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怎么治理?
在教育被垄断的时代里,人才只可能出现在世家,因为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压根就没有获得知识的途径,那么除非是“生而知之”或“天赋异禀”,不然成为人才的可能性就是几乎没有。世家和门阀,产生的背景就是在东晋十六国的这一段时期!
有家而无国,知家而不知国,这样的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从东晋十六国开始!
刘彦要是没有记错,杨隋建立之后的国策就是削弱世家和门阀?
杨坚在位的时候搞了一下,被反扑之后就偃旗息鼓,随后明明是一位无比英明的皇帝,搞得老年了开始追求享乐,于醉生梦死中子嗣相残,不得已选了杨广作为续位的储君。
杨广干了不少事情,要不说当代人的痛苦,哪一件事情不是“功在千秋”?不管是开运河,或是征讨高句丽。运河后面有在利用吗?李唐是一边用一边骂残暴,那倒是别用啊!高句丽就更不用说了,李唐到了李治那一代才算是攻灭。
话说,杨广的战略目光真的没话讲,载跟头就是载倒在心太急上面。他估计是继承了杨坚的什么遗志,一直也是在削弱世家和门阀,为了达到削弱世家、门阀的目标,不惜连续发动战争,对突厥一再取胜,最后搞到没办法就去打高句丽,次次都是故意葬送军队,为的就是削弱那些世家(说法之一)。结果是被世家推翻了……
本来对家族还能容忍一下的刘彦,很清楚现在没有真正形成庞然大物的世家,门阀什么的在东晋那边倒是有两个。中原?他认为中原不可能有世家,所谓的五姓七望现在基本就是抱胡人大腿的狗腿子,现阶段可是谨小慎微得很。
“不能让世家出现……”刘彦说着自己停了下来:“不对,谁都无法阻止世家的出现,毕竟有战乱就有功勋,甚至有累世官宦就会出现世家……”
拓跋秀完全听不懂啊!
“那么不要世家,要封臣呢?”刘彦似乎是没有发现拓跋秀听不懂,又或者就是纯粹需要一个聆听的对象:“封臣会造成类似于周王室最后被臣子搞死的下场,但没有封臣就不会被搞死?”
开的是什么天大的恶俗笑话?封臣会搞死主君,可至少是经过战争,像是夏桀(履癸)是被商汤鸣条之战后灭夏,建立了商。商的灭亡是帝辛商纣在牧野之战失败后,才由周武王姬发在镐京建立。周的灭亡,是公元前255年秦国攻入雒邑,才导致周正式灭亡,使华夏进入到真正意义的战国时代。
封臣要搞死君王至少需要用到战争,华夏历史上权臣想要搞死君王却能使用无数种手段,很多时候甚至就是一杯毒酒就能搞定。
为什么封臣搞死君王需要战争,权臣想要弄死君王却可以用无数种手段?答案就在于“天下共主”和“皇帝”的区别之上。
“我是宁愿自己的子孙在战场上被自己的封臣战败取代,也不愿意有一天自己的子孙会被权臣用一段白绫勒死在床上!”刘彦总算是看到拓跋秀有额外的表情了。
“什么!?”拓跋秀突然间像是一头母狮子:“谁是权臣,夫君立刻杀了他!杀了他全族!鸡犬不留!”
刘彦喜欢这样的女人,平时无比的温顺,可是牵扯到一家子的利益可以瞬间暴起。他安慰拓跋秀,好不容易才让拓跋秀情绪稳定下来,问道:“秀,你家兄长最近有写信吗?”
拓跋秀点头,开始说一些信笺的内容,大抵是战事发展之类的,然后是一些代国王室狗屁倒炉的事情。
代国与匈奴铁弗部的僵持还在继续,双方军队在正式的交锋上并不多,基本就是在互相扫荡,看谁能够先将对方的生产体系搞崩溃。
“我们支持你兄长的承诺不会变。”刘彦那就是在进行一件有赚无赔的投资:“就是答应的那些回报,希望你兄长能够信守承诺。”
拓跋秀有些无言以为,不是别的,是这个年头出尔反尔真的是常态,明明说好的事情没有到真正的落实绝对是未知数。
汉部与代国的交易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刘彦以赊欠的方式提供兵器、食盐、咸鱼给代国,拓跋什翼犍承诺会给予包括战马在内的牧畜和奴隶(战俘)。
同时,拓跋什翼犍还承诺会给拓跋秀丰厚的嫁妆,包括拓跋秀原先的部众和财产,更有草原上的一块牧场(封地或领地)。
双方契约完成的时间是在代国战胜匈奴铁弗部之后,但刘彦始终怀疑拓跋什翼犍是不是真的会信守承诺。
“半年之内,我们需要在半岛上拥有足够多的地盘,接下来极为可能也要面对长广郡和东牟郡的乱局。”刘彦脸色开始变冷:“大乱局,有大机会,也可能是几处的崩溃。”
拓跋秀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参政的机会,那是纪昌等晋人“合伙”起来进行控制。
“其实两郡之地现在已经变成没有多么所谓,纪昌建议我暂时‘放开’两郡,等待这个狭隘半岛和朝1鲜半岛的事情理顺了,再举兵杀回去。”刘彦内心的的底线是至少保证东牟郡不失,再有就是保证黄岛区处于实际控制:“所以这边不能有大动静。”,他说的是辽1东的狭隘半岛。
代国现在对汉部还是有些用处,例如在与前燕的沟通上面。
前燕现在真的需要代国,因为前燕与后赵是敌国的关系,那么一旦失去了代国这个可以吸引后赵的国家,那么后赵想要挑事只能是找前燕这个敌国。
石斌已经做了将近两年的战争准备,想要向北作战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前燕那么迫切地想要清扫辽1东周边的国家和势力,不是简单地为了南下,肯定也存在一旦与后赵爆发大战,减少后背起火的可能性,要不谁又愿意冬季作战?
“辽1东周边的国家和势力不少,慕容一家想要清扫,哪怕是进展顺利也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拓跋秀大体知道周边的态势:“高句丽外强中干,扶余国却是一个举国的猎人之国。”
扶余国的历史很长,若说世界上存在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那么还有一个并不怎么出名的民族就是猎人民族。
猎人民族广泛意义来讲就是以捕猎为主的一个族群,他们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依靠捕获猎物和采集野果之类来维持生存。像女直就是纯粹的猎人民族,后面向着半农耕开始转变。
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技能,就好像是游牧民族善骑马,农耕民族善种田,猎人民族在射箭上有着高超的技艺。
“平原上扶余国不会是燕军的对手,可是在森林和山地作战的话,燕军不会那么容易击败扶余人。”拓跋秀在说的是一件共识,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前)燕国有着相当多的大儒,该是会使用计策诱使或者逼迫扶余人走出森林?”
扶余国是在哪?大概就是在后世的吉1林那片其余。现在那边是一个森林密布的区域,常年还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对于祖祖辈辈生存在那一片土地的扶余人来讲,没有谁比他们在那种环境里能更好的作战了。
大儒?对于胡人来讲,大儒就是一个善于使用阴谋诡计的人,再来才是能够帮助他们治国。胡人非常欢迎大儒的投靠,概因有大儒的存在就能够建立起一套制度,一套怎么更高效率进行剥削的制度。比较诡异的是,胡人倚重大儒,可内心里又极度看不起只会依靠那张嘴巴的大儒,相当之的矛盾。
“夫君要返回(后)赵国吗?”拓跋秀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抚摸自己的小腹:“会不会很久?”
实际上才多久啊?拓跋秀是有身孕,可要显出身形至少是三个月之后,现在看去平坦得很。
会不会很久?刘彦也不是那么清楚,就像拓跋秀说的,那些大儒啥玩意的别的或许不会,但在阴谋诡计上面却是独有一套。
汉部这边的种种情报显示,东莱书院在频繁活动,应该是搞串联啥玩意的,纠集更多的人对刘彦在长广郡和东牟郡的统治发出挑战。
刘彦自认已经为长广郡和东牟郡的那些家族仁至义尽,至少是没有像胡人有实力绝对就清扫,结果是只让那些家族缴纳应该缴的税,那些家族竟是还不满意?
“这一次我会扫荡,全部扫荡!”刘彦内心里要说没有火大根本不可能:“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对那些家族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了。”
拓跋秀重重地点头:“没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夫君早该这样了!”
事实上要是早那样,估计说刘彦发展之初就被不断围攻,现在才这样,还可以解释为前面是在累积实力,等待实力足够才露出真正的獠牙。
然而,刘彦内心里却是清楚一点,以前的自己太天真,总以为那些人还能拯救一下,事实却证明根本救不了。(未完待续。)
第164章:回首西顾
其实……是人太少了,优劣淘汰无法在汉部进行,要真的是进行优劣淘汰,那就该是几乎全该死绝的后果。刘彦在这个时代已经待了四年,亲眼见证到了这是一个何等操蛋的年代,嚣张是极度嚣张,悲惨是极度悲惨,不分族群,只看实力。
绝大多数人都是属于弱势的一方,只有少数人会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无论是什么时代,这样的结构总是不会改变。
刘彦亲眼见证到了什么?是底层的晋人处在水深火热,仅有一些建立城寨和坞堡的晋人得以自保。
普通的晋人遭遇各种不幸,他们的尊严和胆气早就随着极短恶劣的环境丧失殆尽,求生存是本能,死之前想的是能有一抹黄土。
那些能够自保的晋人,他们祈求的是能够安稳生活,为此可以出卖任何可以出卖的一切,其中就包括将不幸加负在那些没有自保之力的族人身上。
“家族……”刘彦又开始在乱逛了,他最近特别喜欢到处溜达,看看狭隘半岛之内的发展情况,亦是看看自己治下的子民:“肯定是会存在。怎么会不存在?”
是的,刘彦过一段时间会回去后赵那边,大概又会是新一轮的清洗。
新一轮的清洗中,需要灭掉的家族肯定不会少,因为刘彦已经有足够的底气不再容忍“******”……,似乎也不对,是无法再容忍给出那么多的机会,仁慈带来的随意背叛!
“君上,开春之后,我们有充足的劳动力可以耕作。只是……”吕议蹙眉了一小会,说:“两处发现的矿山,却是需要更多的奴隶。”
辽1东这个狭隘半岛有矿山,还是两处。一处是铁矿,另外一处是煤矿。
刘彦不是太清楚两处矿是本来就有,或是又受到了“系统”的改变,比较倾向于是本来就有。
“两处矿山想要全力运作,大概需要五到六万的奴隶。”吕议就是在说一个数字:“半岛可以每个月提供一万左右的人口,但只能挑出六千左右的劳力投入矿山。”
刘彦也开始在蹙眉,每个月提供一万是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数据,时间越是往后推移数量肯定是要减少。
一万之中挑出六千,挑的都是非汉家苗裔,那些棒子和猎人民族死多少都不会令人心疼,再抓就是了,可汉家苗裔现在对刘彦来说无比珍贵。
说起来也是怪,朝1鲜半岛的汉家苗裔远比任何人想象中来得多,大概是每十人之中有两个左右。他们还保持着汉家的生活习惯,生活的环境比中原竟是好上不少!
汉部从朝1鲜半岛之上已经获得了一万两千左右的汉家苗裔,只不过除了极少部分拥有手艺的人被第一时间吸收为部众,大多数还是需要有一个过渡。
现在想要成为汉部的部众可没有那么简单了,毕竟汉部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情况,不可能让任何一个新来的人立刻享受到“老人”的待遇,那将是对“老人”极大的不公平。
“我们现在只能对高句丽保持战争状态。”刘彦说着想到了什么,比较突然咧嘴笑了一下,说道:“这一次再次清洗长广郡和东牟郡,会产生大量的战俘。这边的矿山不会缺少劳动力。”
很明显的,吕议点了点头。
的确,汉部会清理掉不少家族,那些族长含亲族肯定是要被干掉,但所谓的“只诛首恶”之下,存活的人会更多。他们将会成为“罪名”的一部分,需要长久的赎罪之后才能成为自由民,其中最为凶恶的那批人肯定是要被丢进矿山。
“你是留在这边,还是跟我回去?”刘彦对吕议这个从东晋跑来的人还是比较欣赏。
吕议诧异地看着刘彦,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由君上做主。”
“那还是跟我回去吧!”刘彦注视着前方的村落:“纪昌需要在朝1鲜半岛调控全局。这边有蔡优。你随我处理两郡。”
前方的村落让刘彦看到了熟人,那是站在村落篱笆边上讲话的李匡和阿香。
李匡是不久前从朝1鲜半岛轮换回来,与他一块回到辽1东这个狭隘半岛的人是前期就登陆作战的那批,轮换上去的是那些被刘彦认为是软蛋的将校,和一批整训之后需要见血的士卒。
远远看着,刘彦内心里却是比较奇怪:“这两夫妻竟然能平和地聊天了?”
要知道一点,阿香从来都是对李匡无比抗拒,三年来哪怕是互相碰面也绝对冰冷着脸,没想她现在竟然能对李匡发出笑容了?看着笑容还挺……怎么说?是期待!
李匡和阿香,包括周边的人自然也发现刘彦等人过来。
事实上只要是刘彦所过之处,是部众弯腰行礼,奴隶跪地拜服。也许……就是这样刘彦才喜欢上了巡视?
错了,大大的错了,是刘彦根本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
从心理角度上来看,刘彦渴望能够获得同伴,一批拥有共同思想的同伴,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
难!太难!刘彦需要多强大的心脏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正视一点,那既是想要将晋人变成汉人的困难程度。
“该是军功授田?”吕议含笑看着那对夫妻,说道:“部族中只允许军功得来的田地拥有私自的自主权。”
说的是刘彦与众人商议之后执行的制度,既军功授田可以自由安排,余下的土地归于部族所有。
人都是喜欢拥有自主权,那是一种智慧生物的天性。任何时代自由都弥足珍贵,残酷的时代自由需要以代价去换取。代价可以是各种功劳,亦可以是用血去换,但必须要有代价!
