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才华在这里一钱都不值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对于洛杉矶警局来说，十万美元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跟墨菲想的一样，想要顺利拿到这十万美元，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拿这笔悬赏的人还是他。
不过，墨菲手中有报警录音，还有第六频道虎视眈眈的准备报道政府又一次失信，再加上罗伯特这个可以抽成的见钱眼开的讼棍，洛杉矶警方在推诿了一段时间，又被第六频道新闻轰炸没有信誉之后，最终还是把这笔钱打到了墨菲的银行账户上面。
同样的，lapd们对墨菲的观感变得更差了，甚至他驾车外出的时候，数次遇到警车的拦截，用什么怀疑非法持枪、可能携带毒品的烂借口进行搜查，可惜的是，他们注定一无所获。
还有，他们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几次把墨菲请到了警局，但有律师陪同，加上本身滴水不漏，缺乏足够证据的警方也只能看着他怎么走进来又怎么走出去。
墨菲很清楚自己现在是洛杉矶警方黑名单中的一员，非常注意遵守法律，像是枪支和毒品这些美国人经常碰的东西，他全都躲得远远的，绝不给警察以任何理由和借口。
而且他还买了台最新的索尼微型摄像机，随时都能拍摄，这样也可以防备警方的栽赃陷害。
除此之外，墨菲的正常工作一直都在进行当中，加州媒体以第六频道和福克斯电视网为首，对枪战事件进行了铺天盖地般的报道，如此真实的枪战场面，上一次出现还是几年前的北好莱坞抢劫事件，能引发怎样的反响可想而知。
况且电视台也不会甘心只是将此归纳为简单的警匪枪战，连篇累牍的报道中，不断提及不具备反抗条件的黑人被白人警察射杀，加上最近又发生了几起白人警察随意拘捕黑人事件，最终洛杉矶出现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黑人抗议活动。
不得不说的是，由于历史遗留等众多的原因，黑人们天生就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在洛杉矶市政厅和洛杉矶县警局前，都出现了数次大规模的黑人聚集抗议活动，场面紧张的甚至一触即发。
这样的活动自然是媒体喜欢看到的，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报道传播，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不仅仅如此，墨菲拍摄下了大量的素材，准备参与第六频道的纪录片计划，制作一支反映洛杉矶治安状况的纪录片。
当然，他更多的只是参与而已。
在这支反应暴力犯罪的纪录片里，洛杉矶肯定不是繁荣的天使之城，而是充满暴力、毒品、车祸以及其他犯罪事件的罪恶之城！
还有，在福克斯电视网的干涉下，墨菲拍摄的那两段视频，警方最终没有获得法院的禁止令。
“看起来你最近混的很不错，”
洛杉矶中国城的一家餐馆里，罗斯喝掉一大口啤酒，看着对面的墨菲，“最少比我想象的要好。”
墨菲也喝了一口啤酒，“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这可不是运气。”罗斯挥舞了一下纹着刺青的大手，“敢想敢做一向是你的优点，而且你这次还把洛杉矶警方玩弄成了小丑。”
尽管墨菲对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都是一笔带过，根本没有提及做的那些手脚，但罗斯还是能猜得出，自己这位朋友肯定在其中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话不能这么说。”墨菲耸了耸肩，“我只是恰好遇上了，我一直都是一个洛杉矶的好市民。”
罗斯与墨菲之间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毫不留情的出言嘲讽，“好市民会把一位英国导演打得脑袋出问题？”
墨菲不禁拍了下桌子，强调道，“那是误伤！再说了当时只是轻伤，他脑袋出问题是我进监狱半年后的事情，根本与我无关好吗！”
“你毁了人家的导演生涯。”罗斯还是不放过他，“可怜的英国佬。”
那个留下后遗症的导演叫什么来着？墨菲想了想，隐约记得当时有人喊他克里斯还是克洛斯之类的。
餐厅中的人不多，墨菲和罗斯也坐在比较靠角落的位置，说起话有些肆无忌惮。
“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说笑几句之后，罗斯渐渐转到了正题上，“还准备进军好莱坞？我觉得你现在做的就很不错。”
墨菲放下刀叉，反问道，“为什么不呢？我准备参与第六频道的一部纪录片，积累些经验，等纪录片完成，我就拍摄电影。”
罗斯一脸的不屑，撇起嘴，瓮声瓮气的说道，“拍电影需要大笔钱，你有那么多钱吗？”
“嘿，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墨菲不满的指了指他，故意用炫耀的口气说道，“我刚刚挣了二十三万美元！”
“很多吗？你确定二十三万美元都是你自己的？”
从外表上看，罗斯很像是那种头脑简单只会打打杀杀的拉丁裔，但他心思相当缜密，否则也不可能占据洛杉矶市中心地下市场很大的一块蛋糕。
他竖起手指，“我给你算一下，天真的墨菲-斯坦顿先生，你想进入电影行业，意味着必须遵守政府制定的游戏规则，那你的二十三万美元会有很大一笔交给税务局，还有你的律师需要抽成，去相关行业工会备案也要备案费，最终能剩下多少，你确定能拍摄一部真正的电影？”
看着墨菲，他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你该不会是想拍那种几万美元的垃圾吧。”
“当然不会！”墨菲稍稍提高了声音，“我要拍摄的是真正的电影，不是那些廉价的玩意。”
罗斯摇了摇头，“你还需要钱啊。”
墨菲赏给了他一对白眼珠，“废话，没有大笔金钱的话，怎么可能去拍摄电影？”
拍摄电影是未来的计划，现在墨菲准备参与第六频道的纪录片制作，这部应时而出的反应暴力犯罪的纪录片，并不打算进行拍摄，而是会使用过往第六频道播出过的很多素材，他拍摄的相当多视频也进入到了候选的行列。
这些能带来多少收入很难说，但墨菲看中的是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为自己积累实际经验。
双方聊了些各自未来方面的问题，罗斯忽然压低了声音，“我看过报纸上那两个黑人的图像，我很早之前曾经见过他们。”
墨菲不禁错愕，“你认识他们？”
“不止是他们，”罗斯努力做着回忆，“比尔路被灭门的那一家的男主人，以前我也应该见过。”
“噢？”墨菲看着罗斯，等着他下面的话。
罗斯稍稍靠近这边一些，又压低了声音，“可能是两个黑人凶犯都死了，比尔路那一家也被灭门了，警方没有查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实际上他们应该从事的都是跟我差不多的行业。”
差不多的行业？墨菲微微一愣，接着就想明白了，罗斯主要的生意是******和非法枪械。
墨菲脑袋转动的非常快，“有没有可能这是因为毒品纠纷产生的火并？”
“有这种可能。”罗斯耸了耸肩，“他们都死掉了，谁知道呢。”
他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个聚会，一起吗？”
墨菲看了下腕表，摇头说道，“不了，我晚上也有一个聚会，第六频道的新闻主管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高端派对，据说有不少明星也会出席。”
回家的路上，墨菲专门去买了一套西装，晚上卡拉-费斯要带他参加一个媒体以及影视体育圈的聚会，会有不少影视圈和体育圈的名人参加。
对于一心向往好莱坞的墨菲来说，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回到家中，给卡拉挂了一通电话，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墨菲回到工作间，继续忙碌自己的编剧工作，累了就把拍摄的视频翻出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们剪辑在一起，权当是练手了。
再伟大的导演都需要机会，成功之前更需要磨练，连詹姆斯-卡梅隆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这样公认的电影天才都不例外。
尽管自信心十足，墨菲却不认为自己是前两者那样的超级天才，很懂得要努力才会有回报的简单道理。
重活一次，不需要付出多少，轻轻松松就能拍摄电影，这种事情可能吗？看过一部电影和拍摄制作这部电影，中间差了何止两个太平洋的距离。
再说了，天才……好莱坞从来都不缺少电影天才。
至于写出几个剧本好莱坞就会蜂拥而至的想法，墨菲早已完全扔到了脑后，他前前后后给好莱坞能叫得出名号的制片公司或者工作室，总共投递出了两个剧本，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应，打电话过去咨询，对方听到他只是个新人编剧，说出的全是些例行公事的应付。
“才华，没有机会的话，才华在这里一钱都不值！”
把两个镜头剪辑调整完毕，墨菲叹了口气，来这边之前的时候，他还是天真的学生，跟很多人一样，认为只要有才华就一定能够出头，一定会被大人物欣赏。
只是这一年多的磨砺让他明白，这种想法真的很幼稚。
窗外的太阳渐渐转向了西边，墨菲放下手头的工作，穿好新买的西装，准备去汇合卡拉-费斯，看看能不能在所谓的高端派对上遇到自己熟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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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黑与白
“纪录片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会首先在第六频道播出。”行驶的奥迪汽车中，开车的卡拉-费斯与墨菲说着最近的工作，“如果反响足够好，我们会全力把它推入录像带和碟片市场。”
“听起来还不错。”墨菲靠坐在副驾驶上面，合体的西装让他感到有点别扭，“时间不等人啊，如果黑人们都散了，纪录片的吸引力也会下降。”
卡拉对这边竖起了个拇指，“你的新闻敏锐性越来越高了。”
“谢谢。”墨菲随口回了一句，“都是跟你学的。”
由于媒体始终没有放弃对这次新闻事件的炒作，再加上黑人那超级敏感的玻璃心，虽然距离当初的事件过去有段时间了，但洛杉矶地区的黑人抗议活动并没有散去的趋势，反而开始蔓延到周边地区，甚至连一些人权组织都加入了进来。
两名黑人是罪犯，但罪犯也要有人权，所谓人权组织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好手，尤其死得还是黑人。
媒体也在推波助澜，生怕闹出的新闻不够大，不断提及如果对象是白人的话，最后警察还会开枪吗？
这件事有演变成全美社会焦点话题的趋势，关于黑人的人权问题再次被媒体别有用心的推上了风口浪尖，与前两年北好莱坞抢劫事件大规模枪击时的备受赞誉不同，洛杉矶警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连几名参与围捕的警察都被迫休假了。
“怎么了？”
看到副驾驶上的墨菲若有所思，卡拉不禁问道，“难道你内疚了？”
他们两个可以说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也正是他们打开了这个潘多拉魔盒。
不过，卡拉从来都没有后悔，她一直在追寻能轰动全美的大新闻，这次事件的效果正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至于中间使用的那些手段，从事新闻业多年的卡拉很清楚，哪条热点新闻的背后没有？
“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墨菲一副完全不明白卡拉在说什么的表情，“我们做什么了吗？”
哪怕是在驾车，卡拉都忍不住转头看了墨菲一眼，墨菲平静的说道，“现在洛杉矶市政厅和洛杉矶县警局前面持续不断的抗议活动，是因为洛杉矶警方处置不当和黑人心理敏感导致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卡拉-费斯不禁笑了起来，“确实与我们无关。”
她又转头看了墨菲一眼，只见那线条硬朗的侧脸异常平静，似乎刚刚说出的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一般。
“看什么呢？”墨菲转头问道。
卡拉耸耸肩，“这么看你还是很帅的。”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感觉如此符合自己的脾胃。
奥迪车离开市区，驶上了通往圣莫妮卡的大道，卡拉通过一个路口，忽然想到了其他，“你最近赚的钱不少，怎么舍不得为自己换一辆新车，你那辆福特该报废了。”
“能开就好。”
就因为那辆福特太破，墨菲才坐上了卡拉的车，“我的每一美元都有大用处，不能随便花。”
卡拉想起墨菲说过的一些话，问道，“你真的打算离开这个行业？”
“嗯。”墨菲点了点头，“应该不会太久了。”
“真是太可惜了，你非常适合这个行当。”卡拉多少流露出遗憾的表情，最近这一个多月，可以说是她事业上升最快的阶段，而这都是因为副驾驶上的这个家伙，“有计划了吗？”
她对墨菲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如果没有想法，他绝对不会轻易行动。
“当然有，说不定到时还需要你帮忙呢。”墨菲停顿了一下，看着前方笔直的马路，最终还是说道，“我想进好莱坞拍摄制作电影。”
“what？”
下意识的问完这句，卡拉忽然笑了起来，“你……你要去拍摄电影，墨菲，你是在开玩笑吗？”
墨菲认真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卡拉又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议，“你肯定是疯了，竟然想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
说到这里，她忽然加重了语气，“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疯子。”
“谢谢。”
这种话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跳出来，墨菲也不介意，反而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确实，在没有任何资历以及人脉的情况下，就想跑到好莱坞去制作电影，与疯子没有多少区别。
但墨菲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以前也有个疯子，扔掉工程师的工作不做，跑来洛杉矶要当导演，最后还大获成功，不仅拿下奥斯卡最佳导演小金人，还成为了单部电影票房制霸全球的‘世界之王’！
是的，他没法与詹姆斯-卡梅隆这样真正的天才相比，却仍然愿意去做尝试。
现在只有二十一岁，不过法律意义上的刚刚成年而已，即便是失败了，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重新找到一条其他可以走的路。
奥迪轿车渐渐进入了圣莫妮卡的范围，卡拉直接向着海边别墅区开去。
“怪不得你建议电视台制作纪录片。”她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来早就有进入电影行业的想法。”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附近，卡拉将车停在路边，招呼墨菲下车，朝着别墅那边走去。
墨菲跟在旁边，“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
卡拉穿着一条裙角落到膝盖上方的短礼服，充分发挥一双长腿带来的视觉美感，礼服贴身的设计，也突显出了曼妙的身材，加上精致的脸蛋和烫出碎花的金发，单从外貌气质上来说，绝对不亚于墨菲印象中的那些好莱坞女星。
“谢谢。”卡拉瞄了眼穿着合体西装的墨菲，身材高大强壮，那种强悍的气质好像从骨头里散发出来一般，不禁称赞，“你看起来也不错。”
说完，她边走还边揶揄了一句，“如果将来进军好莱坞失败，可以转去圣费尔南多谷，相信那里的导演一定会对你有兴趣。”
墨菲耸了耸肩，却没有说什么。
卡拉-费斯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旁边的臂弯里，墨菲转头看了一眼，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几乎与他平高，一副鹤立鸡群的模样。
对于这些西式的礼节，墨菲不习惯，却总能适应，就这么挽着卡拉-费斯走进了别墅门口，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朝别墅临海一面的后花园走去。
附近有不少人走过，其中隐约还有些眼熟的面孔，墨菲一时想不起来，但曾经的那个墨菲只是不入流的自由记者，现在能让他觉得眼熟的，应该都是曾经一些有名有号的人物。
从这一点来看，卡拉-费斯带他参加的这个派对级别并不低。
“你在想什么？”
无视旁边一副色狼样过来打招呼的男人，卡拉稍稍靠近，低声说道，“想计划失败的后果？放心，你将来混不下去的话，我这边的门一直都对你敞开。”
这话的口气看似不经意，墨菲却能听出几分真诚，这样一个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认可。
“我会的。”墨菲忽然想到了罗斯说过的话，低声说道，“对了，有个朋友今天对我提起，比尔路的案子受害者和凶犯可能都是毒贩。”
“什么？”卡拉-费斯转头看过来，“消息可靠？”
“很可靠。”墨菲耸耸肩，“他以前见过他们。”
卡拉皱起眉头，“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墨菲稍稍放慢脚步，“以前监狱里面认识的，并肩作战的战友。”
听到这里，卡拉-费斯才想起来，自己挽着的是一个有前科的人，脚下也不禁慢了下来。
她出身富足，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体面而又潜力无限的工作，与挽着的墨菲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这个人展现出来的，从来都不是那种低俗的小人物。
卡拉微微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挽着墨菲走入了派对当中。
这是一个规模惊人的派对，举办的场地包括了整个后花园和一整片私人海滩，足有上万平方英尺，墨菲抬眼看到的，也全都是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足有数百人之多，而靠近海边的沙滩，还有几十个主人专门雇佣的比基尼女郎。
卡拉-费斯能来到这里，更多的是因为身后的电视台的关系，认识的人并不是很多，介绍给墨菲的，墨菲大多也很陌生。
不过，墨菲还是彬彬有礼的与他们寒暄、打招呼，这样的圈子他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当然，墨菲不会说自己是一个自由记者，在卡拉-费斯的介绍中，他是斯坦顿工作室的董事长和总裁。
