,递给刘备一份急报。刘备皱眉拆开看了之后,眉头也是不其然地皱了起来。
“主公,何事啊!”看了刘备脸sè大变,庞统也知道情况有些紧急了。刘备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三弟派人快马来报,马超部将杨阜和姜叙突然举兵作乱,已经占据了大散关。三弟和幼常他们后路被断,不得不暂时兵退历城!”
“什么?”所有人闻言都是脸sè大变,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不过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时一名士卒突然急匆匆走进府来,递上一封书信气喘吁吁地道:“主公,上庸陈太守急报!”
刘备皱着眉头接过来一看,眼皮子不由得又是跳了几下。叹了口气,又把信递给徐庶,摇摇头开口道:“曹cāo派遣曹真率军抄子午谷小道攻入上庸,兵力不下万人。叔至正在依托上庸坚城防卫,并且派人往汉中和荆州示jǐng!”
“什么?”所有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子午谷道路极为险峻,此时已经是接近盛夏,搞不好就来一场暴雨,曹军居然有胆子敢走子午谷道突袭汉中,着实是出人意料。“主公,难道陈叔至没有在谷口设防吗?”xìng子比较急躁的董和已经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董和曾任上庸郡丞,对上庸的地形也有些了解,知道子午谷道口地形极为险峻,只需千余人马驻守道口的石亭县,就算有再多的人马来犯,也无法在一两天之内攻破。而且子午谷道极为险峻,敌军最多一次只能出动少部分jīng兵,然后偃旗息鼓进军。只要上庸太守陈到注意防备,根本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幼宰,叔至岂会如此疏忽?”刘备苦笑道:“房陵县令申耽,内通曹cāo,以输送粮草为名,将申家的千余家兵伪装成送粮民夫,混入子午谷道口的石泉城中。随后与驻守石泉的其弟,破贼都尉申仪里通外合兴兵作乱。叛兵打开城门,迎攻城的曹军入城,目前石泉城业已失守,张校尉与赵县令率残军正退往上庸城。”
“什么?”这个消息比曹军的突袭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申氏本是上庸乃至的荆襄的大族。申耽、申仪的父亲便曾担任过上庸太守。这兄弟二人自幼便颇为聪颖,成年后一人习文,一人习武。申耽二十五岁便已经是一县之令。申仪二十三岁也已经在军中做到都尉之职,兄弟二人前途可谓无量。而且,这两兄弟在荆襄士族中声誉一向不错,并无什么劣迹。当rì曹cāo退出上庸的时候。刘备能够在短时间内平定上庸局势,这兄弟俩出力着实不少。因此先中乍一听闻申氏兄弟投曹叛乱,在场的官员只要是出身荆襄的,都感到难以相信。
“主公,申公时、申公亮兄弟通敌叛乱之事。是不是有所误传?”刘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刘巴和申家兄弟也算是旧交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个故人,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投敌。
“此事是张校尉亲眼所见,绝对不假!”庞统摇了摇头,打破了刘巴最后的幻想。一旁的费祎接口道:“如今陈太守退守上庸,敌军大可绕过上庸,或是配合张绣南北夹击南乡。或是东进和曹仁夹击樊城。如此一来的话。关将军那里可就未免有些吃紧了!”上庸原本守军也有15000人之多,但是之前已经抽调了一部分人和诸葛亮一起南下平乱,现在还有一部分驻守南乡,加上石泉战损的兵马之后,陈到手头上加起来,只剩下不到6000人马驻守在上庸城。这点人马守城还凑合。要想阻拦敌军可就有些不太现实了。上庸地处汉江之南,曹真的人马大可以沿着江北的道路。堂而皇之地去夹击南乡或者樊城。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只要上庸城不失。上庸郡即可暂保无虞。有陈太守镇守上庸城,仅是防守应当还不成问题。更为令人担忧的是,曹军很可能自南乡转道西进,渡汉水直接攻击汉中腹地!或是与徐晃夹击褒城的魏文长,甚至是直接进犯南郑。”庞统这时候又说了一句。在场不少文武只想到上庸失守后,荆州将会遇到的危险,还没想及汉中其实是更加危险的。现在庞统这么说出来,虽然是大夏天,但是所有人还是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这如何是好,主公,快快调集兵马迎敌吧!”听了这话之后,太傅许靖有些手忙脚乱地道。话一出口许靖自己就傻了,益州本来有十余万的大军,但是张飞和马谡援救马超,已经是动用了五万人马;诸葛亮南下平叛,又动用了三万人马;魏延在褒城抵御徐晃,又动用了差不多两万人马。偌大的益州,十二万多的大军,眼下除了南郑城中还有近万人外,居然已经抽不出像样的兵马来了。
“那是否向荆州求救,让关将军赶快分兵击灭曹真的这支偏师?”刘巴这个时候又想了一个主意,益州这里兵力既然已经捉襟见肘,就只能向荆州求援了。
“荆州兵马虽多,但是去年刚刚和江东大战过,现在所有的兵马也不过就十万人左右。眼下关将军现在对付曹cāo,已经动用了五万人马;驻守南江夏和豫章等地用来防备东吴的军马,差不多也有三万。抛去这两处,能够调动的兵马也不是很多了!”庞统知道刘巴的意思,还是说出了这么一个让人不爽的事实。
庞统的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荆益二州的兵马已经是所剩无几,现在曹真很有可能气势汹汹地已经朝南郑这里杀过来了。预想中的大后方却成了前线,这个时候该当如何是好,这个问题当真是让人想想都头疼。就在众人几乎是坐立不安的时候,大堂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包括庞统在内的所有人愕然扭头看去,却见发笑之人正是他们的老板,新鲜出炉的汉中王刘备刘玄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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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唯一的希望
刘备之所以突然发笑,自然不是他神经错乱了。笑了半晌之后,刘备这才有些感慨地道:“曹孟德真是看得起我刘备啊,为了对付我们,就连自己的义子都派上阵了,当真是受宠若惊了!”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派了刘封出马。“嘿嘿,曹cāo刚刚称了魏公,正想尝一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不想主公进位汉中王,一下子就压过了他,这一来还不急着来找主公要个说法?”庞统也是略带调侃的话语之后答应了几句。原本众人正因为敌军的压境而感到忧心不已,他二人这般插科打诨的说话,一下子气氛就轻松了不少。
不过轻松归轻松,事情还是要办的。刘备笑完之后,也是向庞统问道:“士元,依你之见,眼下之计该让如何?”
庞统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如今虽然诸事纷杂,但是其他的地方都还能够稳得住。真真可虑的,乃是三将军被困陇山,以及曹真兵犯汉中。三将军此行兵马甚多,且都是我军中的jīng锐,只因散关失守,这才被困陇山。若不策应他们这一部军马撤出,恐怕很难激活全局。至于曹真进犯,可一边派人去荆州向关将军示jǐng,一边派兵据险而守。”
“言之有理,只是眼下,到底哪里还有军马可以调动呢?”刘备想了想之后又是问道。据守也好,策应张飞也罢。都需要用兵。而兵力不足。正是刘备现在最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问题。
庞统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有些谨慎地开口道:“如今看来,能够调动的军马也只有三处了。除却南郑这万余军马,其余还有一处是交州的李正方所部,还有一处,就是陈仓道口大公子和马幼常那一部军马。”现在这个情况之下,所谓的策应张飞他们攻取陇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马谡和刘封他们继续在陈仓和郝昭大眼瞪小眼,基本上也等于是毫无意义了。
刘备点了点头。稍一皱眉这才开口道:“南郑的这万余军马,就用来抵御曹真的进袭。至于封儿和幼常他们嘛,”说到这里,刘备也是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传令他们见机行事,回援汉中还是策应三弟他们,全由他们自己做主!”
“主公?”听刘备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是大吃一惊。现在南郑也不过万余人马,出动一些人马去对付曹真的进袭的话,剩下的肯定是极为有限了。刘备身边要是不留一些人马,只怕也是不太安全的。
意识到众人担心的是什么,刘备已经抢在他们前头把话说出来了:“如今各处战事都已经是如火如荼,我们不能在前线拼杀,却也不能在此时乱了阵脚。交州的援军仓促间难至。南郑这里还有近万的人马,我意拨兵数千,再派遣一员大将率领,依靠城固要塞抵御曹真来犯,士元你看如何?”
听刘备这么一说,庞统张了一下嘴,这才有些为难地道:“主公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如今南郑这里兵马尚不足万人,若是在此分兵去守城固的话,主公身边再无足够的兵将。一旦有事又该如何呢?”
“士元不必担忧!且不说南郑地处汉中腹地,并无战事。就算真的有事,我刘备又岂是那轻易可欺之人。城中虽无太多的军马,但众文武将官家中,谁没有数十、乃至数百家丁护卫?就以厅中诸公。每位出200人,就可得不下5000的人马。只要将这些人手组织起来。不就有是一支军马?”刘备笑眯眯地道,似乎全然不把眼下所面临的困哪放在心上。
这就是刘备,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沉得住气,受刘备的气势所慑,原本早已是有些慌乱的众人纷纷平静下来,当下黄权第一个出列开口道:“主公,黄权愿尽出府中家兵500人,以助军势!”
“多谢公衡了!”刘备长身向黄权还了一礼,后者连称不敢当。与此同时费诗、刘巴等朝臣也是纷纷出兵,或是300或是200。此时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知道,自然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当下众人纷纷回家整顿人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整顿起5000人马了。到了清晨时,一支武装完毕的大军便已出现在刘璝跟前。虽然这支大军看起来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是参差不齐,但比之临时征召的百姓肯定是要强上许多的。
有了人手,最大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汉中之前就被张鲁经营多年,粮草辎重军械什么的丝毫不缺乏,现在配备上全新的装备之后,这支军队倒也有些模样了。算上南郑原本的正规军还有7000多人,当下刘备和庞统商议之后,抽调了5000正规军和5000凑起来的私兵,由吴懿率领,一起去城固驻防。
由于南郑地处汉中西陲,因此一旦在南郑坐等曹真来犯,那么汉中的东部和中部肯定是要被曹真搅和地七零八落了。为保险起见,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派人去扼守住城固。城固乃是昔rì张鲁依托汉江修建的要塞,为的就是防备上庸的刘表来犯,也是一座颇为险峻的山城。曹真走险峻的子午谷道,兵力颇为有限,廖化久经沙场,行事稳妥,手头上的兵力也还不算太紧缺,只要坚守可保无虞。
虽然刘备表面上看起来胸有成竹,但是心理面其实也不是很有底气。在应付了曹真的来犯之后,地处南郑的汉中王府每rì里都是忙碌的很,形形sèsè的情报传来传去,各种各样的指令发出去。成都、陈仓、陇西、城固、荆州的消息应有尽有。而刘备的智囊团则是在庞统的带领下。对这些消息逐一分析,然后准备制定相应的对策,并且下达到各处。
而数rì后,当刘备的使者急急忙忙抄小路赶到陈仓时,原本甚是悠闲的马谡和刘封,在得知局势居然是变成这样的一种情况之后,也是着实吃了一惊。曹cāo这次下的本钱着实不小,居然连南蛮这一手都出动了。幸好孙权这个时候并没有插一手,否则的话荆州那边怕是真的有点不太好收场了。饶是如此,这一次曹刘双方出动的人马。加起来已经是达到了三十万以上,绝对算的上是全面开战了。
“曹真兵犯汉中,父亲那里岂不是危矣?军师,我们速速回军吧!”听到自己老爹那里居然出了岔子。刘封顿时急了,嚷嚷着要退军。马谡低头不语,突如其来的一切的变故,让他已经是措手不及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就算是运行速度再快的电脑,也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处理完毕。
揉了揉自己已经发疼的太阳穴,马谡转头向前来传讯的使者费诗问道:“公举,如今我等该当如何行事,主公可有何旨意?”
“主公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因此陈仓此间一切事务。皆由大公子和马军师做主!”费诗老实答道,这是刘备的原话。
“那主公可有对策,应对曹真的来犯?”马谡想了想之后又是问道。
“主公已派吴子玉前去城固驻防,以抵御来犯之敌!”费诗答道。听闻刘备已经是有了对策,马谡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接着又开始思考对策。
“军师,我看我们还是尽早回军,和三叔一起攻破散关,撤回汉中以策万全吧!”听闻刘备有了安排,刘封心中也是稍安。但是还是认为最好立即撤回去。
马谡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大公子,若是我们就此撤退的话,就算和三将军合并一处,只怕难以攻破散关这座天下少有的险关。而且没有了我们的牵制。夏侯渊就可以从关陇大道攻打阳平关,那我们两面受敌。可就不妙了。”
“这?”刘封闻言顿时僵住了,更何况正如马谡所说,这样做不止是成功的可能xìng很低,而且很容易加剧汉中那里局势的恶化。
沉默了一下,刘封也是开口问道:“那既然如此的话,以军师之见,我们又该当如何呢?”