今后汉部大概是会存在几种人,统治阶层、功民、自由民、仆从、奴隶。
刘彦是经过详细的思考,想要保持扩张只能是以半集权和半分封来统治国家,具体怎么干还需要看实际,才能区分出集权的力度和分封的力度。
统治阶层当然就是以刘彦为首的这一批,以他为最核心的高层,再往下就是各种勋贵。勋贵大概是会以领主形式存在,分内外两种的形式,通俗意义上来讲就是有属于自己封邑的封臣。
功民就更简单能够理解,既是那一帮获利功勋的人,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在自己的土地上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他们也许会成为刘彦统治的根基,是最为爱戴刘彦的那批人。
自由民则更加简单,就是一帮非奴籍的人。要是在周王室时期,他们是被称呼为国人,既是有披甲上阵的资格,可以用功劳来换取自己社会地位的提升。
仆从只是比奴隶要高一级,他们比自由民低一个等级,无法享受社会福利,安置的对象就是征战或购买来的奴隶,汉家苗裔先天性上在进入汉部之后就是仆从这个等级,非汉家苗裔被征服的对象和赎买对象一开始的身份是奴隶。
当然了,刘彦可不会将内心的什么想法都说出来,那些等级制度也并不会全部公诸于众,只是会提倡,还有用实际行动来让所有人明白待遇的区别。
“君上。”吕议指着远处,那里似乎是在移植什么树木?他说:“桑麻在辽1东苦寒之地,恐怕不好伺候。”
必然的事情,辽1东苦寒绝对不是说假的,农耕上不便利,再来就是一年四季要比其它地方少很多可劳动的时间。
“所以我们不会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刘彦满是坚定地说:“不但不会放弃,还会寻找机会继续扩张。”
核心阶层都知道刘彦的坚持,他们也是最希望刘彦有类似坚持的一个群体。
中原啊,那可是中原,相当多人的眼中,只有中原才是“天下”,除开中原之外都是蛮荒。他们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汉部可以发展壮大,某天成为中原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就是哪怕最有信心的人,他们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中原的统治者,这一点上他们的心没有刘彦大。
“已经开始在巩固朝1鲜半岛的既得利益,或许会暂时停止战事,将注意力转到青州的扩张上。”刘彦蹙着眉头说:“东莱书院……或许会引燃青州的大面积战火。”
那是情报上显示的事情,东莱书院并没有停止搞串联,他们将矛头指向了汉部,可看趋势野心不会只是长广郡或东牟郡,极为可能是要图谋整个青州。
东莱书院到底是什么来路?看去十分的复杂,曹家该是其中的一股力量,可绝对不会只是曹家。
“这一次是危机,但也是机会!”刘彦异常渴望能有一个州的领地:“在辽1东我们无法过度地刺激慕容鲜卑。在朝1鲜半岛也无法刺激到他们四国联合起来对抗我们。”
太实际了,汉部随强,但不是第一梯次的强大势力,单独与石碣或慕容鲜卑交战,或许是会获胜,只能是局部击败,无法做到以蛇吞象。
“慢慢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刘彦异常坚定地说:“是的,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内心里却是在想:“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升级系统!”(未完待续。)
第165章:阵营和立场
胡人尚且知道需要一个制度来巩固自己的政权,刘彦又哪能不知道?任何政权都存在阶层,不可能真的存在什么人人平等,真要是人人平等只会是无政府主义……再一次乘风破浪,三十艘船只从马石1津出发,会先去庙岛列岛中的长岛,进行必要的休整以及物资补充后,他们会在东牟郡那边登陆。
“这一次我们会面对非常复杂的情况。”刘彦面庞迎着海风,留长了的头发已经束起了冠:“极为可能是一直处于交战状态,只有完全消灭那些敌人才可能停止。”
假的,其实是肃清了长广郡和东牟郡的那些人就可以停止,但谁又能说得清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或许他们还需要拿下东莱郡,甚至可能是演变成为对青州展开征服之战。
刘彦是开始在留长发束冠了,他甚至已经有计划地在要求部众像一个真正的汉人那样,不管是服饰还是想法,入了汉部就不再是晋人,是一名汉人了。
这一次从辽东半岛带回后赵地盘的是五千的战兵,基本上都是经过朝1鲜半岛那边的战火历练。会有新的部队被投入半岛,一些辅兵性质的辅助部队也开始向野战部队转正。
刘彦下达了新一轮的招募令,但凡是自由民都能够进行报名,一旦审核通过就会成为辅兵,经过新一轮的甄选之后再成为战兵。
那一项技能审核制度非常完美,会什么样的技能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徽章,什么人有什么技能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新一轮的征兵中,要求必须有一项作战技能,一般是短兵或长兵,掌握长矛使用技能的人比较多,谁让汉部每年都有固定的操练,练的还是以长矛居多。
技能考核还分了等级,就是俗不可耐的金、银、铜,然后每个阶段再分一、二、三的等级。
刘彦自己以身作则进行了考核,比较拉风的获得了相当多的“金牌资格”。
按照记录的话,汉部拥有“金牌资格”的人并不多,仅仅是五十来个,“银牌资格”的却是有将近五百,“铜牌资格”……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不过绝大多数其实就是掌握三级的长矛手技巧罢了。
作战技能只是其一,信不信连种田、纺织、烹饪都有认证资格?刘彦就是要这么搞,汉部就是要这么**。
“再有两刻钟,我们会登陆。”刘彦需要知道一点,他问:“登陆地点一切正常?”
吕议是安排登陆的人,比较谨慎地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会有狼烟通知。”
刘彦这是不得不带兵回到后赵,再不回来两郡可真的是要易主咯。
实际上,按照纪昌的意思,汉部完全可以暂时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就像是抛出骨头去让众多疯狗撕咬。
然而,刘彦办不到啊!他不能失去长广郡,那里有非常重要的城镇中心,再来就是很不清楚失去了既有的领地,系统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性措施。
那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哇!得了一个汉.辽东刺史的印绶可以奖励三千人口上限,以“系统”的尿性惩罚肯定是存在,不可能只有奖励没有惩罚。
登陆过程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刘彦极度怀疑东莱书院纠集起来的那帮家伙不是蠢蛋就是人心不齐。
要深切的知道一点,“半渡而击”并不止单纯地指在河流动手,任何敌军未能使用全力进行反击都算“半渡而击”。然而,那帮一直在串联的家伙没有那么干,难道是不知道刘彦要调动军队回来?
“有这个可能性。”吕议一旦进入状态看去就是一个偏冷的性格:“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还没有谈妥。”
不止是那两个可能性,第三个可能是港口这边戒备太森严,那帮家伙没有把握突破外围防御。
刘彦严肃问:“他们有什么动作?”
已经有相关的人将情况进行汇报,却是负责这一次作战的行军长史吕议来负责了解。他挑选了重要的详细说了一些,最后说:“比较零散,意味着没有绝对权威的人来进行指挥。”
刘彦喜欢这种能够从复杂的情报中迅速挑出与大局有关的行军长史,只有脑筋清洗的人才能从一团乱麻中敏锐地察觉出那些细微的东西,再进行最后的论断。
“算上部族武装,我们有接近一万二的兵力。”吕议问:“君上想从哪一家先开刀?”
“不,不是哪一家。”刘彦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既然东莱书院搅风搅雨,那肯定是先直击要害。”
吕议愣了,他看了看周边,船只上还不断有部队登岸,那些士卒上岸之后没有太明显的晕船现象。
晕船?那是最开始之初的事情了,哪怕是本来有,来回倒倒腾腾数十次之后,真的无法适应的人也只能是待在陆地上,没有可能会成为可以渡海作战的士卒。
“发出征召令!”刘彦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老惯例,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吕议揖礼应:“诺!”
刘彦看向了围在周边的一众将校,对着徐正招了招手,等待人靠近了,才说:“不需要立营了,原地小憩半个时辰,随后向东莱郡进发。”
事先已经被提醒过的徐正立即应“诺!”,转身之后开始大声呼唤军官的名字。
哪怕是再迟钝,吕泰那一批人被全数调往朝1鲜半岛作战,有些人甚至是非常明显被丢在了丝毫不重要的岗位,基本上总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刘彦不喜欢软蛋,已经有了一批被处理的人,剩下的那一些不管是不是软蛋,至少是遇到战事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退缩。
没有错,那就是一种“上位者”效应,统治者喜欢什么,治下的人必定是会跟随,再不喜欢也要假装自己很喜欢。所以咯,有什么样的统治者就会有什么样的官员。
东牟郡就是在东莱郡隔壁,很不幸的是东莱书院就在东莱山(莱山)那边,与登陆点的平面地图相距是一百里左右。
休憩的时间结束,徐正率军出发了,是由李匡作为前锋,后军是由西骞建同带领。
部队出发的时候,刘彦恰好是在接见一些家族的族长。
一直以来刘彦就没有改掉登高望远的习惯,导致接见众多族长的时候,他们身在阁楼之上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开拔的部队。
“主上麾下的劲旅啊!”苏乐完我一脸的荣幸,刻意加大了声音:“那些跳梁小丑闹腾了那么久,是该一个个全灭咯。”
立刻就是一片赞同之声,他们还每个人都是盯着正在开拔的部队看。
不管是真的还会是假的,刘彦都满意这帮人的表态。
这帮家伙算是跟随刘彦一路走到黑的人,且不谈意志坚定啥玩意的,他们就是做出了实际的行动,提供人手、物资、情报,几乎能做的就都做了。
他们是应该立场坚定,除了因为家族有跟随迁移之外,长久以来获得的好处也使得他们难以放手。
不是每个人都能提供食盐,还是提供给予治下的家族贩售权,他们只是按照价格向刘彦购买,可以几倍地贩卖出去,中间的差价可以使人吃得满嘴流油。
食盐只是其中之一,最近兴起的皮草贸易和药材贸易也是充满了利润。在这些前提下,只要是汉部没有显示出灭亡的迹象,除非一开始就是立场或阵营不同,不然又有谁会狠心放弃?
“我知道一直在流传一点,是关于汉部会放弃长广郡或是东牟郡。”刘彦坐在了主位,尽可能地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错的,那是别有用心的家伙散布的谣言!”
大部分人是笑着在点头,不少则是笑得有些尴尬。
刘彦才不管众人的反应,径直接着往下说:“汉部不会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无论什么时刻都不会!我很欣慰你们的选择,你们也该欣慰自己的选择,因为你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那些下错注的人,他们会付出代价,他们付出的代价也许会成为你们将要获得的利益。”
“主上!”苏乐完我是见刘彦停下来,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立刻就说:“您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骂自己怎么能够那么迟钝,刹那间无数人表态,一个比一个激动,相同的意思就是刘彦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刘彦知道那是假象,是表忠心的一种方式,但任何群体不都是这样的吗?反感什么的没有必要,只需要利用好就行了。
“辎重和民伕!”刘彦在满意地点头:“尽可能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交付给吕长史。”
吕议适当地站出来,行了个礼,说道:“某添为今次战役的行军长史。”
一群人立刻看向了吕议,他们之前该是与吕议接触非常多,一些自认先前建立良好交情的人立刻就是一片赞扬之声,大概就是有吕议作为长史,今次作战该是如何如何的顺利之类的……(未完待续。)
第166章:破碎的“逼格”
东莱书院寻山而建,山脚有院,山上有阁。整个青州只有一个公开能够求学的地方,那便是东莱书院。它的建立是在曹嶷败亡之后的第六年,由一名称作宫陶先生的人建立。
东莱书院建立之初,只有那位宫陶先生以及学生数人,山脚亦是只有几间茅屋,它真正开始扩大是在公开收徒之后。
知识难求的年代里,有获取知识的途径是已经可以令人疯狂的事情,足以令人愿意付出大代价来求学。
东莱书院公开教授知识,很短的时间内就拥有了数量庞大的学生,有了足够的人力开始进行必要的建设。
曾经的茅草屋很快就被清理光,换上了砖瓦的院落,先是一个院落,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形成一大片的院落群。
山下的书院建立起来,东莱书院也发展到了足够强大的地步,他们开始往山上建阁发展。
知道在山上盖房子有多么困难吗?那是什么材料都需要依靠人力运送上去,等于是一砖一瓦都留下足够的汗水,其间或许还存在不少颜色鲜艳的血液。
莱山当然是东莱郡的地标之一,它的海拔不算太高,建立起来的阁楼恐怕是很难有什么“仙气”,至少不会存在浓雾笼罩。
几声钟响在山中被敲响,一些身穿白色长衫的士子成为长队小跑着,他们是走过一个石孔桥想着对面的院落而去。
东莱书院在山上的楼阁数量不算少,大多是选在了地势相对平坦的区域,一些阁楼则好像是故意选在了陡峭的山壁旁边,甚至有山涧的水被特意地引过来成为瀑布,以至于看去虽然没有什么美轮美奂,可故在依山傍水。
任何想要将事情办好做大的人,提高格调是必然的事情,有多么高的格调就能够吸引多少人,例如宫陶先生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就喜欢选择在刻意雕琢出来的一套壁画之前,前方是一处类悬崖的陡峭山壁,左侧就是真正的悬崖,右侧则是一个开凿在瀑布里面的山道。
这一片刻意被规划出来的空地,地面上铺着青砖,一个特意被砌高台上此刻坐着一位身穿宽松长袍的中年人,他随意披散着长发,发丝在随着山风微微地飘舞着,配合那一脸淡淡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显得有些“逼格”。
中年人不就是那个宫陶先生嘛!他所坐高台的下方是一大片的人群,左侧是统一身穿白色长衫的弟子,右侧是服饰相对混杂的客人。
之前宫陶先生讲了不少话,可不是说学什么的,是对青州局势的判断。
“那么,汉部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我们进行接收,再推选出两郡的郡守?”
“汉部是没有多少人留在两郡,可是说放弃为时过早了吧?”
“且不论汉部到底是不是放弃,我们联合起来有足够的实力,抢过来又如何。”
各种各样的言论其实已经纷杂说了有一小会,坐在高台之上的宫陶先生一直含笑做出聆听状,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听,又有谁知道呢?
东莱书院查了许多,汉部出现的时间只有四年,只是四年的时间却发展成为一个地方上强大的势力。令宫陶先生不解的是,他原以为刘彦会大肆在青州扩张,内心里不免担忧会影响到他们的大事,没成想刘彦先是在山1东半岛肆虐了一番,后面竟然是做出了全面撤出的举动。
以正常人的思维很难理解刘彦为什么在情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会那么干,那是因为他们并不清楚后赵会发生什么,更不理解刘彦是在无法攻取整个青州让系统升级后,做出的一个无奈的选择。
正常人就该是用正常的思维来看待一件事情,或许刘彦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但汉部真的就是在干撤离长广郡和东牟郡的事情。
看看汉部在长广郡和东牟郡还有多少人就清楚了,一直有家族在和汉部做交易,大多是选择使用人**易食盐、兵器、等等的东西。
汉部连续数年吸收了大批量的人口,只要有心就会发现一点,刘彦麾下的部众(含奴隶)怎么也该突破二十万人,但长广郡和东牟郡这两块汉部的实际控制区才有多少人?
“斌王子同意我们的行动。”宫陶先生一句话就让纷乱的众人闭嘴看过来,他带着寡淡的微笑:“有斌王子的同意,我们还有理由不动手吗?”
大半人是在点头,却有更多人脸上依然是迟疑。
点头的大部分就是胡人的那些家族,他们早就习惯在得到强者的支持之后变得凶悍,会比平时凶狠上至少数倍。情况有些类似于后世的阿三哥,自己怂得很,可是只要主人点头就会“汪汪汪”地凶狠扑咬。
迟疑的是晋人的大族,他们没有多大的野心,亦是环境致使他们根本不敢有太大的野心。胡人当道之下,晋人有野心只会成为牺牲品,哪怕是行动最后胜利,他们得到的太少,付出的却会远比想象中多。
汉部在许多晋人大族看来其实挺不错,刘彦平时不会去为难谁,收税也并不过份,只有在被招惹到的时候才会显示出凶残的一面。
对,要是能够轻轻松松地获取长广郡和东牟郡,有好处当然是可以大家伙一块上,可汉部虽然是有撤出两郡的迹象,并不是真正的撤出啊?
“李家、王家与刘彦接触颇深。”宫陶先生说的绝对是人被刘彦扣留了部分的李纯家和王校家,他继续用着平和语气:“汉部喜欢岛屿,仅是在东莱边上的诸岛便安置了不下于五万人。”
那些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关注汉部,谁不清楚汉部花了大工夫建设诸多岛屿。
事实上,汉部开发庙岛列岛之后,那些得知可以在岛屿上大肆农耕的人彻底傻眼了,不知道有多少后悔怎么没有抢先开发。
就在宫陶先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有人踩着急促的脚步声过来。
来者直接上了高台,附身在宫陶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得下方的人一阵愣神。
宫陶先生脸上的笑容比较明显地僵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报信的人退下,沉默了一小会对着下方的众人说:“汉部……调兵回青州了。”
不需要隐瞒的,绝对瞒不住,汉部调动了数千部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动静不会小,能够隐瞒就怪了。
现场安静了很久,李纯阴沉着脸率先站起来:“山长,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李纯之后是王校,不过王校只行了一礼就走,丝毫没有什么拖泥带水。
有人带头,剩下的又有不少站起来告辞,差别就是有人说了不错的场面话,有些则显得急匆匆。
那些离去者,基本上是长广郡和东牟郡的家族,不少则是家族领地靠近两郡,都是怕汉部回军之后自己家族受到攻击,肯定是要回去做相关的准备。
“呵呵,还有谁要离去吗?”宫陶先生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不少:“他们有些愚蠢。”
下方的人其实还不少,听宫陶先生那么一说,大半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刘彦既然回军,肯定是知晓发生了什么。”宫陶先生笑了一小会,眯着眼睛说:“既然是知道了,那他们该是留下来商议,怎么是走了呢?”
这一下是所有人都赞同地点头。
“刘彦已经回军,证明汉部不想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宫陶先生洪亮声道:“战事无法避免了,诸君也回去准备吧!”
上一刻还说商议,下一刻喊人走?这一下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人脸色凝重,有的则是轻松,那得看他们离汉部的兵锋有多远。
“师尊?”王羽略略感到迷惑:“您……这就让他们走了?”