也没有人怀疑或者是觉得意外，在洛杉矶这个媒体和娱乐业之都，这样的工作室实在是数不胜数。
但这些人不会想到，斯坦顿工作室从管理层到员工，实际上只有墨菲一个人而已。
跟着卡拉-费斯在派对上交际了一番，两人走到海滩边的休息处，准备要点什么坐下来喝一杯，这时一个黑人忽然走了过来。
“你好，漂亮的小姐。”
这个黑人非常的高，“可以请你一起喝一杯吗？”
他似乎是被卡拉-费斯出色的外表吸引过来，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墨菲。
而墨菲则仔细的打量这个黑人，因为在卡拉雪白的肌肤映衬下，他真的非常黑，也非常的眼熟。
第十八章 风险与机遇
“你好。”跟刚才的那些人不同，卡拉-费斯只是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指着旁边的墨菲，委婉的拒绝，“抱歉，我跟我的朋友有事情要谈，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高大的黑人也很有礼貌，“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仿佛不认识这个在洛杉矶地区大名鼎鼎的人一样，卡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说道，“卡拉-费斯。”
黑人还想说什么，卡拉-费斯却转头对墨菲说道，“亲爱的，来两杯苏打水吧。”
墨菲对海滩边站立的服务生招了招手，等对方过来后，说道，“两杯苏打水，谢谢。”
说完，他主动拉开一张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卡拉-费斯坐下后，又拉开另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个黑人却没有走，似乎还不死心。
卡拉-费斯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段，高挑而又性感，再加上盛装打扮，确实能吸引所有正常男人的眼球。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漂亮陌生女人，目的一般都不单纯。
相比于黑人，卡拉-费斯跟墨菲一样，无疑是个真真正正的小人物。
“你好，卡拉-费斯小姐。”黑人主动弯腰伸出了一只手，“我是科比-布莱恩特。”
卡拉-费斯还是颇有礼貌的在他手上握了一下，“你好，布莱恩特先生。”
她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黑人多少有点尴尬，转头看向旁边的墨菲，“你好……”
墨菲主动伸出手，“你好，墨菲-斯坦顿。”
“有时间再聊。”这个黑人也不笨，主动告辞，“还有朋友在等我。”
“再见。”墨菲对他挥了挥手。
看到黑人离开，卡拉-费斯略带好奇的看向墨菲，“他可是这个城市的英雄，你怎么见到他一点都不激动。”
“亲爱的，我连篮球的走步都搞不明白……”墨菲耸了耸肩膀，“怎么会对一个篮球明星感兴趣。”
作为一个篮球盲，他只是知道有科比-布莱恩特这么一个超级巨星而已，不过能让一个对篮球一无所知的人记住名字，也足以说明科比-布莱恩特在全球拥有怎样恐怖的影响力。
“你呢？能看出来，他对你很有兴趣。”墨菲转而问卡拉，“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他可是科比-布莱恩特！”
端起苏打水，卡拉-费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看向星光点点的夜空，给出了一个强大的理由，“我做的是社会时事新闻，不是体育新闻。”
“我说的不是工作。”墨菲挑起眉头，“你不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吗？”
卡拉-费斯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科比-布莱恩特已经订婚了，你认为他过来寻求什么？”
这种答案不言而喻，话说回来，无论体育圈还是娱乐圈的明星们，在这种场合主动找上漂亮的女人攀谈，目的都非常的明确。
对于这种情况，墨菲也不觉得意外，全世界的明星其实都差不多，不管男女。
喝了一口苏打水，他主动换了话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吗，那两个黑人和受害者可能都是毒贩，这是可以深度挖掘的新闻。”
卡拉奇怪的看着他，“你竟然能把一条新闻主动送给我，而不是卖给我。”
墨菲换上一副情深义重的表情，“我们是好朋友嘛，应当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卡拉-费斯眼睛微微上翻，“我就不说谢谢了，因为我短期内不打算报道这方面的新闻。”
“为什么？”墨菲不禁问道。
“这会减弱比尔路案件的影响力。”
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卡拉-费斯很认真的说道，“现在黑人不断抗议，无非是最后一名案犯在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白人警察枪杀。还有一个黑人们不会说出口的默契，那就是黑人案犯杀死的是富有的白人，这会让黑人产生一种奇特的心理，但两名黑人变成毒贩，案件变成毒贩内部火并的话，就会打破这些心理默契，从而让洛杉矶地区轰轰烈烈的黑人运动迅速平息。”
面对墨菲，她丝毫没有掩饰，“我们需要持续性的轰动新闻，而不是一个平静安全的社会。”
墨菲轻轻点了下头，显然很认可卡拉-费斯的说法，“我们又不是政府部门，而且黑人运动一旦平息，对的纪录片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一个充满暴力、不公、毒品、犯罪和种族歧视的罪恶之都，才是纪录片的主题。
这样的纪录片想取得广泛的关注，需要混乱的社会形势来配合。
不过，洛杉矶因为黑人运动带来的纷乱，丝毫影响不到这种高级派对，这里永远都是醉生梦死，衣着体面的男人搭讪漂亮性感的女人，妆容精致的女人勾引名声响亮的男人，甚至还有些名声赫赫的绅士和淑女们，聚在一起享受大麻和******。
性、酒精、毒品以及混乱的同性关系，永远都是这种派对不会过时的主题。
当然，派对上面自律的人也不少。
至少墨菲能看到，不少人像他和卡拉-费斯一样，只是将派对当成一个拓展交际的舞台，根本不会靠近那些能毁掉一个人前途的东西。
墨菲很明白自己该怎样走，更知道现在绝对没有到享受的时刻。
如今的他应该拼搏努力，而不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派对上，墨菲和卡拉-费斯一起，认识了很多人，也与不少人交换了名片，虽然其中没有什么大人物，但交际圈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转眼到了凌晨时分，派对丝毫没有散去的趋势，墨菲两个却准备离开了，他们明天还有各自的工作要忙，不可能在这种醉生梦死的场合耗费一整夜的时间，只是走到奥迪轿车边准备上车的时候，墨菲却突然喊住了卡拉-费斯。
“你看那边。”墨菲用眼神示意了下左前方大概五十多英尺外的地方，一个黑人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在路边，“那不是想要追求你的篮球明星吗？”
黑人正是之前墨菲见过的科比-布莱恩特，他和一个年轻性感的红发女人走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墨菲眼睛忽然亮了，问道，“那是科比-布莱恩特的未婚妻？”
卡拉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应该不是吧，我记得媒体报道过，科比-布莱恩特的未婚妻是一个拉丁裔，这红发女人明显不是拉丁裔。”
眼睛看着走在一起的那两人，墨菲脑袋里忽然想起了些东西，隐约记得这位篮球巨星曾经因为这方面的丑闻闹的沸沸扬扬，他跟这个红发女人一起离开派对，应该不止是聊天这么简单吧？
这段时间的自由记者从业经历，已经让墨菲的某些能力得到了锻炼，瞬间就唤起了职业嗅觉。
眼看那两个人走到了一辆悍马车边，墨菲忽然转过头，对拉开车门准备上驾驶位的卡拉-费斯说道，“可以暂时借用你的车吗，亲爱的。”
卡拉先是愣了下，接着就明白了过来，微微皱眉，“你打算跟上去吗？”
墨菲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考虑了不到两秒钟，卡拉-费斯关上驾驶位的车门，“我搭别人的车回去，车后备箱里有我的尼康d1数码相机和长焦镜头。”
“谢谢。”墨菲转身走向驾驶位那边，“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本来他打算找机会去现买一台长焦相机。
卡拉-费斯的车里带着摄像器材，墨菲也不奇怪，对方是个敬业的新闻工作者，随车携带这些工具再正常不过了。
“墨菲，他不是一般的人，有些事你可以用在普通的凶犯身上，”看到墨菲拉开车门，卡拉-费斯提醒，“对待他你一定要谨慎和小心。”
墨菲慎重的点了点头，“我还没有疯，我知道该怎么做。”
即便能拍到什么，墨菲也不会直接卖给小报，面对科比-布莱恩特这种等级的巨星，有些事情做起来绝对不能肆意妄为。
那种认为自己做什么事都不需要顾忌的人，很容易被人踩死在向上爬的道路中。
墨菲缺乏资金，现在手里的美元对于拍摄电影这个无底洞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需要敛财的门路，也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做过足够多疯狂的事情，但面对的都是相对意义上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超级巨星。
作为一个从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过来的人，墨菲清楚超级巨星代表的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从经济公司到效力球队再到广告赞助商等一大批势力的前台代言人，如果自己真的触犯到他们的底线，这些势力轻而易举就能打趴下他这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是的，跟上去的风险很大，但墨菲依然要去做，因为这样的机会跟上次一样，也非常难得，而且这种事也有在不触犯对方底线范围内解决的办法。
为了原始的资金积累，这样的风险也值得一试。
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墨菲对外面一直看着他的卡拉-费斯竖起一个拇指，在左前方的悍马车发动驶离后，也发动奥迪轿车跟了上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墨菲不远不近的跟在悍马车后面，尽管前面的车子故意兜了几个圈，似乎想要甩掉可能存在的尾巴，他却一直吊在了后面。
第十九章 我就是在跟踪你
绕着圣莫妮卡西部转了一圈，悍马车开上滨海大道，一路向南驶去，墨菲驾车跟了上去，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南部郊区附近，这里都是些独立的房屋，掩映在路边高大的树木之中，显得既安静又隐蔽，绝对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好地方。看到这里只有一条笔直的马路，墨菲故意加快车速，超过前面的悍马车，拉开一些距离后，停在了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旁，推开透明的玻璃门，跟收银员要了一盒口香糖。
买东西的过程中，墨菲一直观察外面的道路，直到出现悍马车的身影，这才收起钱包推门走了出去。
从后备箱里拿出尼康d1数码相机和长焦镜头，墨菲驾驶奥迪轿车再次跟上悍马车，不过几分钟之后，就看到前面的悍马车停在了路边，借助旁边路灯的灯光，他能看到车上驾驶位的人和副驾驶位的人似乎抱到了一起。
选择合适的距离和角度停好汽车，墨菲降下车窗，调整好相机和镜头，举起相机对准那边，不断按下快门，将车中发生的一幕一幕都拍摄了下来。
没多久，悍马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科比-布莱恩特看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招呼那名红发女人下了车，一起向着旁边的一栋独立房屋走去，这两个人仿佛干柴遇上烈火一般，不但脑袋凑到一起，各自的手也不断拂过对方的敏感部位。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墨菲的摄影技术有足够的保证，拍摄到的画面尽管有些模糊，上面两人的脸庞却足以辨别他们的身份。
特写、全景……墨菲就像是个最精明的猎人一样，不断猎取自己的猎物。
终于，两个人走到房门前，似乎等不及一般，黑人将红发女人压在房门上，好一番激烈的抚摸和热吻，足足接近一分半钟之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到房门关闭，墨菲放下了相机，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明星会被狗仔抓拍到出轨的镜头，因为他们有时候真的太肆无忌惮了。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当红的巨星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似乎是全世界的中心点，一旦自律性较差，美女、金钱、毒品都会纷纷踏入他们的生活当中。
相比于其他明星，至少墨菲听说过的科比-布莱恩特还算是比较自律的类型，也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公众形象，绝对是球迷和赞助商眼中的宠儿。
也正是这样，他拍摄的这些照片才显得更有价值。
房屋内会发生什么，哪怕是个傻瓜也能想到，墨菲放下相机后，并没有离开，反而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开着的车窗看着那边的独立房屋，墨菲多少有点心理不平衡，要是说一点都不羡慕这些超级巨星的生活，那肯定是谎话。
科比-布莱恩特还是巨星中形象比较好的，曾经的墨菲，也只是看到过一起这方面的丑闻，娱乐圈的巨星比体育圈的明星们私生活更加混乱，比如一些男女大牌影星开始的时候都是标准的异性恋，后来却变成了同性恋，想必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玩腻了异性，想要追求刺激，试试同性的滋味。
墨菲相信，好莱坞这种同性恋绝不在少数，而且还有很多男女通吃的所谓双性恋。
眼睛盯着房屋那边，脑袋里胡思乱想，墨菲打发着漫长无聊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头朝向的东方渐渐泛起白光，太阳从地平线下一点一点爬了上来，冷厉阴暗的罪恶之都消失，光明炽热的天使之城重新降临。
看着柔和的光线，墨菲抹了把困意笼罩的面庞，另一只手抓住相机，转头看向了独立房屋门口，那边悄无声息，似乎里面的人狂欢之后已经忘记了时间。
举起相机，借助良好的光线条件，墨菲拍摄了几张房屋和悍马车的照片，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黑人走了出来，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的红发女人拉了他一把，高大的黑人转过头，又一次与红发女人热吻在一起。
墨菲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一样，通过相机镜头把这些统统记录下来。
相比于昨晚昏暗的画面，现在的拍摄条件简直太理想了，在清晨太阳柔和的光线下，科比-布莱恩特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相机镜头里面，哪怕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只要稍稍熟悉点的人，都能一眼认出这就是洛杉矶湖人队的超级巨星。
直到科比-布莱恩特上了悍马车，墨菲才放下相机，等对方开动汽车后，也发动奥迪轿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这次，墨菲没有隐藏的意思，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跟在了悍马车后面，似乎在直接告诉前面的驾车人，我就是在跟踪你。
对方明显没有带保镖和随从，他也就不需要顾忌太多了，就算对方动手的话，他在监狱里经过那么多次阵仗，也不会怕了任何人。
再说了，他还巴不得科比-布莱恩特跟他动手呢。
或许是昨晚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一直到返回圣莫妮卡的繁华路段，前面车中的人才发现了他这个尾巴，驾车的科比-布莱恩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驶上一条比较狭窄的道路时，突然减慢车速，打转方向拦在了墨菲的车前。
墨菲停下汽车，看到前面的超级巨星下车向着自己走来，也下了车锁好车门，就这么站在早晨的阳光中，等待双方间的一场对话。
由于墨菲迎着太阳光站在那里，加上身边车窗玻璃的反光，身上仿佛散发着万道金光，就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面的传奇英雄一般。
但科比-布莱恩特不会这么想，他几个大步就走到了墨菲对面，站在五英尺以外的地方，看过来的目光中全是意外，“怎么会是你？”
墨菲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说道，“怎么不能是我？”
看到科比-布莱恩特眼神有所变化，墨菲指了指附近的行人，“这里是公众场合。”
科比-布莱恩特毕竟不是那种只会打球的莽汉，握住的拳头渐渐松开，问道，“你是记者？”
“一家视频采集公司的老板。”墨菲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你都拍到了什么？”科比-布莱恩特的黑脸神情有了变化，“你想要做什么？”
他的话中隐隐带着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墨菲确认科比-布莱恩特不会动手，他也不怕对方动手，过去的一年多里，他与罗斯一起，在监狱里经历过很多次的斗殴，对面的人相比于监狱里面的那些重刑犯，只是小意思而已。
靠在奥迪轿车的车门上，墨菲仰头看着那张黝黑的面庞，平淡的说道，“该拍到的我全都拍到了，你和一位漂亮的红发女孩。”
科比-布莱恩特眼中闪过凶光，紧接着想起了经纪人和公关经理的叮嘱，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稍作考虑之后，伸手从身上摸出一个钱夹，“说吧，说个数字，把相机交给我。”
墨菲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请看明天的报纸头条。”