“我倒有个办法,那就是突破陈仓城,眼下关中空虚,只要打通了陈仓,我们就可以全部杀进关中,到时候够曹cāo喝一壶的!”马谡想了想道。眼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自己和张飞这五万大军都被堵死在陇山山道之中,否则的话局势怎么会这么被动。而眼下唯一有希望能够策应张飞他们撤离的,就是马谡他们这支人马了。不过在他们面前,却横贯着这座陈仓城,让他们有些无可奈何。
“陈仓啊陈仓,该怎么办呢?”马谡没想到转了一圈,自己还是被迫要攻打陈仓。当下定了定神,开始思考对策。陈仓城地势险要,两侧都是高山,城池就卡在当道上,想绕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它。
至于自己这方面的情况,上次在新野大发神威的新式投石机,自己这次是一台都没有带;论总兵力,笼统也就一万人,真要说死打硬拼的话,估计多半也是无功而返,白白地耗损兵力而已。马谡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个主意。
“军师,不如我先去攻一次再说。这一阵子我们都是虚张声势,说不定守军真以为我们是来假的呢?”刘封看马谡一直不说话,也是提议道。
“也好,大公子千万小心!”马谡想了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下刘封自率人去攻打陈仓,马谡则是继续在大帐之中想办法。
马谡和刘封不知道的是,此刻张飞和马超被困在陇西,已经是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在法正的建议下,马超抢着收割陇西的麦子,为大军筹措到了一点粮食,但毕竟不能坐吃山空啊。所以马超建议,还是先去攻打散关。杨阜和姜叙虽然叛变,但是散关毕竟还有不少自己的旧部,真要是攻打的话,守军未必就是真心实意地听从命令去守城。法正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当下就留下一部分人马驻守历城,自和马超张飞去攻打散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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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被困陈仓
法正和马超都没有料到,攻打大散关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在他们的人马抵达大散关的关城之下,却见关上的士卒们犹如泥雕木塑一般,对他们纷纷都是视而不见。这诡异的场景让马超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向爱咋呼的他倒是没说话。“孟起,如我所料不差,毕竟反叛的都只是杨阜和姜叙而已,只要你承诺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应该无妨!”法正这时轻声提醒道。马超点了点头,一个人打马上前,直至差不多到了弓弩shè程之内才停步。看了看城头上的士卒,放开嗓子大声道:“杨阜和姜叙,你们两个狗贼,赶快滚出来见我!”
一直沉寂的城头上终于有了一丝异动,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让马超就说不出话来了:但见马超的妻子杨氏、三个儿子,还有其他的一些重要亲属,全部被押上了城头。这些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嘴里也被塞了东西,看到马超之后一个个神情激动,连连摇头,却是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而在这些人之后,两个人施施然出现在城头,正是杨阜和姜叙,只把马超气得暴跳如雷。
看到马超气急败坏的样子,杨阜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马超,你不是号称神威天将军吗?你不是一向自以为无敌吗?如今中了丞相的妙计,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全家老小是怎么死的。动手!”
动手两个字一说出来。顿时一群侩子手挥起手中的大刀,把马超所有的亲属一刀一个,全部砍下脑袋扔下城头来。马超看得气填胸臆,最终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栽下马来人事不省,马岱和庞德大惊,连忙上前把他扶回去。
经此一事,法正和张飞都知道想要指望着散关守军自乱阵脚,连理论上的可能xìng也都没有了。无可奈何之下,法正知道也只能靠强攻了。当下一边防备街亭的夏侯渊率军来攻,一边挥军攻打散关。可是散关自古以来就是关中要塞。岂是那么容易攻取的?就算张飞弄了那些新式投石机发力攻打,一时间也难以破关。
散关、陈仓、南中、南阳,斜谷、城固,这些地方都打起来了。整个荆益凉雍司五州,已经是打成了一锅粥。要是再算上豫州的汝南郡,和已经开始调兵的交州以及江东二郡,大汉十三州一部之中,已经有八个州牵涉其中。虽然曹cāo早已经是筹划详细,但是刘备一方在遭遇了暗算之后,却也没有乱了分寸,而是节节抵抗,并且寻觅良机,准备化被动为主动。刘备本人虽然没有亲临第一线。但是一直在南郑主持大局,准备应对各方面的变数。而曹cāo虽然在南阳和关陇都打出了自己的旗号,但是本尊却并未亲自驾临这两处的任何一方,而是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关中的长安,居中调度各方的战局。
“这么说来,刘备并未从荆州调兵去救援汉中?”听完贾诩禀报的最新军情后,曹cāo一边蛋疼地以指节轻轻敲打身前桌案,一边低声问道。按照曹cāo之前的设想,在南中、关陇、斜谷三处用兵之后,刘备手头边上的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而曹真的偏师足足有两万人,就算在走谷道的时候折损了一些,剩下的还是为数不少的。刘备若是不想自身安危出事的话,肯定要调兵回援汉中。其余各处的兵马指望不上,最为现实的还是让荆州的关羽调兵。只要关羽一调兵。那么曹cāo就顺势加强攻势,现如今南阳这里的僵持局势肯定会被打破。但是没想到刘备居然真就胆大到。或者说无畏到孤身在南郑应对曹真。
“虽然尚未得到最新的详细情报,但是根据卑职的推测,大体情况应该就是如此了!”贾诩点点头说道。
“为何未能得到详细情报?”曹cāo皱起眉头问道,一股摄人的气势自然而然从身体中流露出来,室内的温度似乎是陡然间就立即下降了数十度,一瞬间就从盛夏变成了寒冬。莫说一般的侍从,就连荀攸的臣僚也都是不禁有些战栗。
这个时候只有贾诩面sè不变,仍是那副万年不变平静无波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荆州和益州内部,最近对我方细作的搜查力度陡然间加大许多,加上最近细作使用频繁,因此不少细作都暴露了身份,被擒被杀不在少数,余下不多的细作只能暂时潜伏了。所以,只能得到一个大概的情报。”
听了贾诩的解释,曹cāo怒气稍减。转念一想,曹cāo也知道,在连续出现杨阜和姜叙,以及申耽申仪兄弟这两出叛变之后,刘备肯定要加强内部的盘查,防止再出现类似的祸起萧墙之事。前者的事情还可以勉强归咎于马超做事不靠谱,后者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的部下,如何能不让刘备小心谨慎呢。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曹cāo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刘玄德啊,平素里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仓促间一旦有变,却又能变得镇定自若。当年煮酒论英雄,他被我说破之后,居然还能处变不惊。原本以为子丹的大兵压境,能够让他自荆州调兵。没想到他目光如炬,一下就看出了孰轻孰重,居然不顾自身安危,未曾从荆州调动一兵一卒。如果他能从襄阳调拨个两三万人马,荆州的情况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不过,能够对子丹的突袭视若无睹,恐怕也只有他有这本事了。如果换成是袁本初,汉中此刻早已是乱成一锅粥,从各处调兵了!”
顿了顿,曹cāo带着些怀念的意味,仰天轻笑说道:“本初兄啊,这刘玄德是如此的无趣。怎教cāo不念你得紧啊!”
“任凭刘备如何镇定自若。这次也难免要为魏公所败!”贾诩不着痕迹地轻轻送上一记马屁。曹cāo闻言哈哈大笑。一时间笑得极为欢畅。显然贾诩送上的这个马屁,拍的是恰到好处,拍得魏公兼丞相的曹孟德先生豪情万丈。
笑完了之后,曹cāo神情一肃,这才点头道:“传令公明,务必要将位魏延拖在褒城;传令张绣,让他兵压南乡,让陈到无法脱身;传令郝昭和杨阜,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城池一个月,直至张飞马超彻底败亡。此外传令文远。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住寿chūn,切不可让孙权这个小崽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孤的大事。再告诉妙才,一旦张飞和马超大军缺粮崩溃之后。立即给我兵压阳平关。我倒要看看三面夹击之下,他刘备还能不能守住这汉中!”
“喏!”贾诩自是前去传令不提,为了今天的这次计划,曹cāo可谓是费尽苦心。尤其在重要的内应环节,几经挑选,好不容易才选中了杨阜和姜叙。相比之下,申氏兄弟却是他当年撤出上庸之时就埋伏下的暗子,倒没这么难找。
曹cāo是志得意满了,现在他就等着刘备一步步走向崩溃了。虽然刘备一直没向荆州求援,但是张飞的大军崩溃在即。少了这五万人马,到时候夏侯渊大兵压境,汉中的刘备也是在劫难逃。一旦刘备有事,荆州关羽这里也是难以独完。
是的,在曹cāo看来,解决刘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但是曹cāo却忘了,有句话叫夜长梦多,时间的流势往往会带来连锁反应。此时在陈仓,被他忽略掉的马谡和刘封,正在悄悄地酝酿着毁灭他计划的风波。
“军师。还是不行啊!”陷阵都尉张嶷满身血污地跨入中军主帐之中,见着马谡之后也是叹了口气道。
“伯岐,今天还是没能攻上去吗?”一见张嶷如此狼狈的模样,马谡已经隐隐然猜出今rì攻城的结果了。
“末将无能!虽然攻上了城头,但还是被郝昭给击退了。要不是大公子前来救援。只怕末将都回不来了!”轻轻点头,张嶷略有些羞惭地回道。说话间刘封也已经回来了。同样是一身的疲惫和伤痛。谈起今天的战斗,大家都是甚为气馁。
按照刘封的想法,原先被自己给虚张声势了这么久,今天偶尔来一下实打实的,倒有可能趁机拿下陈仓。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料,在刘封和张嶷带突击队来到城下之后,守军猝不及防之下,当真就被他们填平了护城河并且杀上了城头。
这一次的攻城战,刘封猜中了开口,却没有猜中结果。攻了一个时辰,大约二百名士卒跟随张嶷杀上去了之后,但是此时郝昭却已经反应过来,亲自率人来抵御。守军的战斗力着实不俗,而跟随攻上城的士卒又实在是太少了点,最后在郝昭的指挥下,张嶷寡不敌众败退下来。幸得刘封亲自率人接应,否则的话张嶷八成就要交代了。
这一次的血战,大大提升了守城军的士气,给攻城一方军却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眼见破城在即,却在关键时刻功败垂成,很难不令人灰心丧气。马谡没想到这个陈仓真的是和历史上一样,犹如铁壳的王八一般难以敲碎。
第一天的攻城,刘封和张嶷付出了600多人的代价,守军死伤虽然也有差不多400人的样子,但是其中至少有一小半是因为偷袭时手足无措,这才被杀。真要真刀实枪的攻城的话,恐怕很难再保持这样的3:2的伤亡比例。再说自己手头上总共也就一万人,真要打成消耗战的话,自己也吃不消。
“明天我亲自上阵,一定要拿下陈仓!”刘封决然地道。马谡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心里已经是苦笑了:能够让诸葛亮无功而返的陈仓,恐怕自己也没办法了,除非真的能肩生双翅飞过去。
嗯,等等,想到这里马谡突然脑海中一个激灵,转头对刘封道:“大公子且慢,待我想想办法!”说完竟然是拍拍屁股,施施然就走出了大帐之外,只让刘封等人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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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从天而降
这天晚上,刘封突然传令下去,让大军裁剪军帐,做成一个个圆伞。众将士尽皆愕然,须知陈仓左近除了陈仓城之外,并无城池。若是割破军帐,一旦夏rì暴雨骤至,该让如何遮风避雨。但是军令如山,也只能一个个照做了。好在这圆伞也不是很难做,就算手脚笨拙之人,在同袍的协助下,多花点时间也就已经缝制好了。圆圆的伞下面系着结实的皮革绳索,花了一个时辰,一共缝制了3000顶。随即到了夜半时分,马谡和刘封点起三千人马,饱餐之后轻装结束,悄悄渡河之后并未攻城,而是一起上了西边的山峰。
陈仓城池建立在陈仓古道的当道口,不止是扼守住要道,而且东西两侧都是陡峭的,南面更是一片不太宽广的河滩。别说马谡没带霹雳车,就算是带了,在这个狭窄地带最多也只能摆放不到二十,这点打击密度对于守军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激烈的打击。而两侧的峭壁更是形成天然的护卫,马谡他们若想从两侧绕过陈仓,那么守军就可以拿他们当活靶子,在城头上从容地对他们放箭扔石头。如此一来大军就算过了陈仓城,至少也要伤亡过半。
在这样的前提下,马谡也是被逼急了。为了突破陈仓去策应张飞他们,马谡也只能出匪夷所思的绝招了。此刻严令早传,3000人不得发出丝毫声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西边的高山。闷头闷脑地爬了半晌之后。马谡这才对刘封道:“少将军,我看已经差不多了,今天下午我就是在这里尝试的,再高的话万一吃不住劲,兄弟们也难免要有死伤。”他们立足之处并不怎么宽广,3000人在这里已经拥得密密层层,后来者几无立足之地。
“好吧,来人,听我的命令,跟我一起跳下去!”刘封咬了咬牙。拿过一个圆伞就系在了自己腰间。马谡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大公子,此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你就不要亲自去了!”万一刘封失陷在陈仓这里。还是因为自己的险计而失陷,那自己可没办法和刘备交代了,到时候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军师,这计策是你定的,你有几成把握?”听了马谡的话,刘封反问道。
这话可是把马谡给问住了,叹了口气,马谡这才开口道:“最多五成,要不是急着救援三将军,我绝不会用这种办法的!”没办法。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陈仓,自己和张飞他们的军粮消耗光了之后,等待的就剩下失败一条路了。
五成,五五开的事情,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不过对于刘封这个不缺乏胆量之人来说已经够了。当下他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这才开口道:“既然有五成把握,那为何不能一试呢?父亲曾经说过,人命在天。若是老天要我死的话。纵然是吃饭喝水,都要呛死噎死。若是不要我死,千军万马也无所畏惧。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至今还能存活下来,足见老天待我不薄。军师你暂且在此。等我们杀进去之后,就立即发信号。让子均他们里应外合,拿下陈仓!”