宫陶先生却是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保持着微笑不说话。
他认为汉部将军队调回来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是有大举的军事行动。那样一来只要刘彦攻击谁,参与协商瓜分长广郡和东牟郡的那些家族就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最终还是会团结到东莱书院身边。
宫陶先生急什么?该急的是那些家族。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宫陶先生要是知道刘彦第一个打击目标是东莱书院,军队也已经在路途上,他就不会保持“逼格”。不过也不怪他,谁让刘彦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
汉部的军队从蓬莱那边登陆,步军抵达莱山该是两天左右的时间,骑军一天之内就能抵达,结果就是宫陶先生在谆谆教导王羽的时候,下午时分却是有人慌慌张张来报,说有大股骑兵正在逼近莱山。
宫陶先生脸上初次闪过慌张,愕然了一阵子,竟是还不忘“逼格”,看似平静地吩咐:“遣散诸生。”
东莱书院有多少学生?其实也不算太多,大概是五百不到的样子。要是再加上一众仆役什么的,东莱书院在莱山这边怎么也有个两三千人。
那么东莱书院有军队吗?从表面上压根就没有军队。要是暗地里有军队,集结需要时间,布防更需要时间,除非是事先知道会有人来攻,否则小半天的功夫绝对是难以布置有效防御。
宫陶先生听着急切响起的钟声,看着正在疏散的人群,万般纠结地呢喃:“怎么不按照套路呢?该是动手,也是对两郡的家族先动手,怎么……是先来这边?!”(未完待续。)
第167章:另类版欲擒故纵
汉部在后赵领地内的骑军数量一再加强,差不多是到了刘彦在辽1东狭隘半岛站稳脚跟的时候,后赵这边的骑军数量已经逼近了两千。两千的骑军大概只有一千能够算得上骑兵,余下其实都是马队的性质。再来是,具装骑兵从始至终就是一百,不是不愿意增加,是没有办法增加。
大批的骑军向着莱山方向逼近,沿途所有人的反应只能是紧闭城门或寨门,眼睛里带着疑问和恐惧目送那因为马蹄践踏升起漫天尘烟的骑军过境。
更多的人则是纳闷汉部不是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部队。
当步军出现的时候,疑问和恐惧变成了惊惧,每个家族的二三号人物基本都是颤抖着身躯,他们在面面相觑。
“汉部没有放弃两郡!”
“我们上当了!”
东莱书院最近跳得挺欢乐,纠集起许多家族要瓜分汉部放弃的长广郡和东牟郡,可那都是建立在汉部真的要放弃两郡的前提之下。
要认真的说起来,汉部扫荡长广郡和东牟郡才发生在半年之前,那个时候谁不知道汉部的兵锋之强。
大多数人相信东莱书院的前提是,汉部在扫荡两郡之后大举撤离,似乎也没有见在建设什么。
“派……派人去莱山!”
大军过境是什么景象?那是一种充满了肃杀的氛围,再有一支约三千左右的部队踩踏着整齐的步伐,那脚步声仿佛是天地在敲响战鼓,任谁见了都是会感到发怵。
没错,刘彦花了大该一个月的时间将系统士兵增加到了三千,那是两千甲士、五百长矛手、五百弓箭手。
其实光是三千可以一再补充的部队,那已经是极为逆天的存在,刘彦不需要刻意地纠集过多其它的部队,仅是带上操作攻城器械的士兵就可以开始作战。
不过,刘彦已经清楚一件事情,趁有机会的时候多多历练由部众训练出来的事情才是正理,他不可能永远依靠系统士兵征战。
汉部的骑军抵达莱山脚下的时候,第一时间对那些四散要回去的各家族队伍进行了追击,大多是选择迫使投降,死硬不投降自然是能逮住就杀光。
东莱书院的山长,也就是那位宫陶先生,他可以从山上看到下方在发生什么,看到汉部骑兵四处追击散去的那些各家族队伍,脸上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还真的是狠呐!”宫陶先生发现自己对汉部很不理解:“他们好像完全没有顾虑?”
王羽见过刘彦两面,说实话是没有太强烈的印象。他现在只担心一点,王家会不会在刘彦的报复列表?那似乎是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他可是宫陶先生的得意门徒,而王家最近除了没有参与各种瓜分的商讨之外,似乎对汉部的要求基本是阴奉阳违?
“走,我们下去!”宫陶先生觉得一切还能挽救,毕竟东莱书院只是在串联,可没有真的对汉部发动过攻击。
王羽却是比较迟疑,想了想只能恭顺地跟在师尊身后。
汉部的骑兵到了莱山的山脚只顾着去追击那些四散的家伙,确确实实是还没有对东莱书院发动攻击。
话说,刚才到底是有多少个家族或者代表什么的在山顶啊?负责追击的骑军拦了一批又一批,投降的人居多,因为着实是太多了,骑军在面对一些既不投降又不断废话的家伙只能干掉了事。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宫陶先生带着人走到一半又返回山上,到了半路王羽则是直接找个了理由自己单跑。
其实挺简单的,那是因为汉部后续的步军已经开拔过来,原来宫陶先生还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汉部不会攻击东莱书院,可看到有步军开拔而来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
步军开来,十分直接就是干出了包围山脚院落的举动,几个明面的要道则是由骑军过去堵着,情况对于东莱书院来说异常的不妙。
“看来也不过如此啊?”刘彦到了的时候,山脚的院落已经被包围,他自然也看到那些被俘虏的各家族成员:“挑出长广郡和东牟郡的那些。”
负责看管俘虏的李匡立即应:“诺!”
李匡原本就是长广郡众多家族的一员族长,只不过是上次胡人扫荡的时候被攻破了坞堡,辗转了许久成了汉部的一员。
恰恰因为李匡曾经是一个家族的族长,才会比较清楚哪些是长广郡的。至于东牟郡的有谁?李匡可以喊熟悉东牟郡那边的袍泽帮忙嘛。
区分的时候,有趣的一幕发生了,认识李匡的人开始求情,讲的是乡土情分之类的话,可就因为是认识,大家谁不知道谁?讲乡土情分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乱世之秋都仅是顾着自己,要不也不会是像现在这等一盘散沙的状况。
李匡并没有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嘴脸,对谁都是乐呵呵地笑着,不威胁也不承诺什么。他主要是不清楚刘彦会怎么处理这些人,该是拿什么态度?就那样乐呵呵,但冷眼旁观也就是了。
配合李匡的是陈家巨。
陈家巨是东牟郡那边的一个小家族的族长,起初就非常果决地跟随汉部迁徙到长岛,事实证明那样会得到重用,虽说是有立下一个功勋,可不就成了极为少数的军侯之一了吗?
立场坚决导致职位高低,历来都是这样。其他人有差不多的功劳,可他们的没有像陈家巨那么果决,结果陈家巨是军侯,其他人不是。
投降的人挺多,占了前来东莱书院商议的七成,大约两成半左右被干掉,成功逃亡者不足半成。
前来东莱书院的家族占了青州的四成左右,合流起来是一股强劲的力量,因此不是那么相信汉部会将他们杀死。是直至有一些人被压出去提着跪倒在地上,大多数人只是诧异汉部要怎么折磨,依然是没有人相信汉部会大开杀戒,直至那一声“斩”,刀光闪现,身体与头颅分家,才惊醒了所有人。
“他们拿着我的好处,是我给的好处,再来图谋我的产业,是我的产业!”刘彦没有狰狞着脸庞,只是带着一脸的嘲讽:“吃下我的好处,想着图谋我的产业。该死!”
被砍了脑袋的人不多,只有七个人罢了,只是真的让所有被俘的人吓了一大跳。
李纯和王校是站在了刘彦一侧,他俩脸上带着比较明显的庆幸,互相对视的时候却是能够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警惕。
知道刘彦为什么知道东莱书院在这边在举行会议吗?就是李纯和王校先后透露。
“你们之中有人也从我这里获得过好处。”刘彦看向了被甲士围住的那些族长,“呵呵”笑了几声才说:“或许……我也应该将你们处死?”
立刻就有人瘫倒在地上,裤裆也是瞬间湿了。
汉部一直在大批量出售食盐,可以说是来者不拒的那种贩卖。食盐在任何时代都不缺销路,毕竟人可以不需要其它商品,可盐巴必定是要吃,汉部这边的食盐价格公道,能过来购买又有谁不买?
“可、可是……我们的货物是付账……付账了的。”说话的家伙有点口吃,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彦,说道:“是公平交……交易。”
“没错。”刘彦好像还不是一个多么严格的领导,至少是还没有学会强词夺理,他点着头:“所以还活着,不是吗?”
按照刘彦的意思,这些家伙就应该全部杀掉,杀谁都不算是理亏,谁让他们想要图谋汉部?可是吕议给出了一个或许更好的意见。
吕议的意见是,杀了太便宜也太简单,不如从这些家伙身上获取足够多的好处,也许还能吸收掉一批,对于接下来的征战会起到助力。
刘彦同意了,这一次征战也许是让青州爆发全面的战事,那么能够利用自然是要利用,就好像已经过来东莱书院,可留下时间让那个叫宫陶先生的家伙逃跑。
是的,刘彦没有攻击山脚的院落,没有攻山,就是在等那个叫宫陶先生的家伙逃跑。
青州需要乱起来,但不能是刘彦亲自动手造成动乱,那是不是给石碣面子,只是一种必然的低调。
宫陶先生有能力聚集起青州四成家族,那就有足够的人脉引乱整个青州,由他来开启青州的乱局,带来足够多的盟友进攻刘彦,符合刘彦的利益。
千万不要忘记一点,刘彦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不可能一家又一家的进攻,那只能是尽早发生决战。
一开始就进行决战是刘彦渴望产生的,为此他愿意待在某个地方,给予对手时间,然后来一场围攻战。
此时此刻的吕议就茫然一点,到底是什么给刘彦那么大的底蕴,愿意被包围,愿意打一场以少战多的战役?
无它,刘彦有三千可以不断“复活”的战士,他需要的就是建立一个防御力足够的营寨,建造足够多的兵营,然后……呵呵呵!(未完待续。)
第168章:席卷青州的开端
刘彦此前向长广郡和东牟郡的众多家族征召了家中非嫡系旁支,那么长的时间过去,那些非嫡系旁支早被同化……,唔,没有接受同化的,基本上处理掉,再换来一批。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刘彦的“圣母”是在大局上,并非单纯为了某个阶层。那是一个旁支代主的战略布局,就像是必须占据并防御辽1东狭隘半岛那样,都是属于整体战略布局的一部分。
刘彦挥师西顾,到了用上那些早先布局的时刻。
被斩首的那批族长,会有原先家族中的旁支回去,他们将会有坚强的后盾推动上台,对于不同意者该是拉拢或是直接血腥清除,那就又会是另外的事情。
之所以是先过来将东莱书院打散,追捕那些要逃的人,不过是为了一系列的事情争取时间。
要深切的知道一点,没有手机、电话、电报……等等便利通讯手段的年代,一旦人被分散了,想要即时的联系上基本是痴人说梦。
宫陶先生带着少量的亲信门徒跑了,是汉部刻意地放跑,他们估计是会跑到认为安全的所在,潜伏上一小段的时间?那么就没有可能针对这次事件做出快速且有效的反应,等于是失去了先手。
刘彦会趁这一段时间先解决长广郡和东牟郡内部的麻烦,大概就是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用最短的时间恢复对两郡绝对的统治,再来就是向东莱郡动手。
汉部这一次是占领东莱书院,不是毁灭东莱书院。这么一个花了数十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书院,看着挺不错,为什么要毁掉呢?
其余没有被杀的各家族成员,他们被驱赶进山脚的院落关押,接下来吕议会一个接着一个“讲道理”,愿意归顺自然是最好,不愿意归顺也无所谓。差别就是归顺了的可以立刻利用起来,不愿意归顺则是过一段时间才能利用。
要说起来能够在乱世生存下来的家族真的不存在“硬汉”,仅仅是一个夜晚罢了,吕议向刘彦汇报了良好成果。
“这么说,已经有三十二个家族愿意听命?”刘彦脸上止不住露出了诧异:“他们还能不能有点骨气?”
吕议却是笑着说:“已经有他们的亲信回去,他们则是被扣押。三十二个家族中有多少个是真正的归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能分辨出来。”
站在征服者的角度,应该喜欢软蛋而不是硬汉,刘彦却是控制不住心生鄙夷:“他们能够利索地归顺我们,也能毫不犹豫地再出卖我们。”
吕议当然同意这个观点:“只要我们继续保持强大,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说得对,能够顺利“策反”三十二个家族,与汉部所亮相的军力有直接关系,那是汉部展现出了强者的姿态。要是汉部看上去挺弱小,会归顺的家族必然是有,但绝不是一晚就有那么多。
“大多数是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吕议带着明显的荒谬说:“宫陶向他们所说,我们会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加入进去不过是一场没有风险的瓜分盛宴。”
不怪宫陶先生,是刘彦的所作所为看去真的是要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要不怎么会将人手一再进行迁徙,留下两个几乎快要空了的郡?
要是按照正常思维来判定,刘彦那样做看去就真的是要放弃两郡,偏偏刘彦就是一个不能按照常理来看的人。
不止是汉部之外的人认为刘彦要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事实上汉部内部的人也是那么看,导致的是包括纪昌、田朔等等的人一再加强对辽1东狭隘半岛的重视,甚至是在经营庙岛列岛的时候都是按照前进基地的规模来办事。
“君上,我们回军,会让那些人产生混乱。”吕议抬手比了一个下挥的手势:“便利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各个击破。”
也许存在什么误会,那就是刘彦决定挥军西顾之后,他的部下们立刻进行了脑补,比如之前的那些举动是为了引蛇出洞,更进一步地清洗长广郡和东牟郡,再来就是让一直躲在暗处的东莱书院亲自出场。
东莱书院在青州有着很广的人脉,可他们只能施加影响而不是可以实际统属,等于是接下来与汉部为敌的那些势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群体,不存在高效且紧密的联系,只能说是有共同利益的一个集团。
若是再给宫陶先生更多的时间,他或许是能够将那些互不统属的势力统合起来,至少是形成一个联系紧密的集体,偏偏刘彦率军归回了。
知道现在汉部的那批核心阶层在想什么吗?他们突然发现刘彦其实很会“下棋”,竟是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进行了“棋局”的布置,无不是一个个对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每个人都是干劲十足,也是充满了信心。
刘彦或许一开始就是就是在“下一盘大棋”,但天地良心的是针对后赵有可能出现的大军围剿,可不是针对那些家族。
“石斌已经率军北上,青州周边没有朝廷的大军。不过,我们的时间仍然不会多,需要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造成更多的既定事实。”吕议看着山脚之下的处处篝火,满怀信心地说:“君上前期的布局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由职来完成收尾吧!”
包括辅兵和民伕,刘彦这一次动员起来的人力可是有三万六千人,等于是汉部的五分之一多一些人口,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巩固对长广郡和东牟郡的统治。
在明天拂晓的时刻,部队就会分散出击,他们将会趁大多数家族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完成一场又一场的突然袭击,尽最大的可能性攻破更多的城寨或是坞堡。
那些早先就来到汉部效力的各家族旁支,他们则是连夜带着人返回家族,用一切能够使用的手段完成对家族的控制。
身为强者的一员在乱世是一种幸福的事情,至少陈彬就觉得自己挺幸福。
陈彬是陈家的旁支,是那种到了危险的时刻随时随地都能被抛弃的族人,所以他在两年前被毫不犹豫地抛弃掉,被派到汉部成为随时都会被杀掉的人质。
两年的时间里,陈彬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再产生变化,先是从人质变成汉部的士卒,再从真正意义上成为汉部的一员,跟随部队出战建功立业,从一个本来什么都不是的人变成一支强军的屯长,马上又要从家族的旁支成为家族的族长。
“屯长,你的家族大不大啊?”
“大,可大着呢!”
“多大啊?”
“族人三百多,有两千多的庄户,你说大不大!”