虽然不愿意接名片，而是想在对面那张平静的脸上狠狠揍一拳，但科比-布莱恩特一点都不傻，周围的行人很多，也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在公众场合做出所想的事情，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他可不是罗德曼那样的傻瓜。
何况，对方肯给他名片，也就意味着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了，就这样吧，布莱恩特先生。”墨菲生怕对方不明白他的意思，离开前，提醒般说道，“希望我们能再次见面。”
说完，他拉开车门，发动汽车，直接掉头离开，只留给后面的超级巨星一个车背影。
看着远去的奥迪轿车，科比-布莱恩特咬起了牙齿，手中的名片被他巨大的手掌攥成一团废纸，仿佛它就是刚才那个可恶的混蛋一样。
“嘿，那不是科比-布莱恩特吗……”
毕竟是篮坛的超级巨星和洛杉矶的城市英雄，他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科比-布莱恩特赶紧上车，摆脱围观者的拥堵，从始至终，那张名片都紧紧攥在手里，而不曾扔掉。
一个能有如此良好形象的超级巨星，本身绝对不是傻子和鲁莽的人，科比-布莱恩特很清楚，哪怕是为自己的公众形象和赞助合同着想，也必须留着这张名片。
悍马车离开那条马路，科比-布莱恩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里面很快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你好，这里是caa体育竞技部……”
另一边，墨菲回到家中，取出数码相机中的存储卡，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里面不但有刚刚拍摄的科比-布莱恩特的照片，还有一些卡拉-费斯拍摄的图片。
暂时不去管卡拉-费斯的图片，墨菲翻看起了自己拍摄的那些，这个年代的数码相机技术还不成熟，加上昨晚的光线不太好，很多照片拍摄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通过脸孔能辨别出科比-布莱恩特的身份，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喝了杯咖啡，又休息一会，墨菲准备睡一觉，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查不到具体的经纪公司，只好扔给caa了，有人知道的话可以在书评区留言，我再修改。）
第二十章 超级粉丝
手动锁好车门，拎着公文包，墨菲走出停车场，抬头去看，与洛杉矶市中心低矮的建筑风格不同，四处都是摩天大厦和豪华的商务中心，这里是世纪城，洛杉矶西部最重要的商业中心和住宅区，占地面积接近二百英亩，很多电影、电视和音乐公司都在这里设有办事处。比如大名鼎鼎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就位于福克斯广场，不远的一座楼上，还有好莱坞一家独大的经纪公司caa，也就是创新艺人经纪公司。
只要是对好莱坞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家经纪公司的强大，而且在经历迈克尔?奥维茨离任的阵痛之后，caa迅速回到正轨，近年来发展更为迅速，不仅占据了好莱坞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还将触角伸到了体育界。
想到那位给自己打电话的caa经纪人，墨菲走向洛杉矶洲际酒店的时候，不禁一阵头痛。
他无论如如何都没有想到，科比-布莱恩特的经纪人代理公司不是专门的体育经纪公司，反而是好莱坞经纪届的超级巨无霸caa！
墨菲的目标是好莱坞，招惹上这样的巨头，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退缩，事情已经做了，想必caa的人也会大光其火，再想这些也没有用处，最实际的方法，还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尽量为自己捞取好处。
过来之前，墨菲也从网络上面对caa进行了一定的了解，就像职业体育运动在北美的地位一样，橄榄球和nfl才是caa体育经纪领域最重要的一个部门，篮球和nba部门的份量要差多了。
这或许是唯一能让墨菲进行自我心理安慰的地方。
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能代理科比-布莱恩特经纪业务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傻瓜。
“事情已经做了。”
走到洛杉矶洲际酒店的正门前，墨菲颇为自嘲的耸耸肩，“我只是个无牵无挂的小人物，有什么好怕的？”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双方撕破脸皮，反正他只是个小人物，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走入酒店大堂，墨菲问了门童一句，然后通过扶梯上了二楼，找到双方约好的咖啡厅后，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挺直腰板大步走了进去。
“莱昂-罗斯先生是不是到了？”墨菲问门口的侍应生。
“你是？”侍应生看着他，墨菲速率很快的说道，“墨菲-斯坦顿，与莱昂-罗斯先生约好的。”
侍应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头前带路，“请走这边。”
跟在侍应生后面，墨菲走到了咖啡厅朝阳一面的最左边，那是个用绿化植物分开的大隔断，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隔断里，似乎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男人穿着合体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系在脖子上，搁在咖啡桌的左手边放着一副墨镜，在洛杉矶尤其比弗利山庄，看到这种装扮的人，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一位经纪人。
另一边的女人也就是二十五岁左右，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助理。
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位篮坛巨星，墨菲并不意外，这种情况有经纪人足够了。
走到咖啡桌边，对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抬眼打量他，墨菲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跟侍应生说道，“一杯拿铁，谢谢。”
对面的经纪人始终在看着他，在侍应生走掉后，先声夺人，“墨菲-斯坦顿，洛杉矶人，自由记者，前不久被监禁一年，出狱后重操旧业，目前与福克斯洛杉矶电视台第六频道合作。”
既然坐在了这里，墨菲就放下了全部顾虑，“你们调查的很详细。”
莱昂-罗斯很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们是caa！”
这话可谓自信心十足，仿佛他背靠的caa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一般。
在墨菲这种小人物面前，caa何止是一座大山，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优势。
从走到这这里开始，莱昂-罗斯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在言语上，都牢牢占据着压制性的优势，不过墨菲根本不接他的话。
墨菲打开公文包，掏出一块存储盘，直接推到了莱昂-罗斯的面前。
话说的再多，都不如实际行动具有说服力，墨菲现在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只要拍摄的照片握在手里，他就有足够的立足之地。
那名女助理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连接上存储盘，莱昂-罗斯看着出现在屏幕上面的一张张图片，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这些图片再寻常不过。
抱起双手，墨菲安静的看着对面，神色同样平静。
“就这些？”
大概是看完了所有的照片，莱昂-罗斯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些说明不了什么，科比是一位巨星，有女粉丝喜欢他很正常。”
侍应生这时送来了咖啡，等他走开后，莱昂-罗斯端起自己的咖啡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年轻人，做事要谨慎，不要太贪心，科比是这座城市的英雄，无论发生什么，大多数人只会站在他这一边。”
听对方如此说，墨菲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能看出莱昂-罗斯对他不是很重视，可能认为他只是个走了****运的幸运儿而已。
想来也是，他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这样的人都极度缺乏社会经验，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往往被一些老狐狸玩弄于鼓掌之间。
“罗斯先生，实际上我也是科比的一位球迷，还是很疯狂的那种。”
信口开河是这种谈判中必须的素质，对墨菲来说没任何难度，“我拍下这些东西后，也很吃惊，所以我第一选择是找到布莱恩特先生，而不是将照片卖给媒体，我喜欢球场上面的科比-布莱恩特，也感谢他为洛杉矶这座城市所做的贡献，像科比这样的超级巨星，也会有很好的公众形象。”
莱昂-罗斯轻轻点头，对面的年轻人显然比较上道，这样的话问题就好解决了，不过为什么他听着对方这些貌似崇拜科比的话，总是有些别扭呢？
“你还有备份吗？全部交给我处理。”莱昂-罗斯以诱惑性的口吻说道，“科比一定会感谢你的，你想要什么？科比的签名篮球还是战袍？”
墨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
莱昂-罗斯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样吧，我可以代表科比赠送你湖人队下个赛季的季票，在首个主场，你还有与科比合影留念的机会。”
如果是一个篮球迷或者是湖人队的球迷，这样的机会可以说非常有诱惑力，但像墨菲这样的篮球盲，根本不可能为之所动。
就算墨菲是个湖人球迷的话，也不会动心，他想要的更多。
任何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艰难的，甚至滴着很多人的鲜血，他想要赚取到足够的启动资金，就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你说的这些真的很不错。”墨菲缓缓搅动着自己的那杯咖啡，“我也确实想把照片交给你。”
他搅动咖啡的动作越来越慢，“我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万一照片流传出去，科比健康阳光的公众形象会受到伤害，可能会导致家庭不和，与未婚妻的关系破裂，从而影响到球场上的状态，使得不断上升的竞技状态突然中断，导致与湖人的下一份大合同谈判出现波动……”
听着这些非常为科比-布莱恩特考虑的话，莱昂-罗斯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和善好看了。
墨菲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真的不想看到，科比因为我拍摄的这些照片，公众形象受到损害。我也很担心，如果照片一不小心传播到外面，被耐克或者阿迪达斯这样的体育用品公司，或者其他大型商家看到，影响科比与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代言合作怎么办？听说他们一直很满意科比健康阳光和负责任的公众形象的。”
端起咖啡，墨菲喝了好一口，仔细品味一番，这才又说道，“作为科比的一位粉丝，一位崇拜者，我非常不愿意看到这一切发生。”
对面的经纪人莱昂-罗斯面孔已经紧绷了起来。
要是到现在他还没发现，自己被对方过于年轻的外表迷惑和欺骗了的话，那就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了。
墨菲还没有停，继续说道，“我和所有球迷一样，都认为科比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也想看到他心无旁就的打球，拿下一个又一个总冠军戒指，更想看到他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莱昂-罗斯紧紧盯着这边，如果目光能成为子弹的话，墨菲恐怕瞬间就会变成千疮百孔的破麻袋。
“为了我崇拜的超级巨星，为了科比的前途。”墨菲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也不能让这些照片流传出去。”
尽管这些听起来像是一个超级粉丝说的话，莱昂-罗斯却明白这都是反话，也知道自己之前太过小看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年轻人了，对方说出的正是照片流传出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如果科比-布莱恩特是罗德曼那样的人的话，莱昂-罗斯也不会担心，但科比-布莱恩特过往的形象太好了，承担不起这些，尤其是赞助商，万一赞助商方面出问题，带来的损失将会以百万美元计。
但他不会轻易妥协，最少也要打压对方的筹码。
“别忘了，你面对的是caa！”莱昂-罗斯强势的说道，“主流媒体都是caa的合作伙伴！”
第二十一章 穷无赖
或许有人会被caa的名头吓住，但以墨菲的性格，事情到了这一步，绝不会主动退缩。他看着对面的莱昂-罗斯，缓缓说道，“caa确实很强大，但能控制媒体？你们真以为自己是维亚康姆或者新闻集团？”
墨菲耸了耸肩，又说道，“就算是鲁伯特-默多克和萨默-雷石东，也不敢说自己能控制所有媒体。”
caa确实对很多媒体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说能控制媒体那就是笑话了。
像科比-布莱恩特这样的新闻，绝不是caa能压得住的，媒体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造就一个明星，然后再毁掉一个明星，这样才有新闻性，才有吸引力。
如果他把照片卖给媒体，那些媒体能在刊发前通知caa一声，已经是很给caa面子了。
虽然因为年龄和不起眼的身份，小看了对方，但莱昂-罗斯后面也没有足够的重视，以为扔出caa这座大山，一般人都会留几分颜面。
但对面的年轻人明显没那么好糊弄，也不会被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所迷惑。
这个人软硬不吃，莱昂-罗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在对方手握科比-布莱恩特照片的情况下，他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除非他想让那些照片曝光。
只是那些照片曝光后果会相当严重，这个叫做墨菲的人所说的那些，恐怕也会有很多演变成事实。
哪怕只有其中的一项发生，他这一方都要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
“年轻人！”莱昂-罗斯看着墨菲，“做人不要太贪心，caa不是那么好惹的。”
墨菲微微侧头，迎着对方的目光，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要招惹caa的意思。”
傻瓜才想要去招惹caa，他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
莱昂-罗斯刚刚要松口气，墨菲紧接着又说道，“我伤过人，坐过牢，从事的是最底层的工作，只能为最基本的生计奔波。但我没有亲人，没有财产，也没有后顾之忧……”
“没有后顾之虑……”莱昂-罗斯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据他所知，对方也确实没什么可以顾虑的。
说白了，对面只是个洛杉矶贫民窟走出来的穷无赖。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兜了几个圈之后，莱昂-罗斯彻底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说吧，”他很直接的问道，“说一个合理的数字。”
双手交叉放在咖啡桌上，墨菲很平静的说道，“我是科比-布莱恩特的球迷，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他是一位伟大的球星，是洛杉矶的城市英雄……”
从坐下到现在，墨菲始终没有说过任何跟钱有关的话，这些话某些时候很可能成为把柄。
像这样的交易，在明星和媒体以及记者之间，肯定存在为数众多的案例，但墨菲还是很小心。
莱昂-罗斯的面色越来越严肃，最终决定将墨菲当成一个重量级的谈判对手。
“聪明狡猾如同狐狸，沉稳隐忍仿佛猎人！”
不知道为什么，莱昂-罗斯看着墨菲，就想起了这句话。
“一万美元！”他试探的开出了一个价码。
墨菲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还在滔滔不绝，“我是科比的粉丝，肯定不会做损害偶像的事情……”
莱昂-罗斯原本以为凭借一些手段，能不费太多力气摆平这件事，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用上了金钱策略，好在他来时就有准备，雇主也说过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当然，钱也是有数额限制的。
“三万美元……”他继续加价。
墨菲还在诉说自己如何崇拜科比-布莱恩特。
“四万美元……”莱昂-罗斯的声音变得低沉。
对面，墨菲已经把科比-布莱恩特捧为了全世界都无人能比的超级巨星。
莱昂-罗斯深深的看了墨菲一眼，“贪婪是一种原罪！年轻人，五万美元是一笔巨款。”
墨菲没住嘴的趋势，似乎他真的是那位篮球巨星的铁粉。
“你……“莱昂-罗斯的眼睛瞪了起来，“七万美元！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别太贪心了！”
墨菲不为所动。
“八万美元！”
“九万美元……”
看着对面，墨菲猜得出快到底线了。
“你要懂得适可而止。”莱昂-罗斯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十万美元。”
“我说过，我崇拜科比。”墨菲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虽然对面的这位经纪人态度不好，但用的都是明面上的手段，他可不信caa做事只会光明正大的来，现在的价码对他来说不算低，明显也没有触及到caa的底线，“科比是我的偶像，我绝对不会让危害到偶像的任何东西流传出去！”