说话之时,刘封已经就把圆伞的绳子牢牢绑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眼前黑暗中的陈仓城,刘封深吸了一口气,蓦地从这半山腰中跳了下去。在身后的圆伞的协助下,他并非笔直下堕,而是身子在空中飘飘荡荡,就似风筝一般,飘往黑暗中的毫无觉察的陈仓城。而且他下降之势极为缓慢,就算落地也不至于受伤。
他们所跳的这座山峰的半山腰也不过数十丈高,刘封第一个飘飘荡荡地跳下去之后,他的亲卫也是随之跟上。百余人就这么飘然而下,这般高峰下跃,虽然有圆伞相助,依旧是极险,但这些当兵的人素来勇悍,再见主帅身先士卒,当下个个奋勇阵线。一时之间,空中宛似万花齐放,一顶顶革伞张了开来,带着3000名将士稳稳下堕。马谡和剩下的百余人在山头上,看着他们这般落下,几乎心都快从口腔里蹦出来了。
使出这般奇计,马谡也是无奈至极了。白天在看过陈仓城的地势之后,马谡就发现自己要是想快速突破陈仓,除非是从陈仓城头上飞过去。就这么胡思乱想之下,突然想起了前世看金先生的《shè雕》之时,郭靖攻破撒麻尔罕的故事。
当时成吉思汗围攻撒麻尔罕,当时的撒麻尔罕也是依山而建的坚城,其中有一面城墙更是直接利用山峰作为天然的屏障。成吉思汗出动了回回炮这样的大杀器,也是无法短时间之内将其攻破。最终还是郭靖在欧阳锋的启示下,想出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办法。让将士们用毡帐做成降落伞,然后从山上飞下来,出其不意地突袭了撒麻尔罕。虽然这些都是金大侠编的故事,可行xìng并不是很大,但是马谡不妨将它改进之后,变成自己原创的想法。
和撒麻尔罕一样,陈仓城附近也是有着高山。从山上以降落伞下降的话,只要能够控制好力道和方位,还是可以平安着陆的。而且比郭靖稍强的是,马谡前世在军校的时候,总算是有机会近距离见识过真正的降落伞,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因此虽然材料不是很合适,但是设计的圆伞比起郭靖设计的,无疑是要合适的多了。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把握,在这之前下午的时候,他就曾经在山上做过实验,将一块和真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绑在自己设计的圆伞下,顺着风势缓缓飘落之后,却是没有出现什么岔子,最后落在地上砸出的坑也很浅,足见其力道并不是很大。有了这样的初步试验。马谡才敢在这个时候将它投入实战之中。果然在刘封的带领下。3000健儿从天而降,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现在了陈仓守军的头顶上。
在下落的过程中,还是有差不多百余人因为cāo作失误,或者降落伞质量不过关而摔得筋断骨折。更有运气不太好的虽然是平安着陆,但是方位没控制好,最后落在了城外。真正和刘封一起落到城头上的,笼统不过千余人。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原本夜里城头上的守军就不是太多。现在一下子就是千余人杀了过来,顿时就被刘封一马当先,给瞬间斩杀的干干净净。
一边杀人,一边把城头上的火盆全部掀翻了。原本这些火盆全部是用来照明用的。但是现在却成了最好的放火工作。不止如此,每个飞入城中的士卒手边都带了装满火油的皮囊,一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放火,这一来陈仓城中用不了多久就开始火光冲天,整个局势终于是彻底地乱了。
冲天的火光成了最好的信号,在看到火光之后,率领5000步卒在南岸等候的王平,立即就率人渡渭水作战。而此时陈仓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刘封并不纠缠于和敌军的战斗,而是直接杀下城头。把城门大开,策应自己的大军全部都进城,凭借自己的人数优势一举夺城。由于大部分守军这个时候还在睡大觉,因此刘封他们遭遇的抵抗微乎其微,基本上就只有驻守在城头上的那三百来人。杀进城之后,甚至到了城门被打开的时候,城内的巡逻队才急急匆匆地赶来。看到气势汹汹已经是破城而入的王平他们,这些人左右看看,却见同袍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
“杀!”不知道谁沙哑着嗓子喊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激烈的厮杀声。在本能的驱使下,这些守军发起了绝望而又激烈的反抗,不过这已经是徒劳了。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战斗已经完全停止。等马谡进城的时候。已经是进入打扫战场阶段了。一具具尸体被抬出来,然后统一集中到城南的一片开阔地上火化。自家阵亡的士卒一个个收集骸骨送回去。曹军就没这待遇了。家人就在左近的还能来收拾一下,不在的就只能焚烧掩埋了事。
进城的时候,马谡正好碰到刘封迎面走来。看到马谡,刘封也是感慨不已地道:“军师啊,我刘封这辈子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刺激过啊!”
刘封谈笑自若,但是他的样子却着实有些骇人:左臂、肋部、胸口等多处都已经受伤,血迹已将其上半身的衣甲染成暗红sè。与之不相称的是,他的脸上是一副极其兴奋的样子。
“大公子言重了,若非大公子率军死战,岂能突破陈仓?对了,咱们的伤亡怎么样了?”马谡谦虚了两句连忙问道。
“还行,我们死伤了600多个弟兄,但是歼敌超过1000。还有大约800人被俘,另据俘虏说有一些人从东门逃走了,不过最多也就是几百人吧!守将郝昭被我和伯岐夹击,已经是斩了!”刘封不以为意地道。
没想到郝昭这个防守专家在这里就死了,马谡也是有些可惜。这时候他才发现,不止是刘封,不少士卒们也都是在议论纷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昨天夜里的神兵天降了。所不同的是参与了这一行动的都在显摆,而没参与这一行动的,都是在羡慕嫉妒恨,看的马谡心里都不禁心里犯嘀咕:至于这么夸张吗?
马谡不知道,在这个没有火箭,没有飞机,甚至连热气球都没有的年代,人类对于飞翔的渴望,要比他所处的那个年代,来得更为强烈。虽然这只是一次滑翔,但是已经满足了他们飞的渴望。马谡更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次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攻破陈仓,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不过现在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出了陈仓之后,就是一望无际,肥沃平坦的关中平原。占领了陈仓,就相当于打开了关中的北大门。马谡不相信,自己和张飞这五万人马杀进关中,曹cāo会敢拿自己不当一回事。当下马谡一边和刘封整军入关,同时派人去通知张飞,让他合兵一起杀向关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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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万事尚未大吉
正如马谡所预料的那样,自己在攻占陈仓之后,那些逃窜掉的守军几乎无一例外,全部是往东逃去,进入了广袤的关中平原,也把陈仓失陷的噩耗带给了曹丞相。正在长安优哉游哉等着刘备完蛋的魏公,几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弄得措手不及,差点没当场头风病又发作了。“陈仓坚城,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失守呢?敌军从天而降,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听了最新的消息之后,曹丕声音稍显尖锐地说道,语气里满是不甘心。
“或许不假,此番攻打陈仓的乃是刘备的义子刘封和谋士马谡。这马谡平生最擅长奇谋诡计,昔rì曹镇南、满伯宁和乐文谦都是遭他暗算,如今想出什么奇计来攻破陈仓,一点也不足为奇!”和曹丕相比,荀攸毕竟是经过了无数风浪的,面对这等情形,到底是要更加地淡定一些。
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曹cāo一直是皱眉不语。直觉告诉他,陈仓真的是失守了。现在的问题不是在为郝昭总结失败的教训,而是想办法应付眼下的局势。
“陈仓既然已经失守,张飞和马超的人马就可以从陈仓杀进关中。如此一来的话,万一他们兵临长安,岂不是坏了大事?”京兆尹钟繇满是担忧地道。眼下长安的兵力还不满万,万一被张飞就这么杀过来了,那可就不妙了。
“既然如此。父相。还是先调拨兵马,前去退了张飞再说吧!”曹丕连忙转头对曹cāo道。一直沉默的曹cāo在听了这话之后,也是转头向同样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贾诩问道:“文和,眼下还有哪里的兵马可以调动?”
贾诩的神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淡定,闻言便即答道:“眼下青泥隘口、潼关登处的兵马或是要用来防备关羽北上,或是太少不足用。仓促之间,也只有河东郡那一部骑军可以调动,总兵力大约有5000人。”
5000人?所有人听了之后都是大感愕然,没想到能够调动的兵马居然只有这么点。但是随即领悟:此番曹cāo和刘备全面开战,也已经几乎把所有的人马都是调了出去。关中、司隶的兵马正在跟随夏侯渊一起在街亭堵截张飞。冀北、兖州和豫州的兵马正在威压荆州并且突袭汉中,更东面的徐州和青州需要留下一定的军马预防孙权,北疆的并州和幽州的边军更是不能轻动。事实上,此刻自己的腹地就和刘备一样。防备也是非常的空虚。
“区区五千人马也是于事无补,丞相,我等还需早图良策啊!”听贾诩这么一说,钟繇也是忧心忡忡地道。曹cāo也没料到自己的处境居然一瞬间变得这么尴尬,但是他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当下冷哼了一声道:“传令河东援军妙速速入关,再传令妙才引所部兵马尽数入关,再将张飞一举歼灭!”
“父相,那长安这里怎么办?”眼看曹cāo连下两道命令,却都未曾谈及长安这里的事情。曹丕不禁有些意外。
“长安这里一切照旧!”曹cāo很淡定地道:“妙才行军一向迅捷无比,虽然眼下还是远在陇西,但是只要取道开县入关,一路上都是大道,比起张飞和马超自陈仓入关,未必就慢了多少。只要妙才的大军入关,再加上河东以及长安现有的人马,内外夹击足以将张飞击溃。只要张飞一败,那么刘备也就无力回天了!”
曹cāo的话语里满是自信,而他的自信。是建立在对己方的实力有着绝对信心的基础上。先前夏侯渊和阎行虽然败了一场,但是至少还可以调动四万人马。留下一万镇守西疆,至少还能调动三万入关参战。而自己这里有一万人马,加上河东的援军,以及其他各处挤出来的一些兵马。至少也能调动两万人马。两万加三万之后,自己这里就能聚起五万人马。而且这里是关中。自己的主场,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自己这一边,这无形之中又会给敌军削弱几分战斗力。
而张飞马超和马谡的人马,加起来一共也就五万。虽然之前一仗赢了之后略有增强,但是最近张飞和马超在散关攻关不利,而马谡在陈仓这一场大战下来之后,肯定都是要有折损一些人马的,如此一来,兵力方面的优势一时间就足以逆转了。曹cāo相信,有自己的亲自坐镇长安,有夏侯渊、张颌这样的名将统军,还有贾诩、荀攸这样的谋士参知军务,至不济还可以让攻打汉中的徐晃和曹真回援关中,自己这一仗实在是没有半点输的理由。而且既然刘备都能在敌人杀到眼皮子底下还处变不惊,自己由岂能一有风吹草动,就躲回许昌当缩头乌龟?