陈彬带的人不算多,是屯中挑选出来的五十名士卒,那些人可是他精挑细选,一个个都能够称之为好汉,他们是他在接下来夺取家族领导权的臂力。
五十个士卒都是身披皮甲,一个个看去精悍而又精神,他们无一不是参与过至少十次的作战,于朝1鲜半岛上与高句丽人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
看看五十名士卒的臂章就知道了,每个人至少都有一枚铜色的技能徽章,大多数是长矛,刀或剑的徽章亦是不少,他们可是通过了部族考核得到认可的“技术人员”。比较重要的是,他们都在战场上有过历练。
话说,汉部一直都在朝1鲜半岛与高句丽进行强度不大的交战,是到处袭扰的烧杀抢掠,亦是在满满蚕食高句丽的领土。
持续的作战中,刘彦有计划地对军队进行了批次轮换,等于是在拿高句丽大批量临时武装起来的人练兵。从成效上来讲,汉部经过一系列的练兵效果非常不错,让几乎每一个士卒都经历过战场的淬炼,产生了数量庞大的功民。
陈彬现在就是汉部功民这个庞大阶层的一份子,他为这个身份感到自豪,亦是对自己臂章上有一枚银白色的剑徽章而感到骄傲。
功民是汉部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享受着除了“技能”考核之外的另一层社会福利,任何平民看到他们都该避让行礼,优先拥有房产和娶妻权,更为重要的是哪怕退役都比任何人更有机会转职为地方上的官员。
“快到了,到时候先别锋芒毕露,只当是跟我回家省亲。”陈彬的嗓门比较大:“先进入坞堡内,到时候再听我的命令行事!”
一片哄然的应“诺!”之声响起。
夺权嘛,从来都不是依靠简单的杀杀杀就能成事,需要一个合理的步骤,能够少杀人肯定不应该多杀。
像是陈彬等一些负责回去“翻身做主”的旁支,他们需要做到的是对家族形成有效的控制,让家族为汉部这个集体在接下来的征战中可以出力,那就真的不是光杀人就能办到,还需要威逼利诱等等手段。
“君上注定会统治青州,家族只有加入进去,不是作为绊脚石被碾碎。”陈彬就像是很多有着共同使命的人那样,深信不疑地想着:“家族只有参与到君上的大业才能壮大,获立更多的功劳才能跟随壮大。我千万不能搞砸了,让家族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话说,纪昌到底是教了这批人什么理念啊?(未完待续。)
第169章:进取之心
大批的各家族旁支回去,刘彦不需要详细到去了解到某一个个体,仅仅是需要知道最后有多少家族可以为己所用。拂晓时刻,位于莱山山脚的军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营盘的粮秣处理区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炊烟,那是在摸黑制作朝食。
粮秣不过是一个总称,有着非常多的类别。汉部不缺乏牧畜,战时每天都在大量宰杀牛羊,肉什么的炖或是炒,骨头和剔骨肉毫无疑问就是弄大杂烩汤。
和面技术刘彦自然也是早早弄出来,麦馒头成了汉部的主餐,倒是以前的馍馍或锅盔啥的被淘汰。
“这个的油星重了一些。”阿肥看上去就真的是挺肥,他掌握着五百组火头军,一组火头军等于是负责汤、炒、蒸的人员,恰好就是连带组长在内十一人:“那个腌菜等水完全沸腾再放进去。”
可没有什么灯火通明,就是一些丢在火盆里面燃烧的篝火,和一些挖开了地面的灶,看去到处都是在忙碌的人群,现场的香味亦是十分的浓厚。
“烤全羊不需要切片,等一下直接架过去。”阿肥看着在冒出油脂的烤羊,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记住,不要烤焦!”
平时的伙食也是这样,可越好的伙食享受的人就越少,例如烤全羊除了提供给屯长以上的军官,只有一些高风险职业的斥候可以享用一小块。
起了个大早的士卒们早就在进行准备,他们需要穿戴整齐进行梳洗,过程中交谈无可避免,以至于说话声混成了“嗡嗡”的一片。个别士卒出恭方面之类的就需要与直属的上级报告,然后老老实实地去营地专门的区域排队。
军营本来就是有划出专门方便的区域,要不大小便可不是要将军营给弄得臭气冲天,也极易传播成为疾病。
普通士卒的朝食非常简单,馒头和汤是不限量提供,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咸菜只有小小的一撮。
“给点肉渣渣,一些些。”
“一边去。”
阿肥亲自掌勺,是站立在一排摆满了各种装盆食物的长木板之后,一侧有着高得像极了“烟囱”的蒸笼。
木板上的盆子确实有些多,掀开的盆子里装着不同种类的食物,咸菜因为领取的人比较多早就添加了几茬,炖羊肉、牛肉盆子里能看到几味中药材,比较特色的是汉部从建立以来就存在的鱼干……
领了食物就该往旁边移动,军官有专门被摆出来的长桌着长椅,能够将各色的食物放到长桌之上,普通士卒就只能是捧着自己的食物找个地方蹲着就餐了。
馒头不算小,汤水也足够,最主要的是汤水有油星,运气好还有肉渣渣,赵千觉得能够吃上这样的食物已经是一件异常幸福的事情。
要知道啊,哪怕赵千是赵家的庄户,还是那种好一些的庄户,可早晨想要吃顿干的真不容易,能够每天早晨喝上一碗稀粥就算是富户,只有因为一天的劳动体力消耗过大,晚上才能吃上几块馍馍。
加入汉部好啊,哪怕就是普通的士卒,馒头可以敞开了吃,可以每顿喝不限量的肉汤,每七天还有一顿肉或是几条鱼,肉和鱼的量不大,但哪怕是地主老爷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荤腥,汉部可是每顿都有骨头汤喝咧!
赵千在啃馒头的时候会羡慕地看向那些能够坐在长桌椅上的人,那里其实不一定是军官,也有臂章上“技能”超过三个的人。
臂章的“技能”不一定全部都要是作战技能,瞅那边坐着的人,一些臂章上有三个徽章的人,其中就有着一个长矛徽章加上锄头等等生活类的人存在。
赵千看了看自己的臂章,有着一个长矛和一个锄头,他本来已经要去考核弓箭技能或是放牛,可部队从辽1东开拔回来,耽搁了下来。
“别羡慕啦,我们迟早也能坐上去。”说话的是一个干瘦的汉子,他‘咕噜噜’将竹筒里看去很烫的汤喝完,说着话站起来:“砍几颗脑袋,或是抓捕几个人,杀掉一名甲士(军官)也可以,只要成了公士就能坐上去,还能每顿至少一条鱼干!”
很多时候就是该有对比才有奋斗的动力,要谁都是相同的凄惨模样,下意识就会认命。
许许多多来到汉部的庄户,他们为什么会很快忘却来时族长的谆谆嘱咐,选择想要融合进汉部?除了汉部这边生活环境优越之外,就是拥有奋斗之后能够向上爬的环境啊!
一个人有一个心愿,不同阶级的人有着不同的追求,赵千渴望能够坐上长桌椅,斗阿渴望能够将爵位再不断往上升级。
斗阿早就是公士了,被分配了三百亩的田地,官属奴隶六人。砍一颗脑袋奖励五十亩田和一个奴仆,那代表着他在制度形成之后至少砍了六颗脑袋。
“再打一次胜战,我就是上造了呀!”斗阿啃着馒头,馒头是被掰开,放了咸菜和肥羊肉,一啃就是满嘴油:“你呢?”
被问话的是钟兴,与斗阿是同一曲的另外一名屯长。他点着头:“我也是。”
耕战制度嘛,二十等爵,小兵兵升级靠斩获首级,军官升级却是依赖打胜仗,战斗还需要分规模,如大型战役是一次胜了一次升一级,中等规模和小规模需要的次数更多。
两人聊了几句就沉默下来,主要是战前有各自的心事和理想,要说有什么共同点就是知道千万不能怂,怂了就会被放弃。
因为人实在是多,部队的吃饭时间大概是花了一个时辰,之后就是各种口令声在军营之内频繁响起,先锋骑兵在轰隆的马蹄声中出了辕门,稍后就是一队队的步军开拔。
“君上,这次的目标足有七个,是不是再谨慎一些?”吕议脸上有着明显的迟疑:“我们……有一些人回到家族,想要控制的话,会更进一步地分散兵力。”
刘彦当然知道,可不是讲兵法云“干啥都贵在神速”吗?
“一个月踏平东莱郡!”徐正笑呵呵地说:“部族武装清扫游牧部落,其余部队攻打城寨、坞堡,分工可是很明确的。”
刘彦横了一眼徐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徐正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讪讪笑着看了一眼那只快烤好的全羊,咽了咽口水:“那……末将,出发?”
其实蛮煞风景,依山傍水风景独好的地方,看着像本来是东莱书院的讲课平台还是什么的地方,却是被点燃了一堆篝火,一个架子上插了一只处理好的羊羔。
刘彦没说话,眼睛看着厨子在往烤羊上洒孜然,似乎还不断地刷上一些什么东西?
没错,除了孜然之外还有芝麻,空气里也就出现了一场浓厚的香味,使人仅是闻着就能产生极度的饥饿感。
徐正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看烤羊,慢慢地从栈道走下去。
芝麻当然是从西域传回,黑白的芝麻都有,汉部尝试栽种了一下,产量并不高。
孜然却是本土货,辣椒没有出现之前,它能够稍微替代……也不对,该说是孜然被辣椒取代,要不之前是孜然与生姜磨碎了在提供味觉上辣的刺激。(各种芥末)
“偌大部族,就一个俾将啊……”刘彦将目光从徐正消失掉的位置收回来,看着吕议苦笑:“要是按照建制,俾将就仅能统兵一万?”
吕议笑笑不说话,上次刘彦突然发飙,十来个原本看似很有前途的军官直接被丢到朝1鲜半岛吹冷风,给汉部的军官造成了某些断层。
一众官员是真的被吓到了呢,要不怎么都觉得遇到战事哪怕内心里发怵都不能怂,要怂就该像那些人被放弃。
汉部在后赵领地的军队是一万二,庙岛列岛只有一千,辽1东狭隘半岛八千,那就是整个汉部不算系统士兵就达到了两万一千人。
考虑到汉部的总人口数量也就二十万,十分之一的军民比例其实已经颇为夸张,接下来却还会一再增加军队的数量,或许是会越打越多,最终该是要接近五万(战兵与辅兵)。
“东莱郡会比较好打。”刘彦已经拿着匕首在亲手切羊肉:“一样是边荒小地方,县没几个,大家族自然也没有多少。”
“是啊,二三十年前的杀戮造成的创伤没有那么快抚平。”吕议说的是整个青州的现状:“东莱郡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拿下,却不知道君上要怎么面对反扑?”
“不,不是反扑。”刘彦晃着聚起来的手,那手拿着匕首:“攻取东莱郡之后直扑北海郡,要是那个什么宫陶先生动作不是太慢,战场会预设在微水(滩坊市周边)那边。”
吕议点点头:“确实是夺取青州的大好时机,过错就可惜了。”
刘彦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青州到底是有多少人,另外新任的刺史刘微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听说,只是听说,广固城(淄博市东侧)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吉利的地方,谁成该城的主人,下场都不是一般的惨啊?(未完待续。)
第170章:一郡之地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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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部攻取东莱郡东部的过程没有超过一个月,爆发的战事大多以小规模为主,连千人以上的交战都没有发生。
比较简单的事情,刘彦趁着东莱书院聚会的时候来了,逮住了大量参与宫陶先生阴谋的族长,等于是有一批筹码在手。
任何人只要是能活就很少想死,要不怎么说蝼蚁尚且贪生。大部分的族长在被杀和投降面前会选择什么?要是自己死了能让家族延续下去,不少族长会选择一死了之。然而比较恐怖的是,刘彦明确告诉他们,不投降肯定要灭掉,他们投降是会付出代价,但家族至少不会被灭。
对东莱郡的攻略是到了一个月之后才发生了像模像样的地方,那是各个家族反应过来了。
大批量的家族投降,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被集中人手,成了攻打那些死不归降家族的前锋。
遍处烽烟是东莱郡的真实写照,期间不知道有多少家族消失,又有多少家族还了族长。
该是到汉部兵锋肆虐了两个月左右?东莱郡仅是剩下一座首府,其余全部沦陷。
就在全部的人以为汉部该是要多少给朝廷留点脸面,不会去攻击郡首府掖县的时候,刘彦的选择再一次令人摸不着头脑。
攻取了数量众多的家族,从头到尾配合的自然是被优待,可是总少不了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结果是刘彦又不得不杀人,不过这一次他打算换个杀法。
刘彦这一次心绝对是够狠,不问胡汉,只要不愿意配合就是男女老少全部俘虏,给予简单的列装,首次玩了一下蚁附攻城。
讲真,蚁附攻城太简单太残酷了,压根就是拿人命在填……
“崩溃了啊?”刘彦瞧了瞧太师椅的扶把,轻声说了两个字:“放箭。”
是对着那些崩溃逃回来的溃兵射箭,片刻之间地面插满了箭矢,每一具尸体上要是中箭也绝不是一两只。
汉部已经清洗不止一次了,可为什么那些人还会以为刘彦仁慈呢?只不过是短暂地将人口迁徙罢了,竟然是会生出“反刘彦联盟”,所以是乱世必须要冷血杀人吗?
刘彦亲自率军攻打的地方自然不能太小,那是东莱郡的首府掖1县。
掖1县城池如其余后赵的城池一般破败,里面的人口与其它的县城相比却是略多,该有一万出头?
此时的掖县东面城墙之上和之下染满了血迹,城角和延伸向外的区域倒卧着尸体。
那是一场蚁附攻城后留下的痕迹,见攻城方后退,城墙之上的守军正在抓紧时间将搭在女墙上的攻城梯推倒。
暨安晏很不开心呐,他就是想要安安生生地过小日子,谁都没有想要招惹,偏偏有人过来招惹。
看暨这个姓,明显就是西域白种胡人从鄯善的某个姓氏改过来,他算是柔然人,不过柔然早就灭了。(并不是十六国时期的漠北柔然,是西域的柔然古国)
比较诡异的是,暨安晏不傻能发现突然开拔过来的军队明显带着故意,是故意被发现,然后像是送人头那样,连试探都没有直接来了个蚁附攻城。
“君上,两千零八人,无一存活。”吕绍阳竟然是刘彦的亲卫队长了?他面无表情地问:“是驱赶第二批攻城吗?”
刘彦看向了发生混乱的那边,是三千多个被大量汉部士卒围住的人,他们毫无疑问就是第二批攻城的那些。
第一批上去的人死绝,第二批很明显是不敢上?
“攻城登墙能活!”李匡一点都不喜欢干这种活,那些被驱赶的人之中不乏一些早先有过接触的人,但世界就是那么的残酷:“原地不前就地正法!”
哭喊声出现了,依然是没有人上前,倒是有不少暴起的人被射死。
“挽弓!”
一大片的弓弦声出现。
“射!”
箭矢不断落下,瞬间密密麻麻的人群被清出一大片。
李匡黑着脸:“再重复一次,原地不前就地正法!”
总算是有人动了,是一步一挪地走上战场。
暨安晏看明白了,那些人是真的在找死,攻城是纯粹的拿人命的填,没有丝毫的章法。最让他揪心的是什么?是城外出现了攻城器械,他能看懂的有抛石车、弩车、登云车、艨车,有着不少看不懂但觉得很厉害的器械。
“只有南城门没有发现敌军吗?”暨安晏抽动着脸颊:“围三阙一啊?”
“郡守!”看着粗犷的胡人,一样是白种人:“那边必定有埋伏!”
暨安晏又不是没有智商:“另外两面,哪边看着合适突围?”
粗狂的胡人眨了眨眼睛:“好像都一样?”
暨安晏不说话了。
估计是有了第一批攻城者的下场,这一次第二批上的人久攻不上也不敢往后退,一直耗着竟然是有人攻上了城墙,可很快成为尸体被丢下来。
“君上,那些青壮或可留下。”吕议叹息了一声:“我们在辽1东的两处两场需要劳力。”
辽1东狭隘半岛有铁矿和煤矿,每天都在吞噬生命,按照吕议本来的意见是将在东莱郡俘虏的人送过去,但刘彦认为需要进行必要的震慑。
对于那些带着绝望情绪在攻城的俘虏来讲,也许是内心不断的祈祷有了作用,汉部竟然敲响了鸣金撤退之声?