听到墨菲的话，莱昂-罗斯不禁又看了墨菲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比他估计的还要老练和聪明。
“我要所有的拷贝。”莱昂-罗斯稳住心神，佯作平静的说道，“还有一份保密协议。”
墨菲端起杯子，喝掉里面剩余的咖啡，站了起来，“你知道我的电话。”
说完，他也不去要存储盘，转身朝着咖啡馆门口走去。
一个晚上的辛苦，换来十万美元的资金，墨菲认为这笔生意完全可以做。
随后，墨菲汇合律师罗伯特，去了伯班克，正式与第六频道签署了一份临时工作合同，参与到那部纪录片的制作当中。
第六频道有自己的剪辑师和制作人员，尽管墨菲会在这个未定名的纪录片中挂上副导演和摄影师的名号，却没有多少可以参与的地方。
墨菲也不以为意，相比于第六频道的专业人员，他真的是个经验不足的新手，还没到完全能胜任副导演这一工作的地步。
更多的时候，墨菲都是在给剪辑师打下手。
由于素材不用拍摄，使用的都是过往的视频资料，剪辑师工作的重要性也就突显了出来，墨菲跟在剪辑师后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导演和剪辑师，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剪辑室里，墨菲站在不碍事的地方，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叫做格里菲斯的剪辑师忙碌，对方正在处理比尔路案件视频以及墨菲很久之前拍摄的一起拉丁社区抢劫案，他使用了平行蒙太奇混剪的方式，将中枪倒地的穷人和富有的白人紧密联系在一起，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洛杉矶的暴力犯罪早已不局限于一地，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是受害者。
而且相比于新闻播放时特别处理过的画面，这里的镜头更加真实和血腥，忽略掉掩盖死者身份的面部****，也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
“你拍摄的素材很难得。”
工作告一段落，格里菲斯走到墨菲旁边，指着屏幕上的比尔路案件画面，说道，“我从业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拍摄到这么震撼的场景。”
“谢谢。”墨菲难得谦虚一句，“只是运气好而已。”
编辑室的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在格里菲斯应了一声之后，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墨菲转头去看，是穿着职业套裙的卡拉-费斯，她先对格里菲斯点头打过招呼，然后把墨菲喊出了剪辑室。
来到电视台一楼的休息处，两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卡拉-费斯直接对墨菲说道，“看起来你真的在很认真的学。”
“像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墨菲正儿八经的说道，“我非常珍惜。”
卡拉-费斯指了指圣莫妮卡的方向，问道，“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基本搞定了。”
对面是个知情人，墨菲也没必要隐瞒，“明天我会跟对方的经纪公司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有多少？”卡拉-费斯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
墨菲摇了摇头，“不是很多。”
他伸出五个指头，正反两面晃了晃。
卡拉-费斯能看明白，略带嘲讽的说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已经不少了。”墨菲很满足的说道，“这只是八卦而已，而且对我来说，caa比洛杉矶警局难惹多了。”
“想在电影圈发展……”卡拉-费斯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就不该去招惹caa。”
墨菲终于露出了那丝无奈，“我怎么能想到科比-布莱恩特这样的篮球巨星，会属于caa这样的娱乐公司旗下？”
但接着他就收起了无奈，“亲爱的，你知道的，我需要资金，大笔的资金。”
“我知道这一点。”卡拉-费斯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也知道你进入电影行业，会变得比现在更穷。”
她低声叹了口气，换上了劝说的口气，“好莱坞有一条规则，一个导演绝不投资自己拍摄的电影。”
换成别人的话，卡拉-费斯绝不会说这么多。
“我知道这条不成文的规则。”墨菲靠坐在椅背上，“但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投递出的剧本，到现在也无一回应；去剧组面试，对方只是了解到打伤过一个导演的经历，就会关闭大门……
他已经在监狱里面浪费了一年了，未来的时间真的不是太多了，每过一年，能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少。
卡拉-费斯看看腕表，站了起来，“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在走了一年的霉运之后，最近墨菲的运气无疑相当不错，但他也不确定这种好运能伴随自己多久，特别是在电影行业中，运气往往也很重要，如果运气糟糕，一部再精彩的影片在不合适的时间地点问世，都可能扑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好电影只不过是一部影片成功的最基本条件而已。
第二十二章 臭味相投
拍电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墨菲很清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尤其资金方面。所以，墨菲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了与莱昂-罗斯约好的会所里，由于之前基本谈妥了条件，双方之间没有太多的废话。
莱昂-罗斯代表科比-布莱恩特向墨菲支付了十万美元；墨菲交出了与照片相关的所有资料，并且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这样的交易在媒体记者和明星之间时常发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如约拿到十万美元，墨菲的心情很不错，离开的时候，特意跟莱昂-罗斯握了握手，“请向布莱恩特先生转达我的敬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现场看他打球。”
莱昂-罗斯则毫不客气的回道，“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带着caa的律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丝毫没有继续跟墨菲打交道的兴趣。
墨菲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随后也离开了，尽管莱昂-罗斯怒火冲天，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昨天专门拜托卡拉-费斯找人了解了一番，篮球部门在caa相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caa在体育经纪领域最为看重的还是美式足球。
这也不奇怪，在北美美式足球才是第一大运动，影响力远超nba以及其他赛事联盟，而caa目前的主要业务还是以北美市场为主。
不过，墨菲也不会忽略掉caa巨大的影响力，现在他只是个小人物，在caa的巨头们眼里，与洛杉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狗仔没什么两样，没人会太过在意，如果他能进入好莱坞，并且拥有一定名气的话，这件事情的影响才会真正的出现。
但墨菲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想要用尽快的速度积累到发展的原始资本，不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怎么能够做到？
最起码他没有违反法律。
“自从来到人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的和血淋淋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墨菲离开这家会所，开车去了第六频道，继续参与那支纪录片的制作，与前面的情况类似，他在制作过程中，更像是一个学生，贪婪的吸收所有后期制作的技术和经验。
这里是好莱坞所在的洛杉矶地区，全世界电影技术最为先进的地方，哪怕制作纪录片的人基本来自第六频道这样一家不怎么起眼的电视台，后期制作的严谨和理念，也让墨菲这个菜鸟叹为观止。
确实，他比普通人多了很多见识，也曾经在对岸的电影学院学习研究过最新的电影技术和知识，但学习与实践是不同的两个领域，学得好未必就能做得好。
墨菲沉下心，暂时将其他念头仍到太平洋里，后面的一段时间，安稳的待在第六频道的后期制作室中，跟在格里菲斯等经验丰富的人身边，不断请教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支纪录片制作的难度并不大，墨菲很清楚，自己拍摄影片时遇到的问题，肯定会比现在多很多。
纪录片只是将原本拍摄的很多视频资料剪辑在一起，耗费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洛杉矶地区的黑人运动不可能一直继续下去，必须抓紧时间推出，纪录片才能带来一定的影响力。
半个月后，洛杉矶地区关于白人警察枪杀不能反抗的黑人罪犯的炒作以及黑人抗议活动，渐渐得到平息，洛杉矶县警局和市政厅前刚刚安静下来，第六频道在黄金时段播出了这支纪录片——《罪恶之城》！
从片名不难发现纪录片的主题是什么，这支五十五分钟时长的纪录片，堪称是洛杉矶地区犯罪活动集锦，车祸、凶杀、毒品交易、武装抢劫层出不穷，反应出了洛杉矶的犯罪活动早已不局限于一地，而是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还特意用隐晦的手法，点出了少数族裔与白人之间因为社会不公所引发的矛盾。
其中，墨菲拍摄的比尔路案件和比佛利山警匪枪战，是整个纪录片的**，虽然当时使用的摄影器材的关系，导致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但这部分真实血腥的枪战近乎完全播放，还是引发了巨大的反响。
尤其最后一名黑人罪犯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下，被白人警察乱枪打死，用触目惊心都无法形容。
新闻播放的视频，因为顾忌太多，很多敏感或者血腥的场面都打了码，但纪录片的尺度更大一些……
毫无疑问，这支纪录片引发了广泛的关注，第六频道也一跃成为洛杉矶地区最热门的地方性电视台。
刚刚平息的黑人运动，因为纪录片的主题以及完整播放的墨菲的那段视频的关系，再一次爆发，洛杉矶市政厅和县警局前，又一次聚集了大量抗议的人群，也为媒体提供了更多报道的素材。
第六频道还与一家录像带发行商合作，准备推出这支纪录片的碟片和录像带。
尽管大量使用了墨菲拍摄的视频，第六频道支付了一定的版权费，墨菲能拿到的好处却不算多，但他也算是满意，毕竟参与了整部纪录片的制作，从中学到了很多，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更重要的是，他与格里菲斯多少拉近了关系，如果未来遇到剪辑方面的问题，也能向他请教。
虽然对方只是洛杉矶地区众多默默无闻的剪辑师中的一个，但比他这种几乎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的新手强太多了。
“恭喜你……”
一家意大利餐厅里，墨菲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向对面的卡拉-费斯举起杯子，“恭喜你升职。”
卡拉-费斯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套裙，曲卷的金发整齐的挽在脑后，她举起酒杯，与墨菲碰了碰，喝之前笑着说道，“谢谢！”
两人一饮而尽。
墨菲拿起刀叉，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边问道，“第六频道新闻主任的感觉怎么样？”
以前的时候，卡拉-费斯是夜间和清晨时段的新闻节目负责人，升职后则负责第六频道的全部新闻。
卡拉-费斯将散落的一丝金发别到耳后，扁了扁嘴巴，颇有感慨的说道，“不用上夜班的感觉真好！”
叉起一小块牛排，放到嘴里咀嚼一番，墨菲忽然奇怪的看向卡拉-费斯。
“怎么了？”卡拉-费斯以为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摸了摸脸蛋，就准备去掏手包里的小化妆镜，“我脸上有什么？”
“不是。”墨菲轻轻摇了下头，“我只是很奇怪你今天没有化妆。”
以往他所见到的卡拉-费斯，尽管不是浓妆艳抹，却也总是画着精致的职业妆容，今天明显不同，她脸上只有非常淡的妆。
“不化妆变丑了？”卡拉-费斯自嘲的说道。
“当然不是。”墨菲颇为欣赏的看着她，“这样的你看起来更加清新自然，不像画着职妆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
“是吗？”卡拉-费斯拿起了自己的刀叉，“别忘了，我是个女性，如果不看起来强势一些的话，怎么工作？”
性别的差异是职场上永远都无法忽视的一个存在。
墨菲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你能以这幅模样见我，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不止是工作的关系了？”
卡拉-费斯挑起眉头，“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墨菲淡淡的说道。
“朋友？”卡拉-费斯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看起来既俏皮又嘲讽，“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每次讨价还价总是要逼迫我……”
墨菲摊开手，“亲爱的，工作是工作，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
与监狱里面结识的罗斯不同，墨菲也无法具体形容与卡拉-费斯之间的关系，两人因为工作结识，由于理念相似而接近，特别是他放弃自由记者的工作，不再给第六频道提供新闻视频之后，与卡拉-费斯走得更近了。
其实他也明白，两人之间结束了最后的利益牵扯，相处起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顾忌。
坦白地讲，墨菲认为太平洋对岸有一句话可以非常恰当的形容他与卡拉-费斯这段友情，那就是——臭味相投。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异常的融洽，特别是说起从比尔路案件开始到现在纪录片带动第六频道收视率，还会发出开心的笑声。
在这种私下里的场合，无论是墨菲，还是卡拉-费斯，都笑得很得意，很肆无忌惮，他们脑海中所想的都是彼此从中获利巨大，而不是其他什么新闻道德或者社会责任感等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顿饭渐渐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卡拉-费斯喝了一大口清水，又擦了擦嘴，忽然转了话题，“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尽快吧。”墨菲放下手里的餐巾，“这部纪录片让我学到了很多……”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已经有一个清晰的计划了。”
卡拉-费斯又问道，“资金呢？”
“除去支付给律师和其他方面的费用。”墨菲心底盘算了一下，“还有三十多万美元。”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笔钱对于拍摄制作电影来说，真的太少了。
“给你一个建议。”卡拉-费斯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吻说道，“不要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
第二十三章 拍摄计划
有些事情，身在局中的人未必会比外面的人看得更清楚。回到家中，墨菲慎重的考虑了卡拉-费斯的话，这确实非常有道理，如果他赌注般的把所有钱都扔到一部电影的拍摄制作上面，万一失败的话，必然会面临很痛苦的局面。
出狱后那段困苦的生活，已经让墨菲心有余悸，现在刚刚摆脱贫困线，他可不想再回到那种状态。
墨菲确实对自己有些信心，但也知道不是没有失败的可能。
他解析过很多影片是没错，也做过电影学院的学生，自付学习也很认真，刚刚还参与了一部纪录片的制作，多少算是有了些经验，但拍摄电影与这些都是两码事，解析过未来成功的影片就一定能成功制作出这部影片？
只要脑袋稍微正常的人都清楚，两者之间根本没法划等号。
作为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墨菲明白要为自己留下后路，投入的资金势必要限定在三十万美元以内。
谁也不能保证，未来还能有比尔路事件那样的运气，剩余的几万美元，可以让他失败后有翻身的机会。
从始至终，墨菲的头脑都很清醒，他比别人多出来的见识，是一种有利条件，却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就会成功。
谁都希望成功，尤其在好莱坞这么个竞争激烈的地方。
但好莱坞因为野心与虚荣导致的电影滑铁卢案例不要太多，有让公司赔钱赔到倒闭的；有让导演、制片人或者大制片厂ceo退居二线甚至丢掉饭碗的；也有让一代巨星走上过气路并且越走越远的……
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电影行业当中，扑街影片的数量远远超过成功者，简直数不胜数，其中有多少是天才们的梦想之作？这些天才随后又埋没到了什么地方？
比起其他艺术形式近乎零成本的投入，电影这个后来者从没有对它的追随者们显露过同情，电影业也是公认的高风险行业。
整个电影行业被一些毫无理性的规则所左右，没有人能笃定拍摄一部成功电影的秘诀，很多时候一些导演宣称要拍一部大卖之作，结果却是惨淡收场。
还有，曾经的墨菲，在网络上面看到过对成功电影或者失败电影的无数分析，很多人认为总结了这些，就能够做得更好甚至避免失败，但有一个事实他们忽略了，这些总结都是典型的马后炮式的分析，是不是正确也从来无法验证。
好莱坞竞争异常激烈，以墨菲现在自身的情况来说，一旦计划扑街，造成的后果必然相当残酷。