于是乎就在这半是斗气,半是处变不惊的情况下,曹cāo最终选择非常淡定地留在长安,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局势。而另一方面,攻下陈仓之后的马谡和刘封并没有孤军深入,而是开始干起了劫道的勾当。将武功、咸阳、郿县附近的这些粮仓全都搬运一空,由于关中的守军已经是捉襟见肘,其中大部分都在长安,因此往往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加上有渭水这条天然的运输通道横贯关中,因此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马谡就把渭水沿岸的几个大粮仓都给搬运一空,并且把所有的粮食都是囤积在陈仓,为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战斗做准备。而就在这时,得到他消息的张飞和马超以及法正等一行人,终于是从散关赶到了陈仓。
“哈哈,封儿,幼常,你们两个小子这次真是立大功了!要不是你们,我们真的是要被困死在散关了。”看到马谡和刘封之后。张飞一如既往的咋呼。看他这么兴奋的样子。压根就不像是被困在绝境里困了一个月。
“三将军言重了!”马谡和刘封逊谢道,张飞这个人虽然咋呼,但是轻易不夸人,更是很少道谢。能够得到他的认可,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以一万军马,数rì之内就攻破陈仓坚城,而自己死伤还不到2000,换了是我法正,肯定没办法做到的!”这时法正也是感慨不已地道。顿了一顿,法正又指着身后的一人介绍道:“大公子。幼常,我和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威震西凉的马超马孟起将军,人称神威天将军。马将军。这位是我家主公的大公子刘封将军,这位是尚书仆shè,军师将军马谡马幼常!”
“久仰久仰!”众人又是说起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趁这个机会,马谡也是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三国时代数一数二的悲剧男。但见此人身高九尺,器宇轩昂,头发微微发黄,光是从外貌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羌人的血统。历史上马超在投奔刘备之时。已经是全家被杀。现在虽然这样的悲剧未曾避免,但是换了这个实力强劲得多的刘备,至少他报仇的希望更大了一些。
除了马超之外,他重要的部将也就只有庞德和堂弟马岱了。前者相貌粗豪虬髯满面,后者看起来可能还不到二十岁,样子还有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涩,在介绍的时候更是傻不愣登地来了一句:“咦,你也姓马?”
这当然只是他们见面的一个小插曲,马谡早已经是让人备下了酒席,为张飞他们洗尘接风。张飞他们在散关被困了一个月。早已是老自不耐烦,现在得到机会自然是大快朵颐。席间顺便由刘封讲述了一下陈仓之战的经过,他虽然是个武人,但是口才还不错,将战斗的经过讲的惊心动魄。只怕比自己亲身经历还要来得凶险几分。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什么“娘的”“龟儿子”之类的粗话,不过大家都是军旅之人。对此早已是习以为常,就连法正这个文人也是不当回事。马谡更是暗爽,这毕竟是自己的功劳嘛。
吃喝玩乐稍微**了一下,还是商议正经事要紧。眼下的局势他们也都是知道的,当下还是刘封第一个提议道:“如今我等既然已经脱困,那么还是尽快回援汉中为妙。眼下徐晃正兵犯斜谷,曹真更是已经走子午谷突入汉中。虽然汉中眼下无恙,但是为保万全,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救援父亲吧!”
刘封是提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建议,大部分的人也是纷纷赞同。毕竟自己的老巢要是被端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相比之下,虽然自己已经是杀到了关中,就连曹cāo本尊也是近在咫尺。但是长安坚城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更何况还有个夏侯渊在侧,一旦他追上来,那么胜负就很难说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意见,包括马谡在内。但是这个时候,法正却是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大公子所言虽是正理,但是依我之见,我等就算是想撤回去,只怕也是不容易的事!”
“孝直的意思是?”马谡听了法正这话,心里也是一动。这时法正让人拿来一副关中地图,指着上面解释道:“诸位请看,自关中返回汉中,总共有数条大道可以走:陈仓道、斜谷道、子午谷道和骆傥道,或者是绕道陇西走祁山道。可是眼下斜谷道的道口有斜谷关,这也是一座雄关,仓促间难以攻破;至于陈仓道和祁山大道,都被夏侯渊和杨阜他们堵住了,子午谷道的道路又是极为险峻。我们若想撤回汉中,就只有走离此处最远的骆傥道。此地距离骆傥道数百里,夏侯渊又是以行军迅捷著称。就算我们全速前进赶往骆傥道,也未必能甩开他。要是曹cāo再在途中加以拦截,稍稍迟滞一下我们的速度,那么我们岂不是要被夏侯渊突袭,到时候只怕难逃一败啊。”
“孝直言之有理!”马谡稍一思量,也不得不承认法正想的其实很周到。就在这时,一旁的马超已经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呢?”
“其实说到底也很简单,那就是将计就计,寻觅良机设下计策,将夏侯渊的大军彻底击溃,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容撤回汉中了!”法正一字一顿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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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算计夏侯渊
把夏侯渊彻底击溃!这几个字从法正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jīng神为之一振。但是随即所有人都是眉头紧皱,要知道夏侯渊镇守关西多年,多次以少胜多,击败马超和韩遂,以及宋建等人。无论是地位还是能力,都是当之无愧的曹cāo麾下第一。前番一战虽然侥幸获胜,但那更多的是因为夏侯德的不给力造成的,夏侯渊只是摊上了一个不给力的战友。对于这样一个人,法正现在居然号称要彻底击溃他,虽然众人都知道他饶富机智,但是都不免有些觉得他有些是在吹牛皮。马谡甚至想到了,这里是关中而不是汉中,在对方的地盘之上,还要把对方的第一大将给干掉,这种事cāo作起来,难度系数实在是太大了。
马谡表情的变化被法正看在眼里,后者微微一笑道:“幼常,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的话,有些太过冒险了?”
马谡闻言一愣,他知道虽然直言法正的计策不妥,未免有些不给人面子,但是事关数万大军的生死,也顾不得太多事情了,当下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开口道:“夏侯渊久经沙场,身边还有刘晔为之出谋划策,我们又是地处关中,想要在此地将其歼灭,着实有些不易啊!”
马谡是不赞同这么冒险的,在他看来,冒险的事情都是被逼的。要是实力雄厚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搞的这么惊心动魄。出乎他的意料。听了他的话之后。法正却是笑道:“既然连幼常你都这么想,那夏侯渊肯定就更不在话下了。”
“可是孝直,眼下汉中遭袭,南中又在叛乱,实在不是和曹cāo决一死战的时候啊!”马谡皱眉道。事有轻重缓急,不能为了立功就不顾一切吧。
“此一时彼一时,此刻和曹cāo一决胜负固然还不是时候,但是击溃夏侯渊正是为了能够尽快撤回汉中,而不是为了和曹cāo一决胜负。若是我们不经一战就直接撤退的话,那么只会被夏侯渊追在屁股后面。局势极为被动。和夏侯渊这种作战凶猛之人交手,只要局面一旦被动,就很难控制得住。到时候就算我们大军能够撤回汉中,只怕也已经是伤亡过半。很难再和曹cāo抗衡。因此我的意思是,这一战并不是要击溃曹cāo,只是要打疼了夏侯渊,让他无法阻拦我军撤回汉中。除了夏侯渊之外,此刻曹cāo在关中短时间内,再无办法提调太多的兵马,只要击退他,那我们就可以从容地绕道骆傥道,撤回汉中以策万全了!”法正细细言道。
法正的话说出来之后,马谡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再一想。马谡就知道自己之前是有些把事情想得偏简单了。真要和夏侯渊这样级别的对手较量,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和法正相比,自己差的是见招拆招,及时地对突发状况拟定对策。自己虽然不止一次地曾经算计得手,但是每次碰到突发状况,难免都有些手忙脚乱。阅历和经验的欠缺,这就不是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所能够弥补的了。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马谡也是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依孝直之见,我们该当怎么办呢?”虽然自己也不是没办法对付夏侯渊。但是既然是法正提出来的意见,自己就没必要再争功了,反正自己这次攻破陈仓,功劳已经不小了。
法正低头想了想,却是向张飞扭头问道:“三将军。你此刻最想干什么呢?”
“自然是尽快回到汉中,以策万全了!”张飞理所当然地道。刘备可是在汉中被人打上门来了。张飞可不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继续和夏侯渊他们耗下去。
“我想也是,那马将军,你最想干什么呢?”法正转头又向马超问道。
马超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来恶狠狠地道:“要说想,我此刻最想攻破长安,把曹cāo老儿的人头砍下来,以祭奠我父亲兄弟在天之灵!”
马超说得倒也是实话,他父亲兄弟都是被曹cāo所杀,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也就是曹cāo了。要是这会儿和张飞一起撤回汉中,转投刘备门下,那么啥时候能够报仇可就不好说了。法正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我想夏侯渊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何不演一场好戏,让他们自以为是呢!”
当下法正把自己的计策缓缓道来,众人都是惊叹不已。马谡估计,就算是换成自己,估计这一次用很有可能会中计。现在换成夏侯渊,更加是不在话下了。
当下按照法正的计策,双方开始分头行事。这天下午,几乎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军营的大帐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几乎所有的士卒都是摸不着头脑,就听见二人争吵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马超怒气冲冲地从大帐之中冲了出来,随即点起自己本部军马北上而去。而与此同时,张飞则是点起本部人马,依托太白山的山势,往郿县开进,直往骆傥道开去。
不说陈仓这里马超和张飞上演了一出好戏,与此同时在陇西,来自长安的一骑流星快马,简直让夏侯渊感觉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一般。饶是此时正当盛夏之际,天气炎热,他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发颤,浑身冷汗直出。
来自长安的信使带给他曹cāo的亲笔信,信中曹cāo告诉他,马谡和刘封用了不知道什么稀奇古怪的战术,居然从天而降突破了陈仓,然后汇合了张飞以及马超的大军,正沿着关中平原气势汹汹地杀来。而曹cāo身边已经紧急调动了河东郡的人马援驰长安,但是此刻他身边所有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就万把人的样子。因此在信的最后。曹cāo下令夏侯渊以最快的速度前来长安,以策万全。
陈仓被攻破,张飞和马超数万人马杀向长安,这两个消息任何一个都已经让夏侯渊心惊胆战,更何况现在这两件事加到一起来了?一旦长安被攻破,曹cāo落在张飞和马超手里会是什么结果,这个问题夏侯渊连想都不敢想。好在这时,一人却是安慰了他几句:“夏侯将军勿要担心,我看这张飞多半是不会去长安的。”
“子扬何出此言?”夏侯渊扭头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为自己参知军务的御史大夫,刘晔刘子扬。
轻抚着自己颔下的三缕长须,刘晔沉声道:“这张飞和刘备乃是多年的结义兄弟,此刻汉中遭袭。张飞现在撤出陈仓之后,必不敢耽搁,多半是要回汉中保护刘备。再者就算他此刻兵临长安,丞相身边有虎豹骑和虎卫军,加上长安的驻军也有数千,长安城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坚城,张飞他们绝不可能仓促间破城而入。只要我们沿着关陇大道赶回去,最多一两天就能抵达。”
听了刘晔的解释之后,夏侯渊也是稍微安心了一点。稍微定了定神之后,夏侯渊也是扭头向刘晔问道:“子扬。既然如此,依你之见,我们眼下该当如何?”
刘晔稍一沉吟,随即不假思索地道:“如今我们再在陇西纠缠,已经非明智之举。可先整顿军马,救援长安。同时传令散关的杨阜和姜叙,让他们沿着祁山大道佯攻阳平关,迫使张飞大军回军汉中,则丞相那里必可保无虞!”
