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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事缓则圆

    常务副”钱锦松一脸笑意,显然对岭南省的常务副省长的职务非常满意。当然满意了,岭南省是经济大省,书记海德长是政治局委员,身为岭南省的常务副省长,以后如果有可能升到省长,再从省长到书记,就是质的飞跃了。

    说不定岭杳省就是钱锦松的腾飞之地,他为了拿下常务副省长的职务,可是费了不少心血下了不少力气,如今美梦成真,当然十分高兴。

    夏想心想,谶锦松走向了好位置,算是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就只关心前景不再在意他走之后的空缺由谁接任了。钌锦松之所以急急地找他来,其实还是看重他和邱家的良好关系。而海德长却是邱家的核心人物。

    显然,谶锦松是想让他出面牵线,介绍邱绪峰或是邱仁礼认识一下,从而和海德长拉近关系。作为政治昼委员的海德长,在岭南省绝对是强势省委书记。

    钱锦松能走上层路线,可以由燕省调往岭南省担任常务副省长,但到了岭南省之后,如何开展工作,如何站秸脚拍,如何和一二把手处好关系,就成了钱锦松最关心的问题。

    省长还好说,就算不和,大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但要是和书记不和,而且书记又是政治局委员,就坏了大事了,不但在岭南省不好开展工作,弄不好还有可能陷在岭南省的泥淖之中,成为政治生涯中的滑铁卢

    而且钱锦松也从侧面了解了海德长的性格,强势,说一不二,敢作敢为,他就有点心里没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通过夏想牵线,和邱绪峰或邱仁礼认识一下为好,先打好可以交往的基础就有了保证。如果可能,乘机和海德长在京城见上一面,就再好不过了。过年的时候,海德长人也在京城。钱锦松打定主意后,就迫不及待地联系了夏想。

    钱锦松见夏想一点就透,不等说出他找他何事,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调走,心想果然是个心思剔透的年轻人,估计他也猜到了自己找他来的本意了。

    夏想当然是猜到了,钱锦松担任岭南省常务副省长,也算是终于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以后走得好的话,就是天高凭鸟飞了。他见钱锦松一脸喜悦和期待,就呵呵一笑:“昨天我刚和邱部长见了一面……

    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钸锦松大喜过望,夏想果然是个妙人,不但精到了他的意思,还主动抬出了邱仁礼的名号,能和邱仁礼直接面谈,就比和邱绪峰见面要好上许多,毕竟邱仁礼说话才有份量。

    夏想能和邱仁礼见面,可见他和邱家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近上几分。

    “不过邱部长好象在为一件事情上愁……”夏想知道,钱锦松能够活动成功,能够前往岭南省上任,在京城也有人脉,本来政治上的事情就是互利互惠,他有求于邱仁礼,也要拿出适当的诚意才对“邱部长有意安排人到燕省委接任秘书长的位子,但好象有点小麻烦……夏想昙负责传话,点到为止。

    钱锦松心中一喜,他也没有想到邱家会对省委秘书长的位子动心,他正好有点关系可以动用一下,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各取所需了,不必再放低姿态向邱家有所表示了,大家互帮互助,也好有来有往”

    钱锦松呵呵一笑,心情大好:“夸口饭店的饭菜很有特色,味道与众不同,小夏,你今天可要好好品尝一下,在别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于是二人就开始吃饭,说起了闲话。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了燕省的局势上面,钱锦松有意无意地提起了省委办公厅的几个人名,比如说某某工作还算认真,就是能力有限,某某为人不错,比较正直,而某某能力有,人缘也有,就是爱吃爱喝,爱沾小便宜,还有某某某表面上虽然和崔书记关系密切,实际上他是叶书记的人,等等,差不与将省委办公厅的一帮关键人物的底细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夏想心里有数,是钱锦松投桃报李,向他说出省委办公厅里面,谁可用,谁不可用,谁可以有限利用,等等。

    夏想就一一记在心间。

    “叶书记的脾气,呵呵,有时还真让人琢磨不透。”说完了省委办公厅的事情,谶锦松又把话题引到了叶石生身上“其实我觉得叶书记为人挺好,就是有时候状况一复杂,他容易犹豫,拿不定主意。叶书记是一个好人,可惜的是,好人的好脾气不太适合担任一把手。”

    按说私下里腹诽省委一把手,对钱锦松这样的高官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但夏想却没有多想,因为钱锦松离任在即,而且钱锦松又是聪明人,他这么说,并不是单纯地为了议论叶石生的不是,而为走了给自己提个醒。

    果然,钱锦松又呵呵一笑,说道:“有人吃软不吃硬,有人吃硬不吃软,叶书记的为人,我跟了他这些年,也没有摸透,但总体来说,他还是很看重人情的,重感情有时重过利益。而且他这个人,心不大,做事情容易被动。其实如果有一个人常陪他说说话,说一说闲情雅致,叶书记也未必会一心向上走,说不定也会歇了心,随遇而安了。”

    钱锦松的话含义丰富,夏想听了,暗暗一笑,心想哉锦松也是一个玲珑人物,说对叶石生不太了解,其实还是他了解最多,连自己都没有看透叶石生重感情心不大的一面,再联想到钱锦松在燕省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崔向拉拢叶石生之时,在叶石生犹豫不决定不下来燕市市委组织部长之时,钱锦松不动如松,安然地坐山观虎斗,互不相帮。

    其实如果当时哉锦松出面,不管是替哪一方说话,肯定会一举尘埃落定。但钱锦松却不(8不向,置身事外,显示出了一个优秀的政客才有的潜质,也是一个厉害人物。

    夏想也是暗道侥幸,如果当年不是和钱锦松多少有点交情,如果不是他事事周全,万一以前在哪一件事情上得罪了钌锦松,只要钱锦松在叶石生面前替付先锋美言一句一一只需一句,就能让叶石生下定决

    幸好钱锦松没有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他也没有替自己一方说话,也是当时自己疏忽了他的作用。直到今天哉锦松才含蓄地点出他对叶石生的了解程度,也算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礼,让自己更清楚以后该如何和叶石生打交道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夏想的心情大好,将吴才洋的妗■落抛到九霄云外,他相信如果吴老爷子也想不到他提醒的关键,就只有等吴才洋碰壁之后,就会明白他这个旁观者清的正确性了。夏想举杯向钱锦松示意:“敬秘书长一杯!”

    钱锦松和夏想碰杯,一饮而尽,又说:“今年这今年,过得最有意义,小夏,我在燕省几年最大的收获一是从叶书记身上学到了不少处世的道理,二是认识了你。我在官场中摸打滚爬了几十年了,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一个让人欣赏又让人琢磨不透的年轻人……”

    这话不太象夸人,夏想就忙谦虚说道:“秘书长可不要夸我,大过年的,咱们说点吉利话,说点好事,不扯我了,行不行?”

    “哈哈哈……”钱锦松哈哈大笑“我就要离开燕省了,也就是觉得和你对脾气,说几句心里话。我送你一句忠言,小夏,你听也好,不听也好,反正我当你是朋友才说的,我也相信你不会乱说。”

    夏想默然点头,一脸凝重。

    “宋朝度为人深不可测,有前途,但他太谨慎,不轻易信任别人。和他交往,不能有错,十有错就会被他抛弃……而整个燕省省委大院中,藏龙卧虎,但叶书记不是心机最深沉之人,你最应该提防的,是范睿恒!”哉锦松也不知是喝多了,还走过于兴奋。也不知是真向夏想交心,还是故意借酒说酒话,反正他今天说的话,都是吓人的话。

    说是吓人,是因为作为省委秘书长,绝对不该说出以上的话。迳些话要是传出去,范睿恒肯定会和谶锦松没完。谁也不想别人在背后诋毁自己,尤其是同事在背后的坏话,最让人恼火。

    但钱锦松今天不顾身份向夏想说了出来,恐怕并非是想获得夏想好感那么简单。哉锦松装醉也好,有意也好,他当面直言不讳,应该也是确实出于对夏想的关心,对范睿恒的作派肯定大有意见。

    夏想也不太清楚谶锦松为何对范睿恒大有看法,他不是听风便是雨的人,也知道人际关系十分复杂,范睿恒在他眼中还算可以,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一无是处了,对钱锦松的提醒也就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相信钱锦松也走出于好意,也并非故意挑拨离间。

    “多谢秘书长的好意提醒,我记下孓。”夏想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一点而过“我现在给绪峰打一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安排一下。”钱锦松微笑点头,夏想的话,正是他等待中的结果。夏想就当着钱锦松的面,拨通了邱绪峰的电话。

    “绪峰,钱与书长和我在一起吃饭,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凑凑热闹?”夏想想赶早不如赶巧,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将事情早早定下为好。

    邱绪峰微一迟疑=“家中来了客人■■■■■■”忽然电话的声音小了下去,显然是捂住了听筒,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弁-,我马上到,告诉我地点。”夏想猜测,估计是邱仁礼听到之后,立刻让邱绪峰前来和钱锦松会面。

    钱锦松见夏想办事利索,不拖泥带水,哈哈大笑:“我最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来,干一杯,就算我以后不在燕省了,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难得见成锦松爽朗豪气的一面,夏想也就放开了,多喝了几杯。房间内暖气很足,几杯酒下肚,就有点热气袭人。夏想觉得有点闷,就起身去开窗。窗户一打开,外面的景色就尽收眼底。

    冬天的京城,说真话,也没有什么景色好看。而且又是晚上,外面除灯红酒绿,就是纸醉金迷,没有什么引起夏想兴趣的地方。夏想就将窗户打一条缝,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想回到座位上……忽然,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尽管是夜晚,尽管离得远,看不真切,但两人对夏想来说过于熟悉,他一眼还是认了出来一一正是付先锋和元明亮!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付先锋和无明亮有说有笑,正陪着几名客人进入大门。元明亮还好说,笑是笑,但脸上的表情夏想看在眼底,很清楚他在假装醉意。付先锋双眼迷离,确实有点真醉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喜事,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肯定是什么计划要实现了……

    短时间内和付先锋没什么好谈的了,和元明亮倒是该好好谈一谈了,夏想盯着无明亮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半个小时后,邱绪峰赶到了。

    没有寒喧几句,钱锦松就直奔主题,说出了他的意图。邱络峰微一沉吟,看了夏想一眼。夏想微微点$”表示了肯定。

    邱绪峰现在对夏想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在省委秘书长的事情上,对夏想还是信赖有加。他见夏想点了头,就借口出去,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他回到之后,一脸喜色:“秘书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家里坐坐?”

    只说到家里坐坐,显然是邱仁礼要亲自和钱锦松面谈。至于是不是将钱锦松引荐给海德长,就看钱锦松抛出的条件是不是诚意十足了。

    不过夏想清楚,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钱锦松和邱仁礼如何谈,如何交换利益,就与他无关,他有点累了,真想痛快地休息一天。

    尽管哉锦松和邱绪峰两人之间不太熟,有点放不开,不过都还是对夏想表示了足够的谢意,夏想要的可不是他们的几句感谢,要的就是他们记住他的好……

    告别两人,已经晚上q点多了,深夜中的京城寒冷刺骨,夏想打开了电加热座椅,才感觉好了一些,一路开车回家,回到连若菡温暖的被窝里面,才慢慢缓过劲儿。

    虽然他有着远常人的抗打击能力,但今天和吴才洋的会面不欢而散,还是让他心中微有寒意。他相信吴才洋在事实面前终会低头,但至少现阶段的碰撞还是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倒不是担心吴才洋对他如何,而是不想让连若菡再难做。连若菡体于中间,肯定会左右为难。

    夏想一躺下,连若菡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我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和爸爸之间的争执不表任何意见,但作为最爱你的女人,要对爸爸粗暴的做法和居高临下的态度,表示严重关切和强烈不满,同时,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夏想乐了:“你以为你是外交部言人呀,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可是一个铜豌豆……”他又想到了什么,又问“是爷爷打的电话,还是你爸?”连岳菡已经知道了结果,肯定是有人打电话给她。

    “都打了。”连若菡叹了一口气“先是爸爸,又想教训我一番,被我顶了回去,气得他抒了电话。然后是爷爷,爷爷说,他从感情上可以接纳你,但如果你做出了对吴家不利的事情,他不会看连夏的面子一一一一一r

    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如果他挡了吴家的路,老爷子不在乎再出手打压他一次了?夏想无奈一笑,老爷子的态度也在他在意料之中,表面上吴老爷子和吴才洋不和,但归根结底两人还是一家人,在面对共同利益时,绝对会同心协力。两人的不和主要体现在行事方法和处世手腕上,永远不变的是血浓于水的父子纽带和吴家的共同利益。

    不过吴老爷子暂时没有现高层有人对家族势力的壮大的警惕之心,多少让夏想有点不解,以吴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不应该没有长远的考虑。随后再深思一二,也算想通了一些。

    吴老爷子一生纵横官场,几乎是所向无敌,他自认以吴家的实力和庞大的影响力,以及在高层之中的人脉,现在去拿下一个燕省的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应该不在话下,又不是燕省的一二把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人在高位上坐得久了,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谨慎的没有几人,养成一览众山小的唯我独尊的却是比比皆是,只可惜,人在山顶的高度是高山带来的,不是自身的高度。人在山上,总有下来的时候。下山之后,还自以为可以一览众山小,就大错特错了。

第666章 路线问题

    燕省的省委秘书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算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职务。但是现在则不同了,现在因为大京城经济圉的提议,燕省份量大涨,同时,盯紧燕省空缺的人比以前多了太多。而且在高层眼中,燕省的地位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形势总在变化之中,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不是说吴老爷子和吴才洋不识时务,只是他们还没有转变过来心态,没有看清随着燕省地位的不同,在吴家眼中燕省的份量增加了不少,同样,在别人眼中,包括邱家和梅家,甚至最高层中的几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也罢,就静观局势变化好了。夏想暂时熄灭了心思,这几天东跑西跑虽然累了一点,但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真的累。和一个又一个的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让他也是心力交瘁。

    他收回心思,目光才落到连若菡身上,才现她人比花娇,玉容慵慊,眼神流转,风情毕露,玉臂裸露在外,香扇横斜,再顺着锁骨向下看,一片光滑,两座香山,夏想就不免意动,再伸手一摸,身上未着寸缕,原来早就恭候他大驾光临了。夏想就不客气地翻身上马)嘿嘿一笑=“茉莉花下死一一一一一一”话未说完就被连若菡吃吃一笑打断了:“是芙蓉好不好?你用错两次了一一一一一r”“我喜欢茉莉,不喜欢美■蓉。”夏想现在有了芙蓉恐惧疰,一提芙蓉,脑中就闪现一个满身是肉、挤眉弄眼的女人形象,就大倒冒口。“好,好,随你,管什么芙蓉还是茉莉,只要你够卖力就是好男人。”连若菡双手博力抱住夏想,咬着夏想的耳朵,咯咯直笑。

    好女人懂得**的妙处,懂得恰到好处的撩拨,比起以前,连若菡的大胆之中更有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之意,果然成了熟女。

    夏想就本想再挑逗挑逗她几下,不科被她一反挑逗,忍不住就直奔主题了……

    第二天总算睡了一个安穑觉,说是安秸,其实到了\{\}点多就起来了,因为夏想迷迷糊糊中一激灵,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该见老古了。

    或许说,该见古玉了。因为一拖再拖,再不见见古玉,也真说不过去了。

    古玉也挺有耐心,就不打电话催他,估计也是生气了。夏想吃过早饭,和连若菡说了一声要去会会朋友,就开车出了门。到了外面才拨通了古玉的电话。“我去哪里才能见到古丫头?

    “你去哪里都见不到,我不想见你了。”古玉果然生气了“你倒有闲心,天天管闲事,见这个见那个,还真是一今天大的大忙人,爷爷都没有你忙。”老古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叫夏想来家里,他知道是哪里……”

    夏想上次去过一趟,自然知道地方,就对古玉说道:“确实有事要忙,我也是身不由己,好了,我现在过去,正好尝尝你的手艺进步没有。“嗯,快点过来呀,路土顺便买两袋酱油,我做菜用。”古玉就又消了气,吩咐夏想做事。

    夏想元语,他什么时候也成了打酱油的了?打酱油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打酱油流行开来,就成了没事人儿的代名词。官场中人,谁也不愿意成为打酱油的那个人。

    到了老古的宅院,景色依旧,只是因为冬天的缘故,一片衰败。幸好还有冬青可以保持住绿色,也算有了几分生机。

    古玉穿着紧身牛仔,挽着袖子,弯着腰,正在院中收拾一条罗非鱼。她系着围裙,小腰细细,屁股翘翘,圆而挺,滑而光,让曾经体会过其中滋味的夏想乍一看,不由为之一滞。随后又忙收回了心思,看古玉看活。

    夏想不爱吃鱼,如果说非要吃上两口的话,就吃一点罗非,因为罗非刺少肉鲜。

    见夏想进来,古玉小脸先是一红,然后又是一冷:“你还知道来?一点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土,证明你心里没我。”

    “谁说没你?”夏想呵呵一笑,伸手将一个袋子放到古玉面前“喏,你说让我买两袋酱油,我一下给你买了十袋,怎么样,你要一片树叶,我给你一座森林。”“哎呀,我只要两袋做鱼用,平常我又不做饭,只有你来的时候才动手。你买这么多,怎么用得完?”古玉大惊小怪地叫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与我无关。”夏想摆摆手,就要进屋,忽然想起什么,又返身回来,小声问了一句“老古找我有什么事?”

    “爷爷不让我告诉你……”古玉嘻嘻一笑,又做了个鬼脸,向屋里张望了几下,现老古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就又,心里却想,以前一个燕省的副省级干部的调动,也牵动不

    了太多人的目光,现在好了,一下成了四方云动了,连老古也上了心,到了屋里,只觉春意盎然,不但室内温暖如春,主要还是老古十分悠闲自得地坐在沙之上,听老式唱机之中播放的戏曲,还和着拍子哼唱个不停。

    看到老古的架势,夏想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谈话气氛多半会轻松愉快一些,不会再出现和吴才洋见面时的冷场和冷漠。

    说实话,夏想认识老古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对老古的性格和为人,他还不敢说十分了解。老古似乎没什么脾气,但他戎马一生,能够坐到高位,如果说没有手腕谁也不会相信。不过老古一直对他似乎没有企图,就让他总是不免猜测,老古和他接近,难道真的是完全出于友情?只为号-交他一个忘年交的朋友?

    如果是高老还好说,毕竟高老不算真正的官场中人,也没有什么权力欲,同时,高老为人也比较散淡,醉心于设计的人,自然会在其他方面的心急淡了许多,夏想自认还算了解高老,但对老古,就一直感觉半是熟悉半是陌生。

    今天一进门,见老古一副悠然的姿态,尤,其是他哼唱戏曲的样子就让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老古冲夏想点点头,示意夏想随便坐,然后依然打着拍子唱戏曲。夏想对戏曲没什么研究,但也能听得出来老古唱的是《沙家浜》。不能说是字正腔圆,但也算是有板有眼,唱功还真不错。

    估计古玉没有假传圣旨,看样子老古确实是有事找他。但老古不慌不忙,难道又没有什么急事?夏想就坐在一边,也不急,静心品味京剧之中的精妙之处。

    一直唱了有将近十分钟,老古才收了声,呵呵一笑:“小夏,今年这今年,你过得挺热闹,是不是?”

    “是,不但热闹,还闹心。”既然连古玉都说老古在关心省委秘书长的人选问题,说明他的行踪老古肯定也心知肚明,和邱、橙两家见面自不用说,和吴才洋的接触以及闹得不欢而散,估计老古也清清楚楚了,夏想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可比不上您老人家,自由自在,还有闲心唱戏。”

    “唱戏是唱戏,闲心是闲心,可不是一码事儿。”老古呵呵一笑,用手一指桌子上的花生和瓜子“来,随便吃点东西,过年,就兴这个。我小的时候就盼着过年,一过年就有新衣服穿,一过年就有好吃的,那时候,连瓜子花生都是稀罕物……”

    老古不知为何,好好的生起了感慨,也许人老了,就喜欢忆苦思甜:“现在不同了,没有那个心境了,过年不是应酬,就是走亲访友,什么都不缺了,却又觉得总是缺了什么。年味淡了,就觉得过年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别说老古小时候,就是夏想小时候也盼望着过年。他小时住在乡下,邻居家是一个屠夫,一过年就杀猪。当时他最喜欢和一帮小孩去看杀猪,因为杀完猪后有猪蹄玩。

    就是将一个猪蹄的黑皮拿下,里面装上一点猪油,然后弄一根棉绳,就可以当小油灯来点。在当时一片漆黑的乡村夜晚,一盏小灯就是一片温暖,一片希望一一几个小孩子手拿猪蹄灯在大街上一直嬉笑到深夜,就是乡村过年之时最动人的场景。

    长大后,村里也有了路灯,过年就成了吃喝玩乐。再后来生活稍徼富裕了一点,过年就成了赌博。人与人之间除了吃吃喝喝,就很少再话家常,一说话就是攀比,就是赚谶,就是吃什么穿什么。要不就是坐在电视面前,消磨时光。

    老古的感慨引了夏想的感慨,他摇头一笑:“人情味淡了,年味才淡了。以前过年是欢聚一堂,高朋满座,现在过年是吃喝玩乐,应酬攀比。年味没变,变的是人心。”

    老古“粗”的一声一拍大腿:“说得好!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见识,我象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正天天头脑热,哪里会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小夏,你还真不简单。”

    “哪里,您可不要夸我,我就是一时有感而,比起您老一生的峥嵘岁月,还浅薄了不少。”夏想少不了谦虚几句,他也看了出来老古是真心夸他,尽管他两世为人,但实际上比不上老古的风云激荡博人生经历“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夏想就切入了正题。

    “有一件事情,你得帮我拿拿主意。”老古伸手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夏想“杭程远是财政部的司长,资历到了,也有能力,有人托我的关系,想让他到燕省担任省委秘书长。”

    夏想心里一紧,还真是不幸被古玉言中了,老古居然也打起了省委秘书长的主意,而且还向他问计,而他早就将橄榄枝抛给了邱家,尽管努力说服了梅家,但也因此得罪了吴家,现在倒好,又有了老古横插一手,局势,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夏想拿过资料,只大概扫了几眼,没有细看,因为他知道到既然有人找到了老古,而老古还向他当面提了出来,可见此人的面子不小,老古不好反驳。既然如此,杭程远的资历就不会有问题了,他看不看都一样。老古让他拿主意,他还真没有好主意可拿。

    夏想看了老古一眼,见老古一脸平静,目光坚定,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不由暗暗摇头。他并不清楚老古真正的实力有多惊人「但也清楚,老古轻易不会出手,如果他真的下定了决心出手,邱家面临着吴家的反对和老古的竞争,恐怕会败走麦城。这今年,过得还真是波澜起伏。

    夏想将资料放回到桌子上,微一思忖,还是说出了实情:“邱家已经开始着手运作省委秘书长的人选问题了。

    老古点头:“我知道。

    “梅家也会帮助邱家。

    “我也知道。”

    “钱秘书长昨天和邱部长见面了,应该谈得也不错。

    “我都知道。”老古的表情不动如山,没有一丝笑意“我只是问你是不是支持杭程远。”

    “我支持不支持,好象并不重要……”夏想笑了一笑。

    “重要不重要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态度。”老古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就是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杭程远是什么背景?”夏想很好奇老古为什么要力挺杭程远,刚才他简单一扫杭程远的简历,没现太多的亮点和耐人寻味的地方,难迄就是一个普通的草根出身的官员?

    还真让夏想猜对了,老古回答了夏想的疑问:“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来历,就是一个无根无底的普通人,一步步踏实地爬到了司长位置。他和我的一个老战友关系不错,老战友说,杭程远为人正直,综合能力不错,适合平衡燕省的局势……”

    前面的话没有什么亮点,最后一句话让夏想眼前一亮一一平衡燕省的局势一一这句话可不是一般人说得出来的,也不可能是军方的人。军方的人对地方上的形势不太关注,就算关心地方政局,一个军人位置再高,也不会插手地方上的局势。恐怕老古所说的老战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战友。

    “杭程远的资历有点不够,他要一步由正厅跨越到常委、秘书长,难度很大。”夏想犹豫一下,紧接着又说出了他的看法“我之所以支持邱家安排人到燕省,不支持梅家和吴家,也走出于平衡局势的考虑。老古板着脸:“这么说,你是不支持杭程远了?”

    夏想实话实说:“我已经向邱家表明了态度,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不可能出尔反尔。再说其实我支持不支持无关紧要,现在已经是上层之间的博弈了。”

    夏想说的是实话,但老古却不领情:“我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不是最后的结果。这么说,你还是坚定地要是家族路线了?”