扑街这种事，自然是谁都不想的，不过摊到了，也只能认栽。
墨菲肯定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从与卡拉-费斯见面后的第二天开始，他完全放弃了以前的工作，专心准备自己的电影计划。
拍摄一部电影，一定要作为一个严谨的项目来看待，哪怕是街头摆地摊卖东西都不会随随便便成功，更不用说电影这种不可预测性的行业了。
原先的那间工作室，在墨菲更换了一张利于打字书写的办公桌后，已经变成了他的项目策划办公室。
策划一个项目，必须要确定项目的内容。
来到这个世界，墨菲吃了一年牢饭，加上打伤一位导演，导致好莱坞没人愿意用他，之前的两个多月又要为生计和启动资金忙碌，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一年多，算算现在都到了2000年的八月份，可他除了惹出一大堆麻烦，还一事无成。
经历了这么多事，遇到如此多的困难，墨菲也知道此前投递到好莱坞的剧本被启动的可能很小，基本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把全部精力都转到了即将开启的新项目上面。
他只有三十万美元左右的投入资金，这就限定了影片的规模和内容，需要频繁更换场景、使用大批演员、动用众多设备、幕后工作繁琐等等特点的影片一概不符合要求。
那些相对比较成功的小制作才是墨菲的首选。
瞬间，有无数影片的名字出现在了墨菲的脑海里，前几年有《女巫布莱尔》的**型性成功，未来还有《电锯惊魂》以小博大。
类似《女巫布莱尔》这样的影片，完全不在墨菲的考虑当中，现在距离《女巫布莱尔》上映才几年？这样的影片就算是拍出来，他也未必能卖得出去，至于再搞一次病毒营销，先不说有过经历的观众会不会买账，投入的大笔资金从哪里来？
很多人总是认为《女巫布莱尔》轻轻松松就博取到上亿美元的北美票房，却从来没有关注过，它仅仅北美的宣传营销费用就超过了两千万美元！
如果有两千万美元，墨菲还会考虑《女巫布莱尔》这种影片吗？
还有一种方法是把影片交给大公司发行，让大公司垫付发行以及宣传等方面的费用，然后作为导演参与到分成当中……
要是好莱坞各大发行公司的高管都在上幼稚园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女巫布莱尔》以及其他几部典型的小成本影片病毒营销计划能实施的先决条件之一，就是影片的制作者完完全全把版权卖给了发行公司！
摇了摇头，墨菲将这些低级无聊的想法扔到窗外，考虑起了《电锯惊魂》。
这同样是小成本博取高票房的典型，未来还会是血浆恐怖片的经典代表作，相对来说它需要的场景和演员也不是特别多。
但考虑了几分钟后，墨菲放弃了《电锯惊魂》，他不会过于高估自己，知道没有用三十万美元拍摄制作出这样一部影片的能力。
先后否决了多部影片，到了最后，墨菲还是发现，自己之前想好的，可能是最合适的。
演员方面，主要演员只有两个，虽然其中的未成年女性角色要求比较高，但墨菲想好了替代方案，可以放宽演技方面的要求，在角色的外貌以及血腥尺度上面做文章。
男演员方面要好一些，找个有些演技而又价格便宜的成年演员应该不难，毕竟这里是好莱坞所在的洛杉矶。
场景更好说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情节都发生在一栋房子里，完全可以用租赁的方式来解决，其他不多的几个小场景，都再普通不过，花很少的时间和资金就能找到。
还有幕后制作，这些远比寻找演员和场景更为繁琐。
这是普通的现代戏，服装是不是可以让演员自带？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买些便宜货。
摄影师可以由他自己兼任，副导演、艺术指导以及场记之类的也可以如此，这样能节省下足够的薪水，但道具师、灯光师、化妆师等一众职务还是必须的，缺少了他们的话，拍摄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特别是灯光师，这直接关系拍摄镜头的质量。
化妆师和道具师也很重要，前者要负责演员的化妆，没有化妆的演员原则上是不能上镜头拍摄的，高分辨率的摄影机会无限放大一个微不可道的缺陷；后者的工作也很多，尤其设想中会出现很多血腥的场景，这些都需要道具的辅助。
墨菲可没钱用cg来修饰。
想到这里，墨菲发现先前还觉得有些宽裕的三十万美元实在紧张，他做先期计划时必须考虑节约开支。
确实，好莱坞存在很多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想必也有些混的不如意，但混的差的人也是最需要钱吃饭的人，如果连基本的费用都不能支付的话，墨菲也不用指望别人肯为他干活。
这是个很现实的社会，别人付出了劳动，他这个雇佣者就要给予一定的报酬，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理想和承诺。
“理想和承诺？”
嘴里重复了一句，墨菲不禁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想到哪里能雇佣到足够专业、又很便宜的人手了。
大洛杉矶地区有不少开设了与影视制作相关专业的学院，里面的学生毕业之后，绝大多数都是从最基本的工作开始做起，甚至很多只能在广告剧组做实习生，能进入电影剧组的人往往都是幸运儿。
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墨菲在上面写下了“实习生”，这样应该可以减少一些幕后职业方面的支出。
另外，他还需要招聘一名统筹剧组杂务工作的人，再小的剧组都会产生很多杂务和琐事，需要有专人来负责。
这个位置也可以找一名实习生或者对薪水要求不高的人。
整整一天的时间，墨菲都在考虑这些，没有人敢保证一部影片能成功，但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无疑能降低失败的可能。
拍摄电影，也不是想要拍，就能立即拍摄的，哪怕是投资这么小的项目，也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随后的两天里，墨菲不但将脑海中的一条条全部记录下来，还写出了一份长达十多页的策划书，尽管还有许多地方要修改，不过时间完全来得及。
初步搞定这一切，又在电脑上面做了一份备份，墨菲开始准备剧本，在一部好莱坞影片组成的众多要素里，剧本相对不怎么受重视，却也是一部影片拍摄制作的基础。
而且有了剧本，才能更好的进行分镜头和拍摄计划等方面的制定工作。
墨菲首先撰写的是剧本大纲，这部影片的所有内容，可以简单的概括成一句话——早熟的小萝莉如何淹割有恋.童癖的怪叔叔！
第二十四章 杰西卡
许多的工作，墨菲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困难，他只有一个人，前期准备的时候，事事都要亲自去做，有时候恨不得会分身术。除了编写剧本和制定相应的计划外，墨菲还花钱在洛杉矶的地方性报纸上刊登了招聘广告，演员之类的不用着急，但各种幕后工种必须尽可能早的确定。
为了能找到价钱便宜又有些能力的实习生，他还特意去了加州艺术学院和南加大电影学院，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得到这些正规学院的支持，墨菲只能在学院四周张贴一些招聘海报，希望有志于此的学生能够上钩。
另外，墨菲还会同自己的律师罗伯特一起去了趟特拉华州，把一直停留在嘴皮上的斯坦顿工作室注册成了一家真正的公司，虽然按照特拉华商业法的规定，只需要在特拉华州拥有名义上的办公室，甚至可以与其他公司分享一个驻地办事员，但这也付出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这笔钱无疑让墨菲的财政状况更加吃紧，却是必须要花费的，想要吸引到人为自己工作，一个合法的公司要比单个人可信的多。
何况他还是个没有任何资历的无名小卒。
在特拉华州注册商业公司最大的好处是有税收优惠，这里不像加州的税率那般恐怖，像迪士尼、派拉蒙等众多的好莱坞电影公司，注册地都是特拉华州。
特拉华州还有专业的商业衡平法院，许多商业纠纷处理起来也相对方便。
拥有了正式的公司，墨菲回到洛杉矶，边完善剧本，边处理招聘方面的事宜。
他首先要找一个专门处理各种杂务的人，这个工作也有一个好听的职位，叫做剧组统筹。
这个职位在剧组非常重要，却很不起眼，心气稍高的人一般都不屑于从事这样的职务，尤其是墨菲这样不起眼的小项目，想招到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并不容易。
确切点来说，从刊登招聘广告到墨菲注册完斯坦顿工作室，前后只有六个人给他打过电话，其中有五个以前根本没有从事过与电影相关的行业，按照墨菲的猜测，这些家伙大多跟他一样，来到洛杉矶寻求好莱坞之梦，想要先找一份相关的工作养活自己，然后再寻找机会。
原本，墨菲还想见见这五个人，毕竟谁都是从新手过来的，说不准里面就会有能力出众的人。
但第六个人的电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可以放心，我们是一家专业的电影工作室……”
站在工作室的窗户前，墨菲看着外面破败的建筑，对着手机话筒极其自信的说道，“斯坦顿工作室欢迎任何一个有志向的优秀人才。”
“这样……”墨菲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市中心的旧中国城吗？我们下午两点在那里的米顿咖啡馆见。”
约好见面的时间，墨菲挂断电话，又坐回到笔记本电脑前，打电话的人尽管来到洛杉矶没多久，却在纽约的林肯艺术中心做过暑期工，加上本身拥有茱莉亚艺术学院戏剧系的学历，比之前的五个资历好太多了。
又忙碌了一上午，保存好撰写的剧本，拿上公司的证件，墨菲出去简单的吃了顿午饭，就开车赶向洛杉矶的旧中国城。
旧中国城狭窄的街道上，一个红发女孩透过车窗，好奇的看着周围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这里明显与纽约的唐人街不同，出现最多的不是华人，反而是黑瘦的越南人。
女孩开着红色的汽车，因为街道比较狭窄的关系，车速非常的慢，她看向周围的眼睛中，也充满了戒备。
谁都知道，洛杉矶市中心的治安很差，尤其是越南人比较多的地方，简直是混乱和犯罪的代名词。
“他怎么约了这种地方？”
红发女孩皱起眉头，前方米顿咖啡馆的招牌映入眼帘，她没有停车，又向前开了一段，这才在狭窄拥挤的道路边找到了合适的停车位，停好车看到时间还早，安静的坐着等待了起来。
之前的电话中，那个叫做墨菲-斯坦顿的人也解释过，由于这家工作室刚刚注册成立，正在寻找合适的办公地点，所以只能约在这种公众场合见面。
一家刚刚成立的电影工作室……
放在来洛杉矶之前，红发女孩不会看这样的公司一眼，她出身良好，父母也有比较体面的工作，自身又是茱莉亚学院的高材生，还在林肯艺术中心做过暑期工，实习期回到洛杉矶，她以为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难。
像她这样学过专业表演和戏剧知识的人，不免有一颗高傲的心，现实却给她好好上了一课，洛杉矶集中了太多有梦想有才华的人，这个圈子的竞争远远超过了她的预估。
回到加州，红女女孩只获得过三份工作，一个是临时演员，没有任何台词充当背景板的那种；二是进入一个剧组，做了一周的临时助理，由于犯了很小的错误被开除；三是在社区剧院当演员和理事，没有任何薪水可拿。
这些严重打击了女孩那颗高傲的心，也让她的想法更加实际，由于已经从家里搬了出来，她不想再接受父母的资助，而是要尽快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这也是女孩近期的目标，她也清楚，这才是现在最为切合实际的目标。
如果连最基本的独立都做不到，何谈在好莱坞混出名堂？
几个月的磨练之后，这个聪明的女孩已经懂得，经验和资历都是一步步积累的，好莱坞很多大明星，都是从不起眼的位置开始做起的。
对比过去总是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部电影女主角的想法，红发女孩现在想的反而是——这份工作能有多少薪水？
等了半个多小时，红发女孩推开车门，锁好车子，朝着米顿咖啡馆走去。
墨菲大约提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米顿咖啡馆，这里距离他居住的地方不远，最近经常会过来喝咖啡，有时候在工作室一个人待的枯燥无聊，也会带着笔记本电脑过来，将这间还算安静的咖啡店当做自己的办公地点。
要了一杯咖啡，墨菲坐在习惯的角落位置里，边思考接下来的工作，边看着门口那边，进来的时候已经交待过了，如果有人过来找他的话，服务生会立即带过来。
放弃以前的工作，回到梦想的好莱坞之路，墨菲知道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他理想中的员工也是能承担巨大工作压力的人。
等了十来分钟，门口进来一个红发女孩，她跟服务生说了几句，服务生带着她朝这边走了过来。
门口距离墨菲所坐的位置稍稍有些距离，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红发女孩。
对方大概二十岁出头，五尺六寸左右的身高，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头罕见的红色长发，以及显露在西式套裙下面冬雪般的肤色。
总的来说，除了颧骨有点高外，她的外表也说不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墨菲也不在意这些，他要找的是一位能力适合的人，而不是一个漂亮的花瓶。
“嗨，抱歉。”红发女孩还没走到近前，就率先说道，“我来晚了。”
“没关系。”墨菲站起来，主动朝那边伸出了右手，“你是杰西卡？”
“是的，我是。”红发女孩紧走两步，在墨菲的手上握了握，墨菲示意了下对面的座位，“随便坐。”
等女孩坐下，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自我介绍道，“我是墨菲，墨菲-斯坦顿。”
“你好。”红发女孩多少有些局促，能看出眼睛中带着戒备，不过也相应的说道，“我是杰西卡，杰西卡-查斯坦。”
听到这个名字，墨菲又看了她一眼，红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淡蓝色的眼睛，以及稍高的颧骨……
只是模样年轻了太多。
“我的工作室刚刚注册成立。”墨菲没有多余的表示，直接切入正题，取出工作室的一系列证件放到了红发女孩面前的桌上，“这是工作室的资料，你可以先看一下。”
墨菲做出的这些，立即减少了红发女孩杰西卡眼里的戒备，她取过那些证件，认真的一一翻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最后一份时，墨菲又开口说道，“我的工作室准备拍摄制作一部影片，我需要雇佣一些专业人士。”
在洛杉矶地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个剧组成立，红发女孩看完证件，确认这间工作室真实存在，问道，“报纸上说的是剧组统筹，能说说具体做哪些工作吗？”
从外表上看，对面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她的年龄大，这样的人有能力拍摄制作一部电影？
杰西卡-查斯坦多少还是有些疑虑的。
“对幸运的人来说，这是个好工作……”
墨菲用装饰性的词汇介绍了一番这份杂务工工作的重要性，杰西卡-查斯坦不笨，大致明白了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心高气傲的她一定掉头就走。
但她回到洛杉矶后，遇到了重重困难，还从家里搬了出来，想要彻底独立，需要一份薪水合适的工作，这份工作最好还与电影业和好莱坞联系紧密。
从这方面来说，这份工作很适合她的需求。
墨菲看了看她，又说道，“我想了解下你以前的工作，并且从中学到了什么。”
第二十五章 工整的剧本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我目前在一家社区剧院演出，”
前面说了不少，杰西卡-查斯坦也在观察对面的情况，见墨菲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又说道，“我同时兼任这家社区剧院的理事，要处理票务和安排场地等很多的工作。”
墨菲点了点头，从她之前的自我介绍中，能看出这位茱莉亚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进入社会遇到了不少麻烦，想要走上的这条好莱坞之路跟绝大多数人一样，非常的不平坦。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墨菲看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录用你？”
听到这个问题，杰西卡-查斯坦稍稍考虑一番，说道，“我拥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在纽约林肯艺术中心和外百老汇从事过剧务方面的工作，来到好莱坞后，我还在一个剧组担任过临时助理，我相信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一份与好莱坞和电影行业联系密切的工作。”
墨菲转动着手中的笔，问道，“你还没有毕业？”
“是的。”杰西卡-查斯坦很干脆的承认，“我正在实习。”
“这样啊……”墨菲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可以录用你。”
对面的杰西卡-查斯坦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墨菲紧接着说道，“但鉴于你还没有毕业，我只能把你当做实习工。”
这是没有薪水的意思，杰西卡-查斯坦明白，立即摇头，“抱歉，我不能干，我现在需要钱。”
墨菲刚才的话更多的是试探，如果对方答应的话，有一个免费的劳力能用；不答应的话，也能降低她薪水方面的心理预期。
“我给你一个机会来探索你的职业选择，了解我的公司。”墨菲又给了她希望，“后面我会看你的表现，给你全职工作的机会。”
他特意强调道，“我和我的公司马上要拍摄一部影片，预计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后就会开机。”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好机会？杰西卡-查斯坦听到有电影马上要拍摄，多少有些心动，咬了咬嘴唇，却把想答应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墨菲观察到了这些反应，这个女孩明显缺乏足够的社会经验，不过也不是个笨蛋。
之前的那些话，多少起了作用，杰西卡-查斯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需要薪水，我刚刚从家里搬出来，需要钱。”
她看着墨菲，一副非常想要得到这份工作的模样。
墨菲其实很清楚，他所说的一部电影即将拍摄的话，已经让这个女孩对这份工作有了足够的兴趣。
“好吧，鉴于你的实际情况……”墨菲做出很为难的表情，“我每周可以给你300美元。”
这样的薪水相比她的学历来说不算多，但总是个机会，杰西卡-查斯坦考虑了好一会，最终点了头，“好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墨菲想了想，“今天是周五，从下周一开始好了，我会联系你的。”