刘晔毕竟是打滚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虽然事起仓促。但是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了一个可行xìng很强的计划来,而夏侯渊也因为对他的智慧深信不疑,选择了按照这个计划实施下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却不免又让他们有些云里雾里。甚至是摸不着头脑了。
四天之后,当夏侯渊的人马钻出重重的陇山山道。踏上关中平原,斥候就把最新的消息送上了。听了这个消息,夏侯渊也是大感意外。
“什么,张飞和马超分兵行事,马超攻打长安,张飞撤往汉中?”听了斥候的话之后,夏侯渊也是一脸愕然。副将郭淮听闻之后,更是皱眉道:“长安乃是天下第一坚城,张飞和马超若想攻城,必然是要集中所有的兵力去攻打。若是不想攻打长安的话,肯定是要全军返回汉中救援刘备,为何现在只有马超在这里攻城,张飞却是不见踪影了呢?”左思右想,却是不得要领。
“叔父,侄儿倒有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看自己叔父和郭淮全部都是不得要领,一旁的夏侯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伯仁,你说说看!”夏侯渊示意自己的侄子但说无妨。夏侯尚点了点头之后,也是开口道:“侄儿大胆猜测,这马超一向雄踞西凉,狂妄自大,又和丞相仇深似海。会不会前去攻打长安是他自己擅作主张,而张飞放心不下刘备,这才引本部兵马撤回汉中!”
自从当年在淮南丢了合肥之后,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夏侯尚xìng情已经变得大为沉稳。一年前,他前来关中夏侯渊帐下听用。这一年多来,夏侯尚也屡屡提出了一些颇有见地的建议,听他这么一说,夏侯渊和刘晔都是若有所思,郭淮听了之后也是赞同道:“少将军言之有理,马超此人xìng情乖张。他听说丞相在长安的话,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率军去攻打长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个好机会啊!”夏侯渊闻言眼前一亮,倒是若有所思地道。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夏侯尚和郭淮都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如果能够把马超这个盘踞在关陇这么多年的幽灵一举荡平,夏侯渊这次出兵也就值得了。当下夏侯渊点起全军,往长安全速前进。等到在后军的刘晔得知消息的时候,夏侯渊已经是去得远了。刘晔仔细琢磨了一下,感觉夏侯尚的分析虽然合情合理,但是也难保不是对方的yīn谋,因此为防万一,也是率后军赶上。
而此时在江东,却是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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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暗流汹涌
与关陇相隔千里的江东,此时正陷入一场激烈的争论之中。在曹cāo和刘备大打出手之后,孙权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想要趁着这两位大佬掐架的良机,在这中间分一杯羹。只是到底是咬刘备一口,还是咬曹cāo一口,却是很难说的事。“如今刘备四面受敌,荆州空虚。若不趁此良机,尽起大兵去夺回豫章和武昌二郡,只怕rì后再难有这般机会了。兄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丹徒孙权的军府之中,江东所有文武都是汇聚一堂,正在商议该怎么办,说话之人乃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是孙权的堂弟,原豫章太守孙辅。
孙辅是孙权的伯父孙羌之子,之前是担任豫章太守。去年和刘备那一战,中了马谡的暗算,被李严给困在了西昌,后来更是被攻破城池生擒活捉。直到双方议和之后,这才被刘备一方给释放回来,但是豫章太守肯定是没得当了,最近就一直在丹徒任一些闲职。因此孙权一决定用兵,他就第一个蹦出来。
和孙辅抱着同样的想法的,其实是大有人在。原因无它,荆州一直是江东心头上的一块肉,柴桑更是曾经作为江东的治所。这两个地方对于江东来说,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身江东本土的人来说,当真是一天不得,一天不安宁。因此孙辅第一个表态之后,顾雍、虞翻等人也是纷纷表示,要抓住机会。
看着众人这般表情,孙权也是怦然心动。不过就在这时,张昭却是缓缓地开口道:“主公,此事只怕不妥。如今刘备虽然和曹cāo开战,但是柴桑之地依旧是驻有重兵。我军纵然是起倾国之兵前去攻打,只怕仓促间也难以取胜。若是不能速战速决,一旦等刘备和曹cāo之战结束,到时候调转枪头顺江而下,如之奈何?”
张昭这话一说出口。孙权的心头上顿时又是泼了一盆冷水。江东不是没和刘备较量过,两次上了十万人规模的大战,笑到最后的都是刘备。自己损兵折将不说,还丢失了豫章和武昌二郡。虽然现在刘备大部分兵力都已经投入到和曹cāo的战斗之中,看起来是无法阻挡自己的大军。但是前两次出手的时候,情形看起来也不是很差。结果却是自己大败亏输。孙权知道,要是不妥善处理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一旦再输,很可能就再没有翻本的机会了。
因此在听了张昭的话之后,孙权暂且按捺住自己那蠢蠢yù动的心。稍微定了定神,这才问道:“那依子布之见,该当如何呢?”
张昭指着地图上道:“主公您看,如今关羽虽然和曹仁激战于南阳,但是江夏、柴桑之地的驻军总数,也还是不下三万,非仓促间所能图。而寿chūn之地有张辽重兵把守,也不可轻动。主公何不另辟蹊径。自广陵渡白马湖北上。攻打防备薄弱的徐州的东海,淮yīn诸郡,并且向西蚕食下邳郡,让我江东水师彻底控制淮河。如此一来张辽的孤军滞留在寿chūn,又有何用呢?”
张昭的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事实上作为徐州人。张昭也很希望就这么风风光光地打回老家去。但是很快孙辅就开始反驳了:“张公所言虽有道理,但是青徐之地易攻难守。我们就算能够趁机拿下徐州之地。那么一旦曹cāo回军,多半也还是守不住的。依我之见。还是趁此良机,起倾国之兵去攻打荆州,尽取江南之地,rì后自可凭长江天险,占据这半壁江山。”
孙辅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张昭哪里肯依,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谁也说不服谁,口水仗打的是越来越激烈,但是彼此之间却也难分胜负。孙权一开始还在认真听取,可是到了后面也是不免有些蛋疼:我总要拿个主意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权顿时就心思活泛了不少。看了看已经是吵成一锅粥的这些人,孙权扭头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鲁肃开口问道:“子敬,依你之见,眼下此间之事,该当如何是好呢?”他这话一出口,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这位现任的江东大都督的身上。
鲁肃闻言也不再沉默,当下站起身来缓缓开口道:“主公,适才国仪将军和张公所言均不无道理。眼下刘备和曹cāo正在激战,我等若不趁此良机出兵,只怕rì后必将追悔莫及。只是眼下荆州虽然在和曹cāo激战,但是关云长依旧是在柴桑和江夏之地重兵驻防。我等纵然是起倾国之兵而去,只怕也难在仓促间取胜。退一步讲,就算我们能够攻下柴桑,那么一旦曹cāo闻讯,必将在南阳添兵再战,如此关羽必败,但我军所得也不过荆南之地,荆北只怕是要尽属曹cāo。届时我军既和刘备彻底交恶,与曹cāo又是敌非友,如此两面受敌,只怕非自保之道啊!”
荆州自从赤壁之战后,本土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争,因此可以说是恢复了生机,但是重北轻南的架构还是比较明显的。荆北的上庸、襄阳、南阳和张鲁四郡占据了荆州全部人口的六成,荆南四郡不过只占了四成。孙权就算是夺下了荆南,也捞不到太多的好处。鲁肃的眼光极为长远,他不止是在考虑到哪里有机可趁,甚至已经考虑到了战事之后,各方的态势将会如何,听得孙权也是连连点头,这才开口问道:“那依子敬之见,我们是该去攻打徐州了?”
鲁肃轻轻摇了摇头之后,继续开口道:“徐州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就算我们能够攻下,但是除了那几座城池,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曹cāo的铁骑可以纵横于我方腹地。因此眼下攻打徐州,也不是明智之举!”
“那子敬的意思是?”孙权这可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既不打徐州,又不打荆州,到底你鲁肃是要闹哪样呢?
却见鲁肃缓步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边,指着一处道:“依我之见,我军此番出兵,当在此处!”
“寿chūn?”孙权闻言愕然,所有人也都议论纷纷,怎么谈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攻打寿chūn的老问题上来了。要知道如今张辽驻守寿chūn,兵力不下三万,岂是那么容易被拿下的?孙权也是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鲁肃,等他再拿主意。
似乎意识到孙权的疑惑,鲁肃淡淡一笑,这才开口道:“主公。如今曹cāo在淮南之地,只剩下寿chūn这一座孤城,素来是他攻伐我江东的跳板。此时再不趁此良机将这颗钉子拔出,难道还能任由它继续在这里刺我们?”顿了一顿,鲁肃又道:“当然。眼下寿chūn有张辽率军驻守,不易攻取。但是毕竟是一座孤城,只要我们谋划得当,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将其攻破的。再者,主公既然志在天下,岂能因为一个张辽,就此裹足不前?难道主公终此一生。也只想在江东这东南一隅之地。当一个自守之主?”
鲁肃虽然不太习惯煽动人的情绪,但是关键时刻煽动起来,效果还真就非常明显。此时的孙权也才30岁的年纪,正当积极进取之时。你要他整天就窝在江东这里,确实是太过不给力了一些。听了鲁肃的话之后,孙权也是小宇宙熊熊燃烧起来。当即长身而立朗声道:“子敬所言,甚合我心。我今意已决。不rì就兵发淮南,生擒张辽夺下寿chūn。为先前阵亡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孙权是老板,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其他的人纵然心有不甘,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当下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兵马粮草军械开始往北调拨。而此时没有人知道的是,孙辅在回到家之后,在自己的房中接见了一位神秘的来客。
“先生,孙辅有负丞相所托,未能说服吴侯起兵攻打荆襄。他已经带同鲁子敬等人,一起前去攻打寿chūn了。”房间之内,孙辅有些垂头丧气地对一个人道。
对面坐着的人狼顾鹰视,一双眼睛绿油油的犹如绿光一般,赫然便是先前曹丕的座上客司马懿,当下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鲁子敬跟随吴侯多年,一直是吴侯的股肱之臣,他既然进言,孙将军自然是无法和他相争的。”顿了一顿,司马懿又道:“既然此事已成定局,将军也无需自寻烦恼。我有一计,可助将军拿下寿chūn。只要立下这个功劳,将军就可以在吴侯面前获得更多的信任了!”
孙辅闻言倒是乍惊乍喜,不禁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和魏公沙场相见吗?”孙辅自从豫章失守之后就一直郁郁不得志,因此就去许昌和曹cāo搭上了线。而曹cāo当时正在忙着河北的叛乱,因此就没顾得上这一茬事儿,他的投诚信件却是被身在许昌的曹丕给拿到了。(按:历史上孙辅确实是因为和曹cāo勾结,因而被孙权给收拾掉的)
曹丕和司马懿商议过之后,觉得这个孙辅身为孙权的堂弟,应该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当下司马懿就来到了这江东,替孙辅出谋划策。只是他真正的如意算盘是什么,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当下听了孙辅的话之后,司马懿淡淡一笑道:“孙将军多虑了,魏公明见千里,岂会不明白将军的苦衷。如今天子尚在许昌,像刘备那样对抗朝廷,无异于自寻死路。将军既然心怀忠义,自当联合忠义之士,rì后为朝廷平定江东,自然便可封妻荫子,公侯万代了!”
“先生言之有理啊!”孙辅听得连连点头,转而又是逊谢道:“先生真心来江东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先生啊!”