    家族路线?夏想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再联想到老古提议的人选无根无底,就连他也觉得通过的可能性极小,不象是真正提名的人选,而象走向他有意的一次试探,再从老古的为人和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串联起来,终于明白了什么,会心地笑了。

    “今天古玉做了什么好吃的?”夏想忽然岔开了话题,问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没做你的饭。”老古生气了,站起身来,一甩手“我去院子里遛逭弯,你是是是留,请便。”老古说走就是,扔下夏想,扬长而去。

    夏想无奈地摇摇头,今年他流年不利,先是被梅老爷子冷落了半晌,又被吴才洋训斥了一番,现在好了,又被老古晾了起来,得,在利益面前,人人都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不过对于老古犹如小孩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夏想只觉好笑,一点也不生气,就背着与■在客厅里踱步。

    走了几步,现了上次老古送他的螳螂捕蝉的雕件摆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夏想哑然失笑,所谓国宝,想拿它生事时,就扯虎皮做文章,就是国宝。暂时没用了,就会放到一边,就是普通的玉器。可见是非曲直全在人心,有时候,出于政治需要,颠倒黑白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就豕刚才老古对他的试探一样,也是手段的一种。

    夏想基本上精到了老古的立场,老古是家族势力的反对者之一。因此,他对自己竭力帮邱家运作省委秘书长的人选一事大为不满,又因为自己助邱家联合了梅家,老古经过和自己认识以来的判断,终于认定自己是要是家族势力路线了。

    就算如老古一样目光如炬者,也没能看清自己的真正用意,夏想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用心高远,还是该感慨自己不被世人理解。

    还好,他转了几步之后,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第667章 菜刀理论

    古玉湿着双手从外面进来,粉嫩小手冻得通红,一见夏想就说:“快帮我拿一把刀,我要杀你……”夏想吓了一跳:“你杀我-做什么?

    “哎呀,说错了,是要杀鱼。”古玉调皮地笑了,回头向院子里望了一眼,小声说道“爷爷怎么生气了?是不是你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他了,他才恼了?”

    “……”夏想哭笑不得,女人和男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考虑问题的出点也差了许多,他正要转身去厨房拿刀,目光落到古玉的手上,不由关心地说道“手都冻红了,别冻伤了。你的皮肤薄,冻伤了容易留下伤痕,就不好看了。”

    古玉愣住了,一双美目日不转睛地看着夏想,又惊又喜:“你真的在关心我?”

    夏想点点头,他对古玉确实有点感情,喜欢她的单纯和调皮,还有她快乐的天性,和古玉在一起,让人感到轻松和愉悦。

    古玉一下感动了,一头就扑入夏想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个大坏人,我以为你不过是骗我一次,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还偷偷哭了几次。见你想问你,又怕你笑话我。”

    古玉哭起来象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一样,呜呜咽咽惹人生怜,夏想温香暖玉扑满怀,总不好将古玉推开,又因为两人正站在门前,唯恐让老古看到,他就抱着古玉后退了几步。

    不料古玉误解了夏想的意思,脸红过耳:“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爷爷还在外面,你别乱来!”

    夏想哭笑不得,古玉还真能联想,以为他要白日宣淫,难道他的动作就这么让人浮想联翩?随即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因为古玉挖他的时候,将他的胳膊也抱住了,他无法抬起双手,所以抱着古玉的时候,手就向下了一些,就托住了古玉的臀部。好象他有了坏心思一样。

    其实夏想现在可没有心思往歪处想,他心里有事放不下,一点**也没有。不过古玉小丫头抱在怀中的感觉也确实不错,双手抓住的部位也是手感十足,但忍了一忍,还是放手了,小声说道:“别让爷爷看见,快松手。”

    古玉听话地松开夏想,却赌气似地将红红的小手伸到夏想面前:“可冷了,帮我哈哈热气。”

    夏想就将古玉的玉手一一确实是美人如玉,玉手可人一一捧在手心,用心哈了几口热气。

    古玉才高兴了,飞快地亲了夏想一口:“我给你做饭去,记住,好好哄哄爷爷。他老了,有时候脾气象小孩子一样。”

    夏想其实早就想好了要劝劝老古,他帮古玉拿了刀,来到外面,还没有将刀交给古玉,就见老古从假山后面绕了过去。

    老古见夏想手持菜刀,紧板的脸忽然笑了:“怎么,想和我练练?”

    夏想也笑了:“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扬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拌神,但在动口的时候,如果一手拿刀,一手讲道理,肯定会无形中给对方带来巨大的压力。”

    老古听出了夏想话里话外:“有话就明说,别跟我绕弯,我是粗人,不是你们文化人,做事情喜欢先说三,然后再告诉我三是由一加二得来的,或者是由一加一再加一得来的,多麻烦。”

    夏想将刀递给古玉:“刀在坏人手中,可以用来杀人。但在古玉手中,却可以用来杀鱼做出美味。错的不是刀,是拿刀的手。”他上前搀扶住老古,嘿嘿一笑“年纪大了,少生气为好。气大伤身,生别人气,伤自己的身体,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老古不领情,甩开夏想的手:“我还走得动……”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才说“有话直接说,再绕弯弯,我就真不听了。”

    夏想跟上老古,随他来到一个亭子里面。亭子不大,里面有一个圆桌,圆桌上刻着棋盘摆着棋子。老古坐下,夏想也跟着坐在对面,随手拿出一枚棋子,笑道:“我走的不是家族路线,说通俗点,是菜刀路线。

    老古顿时来了兴趣:“听说过中间路线,听说过左倾路线,就没听说过菜刀路线,你说说是怎么个菜刀路线。”

    “我帮助邱家谋局,又联合了梅家,表面上是帮助了家族势力壮大,实际上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变相消弱了吴家和付家的实力。因为燕省的重要性提高之后,让许多人都闻风而动,各家势力都想插手燕省的局势。我想如果在燕省实力最弱的邱家进军了燕省,不让吴家再乘机拿下秘书长的位置,吴家就不能在燕省一家独大了。”夏想一边摆弄手中的棋子,一边侃侃而谈。

    “狡辩,还是让邱家借机壮大了实力,等于还是让家族势力插手了蕻省的事务,等于你还是讨好了邱家和梅家。”老古还是气呼呼地说道。“老古,如果您让杭程远外放到燕省,顺利担任了省委秘书长,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夏想反问了一句。“至少可以阻止家族势力进一步控制燕昝。”

    “表面上看是如此,其实不然。”夏想仔细为老古分析局势“您想,就算杭程远如愿当上省委秘书长,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在燕省能有多大的言权!要么被副书记压得抬不起头,要么被叶书记压制,而在常委会中,又有不少家族势力联手,他根本就伸展不了手脚!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是,一走向叶书记或范省长靠拢,一走向已经介入了燕省局势的吴家、梅家或付家靠拢,但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没有什么自主仅,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不是被叶书记或范省长当成傀儡,就是被几家当成附庸,就象钱秘书长在燕省几年,一直没有打开局面一样……”老古的眉头皱了起来:“有点意思,再说下去。”

    “对于家族势力,宜疏不宜堵,以现在四家的实力,堵也堵不住。不知道络说的那位老战友是何许人也,反正他想让杭程远到燕省去平衡局势不是一步好椹,因为杭程远无根无底,到了燕省更是没有威望,别说平衡局势了,最后不被局势给平衍了就不错了。我想杭程远到了蒗省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政治前途黯淡,没有什么作为,最后狼狈收场。”夏想的话在老古心中起了轩然大波。

    他原以为虽然夏想在燕省关系网深厚,但也有当局者迷的遗憾,没想到,夏想跳出燕省的范畴,站在京城远眺燕省,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分析照省的局势,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许多观点还非常犀利,让人不得不信服。

    老古就有了一种重新认识夏想的感慨,认识夏想越久,越现他的过人之处越多,真是让人始终琢磨不透他年纪这么轻,怎么就有这么敏锐的眼光和过人的阅历?“你的菜刀路线又是个什么意思?”老古仍有疑问要问。

    “蕻省的势力分布,书记和省长各自为政,常委中也是各有派系,常委之中李言弘和高晋周是吴家派系,崔向和马霄是付家派系,梅升平就更不用说了,他本身就是梅家第二代。现在省委秘书长的位置空缺之下,四家都想争取。付家有没有动静我不太清楚,邱家和梅家反正已经达成了妥协,要联手让邱家得手,而吴家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

    我已经在吴才洋面前受过气了……”夏想呵呵一笑,一脸无奈“虽然说我和吴家之间的关系最复杂,按理说也最亲近,但我并不想让吴家拿下省委秘书长的宝座,因为吴家如果得手,对整个燕省的局势不利,不符合最高层眼中的燕省的平衡局面。”

    “平衡,就是要让四家各有所得,又各有制约,才能达到一个平衙的局面,才能让燕省的局势不至于被一家控制。只有互相制约的局面,才是最安定团结的局面。”夏想最后抛出了他的菜刀理论“我让邱家争取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对邱家有利,邱家会感激我。邱家的感激就是我和梅家谈判时的菜刀,梅家可以轻视我的份量,但必须要重视我手中的菜刀威力。当我助邻家和梅家联手之后,邱梅两家得到了好处,他们就会都对我感激,他们的感激,就是我面对付家的压迫和吴家的威胁之时的更大的一把菜刀……”

    “哈哈哈哈……”老古终于明白了夏想的所谓的菜刀理论是什么了,仰天大笑“好一把天大的菜刀,好一把吓人的菜刀,小夏「今天你算是吓着我了,也把我说服了!”

    夏想确实撸对了,老古抛出杭程远出来,就是受人之托来试探夏想的反应,因为最近夏想在京城的举动不仅引起了吴家的不满,也让几个反对家族势力的高层大为不满,有意敲打敲打夏想,不要太过份了老古就是最好的敲打和试探夏想的人选。

    其实依照老古的想法,不用试探夏想,直接找他兴师问罪就可以了。没想到,高层有人不同意,说是在试探一下夏想的反应,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老古觉得夏想既然已经做出了助邱家一臂之力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听从了背后人物的话,抛出了杭程远来试探夏想。

    幸好,幸好,老古在心中暗叫侥幸,还是那人厉害,说是夏想未必如表面上一样是想走家族路线,因为据他对夏想的观察,夏想的政治智慧似乎还没有浅显到如此地步,他如果想走家族路线,应该早在两年前就投靠了吴家,而不是现在才有选择。

    “吴才洋的态度是什么?”老古意识到了吴泉的影响力不可低估,问夏想。

    夏想就将吴才洋和他见面时的情景简单一说,苦笑一声:“和吴部长的会面是不欢而散,而且说不定还惹了老爷子也生气了,在吴家,我算是成了天大的坏人了。”

    “哼,怕他什么,他敢动你,我来保你,我来当你另一把天大的菜刀,我的面子别说吴才洋得给,就是吴老头也得让上三分。”老古也是意气风,难得气势一把。

    夏想呵呵一笑:“您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意思,不过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挺我,否则等我举起菜刀的时候才现,原来手中只有刀柄,没有刀头,就吓不住人了。”

    “我老古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除升赤死了,否则,我当定你的菜刀了。”老古啪地一拍桌子“我就不信了,吴、梅、邱、付四个老头,还真能闹上天了不成?”连古老也顺口说出吴、梅、邱、付四家的排名,可见四大家族现在的势力确实非同小可,连军方也是就认了他们的实力。夏想也心中好奇,问道:“老古,您那个老上《友到底是谁?”

    老古呵呵一笑,摆摆手:“别问这么多,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按照你的思路走下去,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能保你不受到别人的伤害。谁想要再动你,也就先问问我老古头是不是愿意!”

    有了老古一诺千金的保证,夏想的心就踏实了许多:“谢谢,谢谢老古。有您这把削铁如泥的菜刀在手,我就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呵呵。”老古呵呵笑了,不过还是没有盲目乐观“菜刀对菜刀,我们不会败。但小心对方使出阴谋诡计,就得小心提防了。用计我不行,打算盘绕弯弯,你在行,就由你自己应付得了。”这话好象不是在夸人,因为老古说的时候,一直在咧嘴。夏想也不在意这么多,笑问:“今天有我的饭吃没有?”

    “哼,当然有,古丫头做了不少,都是你爱吃的。”说到古玉,老古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古玉最近总念叨你,有时候还脸红,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夏想大义凛然地一口否认“您猜测我不要紧,可是不能乱猜自己的孙女,对不对?古玉是个好女孩,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我一辈子就一个女人,还是革命年代结下的情谊,说实话,我不太了解现在女孩子想些什么喜欢些什么,不过我清楚,古玉对你很有好感,要是你有点什么坏主意,她绝对逃不过,所以我要告诫你一下,小夏,你可不要占古玉的便宜,要不我饶不了你。”

    夏想心里咯噔一下,有时候不是他想怎么样,而是事情总走出乎意外地生。他真没有想刻意去沾光,但温香暖玉就扑满了怀,他是正常男人,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当然,理由再充足也不能向老古解释。回头得好好说说古玉这个傻丫头,别总在老古面前走神,让老古看出了什么端倪就不好了,好象他见一个爱一个一样。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他真正所爱的女人就几个,曹殊黧自不用说,连若菡是一个,肖佳也有感倩有因素在内,最后一个就是古玉了,他现在时古玉也确实有了一点心思。而对于梅晓琳……或者真的只适合做一个红颜知己了。

    中午时分,古玉做了一桌子丰盛可口的饭菜,夏想和老古兴致挺高,就开了一瓶酒,喝了几口。在吃了几口菜之后,古玉就仰着小脸征求两人的意见。老古说:“好吃,是你做饭以来做得最可口的一次。”

    夏想也好:“真好吃,不过如果按照我说的办法改进一点,就更好吃了。”古玉忙问:“是什么?”“酱油再少点。”

    古玉气极,作势要打夏想,惹得老古一脸狐疑地盯了夏想和古玉好几眼,吓得古玉一吐舌头,急忙收回了手,解释说道:“以前在领导小组,他脾气好,有个女同事老爱和他开玩笑,动不动就打他,我也跟着学会了。”

    编,使劲编,夏想斜着眼睛看了古玉一眼,现古玉眼中狡黠的笑意,心想再单纯的女人也有心思复杂的一面,古玉也会骗人了。

    话后,夏想陪老古说了一会儿话,又聊了聊当前的局势。老古没有提他是谁的代言人,夏想也没有再多问。反正他也清楚了老古的立场,知道了以后该如何和老古相处。

    下午2各多,准备告辞的时候,老古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很高兴地对夏想说:“有一个聚会,你一定得参加参加。”夏想见老古一脸笑容,就问:“什么好事?”“是一个内部的团拜会,就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对一些老干部老同志的慰问会,你可以随我一起去,到时会有一些中央领导参加。好机会,夏想笑了:“敢情好,见识见识也是好事。”

    告别老古,古玉送夏想出门,一直送到外面,她才悄声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夏想摇摇头:“这几天是没有时间了,估计得回燕市了。我顶多明天再在京城呆上一天,后天必须返回!

    夏想初七还要值班,虽然说他是书记,不去也没人说他什么,但下马区现在正是步入正轨之时,他必须要带头以身棒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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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一是一,二是二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古玉咬了咬嘴唇,又嘻嘻一笑,“那个郑毅怪烦人的,天天送花送礼物,我就是不喜欢他,怎么办?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对于拒绝男人的追求,都应该有自己的一套技巧,我相信你也有,就不用我多教你了,是不是?”夏想就调笑古玉几句,其实他清楚以古玉的聪明,怎么会摆脱不了郑毅的纠缠?她不过是借机撒娇,想要看看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罢了。

    嗯。”古玉果然不再多说郑毅的事情,却说了一句让夏想吓了一跳的话“上次和你那个的时候,正好是我的危险期,然后就月经推迟:i;……r……”

    “啊?”夏想可是吃惊不了,不会又一枪1o环,就一次就让古玉怀孕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也太神奇了,就急急问了一句“现在好了没有?”

    “当然好了,又正常了,我还以为是怀孕了,结果没有,吓我一跳”古玉拍了拍夏想的胳膊“我还小,才不想生孩子。以后你注意一点,想欺负人的时候得算好日子,否则你别想磁我。

    古玉轻快地跑了,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夏想不免感慨。有时候想想如古玉一样的性格也是难得的一种快乐,万事不过心,想生气就生气,但生气不过三分钟,然后就又雨过天晴了。

    如果能把快乐当成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做人也能开心许多了。只是,绝大部分人做不到这一点。

    夏想开车回家,见时间还早,也就不太着急。基本上他在京城该见的人都见过了,就等明天和老古一起参加一个聚会,然后后天返回燕市,开始着手下马区的布局孓。7-马区,年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快到家的时候,他见路边有不少卖水果的小摊,就下车买了点水果。记得小连夏最爱吃苹果,他就买了两箱苹果搬到了车上。

    这一点小连夏和他很象,他从小就是爱吃苹果。苹果号称水果之王,没有任何副作用,是温性水果,吃了既不上火也不败火,而且据说还可以提高智力,因此苹果又称为智力果。

    回到家里,夏想搬到苹果上楼,他今天心情不错,决定当着连若菡和小连夏的面,表演一下他削苹果不断皮的绝技。当年他初到曹永国家,就是用一手一气呵成的削苹果的手艺让曹殊黧叹为观止的。

    夏想悄悄地进门,打枪的不要,就是想给连若菡母子一个惊喜。他高抬脚,轻迈步,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坐在客厅正中的人时,顿时愣在当场!

    连若菡在,小连夏也在。连若菡静静地坐在沙上,一脸端庄。小连夏却浑然不觉气氛的凝重,正在地上追逼汽球玩。而在沙正中坐着一个头花白、身材高大、脸型方正的老者,尽管夏想并没有见过他,但他才见过吴才洋,又和吴才江熟悉,一眼就可以认出眼前的老者正是吴老爷子!天,吴老爷子亲自登门拜访,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夏想原以为和吴家的过招应该先告了一个段落,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什么接绁了,因为年后各方力量动员起来,就是几家之间的碰撞了,他所需要的只是在需要燕省一二把手表态的时候,向叶石生和范睿恒递递话,周旋一下。基本上上次他和吴才洋之间的不欢而散,肯定会让吴老爷子也大光其火,就算不至于立刻出手打压他,可能也会在机会适合的时候,适当地通过一些渠道再敲打敲打他。

    而且在吴老爷子向连若菡提出暗示之后,他也没主动登门拜访,吴老爷子肯定也会对他大有意见,说不定又重新将他划归到了角落里面,万万没有想到,只不过隔了不到一天时间,老爷子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是直接坐在了他和连若菡爱染的沙上,就让夏想一惊之下,有点摸不到头脑,大脑一瞬间就有-点失神,不理解吴老爷子亲自登门到底意欲何为?夏想就抱着一箱苹果,愣在门口,样子极其古怪。正在追逐汽球的小连夏现夏想回来,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爸爸,爸爸回来了!”然后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夏想的双腿。父子情深,可见一斑。夏想忙放下苹果,将小连夏抱在怀中:“儿子,想爸爸了?”“嗯!”小连夏想肯定地答道,然后用手摸了摸夏想的脸,“脏。

    夏想搬苹果的时候,脸上有了点泥,他呵呵一笑,用手抹掉,然后才抱着连夏来到吴老爷子面子,恭恭敬敬地说道:“老人家,过年好!”

    一句“老人家”含义丰富,吴老爷子一皱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没有作,点了点头:“夏想,我有话要问你,你坐下“不,我还是站着比较好,在您面前,没有我坐的地方。”夏想的态度非常不错,十分端正地站在吴老爷子面前,微微低头。

    “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们之间就不用虚每7o”吴老爷子也没有起身,坐着不动,然后又威严地看了连若菡一眼“若菡,你和连夏上楼去。”

    连若菡迟疑了一下,看了夏想一眼,还是抱着连夏上楼去了,临走时还用目光向夏想示意,让他不要冲动。

    夏想明白,他肯定不会冲动,不会和吴老爷子生什么冲突。如果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也不至于再和吴才洋一样,闹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夏想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老爷子说什么是什么,他不反驳不解释,也不争论,更不会试图去说服老爷子,他只管听,听了之后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爷子凝神看了夏想半晌,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而是叹息了一声=“其实你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可惜了)太可惜了一一一一一一”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然后又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外面:“还走到外面走走好了。”“我扶您。”夏想及时地扶住了老爷子。老爷子也不回避,任由夏想搀扶着,一老一少来到外企。

    院子不大,又是下午时分,夕阳西斜,北风吹来,颇有凄凉之感。

    真老爷子走了几步,沧桑的声音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老了,有时候想的事情就多一些,就复杂一些,而且比年轻的时候,心软了不少。”

    夏想细心聆听,一脸微笑,就让吴老爷子心中暗暗赞赏,他刚才连说两个“可惜”以他的地位,要是还在位的话,两个“可惜”足以让一个省委书记睡不着觉。就是现在不在位了,如果有一省大员被他当面说成“可惜”也会吓得寝食难安,最少也要必恭必敬地向他请教到底可惜在哪里……

    夏想却;$然无事一样,问也不问为什么,对他所下的结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就让吴老爷子不由暗赞一句,不管夏想是假装也好,是真心也好,这份馈静,就是他所见到了这个层次的年轻人中,绝无仅有的。

    连若菡的别墅院子不大,两人走了几步,迎着夕阳而立,两人的身影又斜又长。

    “我很喜欢连夏,他的出现,让我的病情得以好转。我也清楚,如果不是连夏,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就挺不过去了,从这个事情上来说,你和若菡之间的事情,也不是说全走过错,也哼哼利的一面。老爷子和吴才洋不同,他直接从亲情上入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没有十全十美的,所以我虽然怪你,但现在也不再因为若菡的事情记恨你了,做人要向前看……”“是,您老说得是,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夏想不接话,只是适当地表示感谢。

    吴老爷子忽然呵呵一笑:“夏想,你是想走中间路线,支右逢源,还是想依靠一家?”

    吴老爷子的问题很直接,夏想就不得不正面回答了:“我现在眼界还低,先治理好下马区是革一重要的事情。”其实夏想还是打了个马虎眼,意思是,他什么路线都不是。

    但人在官场,不可能什么路线都不走,尤其夏想虽然年轻,但已经跨入了副厅级的行列,必须要有长远的日光了。因为到了厅级的时候,一旦主政一方,必须要有坚定的路线,否则也走不长久。

    吴老爷子见夏想避重就轻,十分不快地说道:“你帮助邱仁礼,同时联合梅升平,还介绍钱锦松和邱仁礼认识,每一件事情都对吴家不利,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你已经站在了吴家的对立面,不顾若菡和连夏是吴家人的事实,非要和吴家作对到底了?”