杰西卡-查斯坦站了起来，向墨菲伸出右手，“谢谢，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在她的手上握了下，墨菲自信的说道，“你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杰西卡-查斯坦说了声再见，告辞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随后的两天里，墨菲基本完成了剧本，这只是一个很粗糙的大尺度范本，后面还要不断修改，也不急于一时，反而有不少面试工作在等着他，这里毕竟是世界电影产业最为发达的地方，集中了无数前来寻求电影梦的人，不少人看到广告后，都打来了应聘的电话。
幸好墨菲不再是一个人，斯坦顿工作室有了第一个临时员工——杰西卡-查斯坦。
周一早晨，墨菲接到杰西卡-查斯坦的电话，跑到三叉路口，将她带进了拉丁社区。
迎面走来两个痞里痞气的男青年，露在外面的纹身有些吓人，再看看周围破旧的建筑，杰西卡-查斯坦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的选择了，看着走在前面的墨菲的背影，非常怀疑自己遇到了不怀好意的骗子。
究竟是什么样的电影工作室，会在贫民窟中办公？
她一只手抄进口袋里，装作看时间的样子，拿出手机悄悄按出“911”三个号码，放回去的时候，左手拇指始终按在拨打键上面，只要情况不对，就会立即报警。
能跟着墨菲走到这里，昨天看到的那些证件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果不是有那些真实的公司证件，她说什么都不会跟着一个男人来这种地方。
在这个充满拉丁裔的社区里七转八拐，终于走到了一座破旧的灰色小楼前，杰西卡-查斯坦看到墨菲转进楼梯间，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皮包，里面有强力防狼喷雾剂。
“公司才刚刚起步，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了电影项目上面。”
边沿着楼梯向上走，墨菲边对后面的红发女孩说着一些基本情况，像他这样的人精，自然能看出对方的戒备，这也是正常情况，如果杰西卡-查斯坦是个傻乎乎的笨蛋，他还不敢用，“暂时只能在这里办公，不过我正在寻找合适的房子。”
合适的房子当然是电影拍摄地，但墨菲没有说明。
杰西卡-查斯坦点了点头，却没有放松警惕，来到三楼之后，跟着墨菲走到房门前，在墨菲打开房门后，却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反而观察了一会。
这是正常人都有的戒心，墨菲也不以为意，把房门开到最大，以消除对方的疑虑。
看了一会，杰西卡-查斯坦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这间房屋并不大，透过房门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里面的模样，正对她的是客厅兼卧室，陈设很简单，床、沙发、电视机等等，显得比较陈旧，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显示出主人是个喜欢清洁环境的人。
客厅的旁边还开着一扇门，从这边的视角看过去，能见到里面的空间不大，刚刚放开一张办公桌和一个搁物架，办公桌靠近窗户的那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打印机，搁物架上只有摄像机和长焦相机。
观察了一会，杰西卡-查斯坦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踏入到了斯坦顿工作室中。
等自己的第一位员工走进工作室，墨菲指了指水壶所在的位置，“水在那边，下楼出门左拐五十英尺外有一家汉堡店，足够便宜实惠。”
他坐到办公桌靠近窗户的一面，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暂时在这里办公。”
杰西卡-查斯坦什么都没有说，心中却暗叹真的够简陋的，比自己最糟糕的想象还要差。
墨菲从左侧的文件夹里，取过一摞文件，“我说下今天你的工作。”
他先把一份名单推了过去，“这是有意加入我们的电影项目的一些人，上面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跟他们联系，确定好面试的时间和地点，最好是在米顿咖啡店。”
说完，他又推过去另一份文件，“这是我需要的摄影器材，你不是在几个剧组待过吗？应该不陌生，确定哪里有租赁商，多看几家，我要最低的价格。”
紧接着，墨菲交给杰西卡-查斯坦一摞折叠好的打印海报，“这是一些招聘启事，下午你去趟南加大电影学院和加州艺术学院，把它们贴在两家学院附近。”
联系墨菲的人中，也有几个进入实习期的专业学生，见自己的海报有效果，墨菲又特意制作了一批。
最后，墨菲将上周刚刚注册完版权的剧本丢给了杰西卡-查斯坦，“这是我们要拍摄制作的项目的剧本，这是初稿，你先熟悉一下，我还需要你协助我制定场记表和拍摄计划。”
看到这份剧本，杰西卡-查斯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面的人真的不是骗子，看起来像是要做一番事业的人。
“我可以先看剧本吗？”她试探的问道。
墨菲已经取过画板，准备画分镜头图稿，摆了摆手，让她随意。
杰西卡-查斯坦翻开剧本，认真的看了起来，她是茱莉亚学院戏剧系的高材生，对于剧本有一定研究，先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确定这是一个结构非常工整的剧本。
剧本的第一页是开场画面，有些血腥和残酷，却不失为吸引观众的好办法，虽然文字与画面不同，表达的意思有些隐晦，杰西卡-查斯坦还是能想象出来，这是一个变态成年男人虐待和杀害一个未成年女孩的场景。
她看了看对面的墨菲，对方异常认真的画着什么，似乎是分镜头图稿。
“这种剧本……”
杰西卡-查斯坦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剧本在第五页的时候，就清晰明了的阐明了主题。
加上后面的几页，1到10页是标准的铺垫情节。
一个标准化的好莱坞剧本，开篇就应该表达出自己的基调、情绪、影片的类型和题材，开场也是展现主角起点的良机，如果编剧展现了“事先”印象，那么后面还会有“事后”概况，表明事物如何发展……
她手中的剧本显然具备这些。
还有，剧本开场必须有个对应的节拍：终场。
好的剧本必有发展变化，这两个场景是厘清影片如何发展变化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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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非主流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曾经学习到的专业知识告诉杰西卡-查斯坦，开场和终场应该能够呼应，一加一减，表明影片包含的情绪波动中具有很强的戏剧性变化。
比如不少专业的演员通常只看剧本的前10页和最后10页，来确定其中是否有剧烈的变化，是否能够吸引观众。
如果没有这样的变化，剧本通常会被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大致浏览一遍，杰西卡-查斯坦并没有从剧本中看到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即便她还没有正式接触过电影这个行业，也不难从剧本的思路推断出，未来的成片无非是以血腥、暴力以及极其敏感的主题来吸引人。
一个小女孩被恋.童癖虐杀，然后另一个女孩来复仇……
这绝不是主流电影该有的内容。
不过，她看了看这间工作室，又看看对面的墨菲，明白以这种工作室的能力，也不可能制作出主流电影。
剧本谈不上多好，但结构非常的工整，很符合好莱坞的制作模式，杰西卡-查斯坦特意又看了次开场和结尾，开场戏是一个女孩被人残酷的虐杀，结尾是她的好友将凶手同样残酷的虐杀，可以说非常符合开场戏和终场戏必须呼应的要求。
从这方面来说，对面的人拿出的算是个比较靠谱的剧本。
但这样的剧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尤其是看到上面一些血腥的场景，杰西卡-查斯坦不自觉的就想摇头。
敏感的题材、超大的尺度、想来不会很高的投资……
这一条条从脑海里闪过，杰西卡-查斯坦自然而然得出了黑色b级片的结论，而且还是一个成功几率非常小的黑色b级片项目。
忽然间，杰西卡-查斯坦又一次涌起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选择的想法。
特别是抬头看到对面的墨菲，那明显比自己还要小的年龄，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有一刹那，她真的很想放弃，但想到每周300美元的薪水，还能实地接触到电影拍摄，又放弃了这种想法。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失败的项目……”
从工整却平淡无奇的剧本和简陋的工作室，以及不靠谱的老板身上，杰西卡-查斯坦有了自己的结论，“这间工作室恐怕很快就会倒闭，不过这也是难得的经历，亲眼见证一个电影项目和一家电影工作室完蛋，也能积累一些避免失败的经验。”
她根本就不看好这个项目。
杰西卡-查斯坦不动声色，将剧本放到一边，取过那张联络表和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始跟一个个应聘的倒霉蛋联系。
丝毫不受到对面打电话声音的干扰，墨菲全神贯注的绘制分镜头图稿，这项工作才刚刚开始，正在绘制的也是剧本的开场戏。
在缺乏足够资金的情况下，加上相对简单的剧本和演员阵容，以及有些薄弱的剧情故事，想要让最后的成片拥有一定的吸引力，必然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尤其是影片的开场戏，开场的作用很大，既要审定影片的基调、情绪、风格，还要介绍主要人物，并向观众展现主要角色的前史。
但其中最为的重要的是要把观众“绑定”在座位上，并且觉得“这是个好片子！”
墨菲承认，影片的主题和尺度都有些大，偏向黑暗化，但他只有三十万美元的投资，这是小成本片成功最简单有效的途径。
以他现在的能力，三十万美元拍不出《电锯惊魂》，更拍不出逼格高大的文艺片。
他只是一个新手而已，相对简单的电影才是首选。
大概忙碌到十一点左右，墨菲放下画笔，对面的杰西卡-查斯坦也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说道，“我联系了名单上面的所有人，有六个人对招聘的职位很感兴趣。”
她低头看眼自己所做的记录，“六人中有两个是灯光师，一个布景师，两个化妆师和一个道具师。”
墨菲点了点头，支起胳膊轻轻揉了揉额角，脑袋又在隐隐作痛，这是一年多来的老毛病了，也可以说是这段特殊经历的后遗症。
“约好面试时间了吗？”他问道。
“约好了。”杰西卡-查斯坦把一份时间表推到了墨菲的面前，“从下午一点半开始。”
作为一个才走出学校不久的学生，她的心思相对还不是很复杂，特意提醒了一句，“六个人中有两个是还没有毕业的实习生。”
“我知道了。”墨菲拿起那张表，站起来说道，“上午就到这里吧，杰西，你去吃午饭。”
杰西卡-查斯坦刚刚松了口气，墨菲又说道，“吃完午饭抓紧去南加大电影学院和加州艺术学院，把所有的海报都张贴完。”
收拾好东西，杰西卡-查斯坦拎着向外面走去，转过头之后，嘴巴不自然的撇了起来，显然对做这样的工作有些意见。
有些事，墨菲能看得出来，却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处于起步阶段，遇到任何困难都很正常。
简单的吃过午饭，又回到房子里小睡片刻，墨菲在一点半之前赶到了旧中国城的米顿咖啡店，还是在之前的位置上，很快就等来了第一个面试的人。
“我叫保罗-威尔森。”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年轻人，坐在墨菲的对面，挂着略带羞涩的笑容，“我想应聘贵公司的布景师。”
墨菲简单的翻看了下他递过来的简历，问道，“你还没有毕业吗？”
“没有。”保罗-威尔森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道，“但我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我参与过学院内两支试验片的拍摄，在里面担任布景师，还兼任灯光师，我认为我非常适合这个行业，也想在电影方面做出一些成绩。”
说完，他急忙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盒录像带，放到了咖啡桌上，“这是试验片的录像。”
“比起我见过的很多学生，你确实算有经验。”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墨菲很认真的说道，“但试验片与电影不同，我为什么要用你？”
保罗-威尔森抓了抓脑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墨菲盯着他，又说道，“斯坦顿工作室是一家非常专业的电影制作公司，为职员提供的都是非常具有发展前景的工作。”
这种空口白话当然没有多少说服力。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最近影响力很大的一部叫做《罪恶之城》的纪录片？”
不得不说这部纪录片因为题材的关系，在洛杉矶地区创造了一定的知名度，墨菲看到对面的年轻人点了下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这部纪录片正是由斯坦顿工作室和福克斯洛杉矶地方台第六频道联合制作，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这些，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是《罪恶之城》的副导演。”
至于斯坦顿工作室和他自己都只是挂名这种事，墨菲说什么都不会告诉别人。
以他和纪录片实际负责人卡拉-费斯现在的关系，电视台方面也不会对外透露这一点。
保罗-威尔森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没有工作经验。”
这句话又让保罗-威尔森的目光黯淡，墨菲完全掌控了局面，“不过我很欣赏目标远大的年轻人，斯坦顿工作室也愿意为这些年轻人提供接触和真正踏入电影行业的机会。”
墨菲故意摊开手，说道，“虽然不是正式的职位，但这种能真正参与到电影制作的机会，在好莱坞是非常难得的，斯坦顿工作室拍摄的可不是广告片，而是真真正正的电影！”
保罗-威尔森已经不自觉的点了头。
“威尔森先生……”墨菲故意指了指他的简历，“我能从里面看到不少你的特别之处，我认为你是个人才，现在缺乏的是经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即将筹备的电影项目和成立的剧组里面，给你留一个实习生的位置，你可以与那些真正拍过电影的专业人士接触，以最快的速度变得成熟起来。”
虽然是没有薪水的职位，但能参与到一部真正的电影制作当中，对于实习生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保罗-威尔森几乎没有做任何考虑，就不停的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做这份工作！”
搞定这个实习生，墨菲又交代改天签署正式的实习合同，用目光送走了保罗-威尔森。
这样的免费员工他最喜欢了。
对方确实没有经验，但做一些杂务也不会有多少问题。
随后的时间里，墨菲又见了另外五个面试者，不过仅仅是用类似的方式搞定了另一个实习生，而没有确定那些正式职位的人选，他需要见更多的面试者。
其实也不难想象，能到这样一个不知名的项目和公司来面试的人，资历几乎都寒酸的拿不出手，像是这几个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化妆师、灯光师和道具师，根本没有独立工作的经历。
当然，墨菲也很清楚，以他所能提供的薪酬，也请不到出色的人手。
任何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都是非常困难的，都要用上所有可以用的资源，墨菲也不例外，傍晚的时候他赶到第六频道，汇合刚刚下班的卡拉-费斯，去见了她介绍的一位道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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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充满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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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班克一家咖啡馆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墨菲，“周薪三千美元，这是我能接受的最新报价。”
他转向墨菲旁边缓慢品咖啡的女人，“如果你不是卡拉介绍来的，我是不会考虑你的影片的。”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墨菲的眉头紧紧皱起，“克莱伯特先生，以你的资历，这样的价格并不过分。”
对方入行已经十多年，参与过多部影片的拍摄，其中不乏投资超过千万美元的二线制作，尽管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道具师，相对于他这样的新丁来说，却是真正的资深人士。
“但我的影片总投资只有三十万美元。”墨菲也在想办法打动他，“如果你要的价格太高，影片其他方面的预算就会减少，我的项目……”
严格说起来，这个叫做克莱伯特的道具师相比于他的资历，要价并不是太高，如今好莱坞二三线的道具师周薪一般能到五千美元，问题是这三千美元对墨菲来说是个大数字。
墨菲已经制定了相关的计划，最乐观的估计，影片从前期筹备到拍摄完成最少也要两个多月，作为道具师，肯定很早就要开始工作，就算是工作十周的话，仅仅一个人的薪酬支出就达到三万美元，占据总投资的十分之一，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克莱伯特咬死了三千美元不放，墨菲也看了看卡拉-费斯那边，她安静的品着咖啡，不说任何话，显然不想干涉两人间的谈判。
这也不奇怪，在北美这个地方，生意和交情大部分时间分得还算是比较清楚的。
墨菲掌握电影幕后很多职位的技能，但对于道具方面，他了解的并不多，而影片会使用大量的血浆和相关的道具，一个较为出色的道具师，能解决很多麻烦，也是项目顺利进行的保障。
就像克莱伯特一样，相对出色的道具师，要出的也是相对较高的价格。
而且克莱伯特已经看在卡拉-费斯介绍的份上放低了薪酬要求，三千美元相较于他这种等级的道具师来说，真的算是比较便宜了。
墨菲没有人脉，没有关系网，更没有资历，如果是斯皮尔伯格的项目的话，克莱伯特说不定不要钱也会加入。