“将军言重了,在下不被魏公所喜,不能见容于许昌朝堂,但求若能事成之后,能够在江东混个一官半职,也就可以了!”司马懿淡淡笑道。
“先生放心,若先生真能助我成为江东之主,rì后必是我麾下第一人!”孙辅立即保证道。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正在感谢他的司马懿眼神之中,隐藏着一丝不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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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关中之战
离江东千里之外,一望无垠的关中平原上,孕育着无数迎接的渭水平原,此刻却充斥着战马奔腾的轰隆马蹄声,犹如冬rì里地惊雷。在数以万计的战马的践踏下,一向沉稳的大地似乎也变得无比恐惧,开始颤栗着、颤抖着、呻吟着。原本灰黑sè的泥土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sè,在炎炎夏rì下散发出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凌厉的东南风,将弥漫在空气里的这些血腥气息,吹散向更远的北方。“杀!”“杀……!”声嘶力竭的喊杀声,以不同的语言,从不同的人口中呐喊出。偌大的平原之上,到处都是那震天的怒吼喊杀声。身着锁甲、皮甲地西凉铁骑,披毡的羌人,还有身披制式铁甲的曹军士卒,甚至还有浑身被铁甲包裹的虎豹骑,成群结队地厮杀在一起。到处都是人的洪流,到处都是兵刃在飞扬。
骑枪、战刀、长矛、短剑、骑弓、手弩、标枪,各式各样的兵器都在控制挥舞着,激shè着。随着一声声惨叫,一抹抹的鲜血飘舞在空中。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一个个战士跌落在尘土之中。
“杀,杀,杀……”马超那雄厚有力的怒吼声不断地战场中响起,原先那身银白sè的战袍,早已成了鲜艳的血红sè。现在他的全身上下,几乎已经找不出一块不沾血的地方,但这里面,却没有一点一滴是来自他自己身上。成十上百的曹军士卒,成全了他这身血红。虽然开战至今还不到两个时辰,马超一人已经独斩曹军士卒87人,其中军司马以上的将官达到32人之多,而且这其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手下走超过七招。不少自负勇力的曹军将士,不忿马超如此神勇,一个个的上前来主动挑战,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被马超以更快、更猛的招式给刺杀在当地,几乎是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领了盒饭。
在这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里,马超业已在偌大地战场中,冲杀了几个来回。所向尽皆披靡。但是与他的个人神勇表现不相称的,却是他的军队现在已经落入了被动之中。这些人跟随马超从陈仓一路杀到长安,准备攻破长安活捉曹cāo。但是攻城还不到一天,就被从西边赶来的夏侯渊和阎行堵住了。与此同时长安城内也杀出一支人马。把马超围在核心狠狠绞杀。
算上马超从武都郡收拢的一些前来助战的氐人,他所有的部下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万人左右。现在这两万人,已经身陷夏侯渊+阎行+曹cāo三部人马的重重包围之中。其中夏侯渊的关中jīng锐步骑三万,阎行的西凉兵两万。还有曹cāo从各处调来的援军也不下一万,以3:1的兵力优势,将马超的人马围在核心。任凭马超左右冲杀,却是无法再抵御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敌军。但是靠着他的神勇发挥,夏侯渊等人想要将他一口吞下,也非一件容易的事。
“到此为止了!”长安城头上,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马超的神勇感到震撼,唯有曹cāo极为淡定。在他看来。或许要再过一些时候。或许要付出不菲的伤亡,但是消灭一个陷入绝境的马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而且西凉已经不是马超的地盘了,只要这一仗打完,马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了根基。再难给自己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了。
不过曹cāo的淡定终究没能维持太久,就在众人纷纷谈论战局的时候。之前一直站在曹cāo身旁的许褚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城南。侧耳倾听着什么。
“仲康,怎么了?”带着一丝疑惑,曹cāo转头向自己地爱将询问道。
许褚没有着急回答,仍是继续侧耳倾听。曹cāo并不恼怒,耐心地等待着。
“丞相,东南面很远的地方有号角声!”许褚似乎确认了某事,头也不抬对曹cāo说道,“不是咱们的,来的很快。还有脚步声,人很多,至少有几万人!”
战场上各种声音混杂,喊杀声、金铁相撞声、哀鸣声、马蹄声……曹cāo自己根本无法听到什么“由南边很远地方传来的号角声和脚步声”,但他相信许褚绝对不会说慌,而且许褚的耳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
“难道?”曹cāo猛地转头,从贾诩脸上也看出了同样的惊讶之sè。一旁的荀攸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之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张飞麾下大都是步卒,若是他去而复返的话,肯定是无法这么快就赶至此处。”
“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曹cāo皱眉道。东南方向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张飞去而复返了。问题是正如荀攸所说,张飞麾下的人马基本上都是步卒,没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来的。
一骑飞驰而至长安城,斥候飞身下马立即飞奔上城头,单膝跪地之后顾不得喘息,便即急促地向曹cāo禀报道:“启禀丞相,有大队故军正朝战场赶来!”
“有多少人?打的是谁的旗号?”曹cāo面sèyīn沉地急问道。
“似乎有数万人,他们还有一些人正在赶来,来不及确认人数。”斥候有些为难地说道,“打的旗号是右将军张!”
“是张飞!”曹cāo闻言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敌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一下真的是出人意料。这时一旁的贾诩道:“丞相,这样看来,此处应该是张飞设下的圈套!我军征战已久人困马乏,实在是不宜再战了!”
张飞此刻的出现,绝不能简单地用偶然来解释。时机选择的如此巧妙,只有一个可能答案,这是敌军早已安排好的。曹cāo鹰隼般锐利地眼神遥视远方,脸上yīn睛之sè不断变化。此时敌军虽然还没到,但是号角声已经是逐渐响起来了。正在激战的双方听到这个号角声,顿时也是心情迥异。
“援军到了,我军必胜!”在听到号角声之后,庞德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号角声,兴奋地高呼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两军都是一直在协同作战,对于刘备军的号角声,庞德可以说是熟悉异常。
“援军到了。我军必胜,曹cāo必败!”奋起一刀,将一直和自己纠缠的阎行劈得连退数步。庞德不顾一切地狂吼了起来。以他为核心,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开来,而这时,由南方而来的号角声也变得清晰起来。整齐的脚步声撼动着大地。
本来已经身陷重围苦战的马超军所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有些消沉的斗志几乎是在一刹那飙升了起来,战场上到处都欢乐的狂呼。
和马超所部士卒士气狂飙相反,此刻的夏侯渊在得知斥候来报之后。却是心头一片冰凉。夏侯渊知道,自家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由于担心长安城在马超的攻击下会有失,夏侯渊自出了陇山之后就立即急行军,虽然一向以行军迅捷著称的他只花了不到两rì,就赶到了长安城下,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将士们的疲惫不堪。先前以多欺少对付马超还能勉强凑合,但是以数倍的兵力围攻而许久未曾击溃敌人,固然是因为马超的神勇表现。更是因为自己的士卒有些力不从心。
更要命的是。由于眼下已经是混战之中,自己麾下的骑军正和马超纠缠在一起,短时间内夏侯渊根本就来不及调集太多的骑军迎战,否则的话集中兵力对张飞的步卒来一次冲击的话,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这一仗打下去究竟是什么结局,夏侯渊实在是不敢想象。只好暗暗祈祷张飞来得太快,长途行军之后体力也不是很足了。不多时。一支军马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当先一员大将身穿黑sè衣甲。胯下一匹黑sè巨马,手中那杆弯曲成蛇头形状的大矛早已表明了他的身份——张飞。
乍一看到张飞,夏侯渊也是心中一喜:张飞几乎全都是步卒,并没有什么骑兵,长途跋涉而来,肯定是体力有限,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但再看得真切一些后,夏侯渊的心却又不禁沉了下去,张飞的这支援军行军速度虽快,但其行进中队列整齐,士卒更是步伐沉稳,竟然完全不似长途跋涉后的模样。
夏侯渊虽然不知道,敌军究竟是如何在长途奔波之后,仍能保持这样充沛的体力,而形势的发展也已不容他再多做思考,因为敌军的这支援军已主动向夏侯渊发起了攻击。在极短的时间内,刘备援军约30000名士卒,列成八个锋矢状地步兵攻击阵型:以长矛兵居中突前,以刀盾兵居侧翼,为数不多的弓箭手被列在阵型的最末端。相距功步时,援军士卒以小碎步开始加速冲锋;至100步时,冲锋的士兵已将速度加至最快。八个彼此之间相互连接的巨大“箭头”,看上去便似那绵延不绝的波涛,汹涌澎湃地朝曹军冲击了过来。
“迎战!”夏侯渊此时已经明了,自己所料有差,但他亦知此刻已无可回避了,惟有凭借人数上的一些优势,尽全力击破将敌击破。但这支跟随夏侯渊多年的jīng锐之师,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一连数rì的急行军和作战,他们比起在长安城下的马超军还要更加疲劳,但长期以来的严厉cāo练,磨练了他们的心xìng,让他们仍然能够保持比之敌军更加旺盛的斗志,进而压制住敌军。
但是,即将到来地敌方强大援军,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再怎么jīng锐,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沮丧,就会失望,就会绝望。心理上那根弦崩掉之后,长期作战所带给身体的各种负面影响一下子显现了出来————嗓子眼发痒,眼睛又酸又痛,全身上下的关节像要脱落一般,肌肉无比的酸痛。这样的一支兵马,面对吃了兴奋剂一般的敌人,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终于,在张飞的援军加入战局之后,战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逆转了。原本被压制得死死的马超所部,在张飞的策应下开始反击。城头上的曹cāo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脸sèyīn沉不说一句话,尽管他的双手,已经是握拳青筋直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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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瓮中捉鳖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一直被激战声所笼罩的关中大地,终于是彻底地沉寂了下来。白天的那场激战,已基本落下了帷幕,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厮斗。在张飞加入战斗之后,夏侯渊知道今天是撑不住了,当下只能尽量地收拢军马,往武功和咸阳撤退。马超自告奋勇地前去追击,以步卒为主的川军则是留下来,一部分体力和jīng神状况较好的兵卒负责收拢俘虏,为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同时整理战场上的尸体和兵器军械。虽然已经是盛夏时分,但是长安以西的这片旷野,却看不倒什么绿sè,满眼皆是红sè,令人惊心动魄的血sè红。另一边,直到第二rì黎明时,依靠着夜sè的掩护,夏侯渊和阎行这才勉强甩脱了马超那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追击,退至武功一带。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夜sè的缘故,相当一部分的部下在奔逃中迷失方向,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至于是被马超收编还是斩杀就不得而知了。进入武功城之后,夏侯渊命人立即清点了损失,结果只能用令人震惊来形容。原先多达五万的夏侯渊和阎行联军,如今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战损、失散的士卒居然达到了六成以上。曹cāo的实力虽强,但这样的损失,也绝对算得是元气大伤了,尽管这其中有相当的一部分损失,被阎行给分担了。而且阎行告诉他,如此惨败,收获却是寥寥。那些原本就态度模糊的羌人不会满意的。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再度倒向马超。
事已至此,夏侯渊也无可奈何了,只能答应阎行自己会尽快禀报曹cāo,让他想办法弥补一些损失,这才勉强安抚住这些西凉军的情绪。与此同时在长安城之下,刚刚苦战获胜的张飞等人,在等来了马超之后,也是大喜过望。
“孝直的计策真是绝了,一切尽如他所料。夏侯渊在得知我孤军攻打长安之后,恐怕真的以为我和张将军闹翻了,拼了老命跑过来和我们交战。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还撑不到张将军过来。就已经崩溃了。”看到张飞之后,马超也是感慨不已地道。顿了一顿,马超又道:“这夏侯渊号称虎步关西,一个月里却在张将军手下败了两次,当真让人佩服。”
马超说的也是真心话,要知道他自己这几年,可是在夏侯渊手里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同样的一个夏侯渊,却在法正+张飞面前败了一次又一次,任凭再怎么狂妄自信的人,也不会对自己的斤两没数。(按:笔者一直觉得。历史上马超之所以桀骜不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刚刚投奔刘备之后,就吓得刘璋开城投降,这才有了狂妄的资本。)
听了马超真心实意的马屁,张飞心中得意,嘴上却是无所谓地道:“怪只怪夏侯渊无能,竟然用那种疲兵跟老子交战。他不败才见鬼呢!”
马超也笑了笑,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将军,我还有一事不明:您领军长途跋涉之后,为何还能令士卒如此体力充沛?”事实上这不仅是他。也是曹cāo最大的疑惑。在战斗开始之后,双方的斥候早已在方圆三十里之内巡查,一直没有发现张飞的踪迹。而以步卒为主的张飞所部,如果从三十里之外过来驰援,急行军之余肯定是要筋疲力尽的。但是张飞他们这支人马在投入战斗之后。jīng力一开始旺盛的很,全然不像是体力不济的样子。这也让马超颇感意外。
听了马超的疑问,张飞哈哈一笑,这才把原因道来。前些天在攻破陈仓的时候,马谡就知道马上关中这里势必要有一战,因此及早地就把陈仓附近的一些大粮仓给搬运一空。为了能够筹集更多的粮草,马谡把渭水两岸的船只都给抽调一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船只,法正才能从容设计,让张飞假装和马超翻脸,然后撤回下游数十里之后,却又走水路返回。这个时节的东南风极为强劲,船只又不需要休息。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是很快也就赶到了战场附近。士卒们等于是坐船坐了几个时辰,观看了一下沿河风光,这才优哉游哉地投入战斗。
听了张飞的话,马超也是感慨不已,却是想起自己要是有像马谡和法正这样的智谋之士相助,何至于当年中了曹cāo的离间计。就在这时马岱来报,说是曹cāo一看战事不利,就和贾诩等文官一起在虎豹骑的保护下,前往潼关而去。马岱率军紧赶慢赶,却还是没有能够赶得上,只能追上个尾巴,歼敌数百了事。
听了马岱的话,大家都是有些遗憾。不过所有人也都知道,曹cāo的逃命本领可谓是当世一流,当年在吕布那样的高手手下都逃了两次。现在让马岱率领轻骑军去追杀,本来成功的希望就很渺茫。叹息之余,法正也是扭头对马超道:“孟起,眼下我们虽然胜了一场,但是夏侯渊和曹cāo实力犹存,潼关天险也在曹cāo之手,此时继续在关中纠缠,并非良策,我看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汉中吧!汉中王求贤若渴,你去汉中必然可以大有用武之地。”
法正这是在拉皮条了,马超就算是头脑再不怎么好使,也应该知道自己这一去汉中,肯定是要投奔刘备了。可是正如法正所说,自己现在是无依无靠,就靠手底下这万把人的残部,想要从阎行的手里夺回西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而曹cāo退守潼关天险,随时有可能会来反咬自己一口。左思右想之下,除了去汉中投奔刘备之外,居然是再无半点对策了。想到这一步,马超也是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也罢,全仗孝直引荐了!”