    “老爷子……”夏想第一次诚恳地叫出了一声“老爷子”然后他又微微摇头说道“您说得不对,我这么做既不是帮助邱家,也不是损害吴家的利益,只是审时度势顺应潮流的举动。就象我在燕市,帮于繁然介绍李丁山和高海认识,只是认为在现在的形势之下,于繁然和李丁山、高海认识,有利于维持燕市局势的平衡,而不是为了帮于繁然联合李丁山和高海在燕市形成新的势力。同理,我帮助邱家,是认为耶家现阶段在燕省打开局面,比吴家、梅家和付家任何一家再在燕省增加力量要更有利于燕省的局势平衡,更能保持现在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所以我就帮助了邱家。”

    “好大的口气!”吴老爷子半是玩笑半是嘲弄“刚刚还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现在说起理由来,又是胸怀天下,心系苍生了,让人听了,还以为你是省委书记!审时度势?顺应潮流?年轻人,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知道以后是什么潮流?年轻不是说大话的借

    被吴老爷子一通冷嘲热讽,夏想一点也不生气,吴老爷子的态度也在他的意想之中。今天吴老爷子不清自来,肯定是打着看望连夏的旗号。看望连夏也许是他的本意之一,但绝非全部目的,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可能也知道吴才洋的态度不太好,才屈尊亲自前来,也是为了再和他接触接触,以免他死不悔改,在争斗中被吴家误伤。由此可见,吴老爷子确实还心存柔软的一面,或许他也确实比吴才洋更在意自己一点。

    夏想站老爷子身边,他正值当年,身材也不比吴老爷子高上多少,可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身材高大面相威武之人,不过此时,夕阳照射之下,北风吹动之时,老爷子的背影在夏想眼中却是萧索,而且他还微绕弯着背,花白的头随风吹动,就如寒风中凋落的草木。

    一瞬间,夏想的心就软了下来,很鸽,给老爷子一句贴心的安慰,很想给他一个郑重的承诺。

    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冷静,知道政治立场必须坚定,来不得半点柔情和退缩。在事关重大原则问题面前,他的妥协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吴家的不负责任。

    况且他已经答应了邱家,不可能出尔反尔。别看现在邱家和梅家都和他关系不错,但只要他有一次反悔,就会立刻被两家打入冷宫,再难重新获得两家的信任。

    路已经走了一半,不可能再从头-$\}来,何况就算从头再来,重新走上依靠一家的道路,也并非他的初衷。

    夏想就对吴老爷子的嘲讽报以一笑:“在没有见到最后结果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选择就是正确的。我从认识若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要是一条家族路线?依附于一个大家族,肯定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同时也会降低风险,有家族势力的扶持,升迁的度是会快一些,也更稳妥,但同时也容易成为了家族的政治牺牲品。”

    吴老爷子摆摆手:“自己没有能力,不依靠家族,也会在无形中成为别人的牺牲品。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是好事,但不要忘了,吴家之中,才江对你有好感,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才洋也轻易不会动你。有这两点保证,你进入吴家的核心体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老爷子对夏想也确实做到了仁至义尽,他嘀上不说,夏想也能精到老爷子的真实想法,他确实老了,就和普通的老人一样,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不想失去连夏。他对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实何尝不是对连夏极其不舍的心理?唯恐自己和吴家真正翻脸之后,连若菡再一怒之下带着连夏去美国,再不回头。

    或许在老爷子的内心深处,就将连夏当成了他生命的唯一的依靠。大病过一场的人,曾经经历过生死,对生死就格外在意,并且非常珍惜活着时的时光。连夏,是老爷子的幸运星。

    “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会劝若菡留下来陪您,如果她带着连夏要回美国的话,我也会拦下她,让她和连夏陪在您的身边。”夏想没有正面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老爷子最关心的事情。

    吴老爷子终于动容了,他上下打量了夏想几眼,想说什么,却只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你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年轻人,看待问题时的切入点非常准确,总能清楚每一个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怪不得你在蒗省有广泛的关系网……”夏想只是静静听着吴老爷子的话,不表意见,也不顺着向下说。

    吴老爷子就知道,夏想也是一个执拗的人,和连若菡一样,有时候表面上的恭敬和礼数不会少,但一是一,二是二,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极难改变。怪不得连若菡会和他走到一起,原来在他和气的面容之下,也有一颗固执的心。吴老爷子忽然用手一指远处的一个长椅:“走,过去坐坐。”

    夏想依然笑容不减,搀扶着吴老爷子来到长椅之上坐下。长椅的旁边是一个秋千,显然是平窜连夏玩耍的地方。

    要是在夏天,院中一片青葱,再有连夏天真的笑声响彻,该是多么动人的一副场景。

    夏想本来想坐在老爷子右,但北风一吹,老爷手正坐在上风头上,他就一错身,坐在了老爷子的左,替他挡住了寒风。

    虽然是一个极小的细节,也让吴老爷子心中一暖,吴才洋也好,吴才江也好,还有吴家的第三代子弟之中,谁能有夏想一样的机心和细心,还有这一份难能可贵的孝心?他心中微微感叹,可惜了,可惜了呀,不能将夏想正式收入吴家的体系之中,真是一件天大的遗憾。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证明了夏想的难能可贵之处。他不求吴家的恩赐,却依然能够做到细心周到地对他敬重,这一份心境,一般人就做不到。就是吴才洋和吴才江也微不到不动声色,当然,也是因为两人地位太高,自恃身份的缘故。

第669章 推心置腹

    但不管如何,夏想依然面不玫色,不但微笑着搀扶他,还替他挡风,就让吴老爷子难得地感慨了一把,心中第一次对夏想有了愧疚之意。

    因为他今天之所以特意前来和夏想见面,一是确实是想再和夏想好好谈谈,二是他对夏想始终好奇,就想亲眼见见夏想,三是他直到个天才亲耳听到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一一连若菡从美国回来,是夏想苦口婆心相劝的结果。

    吴才江亲口告诉他,当时他病情危急,夏想就毅然出面劝说连若菡罕国,过主动提出让连夏姓吴,就是为让他度过危险期,给他一个慰秸。

    老爷子一生再纵横官场,再风云激荡,他也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夏想暗中为他做了了这么多,他不但没有领情,还在病好之后出手打压了夏想一次,害得夏想差点丢了官,要不是夏想人脉深厚,关系网牢固,恐怕连区长也当不上了。

    即使如此,夏想默默地承受了他的重压,事后也没有让连若菡离开一十老爷子心里清楚,连若菡之所以一直留下来,还是夏想对她影响最大,如果夏想让她离开,她早就飞回美国了。

    夏想以德报怨,吴老爷子一直不知逆夏想所图的是什么,是图谋吴家的权势,还是想从吴家得到更大的利益?他心中不解,又一直郁积难安,就今天非要亲自过来一趟,当面和夏想谈谈。

    夏想却又出乎他的意料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就让他心中小小的震憾了一次,夏想真是施恩不图回报?他忍下被打压的屈辱,让连若菡母子一直留在吴家,难道真的不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尽管不信,但夏想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就让老爷子心中明白,夏想不是假装,也不是在拿连若菡母子要胁自己,而是他真真切切地出于对自己的身体康复着想,别的不说,单是这一份孝心,就让老爷子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能对自己有一份真心,而且还没有所求,换了谁,也会有真实的感动。

    “你来说说,为什么你会认为吴家拿不下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吴老爷子到底老了,心肠一软,就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霸气,而是以一份平常心和家常的语气,和以聊天的口吻,说起了当前的局势“你并不清楚吴家真正的实力,也不了解吴家在中央高层之中的影响力,你的眼光只局限在燕省,怎么可能会得出这个结论?我很有兴趣,把你的分析讲出来,我看看有没有道理。”

    夏想敏锐地现了吴老爷子情绪上的变化,以及他态度的转变,他稳了稳神,笑了一笑:“老爷子,其实您也应该清楚一点,四大家族自从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称谓之后,对四家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同时树大招风,随着四家实力地进一步增强,现在四大家族的势力已经过度扩大,开始有了影响到中央和地方决策的能力了,是好事,也是坏事。

    “对四大家族本身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对于整个国家和广大民众来说,却是坏事。四大家族的势力越壮大,就越和民众对立,就越容易导致高层的警惕,同时,也会让国家众多出身草根阶层的官员心生不满。吴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中的第一家族,现阶段在燕省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了,再安插一个省委秘书长下去,吴家就对燕省对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不是高层和其他三家所乐观的结果。”夏想也知道,吴老爷子肯定也能看到这一点,但吴老爷子一生纵横风云,栓历过无数大事,也有许多翻云覆雨的手段,也许在他心日之中,民意强不过强权,反对的声音,反对不过绝对实力。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网络的兴起将世界缩小成了一个地球村「不再是以前媒体完全一个声音说话的时代了。吴家势大不假,但再势力再庞大也大不过互联网上的一篇帖子或是内幕文章,舆论战不仅仅是各地地方的武器,也是中央高层之中一些人物可以利用的工具。

    夏想相信,如果四大家族的势力膨胀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过中央高层某人的底线,说不定就会有一场舆论战爆,而舆论战的起人就有可能是躲在幕后的高层。

    绝对实力只是一方局,现在已经有了软实力,有了经济实力,有了地缘政治,等等,以前一言堂而听不到任何反对声音的时期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夏想以前只是根据形势来揣测高层的想法,但他刚和老古畅谈过,心中对自己的判断更有了定论,也知道必定会有高层要动手阻止四大家族吞食燕省的利益了。

    照省离京城太近,近到了十有风吹草动就能察觉的程度,而且燕省关乎到京城的安危,有国内最神秘的军队,高层绝不允许任何一家在燕省坐大。

    一些省份尾大不掉的经验教“历历在目,岭南省,魔都等等,都有过因为和中央对抗而被清洗的先例。四大家族虽然不比邻些被清洗的没有根基的省部级高官,但四大家族在各地都有势力,被中央抓住一些把柄拿掉几个地方势力,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反正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高层有人想要阻止家族势力坐大的决心不变。吴老爷子自认一生登临绝顶,天下皆可去得,其实还是对前景太乐观了。国内的政治气候也许早晚会进入权贵!$本主义,但还不是现在。现在还没有让家族势力坐大到和美国财团一样完全能够左右政局的土壤。

    “蒗省终究还是国家的燕省,不是某一家的燕省。”夏想语气沉重地说道“高层之中,q个常委其实是一种平衡,而在燕省也同样要维持住一种平衡。吴家已经有了两人,还想要三人四人,就会惹了众怒。

    还好,夏想的话虽然犀利,却没有激起吴老爷子的愤慨,老爷子只是点点头:“你的说法不无道理,我也考虑过平衡局势。但说到底国内的政治还是以实力为尊,高层之间的博弈你不太清楚,判断失误也在所难免。不过你能得出这么深刻的结论,也不简单。”

    吴老爷子显然还是没有将夏想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站起身来,还主动伸手让夏想搀扶:“对年轻人来说,过年是应酬是走动,对老人来说,过一年少一丰。不过今年见到了你,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愉快的事情不提了,难得我今天清静,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

    连若菡看到一老一少谈笑风生地从外面返回,两人都是一脸轻松,她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以为夏想和爷爷总算达成了共识,没有了芥蒂。

    夏想却不这么认为,他的轻松是因为老爷子不和吴才洋一样傲慢自大,还哼哼人情味的一面。但他也知道,老爷子表面上的轻松,其实还是认定吴家能够拿下省委秘书长的宝座,是想等尘埃落定之后,让他输得口服心服,然后吴老爷子还会再提出招揽之意。

    夏想却心中隐恁有担忧,吴老爷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拉拢他,都非他所愿,他已经有了一条坚定的路线,肯定不会再有所改变。如果不幸被他言中,吴家此次失利之后,吴才洋是什么想法他不敢猜测,但老爷子肯定会更看重他,反而会更想方设法拉他进入吴家的体系,他到时谅怎么办?夏想摇摇$”将脑中纷乱的想法驱赶一空,专心致志地陪老爷子喝酒。

    老爷子酒量不大,又因为医生不让他多喝,他只小喝了几杯,就放下了杯子,饶有兴趣地和夏想聊起了家常,从夏想小时候说起,一直说到现在夏想大学毕业之后的经历,从他到了坝县、城中村改造小组、安县以及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到现在的下马区区委书记「几乎事无巨细,问了一遍。

    夏想能说就说,也没有隐瞒多少。他也知道眼下是一个和老爷子谈心的好机会,现在他不当老爷子是什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当他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当他是连若菡的爷爷,当他是一个可以聊天的老人家。

    连茹菡在一旁见夏想和爷爷相谈甚欢,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以为两人冰释前嫌,成了忘年交。小连夏也高兴地在夏想和老爷子之间跑来跑去,一会儿钻到夏想怀中叫爸爸,一会儿又钻到老爷子怀中叫太姥爷,一家人其乐融融,在外人看来,绝对不合认为会有什么古怪之处。

    其实几人之中,也就夏想清楚,他和老爷子之间,也许还隔着千山万水,或者准确地讲,他和吴家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是。

    老爷子一直呆到晚上q点多才走,临走的时候还笑呵呵地对夏想说:“我想连夏了,要不,让我现在把连夏带走。”

    夏想倒没有意见,连若菡也同意,连夏却不肯离开爸爸妈妈。老爷拳想到一年到头连夏和夏想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也就没有勉强,上车走了。

    老爷子走后,连岳菡就笑呵呵地对夏想说道:“行,有两手「我看爷爷挺喜欢你的……”

    夏想不想让连若菡担心什么,就故意逗她:“那是,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堂堂的……”

    自吹自擂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小连夏就及时地插了一句:“你是爸爸!”“时,对,我是堂堂的连夏的爸爸,是堂堂的连若菡的男人,当然厉害了。”夏想临时改了……“算你嘴杜,今天晚上就饶你一次。”连若菡双眼舍媚,飞了夏想一眼。

    夏想吓了一跳,最近几天,连若菡有点索要无度,他还真有点怕了她,难道她今晚还不停歇?

    连若菡笑了:“想歪了不是?去,别尽想好事,我已经够迁就你了,你就让我休息一晚上,成不成?我说今晚饶你一次,是指你晚上不用起床看连夏了,我去就行了。”

    夏想放心了,拍了拍胸口,心想两人之间有些事情还真得说清楚,否则你迁就我我迁就你,天天耕耘,最终累死的还是男人这头牛”第二天一早,夏想就接到了老古德电话,老古没让夏想直接去会场,因为夏想没有得到邀请,肯定进不去,就让夏想直接到家里找他。

    夏想开车赶到老古家中,却现古玉不在。原来古玉今天去见几个闺友去了,约好了要去购物、健身什么的,一早就走了。

    有夏想陪同,老古也就没有让警卫员跟随,就坐在夏想没有上牌的沃尔沃车上,带领夏想前往某处地图上永远不会标出的地方而去。

    汽车穿过许多戒备森严的区域之后,才来到一处青灰建筑群的地方。建筑群外面没有挂牌子,只有武警在站岗。

    夏想的汽车刚来到门前,就有武警伸手拦下,向夏想索要证件。夏想当然什么证件都没有,老古就在车里对警卫说了一声:“放行!

    警卫没敢向里看老古的长相,只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一脸紧张,打了个立正,立刻挥手放行。

    院子很大,到处是青灰色的建筑,不起眼,而且没有高楼,都是两三层的小楼,呈现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穿行过几个小院之后,来到一处宽阔的停车场。夏想停好车,正要从车门一侧绕过去替老古开门,旁边来到一相军车,威风八面地停在右侧,紧贴着夏想的车不过1o公分,别说开门了,连人都挤不过去。

    夏想不免有些生气,他的车是没牌照,也档次不高,可能来这种地方被人瞧不起也正常,但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停车紧贴着停,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夏想就没好气地说道:“麻烦你把车挪开,车上还有人没法下来。

    从车上跳下几名军人,为的人高马大,顶着要中校军衔,徽胖,头顶徼秃,他傲然地看了夏想几眼,一挥手:“你的车停得不正,自己挪开不就得了,费什么劲儿!”

    夏想二话不说回身上车,就动了汽车,然后将车倒了出来,露出了老古的副驾驶座。老古就推开门从车上下来,背着手,一脸怒气:“谁非让我的车动一动,威风不小!”

    刚才几名军人见夏想让步,就转身嘻嘻哈哈走了,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老古的声音,几人回头一看,顿时吓愣在当场!

    中校还好说一些,还能勉强站得住,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句;“长?怎么是您?”

    其他几个级别不高但也认识老古的人,都吓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一人吓得连连后退,没看清脚下,一下绊倒在地,摔了个屁股蹲!

    老古之威,威风如斯,夏想第一次亲眼见到老古的八面威风,也是暗暗吃惊,原来老古还真是一个厉害人物,能让一个中校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之中,看来他也是一个极有威望的人物。

    老古今天是正事要办,吓吓人也就算了,才不会和他们算个没完,就怒喝了一声:“都给我滚!”

    以中校为的一帮人,如鸟兽散i1转眼跑得无影无踪,就让夏想见识到了在关键之时,人的潜力果然巨大,身体福的中校也和几个小伙子一样,跑得跟兔子一样快。夏想和老古一起来到会堂的大门,通过了门口的安检,来到大堂里面。

    大堂之中,其实没有什么出奇∽,就是一个普通的会堂布置,摆满了酒席,也差不多坐满了人。

    酒席之上坐的都是6o岁以上的老人,有军人,有老干部,有点军民联欢的味道。夏想一路上都没有问老古具体谁会来,现在到了会场,他就好奇地问了一声:“这些老干部们,都是什么级别的?”

    “副部以上。”老古微微点头“你肯定好奇谁会来,原定总书记和总理都会来,但总书记临时有事,可能过不来,有可能是委员长和总理出面。”

    总理夏想见过本人,委员长宗长归夏想只在电视上见过,还没有见过真人。

    宗长归的简历夏想几乎能倒背如流,但他知道对外公开的简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没有透露的部分才是真正有用的部分。宗长归是由基层一步步做起,几乎从乡党委书记干起,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几乎每一级都脚踏实地地有政绩,有实事。

    但草根出身的官员到最后未必就是家族势力的反对者,夏想对于最高层的几人的政治主张不敢妄下结论。因为对外公布的施政方针也好,讲话也好,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新闻稿,根本无从判断一个人的政治立场。

    对于一省一市的一把手还好说一些,能够从一些小事或当地的变化之中看出执政风格和政治立场,但对于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来说,他们的喜好和政治立场,绝对不会从对外公布的!$科中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们的许多秘密,永远藏在闪光灯的背后,不会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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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麻烦

    不管能不能说宗长归说上话,就算今天只是远距离见他一见,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夏想就想,既来之,则安之。说是安之,眼光一扫,却又立刻不安起来,因为他看见到了付先锋。

    如果说只看到了付先锋还没有什么惊讶的话,但看到了付先锋旁边的无明亮,就让夏想吃惊不小。当然他吃惊的不是付先锋和无明亮在一起,而是元明亮居然也出现在这种场合,就让他心中一动,只凭付先锋的面子应该没有资格带无明亮前来,再说也没有必要,难道说「无明亮的游资,还有更高层的人物有利益在内?

    如果有出燕省层次的高层人物也有利益,事情就麻烦了,说不定会增加许多变数……

    夏想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看到和付先锋、元明亮在一起说话的人,竟然是国务院副总理赵泵新!

    夏想对于赵泉新不能说特别熟悉,但也有过几次接触。在他还在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的时候,在和程曦学论战之时,就和赵彖新打过交道,当时觉得赵泉新虽然为人保守,不过性格上也有可取之处。

    当然他和赵泉新之间没有真正有过来往,并不清楚赵泉新的真正为人,也时他的所作所为并不了解。但现在见他和付先锋有说在笑,而且还很明显地和无明亮在郑重其事地交谈。

    夏想离得远,自然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上面就可以看出,元明亮显然是在向赵泉新汇报着什么,而且付先锋也在一旁不停地做着补充。赵泉新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插话问上几旬,场面十分热烈而且旁若无人。

    夏想就猜想,肯定是有什么利益牵涉其中,否则几人也不会相谈甚欢。老古注意到了夏想的异样,问道:“你和赵泉新打过交道?”

    “接触过两次。”夏想一下想起身边有老古这样的一个高人,正好问问赵泉新的为人岂不方便?就问“老古,您对赵总理了解多少?”

    “赵泉新……”老古眯起7眼睛,望向了远处,微微愣了一会儿神,才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可惜的是,时运不好,几次铝过了好机会……他也就是一届了。”

    随后,老古又说一些赵泉新的事迹。赵泉新出身草根,也是属于从基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向高层的踏实肯干的干部类型。有一年在他担任省长时,正在抗洪救灾,当时的一号长前去视察,省委书记前去迎接,他走不开身,没有去。等长来到受灾现场时,他正准备前去迎接,却突险情。

    身为省长的赵泉新不顾个人安危,奋不顾身地和几名解放军一起救下了几名百姓。当他一身泥水一脸狼狈地想要去洗洗再面见一寺长时,一号长却甩开前呼后拥的众人,径直来到他的面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感慨地说道:“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党员好干部,党的事业才有希望!”

    当时正是全国欣欣向荣的时节,正觜每树立典型鼓舞人心,赵泉新就被一号长在以后的多次重要场合的讲话中,引为正面例子,赵泉新也因此平步青云,顺利接任了书记,致后进入了政治局,然后就是国务院副总理。

    只不过自从当年的一号长退下历史舞台之后,赵泉新根基不稂的弊端就显现出来。当年他升官确卜实是一次巧合,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故意作秀,于是就有人称他为作秀省长。虽然他担任了副总理之后,尽量低调务实,但政治上的排挤无处不在,他的作秀名声,在高层之中流传甚广,也确实影响到了他的正面形象。

    上一次换届的时候,赵泵新也被一时当成总理候选的热门人选,但最终不但没有成为总理,还在副总理的位置上没有动上一动,连排名都没有提上一名,可见还是受到了冷落和排挤。

    赵泉新年纪大了,再在副总理的位置上千上一届,就该退下了。其实应该说从他担任了省委书记之后,虽然费了一番周折还算顺利地上升到了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但此后就再也没有顺利过。职务上的表现逼在其次,主要是工作上受到排挤和冷落,谁都知道赵泉新在国务院被边缘化得厉害。

    “人的一生,运气很重要,但也有限度。赵泉新的运气,一次用完了,所以现在就事事不顺。”老古彪。慨几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没听说赵泉新和付家关系有多近,难道说,他现在和付家走近了?”

    是不是和付家走近,夏想不好撸测,但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赵泉新和付先锋之间的谈话,绝非是一般的客套,肯定是在谈论什么大事,而且对他们双方来讲,还是好事。

    夏想又暗中观察了几人一会儿,不多时,有人找赵泉新有事「赵泉新就和付先锋挥手告别,临走时,赵泉新又专门和无明亮握了握手,还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两人都是会心一笑,然后分开。赵泉新和无明亮走近,难道是无明亮对他许下手什么好处?

    夏想正想得入神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不及回头,就听到身后哈哈一笑:“小夏,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碛到你,我还以为今年过年和你见不上面了。是吴才江。

    今年过年一直没有和吴才江见面,夏想也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在会场遇到了吴才江,夏想也很高兴,回身和吴才江握手:“吴省长,过年好。”

    老古只是冲吴才江点点头,又对夏想说道:“我去应——下,一会儿再见。”转身走了,连手也懒得和吴才江握一握。

    吴才江也不觉得尴尬,他也知道夏想和老古的关系不错,夏想的关系网太复杂了,他勉强不了什么。而老古一向和四大家族之间没什么来往,点头之交也是正常。夏想就和吴才江战了个地方,坐下说话。

    吴才江到了宁省上任之后,一切按部就班,基本上四平八穑”宁省的地理位置和特点决定了本身就是一个平秸的省份,就是新闻联播也极少播放宁省的新闻,因为一般有大量少数民族聚集的省份,中央一般都低调处理。

    吴才江和马万五的配合还算就契,两人之间因为有合作的基础,所以前礼让三分。马万正敬吴才江的家族势力,同时,吴才江又和夏想之间有些复杂的关系,马万正也心知肚明。吴才江也是知道马万正和夏想有过不错的过去,虽然后来没有再深入交往,他也听夏想说过,马万正的为人有可取之处,还算公道。

    两个人互相敬重,就互相匕江,所以还算是比较合得来的党政一把手。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宁省经济不上什么规模,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如果两人是岭南省的一二把手,必然而然会有矛盾私冲突。利益是永恒的,交情是暂时的。

    说了一会儿话,吴才江拍了拍夏想的肩膀:“虽然你选择了帮助邱家,站了吴家的对立面,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

    夏想就诚恳地说:“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并非是刻意帮助邱家,也不是非要和吴家作对,其实我的选择是最合理的选择,现在也许解释不通,等等看就知道了。”

    吴才江却似乎并不太在意夏想的选择:“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一定要是哪一条路。反正我会一直当你是一个朋友,一个亲人……”

    夏想也没有想到经历过许多波折之后,反而他和吴才江之间越走越近了,他就心中一暖,说道:“谢谢三叔了。”

    吴才江点点头,站起身来:“我先去忙了,今天事情挺多,我是替老爷子过来露个面,他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能和你多聊了。你要和老古走近我也不反对,但一定要记住把握自己的原则,不要成为任何一方的马前年。”

    吴才江走了老远,夏想还站立原地不动,愣了一会儿神,摇头芙了,转身正想回到座■位上,一回头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一个老者,一头银,一脸怒气,正对他怒目而视。

    夏想本来不解为何老者要对他生气,再一见他所站的位置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一一他站在通道的中间,确实有点失礼,刚才走神了,没有多想”就忙闪到一旁,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挡了您的路。刚才走神了,您应该提醒我一声,实在抱歉。”

    夏想的态度很端正,语气很诚恳,可是老者都不领情,仍然气势十足地说道:“年轻人,做人责有自知之明,你级别不高,本来不该来这里。来就未了,还不长眼睛站在路正中,既不合时宜又失礼!”

    老者说话的口气很不善,夏想本来已经低头道歉了,再说刚才短暂的失诊,挡在路中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犯不着上纲上线。老者的话就让他有点元语,想说什么,又觉得应该尊老爱幼,就只是一脸微笑,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老看见夏想不反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心想这今年轻人好涵养,被人训了几句没有一点火气,不简单。他上下打量夏想几眼,和夏想擦身雨过,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一句话也不反驳,难道还能再说个没完?

    刚走几步,他忽然又站住,一脸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夏想犹豫一下,也知道来到这个会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就如实说出了名字:“夏想。”话一出口,老者顿时脸色大变:“你就是燕市下马区委书记夏想?”“是的。”夏想纳闷,这老者是谁,怎么对他了解得还挺清楚?

    “夏想,你还真是一个人物,居然能混进会场?”老者一脸怒容,眼神之中喷出怒火“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会议?以你的级别,根本没有!$格进来!”

    这话就说得有点气人了,夏想到现在还不知道老者的身份,就已经受了他两次气了,强压火气说道:“老人家,我不过刚才挡了您一下道,就算是失礼,也是无心之过←犯不着您非要和我计较个没完?再说我怎么来到会场是我的事情,我有没有空格也和您没多大的关系,难道说,您还有权利赶我走?”

    老者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两个人跟随。从老者的作派和气势上面可以看出,绝对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你可不是挡了我一下道,而是次次想挡我的道,夏想,不是我和你计较个没完,而是你却处处和我作对!”老者年纪不小了,但面对夏想时,却失去了沉稳的气度,直气得须皆张“我现在就请你出去,请你出去!”