这只是初步的接触，墨菲很快起身告辞，与卡拉-费斯离开了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在路灯的照射下，两人沿着这条单行道，朝着停车场那边走去，卡拉-费斯穿着高跟鞋，大概是忙碌一天累了的关系，速度有些慢，墨菲左手提着公文包，不紧不慢的跟在她旁边。
“准备的怎么样了？”卡拉-费斯拢起被夜风吹散的金发，转头看着墨菲的脸，“看起来你遇到了不少困难。”
墨菲指了指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卡拉-费斯耸了耸肩膀，稍稍加快速度，“你从事的明明是比较成功的新闻事业，偏偏非要朝一个最艰难的行业转型……”
说到这里，她隔空点了点墨菲的头，“真怀疑你这里是不是出了问题。”
“卡拉，你忽略了一件事。”墨菲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像极了之前从事的职业的未来，“我已经上了洛杉矶警方的黑名单，继续拍摄社会新闻的话，他们会不找我的麻烦？”
听到墨菲的话，卡拉-费斯眼睛闪了一下，没有开口反驳。
“还有，我继续的话，你认为我能做到哪种程度？”墨菲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旁边，“你认为我能拥有一家电视台吗？”
卡拉-费斯沉默。
“你知道的，这比中百万美元大奖还难。”墨菲不禁摇头，“我最多也就是成为一家视频采集公司的老板。”
“但你从事电影业就会成功？”卡拉-费斯终于抓到了反击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拍摄的新闻视频确实很有特色，但这与拍摄电影是两码事！你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学习，就贸贸然想闯入好莱坞，不是蠢货是什么？”
从比尔路事件之后，她就全面认可了墨菲，特别是提供的警匪枪战视频，直接促成升职，让她觉得对方简直可以成为自己学习的对象。
然而，一个她认为天生就该做新闻行业的人，却背叛了这个行业。
墨菲忽然停下脚步，旁边的卡拉-费斯也下意识的站住，并且再次转头看了过来。
“亲爱的……”墨菲同样看向她，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卡拉-费斯转回头去，朝前走去，扔下一句话，“我在盼着你破产。”
提着公文包，墨菲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继续拍摄新闻，最多成为一个小视频采集公司的老板，但我在电影行业的潜力是无限的。”
走在前面的卡拉-费斯根本不说话，全当成墨菲吹牛。
“我自学了很多跟电影有关的课程。”
他过去的那些经历，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其中特殊的部分，墨菲也无法跟他人说起，只能拿自学当做借口，“我认为我能在这行干出点成绩。”
卡拉-费斯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遮挡在金色长发下的明亮眼睛，闪烁着疑问。
墨菲明白她的意思，一点都不觉得惭愧，“说不准我就是下一个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那双明亮的蓝色眸子里泛起淡淡的嘲讽，墨菲只好耸耸肩，“雷德利-斯科特或者昆汀-塔斯蒂诺这一等级的导演总有希望吧？最起码也能是下一个罗伯特-罗德里格斯。”
墨菲紧走几步，赶上了卡拉-费斯，收起脸上玩笑的表情，很认真的说道，“我的项目里，还缺一个统筹大局的制片人。”
卡拉-费斯前不久才担任了《罪恶之城》的纪录片的制片人，自然能听明白墨菲的意思，“你能支付得起我的薪水吗？”
“这个……”墨菲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干脆不再提这方面的话题。
以斯坦顿工作室现在的实力，肯定支付不起卡拉-费斯的高薪酬。
就像卡拉-费斯很认可的他的工作能力一样，墨菲也相当认可卡拉-费斯的工作能力，而且如同自己一般，为了达到目的，卡拉-费斯也能用出相当多的手段，最重要的是，这些手段还行之有效。
走到停车场，卡拉-费斯来到自己的车边，看了看旁边墨菲的二手福特车，对他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墨菲点点头，叮嘱一句，“开车慢一点。”
卡拉-费斯上了驾驶位，刚刚发动汽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降下车窗玻璃，对墨菲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会的。”墨菲对她那边摆了摆手。
在电视台工作了几年，卡拉-费斯多少有些人脉，但第六频道毕竟是地方性的小电视台，与电影电视制扯不上太多关系，除了刚才见的道具师，她能帮上墨菲的地方也很有限。
离开停车场，驾车返回洛杉矶市中心，尽管时间已晚，墨菲却没有睡，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完善剧本，尤其是开局之后情节的推动戏，还需要进行精雕细琢。
这只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想要在单调的人物关系之中创造更多的矛盾和看点，剧本必须要不断打磨。
随后的十多天里，墨菲一方面完善剧本，绘制分镜头图稿，另一方面与斯坦顿工作室唯一的员工杰西卡-查斯坦做了更多的准备工作。
面试化妆师、灯光师、布景师等众多职位的应聘人员、寻找租赁合适而又便宜的摄影器材、查看能够低价租赁的拍摄场地……
各种各样繁琐的工作，几乎让他一刻不得空闲，每天的睡觉时间甚至都压缩到了五个小时。
好在前任常年在洛杉矶大街小巷乱转，留下来的这幅身板得到了足够多的锻炼，现在的墨菲非常强壮，精力也相当的旺盛，加上初次真正接触电影行业的兴奋，让他全身上下都充满干劲。
不过，墨菲放弃了卡拉-费斯介绍的那位道具师，每周3000美元的薪酬，确实不是他能支付的了的。
经过半个月的忙碌，先后面试了数十位应聘人员之后，墨菲从一群混迹好莱坞的失败者中，为自己挑选到了看起来还不错的化妆师、灯光师、布景师、道具师等众多幕后职员。
尤其是那位男化妆师，能力非常的出众，墨菲都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在好莱坞混迹多年还这般潦倒。
经过简单的了解，墨菲大致明白了问题所在，原因有两点：其一无非是好莱坞从来都不缺乏人才，各个工种几乎都是这样；其二是化妆师自己所说——因为他不是一个玻璃，不想跟别人搞基……
这些话也让墨菲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很多传言，某些不成文的惯例不但横行在好莱坞这个大产业当中，甚至在一些工种小圈子里也广为流传。
比如在电影圈的化妆师，特别是男化妆师行当里，如果不是同性恋的话，势必要多走很多的弯路。
好莱坞这个圈子里同性恋、双性恋盛行，很多时候不是那些人天生想这样，反而是环境所迫。
幸好导演行当里没有这种惯例，墨菲也只能这么想。
墨菲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入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正式建立剧组和确定两位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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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没经验加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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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进米顿咖啡馆，墨菲就被这里的老板拦住了，“这里是咖啡馆，不是你的办公室。”
因为工作室过于狭小和简陋，招聘到大部分职位后，墨菲将剧组成立的第一次剧务会，放在了米顿咖啡馆，但前段时间频繁的面试已经让这里的老板满腹牢骚，现在当然不满墨菲的做法。
“林奇，我们每次来可都是点咖啡的。”
停下脚步，墨菲看着对面靠在柜台上的混血老头，“喝咖啡的钱更是一次都没有少给你。”
叫做林奇的老头以前跟墨菲打过交道，知道他的难缠，转头看向一侧的杰西卡-查斯坦，目光在她那头显眼的红发上面多留了一会，“这位美丽的小姐，你陪墨菲这个无赖来过很多次，应该很清楚，每次不管来几个人，他都是只点两杯咖啡，却要占据一个卡座几个小时！”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都瞪了起来，转向这边的时候，仿佛要用目光杀死墨菲一般。
现在是上午，店里也没有客人，老林奇没有顾忌，叉起腰站在墨菲对面，拦住了他和杰西卡-查斯坦的去路。
墨菲眼睛转了转，走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你知道我今天要在这里做什么吗？”
林奇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吝啬鬼，这就足够了。”
另一边的杰西卡-查斯坦差点笑出来，非常认同林奇说的这句话，她陪墨菲面试过很多人，亲眼看着他坑骗免费的实习生，想尽一切办法压低雇佣人手的薪水，平时所有的开销都是能省则省……
不去管老林奇的态度，墨菲抬起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指着自己说道，“我是一个电影导演，我觉得你的咖啡馆很特别，非常适合我的拍摄要求，所以把剧组的剧务会放在这里，讨论拍摄的可行性。”
听到自己的咖啡馆可能出现在一部电影里，老林奇不自觉的就把叉着腰的手放了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墨菲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样就有更多人能看到我的咖啡馆了……”老林奇嘀咕了一句，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好！好！没问题，我能做什么，我一定会配合你。”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头前带路朝最大的卡座那边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头问道，“你们不会收广告费吧？收钱的话我可不干。”
看了老林奇一眼，墨菲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林奇，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怎么可能收你的钱。”
老林奇脸上笑开了花。
最后边的杰西卡-查斯坦则好奇的盯着墨菲的背影，暗自嘀咕，“不收钱，这怎么可能？他会转性？”
“我们之间谈钱太见外了。”
不出杰西卡-查斯坦的预料，墨菲的话又响了起来，“你只要负责我们在这里拍摄时的咖啡和餐饮就可以。”
这话说的似乎做出了很多退让一般。
老林奇斟酌一下，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这些全都包在我的身上。”
将墨菲两人带到最大的卡座那里，老林奇简直换了一个人，“我让人去为你们准备咖啡，你们先坐一会。”
卡座虽然很大，但一会也坐不开所有人，墨菲指了指周围的过道，“能让人多放几张椅子吗？我这边大概还有十个人。”
“我马上让人去做！”老林奇一口应了下来，然后走回柜台那边。
看到老林奇走远，墨菲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对面的人，“杰西，记得跟他签一份正式的合约，把刚才我说的都写进里面。”
“嗯。”杰西卡-查斯坦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能看明白，墨菲盘算这家咖啡馆恐怕不是一天了，实际做的也很出色，不但有免费的拍摄场地可以使用，对方还提供咖啡和餐饮，最起码能节省上千美元的开支。
尽管不看好这个项目，有时候她却不得不佩服，对面这个可以算是混混出身的家伙，展现出的能力真的很不一般。
老林奇送来咖啡离开没多久，墨菲聘用的人员陆续到来，他的律师罗伯特也会担任剧组的法律顾问，专门处理合同以及剧组可能产生的法律纠纷。
这里是北美，在这里律师几乎是任何一个剧组乃至公司必不可少的标配。
此外，参与剧务会的还有一位会计师。
墨菲始终有着比较清醒的自我认知，知道任何人都不会全知全能，像剧组的薪酬发放和资金支出等财务工作，外包给了一家不大的会计师事务所，这样他能节约不少时间，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到影片的拍摄制作上，而不是在乱七八糟的杂务上过多的分心。
除了律师和会计师，以及墨菲与杰西卡-查斯坦之外，参与会议的人员还有不少，像化妆师、道具师、布景师、灯光师等幕后职业是必不可少的，另外就是被墨菲巧言哄骗签下实习合同的三名加州艺术学院和南加大电影学院的学生了。
当然，这也不能算是哄骗，就像是与老林奇的合作一样，双方也是各取所需。
会议开始，墨菲简单的介绍过众人互相认识之后，让杰西卡-查斯坦将复印好的剧本分别发到了各人的手里，剧本上的标注名也就是这个电影项目的名字——《水果硬糖》。
这个名字看起来与萝莉和怪叔叔似乎没有关系，但是关注过网络的人，基本都能通过片名猜到大致的内容。
在网络上面，“”专指未成年少女。
像这种剧务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也没有太过实质性的内容，最为重要的就是让剧组人员互相认识一下，建立一个能顺畅沟通的渠道，并且在处理好各自负责的的工作的同时，能让剧组成为一个共同朝前努力的团队。
任何电影都是团队协作的产物，即便伟大如詹姆斯-卡梅隆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同样也要有团队的支持。
墨菲很清楚，想要顺利的完成这个项目，他这个导演兼制片人，必须让这些好莱坞的失败者紧密合作。
目前确定的幕后职员中，连他和杰西卡-查斯坦在内，总共有十二人。
化妆师杰克-沃森，从事这个行业超过五年，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资历，墨菲雇佣他的最大原因一是认为他能力不俗，二是足够便宜，他的周薪只三百五十美元。
灯光师叫做道格拉斯，是一家灯光器材店的老板，同时在社区剧团兼职灯光师，他的薪酬也很低，周薪只有四百美元。
道具师米娅-苏克雷是所有人中资历最深的，参与过三部五十万美元级别的影片拍摄，墨菲为他开出了五百美元的周薪。
布景师是个年轻的女人，叫做桑妮-克莱格，前年才从加州艺术学院毕业，之前一直担任他人的助手，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工作，墨菲特意压低了价格，只给她三百美元的周薪。
简单点来说，这个剧组就是没经验加失败者们的大集合。
总之，除去律师和会计师，算上墨菲这个没有薪酬的人在内，剧组内现在没有一个人的周薪超过一千美元。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各自职业所在的行业工会的成员，就像演员工会一样，灯光师工会、化妆师工会等好莱坞行业协会也规定了各自最低的日报酬，基本都在一百美元以上，雇佣工会成员的话，花费的资金无疑会更多。
在洛杉矶，有些人并不会加入各自的行业工会，一是好莱坞各自的行业工会有准入门槛，不是想加入随便就能加入的；二是必须缴纳一定的费用，对于这些低收入者来说，这也是负担。
还有三个没有薪水的实习生……
实际上，墨菲很想多找几个这样的人，但不是每个人都吃他这一套，能有三个免费劳力也算不错了。
按照他的计划，双方的工作合同从今天正式开始，到影片拍摄完成结束，最少也要用十周到十五周的时间，哪怕是最高预估，薪酬也能控制在五万美元以内。
别忘了，不止是这些成员，还有演员、剪辑师以及配乐等方面的支出。
墨菲不打算请专业人员为电影作曲，他也没有规划这部分资金，计划寻找使用过往的音乐或者应景的歌曲作为配乐。
北美版权法相对比较完善，选择好歌曲之后，只要到相关的版权机构缴纳一笔费用，就能合法使用他中意的那些音乐或者歌曲。
还有器材租赁费用，跟好莱坞的所有剧组一样，墨菲计划所有器材全部租赁，这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35mm专业电影摄像机的租赁费可不便宜。
然后，就是选择主演了。
会议结束后，墨菲带着杰西卡-查斯坦先去了一趟演员协会，在协会内部花费一笔钱，刊登了招聘启事，寻找14-18岁的女演员和22-35岁的男演员。
离开演员协会，他们又驾车赶去圣费尔南多谷，那里的山谷区有一栋独立房屋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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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超级巨星
黑色的福特轿车一路向北，穿过号称世界媒体之都的伯班克市，渐渐接近了洛杉矶盆地的北部，这里有一片被城市化的谷地，与洛杉矶例如伯班克这样的卫星城市一样出名，它就是日后享誉全球的圣费尔南多谷。虽然现在才刚刚进入两千年，但圣费尔南多谷的成人产业历经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巨大的规模。
进入山谷，墨菲稍稍放慢车速，拐入了伯班克大道和奥克斯纳德街之间的冷水峡谷，他和副驾驶上的杰西卡-查斯坦的眼睛开始频繁看向两边。
道路两边的墙壁上，有一副2754英尺长的壁画，被认为是世界最长的壁画之一。
不过，墨菲没有因此而停车观看，在下一个路口转弯，进入了万特乐大道，沿着笔直的马路一路开向圣费尔南多谷的北部边缘地带。
墨菲要求的拍摄用房屋必须远离纷乱的闹市区，一个有着不可告人秘密并且还想继续的男人，也不可能住在繁华的地段。
这样的房子在洛杉矶并不难找，但价钱合适的就不多了，所以在杰西卡-查斯坦与房产中介联系到远离洛杉矶市中心的这栋房产后，墨菲立即抽时间赶了过来。
“房产经纪人说那座房屋经常被用来拍摄……”
翻看着房产中介昨天快递过来的资料，杰西卡-查斯坦向墨菲介绍一些基本情况，“因为常年用于出租拍摄，房屋主人经过专门的改建，很多地方都预留出了摄影机拍摄位，而且那里非常僻静，相隔近千英尺才有其他住户，这些条件都比较符合拍摄的需要。”
墨菲眼睛往副驾驶那边转了一下，“听起来还不错。”
杰西卡-查斯坦确实有些能力，欠缺最多的就是社会经验，比如她没有问这栋房屋拍摄过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
但墨菲打电话了解了一些，这栋房屋拍摄最多的就是圣费尔南多谷的特产影片。
“对了。”杰西卡-查斯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现在还有个剧组在那里拍摄。”
“什么？”墨菲皱起眉头，“为什么不提早说，我们能进去吗？”
听到这质问的口气，杰西卡-查斯坦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但还是解释道，“房产经纪已经与那个剧组联系过了，他们允许我们进入，只要不打搅到正常拍摄就行。”