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热烈盈眶,他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后跑,可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人仅有一半不到。
刘彦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太阳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要爬到正中间?他说:“午时四刻之前破城。”
午时四刻换成现代的时间单位就是正午十二点,给汉部攻城部队的不算太多。
抛石车看着比较庞大,它们和弩车被推到了射程范围,一声声的号子声和口号声中,圆滚滚的石弹和粗大的弩箭被轰击出去,破败的城墙那边响起了一阵阵沉闷的动静。
得说实话,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准头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想,操作抛石车和弩车的士卒想要轰击城门,十发能中一发都算是运气。
其它两边的城墙传来了喊声,那是策应的部队在为东面的攻城做出协同,就是佯攻什么的吸引守军,要是守军没有重视则会假戏真做。
暨安晏不敢冒险,他只能调动部队过去,东面难免就变得虚弱。
大概是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城门那边的城墙和城楼被砸得不成样子,看城门上的印记,估计只有五颗石弹击中,倒是粗大弩箭的数量有十三枝之多。
暨安晏在思考一件很关键的问题,不知道外面的敌军接不接受投降?
拜托,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性格。鄯善人虽然和羯族都是白种人,可鄯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硬茬子,他们与龟兹人比较不同的是龟兹人从来都是见敌就献上能歌善舞的女人,鄯善人则是撇丫子丢下所有能丢的东西落荒而逃。
为什么暨安晏能当一郡郡守?大概是羯族认为同为白种人,又或者是暨安晏兜里有钱?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抛石车和弩车停止射击,数辆艨车开始脱离大队向前,不知道是多少人在喊“为了部族”,口号声听着还算整齐。
可是……城头升起了杏黄旗是什么鬼?
暨安晏升旗投降了,至于为什么不是白旗,那是因为这年头不流行举白旗投降。哪怕是到了两宋,杏黄旗才是投降的标志,要是穿越过来的人不懂,搞什么举白旗投降,估计是人家看不懂,依然是要被弄死。
刘彦本来也不懂这年头举杏黄旗才是投降,但前面不懂后面也该懂了。
投降就该有投降的样子,城门被打开,暨安晏穿着一身的素白捧着一个盘子走在前面,盘子上有着一颗被红布包着的印绶。他的身后是一溜串的队伍,打着旗号,兵仗却不是那么整齐。
一大群出城之后很自绝地分成两队,是等待汉部这边有人过去,两队人立刻跪倒在地上高高地翘起了臀部。
暨安晏被带到了刘彦跟前,跪地高高举起盘子,等待刘彦从盘子里一手拿起印绶,暨安晏才脑袋锄在地上。
接下来的事情挺简单,汉部的军队开进城中一部分,按照破城该有的姿态进行了一番杀戮,随后将全城的没死的人集中起来。
是破城,古时候攻城讲克城、破城、灭城、屠城,不同的用词有着不同的讲究。如克城就是攻破城池之后不再杀戮,破城则是针对守军和城内的居民进行轻微的杀戮,灭城是城破后依然杀光守军,屠城则是城破之后进行多少天的杀戮。
刘彦之前并不懂攻打一个城池还有那么多讲究,是在某次攻城完毕之后,部下问是个什么形式的城破法,他随口说了一句克城,结果是军官约束士卒在城破后不再杀戮,甚至是帮助城内居民做了某些程度的善后。在之前,他是想要弄死那些敢抵抗的人来着。
攻下掖县,东莱郡算是落在了刘彦手中,而这个是不是仅为一个开始,就看已经流窜了两个月之久的宫陶先生是不是已经搞好了串联……(未完待续。)
第171章:猜中开头,料错结尾
宫陶先生现在很忙也很懵,他感觉不是自己错了,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世界错了!对,一定是这个世界错了!
汉部首领刘彦的种种一切所为,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就是要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不然该是病得不轻才会将人口一再转移。
似乎啊,只是似乎,汉部在长广郡和东牟郡也没有在进行什么建设?好像也部队,是有在长广郡靠近沿海的一代建设,可春耕的时间过去了并没有耕种啊!
没有耕种,代表着想要放弃,那是对一个农耕民族而言最能解释的事情,宫陶先生也是从这里得出汉部并不想要经营长广郡和东牟郡的事实。
宫陶先生几乎猜对了一切,可他只猜错一件事情就显得无比致命,那便是刘彦并非一般人,是传说中的二般人。
也对……刘彦穿越的嘛,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我们似乎是陷入了某个布局。”宫陶先生脸色很不好,是非常的不好:“刘彦的所作所为都是假象,他是想要获得名正言顺的扩张,搞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布局。”
事件的发展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啊?特别是汉部仅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攻取了东莱郡,偏偏谁都无法对汉部如此作为有什么说法,谁让东莱书院就是真的在图谋刘彦的“产业”?
“刺史那边可有态度?”刘焱看去比较心塞,阴沉着脸:“他要是再没有什么态度,刘彦就该肆无忌惮对北海郡动手了!”
刘焱何许人也?他是北海郡的郡守,是羌族人。
这年头刘姓的人占了中原至少五百分之一,既是每五百人中有一个刘姓。为什么?答案也许会显得荒谬,那是刘渊创建汉国(前赵)的附属效应。
刘渊在创建前赵的时候下了不小的功夫,对曾经的西汉和东汉进行了一些“科普”,花了很大的心力传播属于刘氏王朝的辉煌。他做这一些都有一个前提,既是“法理”上的“正朔说”,比如他有资格继承刘氏皇朝,争取中原晋人的支持。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晋人对曾经的刘氏强汉自然无比怀念,可大多数普通的晋人连苟延残喘都不容易,玩怀古情节着实有些不合适,倒是一些衣食无忧再加上拥有身份地位的胡人对刘氏王朝很感兴趣。
历史像是一卷画轴,只要肯翻开看下去总是能够吸引人的文章,胡人早就知道曾经有一个强汉,只是不太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大批的胡人对曾经的强悍有了兴趣,一看之下不得了:哇!原来强汉这么牛逼,那么改姓氏吧,我看刘这个姓氏就挺不错!
得,姓刘的人越来越多,什么民族都有,他们改了刘姓之后开始学习汉文化,比较诡异地完成了“自主汉化补丁”。
“北海聚兵,两万已经是极限。”刘焱一脸不爽地看着宫陶先生,问:“其它几郡可有什么动静?”
宫陶先生最近喜欢上了沉思,换句话讲就是对自己的智谋产生了怀疑。
北海郡就在东莱郡边上,与高密郡也有交界。
北海郡相对靠近青州首府,按照通常的“规则”,越是靠近某地首府会更加繁荣一些,对于北海郡而言那种“规则”自然也成立。
“有家族没参加?”宫陶先生用着‘迷幻’的语气说:“他们不知道刘彦这次是善者不来?”
东莱书院的老窝没了,本该露脸的曹岩没有出现,一些本来应该作为主力军的家族……,竟是被两个月横扫!?
“他们认为事不关己。”刘焱在冷笑:“那帮蠢货,难道就没有看到那些旁支取代主家的事情?分明是刘彦早先就留下后手!”
“之前还在迷惑为什么不是嫡系子弟当人质,现在却是明白了。”宫陶先生为什么怀疑人生,不就是刘彦做事不可捉摸吗?他强制自己振作起来:“两月攻取一郡,这样却也是极好,会使得更多的人发现汉部的威胁。”
不知不觉汉部已经在后赵有三个郡的领地,或许三个郡的总人口加起来不多,可那也是三个郡的领地!
“我已经在连续一些游牧的部落,他们会对汉部庞大的人口感兴趣。”宫陶先生抚慰着下巴的胡须:“就是请郡守稍微遮掩一二。”
“好办。”刘焱现在最为忧虑的是汉部来攻北海郡:“到时将那些背叛的家族人口瓜分掉便是。”
两人交谈着,越说越多,后面扯到了石斌的北征话题上。
“斌王子遭遇到了阻击。”刘焱明面上就是石斌一派的人,暗地里是谁的人可就不好说了。他咬着牙:“想要获取斌王子的支持却是需要等等。”
“我已经派人联系姚家。”宫陶先生却是蹙眉说道:“只是……我们一直在避免有外力插足青州,可能会是引狼入室。”
“顾不得那么多了。”刘焱保持着一脸的阴霾:“本来我们这一次是为了抗拒石虎颁布的命令,避免大肆选秀女,不想过份被征发徭役,没想真正爆发大战了。”
宫陶先生立刻就是一脸的便秘,用动乱来抗拒石虎命令是他的建议,表面上是为了保留各郡县的既得利益,可暗地里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正说着话,有人过来通报,说是王羽过来求见。
“这个王羽,不是回到家族?”刘焱显然知道宫陶先生的这位‘高徒’,用着怀疑的神色:“他是与保留与刘彦和解的棋子?”
“是的。”宫陶先生像极是在干一件无比平常的事情:“凡事留下后路,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
出人意料地,刘焱竟然点头:“那就希望这枚棋子发挥该有的作用。”
没有多久,王羽穿梭着幽深的走廊来到后花园处,他远远地就听到了琴声,看到了水榭亭子里屈膝跪坐的宫陶先生与北海郡守刘焱。
“拜见师尊!”王羽就真的是跪下大礼参拜,行礼之后站起来,又是对着刘焱弯腰九十度揖礼:“参见郡守。”
作为长辈的宫陶先生和身份高的刘焱,客气一些就含笑点头算是回应,不回应也没有什么。
宫陶先生颇为开门见山:“刘彦开了什么条件?”
“回师尊。”王羽又是行了一礼,才说:“君上的条件是……”,弯下去的上半身和保持互相握住的双臂,非常突然地从袖子中掏出一柄匕首,然后猛地向前扑,利刃是对着刘焱。
突兀的生变令人错愕,却也不是无迹可寻,因为王羽对刘彦的称呼是“君上”,恰恰是这个称呼让宫陶先生懵了一下,刘焱那边估计是在想这个称呼怎么那么奇怪。
王羽飞扑的身躯在一半的时候身躯猛地僵硬了一下,那是有一枝羽箭射中了他的腹部,但他依然完成了飞扑,将匕首刺进了刘焱的心脏。
刘焱致使都还保持着错愕和茫然的表情……
王羽自然是与刘焱的尸体滚成了一堆,刹那间花园中奔出了相当多的人,他们大呼小叫“刺客”之类的话语。
“为什么?”宫陶先生是霍地站起来连退了好几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羽咧嘴惨笑了一下:“师尊,徒儿这是按照师尊的教导。”,咳了几声,伸手摸了摸被射中的位置,看了看已经围上来的武士:“为了让家族幸存,所以才这么干。”
这里是宫陶先生的一处藏身地,出现的武士自然也是宫陶先生的人居多,只有少数是刘焱带来的护卫。
宫陶先生捂了一下脸,几乎是颤抖着声线:“杀了吧!”
王羽依然咧嘴在笑,从惨笑变成了痴笑。
一片惨叫声响起,却是东莱书院一方的武士对刘焱带来的武士动手。
“师尊果然明白徒儿!”王羽躺卧在地上,看着宫陶先生,说道:“汉部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化,除非青州各郡合力,是真正的合力,否则无法阻止汉部了!”
王羽是忍痛缓缓道来,包括汉部去了辽1东和去了朝1鲜半岛,甚至是与慕容鲜卑干了两次,几乎是知道的都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是经营后路,不是要放弃长广郡和东牟郡?”宫陶先生像是解开了谜题,脸上的再也没有迷惑,甚至是带着一脸的赞扬:“这等策略却不知道是出自何人手笔?”
“纪昌、蔡优、吕议,三人为君上谋主。”王羽已经坐起来了,扶着腰间插进身躯的箭矢:“依徒儿来看,或许是出于君上个人布置居多。”
宫陶先生盯着惨兮兮的王羽,沉声问:“杀刘焱是刘彦指派?”
“不,不是。”王羽很迅速地否认,又说:“以徒儿与君上接触,君上是一个比较喜欢光明磊落的人,不善使用阴谋诡计,哪怕是有计谋也倾向于阳谋,如在海岛与辽1东等地图谋后路,不像是一个会使用刺客的君主。”
“你对刘彦评价很高。”宫陶先生用着诡异的眼神盯着惨兮兮的徒儿:“杀了刘焱,你的家族无忧了?”
王羽苦笑:“家族无忧了。”
“嗯……”宫陶先生颔首:“那你可以死了。”(未完待续。)
第172章:兵锋指北海
以己身之死,换取家族的生存,任何时代这种戏码从来不缺。王羽自中箭的那一刻起已经必死无疑,他个人非常清楚这一点,有些话也就能够公开明白地讲清楚,例如汉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干了些什么。他刺杀刘焱是要给家族争取生机,什么话都告诉宫陶先生依然是要给家族争取生机。
宫陶先生重新屈膝跪坐下去,正前方是刘焱和王羽的尸身,两具尸体的血因为地面的不平整已经流成了一条汇集起来的红线。
本来尸体是要被搬走,是宫陶先生特意留下。他怎么能够不清楚王羽杀身是为了“成仁”,只不过成的那个“仁”是家族,不是什么国家和民族。
“家国天下!”宫陶先生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眼睛的视线不再看向两具尸体,他看向了东面:“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可以猜测出来的事情,汉部恢复对长广郡和东牟郡的控制,攻占了东莱郡,想必是展开了一场令人心悸的清洗,迫使王羽用自己的小命来换掉刘焱的命。
宫陶先生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刘彦耳朵里,去透露今天发生一切的人就在那些一副摆出忠心耿耿护卫模样的武士之中。
刘焱一死,北海郡等于是群龙无首,那样汉部攻取北海一郡的阻力依然会有,但绝对会轻松上非常多。
事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王羽出发前与吕议完成了交易,约定的是以王羽干掉北海郡守刘焱换取王家不被灭族。
这一次刘彦的杀心颇重,短短两个月已经有近一万三千人因为他的命令丧命。
“君上,渡过这条河便是北海郡境内。”吕议身骑白马,再加上一身的文士袍看去颇为潇洒,他用马鞭指着河对岸:“那边两百余里之外是下密。”
他们从掖县出发已经有三天,本来该是等待更久的时间,但三天前有人送来了两颗脑袋,其中一颗是王羽的,另一颗有人指认乃是北海郡守刘焱。
这年头什么事情看着都显得诡异,比如刘彦就对王羽会去刺杀感到郁闷,然后两颗首级竟然是那个叫宫陶先生的家伙派人过来,是示威还是什么?
不管怎么样,北海郡守刘焱确认死了,等于是北海郡难以有谁形成有效整合,在部下的一致叫嚣中,汉部吼着报复的口号,渡过胶水(现代胶河)踏入了北海郡的境内。
提防陷阱和阴谋?看看汉部的前锋是什么,那是被称呼为部族武装,实际上是系统士兵的三千部队,刘彦带着五千普通人组成的部队作为中军,后面还有部分战兵和大量辅兵押送辎重,左右两翼各自有一千五百左右的骑军。
这样的阵仗会怕什么陷阱?敌军该用出动多少军队来进行埋伏?然后就是附近又有哪可以藏下数万大军?贴隐身符吗?
整条胶水只有两处可以过去的桥梁,一处就是汉部正在使用的这一条,另一处则是在长广郡与高密郡的边界处。
汉部渡过胶水之后会直扑下密,却是不知道那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北海郡守刘焱一死,想必是会处在无人调度的混乱状态?