    老者一挥手,他旁边的两个人就身形敏捷地来到夏想左右,伸手就想架起夏想,把他拖走。夏想有点猜到老者是谁了。

    两人要架他出去,他还手的话,在会场上闹了起来,肯定是他的不是。不还手的话,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抬了出去,也是丢人。老者挺有心机,别看怒,整治人起来也有一手。

    夏想做一迟疑,双臂已经被人架了起来,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应付之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老付,年纪越大火气越大,可不好,容易伤身子。”夏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梅老爷子及时出现了。梅老爷子站在夏想身后,身边是梅升平。

    梅升平说话就没有梅老爷子那么客气了,冲夏想身边的两个人说道:“再不放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显然也认识梅升平,下意识地就放了手,面面相觑,一脸惧意。

    梅升平当年的纨绔子弟威名深入人心,两人也早有耳闻,虽然有付老爷子撑腰,也是难免心中胆怯。

    付老爷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整治夏想一顿,也好让他出出丑,没想到,事不凑巧,又被梅老头给搅黄了,不由心中来气,不快地说道:“老梅,这是我和夏想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他刚才挡了我的道,我给他一点经验教“也不为过。”

    “年轻人,难免会犯点错,要多给年轻人成长的机会,他们才能更好地接我们的班。”梅老爷子虽然一脸笑容,但笑容之中的目光十分坚定,意思是,他管定了。

    付老爷子脸色十寒:“老梅,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犯不着因为一个小年轻而落下什么不好,对不对?”

    梅老爷子脸色不变:“老付,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向来是你让我,我让你。今天你就让我一次,难道不行?你不让我,我在晚辈面前,面子可没有地方搁了。你也知道升平作起来,也很吓人,敢冲我叫板,我也不想让他埋怨我没有担待。”

    付老爷子脸上的火气越来越盛:“这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之间的事情,犯不着牵涉到晚辈,和升平没什么关系。

    “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梅升平就及时地站了出来,嘿嘿一笑“夏想是我带来的,他被人赶了出去,不是直接打我的脸吗?付老爷子,您是长辈,您打我一下脸,我得忍着。但我脸要是被人打了「总得要找人火不是?到时随便划拉几个人,不一定会伤着谁。我的脾气有点不好,闹大了,收不了场,也是麻烦事。”

    付老爷子气得脸色青,梅升平摆明了是耍赖,但梅升平的赖皮之名在京城之中又无人不知,反正已经赖皮出名了,你又能拿他怎么样?他正犹豫着找个台阶算了,确实是犯不着因为一个夏想和梅家闹起来,最终闹得不欢而散,反正梅升平不怕丢脸,他怕!

    付老爷子正想临阵退缩,反正和梅家斗了几十年了,有胜有负,也不用非要计较一时得失。他脚步微微向后一动,跟着他两个人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打算从夏想身边撤回,不料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出了什么事儿?长快到了,怎么乱套了?”付老爷子心中一喜,付伯举到了。

    付伯举一脸严肃地来到场中,他是此次会议的组织者之一,主要负责人员安排和座席排位……他一见老爷子和梅家老头对峙,还有梅升平的脸上露出标准的纨绔的笑意,他就知道,又起纠葛了。

    付伯举就拿出号-主事人的威严,先是冲仃老爷子点点头,向梅老爷子问了好,才对梅升平说道:“升平,又怎么了?”一个“又”字,表明了付伯举对梅升平的偏见和不耐烦。

    梅升平还没有说话,跟随付老爷子的两人之中的一人,来到付伯举近前,小声汇报了几句。随后,付伯举的脸色就变了,目光不善地看向了夏想。

    夏想知道,付伯举又要找他麻烦了,今天跟随老古前来,没想到,机会还没有遇到,就先遇到了一头麻烦。ps:第二更送上,后面还有一个单章,兄弟们最好都看看,不罗嗦,事关以后的长远……嗯,还是再求一下月票,关键时刻,请伸出援手。

第671章 对峙

    果然,付伯举冷冷一笑:“夏想?燕市下马区委书记?你怎么混进了会场?你根本没有资格进来!作为会场负责人,我现在请你即刻出去!”

    梅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过了怒意:“老付,过了,过了!”

    付老爷子反而轻松地摆摆手:“夏想挡了我的道,事情算走过去了。但伯举请他出去,走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毕竟是今天会议的负责人,要对长的安全负责。”

    付伯举又换了一副脸色,微带笑意地对梅老爷子说道:“还请梅老担待,我受何总理所托,负责整个会场的秩序,夏想不经邀请私自闯入会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付伯举尽管一脸微笑,表示出了十足的尊敬,但却是公事公办的口气,显然是不打算给梅老爷子面子了。

    梅升平急了,一把推开夏想身边的人,站在夏想面前:“想请夏想出去,休想。有本事连我也一块儿请出去!别拿总理来压人,夏想是我带来的,总理怪罪下来,我担着。”

    “升平,不要意气用事。”付伯举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什么场合,你得分得清楚,这地方,不是你耍横充愣的地方,小心别连累了前途。”付伯举的讥讽和轻视之意,表露无遁。

    也是,梅升平只是副省,付伯举却是副总理,级别上差了太多。付伯举如果不是念及梅家的面子,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训斥梅升平一顿。

    夏想见事情闹僵,也不想弄得到最后无法收场,就主动站了出来:“谢谢老爷子和梅部长的好意,刚才我本是送人前来,正好遇到了吴省长,说了几句诠,就忘了出去。既然有规定,就得按照规定来,我先到外面等候一下,也没多大关系。”付伯举听夏想抬起了吴才江,不由目光闪动几下,皱起了眉头。

    尽管夏想和付家不对,也在和付先锋的过招之中,将付先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也不是付老爷子和付伯举对夏想动怒的根本原因。以他们两人的身份,还真的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非要给夏想难堪。

    让付老爷子和付伯举都对夏想恨之入骨的是,还是燕省的省委秘书长人选问题。

    夏想助邱家联合梅家的举动传到付家耳中之后,付家才知道燕省的省委秘书长持会换人,大惊之下急忙着手运作,却还是晚了一步不但邻家已经先行一步,连吴家也有意介入,付家已经落后了太多,没有了一点希望。

    因此,付家将问题的根源全部归结到夏想身上,认为夏想之所ka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因为夏想故意和付家作对,就是不想让付家在燕省壮大。是可忍孰不可忍,包括付先锋在内,付家所有人都愤怒了!都恨不得一见夏想就将夏想踩在脚下!

    今天夏想揍到了枪口上,不好好收拾他一通,岂非太便宜了他?付伯举和付老爷子是一样的心思,也是一见夏想就有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愤怒,正好今天由他主事,不让夏想丢人难解他心头之恨。

    夏想主动承担责任,也在梅升平的意料之中,虽然-付伯举带给他的压力很大,但他也不怕付伯举的副总理身份,也不会让夏想就这么被人灰溜溜地赶出来。夏想出去,他丢份,梅家也丢了人!

    梅老爷子话了,付伯举还一点面子也不给,看来今天是真的较真于,肯定也和梅家帮助邱家图谋燕省的省委秘书长一事有关。现在梅家让步,不仅是眼前的场面上的失分,还等于是梅老爷子被付伯举一个晚辈当面落了面子。事情传出去,梅家肯定被人笑话。

    梅升平将夏想推到身后,还是一脸轻笑地看着付伯举:“付总理,今天我还真不让开了,就是总理来了,我也是这个态度!”

    付伯举也怒了:“桧升平,你要是再不识时务,我连你也请出去!”“我一向不识时务惯了,你见我什么时候识过时务?请我出去?随便,你以为我是被人吓大了。”梅升平寸步不让。

    夏想算是见识了梅升平耍赖的一面,就是死活不服软,管你是副总理还是会场全权负责人,反正他就是耿着脖子硬挺,你能把他怎么着?

    付伯举轻易也不会和梅升平翻脸,别看梅升平只是副部,但他上来也快,而且背后有着梅家庞大的势力,得罪一个梅升平不要紧,主要是梅家他得罪不起。

    当然,正是因为有梅家的庞大势力,梅升平才肆无忌惮,听说连总理有时也被他的无赖搞得头疼,也只能哈哈一笑了事……付伯举看着梅升平一脸的嚣张,心想梅升平多大的人了,耍赖起来还是一脸的痞子样,真是让人头疼。

    付伯举硬话已经说了出去,梅升平毫不退让,他没有台阶下,还真是必报硬碰硬了!

    “你们几个,把他请出去!”付伯举用手一指几个便衣一一便衣都是厉害人物,都是中央警备团的精英,就是以防不时之需,他们出手,夏想没有还手之力,然后又用一指夏想,手指就又收了回去,终究没敢指向梅升平“客气一点,礼送他出去就行。”

    最后一刻,付伯举还是没有拿出足够的气概,既没有请梅升平出去,又特意叮嘱对夏想客气一些,算是适当地做了一些退让。

    梅升平想拦,却没有拦住,中央警备团的人,不看梅升平的面子,也不认识梅升平是何许人也,他们受命只听仃伯举的话,别人的面子一点不看。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

    “今天来的都是老干部老军人,怎么动起手了?嗯?”一个声音在付伯举的身后响起,声音有点散淡,有点暗哑,但一点也不失威严,而且听到付伯举耳中,多少还有点阴森的感觉。

    付伯举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邱仁礼未了。

    他回头一看,更是大叫糟糍,不但邱仁礼在,站在邱仁礼旁边一脸凝重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邱老爷子!

    邱老爷子一生从事国安工作,最高做到中央政法委书记,在国安系统和公安、政法系统都有广泛的人脉,而且他也因此养成了不港自咸的作派,向来不苟言笑,冷面森然。如果说在三个老头子之中,吴老爷子深不可测只隐蕺在暗中,梅老爷子一脸温和却善长打太极流露于表面,付伯举和他们见面,向来只觉得他们令人敬重,顶多再有一些敬畏之意,但对于邱老爷子,他每次见面前有一种从心底冒出寒意的恐惧心理!

    如果说以前他级别不高时,对邱老爷子胆战心惊还情有可原的话,现在他高居副总理之位,见到邱老爷子,还是不由自主心中怵,就让他一是暗骂自己没有出息,二是痛恨邱老爷子太过阴森吓人,这个老头子,要是在明朝指定是锦衣卫的头头,手下不一定有多少人命,要不为什么他的目光阴冷如冰,只看人一眼,就让人直想打颢?

    说话的人是邱仁礼,邱老爷子只是一脸阴沉,眼皮抬也未抬,仿佛在他眼中,付伯举这个国务院总理和路边的路人甲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邱老爷子还是很给梅老爷子面子,他嘴皮一动,微一点头:“老梅。”又扭了一下头,看了付老爷子一眼“老付!”

    然后就又一言不了。

    四大家族之中,除了吴老爷子不愿露面之外,三个老爷子齐聚于此,可谓盛况空前,夏想也是第一次见到三老齐会。他也就乘机暗中观察了三人,从外表到动作,就对三人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付老爷子是三人之中个子不高不矮者,或者说,是最没有特色的一个。他就是一副普通的北方人的面相,各方面不突出,长得既不英俊又不丑,站在人群之中,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他身上散出一种从容和霸道的气势,尽管人老了,霸道之气淡了许多,也内敛了许多,但夏想日光向来犀利,还是看出了付老爷子在普通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种永不服输的气势。

    梅老爷子是三人之中个子最矮的一个,也是面相最温和看上去莽和蔼可亲的一个,尤其是他一脸淡笑,给人的感觉很可亲可敬,象个邻家老爷爷。但在他温和的目光之中,却有一种坚定的眼神。坚定且从容,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所拥有的自信和底气。

    邱老爷子是三人之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当然,根据夏想的目测,他还是没有吴老爷子个子高。不过站在付老爷子和梅家老爷子面前,邱老爷子又瘦又高,双手苍劲有力,眼睛徽眯,面无表情,整个人散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更让人感到难以接近的是他双眼之中的阴冷,确实是又阴又冷,只看人一眼,就会让人感觉遍体生寒,仿佛有什么秘密被他看穿一样。

    三人各有特色,也各有风格,夏想在一旁察颜观色,也清楚三人斗了几十年,表面上和气,见面点头说话,甚至还会坐到一起喝茶聊天,或者说笑,但真正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之时,都是翻脸不认人的铁腕人物。

    不铁腕,也不会在卧虎薪-龙的京城,将各自家族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且打下了一片江山。

    正要准备动手架走夏想的两名便衣,见仃伯举没有话说停止,就还是将双手放在了夏想的腋下,正要动手之时,邱老爷子低垂的日光扫来,两人顿时只觉得心中恐慌,竟然下意识地就松了手。

    随后一想才大惊失色,两人都是经过多年锻练的精英,自认不但身手了得,心理素质也走过硬,怎么会被一个老头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产生了动摇。这个老爷子到底是谁?

    邱老爷子退下几年了,两人都是年轻人,不认识邱老爷子是谁也再正常不过。

    邱仁礼依次打过招呼之后,才对夏想点头一笑:“小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夏想见现在气氛微妙,他也知道他曾经向老古阐述过的菜刀理论,现在正是用实践检验的大好时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样子,基本上从现在的对玼上面就可以看出,他的菜刀理论是正确的。

    夏想就简单地将刚才的经过一说,也努力做到了不偏不向,没有任何主观感**彩,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邱仁礼听完,也没有和梅升平有任何的q光交流,而是直接看向了付伯举:“付总理,我现在也邀请夏想参加慰问会,算不算太晚?”

    换了平常,不要说邱仁礼话,就是梅升平出面,付伯举也会给面子放行。四家之中,不能只凭级别说话,还要看背后的实力。有一句话说得好,大部分时候,尊重的不是人,是他的背景。邱仁礼是省部级,梅升平才是副部,但两人都比他年轻,关键是,两人都有雄厚的背景和家族实力,做到他的位置不是不可能,而是大有可能,甚至还有可能越。

    因此,付伯举平常在和邱仁礼、梅升平打交道时,也不以级别说事,从不拿自己副总理的职务压人一头,因为他知道,没必要这么日光短浅。但今天有所不同,因为今天要他出手对付的人是夏想。

    夏想在和付先锋的过括之中,几次将付先锋打败,而且还滑不溜手,从容逃过。尤其是这一次夏想出手助邻家一臂之力,就更让他气愤难消。

    关键还有,先是梅家替夏想出$”再有邱家又替夏想说好话,摆明已经是联手对付付家的局势。二比一,付伯举心中就十分恼火。

    邻家和梅家暗中联手还好说,刚才虽然邱仁礼和梅升平没有什么眼神交流,但邱仁礼的话一出口,就表明了要和梅家站在一起的立场。他保夏想是让付伯举生气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邱家和梅家因为夏想居然明面上就保持了一致,就让他难压胸中之火。

    因为一直一来,四大家族之间都是各自为政,互有联合又互有竞争,从来没有过两家真正联手的时候。也正是因此,才保持了一种有限的平衡。但现在却因为夏想而破坏了表面上约定俗成的规则,竟然当着他的面,当着老爷子的面,公然力挺夏想一人!付伯举就有一种怒火迸的冲动。

    他早就听付先锋说过,夏想最善于编织关系网,最有成为各方势力支点的高手腕。当时他还不信,认为夏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又不是京城大家族的子弟一一草根出身的官员,能有什么见识?能有什么大局观?能有什么敏锐的目光?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不由他不信。更让他心中难咽恶气的是,夏想不管是被他训斥,还是被梅、邱两家高抬,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不急不躁,面对难堪时不尴尬,面对抬举时不自傲,真正做到了从容不迫!其是,他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他凭什么?

    付伯举只顾生气,却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堂堂络副总撑-,却被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给激怒了……或者说,区委书记没有生气,没有急躁,甚至没有说出任何一句不恭的话,而他这个副总理,已经到了快要气急败坏的边缘了。

    当然,也不是说是被夏想所气,应该说是被夏想这个支点撬动的梅、邱两家所气!

    付伯举尽管是堂堂的副总理,但他也是人,也受不了梅、邱两家不动声色地联手逼宫,他强忍了心中怒火,努力保持住一脸平静,以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说道:“我受委员长和总理之托负责协调会议的各项安排,闲杂人等如果都进来的话,我没有办法向委员长和总理交待,出了事情,我是要负政治责任的……”

    付伯举抬出了政治责任,又抬出号-宗长归和何东辰两位顶天人物,也是给邱、梅家一个大大的难题,再大,能大过委员长和总理。

    付伯举的意图很明显,你们不是维护夏想吗?好,真要一心维护他,就别怪他会在委员长和总理面前说道说道……也是让邱、梅两家掂量掂量份量,是夏想重要,还是惹得委员长和总理的不快重要!

    付伯举话一出口,果然大有威力,邱仁礼不再说话,只是看了邱老爷子一眼。梅升平也是脚下迟疑,下意识地向梅老爷子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夏想现在人在场中,但其实已经做到了置身事外。因为他从付伯举抬出委员长和总理之后,邱仁礼的犹豫不决和梅升平的迟疑难定,两人都要征求两个老爷子的意见的举动之上可以得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委员长是不是家族势力的反对者他不敢妄下结论,但总理绝对和家族势力走得不近,甚至可以说,有一定的距离!事情,越来越微妙了,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672章 一触即发

    作为顶天人物之一的总理,如果对家族势力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会让邱、梅家两都心有忌惮。

    虽然在对外公开的新闻和材料上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就算是许多政策的出台,也不会对家族势力的垄断行业造成本质上的伤害,因为政策向来难产,而政治,从来就是妥协的产物。

    但夏想却从梅升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在付伯举抬了奎员长和总理的两个顶天人物之后,终于退缩了,而邱仁礼也是恰当地保持了沉就,由此证明,总理,或者委员长,或者是委员长和总理两人,都让梅升平和邱仁礼感到了压力。

    今天随老古前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真是热闹非凡,不但见到付老爷子和邱老爷子,还见到了付伯举,更主要的是,夏想还从中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收获不小,可以说大有收获,不枉前来一场。

    是时候该他出面了,见场面一时有点冷场,夏想就又再次站了出来:“因为我的一点小事惹了大家不快,真是我大大的不是。橙老爷子、梅部长,邱老爷子、邱部长,付老爷子,付总理,我向你们表示我最诚挚的歉意,是我误入会场,才引起了不少麻烦,我现在就离开会场,不会再给大家带来任何不便!”

    夏想朝众人鞠络,转身就走……

    “小夏,先不要走……”邱老爷子终于话了,声音有点沙哑,不太好听,和他的人一样,让人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但夏想还是听了出来,邱老爷子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亲切。相信是邱绪峰对邱老爷子带来的影响,影响到了他对自己的观感。

    邱老爷子有话要说,夏想必须端正态度,他急忙站住,回过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

    “一直听绪峰说起过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见面。今天难得遇上了,哦,还走过年,说什么也要留下未,陪我老头子说说话。”邱老爷子一直缏眯的双眼慢慢睁开,看了付伯举一眼,渡慢地说道“你就告诉委员长和总理,就是夏想是我的客人。如果夏想惹了事,过错就都算到我的身上!”

    邱老爷子的话说得很慢,声音也不大,而且他沙哑的嗓音如果不刻意听,还真听不清楚,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如一阵阵巨响直接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房!

    这么说,邱老爷子完全扛了下来?也就是说,他是要挺夏想到底了,不怕得罪委员长和总理?

    付老爷子和付伯举对视一眼,心中一阵骇然。邱老头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夏想,连付伯举抬出了委员长和总理的名头都压不住他,夏想到底有什么好,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就真值得邱老头这么做?

    不解归不解,邱老爷子的话已经放了出来,他这种身份的人轻易不说大话,但说了出口,就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决心。当然,以郅家的能力,也有承担后果的能量。

    梅升平心中一慌,梅家晚了一步,会不会让夏想觉得梅家不如邱家有担待?他的念头刚起,梅老爷子的话也就说出了。:“老邱还是老脾气,喜欢抢话。我和你在一起的寸候,好话总会让你先说了,每次都抢不上……还好,还好,小夏前两天刚和我见过面,你有时间也该和他谈谈。年轻人,有朝气,有见识,而且难得的是谦虚认真,是棵好苗子。

    梅老爷子的话有两重含义,一是表明了梅家还是力挺夏想的立场,只不过让邱家抢先了。二是夏想已经和他私下里见过面了,证明了夏想和梅家的交情匪浅。

    相当于在付伯举抛出了委员长和总理的名头之后,只不过冷场片刻,邱老爷子和付老爷子都相继表态,表明了继续力挺夏想的立场。付伯举挠头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不敢冒着惹两位老爷子怒的危险,非要再赶夏想走,因为他知道,两位老爷子真要大怒,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他一顿,而他,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说两位老爷子敢骂他,就是在座的不少退下的老干部,老军人,也敢当面顶撞他,甚至有些倔强的老头,连委员长和总理也敢上几句难听的话,何况他只是一个副总理?更何况两位老爷子又不是一般的退下来的老干部?

    他们余威冉在!

    怎么办?

    副总理可以说位重全权,下到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是前呼后捅,威风八面,但副总理也是人,也有对等的重量级人物,在面对邱、梅两个老爷子坚定而毫不退让的联手之时,付伯举终于动摇了,感到他这个副总理的也是一样的束手束脚,无计可施。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场中的凝重,赵泉新大步流星来到近前,一脸严肃,先是冲几位老爷子依次打过招呼,又看了夏想一眼,愣了一下,才认出夏想一样:“你是……夏想?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穷,赶紧出去,委员长和总理马上就要到了,万一出了乱子;小心你没法收拾。”

    赵泉新看似是无意中路过,也不问一下到底生了什么,而直截了当地赶夏想出去,就让夏想心中明白,赵泵新是假装催促,其实他心里清楚生了什么,就是摆明了要以局外人的身份赶他走,就是要给付家一个面子。联想到赵泉新刚才和付先锋的谈笑风生,看来,他肯定是受人之托了。

    付先锋够聪明,肯定躲在暗处将刚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他不方便出面,就抬出了赵泉新前来压场。也是,一个付伯举,一个赵泉新,两位副总理在此,还真是天大的面子!

    夏想不想让邱家和梅家非要为一点小事和付家硬撑,人情不能一次用尽,他要知进退,才能更好地让别人以后记住他的好,而不是为了一点面子,非要把邱、梅两家欠的人情用完,就是不会做事的表现了。

    夏想就又依次打了一遍招呼,给足了赵泉新面子:“我就是来送一下人,马上就是,谢谢赵总理的提醒!”

    面对两位副总理出面,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也知道付家下足了血本,两人对视一眼,见夏想知进退、识大体,不约而同地心想,反正也算驳了付家的面子,夏想也很聪明表示是给了赵总理的面子,变相地也为邱、梅家两家的力挺做了注脚,反正不是因为付家的原因他才出去,他是听从了赵泉新的话。算了,赵泉新算是一个台阶,就借机下了也行。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就都没有说话,不说话,就表示了就认。

    夏想转身要是,一回身,没留神差点撞着一个人,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总是冒失,定睛一看,原来从过道之中急切路过之人正是吴才洋!夏想不由一愣,吴才洋一见是夏想,也顿时怔了一怔。“夏想,怎么是你?”吴才洋也想不到夏想会出现在会场,他正急忙出去迎接委员长和总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问出,吴才洋才注意到眼前针锋相对的气氛,他久经各种场合,徼一思忖就能猜到大概,心里就有了计较。

    不等夏想说话,他就脸色一沉:“夏想,今天的场合非常重要,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还不赶紧出去!”

    吴才洋话一出口,赵泉斡和付伯举都长舒一口气,心想吴才洋对夏想还是心存芥蒂,也要存心找夏想的麻烦,夏想今天必定要倒霉了。

    说实话,赵泉新和付伯举两人虽然都身为副总理,但却对身为中宣部部长的吴才洋,都有莫名其妙的敬畏心理。因为赵泉新和付伯举心里清楚,吴家第二代中,吴才江柔韧有余,硬气不足,吴才河不堪大用,性子太软也没有手腕,只有吴才洋果断坚决,又有雷厉风行的手腕,而且性格坚韧,为人又有狠绝的一面,他一人在偏远省份拼杀多年,硬是在吴老爷子没有话的情况下,扳倒一个又一个政敌,最终站在了京城的最高序列之中,成为政治局的一员。凡是对吴才洋的升迁之路知道详情的人,无不对他的政治智慧和果敢的作为而敬佩,敬佩之余,就是敬畏了。

    吴才洋是一个厉害并且心机颇深的角色,只要和吴才洋共过事或交过手的人,全部对他高看一眼,或是另眼看待。

    如果吴才洋非要让夏想留下,不要说付伯举会退让,就是赵泵新也会立刻转了风向。

    谁都知道吴才洋极有可能是政治局常务的人选,先不说以后他会走到哪一步,就是以吴才洋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还有他让人心惊胆战的手腕,就让两人不得不退让三分。不想吴才洋开口也赶夏想走,就让两人大为放心。

    夏想本来正要走,吴才洋一开口,他就顺势立刻说道:“是,吴部长,我马上出去。”

    几人一见夏想在吴才洋面前必恭必敬的态度,心里也清楚两人之间的纠葛,大家族之中,谁家都有一些不见光的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夏想能在吴才洋面前也镇静自若,也让在场众人都在猜测,夏想和吴才洋之间到底是和解了,还是还有麻烦没有解决?