墨菲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驾车向着北边驶去。
杰西卡-查斯坦偷眼看了看他，心中的好奇再一次跳出来，她了解过，这个家伙几个月前一度穷的吃不起饭，只能在一家小汽车修理厂做没有任何保障的搬运工，怎么忽然间就能拿出三十万美元用于拍摄电影？
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短时间内筹集到这笔巨款？
坦白地讲，给一个学历、年龄、从业经历都不如自己的人打工，杰西卡-查斯坦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平衡，甚至有段时间她认为对方的能力也不如自己，充其量就是脸皮足够厚、内心足够阴险而已。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机会拍摄制作电影，而她这个茱莉亚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反而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
“杰西！”
耳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杰西卡-查斯坦赶紧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你叫我？”
墨菲快速转头看了她一眼，“我让你收集的女孩照片办好了吗？”
“基本搞定了。”杰西卡-查斯坦轻吐一口气，“我收集了十二个女孩的照片，罗伯特律师也与她们的监护人签订了授权协议，在影片中使用完全没有问题。”
打转方向盘，车子拐入一条僻静的道路，墨菲点了点头，这也是一笔支出，如果没有授权，未来万一出现状况，也会是麻烦。
想到剧组刚刚成立，从薪酬到租金再到授权费，已经有了数万美元的支出，墨菲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好在根据签订的协议，除去预支的大概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员薪金外，剩余的那些要等到开始拍摄和拍摄结束后支付，这些钱还可以在他的银行账户上面多躺一段时间。
按照好莱坞的惯例，主流剧组往往会等影片从北美下档后，再支付最后三分之一的报酬，但没有人会傻到跟墨菲签订这样的合约，那些人也不是笨蛋，很清楚拍摄的电影极有可能根本进入不了院线。
好莱坞每年产出上千部影片，最终能进入院线的也不过三分之一左右，这三分之一里面，还有不少是院线一周乃至三日游。
“杰西……”墨菲又问旁边，“我记得你在茱莉亚艺术学院读得是戏剧系？”
“是的。”杰西卡-查斯坦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那你肯定学过表演了。”
斜眼看到副驾驶上的杰西卡-查斯坦默认，墨菲轻轻拍了下方向盘，“太好了，杰西，我在剧组里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角色。”
角色？还是专门？杰西卡-查斯坦一点也不笨，她看过剧本，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角色肯定是只有一场戏的女邻居。
她试探的问道，“薪酬呢？”
“薪酬？”墨菲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说道，“剧组的幕后人员在影片中客串一下还需要薪酬吗？我们是一个团队！”
听到这话，杰西卡-查斯坦闭上了嘴巴，心中却不停的嘀咕，“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个吝啬鬼，简直要把每一个人的价值都榨取的干干净净！”
遇到这样一个老板，她觉得非常的悲哀和无奈，但能实地参与一部影片的资历，又像是棍子上面的胡萝卜一样，勾引着她不断的走下去。
如果手里有上千万美元的预算，墨菲也不会这么做，不过总投资只有三十万美元，一个剧组需要开支的地方又实在太多，不精打细算的话，即便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也未必能完成一个项目。
大项目有大项目的规划，小项目有小项目的生存规则。
道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大，道路周围也越发的安静，除了福特汽车的马达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又行驶了大约五分钟，一片典型的美式郊外社区出现在了视野中。
这片社区并不大，远远的看过去，二十多栋房屋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一座小山的下面，大概是故意设计的缘故，所有的房屋相隔都比较远，最边缘地带的几栋，彼此间距足有上千英尺，其中一座就是墨菲此行考察的目标。
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一栋灰色的平房附近，墨菲推开车门下车，首先看了下四周，这里的环境非常好，房屋背后是一片小树林，正前方没有院落，开辟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前庭花园，站在这里眺望远方，还能看到一个碧波荡漾的小湖。
安静、隐蔽、远离其他住户……这些外在条件都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另一边的杰西卡-查斯坦已经掏出电话，拨通了房产经纪的号码，短短的半分钟之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拉丁裔推开平房的正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好，查斯坦小姐。”他先跟等在房屋前的杰西卡-查斯坦打了招呼，接着快步向墨菲走来，还没到跟前，就热情的伸出了右手，“见到你很高兴，斯坦顿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导演。”
墨菲在他手上握了下，“认识你也很高兴，韦恩先生。”
稍稍寒暄一番，房产经纪韦恩头前带路，“我们先在外面转一转，我给你们介绍下基本情况。”
跟在韦恩后面，沿着房屋的外围，墨菲边走边看，前边也做着例行的推销，“这栋房屋建于1995年，砖石结构，房屋的原主人是一家成年电影公司的老板，修建的时候，就考虑了在这边拍片的可能，特意选择了远离其他住户，房屋内部也有专门预留的摄影机位……”
前前后后围着转了一圈，墨菲大体比较满意。
“斯坦顿先生。”回到房屋正门前，韦恩关心的问道，“不知道你的剧组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墨菲想了想，“最快也要到下个月，不会超过下个月十号。”
“十月十号。”韦恩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大体看了下，说道，“现在这个剧组完成后，还有两个剧组要过来拍摄，月底之前就会空出来，时间正好。”
他又问道，“你需要拍多久？”
“最少一个月。”墨菲这是最乐观的估算。
房产经纪韦恩看了下时间，“里面应该拍完一场戏了，估计到休息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他走过去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墨菲和杰西卡-查斯坦进去后，这才关上房门跟了过来。
通过玄关之后，是一间巨大的客厅，里面摆放着遮光板、镁光灯、摄像机等各种设备，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精壮男人在指挥人员布置场地，似乎是这个剧组的导演。
客厅中的长沙发上，则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女人，有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
走入客厅的时候，那个金发女人正好看向这边，墨菲也看清了她的正面，这张脸很熟悉，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位超级巨星。
尽管金发女人披着的毯子下面，似乎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墨菲却没有停留，而是跟在房产经纪后面，先查看房屋的情况。
第三十章 邀请
这栋房屋尽管是平房，面积却相当的大，大概主人建造时就想把这里作为片场的关系，房屋内部装修的精致而又典雅，总体看上去相当有品位，而且客厅、卧室、厨房、书房、工作间一应俱全，尤其在一些相对隐蔽的地方，在预留的摄影位里轻易就能拍摄到对应的房间的全景。墨菲对这里很满意，转了一圈之后，与房产经纪进了隔音效果良好的书房。
“韦恩先生……”
坐在高背沙发上面，墨菲看着旁边的房产经纪，“如果我一次性租赁一个半月的话，租金是多少？”
韦恩的脑袋转的飞快，立即说道，“九千九百美元！”
“什么？”墨菲皱起了眉头，“太贵了。”
“斯坦顿先生，话不能这么说。”韦恩抬手指着外面，“那个剧组是日租，每天的租金高达五百美元。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拍摄的是正规电影，所以才给了优惠。”
他滔滔不绝，“我敢说，像这样适合拍摄的房子在洛杉矶并不好找，这里空间充足，家具齐全，装修几乎是全新的，你们完全可以直接拍摄室内戏。如果租赁片场搭景拍摄，花费比这多不说，效果也未必会好。”
很明显，这是一个非常老道的房产经纪。
墨菲不为所动，“价格太高了。”
实际上对方开出的价格他完全能够接受，但现在的情况是能省则省，节省下来的费用，也可以投入到拍摄制作当中。
房产经纪沉吟了几秒钟，“九千美元，再少的话我跟房东也无法交代，你们只能去找其他地方了。”
手指轻轻敲了下沙发的扶手，墨菲做出了决定，“那好，九千美元。”
约定好正式签合同的时间，墨菲率先离开书房，通过走廊刚转进客厅，他旁边的杰西卡-查斯坦看到客厅中正在拍摄的戏码，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如果不是立即伸手捂住嘴巴的话，肯定会惊呼出声。
对面有人做了个停的手势，墨菲立即停下脚步，站在走廊出口这里。
客厅里的摄像机后面，导演忽然喊停，摘掉棒球帽，站起来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还能不能行？”
被质问的是一个光溜溜的男演员，他浑身上下没有穿任何衣服，自己也很着急。
在他的对面，墨菲先前看到的那个金发女人也全部光着，躺在沙发上看了看对面，对导演那边大声说道，“马可，换人吧，不然我们一天的时间都要浪费掉。”
导演立即指着那个男演员说道，“你先去休息吧。”
男演员低头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客厅。
原本的客厅里只有这两个演员，现在男主角走了，导演也不找其他人选，对摄影师叮嘱几句，脱光衣服走到沙发前，临时充当起了男主角……
“原来……原来……”过了最初的惊异之后，杰西卡-查斯坦渐渐恢复正常，偷眼看向激战中的片场，“原来这个剧组拍摄的是这种电影。”
墨菲双臂抱胸，饶有兴趣看着那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影片的拍摄，“不要小看这个行业，每年的产值加在一起，不比北美总票房额少。”
甚至，那位被压在沙发上的女明星，后来的身家收入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莱坞明星。
见到墨菲用欣赏的态度看着那边，杰西卡-查斯坦嘟囔了一句，“但愿这部电影失败，你也变成这里面的一员。”
话的声音很低，却被墨菲听到了，他满不在乎的低声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也考虑过拍这种片子来完成最初的资金积累。”
杰西卡-查斯坦这才发现，身边的这个家伙，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厚脸皮。
场中的戏拍起来，一点都不像墨菲曾经在电脑上看到的那般流畅，双方时不时就会暂停，那些高难度的姿势也确实非常消耗体力。
站在这里，一直等了近半个小时，这场戏才算结束，客厅中的剧组再次进入休息时间。
男女主角好像累坏了的样子，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就那么光溜溜的坐在长沙发上面，喝水喘气。
看到这种情形，墨菲也只能暗自叹息，“这个行业的钱也不好争，不说其中存在感染艾滋等传染病的高风险，拍摄时对于体力和体型的要求也相当的严格。”
拍摄结束，没有人再过来阻止他们，墨菲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这种戏刚看幕后时兴趣盎然，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尤其是亲眼看到所谓的高难度动作都是费尽心思拍摄出来，不禁觉得电脑前看到的那些与其他演戏也没什么区别。
说白了，与正规电影一样，这都是演戏而已，不过一个在高大上的好莱坞，另一个在臭名昭著的圣费尔南多谷。
穿过客厅，墨菲拉开房门，刚刚和杰西卡-查斯坦走出去，后面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一个人急匆匆的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一头曲卷的金色长发随意散落在肩膀上，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大幅度运动后的疲惫，或许是出来的太急，身上没来得及穿其他的衣服，就披了一条长长的薄毯子，里面的情形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斯坦顿先生……”她朝着这边走来，“请等一等。”
墨菲转头看着她，想不明白这位女主角找自己做什么，脸上故意露出几分疑惑。
她好像有些了解墨菲两人的底细，走过来打招呼，“你好，斯坦顿先生。你好，查斯坦小姐。”
墨菲对她点了点头，“你好。”
“很抱歉打搅你……”金发女人趿拉着一双拖鞋，来到墨菲面前，“我是珍娜-詹姆森。”
她指了指后面的房子，“这个剧组的女主角和投资人之一。”
这是大名鼎鼎的珍娜-詹姆森，墨菲当然知道，客套了一句，“能认识你很高兴，詹姆森小姐。”
“叫我简或者珍娜好了。”她的笑容很热情，说话也很直接，“听韦恩说，你准备在这里拍摄一部电影长片？”
听到这句话，墨菲大致明白了她的来意，点点头，“要到下个月。”
珍娜-詹姆斯立即接话道，“像你这样的年纪就能成为一个好莱坞的导演，真的很让人羡慕。”
墨菲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是吗？”珍娜-詹姆森伸出裹在毯子里的右手，递了一张卡片过来，“这是我的名片……”
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转向杰西卡-查斯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睛最后停在了高高鼓起的胸前，变魔术般又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杰西卡-查斯坦不明白她的用意，还是礼貌的接了过来。
“你的条件非常好……”珍娜-詹姆森却用试探的语气说道，“对这个行业有兴趣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保证你一部片子就能红遍全美。”
听到这话，杰西卡-查斯坦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墨菲很想笑，却忍住了，轻轻拍了下杰西卡-查斯坦的后背，接过了珍娜-詹姆森的话，“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杰西是茱莉亚艺术学院的高材生。”
珍娜-詹姆森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看向杰西卡-查斯坦的眼睛中，戴上了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嫉妒，仿佛在哀叹命运的不公。
“再见。”她对墨菲挥了挥手，一语双关的说道，“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看到珍娜-詹姆森离开，墨菲也向着车子走去，等杰西卡-查斯坦上了副驾驶，发动汽车驶上了来时的路。
杰西卡-查斯坦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忿恨的看着手中的那张名片。
墨菲看了她一眼，随口劝了一句，“只是一个邀请而已。”
“但她邀请我进入的是成年电影界！”杰西卡-查斯坦不满的说道。
“那也没什么啊，她有邀请的权利，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说到底，旁边只是个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女孩，缺乏应对的经验，脸皮也还没历练出来，墨菲打转方向，等福特车转上大道后，又说道，“其实这也说明你自身的条件很好。”
杰西卡-查斯坦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想到对方还给了墨菲一张名片，问道，“她为什么给你名片？想要勾引你吗？”
“勾引我？”墨菲摇了摇头，“我没这个兴趣，想必她当时也没有兴趣。”
对方在自己的圈子里是顶尖的存在之一，在那种疲惫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对他这种无名小卒感兴趣。
好莱坞与圣费尔南多谷之间看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圈子，实际上还是存在不少联系，比如好莱坞的大牌明星们举办狂欢派对的时候，往往会邀请一些成人女星参加，尤其那种戴面具的乱搞大会，这些女星都是参与的积极分子。
杰西卡-查斯坦早就发现，自己在经验方面欠缺了太多，而旁边坐着的人，年龄比她小，却狡猾的像是只狐狸。
她好奇的问道，“那她有什么目的？”
“无非是想拓展交际圈，多结识一些人脉，尤其是与好莱坞有关的人。”墨菲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我在她眼里，是一支可能的潜力股，与我拉上些关系，万一我能成功的话，说不准她也能借此进入好莱坞。”
了然的点点头，杰西卡-查斯坦又疑惑的问道，“有这种可能吗？”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墨菲摇了摇头，“这些女人以为圣费尔南多谷会是通往好莱坞的后花园。可惜，只要选择进入这个圈子，通往好莱坞的路就会永远关上。”
话虽然这么说，但墨菲想到对方是珍娜-詹姆森，还是把她的名片留了下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毕竟那个圈子女王的名气不是吹出来的。