法正看马超答应下来。顿时也是眉开眼笑。一直以来。他们这些关陇士人在刘备麾下,虽说是颇受重用,但是基本上都是文职人员,一直没有什么突出的武将。像孟达、吴懿这样的,都只能算是二把刀。现在加了一个神威天将军马超来相助,那自己这一方势力可就实力大增了,还愁得不到重用吗。
于是乎,兴高采烈的法正带着马超去见张飞,讲明了这其中的意思。张飞这人,也是一向敬重铁血真汉子。对于马超的武艺也是极为佩服,当下闻知马超准备投靠也是大喜过望,一时间着实热情,再加上法正从中插科打诨。气氛一时间也是极其的热烈。当下众人这便拟定,一起取道骆傥道返回汉中。不过在临出发之前,张飞表示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迁徙百姓?”听了张飞的话,马超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旁的法正倒是连声赞同道:“关中乃是富庶之地,近年来虽遭战火,但还有数十万人丁。若能将关中之民迁徙至汉中,则必可大有裨益!”以法正的见识,自然知道人口的重要xìng。
“正是,我看这长安城怎么也有十来万百姓。岂可就此浪费!”张飞嘿嘿笑道,当年马谡在淮南迁徙百姓的时候,张飞也是在旁边看着的,当下依样画葫芦去宣传了一番。而关中虽说早就归属曹cāo治下,但是这些年来马超和刘备都先后在此用兵,曹cāo并没有机会稳定这里的人心。因此在张飞的忽悠下,长安以及往南的郿县和陈仓等地的百姓,都有不少被忽悠去了汉中。而之后的长安自然是一片萧条,只把马超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人家这才叫雁过拔毛,一根不剩啊。和人家相比。自己从前抢劫杀人的,实在是弱爆了!
而就在马超和张飞现场实施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人口贩子的时候,这个方法的始作俑者马谡,在战事结束之后的第一时间,却是已经率领一支10000人的偏师返回汉中。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回去。马谡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关中这一战已经打赢了,剩下的无非就是迁徙百姓。自己与其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耗时间。倒不如找点别的机会立功劳。眼下荆州和南中的战局都是相隔甚远,自己一时间无法插手,比较现实的就是打汉中这里的主意。徐晃那一支偏师从斜谷进犯,眼下正在和魏延掐架。一旦战事不利撤退的话,也可以从斜谷关撤回关中,想要断他们的后路不太现实,因此就只能在曹真那里打主意了。
据最新的消息来报,曹真兵出子午谷之后进犯汉中,在城固一带被廖化给挡住了。此时他们西去南郑是不可能了,那么只要自己截断他们的后路,那这一支偏师,可就彻底地陷入绝境了。而他们的后路,就是从石泉县顺着子午谷道退回汉中,或者从骆傥道退回汉中,因此马谡星夜兼程率10000偏师走骆傥道,准确夺取石泉县。如此一来,曹真的这支偏师,就只能被困死在山道之中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马谡追求的最高境界。再者,放任一支超过万人的军队在自己腹地晃悠,这也确实不是件保险的事。事实上先前在陇西,曹cāo也是这么准备对付马超和张飞的,只不过被马谡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夺取了陈仓,这才坏了事。马谡估计,曹cāo在关中战败之前,肯定是不会放弃希望,通知曹真撤军的。一旦他败了,长安是不能留了,肯定要先撤到安全的地方,才能通知曹真和徐晃撤退。自己可以打一个时间差,抢先把道路堵上,消灭这一支偏师。要知道这曹真现在可是虎豹骑的统领,若能将他擒斩,功劳远胜擒斩普通曹军将领。
马谡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自率偏师走骆傥道返回汉中,与此同时则是派出游骑兵拦截四下里的曹cāo的信使。路上遇到百姓,也是让他们和大军一起前行,防止其中有曹军的信使混迹在其中。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就在大军将将走上骆傥道的时候,一名形迹可疑,身穿普通百姓服sè之人被他派出的游骑兵抓住,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来,马谡看完之后,不禁露出一丝jiān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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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祸不单行
“大公子,你看看!”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刘封,马谡嘿嘿一笑道。后者接过来一看,也是请咦了一声道:“曹cāo的信!”“没错,这是曹cāo的信。我曾经不止一次见过曹cāo的笔迹,这封信的笔迹不是曹cāo的,但是印玺却是曹cāo的。他在信中尽快通知曹真撤退,以防被我们困在汉中。如此重要的信件,曹cāo不亲手书写,却假手他人,最大的可能便是他需要多抄录几份,分派几批快马送出。因此我看咱们这一路上,所有自关中而来的人都不能放过。就算不能枉杀,但是限制他们和我们一起到达石泉县,再放他们离开,也不算是伤天害理了。除非真的是曹军的细作,否则的话普通百姓岂会不答应?而一旦他们拒绝,那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马谡嘿嘿笑道。
刘封得蒙马谡多番指点,早已是对他感激不尽,当下全部答应下来。他们所走的这骆傥道,乃是关中数条谷道之中最为平坦的一条,(按:历史上到了唐朝时期,骆傥道就已经被加工成为官道了)因此一路上来去的百姓着实不少,马谡让大军把他们尽数拘禁到军营中,告诉他们前面马上要打仗,让他们和大军一起前去汉中,省得被人给稀里糊涂咔嚓了。普通百姓哪见过这阵仗,顿时全都被忽悠住了,一个个表示愿意跟随大军一起行动。而一些不肯行动的百姓。甚至半夜里还想趁机逃走的。马谡下令将他们全部带来,一个个单独审问,果然其中就有曹cāo派出通知曹真的信使。但是具体曹cāo派了多少人去通知曹真,审讯了所有人之后,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马谡也知道,以曹cāo谨小慎微的xìng格,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告诉这些人的。不过就这么一路走来,等出了骆傥道的时候,斥候送来最新的消息:曹真还在城固地区和廖化对峙着。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正准备悄悄地断他的后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谡大喜过望,立即全军开往奔往石泉。
马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打石泉县的主意的时候。此时千里之外的淮南,局势已经是有了新的变化。在关中之战后,就算是实力超群的曹cāo,也不得不暂且收拢军力,巩固新得的西凉之地。但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时,淮南那里又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寿chūn失守,孙权率军攻破了寿chūn,张辽不敌之余被迫往西撤退,最后在汝南境内。才在于禁的策应下过了河。
“寿chūn怎么会失守?”听了这个消息,曹cāo整个人都怒了,寿chūn的防务他是知道的,这座坚城从前就是袁术的伪朝廷都城,城防工事坚固无比。守将张辽也是有勇有谋的百战名将,而且麾下直接守卫寿chūn的士卒就有不下于两万人,怎么会突然间就丢了城池呢?在听得张辽和于禁派出的信使的当面禀报后,有那么一瞬间,曹cāo整个人当场面sè剧变,半晌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不过曹cāo毕竟不是凡人。回过神来之后,曹cāo立即向信使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孙权率领八万江东军,以优势兵力猛攻寿chūn,一个月之内,攻守两军皆伤亡惨重。但凭借寿chūn坚固的城防。以及个人的巨大威望,张辽依旧是将城池据守得滴水不漏。如此一直持续近一月后。江东军的攻势呈现出逐渐减弱趋势。
起先,张辽和副将韩浩还以为江东军久战已疲,故而战力衰退。但经过仔细观察之后,张辽忽然察觉城外的江东军人数竟似有所减少。惊愕之余,张辽怀疑江东军有所图谋,遂派遣细作出城仔细打探。一rì一夜后,细作的回报证实了张辽的猜测——江东军一部人马前rì夜间,已然乘夜sè悄然渡淮河北上,去向不明。
这一回报,更增加了张辽的疑惑。寿chūn未破,江东军北上攻打徐州,就有被断后路之虞,又有什么意义呢?为弄清孙权到底做何yīn谋,张辽特意命韩浩率少部jīng兵,夜间以绳索滑下城池,乘夜奇袭江东军。奇袭的目的不在破敌,而在俘获些江东将士,借以拷问出孙权的yīn谋。
由于兵力对比悬殊,多rì来张辽始终是据城固守、从未出城迎战过,江东军对此次奇袭没有任何防备,韩浩几乎未伤亡一人,便破敌数百,并成功捕获数十名荆州将士。其中甚至包括一名校尉。而且,这名校尉还不是一般人物,正是昔rì马谡的情敌,前任江东大都督周瑜的族弟周善。
张辽将数十名俘虏分开拷问,并事先放出话来,声称若谁胆敢扯谎,一经查实之后便立即凌迟处死。半天的审问后,将俘虏的供词汇总,张辽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地始末——乘夜离去的江东军,居然还是由孙权亲自率领。孙权领了超过半数的兵马,北上渡过淮河。而且他们并不是想要去攻打豫州,而是意yù取道水路经由洪泽湖,趁着徐州方面的守备空虚,攻取徐州的彭城郡和东海郡。
为了确认消息的真伪,张辽特意亲审了周善。而周善显然不具备视死如归的胆sè,面对张辽的严刑逼问,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有几颗痔都招认出来。由于好歹是个校尉,周善知晓许多江东军中的机密,他甚至将城外江东军的实际兵力,以及布防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辽。在孙权大军撤离之后,留下来的不过只有两万牵制之兵,统兵之人居然只是长史张昭,连个像样的大将都没有。
经过仔细商议,张辽、韩浩等人汇总了各自审讯的结果,认为俘虏所说当非虚假。这些俘虏都是韩浩在混乱之中。胡乱抓回来地。根本就不可能是孙权事先的特意安排好的。而且在久攻寿chūn不果的情况下,孙权另寻其他办法意,想要改变战局亦在情理之中。张辽知道,为了忙于西线的战事,曹cāo几乎把中原之兵抽调一空了。整个徐豫二州除了自己所在的寿chūn,就只有汝南太守于禁那里,还有两万多的驻军,而徐州所有的驻军加起来也不过万人,其中还不乏战斗力及其羸弱的郡国兵。若真的让孙权去攻打守备空虚的徐州,那绝对是一场噩梦。
因此搞清楚情况后。张辽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敌军兵力分散,而且留驻在寿chūn这里统军的,还是不通军务的书呆子张昭。若能乘此良机一举击破这些敌军,便可极大地扭转局势。当夜。张辽便亲自率军出马,对江东军发起反击。
面对张辽猛烈的突袭,张昭虽也有心顽强抵抗,但无奈临阵指挥作战实在非其所长,加上吴军的陆战能力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因此在坚持了没多久,江东军就开始炸营,失魂落魄的江东兵,开始重演前番兵败合肥的故事。张辽征战一生,沙场经验何其丰富。一眼就看出江东军的败退绝非作伪,就立即亲率士兵一路猛追,意yù尽歼敌军,并顺势收复合肥,截断孙权的退路。
对这场战事,张辽猜到了开头,却没能猜到结尾。在一路追杀张昭的败军至合肥之时,原本应该是守备空虚的合肥突然是城门大开,江东大将甘宁率领jīng兵数千斜刺杀出,直接截断其退路。张辽此时才察觉情况不对。意yù退回寿chūn,但是甘宁如坚硬的磐石一般,将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张辽兵马,硬生生死死阻击住一个时辰。随即,孙权的主力大军蜂拥而至。将张辽团团围住。一瞬间由胜到败的剧烈反差,纵是张辽这样的沙场宿将也难以接受。