    吴才洋见夏想的态度不错,心里本来也想当众维护他一下。但一眼扫过,知道是邱、梅家两家联手对峙付家,J酆根结底,还是因为夏想在省委秘书长的事情上,帮了两家的大忙,但省委秘书长也是吴家的心病,一想到这一点,吴才洋心里还是有气。

    从私人感情上讲,他也不希望夏想太难堪。从公事上讲,实际上他现在的立场应该和付家一样,应该和付家联手对付邱家和梅家,尽管说以吴家的势力,不需要借助付家的力量。但政治上本来就是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吴才洋就又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因为现在落了夏想的面子,相当于落了邱家和梅家的面子。夏想,你就受点委屈好了,谁让你非要

    鼓动邹家和梅家站在一起,非要抢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吴才洋脸色十寒:“夏想,等下再走,先解释清楚你为什么非要来会场?”吴才洋的口气:1分严厉,显然是质问加追究责任的态度。

    夏想一愣,心想吴才洋找茬还真是时候,明走向他兴师问罪,暗走向邱、梅两家施压,要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难堪!

    付老爷子此时已经收起了刚才一脸的冷峻,换了一副轻松浅笑的表情,摆出了坐山观虎斗的姿态。

    付伯举和赵泉新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也明白吴才洋的剑锋所指之处是何人。

    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怒气一闪而过,他们自然清楚,务才洋要借质问夏想之机,来当面找他们的不走了。形势一触即。

    如今,只能看夏想的周旋能力了,否则不管他是自己惹祸上身,还是祸水东引,将邱家和梅家拉下水,都会将他置于极其不利的境界。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将导致他里外不是人。

    吴才洋也正是看中了眼下是一个让夏想犯错的好机会,最好夏想说猎了话得罪了邱梅两家才好。否则他也不合在委员长和总理即将到来之时,非要通夏想一下。

    夏想仿佛真的作难了,他低下$”大约有十秒钟没有说话,日光盯向了地面,似乎在思索什么,气氛一时凝滞。

    邱仁礼也知道在省委秘书长的事情上,必定会和吴家、付家有一场硬仗要打。眼下表面上都是在拿夏想说事,实际上根源还在省委秘书长宝座的归属上面。夏想帮了邱家很多,按理说他和吴家关系密切,理应帮助吴家才对,他却偏偏先帮了邱绪峰拿下了市委秘书长的宝座,现在又为邱家精心策划省委秘书长的位置,不管夏想走出于何种目的,是长远打算还是短期利益,他都应该感谢夏想的帮忙。

    政治上的事情,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样的,本来是你帮我我帮你的互动,有了你来我往,才好有更长远的合作。邱仁礼就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替夏想挽回面子,就算惊动了委员长和总理也在所不惜。因为邻家如果不出奋,不但会让夏想心寒,也会让梅家看不起,毕竟夏想在近期内的所作所为,是邱家受益最大。

    梅升平的心思和邱仁礼大不相同,他虽然也是抱定要为夏想出头的想法,但却不是因为对夏想的感谢,而是对付伯举的不满,对吴才洋的轻视,好嘛,三个政治局委员一起出面,压迫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还真够给夏想面子,也不自己想想有多丢人。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其实三人针对的可不仅仅是夏想,而是力挺夏想的邱家和梅家。因此,梅升平一咬牙,上,顶上,绝不退让,今天让一步,让付伯举和吴才洋认为梅家好欺负,以后说不定还会步步紧逼!对,不能让,硬顶。

    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也是抱了一样的心思,吴才洋欺负到了头上,不给他们两个老家伏的面子,他们也是有点火大。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想,吴才洋翅膀硬了,敢当面叫板了?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他们两个老头子退是退了,但还没有死,还有说话的份量。

    其实夏想一直没有抬起老古,就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再平白生出其他事端。他来就未了,本来是抱看见见世面的心态,却无意中因为挡了付老爷子的道而产生了误会一一当然也不是什么误会,从付老爷子刚才的所作所为和上次到医院看望他时的表现判若两人就可以得出结论,上次不过是走走过场,而这一次,却走动了真格。

    付老爷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上次见面时付老爷子的表现就是他的性格,政治人物都有两面性,性格之复杂别说一次见面,就是认识了几年也未必了解透彻。

    今天付老爷子借机作,一点情面也不留,就是看在今天他确实有硭在先一一不过这件事情,说有错也是错,说没错也没错,官字两张口,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不过也算是被付老爷子抓住了辫子,他就想让自己丢人一次。

    做人能伸能屈,被人赶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不是邱、梅两家出面,夏想就想息事宁人,出去就出去了,也没有什么,犯不务非要惊动老古出面,再闹上一场,落个不愉快什么的。

    但既然无巧不巧让邱梅两位老爷子遇上了,两位老爷子还替他出了头,夏想也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也得顶上一顶。谁知最后吴才洋非要横插一杠,将他的一点小事无限放大成了四大家族角力的支点。支点有时候虽然可以撬动各方的利益,但有时候还要承受各方的重量,承受不了,支点也有可能会被压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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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政治秀

    想要成为支点,不但要有政治智慧,还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否则支点就不是支点了,而是牺牲品和马前年了。

    但夏想不想牵连到老古是不想,只是形势比人强。因为他刚才眼尖,已经看到老古站在远处向这里张望了片刻,张望是张望,却不过来,只是站着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夏想一瞬间就有了一丝明悟,大概精到了老古今天特意带他前来会场的深层次想法。老古大智若愚,虽然自称老粗,其实他一生纵横官场,心明如镜,他肯定知道今天会有吴、梅、邱、付四家的老爷子会来,他就特意带自己前来,说不定还是受人之托……

    老古不肯过来解围,夏想也不肯轻易放过他,正好吴才洋开口一问,他就做一思忖,就又抬起头来,伸手一指远处的老古:“我是专门送老古前来会场,他带我进来,非要让我在会场等他一会儿……众人顺着夏想的手看去,见是老古,不由都变了脸色。

    夏想和老古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起码邱仁礼就不是十分清楚,梅升平也不过是略知一二,付伯举和付老爷子虽然听到过什么,但也不认为夏想和老古也有过深的交情,吴才洋倒是几人之中知道得最多的一人。

    几人心思各异,见夏想在关键时刻才抛出老古这颗重量级炸弹,心中都不免猜测,老古肯带夏想前来,是不是将夏想当成最近的人不得而知,但至少也表明了老古对夏想的信赖。夏想还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年轻人,连老古这样的人物也能走得这么近,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秘密不被人所知。

    吴才洋看了老古一眼,眼睛眯了起来。

    付伯举和赵泉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现了惊讶,没想到,夏想竟然是跟着老古来的,刚才闹了半天,他偏偏就不说,直到最后关头才说出来,还真是一个沉得气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心深如海的人。

    老古见众人都向他看来,还是不慌不忙,只是冲众人挥了挥手,没有挪动脚步。众人不解,既然夏想是老古带来的人,明显他可以看出来夏想现在需要他解围,为什么还不过来说个清楚?

    只见一人飞快地跑到老古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老古听了微微点头,然后才迈开大步,朝众人走来。

    来到几人面前,老古才不客气,呵呵一笑:“几个老头子聚在一起,欺负一个小年轻,是不是太为老不尊了?老了老了,要给年轻人做个榜样,尤其是你,老付,刚才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我有好多年澈见你板着脸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付老爷子摇头无谓地一笑,没理老古。邱老爷子和梅老爷子也是点头一笑,没有答话。

    倒是付伯举微带不快地说道:“长快未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迎接一下,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他也清楚,老古一出面,夏想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他就借机找了台阶,准备抽身而退了。

    赵泉新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吴才洋一眼,意思是老古来了,看吴才洋还有没有底气拿夏想怎么样。

    吴才洋冲老古点头示意,又对夏想说道:“你先不要走,等我忙完之后,还有话要问你。”“你不必问他话了。”老古摆摆手,一脸浅笑“夏想是我带来的,你们谁想找他的麻烦,就得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这一句话气势十足,立-刻将吴才洋的气势压了下去。

    “意思是说,我,还有付总理、赵总理在内,都得因为你一句话,什么都不过问了?夏想本不该春会场,他未了就是他的过错,有责任就得追究!”吴才洋声音不高,但语气十分坚守。

    吴才洋也挺有意思,直接将付伯举和赵泉新拉下了水,他的意思很明显,付伯举和赵泉新想袖手旁观,休想,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才行。

    付伯举和赵泉新好歹也是国务院副总理,被吴才洋将军,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两人只好在心中暗骂吴才洋-一句,就顺着吴才洋的话向下说:“不错,夏想级别不够,他如果没有受到邀请,他就是犯了大错,就得接受处分……”老古呵呵一笑:“谁说夏想没有收到邀请?”

    一句话说出,不仅所有人都愣住,连夏想也不敢相信地看了老古一眼。

    老古见效果达到,众人皆惊,更是开心地哈哈大笑:“夏想,走,跟我走,刚才总理说了,他对邹儒的几个经济学的课题研究很感兴趣,邹儒向总理推荐了你,总理就让你过去,他要和你好好谈谈……”老古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拉过夏想就走。

    夏想心想好嘛,忸终于还是被老古精心算计了一次,让他提前和四大家族过了一次招一一也不能算走过招,算是试探了一下各自的底线。

    既然老古抬出了总理,夏想也就只能顺从,冲几人点点头,就和老古一起,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倒不是夏想-故作姿态,非要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是老古脚下加快,手上用力,几乎是拉着他飞奔,而且还小声对他说:“要是,就要走得义无反顾,连头也不回,就要留给他们一个目瞪口呆的背影!”

    别说老古平常看上去不温不火,现在起坏来也颇有一套,而且他一脸促狭的笑容,还有一点老顽童的味道,就让夏想看了也是大觉好笑。

    老古还真说对了,不止付伯举和赵泉新惊讶得目瞪口呆,就连吴才洋也一时震惊,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变化太快了,转眼间老古出现,转眼间老古带人就是,转眼间夏想扬长而去,酝酿了半天的局面,被老古片刻之间打乱,就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更让众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老古和夏想一老一少跑得飞快,来到会场前台的时候,正好遇到总理从外面进来,总理十进门就看到了夏想,竟然主动朝夏想招了招手。

    夏想就立刻向前,站在总理的面商,必恭必敬地问好。因为离得远,几人都听不清楚总理和夏想说些什么,但从两人之间有说有笑可以看出,总理好象还真有事要找夏想谈!吴才江、付伯举、赵泉新都惊呆了。

    邱老爷子、梅老爷子以及付老爷子,也,都是一脸惊讶,各人都是目光闪动,表情凝重,人人若有所思。梅升平和邱仁礼也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忧虑。

    一个夏想,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一个远在燕市下马区的区委书记,不但成了四大家族的支点,还成了各方势力的焦点,尽管众人都不清楚总理和夏想之间有什么话题要谈,有什么事情好谈,但从总理对待夏想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从老古对夏想的维护之上也可以得出结论,夏想,他是的是一条危险的道路,同时,又是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更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委员长随后也步入了会场一一因为今天是非正式的聚会,有联欢的性质,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委员长进来时,也没有通报一声让人迎接一一宗长归先和老古握了握手,听老古说了几句什么,就又主动向夏想伸出手去,还和夏想说笑了几句……

    西夏想,除了一脸恭敬之外,还有一种汇报工作的热切态度,在和总理说了几分钟话后,竟然又和委员长说了足足有两分钟话。委员长和总理都抽出几分钟和他谈话,夏想的面子真是大过了天!

    当然,众人也知道或许并不是夏想的面子大,而是幕后推手的面子大。幕后推手者,老古也!

    一场闹剧最后以没有收场丙收场,在场的人都心里有数,局势,正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展,美是吴才洋日光闪动不停,蓦然想起上一次夏想所说的吴家可能拿不下省委秘书长的话,心中不知何故闪过一丝不安。

    奔驶在返回燕市的高路上,夏想一边开车,一边思绪纷飞「浑然不顾古玉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回想起和总理、委员长的交谈,虽然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老古的特意安排之下,已经收到了出其不意并且非常显著的效果,这从他从会场回到连若菡的别墅之后,先后接到了吴才江、邱绪峰和梅升平的电话就已经得出了结论,老古此次精心的安排,确实收到了震憾的效果。

    老古格目的达到了,委员长和总理的破例接见,让他在四大家恭的心目之中份量大增,同时,又让四家都对他多了一些怀疑。

    吴才江的电话还好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问他和总理之间接触多不多,还有委员长怎么也会知道他,等等,夏想就含糊回答了几句,因为他也听了出来,吴才江是受人所托,并非他的本意。夏想总感觉吴才江g从外放到宁省而吴才洋返回京城之后,他对家族势力的扩张不再和以前一样大感兴趣,似乎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如何当好省长上面。

    邱绪峰的电话就直接了许多,开门见山地先是遣责了付家没事找事的恶劣行径,坚定地表示了要和夏想站在一起的态度,随后就又问起了夏想和老古的关系到底有多密切,还有他怎么会受到总理和委员长的亲自接见。

    夏想清楚邱绪峰是受邱仁礼之托来打探他的虚实,他也就半真半假地说是上了老古的当,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蒙在鼓里。如果和付家的冲突纯属意外不是老古刻意安排的话,和委员长、总理的谈话是不是老古有意为之,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相信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会影响他和邱绪年之间的朋友情谊。

    邱结峰呵呵笑了几声,也明白了聂想或许会是一条不靠左不偏右的中间路线,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夏想帮助了邱家很多,却不图什么回报,他没有资格和理由要求夏想,况且夏想本身就是一个和各家势力关系复杂的关键点,谁也别想完全将夏想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梅升平的电话就更直接了,土-来就问夏想是不是平就想着向总理、委员长靠拢,所以才不会倒向四家之中的任何一家。夏想的回答也是干脆有力:“夏想就是夏想,不是别人。不会做损害梅家的事情,也不会做损害国家的事情,而且也不会不当橙部长是长辈一一r一一一”

    梅升平沉就了小片刻,还是笑了:“行,我还当你是以前的夏想,以后也希望你不变初衷,一直是梅家的朋友。”

    平心而论,夏想其实对于梅升平、邱绪峰感情更深一些,对于老古,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因为老古给他的感觉太神秘,让他有点摸不清路数。梅升平也好,邱绪峰也好,现在在他的心目中,确实如朋友一样亲切,并且他对他们的性格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是做到了心中有数。

    但老古,表面上淡然,对许多事情蟆不关心,但实际上或许是性格上的差异,又或者是军队和地方上的不同造就老古和他之间思路上的巨大落差,他总觉得和老古之间有些隔阂,沟通起来相对来说要因难一些。

    即便是深不可测如吴老爷子,阴冷如邱老爷子,夏想都不觉得难以对付,总有摸准他们脉络的时候,但对于老古总让他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他要是一条自己的道路,老古也肯定有老古的政治主张,两者之间有重合的地方,肯定也有不交叉的地方,但总体来说应该说合作大于分岐。因此,他才在老古特意安排了一场政治秀之后,虽然稍微感觉有被利用的嫌疑,但老古也没有完全只是为了摆布他,也为他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政治利益,所以他也没有太多的怨言,相反,还隐隐有些感谢老古。

    因为他不但得以和总理见面交谈一一虽然总理曾经到病房中看望过他,但此次交谈意义重大一一因为总理当面向他暗示,可能会采用邹老的经济主张,换言之,邹儒有可能会成为总理的经济顾问!

    而他的许多经济理论与邹儒一脉相承,尽管并非完全相同,也是有太多的相通之处,总理采用邹老的经济主张,而且还是在此时,在四大家族远远观望的时候,在只有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之际,非要刻意提上一提,显然,是非常明显的暗示,暗示总理摆出一条宽阔大道让他选择!

    是走家族政治路线,还是走邹老的路线,就标志着是远离家族势力,还是远离总理的好意……夏想当时没有任何迟疑,给了总理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一他也一直在实践邹老硌经济学理论。

    同时,另一个重大收获就是,如果说宗长归委员长和蔼可亲的态度并不出乎夏想的意料的话,那么宗长归一见面就问出的第一句话就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夏想同志,你在火树大厦的所作所为我也听说了,你说说看,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话,你会不会还要救人?”

    夏想虽然不太清楚宗委员长到底是什么本意,但他表情亲切,f6气轻松,夏想既不是豪言壮语,又不是轻描淡写,而是十分谨慎地说道:“委员长,人在关键时刻,不会想到太多,就只想到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要救人。”

    宗长归对夏想的回答非窜满意:“只有时刻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到第一位的党员,才会在关键时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夏想,老百姓永远是党和国家事业的基石,永远要将他们的疾苦放到工作的第一位!”

    宗长归的暗示夏想也听了明白,家族利益代表的是只是少数人的利益,真官者,应该摆正位置,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家族势力之间有一定的利益冲突。

    夏想也从侧面回答了宗长归:“我会时刻牢记委员的教诲,永远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摆在第一的位置之上!”

    尽管和宗长归、何东辰只有几分钟的交谈,但夏想也在心中有了基调,基本上清楚了委员长和总理的大概立场。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委托老古之人,就是两人中的其一。

    不管是谁,夏想心里清楚的一点是,他不需要及时表明立格,也不需要迫切地表示忠心,口号不管用,还是要看行动。

    从会场出来后送老古送家,老古还是什么都不说清楚,夏想也就没问,只说一些无关的话题。回去后就见到了古玉,古玉提出明天一早和夏想一起返回燕市,夏想就同意了。

    现在古玉坐在他的身边,向他说起她上街买东西的趣事,说得眉飞色舞,浑然和一个小女孩没什么两样,要不是夏想知道她的年龄「还以为她和宋一凡一样是事事都感到好奇的年纪。

    古玉见夏想有点闷,就以为他不高兴了,就不满地说:“拉着一张脸,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回去?”

    ps:先送上第一更,第二更大概23点后,最晚也会在零点前出来,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地码字,希望大家谅解,老何正在努力调整,争取明天起,恢复正常硌更新时间,感谢!

第674章 有心算有心

    “那倒不是,我的脸并不能真实地反映出的我心情,在我思索的时候,我的表情就会凝重一点,和你是不是在我身边,没有关系。”夏想呵呵一笑,又露出了一副轻松的笑容“你也该升升取了,是不是?”

    古玉现在级别是科级,岭年纪不大,又对政治兴趣不大,也没有操心过怎么着再上进一步。

    “算了,先这样好了,级别越高,担子越重,你看我象是个大领导的样子吗?我还是省省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古玉不以为然地嘻嘻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梅晓琳可能还要来燕J1i1i……r……”

    梅晓琳在团中央呆得好好的,还没有打好基础,怎么又想出来?夏想并不想让梅晓琳早早跳出团中央,不必现在非要跳到燕省来趟浑水了,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团中央的经历对梅晓琳以后的成长绝对有利。

    古玉既然知道了一点风声,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夏想就决定回头好好劝劝梅晓琳,不要急着下到地方上,团中央是个好地方。

    他想了一会儿事情,才现古玉没有了声音,扭头一看,古玉蜷着身子歪着头,小嘴紧紧抿着,还不时动上一动,原来是甜甜地睡着了。

    古玉入睡的姿势很动人,她一脸恬静,眉毛长长,脸庞光洁如玉,细腻可人,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绒毛清晰可见。古玉的耳朵很美,阳光一照近乎透明,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

    美人如玉,此情如景,夏想经历在京城一系列的事件之后,突然就有了难得的片刻放松,心中就有一种柔情涌动。

    不过到了燕市,他还是将古玉放下,没有和古玉再有什么下一步的进展,而是先回到了家里。

    过年期间,在京城几天,夏想身心俱累,一回家,就想放下一切,好好睡上一大觉,只是今天他还要到区委去值班。

    曹殊黧抱着夏东迎接夏想,见夏想一脸风尘仆仆,有点瘦有点恨悴,不免有点心疼。夏想将老婆孩子抱在怀中,安慰说道:“总算回家了,还是家里温馨、舒服,京城米贵,居之不易,还是燕市物价低廉,而且人情温暖。

    曹殊黧感受到夏想的浓浓鹄爱意,心中的不安慢慢消去,问了一句:“连姐姐……她们还好?”

    夏想点头:“还好,这些天总在外西丰波,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有限,过段时间让她和连夏来燕市住一段时间,你也好和她常见见与o”

    嗯。”曹殊黧听话地点点头,她心里虽然也觉得夏想应该陪陪连若菡母子,但夏想在她身边时还好,一走,她就想他不行,而且心里也多少有些吃味。尽管也觉得一年之中其实夏想还是在她身边最多,不过女人毕竟还是女人,想到夏想一连几天陪在连若菡身边,还是不太舒服。

    好在夏想还真是细心,告诉她他一直在外面忙碌,不管是不是真心话,总之他还是很在意她的感受,愿意让她宽心安心,她的心中就又充满了温暖,同时也有一点小小的自责。实际上夏想给予她和儿子的已经不少了,该抱怨该不满的应该是连若菡才对。

    曹殊黧也有点盼望和连若菡多见见面,有时和连若菡在一起「会让她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幸福,不但不觉得连若菡是抢她男人的女人,还会有一种回到以前美好时光的感觉。

    男人是用来心疼的,曹殊j!深知,一个女人想要一直幸福,就必须有宽容的精神。爱一个人,就是接受一个人的缺点的过程。同样婚姻也是如此,婚姻的难处在于谁都是和对方的优点谈恋爱,但却要和对方的缺点生活在一起。

    夏想只在家中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喇叭声「是司机准时来接他到区委值班。

    傅晓斌还真是一个细心周到的区委办主任,连让司机准时来接都想到了,夏想暗笑,身为区委大管家,傅晓斌不但称职而且事事做得周密,以后也会是一个大有前途的人。

    到了区委,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不但傅晓斌在,金红心也在,今天本不该他们两人值班,两人过来,看来不止是来凑热闹来了。

    果然,傅晓斌一见夏想就立刻迎了过来:“领导,过年好,过年好!今天我没有什么事,就忽然想起年前还有一件工作没有完成,今天就提前过来看看,提前进入状态。”

    金红心也是一脸恭敬的笑:“领导过年好。我走过来看看哪里还有工作没有落实,明天就要上班了,得提前检查检查,不能明天领导们一来还要手忙脚乱地打扫卫生什么的,就是我的失职了。”

    看着区委区政府两个管家都能尽心尽职,夏想大感欣慰,就夺了两人几句,然后上楼。

    说是值班,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夏想就在傅晓斌和金红心的陪同下,在区委区政府大楼里面转了一转,安排人手打扫卫生,清理场地,为明天正式上班做好全面准备。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快11点的时候,李涵也到了。李涵一见傅晓斌和金红心都陪着夏想,过来就和夏想打了招呼,有寒暄几句,笑道:“夏书记,中午一起吃顿便饭怎么样?我想顺便向您汇报一下工作安排。”

    夏想既然来值班,晁伟纲也必定要耒。不过晁伟纲在办公室忙奢整理文件,为明天的会议起草言稿,没有跟在夏想身边。夏想见李涵真心相邀,反正中午也没有什么事,就想随口答应下来,不料逆没有开口,就见晁伟纲一路小跑跑了过来。“领导,接到长基商贸元明亮的电话,他邀请您中午一起吃饭,奥■的意思是一一一一一一”

    元明亮露面了?夏想微做一怔,心想年快过完了,元明亮露面的时机选择得还真不错,真是一个有心人。联想到元明亮在京城的会场之上和佳先锋一起,与赵泉新谈笑风生的情景,夏想心中有了主意,转身冲李涵笑道:“李区长,你看要不中午一起坐坐?”

    李涵乍一听无明亮要请夏想吃饭,也是愣了一下,又听夏想邀请他一起去,自然知道是客套话,他才不会不识趣地非要凑上去,就忙摆手说道:“算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他又转头看了傅晓斌和金红心一眼“晓斌和红心中午有没有时间?”

    区长开口邀请,面子必须给,傅晓斌和金红心就都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两人也知道夏想才不会在意他们和李涵坐在一起吃饭,但还是悄悄地用目光征询了夏想的意见。

    夏想也不想李涵太难堪,好象他多独断专行一样,就假装没看见傅晓斌和金红心的眼神,呵呵一笑,也没有过多的客气,就和晁伟纲转身离去。到了办公宣,夏想接过了元明亮的电话:“你好,我是夏想。”

    “夏书记,我是长基商贸元明亮!”无明亮的声音中气十足,颀有几分喜气“过年好!听说夏书记今天值班,特意打来电话请您吃饭,不知夏书记可肯赏光?”