“君上,那末将就先行出发了?”徐正现在是俾将了,他骑跨着一匹赤色战马,背后的披风被风吹着飘荡。
刘焱同样是骑马,是一匹高大且雪白的大宛马,配合着一身一看就是上位者的戎装,要是现代的少女看了,反正不会喊唐僧。
汉部现在的骑军不算少了,经过四年一再地训练,能够拿得出手的骑军已经有三千。
得到许可的徐正大喝一声,三千骑军基本是保持一人双马乃至三马,在滚滚的马蹄声和尘烟中离去。
事实上要是没有配置双马或三马,骑军的行军速度真不会比步军快。知道这么一件事情吗?大概是发生在灯塔国的南北战争,双方骑兵的行军速度竟是比步兵还慢,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战马照料起来麻烦啊!(自行百度,不过多累赘引述)
“中原不缺马匹,或许我们应该有更多的骑卒。”吕议是荆州江夏人,看着正在离去的骑军,用着满是感慨的口气说:“(晋)朝廷的骑军异常稀少……”
刘彦才不想谈起东晋那个小~朝廷,屡屡一听到司马皇族就会感到火大。
“北海郡聚兵两万?”刘彦已经控马让在路旁:“我们在这边虽然有细作,但并不像东莱郡、长广郡、东牟郡进行过渗透。”
吕议愣愣地点头,他觉得这样才算正常,对于刘彦早在两三年前就开始在东莱郡布局就感到吃惊,要是连北海郡也能玩一下“以旁代主”的策略,那就显得很恐怖了。
北海郡只是比真正意义上的一些边荒郡多了一些县城,人口当然也是比较多,根据一再探查,北海郡能够称作县的地方有六个,但它的地盘却是远比长广、东莱、东牟要小很多。这样一来就注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县城会比较“密集”。
骑军攻城是一件比较傻的行为,徐正先行开拔只会尝试突击入城,但只要守军脑子没病,远远地发现有尘烟就该知道大军正在压境,那得是病得多么严重才会依然敞开城门,傻乎乎地让未知的军队冲进城池?
事实证明下密这座城池的城门校尉没病,发现有不明军队靠近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紧闭城门,连一些本县的达官贵人被堵在门外叫骂理都没理会。
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傻瓜,至少能混上一官半职的人绝对不存在傻瓜,一旦是傻瓜混上了一官半职,那比做一个普通人还要凄惨。难道不是吗?至少普通人办错事不会出人命,当官的是傻瓜不会只是自己丢命,连带自己的家族和需要保护的人都会没命。
徐正没有遇上傻子,那么他这一支骑军就只能是在下密的城墙边上游荡一下,然后扑向了周边,主要是趁步军没到之前对一些城寨或游牧部落下手。
应该是徐正带人肆虐了下半天之后,刘彦亲率的中军来了。
刘彦亲自视察了下密,发现这座城池竟是比东莱郡首府掖县在修缮度上好一些?
“应有之事。”吕议说出了答案:“此城县长乃是晋人。”
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晋人是主官,战乱只求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没事搞城防工事。
刘彦抬头在看,城墙高度该是六米左右,却是不知道厚度怎么样。
城头之上飘着旗帜,是一种三角旗,上书“赵”。
城楼处,看着那边聚了不少人,该是得到通知后到来的一帮下密高官?
“尝试招降吗?”吕议在看那个两层的城楼,可以看到一个身穿文士服的人被一众人拥簇着。
刘彦没有什么所谓,他就是来“开疆拓土”的,不存在一定要强攻的选项。
应该说,刘彦这一次尽展兵锋是在亮獠牙,警告那些躲在暗地里耍阴谋诡计的家伙。至于是打下多少地盘,可以获得什么,自有了一种全新的觉悟,那已经是一种比较放得开的事情。
好吧,上面那句是假话,实际上是刘彦无比渴望能够扩展地盘,要不拼命地折磨高句丽,又回到后赵瞎折腾个什么劲!他一再查看脑海中的升级条件,可是有了五个郡,是五个郡了,再有三个郡就能满足一个愿望……呃,是将系统升级到“城堡时代”了呀!
轰然而又整齐的脚步声在踏响,那是足足三千人的部队在同一个频率下迈步,光是令人看了就会觉得声势浩大,并且一眼就能瞧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还是精锐中的精锐。
张良就有些傻了,他虽然与汉初三杰中的那一位同姓同名,可就是一个出身背景很好,朝中还有人罩的“二代”。
“说呀!该怎么打!”张良的脸看上去很白,但不是被吓得,是涂上了一层白霜:“赶紧说!”
为什么张良脸上会有白霜?他们刚才在跳舞,是一种需要口技配合的舞蹈,真要有个名字的话,它叫“能剧”,但“能剧”绝不是晋人从小鬼子那边学,因为“能剧”的发源处是在中原,该是小鬼子从大陆学去。
“能剧”在中原有另外的称呼,其中的一个称呼叫“傩舞”,本来是一种巫师祈福、驱鬼、等等的舞蹈,喜欢嗑五石散的晋人文士,他们为什么会留下一个“晋魏风度”,那就因为他们是一群神经病,已经被胡人给打怕了,醉生梦死需要找乐子,搞出了无数种娱乐,像是嗑~药、学驴叫(晋人中的傻~逼超级喜欢学)、与猪喝酒(阮咸,表字仲容)……,等等无数荒诞的事情。
刘彦眼神很好的,他远远地也看到了城楼上那个将脸涂成了白傩面的文士,正要说些什么,却是看到城楼下方的门被打开,一队看着像是守军的什么人出城,然后城门内好像是打起来还是什么,接着城门又被关闭,那些出了城门的人正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杀。
“这是玩哪出?”刘彦比较肯定一点,他可没有在下密安排过什么内应。(未完待续。)
第173章:姑娘?可惜了!
拨乱反正?对,刘彦得到的答案就是拨乱反正,是那些投靠的家族想要为汉部打开城门,不过看去并没有成功。
“为什么没有事先提起?”
“这……”
这些家族最近被刘彦快吓死了,特别是李纯和王校所在的两个家族,要不王羽也不会为家族献身。
大量家族被灭,存活下来的家族可不会被吓坏吗?他们就想着给刘彦一个“惊喜”,那么就需要干点什么事情,事实证明“惊喜”没有成功。
献媚不成没关系,态度已经表现出去,似乎是这么干之后,大多数人有了足够的心里安慰?
张良刚刚被吓惨了,他还没有想好是抵抗还在投降,竟然有内应要控制城门?
“是各个家族在城内的人。”说话的武将看着面容刚毅,年纪该是在三十岁左右:“主上,北面城外出现了骑军。”
张良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城外有了动静。
大量的攻城器械被推着向前,然后是一名身穿文士儒袍的人徒步缓缓靠近城门处。
“他们是汉部?”张良揪了揪下巴的胡须:“与修成侯有良好合作关系?”
修成侯冉闵最近去了西北边,似乎是镇压什么人?他与汉部的合作关系在后赵不是秘密。
张良的家族与冉闵是什么关系?提到“修成侯”三个字时明显比较尊敬。
汉部的那名文士毫无疑问就是在劝降,给出了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投降,第二个是破城。
偌大的一个东莱郡被汉部花了两个月儿的时间推平了,抵达下密城外的汉部好像是有近万?下密城内的守军只有可怜巴巴的不到一千,哪怕是纠集城内青壮,合起来也不会超过三千守卫力量。
张良正思考着,一阵怪异的声音从汉部那边传来,不一小会城内明显传来了沉闷声,再有就是一阵混乱的吵杂声。
“主上,他们的抛石车发射了。”
“啊?”
又是几声怪异的声响,这一次张良看仔细了,确实是汉部推出来的抛石车在发射。
第一轮发射似乎是被射到了城内,击中建筑物或者什么,反正就是造成了混乱。
有了第一轮的校射,第二轮命中率虽然仍是堪忧,可至少是命中了城墙,致使城楼这边晃了一下。
张良心里一个哆嗦,急忙声说:“和他们打个商量,投降不卖命,可以给予辎重!”
面容刚毅的武将应“诺!”而去,就是转身之后脸上满满都是无奈。
刘彦很快就知道了下密城县令的选择,他摸着下巴:“与修成侯是一派的?”
吕议当然知道修成侯是谁,或许应该说冉闵在扬州一战之后,于东晋那边的名气一点都不低。
其实,冉闵想名气低有点难,他可是干掉了东晋有名气的将领来着。
“君上要接受条件吗?”吕议有些话忍着没有说出去,他内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进入北海郡遭遇到的第一个县该是血洗,用以震慑接下来那些将要攻打的城池。”
刘彦一直在从张石那边获取冉闵的消息,知晓冉闵是去西北平叛,更知道冉闵身边其实是团结着一股不算弱小的力量。
“那么……张家就是冉闵阵营的一员了?”刘彦远远地看着城楼上的那个‘白脸’,思考了一下,说道:“要求无条件投降。”
负责劝降的文士又过去了,这一次张良想都没想就拒绝。
开什么玩笑的嘛!谁都无条件投降,那样岂不是等于将自己像块肉放到刀俎之上,让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没有第二个解决方法了,刘彦又不是来搞武装游行,肯定是不能让后路留下什么隐患,只能是下令进攻。
今次刘彦带的攻城器械不算少,抛石车三十八辆,其余弩车、艨车等等器械合起来有近四百之多。
攻略北海郡对于汉部来讲并不赶时间,其中牵扯到了刘彦的一些布局,只不过是中间出现王羽刺杀北海郡守的意外,还不知道情势要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轰隆声开始了,是一字排开的抛石车在发射石弹。
床弩没有加入射击,远远还没有到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刻,因此只是静静地带着,车身的粗大弩箭对准的是城门方向,所以城门被打开,一队约有三百人的骑兵出现,刹那间近六十根粗大的弩箭离弦而去。
见识过连人带马被一丈长弩箭串着倒飞的画面吗?那是一种人嘴巴里呕着鲜血,马在半空中还能踏蹄,却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撞到地面、墙壁或是什么物体的碰撞。
那支守军的骑兵当然是要出来破坏抛石车,他们被六十辆“洗礼”了一下,仅有少数的一些骑兵逃出城门洞。
大约是三轮过后,城门洞里七横八卧地躺满了人和马的尸体,没有射中目标的粗大弩箭在刺在地面和墙壁上,不过却是城门洞外围的墙上被钉得最多。
城门洞发生的事情被无数人看在眼里,汉部这边自然是士气大振发出欢呼,守军则是一个个脸色苍白。
“关、关闭!”张良幸亏是‘白脸’,哪怕是再一次被吓的脸色煞白也就那个样:“赶快关城门啊!”
汉部的抛石车暂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轰鸣的马蹄声,那是有约五百来骑趁城门大开要尝试冲城。
有数十道人影出现在了城门洞之内,这些人当然是要关闭城门的守军,可他们奔跑着要前去关门的时候,一阵牙酸的声音再次出现。
粗大的弩箭瞬发而至,要是身在城门洞内绝对会听见“咻咻”的破空声,估计是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什么思考,下一刻就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猛地撞击,先是感觉冰凉,后面是强烈疼痛,再来就是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一切该是发生在短暂的零点零几秒之间。
赵千感觉很带感,真没有想过数十台床弩一块发射会是那么壮观,也不敢相信人被床弩射中之后竟然会飞起来插在顶方的墙壁。
“都做好准备,破城在即了!”
类似的军令开始在步军队列中不断传出,那是本方的骑兵仅仅是受到城墙上少量的弓箭手射箭下成功突了进去。
“类似的城池比坞堡还不如。”刘彦失去了再看的兴趣:“坞堡的攻坚比城池麻烦多了。”
等待步军也杀入城中的时候,城墙上才姗姗来迟地升起了杏黄旗,那代表着守军认为城破不再挣扎要投降,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没有将领会在攻破城池的时候立即下达封刀的命令,那是对军心士气的极度打击,毕竟任何一次攻破城池都预示着可以进行至少一轮洗劫,那是将士们冒着巨大风险的福利。
没有多久,张良被带到了刘彦的跟前。
“张良?”如果可以的话,刘彦很想摆出一个‘囧’字脸:“你看着和留侯一点都不搭边。”
张良还是一脸的“白色”,身上甚至都还穿着唱戏的“狂言装”。
阿勒,“能剧”有“狂言”,必须非常严正的声明,那真就不是鬼子的民粹,是从大陆传过去,只不过是鬼子那边保留下来,反而是大陆这边失传,就好像是很多文化在棒子那边能看到,大陆反而是看不到。再有,世界上保持最完整的“唐城”在倭国的东京。(不是荣誉崇拜鬼子或胡说八道,就真的是这样。)
张良是被拽着“噗通”五体投地在骑跨战马的刘彦前面,他抬头看去是迎着阳光,导致的是看刘彦好像是在看天神。
“我应不应该杀你呢?”刘彦是真的经过思考,含笑道:“你来决定,可好?”
张良现在都还是懵的。他一直在努力经营下密城的城防,费了老大的劲才修缮好城墙,期间还给城门换了牢固结实的城门,结果是什么?是竟然……竟然都没有发挥作用,城破了?!
“赎、赎金!”张良觉得自己的小命值点钱:“五千金,或是等同价值的任何物资!”
所谓的“五千金”是五千斤的铜,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价格,交易当然就是成交。
刘彦是对这么一场没有什么难度的攻城战有些意兴阑珊,他在没有多久之后上了城墙,看里面是众多的汉部士卒奔跑着、杀戮着、抢掠着,外面是还在源源不断开进城的己方部队。
因为有明令禁止放火,愉快抢劫的汉部士卒自然不敢违抗命令,赵千已经成功地抢劫了三家,包裹里的东西未必值钱,但多少是个收获,他正在进行第四场抢劫。
“所以咯,不抵抗对我,对你们都好!”赵千眼睛是在那个看着年轻的姑娘脸上扫视,有着明显的可惜。
兵灾?对,对于这一家子来说现在就是兵灾,他们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身为家主人的中年人当然发现了赵千视线一直在自己的闺女身上,犹豫着是该求饶还是该拼命?
“那个谁,赶紧做决定!”赵千在咽口水,表情里有着惋惜,这次破城不算发生交战,只能抢劫财物不能抢人:“真真是可惜……”
被抢劫的中年人一咬牙想拼命,正握紧拳头,一声动静将他的视线吸引过去,看到了几个士兵缓慢走进来,脑子立刻懵了一下,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拼不过了。”
“是你们?”赵千咧嘴笑了一下,问:“一起吗?”
进屋的人当然是汉部的士卒,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有人扫视一眼屋内,目光最后都是留在那个姑娘身上。
“姿色不错啊?”
屋主身躯晃动了一下,那个姑娘则是一屁股软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174章:有次序的抢劫
真的是太可惜了,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埋怨下密守军,怎么就不正式的抵抗一轮什么的,要是有抵抗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城破,他们就不但能够抢劫财物,也能光明正大的掳人了啊!“要不……玩一玩,然后杀掉?”
“不好吧。”
都是迟疑,一个是迟疑要不要对人家小姑娘“来几发”,另一个是迟疑违抗军令会丢掉小命。
“要干你们干,我可不参与!”赵千是真心不愿意弄这种风险:“各位好好思考一下,裤裆之下爽一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后悔一辈子。”
哪怕是有再多的想法,后面进屋的人只能是骂几声“晦气”什么的,脸色极差地转身走出去。他们会走,那是因为这屋子有友军在抢,按照既定规则只能是选下家。
赵千的抢劫还是比较斯文,他能动口就绝对不动手。
“彪呼呼的蠢蛋们,你们哪有我们这些去过高句丽的人,该有的丰富抢劫经验呐!”赵千乐呵呵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刚才那些人冲进了另一家民宅:“难道不明白最值钱的东西只有主人才知道藏在哪里么?”
话说,汉部那些从朝1鲜半岛轮换回来的士卒都经历过什么啊?
抢劫在全城发生,不过却也不是没有什么节制,例如哪一波人抢了多久就该回去,然后是换成下一批人。
“战争啊……”刘彦所在的角度很好,几乎是可以瞭望全城:“看来将士们有将军令听进去。”,他说的是没有放火。
这座城还有用,是大用。
刘彦本来还想要在野外找处地方建设营盘,营造防御工事什么的,等待那些联合起来的敌军围过来,没想到下密的城防竟然是被修缮得不错。
难道农耕民族就是一个擅长耕田和建设城池的种族?要不其余那些由胡人管理的城池显得破破烂烂,由晋人经营的城池城内暂时看不出什么,作为防御用的城墙一看就是用心修缮过。
吕议也在满意地点头,他对于刘彦想要在野外筑造营盘吸引敌军决战的部署其实比较抗拒,反对几次无效只能从命。
没人搞得懂刘彦的真实想法,就是觉得让敌军围攻这么一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操蛋。
当然了,要是他们知道只要刘彦建造起足够的兵营,有足够的资源就能无限召唤战士,估计就不会觉得操蛋了。
一阵鼓声在城池敲响,那是在提醒外出的将士归回。
赵千是作为第一批冲进城池的士卒之一,他有优先抢劫权。一直到听见鼓声返回的路上,他都还在念叨着“可惜”,不止是可惜一次,是好些次,见到那么多的女人,偏偏这一次不能掳人。
“该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暖床的婆娘喂!”