出人意料的是。孙权面对身陷重围的张辽,并不着急斩草除根,他还要以张辽为饵,钓出寿chūn的其余兵马。果不其然,当得知张辽被包围之后,留守寿chūn的韩浩虽然百般无奈,还是只能出城救援。既因为张辽是东路军的主将,更是因为随其出城攻击张昭的兵马,足足占到守军的七成以上。若是不能救出张辽所部的话,寿chūn的失守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韩浩率军出城后没多久,江东军大将周泰即领一彪人马杀至寿chūn城下。此时城内防御已极尽空虚,周泰毫不费力就夺城成功。得到周泰夺城的讯号后,孙权不再留手,立即下命大军对张辽展开剿杀。张辽率军东突西杀,yù突破重围。但奈何寡不敌众,根本无法成事。最后只能在韩浩的策应下,尽可能地收拢军马往西撤去。而寿chūn失守,成德诸县在得知消息之后,也是纷纷投降。至此,整个淮南之地所有的地盘,都已经归属孙权所有了。而且最后双方所付出的伤亡也是惊人的,张辽所部固然是所剩无几,江东军的伤亡却也不下于两万。但是这一切对孙权来说都是值得的,他藉此一举占据了整个江淮之地,剩下的豫州和徐州已经成了他嘴边的肉,曹cāo也根本就不知道,孙权啥时候会跑过来咬自己一口。
听了全过程后,曹cāo等人悸恸之余,也不禁感到有些震惊——孙权此番所设之计,可称毒绝。他摆出北上攻打徐州和豫州的样子,暗地却是走水路调动了兵马去合肥屯驻,这样一来不但欺骗了张辽,甚至也欺骗了张昭和周善,真可谓是既欺敌又欺己。就连以毒辣著称的贾诩,也对此感到心惊不已。
“主公,此事大有可疑之处。此计之毒辣,诩自愧不如,近年从未听闻孙权麾下有何擅长奇谋之人,此事绝非鲁肃所能为也!”震惊之余,贾诩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文和言之有理,速与我打探清楚,究竟是谁人为孙权设此毒计!”曹cāo沉声道,曹cāo方面原本一向是由荀攸负责刺探情报,但是最近他一直病重,这些事情就都交由贾诩来做了,后者自然是连声应诺不提。
虽然平定了西凉,但是却失了寿chūn,曹cāo一时间也不禁有些不爽,心中烦闷之余,却见在一旁的自己的儿子曹丕,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曹cāo虽然微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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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南中局势
“父亲,军师,曹仁撤军了!”樊城城中,关平忽然兴冲冲地走进来,对正在商议军情的关羽和徐庶大声禀报道。正在低头围着一座沙盘商议最新军情的二人,闻言也是眼前一亮,连忙抬起头来询问究竟。“定国,你说的是真的?”关平身旁的荆州典农从事,庞统的堂兄庞山民又惊又喜地道,一旁的荆州官僚都不禁有如释重负之感。这两天的时间里,坐镇宛城的曹仁硬生生以强攻的办法,将关羽大军逼退了十多里有余。在这种完全不顾损失的猛烈攻击面前,什么计策都派不上用场。吃了徐庶不少算计的曹仁,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以最简单粗暴却也最为有效地办法来对抗关羽。在这两天时间里,双方又各自付出了近万人的巨大伤亡。
与稍稍能得到豫州和兖州各郡的郡国兵增援的曹仁不同,此番关羽把战线拉到靠近宛城的地方,已经算是深入敌境了,实在经不起长期地消耗战。先前第一批北上的五万大军,在与夏侯淳死战六、七rì后,只剩下了不到四万人,其中不乏重伤而丧失战力的士卒,真正可战之人不过三万左右。而曹仁的大军,在得到周围郡国兵补充后,仍能保持在六万人上下,战事的主动权也是越来越向夏侯淳倾斜。与此同时章陵和上庸也遭到了于禁的攻击,腾不出手来救援。要不是李严的两万交州军在最关键的时候赶至,只怕战局就很难料了。
就在关羽军苦苦支撑时,现在曹仁的攻势突然减缓,不由得众人不喜。关羽接过关平递来的军情一看,也是眉毛一跳,连忙将情报递给徐庶。后者倒是淡定得多了,接过来看了之后,也是嘿嘿一笑道:“关将军,看来曹cāo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大麻烦了,否则的话绝不会主动退兵。”
关羽也不是傻瓜。事实上徐庶说的这些他也想到了,当下点头道:“我看多半如是,虽然有了正方的增援。但是我们的兵力并不占优,若非是其他的地方遇到了麻烦,曹cāo决不至于主动收兵。元直,依你之见。我等该当如何?”
徐庶低头想了想,忽然开口笑道:“既然如今曹cāo已经撤军了,那我们也不能放过他。关将军,如今曹真偏师进军汉中,正在和廖元俭对峙于城固。我们何不遣一支人马,搭乘快船走水路,前去堵住他们的退路,如此一来曹真必然被困在核心,一旦粮草耗尽,就只剩下败亡一途了!”
徐庶也想到了对曹真的偏师下手,在这一点上他和马谡是不谋而合。事实上但凡是智谋之士,所料的也都还差不多。能够有机会解决曹真。关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下派关平率领一万人马搭乘船只,走水路西进,准备去抢占石泉。
不说此刻曹真已经是逐渐陷入了几方的包围之中,此时与石泉隔着重重的大巴山的犍为郡,气氛也已经很紧张了。就在这里,诸葛亮和孟获对上了。
和历史上不一样。此时的诸葛亮既没有和马谡商量过,而且在来到南中没多久就知道了汉中遭袭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和孟获优哉游哉地玩什么攻心为上的把戏。直接就毫不留情大开杀戒,想要先击溃他们再说。
一个多月来,诸葛亮用多插旌旗牙幢、分布鼓角、夜里派人潜入山谷吹号击鼓等疑兵之计,不断逼迫压缩南中联军的生存空间。在诸葛亮这些虚虚实实的诡计之下,南中蛮军虽然实力雄厚,但是一时间犹如重锤敲蚂蚁使不上劲。与此同时,文聘的攻击却是来得货真价实。这一个多月来和南中蛮部激战数场,南中联军也是节节败退,虽然死伤不是很多,但是士气打击却也不小。
不过纵然是以诸葛亮的智慧,也有两件事情没想到。首先这些南中联军压根就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是在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五万人马;其次就是这些南蛮子着实彪悍,虽然连败了五场,但是似乎蛮劲儿也被激发出来了,居然是越挫越勇,不肯收兵,这可把诸葛亮给急坏了。
“诸葛司马,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汉中那里啊!”说到南郑的情况,文聘也是极为担忧。由于消息延迟的缘故,对于汉中的情况,一时间还没能来得及传到这里,上一次的消息还是十天前过来的,文聘只知道目前是处在一个对峙状态,但是张飞他们已经被困在了陇西,因此心中着实担忧。
诸葛亮的扇子也不摇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南蛮子一旦蛮劲发起来,还真不好收场。本以为他们吃了苦头之后,就知道厉害要撤军的。现在看来要是自己不尽快地把他们给收拾了,恐怕这局势还真不好说。
诸葛亮越想越是郁闷,终于是忍不住气往胸口填,恶向胆边生:你们这些臭蛮子不是不怕死吗,好,那我就成全了你们。看你们死了之后,还有没有本事在来和我顽强,当下一拍桌子,便即拉着文聘细细嘱咐了几句。文聘听了之后也是浑身直打哆嗦,但是诸葛亮也说了,现在这架势那就是不死不休了,比的就是谁比谁狠,于是乎文聘想了想也是一咬牙,干了!
不过诸葛亮和文聘没料到的是,之所以孟获和他们这么死耗着,却不全部是因为蛮劲儿发作,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去年冬天,曹cāo就派人深入南方会晤了孟获,声称只要孟获帮助他在南方举事,乱了刘备的阵脚,那么事成之后,自己就以朝廷的名义下旨,协助孟获合南中、五溪所有部落为**一国,这个首领自然是由孟获来做了。
这孟获乃是南中一等一的勇士,而且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成都游历过一番,眼界比一般的蛮人开阔之余,心中的志向也是着实不小。在他接任自己的父亲担任部落首领之后,恩威并施之下,已经是陆续吞并了好几个小部落。但是他还想有更大的追求,想要彻底地一统南中。现在曹cāo一表明自己的意思,当真是睡觉送枕头来了,当下双方一拍即合。只等曹cāo和刘备开战,就在背后给刘备来一下。
让孟获松了口气的是。曹cāo的动作并不慢,很快就和刘备打了起来,这也让孟获得到了机会。趁机将南中三十六山七十二洞全部邀来,孟获部落的实力在南中向来第一,因此便软硬皆施,让这些人全部和他一道。起兵攻打犍为。孟获自任为大首领,虽然南中并不是人人都服他,但是实力稍逊的他们也没办法。
不过孟获没料到的是,自己的出兵并不算顺利。被刘备派来和自己的较量的那个诸葛亮,着实是诡计多端。自己虽然是坐拥十万大军。但是却被诸葛亮以区区两万多兵马所阻,一时间居然是无法寸进。而与此同时,这个yīn险的家伙却是采取各种各样“无耻卑鄙”的手段sāo扰着蛮军:截击粮草辎重队伍,偷袭一些零散地蛮军……凡此种种,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打到如今地地步,孟获已是骑虎难下了——一旦放弃进攻,努力积累起来的威望势必将丧失一尽。到那时,大首领的位置恐怕也就坐不下去了。就在孟获几乎是快要抓狂的时候。他弟弟孟优的一条消息。却又让局势柳暗花明了起来。
孟优告诉孟获,这几rì他手下的细作,发现经常有一些粮草辎重,运输到犍为以西的南广郡。几番查探之后,却发现那里居然是诸葛亮囤积粮草之处。这一下可把孟获给乐坏了,他立即分兵给孟优。让他去把诸葛亮的粮草尽数焚毁。
也许是顺利的战局让诸葛亮有些麻痹大意,也许是万没料到自己的屯粮之所会遭到袭击。总之孟优的突袭异常地顺利。而诸葛亮在粮草被焚毁之后,也是不得不立即整顿军马。往成都撤去。孟获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即点起所有的人马,穷追不舍地跟上,想把诸葛亮给彻底解决了。
时值六月,正是一年里最炎热的月份。而南中的夏rì,更是要比其余的地方更加炎热几分。就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诸葛亮和孟获上演了一场追逐战。由于对地形的熟悉,以及麾下士卒都是出身山地,孟获虽然是后发制人,但是一路上追来,没多久也就追上了一些尾巴。气喘吁吁的孟获打定了主意要解决后患,催促士卒们前进。士兵们浑身上下已经湿透,cháo湿的衣甲粘在后背的感觉非常难受,汗水沿着脸庞一行行地掉落地面,但很快就被干燥的地面所挥发。
“兄长,天气太过炎热,士卒们也有些吃不消了。再这样赶下去,纵然追上诸葛亮,恐怕也无力作战了!”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留下的汗珠,孟优恭声向兄长建议道,“还是先休息片刻,待过了最毒的太阳再行赶路不迟!”
“好吧!”孟获看了看自己气喘如牛的士卒,点了点头,无奈说道,“前面有片不小的树林,就到里面休息休息吧!”
得到休整的命令之后,士卒如蒙大赦,一个个陆陆续续进到帐中,各自寻了个yīn凉处坐下休息,并拿出随身携带的皮囊一阵狂饮。在酷热天气下的长期急行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令人疲乏不堪,不少士兵补充了水分后,立即靠坐在树下打起盹来。孟获自己也靠在一颗大树下打盹,但没多久就被人吵醒。
“何事?”孟获看着一脸紧张的孟优,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兄长,适才有士卒在林西发现硫磺、硝石等物被埋藏于地下!”孟优一脸惊恐地道,孟获闻言顿时睡意全无,瞬间就一跃而起。难道敌人要火攻,念及与此,虽然是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孟获居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轰!”“轰!”随着两声巨响。树林的南、北两面火焰冲天而起,浓烟四处弥漫。也不知道是借着风力,还是因为硝石、硫磺等物的缘故,火势的扩散速度快的惊人,瞬间便席卷了近半个林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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