    于公来讲,元明亮作为下马区的大投交商,他的面子夏想必须给,否则就显得他对投资商不够热诚,传出去也是他的工作不到位。同时,夏想深层次的想法是,他也应该和元明亮再次接触了,年后的主要工作一是下马区的经济建设,二就是和元明亮之间的过招,就更紧锣密鼓了。提前见见面也好,试探不了对方虚实,至少也能做到心里有数。

    嗯……”夏想微一沉吟,没有太拿捏,就势说道“大过年的,难得元先生留在北方过年,好,我就陪你过一今年尾巴。你说地I;i)i……r……”

    夏想不说无明亮在燕市过年,却说在北方过年,自然是暗有所指。

    北方范围虽广,但大家都心里清楚,其实不外是燕省和京戏『o

    此处更是特指京城。

    元明亮也不知有没有听出夏想的言外之意,反正呵呵一笑:“好,夏书记爽快人,我喜欢。早就听说夏书记有品味,格调高,下马区新开张一家水上餐厅,我就请夏书记到水上餐厅一聚,怎么样?”

    下班后,夏想几乎是踩着和元明亮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下马河畔。此时下马河天寒地冻,河面结了一层薄冰,但在河边之上,有一座新落成的饭店却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饭店名叫下马居,显然是指临近下马河之意。其实按照夏想所想,现在大冬天的,饭店又在河边,冷气逼人,生意应该冷清才多,不想不但客满,而且还有排名等候的客人,就让夏想微微感慨。

    依稀记得才几年前,一到过年的时候,饭店和商场就全部放假关门,过年就是真过年,大街土行人也少得可怜。最近几年,过年和不过年时没有太大的不同,依然是大街上车水马龙,饭店人满为患,夏想就想现在过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太商业化了。一切都过于商业化了,甚至年夜饭也要在饭店吃,就失去了原有妁过年味道。元明亮已经在饭店门口等候夏想了。

    他一见夏想出现,而且还是一个人,不带秘书不带司机,就微眯着眼睛笑了,心想夏想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很少见他讲究派头,出门也从不前呼后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实际上夏想却是一个果断、聪明,并且手腕高的才2q岁的区委书记。元明亮想起在京城之中会场上的一幕,心中就有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当时夏想和付家的冲突,以及邱、梅两家对夏想的维护,甚至后来吴才洋的冷溢和借势打力,还有夏想最后和委员长、总理的低声交谈,元明亮当时和付先锋躲在暗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想在场中的从容应付,不慌不忙的镇静,给元明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夏想虽然是官场中人,不象他是一介商人,按理说越是当官之人才越怕大官,当一个副厅级干部面对两位副总理时,一百人之中能够一点也不诚惶诚恐的,恐怕一个人都没有。偏偏让他见到了一个人,就是夏想。

    假如说夏想能够在两位副总理面前面不改色是因为他自认有邱、梅两家作为依仗的话,那么他在和委员长、总理谈话时所表现出来的恰如其分的谦恭,就让元明亮也暗中对夏想叫了一声好。

    因为元明亮在见到赵泉新时,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手心出汗,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毕竟对方是堂堂的副总理,国内顶尖人物之中的几十人之一,在古代,就是副宰相。他再是自恃实力雄厚,也以和副总理见面并且面谈为荣。

    夏想是区委书记,官场中人是最怕上级的人,人人见到上级都是一副受宠若惊并且竭力拍马的模样,夏想能在两位副总理,不,还有一位中宣部部长面前保持馈静,哪怕他只是努力假装,也是难得的沉秸。

    元明亮就对夏想多了一层认识,认为夏想远比他的年龄成熟,也有让人更琢磨不透的一面。本来他打算上班之后再和夏想见面,回到燕市后他又改变主意,认为还是立刻见面为好,年后下马区的房价肯定上涨,此时就更需要探探夏想对房价上涨的看法以及容忍程度,当然,也有更深一层了解夏想的为人的意思。

    尽管元明亮已经从付先锋口中得知了夏想的所作所为,知道夏想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厉害人物。但别人的转述多半带着个人偏见,无明亮也不是不相信付先锋,而是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需要更准确地判断夏想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不想全部受到付先锋的影响。付先锋是政客,凡事都从政治斗争的立场出。他是商人,凡事要在商言商,只要能赚钌,原则问题可以再谈。

    他需要准确地判断出夏想的执政风格和偏向,因为白战墨已去,下马区现在大局完全掌握在夏想手中,而李涵虽然是付先锋深埋的棋子,但到底只是区长。夏想在还是区长的时候,就能让白战墨大感头疼,束手束脚,现在夏想成了书记,强势书记,李涵是二把手,还能斗得过夏想?

    元明亮也清楚,付先锋的用意倒不是非让李涵和夏想对着干「或是和夏想在下马区争权,而是让李涵转移夏想的视线,让李涵躲在暗处,帮助长基商贸运作,而不是再和白战墨一样,非要和夏想斗在明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夏想未必会想到李涵会是付先锋的人,未必能提防李涵在执政思路上完全向长基商贸倾斜,要的就走出其不意的效果,要的就是让夏想蒙在鼓里。

    不过夏想现在毕竟是区委书记,是一把手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元明亮都该亲自出面邀请下马区的父母官坐一坐,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联络感情,也表示出他对区委书记的应有的尊重。

    元明亮及时迎上前来,对夏想到来表示了欢迎和感谢,夏想见无明亮一脸热诚,笑容也是格外热切,心想其实元明亮如果从政的话,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政治人物,起码他有表演的天赋,而且还很会挑选时机。

    夏想就主动和无明亮驱手:“燕市天寒地冻,作为南方人,无先生在北方的冬天过得还好?”

    元明亮紧紧握住夏想的手:“多谢夏书记关怀,其实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好过,虽然外面干冷一些,但室里却是滥暖如春,我都有点喜欢北方的冬天了,哈哈。以后有可能的话,希望我能年年在北方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夏想呵呵一笑:“下马区的建设才刚刚开始,如果元先生在下马区的投资有长期打算的话,也少不了在燕市过冬。我也认识许多南方的朋友,他们也是非常喜欢在北方过冬天……

    夏想的话前一句是重点,无明亮听了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一动,夏想的话是有所暗指,还是只是随口一说?以夏想区委书记的身份,希望每一个投资商在下马区都有长远前景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难道是他多心了?

    元明亮伸手一指下马河边的一艘小船:“饭店客满,他们刚推出了船席服务,一艘游般一桌酒席,很有特色。”夏想就客随主便:“倒有些意思,走,上船。”

    元明亮和夏想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登上了船席。所谓船席,就是一艘不大的小船,装修成雅间的样式,里面还有炭火和暖气,别有特色,大有情调。

    小船摇摇曳曳,尽管空间不大,但也大有意境。夏想和元明亮相对而坐,要了火锅和小菜,等服务员将菜式上齐之后,告诉两人可ka将船开到河中就餐,船上可以留服务员,也可以不留。两人没有留人,就开动小船驶离了河岸,来到河中央。

    下马河上结了一层薄冰,很薄,船开动时,冰层破裂,吱吱作响。夏想就笑:“现在我们是在一条般上,可要小心一点,不能翻了船。言者是不是无心不好说,听者却是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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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面对面

    船不大,位在河中央,有点曲高和寡的感觉,因为周围并没有其他船只。而且船内的空间有点狭小,不方便移动。好在船内设计得还算不错,舒适而温暖,夏想就科靠在座位之上,和元明亮说话。

    元明亮一脸微笑,尽量表现出既热诚又恰如其分的自尊,作为下马区最大的投资商,理应是下马区的党政一把手最欢迎的人,同时,也应该给予适当的尊敬和礼遇。

    笑归笑,夏想刚才-的同在一条船上的话,还是让元明亮心中吓了一跳,正好河面上一阵冷风吹来,他坐的位置没有关窗,就一下觉得遍体生寒。夏想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同在一条船上?

    当然元明亮很想将夏想的话理解成无心之语,因为此时两人确实同乘一船。但元明亮生性多疑,又因为心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就总是有点疑神疑鬼。他本想告诉自己,不要疑心生暗鬼,但想起夏想的手腕,又不免心中胡乱撸测一番,难道夏想察觉到了什么?

    不可能,据付先锋所说,夏想再聪明也不是全才,或许政治斗争上他有一手,编织关系网他也有过人的手段,但政治是政治,经济是经济,不能完全地混为一谈。

    有时候,经济上的事情更难操纵,也更需要高瞻远瞩的目光,同时,并不是只要有手腕就能成功的,还要看谁更能摸准市场的脉络。

    就算-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也不可能操纵市场,不可能在市场大潮之中翻云覆雨,否则就没有穷市、穷省了,政治是改变不了经济的构成和正常运转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有政治家,但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有经济学家,都有闻名于世的企业家。

    政治家的眼光,很容易受到地域的局限和本身级别的限制,就如区奎书记不可能有市委书记一样掌握全局的眼光,而市委书记又没有省委书记指点全省的气魄。

    左思右想一番,元明亮又放下心来,觉得他还是有点杯弓蛇影了,夏想充其量是一个2q岁的年轻人,是一个级别不高的区委书记,他怎么可能有过燕市的目光?

    元明亮暗笑自己总是吓自己,怎么会被复想一句笑话吓得心惊胆战半天?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能被一个比自己快小上一半的年轻人弄得一惊一乍?

    好在夏想说完之后,就又若无其事她讨论起水上餐厅的乐趣,就让无明亮完全放了心。

    “水上餐厅有点意思,就是冬天在水中的游船上吃饭,成本大大了一点。这样的一艘船,要有暖气,要有房间,改造下来最少也得3万元,置办上1吣,就是3o万。一顿饭按1个小时计算,游船餐厅到了夏天的旺季,必须要有最底消费才能赚钱。”夏想从元明亮表情的变化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就心中暗笑,也就不再试探他,而是及时转移了话题“不过据我估计,夏天一到,一艘游船餐厅最低消费最少也要且d元才行……下马区以后会因为下马河而出现许多新生事物,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下马区,下马区的物价将会成为燕市最高的一个区。”

    夏想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借游船餐厅提及物价上涨,从而慢慢引导元明亮的思路向房地产市场上面靠近。他也知道,元明亮请他吃饭,表面上是联络感情,实际上还是和下马区年后的政策有关。

    政策在元旦前就已经制定了,但政策是政策,具体是不是切实执行,还要看他这个区委书记的决心有多大。

    “以菝市居民收入水平,一顿饭幻》元是不是大昂贵了?”无明亮试探着问,他也知道现在燕市的居民收入人均月工资不过1硼元左右。

    “藻市是一个蕺富于民的城市,许多人看上去孚千孓普通,用的东西也普通,但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夏想见火锅已经翻腾,就夹了一些肉放了进去,一边搅动一边说“有些地方看上去很富,实际上百姓手中没多少钱。有些地方看着不富,比如没有太高的高楼,没有太豪华的汽车,但实际上百姓手中有闲钱。消费观念不一样,导致对外形象上差别很大。有些地方的人喜欢藏富,有些地方的人喜欢露宫一一一一一r”

    照市是一个低调的城市,因为燕市人是一群低调的人。夏想也见识过各地人有各地人的风俗和习惯,有些地方的人一出门就光鲜照人,穿衣打扮绝对精心收拾,而且都是一身名牌,但实际上如果到了他家里就会现,家中乱七八糟的一团,不但又脏又乱,而且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说,几乎全部家当都穿在了身上,只在外面人五人六了。

    而有些地方的人也许看上去不起眼,穿衣服也不讲究,但家里却是奢华无比,甚至可以用装修豪华来形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燕市人平常在衣食住行上面向来比较节省,不太讲究,但在购买大件的时候,比如买房、结婚之时,都出手阔绰,因为平常存款充足,遇有大事就有底气。如果平窜大手大脚惯了,有事的时候也无钱可用。

    照市人的特色是,不爱穿,不爱名牌,但爱吃爱玩。因此辕市的饭店一直十分兴旺,和饭店同时兴起的是洗浴业,最兴盛的时候,燕市大街小巷遍布大大小小的洗浴中心,几乎成为燕市的一景,当时的燕市市长甚至要将燕市打造成中国的浴都。

    后来因为洗浴中心有太多的灰色地带,吞京城关闭了某处大型娱乐场所之后,燕市想要打造浴都的提议也就胎死腹中,不了了之。不过尽管如此,燕市的洗浴中心之高档之奢华之气势,当属全国第一。夏想前世也到过全国许多地方,不管是南方达城市,还是京城之地,或者邻省的省会,其洗浴中心和燕市的洗浴中心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不管是豪华程度还是服务质量,都有巨大的落差。

    照市虽然不能说是特别藏富于民的城市,但燕市的居民承受能力强,等到后世的房价上涨到∽多一平米的时候,当时燕市的居民月收入不过邰刀元的水准,但燕市房地产销售一直稳中有升。燕市不是旅游城市,又不是适合养老的舒适小城,很少有外地的购买者,基本上都是本地的消费者买单。

    夏想的一句“蕺富于民”让元明亮心中欣喜,他不远千里来到燕市,看中的不仅仅是付先锋的政治资源,也有燕市市民的低调和藏富,当然更有因为下马区的兴建可能带来的房地产市的火爆热潮。

    无明亮做过研究,作为一个缺水的城市,市民就格外渴望水的滋润。照市并不成熟的面子工程百姓河,现在虽然成了臭水沟,但沿百姓河两侧还是修建了不少公园和住宅小区,公园先不用说,住宅小区都因为百姓河的缘故,不但起了一些夸大其词的名字,诸如:水云间、阳光水岸、水榭花都等等,而且销售市场大好,赚了个盆满钵满。

    尽管后来随着百姓河要么断水,要么成了臭水,要么在夏天成了蚊虫的养殖场,两侧的住宅小区都成了笑谈,所以水云间被人戏称为尘土间,所谓阳光水岸被改成阳光水沟,而水榭花都也被人讥讽为水臭花谢……但不管如何,开商在当时却是赚足了钱。

    下马河和百姓河相比,有着天之别。下马河河水浩荡,宽上百米,长上百公里,完全具备了一条小河的气势,也能在燕市这个络水干燥的北方城市,完全打造出一条绿化带,绿化带就是经济带,尤其是唯一拥有下马河的下马区,肯定可以借助下马河的便利,一跃成为燕市最富有活力和潜力的新区。也持会成为燕市房地产市场火爆的导火索。

    真正的阳光水岸,真正的水云间,只在下马河两畔,想不达都难。而且元明亮在春节期间去了京城一趟,也暗访了京城的房地产市场,如下马河一样的浩荡之河,连京城也没有。可以说,整个燕省连同京城在内,下马河是最大的一条市内河了。

    元明亮在京城呆了几天,更加坚定要在下马区精心布局的信心,同时,他又在付先锋的运作下,在京城展开了一系列的工作,见面、会谈、合作和谈判,总之,将他的基础打得更扎实,也让他见识了付先锋在京城雄厚的政治实力和深厚的人脉。

    元明亮比夏想早回燕市一天,他提前打听清楚了夏想在今天值班,也看好了下马河畔新开的水上餐厅,就特意请夏想一聚,算算时间,也该和夏想再次面对面了。

    面对面未必能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但不面对面,就一定没有机会达到效果。

    元明亮捞起一块羊肉,沾了沾小料,放到了嘴里:“还行,味道不错,应该是内蒙古的羔羊肉。”他又夹起一块豆腐“燕市人爱吃我是深有休会,就是下马区最近一段时间来,新开的饭店没有一百家,也有几十家,成活率都很高,有些看上去非常没有档次没有特色的饭店,也能活下来,证明了民以食为天是颠扑不破的道理。不过夏书记说蒸市是一个蕺富于民的城市,我来燕市的时间还短,感觉燕市人就是爱吃爱玩,其他方面还没有现市民手中是不是真有闲钱。”

    试探来了?夏想知道元明亮早晚会把话题引到房价的上涨和市民的承受能力上面,也是想借机探探他的口风。

    夏想就呵呵一笑:“燕市人对名牌不太热衷,所以在燕市没有大高档的百货商场,有一家名品时尚开了一段时间,也倒闭了,证明燕市人都是属于低调务实的性格。不过燕市人平常节省,大部分都有存款,还是有一定的购买能力的。”

    “呵呵。”元明亮打了个哈哈,继续边吃边说“不瞒夏书记说,我刚买的一套别墅,现在就想出手卖掉,房价涨了不少,现在出手就能小赚一笔。”

    夏想见元明亮切入了正题,也就笑道:“我想元先生倒还不至于在乎这小点钱,主要是你现在卖了房子,再重新买的话也不划算,而且根据房

    价上涨的度,还有明年将会进一步控制地皮,房价应该还会。夏想假装说多了,摆摆手自嘲地一笑:“吃饭,吃饭,别说,这家餐厅的火锅味道还是不错的,和小肥羊有得一比。”

    元明亮人老成精,自然异;会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就顺着夏想的话向下说:“小肥羊的底科是不错,就是太油腻了,吃了容易滑肠子。火锅底科,多一些清香才好,现在人吃的东西都太油腻了,对健康不利。

    夏想笑了一笑,忽然心思一动,就问:“长基商贸的高尔夫球场什么时候开始动工?下马区只有达才集团一家的高尔夫球场,满足不了市场需要,长基商贸的高尔夫球场如果能上马的话,我保证区委区政府会给予方方面面的照顾。”

    元明亮也没有想到夏想就突然之间提到高尔夫球场的问题,说实话,他几乎快遗忘了高尔夫球场的地皮,尽管说来也花了几个亿,但现在地皮升值,他也没有觉得是浪费,坐等升值好了。夏想突如其来地提起,他刚想举起酒杯的手又缓缓放下。

    “不瞒领导说,我今天请您吃饭,就是想聊聊高尔夫球场的地皮问题。”无明亮反应倒快,一瞬间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长基商贸决定在下马区投资大型市,高尔夫球场计划,暂时搁置了。”聂想对元明亮的决定不置可否,却问:“具体有什么计划,说来听一听。

    “下马区作为新兴的城区,各项愎施还不太健全,高尔夫球场是高档的消费场所,短时间由下马区还形不成-高档的消费市场,但市却是人流密集之地的必须的配套铍施,我决定将原有高尔夫球场的地皮改为大型市,准备年后就向区政府申请立项……”

    “我的原则是不干涉企业鹄经营思路,投资市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我没有意见。”夏想表了态,他对元明亮改变计划要投资市的说法,并不抱什么希望,认为无明亮不过是再一次虚晃一枪的策略罢了“具体事宜你直接找李涵同志交涉,申批和立项,都是政府事务。

    “这个我清楚,申批和立项是小事,我主要想请夏书记表一下指导意见,客观地分析一下市的市场前景。”元明亮又重新端起了酒杯,敬了夏想一杯,同时又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早就听说夏书记有过人的目光,能够准确地把握市场的脉搏,还请领导指点指点。”

    以市来旁敲侧击他对下马区房地产市场的预测,元明亮还真是一个处处心机深沉的人,夏想做一沉吟,心思转了几转,和无明亮轻轻一碰酒杯,才说:“乐观估计,下马区在o4年正常涌入唰1o万人,过互》个住宅小区竣工,安排就业人员5万人灶上,再加上陆续开始有四迁户和在下马区购房入住的市民搬进下马区,到o4年末,下马区的常住人口待会突破簋》万人。一般来说,5万人的密集区就能让一所大型市赢利,下马区在需要四五座大型市,当然,这只是保守地估计,是按照正常的进展估算,如果房地产市场逞井喷式展的话,说不定到年底下马区就会过3o万人,到时别说你投资一座大型市了,直接上马两个市也保证能赚钱……”

    夏想心想既然元明亮非窜在意他对下马区房地产市场的预测「他就给他一个大大的乐观前景,也好让他坚定继续进军下马区房地产的信心

    见无明亮暗露喜色,夏想索性好人做到底,就顺着市的话题也说到底,让无明亮彻底放心,不让他怀疑自己看出了他的任何企图。

    “我有一个朋友冯旭光,就是佳家市的创造人,也准备进军下马区的市市场,呵呵,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冯旭光有眼光有魄力,而且佳家市做得非常成功,如果他杀入下马区,会对你的市计划形成不小的冲击一一一一一一”

    元明亮点头-一笑:“多谢夏书记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要上就尽快上马,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夏想也是点头一笑:“不止是市,房地产开商也是如此「下马区地皮有限,出于控制膨胀的考虑,下一步就要收紧地皮了,前期的开商就都有钱可以赚了,后来者,就要相应地多付出许多成本了。不过收紧地皮的一个不好的后果就是待会直接导致房价上涨,但市场经济就是如此,区委区政府也不好直接f涉。”

第676章 开局

    夏想的最后一句话对元明亮来说,是今天会面的最大的收获,等于是夏想如他所愿,被他绕了一囹终于套出了对房价上涨的立场,很明显,夏想清楚房价会涨,也持容忍的态度,并且如大部分国内的官员一样,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或者说,根本不会去想应对之策。谁也不傻,何必非要打压房价?房价涨,地皮涨,政府就可以只靠出售地皮就能享受gdp的飞上涨了,尽管是饮鸩止渴,以后肯定会有无法收场的时候,但官员们都是宁肯毒死也不愿渴死,因为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谁也不会想得那么长远。

    就象众多贪官一样,明知道贪污受贿不对,明知道只要贪污就有可能被抓,但还是人人都贪,为什么?就是因为宁愿贪污死,不愿廉洁活。或者更通俗地说,宁愿死在成堆里,不愿活在贫穷中。

    午饭过后,夏想和无明亮样手告别,他既没有让元明亮送他回区委,也没有让司机来按,而是安步当车,步行回区委。

    离区委大概且d米的距离,夏想走了十几分钟,他一边走,一边看,尽管此时仍然是一片冰冻,但仍然有许多工地现场还在施工,基本上从初五过后,大部分工地都重新开工了。许多南方工人过年没有回家,留在了下马区。夏想特别安排了傅晓臧-和施长乐对仍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工人兄弟进行了慰问,并让他们转达了他的祝福。夏想站在一处高地之上,远眺整个下马区,心中充满了素情。

    无数大楼拔地而起,无数工地热火朝天,天气寒冷,寒冷不了工人们奋向上的干劲,下马区,正在以日新月异的度展现在世人面前。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o4年的下马区,将是奠定基础全面铺开的一年,希望不仅仅是经济上有所收获,政治上,也能保持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才好。

    当然,如果没有躲在暗处的无明亮谭有多好,下马区就会一切平穗而安定,只是任何一个欣欣向荣的地方,总能吸引唯利是图的人蜂拥而来。夏想一想到元明亮和赵泉新之间的会面,心中总是一丝担忧,只怕年后的下马区,待会因为燕省的人事动荡,燕市的政局调整,也将会受到不小的波及。

    且拭目以待好了,虽然未必是车到山笛必有路,但事在人为,总有可以周旋的余地。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夏想和傅晓斌、金红心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回到家中,十进门,意外见到了蓝袜和方格。

    方格和蓝袜的婚礼是在初二,两人当天晚上就飞往国外旅游庋蜜月去了,夏想还以为他们怎么着也得过了十五才回,没想到还挺敬业,早早回来上班了。

    不过看方格一脸喜相,夏想就知道估计是有什么小小的意外生,果然,蓝袜还没有和曹殊黧说几句话,就一阵干呕,跑向了卫生间。

    夏想在方格面前很放松,一点也没有区委书记的觉悟,笑着伸手打了方格一拳:“怪不得蓝袜急着要提前结婚,原来你已经中了1o环。

    方格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算着安全期才大胆了一次,没想到还真中标了。蓝袜一向小心,不在安全期都让我采取措施……”又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太难琢磨了。她怀孕了也不告诉我,就催促我结婚。结婚后才告诉我说,万一我不答应她,她就打了孩子,你说吓人不吓人?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看来,非要猜来猜去再试来试去?”

    “男人女人之间,就是一个爱出题去让另一个去猜,你猜得越准,她就觉得你越爱她。”夏想深有感触地说道“别烦女人小心眼,她们天生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身为男人,对女人要大度一些。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的烦恼都容纳不下,还有什么胸怀去心果天下?”

    方格郑重地点点头:“领导到底是领导,能让上级领导欣赏同时也让女人喜欢的领导,才是全才领导,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话是好话,但方格还没说完就开始挤眉弄眼就让夏想感觉他有点用心不良,就又气又笑:“少说废话,多做实事,蓝袜怀孕了,以后好好照顾她,怀孕后的女人最容易火,还爱撸疑,你多注意着点。

    话音刚落,蓝袜就从卫生间出来,上来就在方格后背打了一拳:“你们男人都是坏人,舒服完了没事了,闹得我们女人受罪,老天,怀胎要1o个月,才开始就这么难受,我可要怎么办才好?”

    夏想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但对女人怀孕反应还是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主要是梅晓琳从怀孕到生下孩子,他自始至终都蒙在鼓里,而连若菡怀孕的时候,开始时反应也不强烈,后来就飞到了国外。当然最主要的曹殊$!的妊娠反应最轻,几乎是悄无声息就大了肚子,然后就顺

    利产子,夏想就非常轻松地就当上了爸爸。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他们的母亲都没有让夏想体验到女人怀孕后浇烈的妊娠反应,今天蓝袜算是让他见识了人与人之间果然差距巨大。

    蓝秣刚骂了方格一句,就又忍不住迅跑回了卫生间,吐得是天昏地暗。夏想就无奈地拍了拍方格的肩膀:“多珍重,人各有命,好自为之。”方格苦着脸:“为啥偏偏是我命苦?”