“至少这次没怎么死人。”
“说得也是。”
原来不止赵千觉得可惜,陆陆续续回合之后,太多的人在念叨。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汉部的男女比例相差有些大,注定大部分人难以讨个媳妇,只要是出战就想着能不能抢上三个,那样就可以留下一个当做婆娘了。
归回的将士进入营盘,赵千像是所有人那样,进去后就过去排队。
“编号?”
“3471。”
这是在做什么?是在进行记录。每个人都不是记人名,那是因为重名的人着实太多,只好是记编号。
赵千的编号就是3471,这可是一个相对靠前的号码,让负责记录的人不由抬头看了看。
知道吗?赵千被看的时候是在心里想着“看个蛋”之类的脏话。他是比较早成为士卒的一批人,现在连个伍长都不是。为什么?那是因为犯错次数有些多……
有能读会写的人坐在长桌后面,手提着毛笔,在报上编号的包裹上写一排数字。
包裹比较乱,大多就是拿布随便裹着绑紧,里面的东西非常杂,会有人进行专门的辨别,按照价值挑出其中的六成归于公家,剩下的四成才能成为合法缴获。
没有理解错误,就是士卒抢劫之后可以和军队****分账,毕竟军队本来就是最大的暴力机器,既然与暴力扯上关系,不可能当和平使者,战争中抢劫还只是小意思,更多的罪恶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第一批回来,第二批嗷嗷叫出发。
胜利者有权享受一切,刘彦无法阻止这一点,只能是制定出一套规则。
下密城的居民很快就发现了一点,城池新的占有者在没有遭遇反抗的时候不杀人,对于失败者的一方来讲,胜利者不杀人已经是值得烧高香还愿的事情,不能奢望更多了。
第一批有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时间刮油水,第二批只有半个时辰刮油水,他们还需要将所有能够找得到的人驱赶出来,等待时间到了在回去的时候一块带回军营。
张良一直是在刘彦周边,他利用地势观看到了一场有次序的抢劫,一张嘴从开始就没有合上。
下密城原本的守军早就投降,被安置在一处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大圈之内,他们已经在开始担忧自己的命运。
“不是‘国人’,更不是‘国族’。”
“嗯,汉部……没有吃人的习惯吧?”
羯族有吃人的习惯早就被公开,其余的胡人大部分不吃人,至少是有粮食的时候不吃人,但晋人该是最没有可能会吃人的那一类?
好像也不对,三国时期曹操就拿人当过军粮,更早之前饥荒的时候人们也会易子而食,那可不分地域或种族。因此,要是认真算起来,没有哪个民族显得高尚,谁的裤裆里面都是黄的,不是屎也是屎。
议论纷纷的战俘突然安静下来,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县长张良。
绝大多数人是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他们的想法是:“县长没有被砍,那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没什么值得被砍的吧?”
少部分则是显得怒火中烧,这些人在想的是:“摊上了这么个会说不会干事的,没好好地打一打,就那么憋憋屈屈地生死不由己了。”
“刘郡守要怎么处理那些……”张良在咽口水:“那些人?”
刘彦脚步顿住,扭头看向了被像是牲口一般用木栏围起来的战俘,说道:“鉴于没有造成多少损失,他们不会被处死。”
张良咽口水的频率加大,心想:“传闻果然没有错,汉部一旦遭遇抵抗,会根据抵抗者对其造成的损失进行区分对待。”,那就是他为什么抵抗情绪不坚决,眼见守不住立刻投降的原哇!
刘彦先是对吕绍阳说了一句“开始吧”,再看向张良的时候才又讲:“会挑出一些有家室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先给我的部下当仆从军,立功再慢慢转正……”,他心情好在解释,那边已经在做事。
吕绍阳是亲卫队长嘛,因为是刘彦的亲随,那自然是身份不一样。由他在转达刘彦的军令就是职责之一。
“诺!”李匡听完命令扭头看向了麾下:“开始吧。”
嗓门大的就开始对战俘喊话:“下密城有家室的站右边,没有家室的站左边。”,这句话会不断重复。
战俘不知道汉部这是想干什么,每个都在于附近的人对视,面面相觑之余没人挪动一下脚步。
“蠢货,换个说法。”李匡脸色垮了下来:“不会喊有家室的站着,没家室的蹲下吗?”
不明所以的时候,人的本能就是谨慎地待在原地,没有人带头不会移动,那是害怕稍微移动就会惹来杀身之祸,站立和蹲下虽然依然有抗拒感,但不会那么强。
换个喊话的方式果然有用,让李匡比较诧异的是站着的人竟然比蹲下的多,他鲁了鲁嘴,呢喃了一句“真是一帮好运的家伙啊!”,示意麾下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外面有人喊话,另有士卒拉开了木栅进去。
战俘很认真地在听喊话,一听有家室的人将会被吸纳成为什么“新附军”为汉部效力,不少原本蹲下的人就偷偷地站了起来。
“等一下会让你们的家人来认人。”李匡站上了高处:“再给一次机会,有家室的人老老实实排队出木栅栏换个地方,没家室而又想浑水摸鱼的人小心脑袋搬家!”
刘彦只是看了个开头就换地方,他需要亲自主持一场行刑。
攻城之前已经一再重复过战场条例,只要不是脑子有病到像金鱼一样只有三秒记忆,都能明白什么能做而又什么不能做。
“一、二、三……”刘彦在数数,被捆绑跪倒在地上的有二十一个人,他扭头看了一下西骞建同,像是叹息又像失望:“管住裤裆有这么难吗?”
西骞建同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等一下城内居民会被集中,记得先一再重复讲清楚为什么砍这些士兵的脑袋,等待居民真正明白了再砍。”刘彦非常认真地看着西骞建同:“那些居民全部都会被转移,成为部族的奴隶,未来有不少会成为部众,你明白?”
“君上,职明白!”西骞建同像是背诵那样:“让他们觉得我们公平,好可以更服从更简单地被我们吸收容纳。”,他见刘彦眼睛该是盯着,知晓应该说什么:“杀这些士卒不是因为他们强奸女人,是因为士兵违反军令。”
对,杀那些士兵不是因为强奸,是违反军令!(未完待续。)
第175章:情况……不妙哇?
王朴觉得很憋屈,是无比的憋屈,他有一千还算可以的部下,不说精锐什么的,但多少是时有操练,打野战或许有点堪忧,可是依托城墙防御战绝对可以打一打。之所以憋屈,那是摊上了一个做什么都慢上几拍的上司,王朴只下了一个命令,是让城门尉关闭城门的命令,然后城池竟然……陷落了?
“新附军?”王朴在下密当然有家室:“奴隶军的另一种称呼?”
至于为什么要挑有家室的人,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理解的事情,光棍一条不会有什么顾虑,可以随时反水或者逃跑,有家室就等于是有人质在汉部手里。
盖宁对这个长相刚毅的中年人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出于长相和服饰,晋人爱风流倜傥或是一看有威严,更有长相不端正不得为官的潜规则。
“名字?”
“王朴。”
“贯籍?”
“下密本城。”
盖宁与王朴在对话进行记录,旁边其实是站着不少人,其中就有王朴的直系亲人,那是两老、三个少妇、三个闺女、六个男性青年。
最后统计的结果有了,战俘之中有家室的竟然占了七成之多,那也就是等于一千的原下密守军会出现七百新附军。
“我们的家人会被送往哪里?”王朴还是校尉,但是一个新附军校尉,地位等同于汉部战兵的屯长。
盖宁对这个刚毅的男子有着不小的善意,笑道:“自然是先送往东牟郡。”
王朴沉默了。
下密是北海郡最东端的一座城池,周边的水系比之其它地方多了不少,临近的南方二十里左右是密乡,往西三十里左右有一座都昌城(昌1邑)。
要不怎么说北海郡的城池相邻比较近呢?像是长广郡、东牟郡、东莱郡,城池的距离基本是保持百里以上,少有三十里内有两座城池。
另外一边,刘彦在巡视城池,为了多了解情况带着张良。
“有兴趣到汉部为官吗?”刘彦的问话让张良呆愣了:“你看样子是个会当‘父母官’的人。”
越是了解下密,刘彦就越觉得这个与留侯姓名相同的家伙有些本事。
下密城内的居民有四千六百二十三人,晋人占了其中的四成,余下皆为胡人。与之其它城池略有区别的是,下密在张良的治理下相对平和,少了不同种族间的那种剑拔弩张或是肆意欺辱。
另外,刘彦亲自查看了一下下密城的布局,发现下密的城建有经过严格的布局,再结合城墙等防御工事,真就觉得张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是说好交赎金,然后……”张良一脸的懵逼了,他可不是走投无路,凭什么在朝中有人的状况下,需要去一个小部族混?他一脸懵地说:“您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境况,还是假不知道?”
“哦?”刘彦是真不那么知道:“指姚家或石斌?”
张良无言以对,看来刘彦是知道,但好像不当回事?
汉部缺人才,地盘越是扩大,人才就越是稀缺,无法有效的治理攻取的地盘,等于是空有偌大的土地难以转化成为战争的养分。
刘彦已经派出人手到魏郡,是去那里寻找王猛这么一个猛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找到王猛。至于找到王猛之后,王猛愿不愿意来?那需要多想吗?不自愿过来,那就绑呗!
想要将势力发展壮大,光是拥有高端人才并不足够,基层才是至关重要,中层也是必不可缺,那却是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自行培养,或是向外进行招募。
吕议就得到刘彦的嘱咐,让写信从东晋那边呼朋唤友。
东晋不得志的文人出奇多,特别是一些难有在官场一席之地的人更多,毕竟东晋那边想做官需要看血统,哪怕是一头蠢猪只要有高贵血统就能当官,有才能没有高贵血统的人却是难有施展才能之地。毕竟,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绝不是开玩笑。
张良期期艾艾拒绝了,就想着在大战开始之前可以用下密离开。他想走的话,需要家族带来赎金,自己的赎金和在下密各种家人的赎金,等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讲究概不赊欠。
下密城有了良好城防,就是城墙为平直的类型,不存在棱角,再则就是城墙上不存在安置床弩的位置,想要在这里打一场防御战肯定是要进行一些新的建设。
“会有新的卫星城,城墙也会安置床弩。”刘彦说的是已经安排系统农民建造一个约占地三顷的子城:“密乡和都昌有什么变化?”
吕议像是有些走神,主要是那些系统农民的建城速度真的是太夸张,约三百人仅仅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已经修建起了相当规模的石料城墙,真没有见过这种高效率的建城速度。
防御战不可能只是死守一座主城,那就真的需要卫星城的存在,也就是形成掎角之势。卫星城不需要太大,甚至都不一定非得无比坚固,它的存在就是创造战机。
除了一座石料城墙的卫星城,刘彦还在胶水边上立了一座营寨,等于是下密城、卫星城、城寨成为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变成最为稳固的掎角之势。
“啊?哦!”吕议是被呼唤了数次才回过神来,立刻说道:“密乡那边如之前模样。都昌不断有军队过去。”
宫陶先生也出现在了都昌,他是带着一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文士或什么人,抵达都昌之后才开始有军队汇集过去。
汉部端了东莱书院,俘获了大批量的学员和各家族重要人物,差不多是等于与大半个青州有了摩擦?可那些家伙前去莱山,是要商议瓜分长广郡和东牟郡,被逮住纯属活该吧?
吕议是已经完全清楚刘彦的想法,要不这个行军长史可干不下去。他依然不是那么搞得懂为什么要打一场被动防御战,更加没明白所谓的“源源不断的兵源”到底该是怎么来,看刘彦轻轻松松将下密的大半守军转为新附军,开始往错误的方向思考。
新附军不止汉部在玩,玩得最顺溜的该是那些建立国家的胡人政权,刘彦搞新附军还是向慕容一家子学习,只不过是在下密这边专门挑那些有家室的人,算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在接下来,随着汉部再继续不断的扩张,新附军的规模必然越来越大,可能也不会再限制于拥有家人上面,而会是有家人的新附军成为骨干,去约束和监督那些没有家室的新附军。
当然了,吕议的理解就是那样,以为刘彦是要不断吸收战俘成为新附军。他就是有再多的智慧,刘彦不讲的话,怎么可能会知道有“系统”那么一回事。
对于刘彦来讲,吕议不需要了解太多,身为行军长史就是按照主将的需求进行布局,至于兵源怎么来根本不用管,只需要知道会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出现即可。
“按照备战动态,都昌那边汇集到六万左右的兵力才会向下密靠近。”吕议看了看周边,城外看去也就那么回事,城内却有不少士卒在走动:“要是他们再谨慎一些,或许需要汇集八万以上的兵力。职甚至怀疑他们也是想要依托城池打防御战。”
刘彦愣了,攻城讲究的是“十倍于敌”,也就是城池有一万守军就需要十万去围攻,东莱书院那些家伙是文人,还真的有可能完全按照兵书所讲?
操蛋的文人统兵就是一件灾难,厉害的特别厉害,但萌蠢的就异常萌蠢,不管宫陶先生在统兵上是厉害还是萌蠢,对汉部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有什么办法将都昌的敌军立即吸引过来?”刘彦蹙眉说道:“他们窝在都昌不来的机率有多大?”
吕议苦笑,指着城外正在建设的卫星城,还有已经立好的城寨:“取决于君上啊。”
这么一说,为了打好防御战弄防御设施成了拖累?会吓得那帮文人不敢率军来攻?
那真的是极为可能的一件事情,可要让刘彦停止布置却也是不可能,要是敌军不来,汉部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所谓,反正现在已经是攻取了东莱郡,等于是在后赵这边刘彦掌握三个郡,也是该有一段时间来进行整合和消化。
“君上,其实我们拖不起的。”吕议好像保持苦笑有一会了?他扳着手指头:“姚家解决完麻烦肯定要回首东顾,再有石斌北征之后也会回来,再有……我们的征战可是会妨碍到石虎在青州的‘采女’和剥削。”
有那么一件事情,刘彦是后赵的郡守,理所当然也收到了石虎发布的命令,就是在民间挑选美女,也要比往年更多地缴纳税收。
刘彦对石虎的命令并不是置之不理,他们不是才从朝1鲜半岛回来不久吗?棒子女挑选一些交差便是,税收什么的则是按往年的比例多加了三成。
“或许……有太多的人想要这场战争拖下去?”吕议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一旦朝廷认为君上开启战争妨碍了‘采女’,恐怕后果难料。”
刘彦之前没有想那么多,被吕议那么一提醒有些恍然:“那些家伙会将所有的事情往我的脑袋上推?”
吕议颔首:“必然的事情。”
“呵呵……”刘彦咧嘴,再次:“呵呵!”(未完待续。)
第176章:春耕为期
刘彦率军返回青州,有人咬牙切齿,亦是有人觉得欢喜。知道宫陶先生之前在密谋什么吗?是要纠集一帮势力瓜分长广郡和东牟郡。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瓜分长广郡和东牟郡?不全然是为了地皮,还为了获取战争红利去完成襄国那边的王命。
“所以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老张头正在被押着走,他一家四口人中的长子成了汉部的新附军,自己和婆娘、闺女成了汉部的仆从还是什么?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侥幸:“这样大丫就不会被拉走了吧?”
说起来,老张头就是被赵千抢劫的那一家,那个叫大丫的闺女就是让见过她的汉部士卒都觉得可惜的姑娘。
按照道理来讲,有那么多的士卒见过大丫之后都觉得不能抢着实可惜,那么大丫是一个姿色非常好的女子吗?
大丫从真正意义上来讲是有些“大”,有着大胸~脯、******,连带一身的骨骼架子也有些大,但在农家人看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女”,因为能生养又有充足的身子骨可以干活。
小胳膊、小腿、粉嫩雪白、轻易推倒的女子?那不过是一帮不用干体力活的贵族老爷的玩物。是真正意义上的玩物,除了被暖床、被****能唱歌、跳舞、弹琴,话说这样的女子连三十斤的东西都抬不动吧?