    夏想就假装很懂地说:“据说孩子的血型如果和妈妈相符,反应就轻。如果和妈妈不符,反应就激烈……”

    话未说完方格就验色大变:“领导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我胆子小,不禁吓,虽然蓝袜有点小脾乇,但我还是爱她的,不想她乱来。”

    “怎么了?”夏想一下没明白方格说什么。

    白,

    “我是\{\}型血,蓝袜也是B型,孩子也应该是\{\}型才对,如果孩子不是\{\}型,击氏二是说明蓝袜出了问题,她给我戴了绿帽子?”方格哭丧着脸,一脸无辜。

    “你别逗方格了,看把他吓成什么样子了?”曹殊黧看不下去了笑着打了夏想一下,又看方格说“谁告诉你父母是\{\}型血,孩子就一定是B型血?你自己别乱猜,有一个血型对照表可以看一看。”

    夏想在一旁高兴地大笑:“你们一个沮丧得不行,一个解释得不通,却都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一

    方格和曹殊黧都是一脸惊讶:“问题的重点?是什么?”

    曹一一

    “重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孩子的血型和妈妈是不是相符,是怀孕反应激烈不激烈的前提所件,这个假设本身就不成立,就是错误的,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去证明我的说法,最后得出的都是没有价值的结论!”夏想呵呵一笑,在政治上从来不乏上级领导抛出一个错误的提议让下级去证明的事情,结果下级努力了半天,都后才现领导给出的命题本身就是错的,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也许还有大量的财力。

    由方格和蓝袜之间的小事,夏想在笑完之后,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他和无明亮之间的你来我往,其实就是基于一方认为另一方错误的前提之下的过招。问题是,他知道元明亮的动机,元明亮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但更深的问题是,其实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元明亮的冒口有多大。

    胃口的大小,决定了元明亮资金涌入的多少以及他何时撤资的决定。涌入大少,对下马区的房地产市场造成的伤害不小不大,同时夏想一方获得的利润也小。撤资如果快且突然的话,打夏想一个措手不及,也有可能让无明亮小赚一笔,最后全身而退。

    归根结底,双方所玩的还是一个比智慧比耐心的危险游戏,双方都认为自己正确,其实都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就是双方都认为已经完全了解了对方。

    实际上夏想仔细想想,他对无明亮的了解程度,一点也不比无明亮了解他多多少。

    就象夏想和无明亮两个人各怀心思走在黑暗之中,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都对对方心生提防,都准备随时给对方致命一击,也都早有准备,暗中蔑好了枪。

    唯一不同的是,元明亮对夏想只是有所防备,他也知道夏想可能对他也有戒心,他不以为夏想知道他有枪,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不知道的是,夏想不但有枪,还有一把火力十足的大枪。

    但无明亮也有优势,他的优势在于,夏想是被动应战,在等候时机,并且夏想不知道元明亮何时会突然开枪。第二天正式上班。

    一上班,不外是问好,拜年,打扫卫生,甚至还有人买来鞭炮想放,被复想现后及时制止了。区委上班放炮,还真是好说不好听。一些企业讲究个吉利和开门红,初八开张放鞭炮庆祝是正常,堂堂的区委大院,放哪门子鞭炮?

    夏想就决定就此事开展一次思想教育活动,加强一下工作中的严谨作风。下午,夏想主持召开全体会议,并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

    夏想先走向大家拜年问好,然后就针对下一步的工作表了动员讲话,号召大家都收回心思,年过完了,不要再慊散了,要将精力和热情投入到工作中来,为下马区的经济建铍再贡献出全部力量。

    夏想的言一向简短,他的讲话一般不过五分钟,接下为就交给了李涵-言。

    李涵不象夏想喜欢脱稿讲话,他每次都是拿出言稿,然后一板一眼地念,今天也不例外,他拿出三页纸的言稿,然后说了一通套话,诸如辞旧迎新、欢欣鼓舞、春归大地等词语,差不多统统用了一遍之后,他才算说到了正题。

    “同志们,下马区今年的经济工作很繁重,任务很艰巨,要完成下马河的全部通水工程,要建成全市第一高楼,要修建高公路的北入站口,要落成小时新型建材厂……另外众大集团也有意在下马区投资一座白色家电生产基地,正在和区政府进行初步的洽谈。今年,将是下马区的建设年,将是下马区的火热年,让我们以饱满的精神和斗志,为下马区的建设贡献全部的力量!”

    夏想也得承认李涵虽然担任区长的时间不长,虽然他有传统保守的一面,但他工作认真,态度端正,基本上做到了事事清楚,就让夏想也高看了他一眼。应该说李涵除了老旧,办事有些刻板之外,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区长。

    称职,但不意味着优秀,在下马区,夏想需要的是年富力强的副手,需要的是能开拓精神的区长,但既然他没有权利选择区长,但却有办法在区政府里面培植力量,陈天宇就是最好的人选。会后,夏想看看也没有什么事,刚回到办公宣坐下,陈天宇就敲门进来了。能在第一时间来汇报工作,夏想就在心中又将陈天宇提升了一个层次。

    陈天宇十进门就先笑着问好,说了几句问好的话,然后坐定之后,就接连抛出了几件事付o

    一是小时新型建材厂向区政府提出贷款申请和优惠政策,希望得到区政府的扶植。二是佳家市看中了一块地皮,向区政府提出立项申请。三是长基商贸拟将高尔夫球场改建为长基市,也正式提出了申请。四是众大集团已经初步和区政府有了接触,也有意在下马区投资If乙元兴建白色家电配套基地,主要生产供应京津两地的白色家电厂家的配件。

    前两件事情都是年前就已经有了眉a,冯旭光现在出手在下马区上马市项目,也是应有之意。每一个有眼光的企业家都会及早下手,以免落于人后。但元明亮下手如此之快,中午和他见面,下午就有了改建的申请书,就让夏想心中暗暗赞叹,无明亮真是一个厉害角色,行动之快,思路之清晰,是他所遇到的商人中,绝无仅有的一个。

    夏想如果知道无明亮是刚刚定下的主意要改建成长基市,和夏想分手后才命令手下立刻提交了一份申请书的话,他恐怕更会大吃一惊。

    夏想原以为元明亮并没有意愿在下马区投资实业,市的投入虽然不是十分巨大,但也算是实业的一种,难道说无明亮改变主意了?

    不得不说,元明亮确实是一个非常难斗并且很难让人摸清路数的人,如果长基市真的如期上马的话,至少会在表面上迷惑许多人,让人弄不清楚长基商贸来下马区的投资,到底要做些什么?

    一个市,就算是大型市,不算地皮价格的话,1到zf乙应该可以拿下来,并不算是巨额的投!$,和长基商贸承诺的簋刈乇投资相比,依然是九牛一毛。如果算上早先的地皮的话,总数应该在1of乙以内,也就是说,长基市动工兴建的话,长基商贸的么刀↑乙投资,只具体落实了1of乙元左右。

    至于白色家电配套基地……夏想暗中一笑,郑毅原先说是要在燕市投资白色家电基地,现在一转眼又变成了配套基地,也算是识趣,从商业的角度出,是非常理智并且聪明的选择。白色家电基地在下马区的话,恐怕前景不妙。但如果是白色家电配套基地,说不定还真有良好的市场前景。下马区也好,蕻市也好,因为离京津太近,一般很少有大型产业基地成功的先例,郑毅思路的转变,证明了背后有人指点,同进也证明了一点一一他是下定决心要留在燕市,非要追求古玉不可了?

    夏想冲陈天宇点了点头,表示他都知道了,忽然想起了一点,又说:“长基商贸是直接向源清提交的申请,还走向李涵?”

    谢源清负责地皮的申请和项目的立项,直接向他递交申请,算是鉴合规矩。如果绕过谢源清直接向李涵提交,是不会做事的表现。就算和区长关系再好,也必须尊重分管副区长的意见,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越级。

    陈天宇呵呵笑了:“长基商贸很有意思,既不走向源清提交的申请,又没有直接向李区长提交,而是直接找的我。我还让他们有事要先找分管副区长,结果他们说已经找过谢区长了,谢区长没有意见,还说就让他们直接报给我。我还没有来得及问问源清他是个什么态

    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是报到谢源清手中之后,谢源清先签字,然后写上具体意见,或者没有意见,通过他的手转到陈天宇手中。陈天宇批示之后,再转到李涵手中。李涵批示之后,最后转到夏想手中,由夏想定夺。一般前面前是肯定的意见的话,夏想肯定不会阻拦,除非有重大纰漏。

    谢络清直接过手而不管,让长基商贸来找陈天宇,难道是谢源清有什么想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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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加快脚步

    陈天宇看出了夏想的疑问,忙解释了一句:“我当时就在打电话给源清了,也没听出他有什么不对,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由我全权处理好了,他没有意见。我还问他是不是对工作安排有什么想法,他说没有,说是个人私事,然后就不再多说了。”

    夏想摆摆手,意思是不再理会谢源清的态度。谢源清一向性格孤傲,不大合群,他也没有待他当成得力助手的想法,随他去好了,只要他不惹事生非就行。

    不料陈天宇却多嘴说了一句:“我感觉谢区长可能真有什么想法,他最近向李区长汇报工作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陈天宇话说一半,留下空间自然要交给夏想判断。

    谢源清喜■向李涵靠拢?夏想做一思忖,觉得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因为谢源清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他和自己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谈,也许李涵的老成持重更让他觉得可信可靠,他和李涵保持一致也是正常。

    随他去好了,夏想觉得没必要在意谢源清的态度,他就岔开了话题:“刚才的几个项目,你在尽可能的照顾了李区长的意见之下,然后适当地给予照顾和倾斜。小时新型建材厂是下马区第一个高新产业,理应受到贷款和政策上的扶植,你参考一下李区长的态度,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陈天宇一一应下,最后见时间不早了,就小心地提了一句:“链导,晚上是不是有时间一起坐一坐?”

    夏想晚上本想回家吃饭,就做一迟疑,陈天宇就又及时说道:“刚才我和卞书记、傅主任还有黄局长碰了一个头,他们一致决定让我出面邀请您一一r一一一”

    算是年后第一个小范围内的聚会了?夏想想到冯旭光、李红江和孙现伟等也打来电话,想要聚一聚,他还没有答应,实在是没有时间。不过下马区的同事聚会就必须去了,他就笑着点头:“行,你去安排就好了。”陈天宇喜鹊淄地走了。

    晚上,夏想一行数人来到了豪门酒店,齐亚南闻风而动,早早就赶来等候夏想几人。过年期间齐亚南没有机会和夏想见面,现在一见夏想自然十分高兴,殷勤而周到地亲自带领夏想几人工楼。

    以复想为,卞秀玲、陈天宇、傅晓斌和黄建军一行五人,可以说都是下马区大权在握的关键人物,也是夏想在下马区的核心班底。齐亚南心里清楚,见夏想一脸轻松的表情就知道几人之中没有外人「就直接领几人到了楼上最豪华的房间就坐。

    坐下之后,夏想也没有和齐亚南客气:“亚南,好酒好菜尽管上,晚上了,大家都喝一点没关系。还有亚南你没有事情的话,也留下来说说话。”

    齐亚备自然求之不得,忙答应着安排去了,不多时安排妥当,他就坐在了最下,座位紧挨着黄建军。

    黄建军和齐亚南不熟,不太明白夏想非要留下齐亚南的用意,他看齐亚南有点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不太舒服,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齐亚南察颜观色,早就注意到了黄建军的态度不大友善,他也不以为意。黄建军是军人出身,性格直接,喜欢直爽一些手腕强强硬的人,恰恰齐亚南两者都不具备,但齐亚南现在也是心思剔透之人,对黄建军并不太友好的眼光报以一笑:“黄局好,我叫齐亚南,是齐氏集团的副总,豪门酒店就是齐氏集团的产业。以后您有什么活动,有什么需要,尽管来齐氏找我,您是夏书记信得过的人,就是我二话不说应该看重的朋友。”

    齐亚南的话很中听,姿态也很低,尤其是齐氏集团让黄建军心中一动,黄建军又打量了齐亚南几眼,突兀地问了一句:“王景略是不是在你们集团工作?”

    齐亚南一愣,低头一想,有了点印象。王景略是转业军人,是蒸京酒店的保安队队长,本来一开始工作还算不错,认真勤恳,后来不知何故,总走出错,迟到早退,打骂保安,甚至还醉酒闹事,就被齐亚南开除了。

    齐亚南就小声说道:“是以前在集团工作过,后来出了事,被除名了……黄局认识他?”

    黄建军微微叹气:“是我的一个战友,本来挺好的一个人,可惜命不太好,找了一个情人还被人被骗了,他就消沉了,天天酗酒。后来被单位开除之后,又后悔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怪可惜的……”

    齐亚南心中一动,才知道黄建军提起王景略的真正用意,就笑着点了点头:“王队长在工作认真的时候,把保安队伍治理得井井有条,是个难得的人才,就是后来一喝酒就乱了章法……”

    黄建军呵呵一笑,主动伸出手去:“今天本来是下马区的几个同事聚会,领导既麸让你留了下来,可见你在领导心目中的份量不轻,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齐亚南也知道在公安系统有人的重要性,况且他也听说了黄建军和夏想之间的关系很铁,就高兴地握住了黄建军的手:“能被黄局当成朋友,是我的荣幸。黄建军哈哈一笑:“既然是朋友了,就不用客套了,是不是?”随后,黄建军就主动向卞秀玲、陈天宇和傅晓斌介绍了齐亚南。

    卞秀玲和齐亚南握了握手,一拖头,昊道:“亚南还真是年轻多金,听说还是单身?我是没有机会了,不过我有一个表妹,和你年纪相当,要不要介绍介绍……”陈天宇没有手说什么,只是点头一笑。

    傅晓斌的话最多,也最亲切,他拉着齐亚南的手不放:“我的亲戚之中,年轻漂亮的姑娘多得是,哪个品行好,哪个心灵手巧,我都心里有数,亚南,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给你介绍介绍,要本着广撒网,多捞鱼再重点培养的战略来谈女朋友。”吞人皆笑,齐亚南也是随意地笑着,却不接几人介绍女朋友的话。夏想压了压手:“好了,下面开始进入正题一十吃饭。”

    齐亚南倒也有心,多点了一些清淡、淡甜的小菜,过年期间,都大鱼大肉吃腻了,再上山珍海味也没有什么胃口,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联络感情,是为了开心,可不是真的为了吃饭。酒过三巡,气氛就更扛热烈起来。

    夏想也看了出来,因为他今天高兴的缘故,大家都比较放得开。夏想也就放开了多喝了几杯,微微有了点醉意。

    “亚南,你和李沁的关系,有没有进展?

    夏想从刚才众人争相向齐亚南介绍女朋友,但齐亚南没有一点表示可以看出,他心里有人了,果然夏想一问,齐亚南就不好意思地一笑:“正在初步阶段,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沁个性太独立了,想要征服她,不容易。”

    “越独立的女人,其实越有柔弱的一面,别灰心,李沁是个好女孩,有固执的一面,但她有才干有能力,很适合当你的贤内助。”夏想给了齐亚南足够的鼓励。

    “谢谢领导,我会努力追求李沁的。”齐亚南今天非常高兴,不但认识了在座的几位下马区的重量级人物,也和黄建军有了成为朋友了基础,同时今天夏想留他下来,等于走进一步认可了他,他就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齐亚南第二天就专门派人去了王景略家里,现王景略家境不好,就义重新安排王景略回到了集团担任了保安郜负责人,并且还给他分配了一套房子。王景略感政不尽,用心工作,以后也慢慢地升到了高层,在齐氏集团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再说几人散席后各自回家,卞秀玲和夏想同路,就让夏想送她一程。

    卞秀玲今天多喝了几杯,脸颊微红,风韵犹存,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还是男人好,不显老,女人一到四十岁,就觉得已经老得不行了。”夏想就笑:“哪里,哪里,我觉得卞书记现在还是风韵迷人。”

    “真的?”卞秀玲杏眼一斜夏想,流露出成熟妁风情“身为领导,一把手,要站在政治的高度看待问题,可不能信口开河糊弄下属。

    看到卞秀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夏想心想女人不管是2J还是&1t;d,都希望别人称赞她们的美貌,真是难改的通性。他就呵呵一笑说道:“从工作的角度来讲,美丽的女人越工作越美丽。从美丽的角庋来讲,美丽的女人在专注于工作时,才能释放出最美丽的一面。”

    卞秀玲听出了夏想的意思,笑了:“我算是听明白了,领导就是领导,说话真有艺术,您的意思就是说,想要美丽也容易,认真用心地工作就行了,是不是?”夏想笑而不语,点头就认。

    卞秀玲住在东花园,正好距离森林公园不远,放下卞秀玲之后,夏想开车回家,没来由想起了古玉,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古玉,一看天色已晚,就又压下了心思。

    不料第二天一上班,古玉和严小时就双双到了区委大院,来到了区委书记办公室。

    夏想对两美的联诀来访一点也不吃惊,公事公办地接待了两人,他知道两人是为了贷款的事情而来。

    因为刚刚听了陈天宇的的工作汇报,李涵对小时新型建材厂的贷款申请态度不太积极,有点消极应对。夏想并不清楚李涵的真实想法,虽然他也清楚小时建材厂资金充足,并不需要贷款,但不管是谁给严小时出的主意,提出贷款申请也是正常的姿态,没有企业不贷款,而且贷款也可以降低自身的资金风险。

    整个大环境如此,夏想也不是迂腐之人,非让古玉自己全部出!$建厂。而且如果区委区政府在贷款的政策上扶持小时新型建材厂,也是对外表明了下马区区委区政府对高新产业扶持的积极态度。李涵的消极态度,也不出乎夏想意外。

    李涵思路保守,不太热衷于高新产业,对高新技术带来的创新和效益认识不足,他的决定,未必走出于政治斗争的考虑,也许只是他的观点和本能。

    夏想仔细考虑了一下,对端庄地坐在沙上的严小时说道:“你们直接找陈区长,让他协调一下贷款的问题。陈区长和区建行的行长孟学路关系不错,由他出面引

    荐,会有一个良好的开端。严小时穿了一身职业装,还特意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既文静又雅致,尽管夏想知道严小时并不近视,但不得不承认严小时确实最会打扮,黑框眼镜一戴,让她平添了几分瑰丽。

    古玉还是一副闲散的打扮,牛仔裤,羽绒服,头上随便扎了一个马尾辫,还是邻家女孩的模样。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她故意为之,她挺胸直腰地坐着,也隐隐有了白领丽人的形象。

    严小时拿出一份申请书,递给了夏想:“请夏书记签字,我也好找陈区长说事。”

    夏想拿出笔,郑重地签名,又补充写道:“本着对高新产业的政策倾斜,请李涵、天宇同志酌情照顾为是!”

    严小时拿过申请书,转身去找李涵签字去了。李涵见夏想点了头,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签字之后,又写了一句:“请陈天宇同志研究解决!”

    严小时找到陈天宇后,陈天宇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没打官腔也没有耽误一分钟,立刻打电话铃了建行行长孟学路,正好孟学路有时间,就约好了中午见面。

    严小时就留在了陈天宇的办公窒等候,她也知道,古玉找夏想另有事情。

    古玉等严小时一是,才一下放松下来,靠在沙上,懒懒的没个样子,笑了:“跟着小时出来太累人了,她在你面前装得可真象,害得我也跟着受罪。”

    夏想也无所谓地一笑:“你不好好在省委上班,非要跟着严小时过来,是有话要说,还是有事要办?”

    “你这个人怎么鬼精鬼精的,一猜就准?”古玉睁大了眼睛「又摇了摇头“本想瞒瞒你,可是你知道我j$不住话,就告诉你好了,爷爷说一一一一一一”一听老古有话,夏想就心里一紧,才几天,老古又有什么精神要传达?

    他现在不是不想立刻站队,而是没有必要非要分出远近距离。其实夏想认为上次和总理会面,他已经向总理和委员长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不会和家族势力走得过近,也不会倒向四家之中的任何一家「以总理和委员长的政治智慧和高屋建瓴的胸怀,也不会对他逼迫过紧,非要要他一个口头上的承诺。

    其实他如何选择是他的事情,他的路走不对,最后也是自己前途受阻,总理是善意的提醒也好,是释放某种信号也罢,以他目前的级别和影响力,总理还不会将他当成一个关键的支点。

    尽管夏想很想成为一个关键的支点,但他现在的份量还是不够。有朝一日等他到了副省级的时候,就有了真正进入最高层眼中的影响力。那么老古急急让古玉又带话过来,所为何事?

    “爷爷说,他有一个信得过的手下想进军房地产,想来下马区展,准备让他过来找你,希望你能照顾照顾。”古玉浑然不觉老古的做法有什么深意,只是负责把话带到,嘻嘻一笑“你说我是不是也拿出If乙来盖盖房子玩?”

    老古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多了起来,他又安插一个人来下马区插手房地产市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夏想没有理会古玉的的玩笑话,他知道古玉心思简单,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从政,都抱着淡然的随遇而安的心思,从不刻意追求什么,所以她才单纯而快乐。

    但老古则不同,老古有政治立场,接近他也有明显的政治意图,反倒是古玉夹在中间,却又是难得的然,也让夏想心中大安。要是古玉是一个心思复杂的女孩,他又和古玉的关系有了突破,有时候还真有可能被古玉逼到两难的境界。

    虽然古玉人好,老古人也未必坏,但老古最近明显加紧了步伐,突然想让人来下马区插手房地产市场,是真心来经营来了,还是另有所图?

    别是和元明亮一样的算盘才好,如果也是打的和无明亮一样的主意,夏想也不能容忍再来一人来下马区胡作非为,哪怕他是老古的人也不行!

    “来就来好了,只要依法经营,下马区当然欢迎所哼哼实力的投资弄。”夏想说了一句套话,又问古玉“什么时候来?他是什么来历?”

    “叫赵康,是部队转业干部,后来辞职了,先是做什么外贸生意,听说赚了一笔哉,现在看中了房地产市场的火爆,准备来下马区展……好象已经来了,估计这两天就会过来找你。”古玉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将双手放到身后,直了直腰,样子俏皮而动人,她来到夏想近前“爷爷非让我亲自向你说一声,我说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他逆不同意,真是烦人。不过正好可以来看看你,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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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隐患

    古玉一走近,夏想就闻到了她身边的清香,见她敞开的羽绒服之中露出紧身的红色毛衣,胸前还挂着熟悉的玉佩,不由心中为之一动,目光就露出了热切之意。(.)

    古玉注意到了夏想的目光变化,悄悄地一笑,俯在夏想耳边说道:“是不是有吞想我了?嗯,告诉你,我也想你了。”

    这小丫头,也有大胆有趣的一面,夏想就忙咳嗽一声,虽说和外间的晁伟纲之间还隔着一道门,门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但毕竟是在办公宣,古玉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夏想还没说话,电话却响了。他就用目光示意古玉坐回沙上,他要打电话,不料古玉却掂着脚尖,轻快地走了,还冲他挥手告别:“有时间记得去找我,我先走了,不烦你了,省得你烦我。”夏想点头,也没空送古玉,因为他看到了来电号码,是梅升平的电话。“梅部长好。”夏想就先问了好。

    “夏想,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给个意见。”梅升平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声音中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同,上一次的会场事件,就算在梅升平心中激起了什么波澜,估计现在也冲淡了。“请梅部长吩咐。”

    “晓琳想出来工作了,我想调她来蕻省,她说你建议她留在团中央,我不明白,团中央会有好的前途?”梅升平有意安排梅晓琳来燕市下辖县担任县委书记,他算好了时间,梅晓琳担任书记两年后,正好桥西区区长到点了,到时再调梅晓琳升到区长,直接就升到了副厅。

    但梅晓琳却说想在团中央再呆两年,说是夏想给她打了电话,理由是磨刀不误砍柴功。

    梅升平也知道夏想一般不轻易干涉别人的事情,尤其是重大事情上面,他轻易不言,但既然他主动告诉梅晓琳留在团中央有好处,肯定是有什么内幕了,梅升平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打来电话问个明白。

    夏想也不太好明说团中央以后会越来越成为国内政坛新星的摇篮,历史还走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也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大的不同,但至少现阶段还好,还有许多事件都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前进,但也有一些重大事件没有出现,比如**。

    **没有出现,夏想少了一个救人于水火的大好时机。反过来,没有出现才是天大的好事。就算他有先见之明,也救不了所有人,还会有人因此而丧生。没有非共,也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他宁肯不做所谓的英雄,也不愿意整个国家都陷入恐慌之中。

    团中央走出了吴才江是原先历史之中没有的意外事件,但现任团中央的第一书记,却依然是后世某个声名赫赫的人物,有望登临绝顶的极少数人之一。如果梅晓琳和他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后紧随着他前进的步伐,想不成为国内第一个女省委书记也难。

    但有些事情只有隐晦地提起,夏想对梅升平的问题微一沉吟,答道:“团中央历来出人才,晓琳刚调去不久,多熟悉一些团组织的工作也很有必要,再有吴省长也是刚从团中央出去不久,相信以后第一书记外放到地方上担任一二手也会成为惯例……晓琳不一定非来燕省才有前途,如果她得到现任的第一书记的赏议,以后等第一书记外放的时候,直接跟到地方上,也可以直接从副市长做起了。”

    梅升平对夏想的话中的暗示也微微震惊,因为团系势力的崛起,梅老爷子也有预言,但他却不尽相信,认为现今还是太子党的势大「团系就算偶而出去一两个人物,也成不了太大的气候。不料夏想却已经敏锐地现了其中的端倪,而且他的观点和老爷子一样,认为团系会大有前景,就让他不得不佩服夏想过人的长远日光。

    老爷子说了,梅升平不大相信。夏想说了,他也未必会信。但老爷拳和夏想不约而同地提出了相同的看法,就不由他不信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以后有可能会有团系的出现?”

    能提出“团系”的说诀,梅升平也非常人,团系一说,要几年后才逐渐成为共识,现今只不过才初见一丝曙光而已。

    梅升平问得直接,夏想却回答得含蓄:“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但我坚持认为,晓琳多在团中央呆两年,没有坏处,只有收获。”

    挂断梅升平的电话,夏想想起昨天他才给梅晓琳通过电话,向她再次重申了他的看法,认为她留在团中央是一步好棋,不必急于来燕省。梅晓琳认真听了他的建议,表示会慎重考虑。

    梅升平虽然没有给他明确地回答,但夏想相信梅升平已经被他打动了,会重新考虑梅晓琳的去留问题。

    三天后,小时新型建材厂的贷款申请,初见眉目。听陈天宇所说,建行行长孟学路一见严小时就十分热情,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贷款申请,并且还提出要请严小时吃饭,以便进一步洽谈合作事宜,严小时就答应了下来。

    尽管陈天宇说得含蓄,夏想也听了出来孟学路显然更对严小时的美貌感兴趣,他就心中暗觉好笑,孟学路也不打听打听严小时是谁,还想打严小时的主意?不被严小时玩弄于手掌之间就不错了。

    男人,怎么一见美女就降低了智商?夏想无奈叹气,桐媚冉操心这些闲事。第二天,赵康终于出现在夏想面前。

    距离上次古玉提起已经过了三五天,夏想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之时,赵康就意外现身了。

    赵康身体魁梧,长得五大三粗、膀阔腰圆,一看就是一条壮汉,只是和他外表不太相称的是,他为人不太爽快,说话吞吞吐吐不说,还在交谈中透露了两个信息一一赵康居然想凭借老古的名号,让夏想批地皮给他,然后他再申请贷款,再找施工单位垫!$施工,想玩一手空手套白狼的伎俩。

    本来夏想对他还有几分热情,毕竟是老古亲自吩咐古玉郑重交待要照顾一下的人,但夏想从赵康微微有些自大的态度和不切实际的想法上面得出结论,古玉所说的赵康做过几年外贸生意,估计就是最常见的皮包公司。

    曾经有几年,外贸公司多如牛毛,实际上大部分是玩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来骗取国家的出口退税。有不少所谓的外贸公司甚至就是皮包公司,随便租一个场地办公,然后就开始和一些三无企业勾结,假借一般出口贸易方式和假借委托加工方式假报出口,或是以虚假合资,骗取合资企业资格以获得税收优惠政策,借以敛财。

    夏想就没有正面回答赵康的问题,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以前做了一些什么外贸生意。赵康的回答不是很清晰,含糊其词地应付了几句,夏想却不是想听他应付了事,又继续追问了几句,就把赵康问得不耐烦了。“夏书记,长说您很可靠,值得信赖,我才来找您。您fs乎对我不太信任。”赵康的语气就有点不太友善。

    夏想才不会计较赵康的态度,因为他已经将赵康打入了冷宫,列入了不可信任的名单,如果不是看在老古的面子上,他已经下了逐客令。

    “信任是相互的。”夏想漫不经壮地一笑“下马区前来投!$的开商贷款的不是没有,但很少。不但很少,而且基本上贷款比例不过自有!$金的百分之五十。因此在相等的条件下,肯定会优先照顾!$金充足的开商,而且下马区出台的政策就是,谁的实力雄厚,谁就能够拿到好地盘。达才集团、远景集团还有长基商贸,都走出手1o1乙以上的!$金,因此,他们的楼盘在下马区都是最好的位置。”

    赵康明白了夏想的意思,知道夏想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就微微涨红了脸:“我还以为长的面子有多大……”

    夏想脸色一沉:“交情是交情,原则是原则,下马区不是我一个人的下马区,现在有许多开商拿着钱都拿不到地皮,不可能有人不交一分钱,也能拿下一片好地,传出去的话,下马区委区政府就没有公信可言了。”赵康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打扰夏书记了。”夏想见他要是,也不挽留,站起身来:“我送送你。”

    赵康脸色变了一变,迟疑着说了一句:“如果我有充足的资金,您是不是舱给予适当的倾斜?”

    “同样的条件下,必然有远近亲疏,哪怕你的条件稍差一点,也能照顾一二。”夏想不是不近人情,是不会做出没有条则的人情之事,就是老古亲临,他也不会允许在他的下马区弄出空手套白狠的事情,原则问题不能动摇。同时,夏想也不理解老古为什么要介绍赵康来找他,难道老古会不了解赵康的为人?

    “我和翔保公司有业务往来,有一笔!$金还在翔保的帐上,我会和他们进行谈判,争取尽快将资金转现,到时我再来找您。”赵康的态度多少端正了一点,有可能他也想起了老古的叮嘱,知道夏想的为人和手段。赵康一是,夏想就端正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不是赵康意外提到了翔保公司,夏想几乎遗忘翔保公司这个燕省最大的巨骗公司。

    印象中,前世在簋刀8年时,翔保公司就因为骗税问题被查。翔保公司全称是翔保燕省进出口集团公司,本来曾经是燕省的明星企业,在被查处之后,轰动一时,因为翔保公司的骗税案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涉案金额最大的骗取出口退税案,涉案金额高达2亿元!

    或许是历史出现了偏差,现在翔保公司还屹立不倒,其创始人章翔保仍然顶着许多光环一一国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科学家、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全国劳模、省第八届政协常委,是省管正厅级企业干部,而且章翔保的全身铜像还矗立在翔保公司的大门口,每一个经过的员工都要向铜像行注目礼。

    夏想随即让晁伟纲调出了章翔保的资料,仔细研究了起来。因为赵康的意外出现,无意中提及翔保公司,让他有了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觉得有必要将一些事情提前引骡\,或是将一些事情扼杀在摇篮中。

    因为由翔保事件让夏想联想到了四牛奶粉的三聚氰氨给全国儿童带来的重大危害。

    j$科显示,翔保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是全国唯一一家以企业领导个人名字命名的大型国有企业,是燕省大型支柱性外贸企业,所谓的创汇大户,每年为省里、为国家大量“创汇”忏qq年曾达到3亿多美元。谁能想到,婆「样的企业也会干下骗税的勾当!

    章翔保现在还没有倒下,夏想并不清楚具体是哪里出现了差别,因为他记不大清后世是因为什么牵涉到了章翔保,结果才让一个明星企业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就如章翔保矗立在公司大门的铜像一样,在他被立案侦查之后,立刻就被人推倒,据说被收破烂的人偷走之后,当成了废旧金属去卖,也小了一笔意外之财。

    翔保公司的骗税案如果说没有引起太多公众的关注的话,几年之后的四牛奶粉案,给国家和儿童带来的伤害和损失,却是无法弥补的巨痛。

    四牛集团位于桥西区,现在是桥西区的第一利税大户,据说光是四牛一家上交的利税就相当于桥西区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夏想也明白,作为桥西区的利税大户、中国食品工业百强、中国企业5co强、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也是燕省、燕市重点支持的企业集团,他根本无法插手四牛集团的事务,而且他的话四牛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杨国英未必会听。

    杨国英现在是燕市乃至燕省的明星企业家,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就是市长胡增周也要礼遇三分。

    杨国英是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突出贡献的儿少工作者、全国质量管理先进工作者、届中国创业企业家、全国优秀女企业家等1co多项荣誉称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是第九、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我国第一批获得高级职业经理资格证书的职业经理人……头上顶着一堆耀眼的桂冠,说不定在杨国英眼中,他这个下马区的区委书记,还是一个不入眼的小字辈。

    也是,杨国英也确实是一个能人,四牛集团正是在她的带领之下,才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展成为集奶牛饲养、乳品加工、科研开为一休的大型企业集团,因此杨国英在省市领导的眼中,绝对是燕市一流的企业家的代表。

    应该说现阶段,四牛奶粉集团正处于蓬勃展的时期,还没有出现添加三聚氰胺的问题,但眼下已经埋下了隐患。其实平心而论,中国奶粉市场的繁荣,以及后来出现的添加三聚氰胺的恶**件,从表面上是春是奶粉企业赚取黑心谶所致,实质上还是因为消费者的狂热和不理智消费才导致了恶**件的最终生。

    市场决定一切,不能把所有企业的恶劣行径全部归咎于企业身上,企业要向市场妥协,要向市场要效益,但市场既不良性又不合理,最终就会将企业逼上绝路,归板结底,酿成苦果的最终还是消费者自己。

    但如果全部归罪于消费者,既不合理又有失偏颇,其实深思下来,是中国畸形的市场经济,是中国所谓的专家学者,是中国某些别有用心的高层引导,等等,在种种原因砘促使之下,才导致了国民对牛奶的狂热,才让许多妇女不母乳喂养,都疯一样让孩子去喝牛奶。

    牛奶毕竟是牛喝的奶,不利于人体的吸收和消化。曾经有人打着“一杯奶强壮一个民族”的旗号来振兴中国的奶制品业,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性利益自不用说,却因此从Zdo1年起,中国开始疯狂地提倡奶粉喂养,到处充斥一群专家教授宣扬牛奶的好处的言论,仿佛只要喝上一杯牛奶,一夜之间,中国国民体质就会有质的飞跃一样。

    谁能料到四牛奶粉事之后,又开始有无数专家跳出了鼓吹母乳喂养的好处,又从理论的高度论证牛奶并不利于人体吸引,大部分营养都被浪费了,实际上牛奶的营养价值被严重高估了,甚至还不如小米稀粥。

    是呀,谁都清楚不管是专家还是教授,绝大部分是喝母乳长大的,没喝牛奶,他们也足够聪明了。同样,没喝牛奶,他们也足够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可见在利益面前,智商和是喝人奶还是牛奶完全无关。只要有钱,喝人奶吹牛\{\}o只要有利益,喝牛奶骂亲娘。

    其实牛奶并没有多少可被人类吸收的营养,专家们鼓吹归鼓吹,却改变不了事实。喝牛奶的孩子胖是胖,却体质虚弱。这从后世经过长达1o年的研究现,中国青少年的体质连续1帱持续下降就可以得出结论,牛奶和一个民族的强壮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第679章 取舍

    但正是因为专家们的鼓吹和媒体的刻意引导,才让国人都认为喝牛奶有益,不管有多穷,哭着喊着也要喂孩子牛奶喝。(.)各个奶粉厂家为了提高销售,面对市场上一群狂热的不理智的消费者,就只好想出了添加东西来增加营养成份的怪招。

    结果自然是互相攀比,都自吹自擂自家的奶粉营养有多高,效果有多好,可以提高多少智力,等等,广告词说得天花乱婺■,实际上奶粉之中标注的营养成份越多,就证明添加剂越多,而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添加剂都是化学品,只要是人造的,就有可能对身体造成损害。

    凡是过牛奶本身营养的营养成份,都是人为额外添加的东西,都多少存在着三聚氰胺一样的危害。

    夏想很清楚的一点是,他不可能去操纵市场,去动一场舆论草命,提前多少年去击破奶粉的谎言,不现实也不可能。陷入狂热之中的国民,想要清醒之下只能用猛药,但还是让三聚氰胺去残害婴儿的猛药太残忍了一些,能将此事扼杀在摇篮之中,应该是大功一件。

    他也不可能是直面杨国英,告诉她,以后不要在奶粉中添加三聚氰胺,否则会出人命的,会毁了四牛集团一一他如果这么说,杨国英肯定当他是疯子,还会毫不留情地赶他出去。凡事宜疏不宜堵,但如何疏,是一个需要精心设计的问题。夏想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蓦然间想到一点,眼前一亮。

    在下马区西部有一片上千亩的良田,正位于山脚下,气候温和,湿度良好,非常适合种植庄稼,但因为建设下马区的缘故,也被征地,现在正在闲置状态。夏想的本意是想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抛出,给远景喜团或达才集团用来上马一处高档小区,以此平抑房价,进而牵制无明亮的计划,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要将地皮转让给四牛集团。

    四牛集团展到现在,正是需要扩张养殖基地的时候,下马区距离市区不远不近,尤其是预留的千亩良田,绝对十分适合建造养殖场。四牛集团如果真的将养殖基地建在下马区,就等于原料生产基地在夏想的眼皮底下了,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四牛集团接触,再慢慢地施加影响力。夏想就一个电话打给了陈风。“陈书记,四牛集团是不是正在寻找合适的地点建造养殖场?”夏想也没有客套,上来就说出了来意。

    陈风也习惯了夏想突兀的电话和问题,呵呵一笑:“你倒是消息灵通,连四牛集团的主意也打?不错,他们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建一个养牛场,桥西区向市里提交了报告,市里还没有答复,原则上市里不干涉企业的自主选择。你是不是想把四牛集团的养殖场项目拉到你的下马区?”

    夏想笑了:“住在下马区,就要热爱下马区,更要建设下马区,领导,下马区有一片上好的良田非常适合养殖奶牛,您和杨国英关系不错,替我说说情,怎么样?”

    “我是市委书记,要一碗水端平!”陈风笑骂了一句,又沉吟了一声“嗯,按理说下马区地广人稀,确实有些地段也比较适合建造养殖场,不过,常山县可是早就听到了风声,现在天天派人往四牛集团活动,你想拉到项目,也就抓紧活动才行,我可以替你说说话,但最终主意还得四牛集团拿。”

    夏想自然清楚以现在四牛集团的实力,陈风也不好直接话施加压力,尽管四牛集团是国有企业,但也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原则上市委不会干涉企业的经营思路。同时夏想也没有想到可以轻松到陈风一句话就能办成事情,他已经做好了打攻坚战的心理准备。

    正准备打电话给曲雅欣时一一夏想的本意是让曲雅欣具体负责此事,作为下马区的女性副区长,和同为女性的杨国英打起交道来,应该容易一些,女人之间也好有共同语言”突然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是李沁来电。

    李沁过年期间没有和夏想有过联系,她在哪里过年或者做了些什么,夏想都不清楚,也不关心,他只在意李沁的工作能力和态度。

    李泗的电话打来得非常及时,说是及时,是因为她的提议正好触动了夏想的难处。

    “领导,齐亚南的房地产公司全部准备就绪,准备正式进军燕市的房地产市场,他委托我选择一块地皮,我看中了西部山区的城西村的地段一一一一一r”城西讨地段的千亩良田,正是夏想有意划归给四牛集团的地皮。

    “城西村的地段虽然远离城区,但空气好,气候温和,又在山脚下,依山傍水,到了春天,春暖花开。到了夏天,山青水秀。现在开始圈地的话,春天的时候正好动工,绝对大卖。”李沁的眼光奇准,她对城西村地段的分析十分到位,完全符合夏想的预测“远是远了一点,但随着私家车的普及,距离不成问题,相反,良好的生活环境才是追求高质量高品味生活的市民所最关心的问题,在城西村兴建几所高档小区,不但可以提升下与区房地产市场的品味,还可以起到平抑房价的作用。因为城西村的地皮价格比区中心要低许多,同时,由南新房产再联系其他几家房产,如果将全部千余亩地皮都建成一片大型生活区的话,肯定可以对长基商贸的下一步动作形成有效的牵制!”

    尽管李沁并不是十分清楚夏想的下一步举动是什么,夏想也并没有向她透露过城西村地皮格用处,只是在一次合议时无意中提了一句,没想到,李沁由此及彼,得出的推论居然离他的设想相差不远,真走了得。

    尤其是李沁对城西村房地产市场前景的分析,更是深得夏想之意,甚至可以说,现阶段在夏想周围的数人之中,不管是孙现伟、沈立春,还是肖佳、连若菡,谁都没有李沁对他的意图领会得深刻,就是夏想自己也大为赞叹李沁的冰雪聪明。但李沁的提议,也正是他现在为难之处。

    城西村是他预留的杀手锏之一,在对抗长基商贸的游资战之中,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但他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为了和四牛集团走近,为了将三聚氰胺的危害未雨绸缪扼杀在萌芽之前,不得不做出另一个重大的抉择,以城西村的地皮换取对四牛集团的影响力!

    虽然说两者都是基于为国为民的角度考虑,但阻止长基商贸毕竟是小范围的事情,而四牛奶粉危害的是成千上万的婴儿,大而广之,整个奶粉市场危害的是中国的下一代。相比之下,还是四牛奶粉所带来的后果严重,就只能抓大放小了。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夏想迟疑一下,也知道有些事情他只能一人承担,也只能他一人做出决定,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要做到问心无愧,要做到不负重活一生,就必须有所担待!“城西村的地皮,我另有他铝,南新房产再县外寻找合适的地点好了。

    夏想话一出口,李沁立刻就表示了疑问和不满:“我想问问为什么?领导,您说让齐亚南进军房地产,好,我支持,还帮他在京城办理好了所有手续。您说让肖总也将全部资金转移到房地产项目中,好,我还是大力支持并且服从。我实话实说,其实城西村的地皮,齐氏的南新房产一家吃不完,我想肖总的广厦也可以分一杯羹,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规划,但您一句话就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您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沁就是李沁,她在国外多年养成了敢于顶撞上级的性格,只要她认为对的地方,她就敢和夏想理论一番。

    夏想其实也挺喜欢李沁直来直去的性格,一个人听惯了奉承和假话,头脑容易判断失误,会认为自己永远正确,天下第一,只有身旁始终有人敲打,有人质疑,他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于自高自大。自高自大没有好下场,要么害人,要么害己。权力越大,就越祸国殃民。

    但李沁的疑问,夏想还真不好给出真真的解释,他微一沉吟「才说:“我打算用来上马养殖场项目……

    “养殖场?”李沁就更纳闷了,养殖场能出什么效益?以下马区目前的局势来看,任何项目都没有投资房地产带动的利润高,利益链长远,同时,还会拉动许多下游产业,更能出政绩,提升gdp,堂堂的夏书记,一向英明的领导,怎么突然之间做出了一个不合常理的决定“养殖什么?奶牛还是绵羊?”

    李沁对养殖业的了解所知有限,就知道牛羊。

    换号与』人,夏想才懒得释什么,但李沁不是外人,是他目前最倚重的人手之一,他也要给她一个安心:“这样,你通知一下沈立春、孙现伟和萧伍、齐亚南,晚上到沁园春开会,到时见面再详谈。”

    李泗不满归不满,也知道夏想虽然和善,但他的权威还是不容侵犯,就不服气地说:“好,我希望领导到时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会让我士气低落。”好一个士气低落,放下电话,夏想呵呵一笑,无谓地摇了摇头。

    是该再次会面商谈一下大事了,现今长基商贸蠢蠢欲动,而且已经掌握了下马区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房地产资源,估计下一步,就应该提价了。况且夏想也听到了一些什么风声,元明亮的长基市的上马,似乎表明了他的策略有了微小的转变。

    当然,他还要和众人一起商议一下如何进一步拓宽下马区的房地产市场展的思路,让几今后备力量正式进军下马区的房地产市场「吹响前进的号角,准备迎战。定下-了晚上会议的基调,夏想就拿起电话,亲自打给了曲雅欣。

    一般威风一点的书记想见一名副区长,都会让秘书通知。夏想亲自打电话给曲雅欣,就让曲雅欣大受鼓舞,心中十分受用,觉得夏想还是没有忘记她这个老朋友。

    曲雅欣精心梳理了一下头,又整埋了一下衣服,还特意照了照镜子,才步伐轻盈地来到了夏想的办公窒,路过晁伟纳的前面时「还不忘冲晁伟纲点头一笑。

    晁伟纲对曲雅欣印象不深,因为他和曲雅欣很少打交道,印象中,他一直觉得曲雅欣不苟言笑,仅有的几次见面,也没有说过一次话,不想今天曲雅欣嫣然一笑,让还没有谈过恋爱的晁伟纲如中电一样愣在当场!

    他被曲雅欣的明媚的笑容和成熟的风情一瞬间击中了,从这一刻起,曲雅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晁伟纲的梦中情人,导致晁伟纲恋姐情节泛滥,最终还是找了一个大他5岁的女朋友才算了事。

    晁伟纲呆呆地望着曲雅欣消失在里间的背影,不禁浮想联翩,原来还是成熟的女人最迷人,最有风倩。原来曲区长身材婀娜多姿,曲线惊人,虽然衣服宽大,仍然难掩她天生丽质……

    幸好曲雅欣没有回头,如果她无意中再一回头,说不定还J!-能迷得晁伟纲五迷三道,从此沉迷不知终日了。曲雅欣刚才虽然冲晁伟纲嫣然一笑,其实根本没有过心,她一心想的是如何在夏想面前好好表现才不负夏想的重托。

    夏想见曲雅欣进来,起身相迎,算是对她的礼遇。曲雅欣忙点头致意:“领导快请坐,有什么吩咐和指示精神,您请讲。”

    夏想请曲雅欣坐下,见她今天容光焕,散出迷人的风姿,心想曲雅欣和卞秀玲相比,更年轻更有异样风情,卞秀玲胜在熟女风范,曲雅欣胜在成熟之中,还微有青涩之态,可谓各有千秋,算是下马区两朵奇葩。

    区政府的副区长之中,还有一名女副区长,名叫齐欣华。齐欣华性格和曲雅欣有点象,但长相却不如卞秀玲和曲雅欣,比较格向中性,但为人还好,起码很务实也很热情,现在在区政府一边是有名的老好人。

    夏想收回了心思,将曲雅欣来到下马区几个月的表现理顺了一下,对她的评价是中等偏上,才能和为人都还不错,就是有时遇事不够大方冷静,当然她身为女性,从性别上的差异考虑,也不算是什么缺点了。“四牛集窃的总经理杨国英,你认不认识?”夏想只是随口一问,当作话题的开端,他可不认为曲雅欣会认识杨国英。“认识。”曲雅欣生怕夏想交待给她一个无法胜任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会让夏想对她有不好的印象,不料一开口问的竟然是杨国英,她就眼神就热切起来“领导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杨总,是不是想给孩子买奶粉?我正好和杨总还算熟悉,能找她批个条子,肯定能便宜不少。”

    夏想哭笑不得,曲雅欣还真是热情,他刚问了一句就当他要买奶粉,也是,他的儿子正是喝奶粉的年纪。不过夏想可不敢让夏东喝四牛奶粉,因为他可是亲身经历过四牛奶粉事件,当年的顺口溜他逆记得清清楚楚。

    诸如“喝四牛牌奶粉,当残奥会冠军”“每天一斤奶,强壮中国肾”“四牛奶粉,三聚化工集团荣誉出品”如是等等,充分表明民众的无奈和愤怒,四牛奶粉事件爆之后,中国的奶制品行业的信誉一落千丈,几乎所有的厂家无一幸免,都中标了。

    也从侧面证明了奶制品业的潜规则,基本上或多或少在明里暗里都有添加剂,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多少的问题。

    夏想摇头一笑,才说:“不是买奶粉,是想让你出面代表下马区政府去和杨国英接触,说服她,让她将四牛集团的养殖场建在下马区。

    曲雅欣明白了夏想所为的是公事,粉脸一红,笑了一笑:“我尽量去试试,杨总为人比较固执,不好说服,她眼界高,我的面子不够大。”

    曲雅欣说的是实话,她和杨国英认识,还是因为秋爰的缘故。有一年秋爰采访杨国英,曲雅欣凑热闹跟了去,就和杨国英说上了话。杨骨英对她挺有好感,两人聊得也算投机,后来就又有了几次接触,算是认识了。

    她没有想到夏想交给她的是一件大事,心里就有点没底。因为杨国英是省市两级领导都看重的大人物,是燕省的明星企业家,而且因为四牛集团从一家无名小厂到全国百强企业,杨国英起到了关键作用,也因此让杨国英自视极高,平常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但夏想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交给她去办理,也是对她信任的体现,曲雅欣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打动杨国英。

    夏想也清楚事哟1不太好办,如果杨国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想让她改变主意也难。杨国英的为人夏想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从后世四牛集团事之后,杨国英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也可以推测出来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