对农家来讲,除了能“玩”什么都干不了的女子只能是负担,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干活的劳力,顶多是加上一个必要的功能,那便是可以怀孕健康产下后代。
“大丫。”老站头满脸愁苦地说:“那个叫赵千的小哥,他说愿意娶你。”
大丫看着憨憨的,非常淳朴的一个姑娘,闻言也不害羞,说道:“可以让爹娘脱离奴籍吗?”
就是因为闺女嫁了汉部的士兵,俩老有一个可以脱离奴籍,老张头才会开这个口。
“那大丫嫁。”大丫用着相对憧憬的语气又说:“大丫打听过了,他们的士卒可以斩获首级换取功劳,一颗首级可以换一个人的自由身或是得到一名官属奴隶。”
老张头只是听,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赵千是个什么家室,家里有什么亲人,见闺女用憧憬的语气在说那些话,相对忐忑地讲:“却不知道他家有没有谁需要功劳换自由?”
“总会有一颗换取娘自由的首级。”大丫不改憧憬,但是用着坚决的语气说:“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打他儿子!”
话说,赵千要是与大丫真的结合,那么赵千的儿子也是大丫的儿子吧?要不要为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先小小祈祷或默哀一下?
类似的事情很多,赵千是抢先下手的其中之一。
没办法的事情,汉部的男女比例相差太大了,男人大多被培养出了忧患意识,有机会先定一门亲事就绝对不会放弃。
“所以是又有近百人解决了单身问题?”刘彦满脸的欣慰:“扩张果然有好处,可以解决部众的单身问题,因为多方面的成为姻亲,新加入的那批也能更好更快地融合进部族。”
自攻取下密已经过去了八天,城墙上安置了床弩,护城河稍微疏通了一下,城外卫星城的城墙已经建立起来,城寨外围也是加固了不少。
卫星城不大,有石料城墙看去却非常的坚固。这个子城会用来安排五百本部士卒和王朴等近千的新附军,等于是安置了一千五百人。
斗阿是子城的指挥,他的官职是别部司马,再进一步就是军侯。
此时的斗阿正在指挥新附军挖必要的地窖,那是用来储存粮食、箭矢、兵器等物资,还要在子城内挖上足够多的水井。
关于子城的城墙建设没有搞多么讲究,就是一个六芒星的外观,该形态的城墙理所当然还是为了增加防御方的远程武器射界。
家人已经被押往东莱郡,似乎还会被送到东牟郡?致使王朴不能有更多的想法,只能老老实实地为汉部服务。
斗阿由于出身的问题在很多见识上无法与王朴相比较,子城的相当多城防就是斗阿听取了王朴的意见进行调配。
“很不想承认……”斗阿对着说:“但出身大户人家的人,见识上确实比我们高。”
王朴只是不想死罢了,他的家人成了人质。这里的即将爆发的战争哪怕是再困难,他难道能够再次投降?恐怕一投降,他的那些家人就要过上悲惨生活,那只能是竭尽所能帮着完善防御工事。
因为是系统农民建造的城墙,子城的城墙竟是比下密本城还高,令人看了怎么都会觉得怪异。不止是子城的城墙比下密高,下密的城墙是夯土墙,子城的城墙却是石料城墙,任谁看了都要纳闷怎么是这样的区别。
还有更多令人不理解的地方,例如建造城墙的石料到底是怎么来的?没发觉有多么忙碌从四处运来石料呀!
聪明人就应该忽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抓紧可以保住小命的一切。
不够聪明的人则是抓紧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例如张渚就在巴结自己的妹夫赵千。
“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吧?”张渚怕啊,他用着期盼的眼神:“不是一名战兵有一名辅兵的吗?一定可以让我跟在妹夫身边的,对不对?”
赵千的回应就是一拳头将张渚砸得眼前有些发黑,怒道:“战场上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有这个功夫,赶紧调整好心态,到时候砍上几颗脑袋换取晋身之资。”
张渚身高超过一米九,看着其实挺强壮,可胆子就是小了一些。他被砸出了一个黑眼眶,依然憨憨地讨好:“跟在妹夫身边一样可以砍敌人脑袋的,对不对?”
赵千有些无言以对,他就是在心里纳闷的想着:“看着彪悍的一个人,怎么长着一颗老鼠一样的胆子?”,想着却又有些想通了,没有加入汉部之前,甚至是没有被指派着东征西讨之前,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胆小吗?
马上就是春耕的季节了,下密城周边的农耕田看着是伺候到了一半?只见水渠大多已经重新挖掘翻整,就差将田地里的杂草清理,等待季节到了就能耕种。
问题出现了,下密城被汉部占领,城内的人除了士兵都被迁移走,今年是无法在城郊之外看到忙碌的耕种人群了。
“还是没有任何挪窝的迹象?”刘彦就是走在城外的田埂边上,偶尔还会蹲下看一看水渠里成群的蝌蚪:“是不是要等待耕种?”
种田?刘彦才不会种田,现代的城市小青年,除了读农校的之外,有会种田的吗?哪怕是读农校的城市小青年,估计会种田的也不多吧?
“君上,我们一直在扫荡,至少北海郡内……无法春耕居多。”这个阴险的计策就是吕议提出,派出骑兵袭扰各地,他面无表情地说:“哪怕是宫陶先生能够忍耐,那些家族也无法忍耐。”
袭扰没有区分对象,几乎是骑兵流窜到哪就是袭扰到哪,给予北海郡造成的影响绝对够大。
这样的行为当然会给汉部招惹到足够多的仇恨,但更多的家族恐怕是会对宫陶先生等那些家伙意见更大,毕竟汉部说得非常清楚,他们之所以会来到北海郡,是被招惹来的。
刘彦现在完全是一种不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的心态,让北海郡这边的人恼怒,给宫陶先生那里施加压力,宫陶先生才有足够的动力召集来更多的人。
“北海郡辖地不大,将北海郡打烂并不可惜。”吕议显然有经过思考:“在这里进行决战,进军其它郡县的时候遇到的阻力会减少。”
刘彦认同吕议的这一观点,就是纳闷吕议哪来的信心,比如他们真的可以在下密战胜围过来的十数万敌军。
会有十数万人,至于是不是军队则是相当不好说了。这个年头随随便便纠集青壮,一支拿着农具和乱七八糟武器的乌合之众就出现了。可这样的乌合之众,有多少战斗力真的没有谱。
“我们在辽1东那边需要更多的劳力。”吕议竟然在笑?他说:“来攻的人越多,我们的可增加劳力就更多。”
吕议的信心是建立在什么之上?下密城有三千的部族武装。这三千部族武装在任何人看来就是绝对的精锐,遇上乌合之众的话,以一敌十不算过份吧?野战可以以一当十,打防御战再增加五个,那就是以一当十五,三千部族武装就可以抵上四万五千的乌合之众了。
除了三千部族武装之外,下密还有两千骑兵,骑兵再不济遇上步兵都是以一当三,对上乌合之众骑兵以一当五是常态,也不是没有一千骑兵碾着数万人跑的事情。
不是还有五千的战兵吗?五千武备完善的士卒,怎么也该是以一当五。
话说,吕议这么一圈的算下来,他发现好像真的没啥可以担心的,自然是悠哉悠哉地等待着围城之战的发生。
对于汉部来讲,现在应该烦恼的不是有多少敌军,是那些敌军究竟会不会过来,是拖多久才会过来。
“春耕为期限,春耕之后不来……”刘彦叹了一口气:“那就是敌不过来,我去就敌。”
……
《重生隋末定江山》庶子王平,仿曹操之谋,行李渊之计,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定鼎天下。(未完待续。)
第177章:各怀鬼胎
地球是被太阳的引力抓着在围绕,从来都不是围着某个谁在绕圈。世间上的事情历来就是十之**不如意,有再充足的准备也要敌人按照步骤在走,局势要是不按照既定设想在发生,那只能是主动地做出改变,例如放弃自以为完美的布置,迁就着局势打开新的格局。
经营下密城对于汉部来讲是一件不会吃亏的事情,不在这里打一场防御战,那就作为攻取北海郡的前进基地好了,不算是做什么无用功。
作为进攻方从来都是会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只有防御的一方才是吃亏按照进攻方的行动应对,可宫陶先生发现自己能够应对的方案在越变越少。
“姚家不会插手这一场战事了。”宫陶先生有些心塞,又讲:“斌王子已经杀入草原,短时间内大军不会回转。”
听宫陶先生讲话的人一点都不少,足够三四十个各家族的代表。
这些家族代表有许多是新任族长,那是前任族长被汉部逮了,各家族临时换了族长。
应有之意,一个家族从来都不是族长被逮就等于受制于人,族长掌握大势的时候是族长,族长受制于人就看该家族愿不愿意妥协,不愿意妥协再选个族长就是了。
所以说,除非是没得选,或者是新出现的变化符合家族的新利益,否则根本就不存在族长一被逮住,就让某个家族出现瘫痪或妥协的事情。
许多人要感谢汉部,至少那些新任的族长是该感谢,要不是汉部干出了俘虏旧族长的事情,哪来的新族长?比较现实的是,他们虽然是再一次过来宫陶先生这边,但却不一定需要和宫陶先生一路走到黑,仅是他们经过商议,认为汉部很难有发展前景,家族不适合向汉部妥协。
汉部是挺强,两个月席卷了东莱郡,可汉部再强也就是那么回事,刘彦的领地越大并不是越强,相反是取死之道。中原还是石碣的中原,不会容忍割据势力的出现。
“所以在座的诸位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宫陶先生不认为自己是在安慰人,他笃定地讲:“不管刘彦对朝廷怎么表现臣服,以非五大族的身份不断扩张,最终只会败亡。”
“先生说得极是。”斐燕挽着山羊胡,赞同道:“刘彦非五大族,朝中或许是收买了一些说话的人,但若是天真以为可以安稳控制数郡之地,绝对是错了。”
斐燕是高密郡的县丞,斐家是冀州的大族,一身华贵的气质在那身讲究的穿着下被承托出来,有着十足的世家风范。
在场的人都在点头,事实就是那样,中原是胡人的天下,五大族可以在地方上做大,非五大族的杂胡、晋人想要做大千难万难,那是因为石碣或许需要团结五大族来维持统治,对于非五大族则是一点都不需要迁就。
“汉部的骑兵在不断袭扰各地。”刘骞一脸的阴霾:“该是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和所有家族为敌,或是汉部有恃无恐?”
这年头刘姓一抓一大把,刘骞就是一个杂胡,添为北海郡丞,运作一下或许能成为新任郡守?
宫陶先生一直是挂着寡淡的笑容,闻言颔首道:“诸君过来,不正因为汉部是毒瘤吗?”
都是含笑点头,汉部是一颗毒瘤,有用的毒瘤,他们已经用自己所能依借的渠道不断向襄国那边传递消息,说法或许是不同,意思却是绝对一样。
“汉部肆意挑起战事,‘采女’可以继续进行,却是可以婉转一些,赋税却是没办法完成全额。”宫陶先生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天王若是震怒,怒火也是发在刘彦身上。”
这一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刘彦成了大好人。至少是青州的几个郡县受到干扰,关于石虎大肆收集民间美女,广征赋税的事情遭受到了大影响。
在座的人,他们家中的闺女可以找到不用献上去给石虎肆意玩弄的借口,赋税上面各家族也能松口气,于混乱的局势中更有借口剥削那些普通人。
“哪怕是收再多的贿赂,朝中的大儒也不会有人再为刘彦讲好话了。”刘骞说道‘大儒’两个字的时候无比嘲讽:“他们还是先思考一下,怎么将自己那美丽的闺女藏好吧!”
眼见话题被带歪,宫陶先生“咳咳”了两声,强行将话题掰回来:“刘彦在经营下密,探子回报数日筑城,那边的防御显然已经对汉部有利。”
“不是要拖着吗?”斐燕笑着说:“既然拖下去对我们有利,且拖着便是。”
北海郡的那些家族代表立刻就是皱眉,汉部是在北海郡肆虐,各家族的春耕已经遭受到致命的影响,他们过来就是要施加压力,不求这个临时组成的联盟尽全力歼灭汉部,但至少将汉部的活动空间挤压在下密,可别到处肆虐。
“那你们倒是将族中的青壮全数带来啊?”斐燕可没有给面子,嘲讽道:“一方面要保留实力,另一方面需要别人流血,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汉部暂时没有折腾高密郡,再则哪怕是折腾高密郡对斐燕影响也不大。
对,斐燕是高密郡的县丞,但天塌下来还有一个郡守顶着,斐家的根基不在高密郡,就是高密郡被肆虐也影响不到斐家。
所以咯,谁被汉部折腾关斐燕屁事?他就是能够这么任性,可以愉快地乱扯皮。
“北海郡的诸君,确实是需要拿出更多的诚意。”宫陶先生含笑看了一圈北海郡的各家族代表,末了又对其余人说:“任由刘彦肆虐却也是不可取,诸君还是应当有所作为,是保证家族利益,亦是好对斌王子那边有所交代。”
他们能够聚在一起,除了是东莱书院的广泛人脉,是有瓜分汉部资产作为前提,后面又加上了石斌那边对汉部的不爽被引爆,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石斌已经突入塞北,打的却不是代国,是针对一个叫什么斛的鲜卑部落,战事爆发之后一切进行顺利,就是想要结束没有那么快。
不是什么斛,是一个叫斛斯的鲜卑部族,不属于代国或者慕容燕国,游离于建国的鲜卑各部之外,却是招惹到了石碣赵国。
宫陶先生比谁都不希望石斌过度插手青州事宜,但他需要抬出石斌给众人打气,那是非常没有办法的事情。
青州要是按照地域性质是属于齐地,与石斌真的是没有什么关联,因为石斌是燕公,那么就是幽州、辽1东那片区域的管理人。齐地先前是由石虎的第九子石遵来管,但后面石遵不知道干了什么惹恼石虎被降为彭城公。
事实上青州现在算是石世的辖地,那只因为石世目前的爵位是齐公。石世现在才三岁,齐公就是一个爵位,哪可能真的管理青州,这样就给了一些人进行操作的机会。
东莱书院的背景非常复杂,宫陶先生极为可能是一个明面人物?他干的事情更复杂,例如在经营人脉上面,看着好像是石虎某个儿子的人,却在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例如抛开了名义上的齐地管理者石世,去交好燕公石斌。
“那么我们到底是在这里拖着,还是进军下密?”刘骞是北海郡丞,还想着能够成为北海郡守,注定比较有攻击性:“我们已经聚拢七万人,刘彦在下密只有一万出头的兵力!”
除了同样是北海郡的那些人,没人对主动出击有什么兴趣。
汉部很强大吗?看着已经掌握三个郡,但谁都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大家族去支持刘彦,一些家族是被裹挟或者什么,反正就不是主动,再有仅仅是一些不入流的家族因为一些蝇头小利站在了汉部那边。
如果刘彦麾下有十数万人马,他们不会纠集起来干一些想要图谋汉部的事情,偏偏从任何渠道来看刘彦至多就是有两万出头的军队。
总得来讲,汉部难以给人一种忌惮的威慑感,说随大流还是想要参与利益瓜分都好,失败了也就那样。这才是参与者众多的原因!
“十万!”宫陶先生一音定锤:“只要聚拢十万,我们就出击。若是没有十万兵力,我们就拖着。”
刘骞立刻就恶狠狠地盯向了那些北海郡的各家族:“自己回去也好,派人去通知也罢,想不耽误春耕,想要有安生日子过,尽可能的出钱出力吧!”
还是没人吭声,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事不关己的时候大多数人只会选择高高挂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参与这个联盟。
宫陶先生却是没有表现出着急,他甚至还能笑吟吟地扯了一些其它话题,着实令人搞不懂是个什么心态。
“乱吧,乱吧!”宫陶先生的眼睛没有焦距,他脑子里在想:“将水搅浑,才有利可图。就是不知道曹岩那边怎么样了?”
曹岩?他是曹嶷之孙,之前是在扬州那边,目前该是马不停蹄地往青州的路上赶?
这么一说的话就将刘彦获知的情报对上了,东莱书院与曹家有关系,但曹家只是其一,该是还有更复杂的背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